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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古城迎春


  劉亞樓接見了畢鳴歧等人,對他們說:“為了保護天津這座工業城市,我軍誠心誠意希望和平解決天津問題,只要你們自動放下武器,我軍可以保證你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及行動自由。否則,我們將按原計划攻城,并對首要分子嚴懲。現在,我當著你們4位的面重申:天津的守敵要在1949年1月11日8時前放下武器!”
  1月10日,4位代表第2次出城,要求放寬期限。劉亞樓准其推到12日18時前放下武器。次日,4位代表第3次出城,聲稱:“陳長捷基本同意放下武器,但兩位軍長有些猶豫,要求攜帶輕武器回南方去。”
  解放軍方面的代表當即予以駁回,要其認清時局,當机立斷,放下武器,并再次告訴他們:“我們說到做到,勿謂言之不預。”
  解放軍又通知來平津前線司令部談判的傅作義代表,要傅作義命令天津守敵于13日12時前開出城門,听候處理,否則14日攻城。傅作義反命令陳長捷:“只要堅定地守住,就有辦法。”
  陳長捷唯傅作義馬首是瞻,他發瘋似地吼叫:“我們要效仿斯大林格勒戰術,逐屋抵抗,堅守三四個月!与天津共存亡,必要時把天津全部燒毀!”
  1月14日上午10時,總攻開始了!天津城西,李天佑的第1縱隊、劉震的第2縱隊;城東,鄧華的第7縱隊、段蘇權的第8縱隊;城南,詹才芳的第9縱隊一齊向天津攻擊。天津的大地開始顫抖,炮彈在吼,連綿不斷。從天津和平門兩側至天津北站九里寬的地段上,炮彈如冰雹般地襲擊敵人的防御工事,頃刻之間泥土飛揚,黑煙沖天,敵軍碉堡被炸得四下崩塌,鐵絲网、木樁、砂袋、凍土塊全炸得飛上了天,敵陣地地雷也被引爆,地面到處是坑,鐵絲网炸成一段段地東歪西扭。敵軍炮火被壓制住,根本無法還擊。
  經過1個多小時的炮擊,西城和平門圍牆工事和堡壘火力點,已大部被摧毀,并在西城42、43號碉堡之間,炸開一條數丈寬的大缺口,解放軍將士隨即向著縱深奮勇進擊。天津護城河此時結了冰,那蔣軍原以為護城河不會結冰,每日放水,結果每放一次水便結了一層冰,冰愈結愈厚,河上已能行人。蔣軍所恃的安全帶,一下子不安全了。解放軍從護城河冰上越過,向敵軍陣地進擊。
  敵86軍東陣地多處被解放軍突破。劉云瀚派兵增援反扑,沒有成功,解放軍又突破62軍的預備陣地,陳長捷急派總預備隊保安師增援,被解放軍一擊即潰,敗下陣來。
  解放軍從東西兩面插進來,城南又被解放軍猛擊,各個突破口都展開了惡戰。雙方短兵相接,展開白刃戰。蔣軍坦克出動,立即遭到解放軍反坦克炮猛烈轟擊。擔任主攻任務的第1縱隊分左右翼分頭向市區猛進。巷戰、街壘戰十分激烈。蔣軍從街心碉堡里噴射出交叉火力,封鎖道路,從高樓上擲下手榴彈,從窗口拽出炸藥包,用立体封鎖方式抵擋解放軍。解放軍編成3人一組、4人一隊的戰術隊形,交替掩護,穿插分割,進行逐屋逐街的爭奪。戰至黃昏,第1縱隊左翼進到市中心區。
  黃昏之后,蔣軍紛紛向金湯橋靠攏,越擠越密,互相殘踏,盲目掃射。解放軍架起平射炮,將敵人的橋頭碉堡摧毀,擊斃敵師長,占領了金湯橋。
  解放軍西路2個縱隊和東路2個縱隊在金湯橋胜利合師,天津市的蔣軍被攔腰斬斷,敵陣地被分割成數塊。
  15日上午8時,解放軍向敵警備司令部大樓發起攻擊,用炸藥將司令部大門炸開,沖進院中,同敵人逐屋爭奪,很快占領司令部大樓。陳長捷已轉到地下室,兩名解放軍戰士跟蹤而至,大吼道:“別動!舉起手來!”
  陳長捷有气無力地說道:“我們繳槍!我們繳槍!”爾后向全体守城蔣軍下達了“繳槍投降”的命令。
  警備司令部附近便是廣播電台,解放軍進去之后,對正在廣播的播音員說:“小姐、先生們,可以休息了!”几個小時后,這個電台換了另一种聲音,它向全國宣布:“天津解放了!”
  天津戰役共進行了29個小時,共殲敵13万多人,打死打傷1.1万人,生俘陳長捷、秋宗鼎、劉云瀚、林偉儔等將領,繳獲各种炮1100多門,輕重机槍3500多挺,步槍5.4万多枝,汽車800余輛。
  天津解放了,黃克誠以軍管會主任的身份,走進天津。他不騎馬,也沒坐車,而是步行。他身邊沒有工作人員跟隨,只有1個警衛員在身后,黃克誠身上棉軍裝和戰士們一模一樣。他在軍管會辦公室對大家宣布:“我黃克誠進天津時穿著這身衣服,有一日出天津時還是穿著這身衣服,保證原封不動。”
  困守在北平的傅作義此刻內心矛盾重重,他曾經是抗日愛國將領,后來又是華北“剿匪”總司令。他不滿蔣介石的獨裁賣國,排除异己,与蔣有較深的矛盾,但蔣介石把華北60万軍隊交給他統領,他便通電全國:“如果共產党能胜利,我傅某甘愿執鞭!”
  早在1948年初,中共晉察冀中央局城市工作部部長劉仁,就指示北平地下党通過各种社會關系接近能影響傅作義的人,促使傅作義起義。
  在共產党物色的去作傅作義處工作的地下党員中,有傅作義的大女儿、中共地下党員傅冬菊,這時也從天津大公報社調來北平。在這些地下党員中,杜任之起了很大的作用。杜任之的公開身份是太原綏靖公署秘書、山西大學教授,同傅作義是同鄉,又是老交往,關系頗深。他的胞弟杜敬之是傅作義的軍醫,又被傅提升為軍醫處處長。1948年夏,杜任之便奉命由太原來到北平試圖動員傅作義率部起義,但沒有得手。他便退后一步,通過傅作義的恩師劉厚同去做傅的工作。
  劉厚同年近7旬,是辛亥革命的老前輩,他在人們心目中有不可撼動的地位。他曾擔任過甘肅省軍政部長兼總招討使,現在是傅作義的少將參議,出謀划策的人。劉、傅關系深厚。傅作義當年單槍匹馬在奉軍撤退時能夠出任天津警備司令,蔣閻戰爭閻錫山逃到大連后,傅作義能夠出任綏遠省主席,后來傅作義脫离閻錫山轉向蔣介石,皆因劉厚同的高參起了作用。
  杜任之通過他人介紹,和劉厚同一見如故。但涉及敏感問題,杜不得不十分謹慎。他含蓄地問劉:“在目前形勢下,傅將軍是否會另作它圖?”
  劉厚同不直接回答,反問道:“杜先生所說形勢是指什么?”
  “國軍在各個戰場上節節敗退,共軍掌握了越來越多的主動權,這是人所共知而且無法否認的事實。”
  劉厚同也持這种觀點,便說:“國共軍政形勢發展到今天,我早已料到了,我曾多次對宜生說過,政治是軍事的根本,未有政治不修明而軍事能得胜利的,南京政府政治腐敗,蔣介石的所作所為,不合人民心愿,違反歷史潮流,必然失敗,依我看,南京政府維持不到一年半載了!國民党江河日下,這是不可逆轉的。”
  “既然看清了形勢,按劉老和傅將軍的關系,何不勸他放棄目前固執的主張,另走一條生路和中共和談,和平解決北平。識時務者為俊杰。這樣,傅作義本人也不失為一個英雄!”劉厚同道:“宜生是一個倔強的人,宁肯殺頭也不肯投降。至于和談的問題,他也曾想過。他的意見是,按照中共組織聯合政府的主張,用辛亥革命的方式,由他傅作義通電全國,主張和平,同時先在華北實現和平,然后促進全國和平,重新召開政治協商會議,組織聯合政府。”
  傅作義本著這种愿望,于1949年1月17日,通過他的長女、中共地下党員傅冬菊以及彭澤湘、符定一等轉電中共中央毛澤東主席:
    毛澤東先生:
    我不愿再打內戰了。為了保衛北平的古跡,為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免遭損坏,我愿意接受毛主席的領導,接受和談。請求派南漢宸先生來談判。我手下現在還有几十万軍隊,200架飛机。過去我幻想以蔣介石為中心來挽救國家于危亡,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現在我已經認識到這种想法、做法是徹底錯誤了。今后我決心要以毛主席和共產党為中心來達到救國救民的目的。
  傅作義于1948年12月11日派出《平明日報》社社長崔載之、采訪部主任李炳泉(中共地下党員)作為談判代表,李炳泉又是地下党推荐,是傅作義和共產党兩方的聯絡代表。傅作義讓他們2人攜帶電台一部及報務員、譯電員乘車秘密出城。他們來到三河縣解放軍平津前線司令部,劉亞樓接見了他們。崔載之談了傅作義的談判條件:組織華北聯合政府或華北行政委員會。劉亞樓則回答說:“解除武裝是前提條件,絕不允許保存軍隊,更不同意發通電成立華北聯合政府。”雙方條件相距甚遠,談判無法進行。
  崔載之回到北平之后,傅作義便命參謀長李世杰:“你好好准備打吧,雙方條件差距太遠,根本不能談!”
  李世杰道:“我們是軍人,在未實現和平之前,自然隨時准備打仗。但打仗容易,談和難,談和需要更大的勇气。希望總司令慎而思之,不要感情用事。”
  正當傅作義猶豫不決之際,他的王牌35軍被殲,他悲痛欲絕,哀歎道:“這下我的政治生命完了!我現在成了一只斷了翅膀的鳥,只剩下墜毀、埋葬自己了!”
  他的恩師劉厚同走進來,口气堅定、不容置辯地說:“不!只要脊梁不斷,就永遠不會趴下,你的舊政治生命完了,可以開始新的政治生命。蔣介石現在日暮途窮,自顧不暇,大局已不可為。他要你率部南下,是拿你當替罪羊,利用你來挽救他的危亡。可是能挽救得了嗎?你如果南下,只能使北方子弟兵与他同歸于盡。況且現在北平陷入重圍,南下已出不去了。同時,你要回綏遠也不可能了。時至今日,万不可三心二意,胡思亂想。現在我們与中共和談的資本雖然遠不如過去,但和議一成,北平免遭戰火破坏,城內軍民生命財產得以保護,這可是深得人心的大事啊!”
  傅作義的另一位老朋友、前北平市長何思源也規勸說:“傅先生是發奮有為、勵精圖治的,但是,你畢竟是葉,所依附的根已經腐爛了。所以,你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所作為,局勢變化太大,你不如趁此机會脫离腐根。抗日戰爭期間,我在山東,對全局情況不甚了解。到了北平,我接触到的事情多了,看的也透了。覺得自己從一個低台階攀上了高台階。我現在知道跟蔣介石走下去是一條絕路。所以,完全可以這樣說,不是蔣先生撤了我市長的職務,而是我何思源脫离了老蔣的羈絆!”
  傅作義請何思源去南京探听消息。何在南京下榻李宗仁住處。何、李是莫逆之交。他們几乎每夜都談得很晚,時而樂觀,時而傷感,但更多的時間是一籌莫展,茫茫然然。何思源返回北平后對傅作義說:
  “現在南京政府四分五裂,勾心斗角,蔣介石還想靠殺人來穩住天下,這當然只是他一相情愿。他已經管不了我們,你應該徹底挖根。万万不可搞南京那些政客、党棍那一套。對和談不能再猶像觀望,已經到了當机立斷的時候了。”
  杜任之奉北平地下党組織之命,和劉厚同老先生一起告訴傅作義:“不要心灰意冷,立功可以贖罪。共產党光明磊落,有路線,有政策,一向是說話算數的。共產党絕不會像蔣介石那樣不講信用。只要接受和平條件,和平解放北平,對國家、對人民就是一大貢獻,是會得到中共的寬待的,如果一再拖延,解放軍圍城已久,不能再等待,一旦城破,豈不是罪上加罪。”
  傅作義這才鼓起勇气,于12月23日給毛澤東發了電報:
    毛先生:
    一、今后治華建國之道,應交由貴方任之,以達成共同政治目的。
    二、為求人民迅即得救,擬即通電全國,停止戰斗,促成全面和平統一。
    三、余絕不保持軍隊,亦無任何政治企圖。
    四、在過渡階段,為避免破坏事件及糜爛地方,通電發出后,國軍即停止任何攻擊行動,暫維持現狀。貴方軍隊亦請稍向后撤,恢复交通,安定秩序。細節問題請指派人員在平商談解決。在此轉圜時期,盼勿以繳械方式責余為難。過此階段之后,軍隊如何處理,均由先生決定。望能顧及事實,妥善處理。余相信先生之政治主張及政治風度,諒能大有助于全國之底定。
  毛澤東接電大喜。他電示林彪、羅榮桓、聶榮臻,要派一位可靠之人,通過傅作義親近的人引見,當面對傅作義講清:
  1、目前不要發通電,此電一發傅即沒有合法地位了。他本人及他的部屬都可能受到蔣系的壓迫,甚至被解決。同時,我方也不能接受傅作義的這种做法。
  2、傅一直追隨蔣介石反共,我方不能不將他和閻錫山、白崇禧、胡宗南等一同列為戰犯。我們宣布他為戰犯,他在國民党軍隊中的地位更立即加強了。他可以借此大作文章,表示除与我們堅決打下去再無別的出路。而實際上,則与我們和談,里應外合,和平解放北平,或經過不很激烈的“戰斗”解放北平,使我們有理由赦免他。
  3、允許傅編1個軍。
  4、傅給毛的電報已經收到,毛認為他的做法不切實際,應按上述辦法辦理。我方才能接受。
  5、談判代表崔載之態度很好,歡迎今后再來聯絡以傳達雙方意見,但我方希望傅作義能派出有地位、能負責的代表同崔一道來談判。
  6、傅沒有去南京參加軍事會議是對的,今后也不能再去,否則有被蔣扣留當張學良第二的危險。
  林彪、羅榮桓、聶榮臻委托李炳泉進城,通過崔載之等人引見,當面向傅作義陳述6條意見。傅作義解除了一些顧慮,決定派少將處長周北峰為代表,邀請民主同盟副主席張東蓀教授一起去談判。
  周北峰早年留學法國,后任山西大學法學院教授,是傅作義的同鄉,又是談判老手,他曾代表傅作義到延安和賀龍、肖克商談過合作問題,毛澤東、朱德也接見過他,后來多次擔任傅作義的談判代表与八路軍談判。
  張東蓀曾在1916年擔任過北洋政府參議院秘書長,不久任光華大學文學院院長,1930年起任燕京大學哲學教授。
  周北峰、張東蓀2位教授驅車出西直門,過万牲園,在白石橋下車后,穿過火線,到了海淀鎮西南角的一個院子,對上了“找王東”的暗號,由解放軍的一個干部陪同,乘吉普車到了西山的一個小村庄,見到程子華,由他派吉普車把他們送往薊縣。
  聶榮臻會見他們,并問他們:“傅作義將軍這次談判有誠意嗎?”
  周北峰道:“我看傅先生已經看清了形勢,這次叫我來主要是看解放軍對和平解決的條件。”
  “條件很簡單,我們要求他停止抵抗,不過你是單談北平問題呢,還是傅統轄的全部部隊和地區一起談?”
  “我是奉命來談全部問題的,包括平、津、塘、綏的一攬子和談。”
  稍許,聶榮臻猛然問道:“歷史常常很有意思地走回頭路,不知傅先生是否還會采取當年守涿州的辦法,在北平來個困獸猶斗、負隅頑抗?”
  “不會,不會。這次叫我出城商談,我看是有誠意的。這是大勢所迫,人心所向,只有這條路。當然在具体問題上還可能費些周折。”
  “那很好。請你電告傅將軍希望他這次要下定決心。我們的意見是,所有軍隊一律解放軍化,所有地方一律解放區化。在接受這個條件的前提下,對傅部的起義人員,一律不咎既往。所有在張家口、新保安、怀來戰役被俘的軍官一律釋放。
  傅總部的高級干部一律予以适當安排。”
  次日上午10時,林彪、羅榮桓、聶榮臻、劉亞樓等來到周北峰、張東蓀的住處,和平談判正式開始。
  林彪首先發言:“周先生,你昨天与聶司令談的,我們都知道了。今天我們几位一起同你見面,想請你談一下傅先生的打算、要求和具体意見。”
  周北峰道:“昨天夜間我已同傅先生打了電報,說我們已安抵薊縣,并与聶司令員見了面,約定今天正式商談。傅复電很簡單,只有‘談后即報’四字。”
  雙方在6天內進行了3次會談。劉亞樓把《會談紀要》整理出來。紀要的最后一句話是:所談各項務必于1月14日午夜前答复。林彪、羅榮桓、聶榮臻都在紀要上簽了字,周北峰也簽了字。輪到張東蓀時,他說:
  “我不簽字了,我是民盟成員,代表不了傅將軍,只能在中間當個調解人和見證人,這次我不回城了,返回燕京大學后就起程去石家庄拜見毛主席。”
  周北峰回到北平,向傅作義作了報告,并把《會談紀要》交給他,傅作義看后并不說話,在屋里來回踱步。
  是時,前來相助的前東北軍將領馬占山說:
  “我看你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刀把,我出個主意:你把寶珊接來,叫他幫你分擔點,看怎辦好?”
  鄧、馬、傅是抗戰時期的結拜兄弟,互相倚重,私交很深,傅作義欣然應諾,派專机去包頭接鄧寶珊來。
  鄧寶珊民國初年就是國民軍宿將,久負聲譽。他對蔣介石反共政策不滿,同中國共產党保持友好關系,他曾去過延安,毛澤東請了李鼎銘為他治病。鄧應邀參觀了邊區軍民大生產成果展覽,出席了邊區勞模大會,并以來賓身份致詞,贊揚邊區軍民生產的成績。抗戰期間,鄧任八戰區副司令長官,駐守榆林,同中共相處甚好,有兩党關系中有魯子敬之稱。
  1948年8月,傅作義邀請在三原家中靜觀時局變化的鄧寶珊擔任華北“剿總”副司令,鄧因有与傅商談今后出路的打算,便順從傅的安排,駐節包頭,并將新11旅從榆林調到包頭。
  傅作義把鄧寶珊當作最能信賴的人物,派專机把他接來北平。鄧對傅說,只要你決心和平解決,其他一切具体問題,包括你個人前途問題,都由我去談判解決。這一番話解除了傅的后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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