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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蘭花點了點頭,穆秀珍首先沖了出去,一分鐘之后,三人已經都在疾馳的車子之中,向殷百万的家門赶去了。
  在車中,高翔才道:“我看沒有什么線索可循,他吩咐的付款方法,十分恃別,他給了一個帳號,要我們將款子匯一家在瑞士的銀行中去!”木蘭花听了,不禁呆了半晌道:“真厲害!”
  高翔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怕他是最聰明的勒索者了,瑞士銀行對客戶的保密,是世界出名的。聯軍法庭想通過瑞士銀行來調查納粹戰犯的存款,都未能達到目的,如果這筆錢匯到了那銀行中,我們雖然可以知道一個瑞士銀行的帳號,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的确是十分聰明的辦法……”木蘭花低聲地講了一句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快要到達殷百万的家中了,她才抬起頭來。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高翔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個十分安詳的笑容,像是什么事情也未曾發生過一樣,更不像是她到這里來,是為了查勘關系重大,曲折的离奇的案件!高翔和木蘭花相處得久了,是以他一看到木蘭花面上的那种笑容,心中便不禁一喜!
  他知道,木蘭花已胸有成竹了!
  木蘭花剛才的沉思,已有了結果。
  可是,高翔正待問她,得到了什么線索之際,卻已經到了殷百万家的門口了。那是一幢古老而又大得异乎尋常的花園洋房。
  在花園洋房之前,已布滿了警察。
  高翔看到了那些警察,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是名副其實地“賊過興兵”,那盜走了無价之寶的人,還會在這里面?
  兩個警察代替了殷家的守門,一看到高翔的車子駛來,便立時推開了鐵門,車子直駛了進去,在石階前面停了下來。
  他們跨出了車子,便听得一個高曲而尖銳的聲音叫道:“非找1t17到不可,我不出錢,但是東西非找到不可,警方如果連我的東西也不能保護,這太低能了!”
  隨著那高吭的聲音的,則是方局長低沉緩慢的聲音,道:“殷先生,警方有責任保護每一個市民,你并沒有什么特別!”
  “砰”地一聲響,也不知道是殷百万摔坏了什么東西。又听得他咆哮道:“我不是市民么?我的東西你們保護到了沒有?”
  高翔皺了皺屑頭,首先踏進了大廳。
  殷百万是世世代代,相傳廣好几代的大富戶,大客廳中陳設的華麗富貴,那是不必多化筆墨來形容的了。但是他的人,卻瘦是像猴子干一樣,縮在一張老大的天鵝絨沙發之中,尤其是他所戴的那副玳瑁邊的眼鏡,更給人以看來十分滑稽的感覺,他正滿面怒容,瞪著在來回踱步的方局長。高翔走了進來,方局長立時停了下來,道:“你來了,很好,蘭花呢?蘭花,事情你是知道的了,你的意見怎樣?”
  方局長顯然是真的著急了,是以一反他平時的鎮定,竟然一見面就問起木蘭花有什么意見來。木蘭花卻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她是誰?”殷百万指著木蘭花問。
  “如果你想得回你的東西,”高翔毫不客气地道:“那么,在有非常的客人來到的時候,你就應該站起來,這是起碼的禮貌。”
  “你是什么人?滾出去!”殷百万怒吼著。
  方局長的忍耐,顯然也到了极點,他竟也破例地冷然道:“你若是不想警方去緝捕竊賊的,那我們自然會告辭的!”
  殷百万干瞪著眼睛,無話可說。
  過了好半晌他才道:“你們能找得回來么?”
  “這個,要看你對我們的態度怎樣,才能決定!”高翔吊儿郎當地走到一只大玻璃櫥面前,推開櫥門,在几百只花玻璃的酒杯中,取了一只白蘭地杯,又毫不客气地取了一瓶“AgeUnknow”的超級白蘭地,倒了半杯,又吊儿郎當地走了回來。
  殷百万气得干瞪眼睛,卻又無可奈何。
  “殷先生,”方局長向高翔眨了眨眼睛,他剛才受足了殷百万的气,這時,分明對高翔的行動,表示十分欣賞“這位是警方特別工作室高主任,這位小姐,便是大名鼎鼎的女黑俠木蘭花,為了案件的特別,警方特地請她來相助的!”
  殷百万瘦骨嶙峋的臉上,本來是一臉傲倨之色的,但是他一听那“女黑俠木蘭花”六個字,也不禁立時“啊”地一聲,站了起來,道:“幸會,幸會!”
  木蘭花淡然笑道:“不必客气了。”
  “有木蘭花小姐幫助,”殷百万瞪了方局長和高翔一眼,“我看失去的東西,是一定可以找得回來的,我放心了!”
  “殷先生,你錯了,如果你不依靠,不相信警方的力量,那么你失去的東西,可能永遠找不回來!”木蘭花卻冷冷地指斥著他。
  殷百万頓時感到十分狼狽,道:“沒有什么不相信,我……事情一發生,我就打電話請方局長來了,我是相信警方的。”
  木蘭花,高翔和方局長三人心中都感到好笑!
  當然,方局長和高翔兩人,也是不敢太過份地得罪殷百万的。
  因為殷百万在本市的勢力,十分龐大,是足以影響政壇的。
  所以,高翔忙將話題引到正題上去,道:“那么,殷先生,請你帶我們去看一看出事的現象,要回答我們的几個問題,可以么?”
  “可以的。”殷百万的態度好了許多。
  他開始向前走動,原來倚立在大廳一角的兩個私家護士立即過來扶他,殷百万大聲道:“不必扶,我走得動,陳醫生,你回去吧!”
  在大廳的一角處,有一個人站了起來,答應了一聲。
  那一角處,還有好几個人坐著,可能他們是殷百万的秘書等人,高翔和木蘭花只是隨便望了一眼,便跟著向前走了出去。
  殷百万自邊門外走出了大廳,通過了一條短短的走廊,便來到了一扇极大的門前,那門是桃花心木的,利用了天然的木紋,拼成了美麗的圖案。
  殷百万取出了一柄鑰匙來,打開了門。
  在他還沒有將門拉開之前,他道:“這是第一關。”
  接著,他拉開了門。
  “五秒鐘。”高翔突然道。
  “什么意思?”
  “打開這扇門,對一個有經驗的人來說,只消五秒鐘的時間就夠了。”高翔補充著他剛才那句簡短的話所未盡的意思。
  “可是,這扇門呢?”殷百万拉開了桃木門。緊貼著桃木門的,是一扇銅門,“這是第二關,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打得開?”
  那是一扇保險庫的門,有著四個號碼轉盤。
  顯然,要對准了號碼才能將門打開的。
  高翔略看了一看,便道:“讓我來試試!”
  他踏前兩步到了門前,雙手開始靈巧和迅速地轉動著數字盤,而耳朵則貼在門上,仔細地听著轉動時發出的聲音。
  不一會,高翔退后,用力一推,門被推開了。
  木蘭花立即道:“一分四十七秒。”
  殷百万呆了半晌,在他看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弄開了這一扇門,那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他呆了半晌,才道:“請進來。”
  那道銅門之內,是一條只不過五尺寬的走廊。
  走廊是鋼骨水泥的,据稱厚度達三尺,也就是說,若不是從門中走進來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由別的途徑來到寶庫之中的。
  走廊約七碼長,到了盡頭處,面前又是一扇鋼門。
  殷百万在剛才,多少有一點沮喪,但這時,他卻回复了神气,道:“高先生,這扇門呢?你要化多少時間才打得?”
  高翔向那扇鋼門一看,也不禁為之一呆。
  便看到面前的那扇鋼門,向上升了起來,升高了七尺,才停止移動。向前望去,前面仍然是一條走廊。
  那條走廊更短,在走廊的面前,又是一扇鋼門,殷百万帶著眾人,來到了那門的而前,道:“這是第四關,這一關更難過了。”
  高翔和木蘭花一齊向那扇鋼門望著去,都不禁呆了。
  只見那一扇鋼門當中,有二尺見方的一塊,上面滿是英文的交鍵至少有一千多個之多,有時一堆“A”字在一起,有時又有一個“A”字在另一個角落,總之組成是絕對沒有規律的。木蘭花看了片刻道:“這應該是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打得開的!”
  “對!除了我!”殷百万開始講的時候很神气,但是他隨即沮喪了起來,苦笑一下,道:“至少還有一個,就是那個盜賊!”
  木蘭花點了點頭道:“這是一個非凡的人。”
  殷百万“哼”地一聲,道:“這個鎖,要一句密碼才能打得開,那句密碼是:我是一個富翁。這句密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知道了密碼,這是沒有用的,這上面有一千多個英文字母,光‘A’字,也是有規定的,如果按錯了一個字,那么,警鈴聲大作,另一扇鐵門,便會關起,將人關住,听候捕捉。連我自己每一次開門的時候,也得小心翼翼,唯恐弄錯,我真難以想像別人有什么法子弄得開!”
  殷百万一直講著,木蘭花等人也用心地听著。
  等到殷百斤講完,木蘭花忽然問道:“殷先生,你是一直喜歡戴這樣寬邊眼鏡的么?這是今天偶然戴上了這副眼鏡?”
  殷百万呆住了。
  方局長和高翔兩人也呆住了。
  因為他們都不明白,何以木蘭花會發出了這樣一個和事全然不相干的問題來的,所有人都十分奇怪地望著木蘭花。
  過了好一會,殷百万才道:“是的,我喜歡寬邊。”
  “你可能脫卜眼鏡來借我看一看么?”
  “噢,可以的。”殷百万盡管心中不怎么樂意,也在暗忖木蘭花可能有點神經病,但是他還是將眼鏡取了下來,給了木蘭花。
  木蘭花略看了一看,便道:“這眼鏡最近去修過?”
  殷百万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連連點頭道:“是!是!”
  木蘭花將眼鏡還了給他,卻又不再說什么,只是歎了一口气,道:“你開這門吧,我們想見識一下這超特的字母鎖。”
  殷百万戴上了眼鏡,一個一個字母接著,等到他按下了整句密碼,伸手一推,門就推了開來,推開了那扇門,才看到了那碩大的保險柜。
  當然,打開保險柜仍是需要不少工夫的,打開了保險柜之后,看到中心有一個一立方尺的空間,那是放那件無价之寶的。
  但如今,這格卻空著。
  殷百万面色憂郁,道:“這翡翠瓜就是放在這里的,蘭花小姐,那真是無价之寶,看到了之后,令人有說不出來的舒服!”
  “我知道,”木蘭花道:“我在公開展覽的時候曾經見過,那的确是稀世奇珍,殷先生,你大約每隔多少時候來看它一次?”
  “大約三天——”殷百万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忙又補充道:“那是因為它快要公開展覽了,所以我才看得勤一點的。”
  本蘭花點了點頭,道:“這的确是非凡的保險設備。”
  “可是我卻失了無价之寶!”殷百万大聲道。
  “你失去的東西,我可以替你找回來,但是,那盜寶的人要求的那筆錢,你卻必須先依言匯去,我一定保證,你可以收回那筆錢,當然,如果你肯將那筆錢放棄,作為絲毫無損地得回原物的代价,那么我進行起來,一定方便得了。”
  “這個……”殷百万十分不高興,“我又何必要警方協助?這錢我是無論如何不出的,而是,此風也不可長,本地的警政——”“好,那就算了。”木蘭花打斷了他的話頭。
  “那么我的寶物呢?”殷百万怒問。
  “你的寶物?那是你的事情。”木蘭花淡然道:“至于本地警政,是好是坏,方局長和高主任兩人,也負責不了多久了,我想在大選之后,他們一定會辭職的了,是不是?”木蘭花向兩人施了一個眼角,兩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啊,那与我們有什么關系?”高翔聳了聳肩。
  殷百万提到本地的警政,顯然是想以此來要挾方局長的,但是卻反而破木蘭花先“將”了他一“軍”,令得這頭老狐狸無法可施了。
  他怒气沖沖地向外走著,木蘭花等人則若無其事,跟他后面,像是對這件事件,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甚至還講著笑話。
  等到來到了大廳中,殷百万才無可奈何地道:“好,我可以先將錢匯去,但是我不但要物歸原主,這筆錢,我也要回來的!”
  木蘭花道:“那要听天由命了。”
  殷百万怒道:“你們警方——”“嗄!”高翔伸手,止住了他,“如果你認為我們不好的話,那我們根本不必展開工作,等我們下一任的來破案好了。”
  殷百万漲紅了臉,怒气沖天。
  但是他卻不得不道:“好!算我倒霉!”
  木蘭花向方局長做了一個手勢,方局長道:“我想我們應該告辭了,明天一早,就請你匯錢去,先將東西贖回來再講。”
  殷百万怒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方局長等一行,一齊离開了殷家,一路上,木蘭花并不說什么,方局長也保持著沉默,一直等到到了木蘭花的家中,坐定之后,木蘭花才道:“那個于這几件案子的人,所用的方法,是同一樣的,講穿了,其實可以說一點也不稀奇!”
  高翔忙道:“你剛才問殷百万的眼鏡,是什么意思?”
  木蘭花道:“毛病就是出在他的眼鏡上,殷百万的眼鏡,龐天書桌上的筆座,以及其他三件案中,必然是有一點東西,給那人利用的。”
  “我不明白。”方局長來回地踱著。
  “那人一定是一個非凡的科學家,人可能發明了超小型的電子管,這种電子管小到了异乎尋常的程度,以致用這种電子管制成的儀器,可以放在寬邊眼鏡架之中。這种儀器,可以自動錄下聲音,自動攝得活動圖片,它安放在眼鏡架上,試想,再复雜十倍的保險庫,也可以走進進去了!”“噢,你剛才已發現了這一點么?”
  “沒有,到如今為止,這還只是推測。眼鏡可能在事后已換過了,或者那人買通了殷百万宅中的人干的,這卻不必深究了。”
  “蘭花,在未到殷百万家之前,你好像已經胸有成竹了,可是你已有破案的線索了么?”高翔充滿了希望地問著。
  “談不上是線索,不過有了一個可以導循的方向。”
  “能夠講么?”
  “這個……暫時我想不必講了。”木蘭花伸了一個懶腰,“我要休息了,明天上午,我將到警局來和你們兩人會晤的。”
  高翔和方局長,一齊站了起來,告辭而去了。
  ***
  第二天早上,木蘭花化裝成為一個看來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到了本市的電報局中,電報局的負責人在門口等她,和她一齊進了辦公室。
  這位電報局的負責人是久仰木蘭花大名的,木蘭花是通過了方局長和這位局長聯絡好的,要電報局長給她以工作上的方便的。
  當電報局長和木蘭花談話之際,他失禮地一直盯著木蘭花。
  這其實是難怪他的,因為木蘭花在這時,看來十足是一個中年男子。以下是他們兩人的對話:“請問局長,從瑞十拍來本地的電報或長途電話多不多?”
  “不多,但也經常有。”
  “我可以肯定,今天會有一封電報,或是電話,是從瑞士來的,我想,如果是電報,這封電報便由我去送,如果是電話的話,我便想迅速地得知那個電話號碼,是個是可以?”
  “這個……既然是方局長派來的,當然可以特別通融,我可以答應你。”
  “請先給我一套信差的制服,我可以一接到電報就走,免得耽擱時間了。”
  “可以的。”
  ***
  十五分鐘后,木蘭花在外表上看來,已和電報局的任何信差,并無二致了。她和殷百万通了一個電話,款子已經電匯出了。
  木蘭花耐心地等著。
  這時候她在等待著的,就是高翔所說的“線索”,也就是她說的那聰明賊的一個小破綻。那人吩咐殷百万將款項匯到瑞士的一家銀行去,這件事,從表面上來看,几乎是天衣無縫。由于瑞士銀行傳統的保密制度,絕對不會透露他們客戶的姓名的。
  但是,那人有什么法子知道款子匯到了呢?
  當然,瑞士銀行方面,會通知他的。
  然而那人又說款一匯出,立即可以將寶物歸還,由此可知,瑞士方面的通知,一定是十分快捷的方式,是電報,或者是長途電話。
  据木蘭花的推測,是電報的成分居多,因為銀行對客戶長途電話聯絡的事情,似乎還不多見,而電報聯絡,則是很普通的事情。
  只要木蘭花得到了那封電報,依址送上,那么即使不能立即和這個非凡的竊賊相見,總也是相當接近,大有頭緒的了。
  所以木蘭花只是用心地等著。
  當木蘭花在電報局中靜候之際,穆秀珍,高翔和方局長二人,也在警局的辦公室中等她,他們不知道木蘭花去作什么了。
  由于木蘭花感到這次的對手,是一個极其聰明,非同凡響的人,所以她的行動,便保持著极度的小心,個讓對方得知任何消息。
  若是知道她行動的人多了,那么消息便容易在無意之中漏了出去,她也就不能成功了,所以她只是一個人進行著。
  送電報的人進進出出,木蘭花不免有些心急了。
  十一時三十分,電報局長拿著一封電報,急匆匆地來到了她的面前,低聲道:“瑞士一家銀行拍來的,這是你所需要的么?”
  “電文是什么?”木蘭花連忙問。
  “錢已入尊賬,就是這一句。”
  這封電報毫無疑問,便是木蘭花所需要的了,木蘭花接過了電話,看了看地址,那是一個中等的住宅區,木蘭花在電報局的門口,騎上了小型摩托車,依址而去。
  七分鐘之后,她已在一幢大廈的電梯中了,到了六樓,她來到了B座的門前,那門口完全像是一家普通的人家,裝著一扇鐵門。
  按鈴之后,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人。
  那是一個十分英俊,高大的年輕人,他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他的頭發帶著天然的卷曲,使得他看來更是瀟洒。
  他的衣著很隨便,但令人看起來覺得舒服。他的雙眼之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輝,使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极有頭腦的人。
  “電報!”木蘭花簡單地道:“請簽收。”
  木蘭花一面說,一面將電報從鐵門中遞了進去,那年輕人接過了電報,忽然笑了起來,道:“木蘭花小姐,要你親自送來,真太不好意思了!”
  木蘭花陡然呆住了!
  她一生之中,只怕從來也沒有那么尷尬過,這時候,她真可以說是狼狽之极了,她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足足有半分鐘之久,木蘭花才恢复鎮定,道:“先生,請你簽子。”她將那年輕人的話,裝作完全莫名其妙,也不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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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雪人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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