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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群豪賭命


  追風俠話猶未落,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接道:「想不到一代名震江湖的追風俠,有意一搶「七彩鐵券」,林炎平倒是幸會。」
  追風快舉目望去,發話之人,赫然是「陰風隊」隊主林炎平!
  追風俠皺了一皺眉頭,心裡暗道:「此人身負絕世武功,今日參與搶奪七彩鐵券,看來事情倒有些扎手。」
  心念中,微微笑道:「想不到林隊主也有意搶奪七彩鐵券,這倒出人意料之外……」
  追風俠語峰略為一頓,又道:「幾十年前,七彩鐵券會釀成了一場武林龐大的屠殺,幾十年後,七彩鐵券又造成了武林龐大浩劫,想來令人心痛,大洪山上,屍首遍野,現下死亡各派高手,將近百名,台位對七彩鐵券如有心一奪,不如想個辦法……」
  人群中有人接道:「追風俠有何高見?」
  追風俠含笑道:「高見兩字倒談不上,不過有個辦法,可以減少死亡,他語鋒略為一頓,說道:「我們不如由各派選一人,出來較技,勝者得七彩鐵券,敗著即刻走高場中!」
  人群中有人應道:「這倒是一個辦法!」
  追風俠道:「如果各位同意陳某的辦法,各派選出一人,較技奪取七彩鐵券!」
  追風俠一語甫落,人群中即刻響起了一片騷動之聲,只見「陰風隊」隊長林炎平挺身而出,應道:「本派出本人領教各位絕學。」
  天靈教主朱秋奇應聲而出,向追風俠道:「陳大俠,您還認得老夫嗎?」
  追風俠含笑道:「朱教主也有心一奪?」
  天靈教主臉上微微一紅,道:「老夫對七彩鐵券,並無存奪取之心,只是此物原是宋青山之物,老夫念及故友身亡,有義務為此搶回。」
  追風俠慨然道:「朱教主誠心可加,宋青山必感激您,還有誰有心一搶?」
  追風俠一語甫落,有人應道:「雪峰洞十二洞由我代表!」
  舉目望去,但見周綠水臉罩狂傲之色,緩步走入場中。
  追風俠微微一笑,道:「還有什麼人?」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自三丈,接道:「骷髏教由我代表!」
  舉目望去,但見數十位黑衣人,擁著一個中年書生模樣之人,進入場中。
  那中年人望了追風俠一眼,道:「骷髏教副教主沈春昌!」
  沈春昌三字出口,使追風俠暗吃一驚,問道:「你就是宋青山的表兄沈春昌?」
  「正是!」
  「好極!」
  沈春昌度人場中之後,望了佇立三丈之外的九大門派高手一眼,與周綠水等人並肩而立。
  在沈春昌步入場中之後,有人道:「崔妙妙不自量力,也想領教各位幾招絕學。」
  話落,蓮步輕移,走入了場中!
  楊世川一見,大吃一驚道:「崔姑娘,你不行!」
  崔妙妙對楊世川的叫聲,似是一無所聞,她只是用那幽怨的眼光注視了楊世川一眼,步入場中!
  楊世川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崔妙妙為了忠實對自己的諾言,竟在身負重傷之下,依然想搶到七彩鐵券。
  楊世川正待說話,背傳來那紫衣少婦的聲音,道:「你代表『飛燕幫』!」
  楊世川聞言,臉色為之一變,怒視了紫衣少婦,慍聲道:「怎麼,你叫我代表『飛燕幫』?」
  楊世川眼光一掃,臉色抖露一片殺機,問道:「紅杉怪容呢?」
  「走了!」
  「什麼?……」楊世川的臉上,展露殺機,喝道:「是不是你叫他回去?」
  「不錯,現在你代表飛燕幫。」
  「辦不到!」
  「什麼?」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代表你可以,代表『飛燕幫』我楊世川辦不到。」
  紫衣少婦冷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代表我吧!」。
  楊世川蹩了一肚子怒火,無法發洩,當下朗聲道:「我代表王芳黛!」
  話落,步入場中!
  追風俠道:「我陳某人代表一個神秘女人!」
  話落,與楊世川貼立一側!
  這時,又有人應道:「我代表地陰教!」
  聲音傳來,使在場之人,暗吃一驚,但見徐娘半老的索魂嫦娥,乍然出現!
  索魂嫦娥會突然出現,使在場之人,同時暗吃一驚,周綠水更嚇得臉無血色!
  索魂嫦娥望了追風快一眼,道:「陳大俠,還認得索魂嫦娥嗎?」
  追風俠忙道:「原來是周教主,你一向可好?」
  索魂嫦娥淒婉地苦笑了一下,道:「還好……」
  她的眸光,瞪了周綠水一眼,充滿了皺紋的臉上,抽動了一下,道:「想不到你掌起了雪 峰山總洞主之職,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索魂嫦娥對周綠水,的確傷透了心,周綠水認為索魂嫦娥與宋青山有不尋常的關係,而恨他母親。
  當下冷冷一笑,道:「娘,我已經說過,你當沒有生我好了!」
  這一番話說得追風快與楊世川臉色為之一變,憤怒之色,溢於言#
  索魂嫦娥聞言,熱淚盈眶,一咬銀牙,道:「我會忘記生了你這個不孝之子。」
  話落,與追風俠並肩佇立。
  這時,追風俠眼光一掃佇立在三丈之外的九大門派高手,朗聲道:「九大門派,你們不派人參加嗎?」
  少林派元拙大師低宣佛號,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九大門派弟子到大洪山,對七彩鐵券並無一奪之心,只是為報冷面洞主之仇而來!」
  追風俠吃了一驚,道:「什麼?報冷西洞主之仇?」
  「不錯,冷面洞主害死了九位掌門及宋大俠?」
  追風俠臉色一變,道:「你們認為冷面洞主害死九位掌門及宋大俠?」
  「不錯,現在冷面洞主及屬下十二洞主已死,九大門派對七彩鐵券一無雄心……」
  追風俠嚇得臉無血色,你們斃死了冷面洞主及屬下之人?」
  「正是!」
  追風俠聞言,腦海如遭錘擊,鼻孔一酸,不覺滾下兩行老淚道:「想不到冷面洞主一代奇傑,竟會含冤死在九大門派之手,慘哉、痛哉!」
  元拙大師臉色一變,道:「難道冷面洞主及門下之人是無辜的?」
  追風俠喃喃道:「是的,他們是無辜的……天意使然,非人力所能挽回。」
  元拙大師吃驚道:「那麼,誰害死九位掌門及宋大俠?」
  「這個自有分曉之日,現在不必急於知道,」說到這裡,追風俠心中大痛,抑制悲傷情緒,又道:「九大門派既無搶奪七彩鐵券之心,那麼,九大門派在場弟子,就做個見證人如何?」
  無拙大師應道:「可以。」
  追風俠俯身探手,拾起了地上那本「七彩鐵券」,緩緩走到元拙大師面前,把七彩鐵券交給他,說道:「元拙大師及在場九大門派弟子,請保證本書不落入別人之手,由較技勝者取去。」
  元拙大師朗聲道:「陳大俠請放心,宋大俠對於九大門派有過彌天恩惠,我們九大門派當保護「七彩鐵券」,決定交給技精者得去。」
  追風俠又回到場中,說道:「還有誰願出來?」
  沒有人答腔!
  追風俠說道:「既然如此,凡無意搶奪七彩鐵券之人,即刻離去。
  語峰一頓,又道:「骷髏教、陰風隊、十二洞、地陰教,四位當家的請命弟子離去!」
  當下沉春昌、林炎平、周綠水、素魂嫦娥,分別命令門下弟子離去,各回本教,不得有誤!
  於是在剎那間,無數高手,全部向山下湧去,「喪天手」谷陽也向楊世川告辭走了!
  追風俠眼光一掃在場之人,說道:「那麼,現在就開始較技吧。」
  追風俠一語甫落,周綠水應聲而出,道:「在下先領教各位幾招絕學。」
  周綠水一出,崔妙妙蓮步輕移,道:「我來領教閣下幾招絕學。」
  崔妙妙會當推身而出,使楊世川吃了一驚,正待說話,一條人影,突然飄入場中。
  這條人影突然而來,使在場之人,不由同時一愕,楊世川舉目望去,來人赫然是「俏叫化」。
  俏叫化張志純望著楊世川,道:「楊兄台,不好了……」
  「什麼事?」
  「那個人抓了一個女人!」
  「誰?」
  「陰魔!」
  楊世川聞言;猶如巨雷灌耳,身子幌了兩幌,駭然道:「他把那女人怎麼了?」
  「俺不知道,可能要下手,被俺碰到,沒有下手,又是那個神秘女人在鬥他了!」
  「快去——」
  楊世川一語甫落,正待縱身奔去,冷不防紫衣少婦王芳黛猝然擋住去路,冷冷一笑,道:「你不能走!」
  楊世川一聽到陰魔抓著顏玉琴,怎不令他神情為之激動,如今被紫衣少婦王芳黛截住去路,怒道:「你不讓我走?」
  「不錯!」
  「如果你不讓我走,我也非走不可。」
  紫衣少婦王芳黛冷冷一笑,道:「好吧,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呀!」
  「如果你在三天之內,搶不到七彩鐵券,你就運掌自絕。」
  「可以!」
  「那麼,你去吧!」
  楊世川暗道:「我要看你得意到幾時……我會殺你……」心念中,眼光一掃紀石生,說道:「紀兄台,我們走吧!」
  紀石生點了點頭,楊世川向俏叫化道:「張兄台。我們走吧。」
  俏叫化張志純也不答話,一縱身,當先縱身奔去。楊世川、紀石生緊跟其後,三條人影,飛奔而去。
  暴喝,破空傳來,楊世川咬牙低喝道:「我要殺他——」
  一展身形,平飄二十丈,已到場中。
  舉目望去,楊世川臉色為之一變,陰魔的手中,果然提著顏玉琴,他的背後,正站著呂碧琦。
  那長髮的女人,突然說道:「陰魔,想不到你竟這麼不要鼻子,劫走這位女娃兒,這算得是江湖有上臉的人物嗎?」
  楊世川一彈身,飄落在陰魔面前,道:「陰魔,你好毒辣的手段,你放不放她?」
  陰魔陰惻惻一笑,道:「要我放她不難,不過……」
  「不過有條件?」
  「正是正是……」
  楊世川臉色陡然大變,道:「辦不到,我令你將她放下,否則,你死期已到。」
  顏玉琴一聽到楊世川的聲音.睜開了眼,望了楊世川一眼,叫道:「楊哥哥……」
  話猶未落,她的目光,發現了紀石生,粉面掠過激動神情,叫道:「石哥哥……你……」
  紀石生忍不住掉下了兩顆懺梅的眼淚,低呼道:「琴妹妹……」他心中一痛,緩緩垂下頭去!
  這當兒,陰魔冷冷一笑,道:「有她在我的手裡,不怕你不就範。」
  楊世川又急又氣,當下厲聲喝道:「你有什麼條件?」
  「要你投在我的門下……」
  「放屁!」楊世川氣得混身皆抖,道:「憑你也配當我師父,你也不撒把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陰魔哂然一笑。道:「這麼說來,你不答應?」
  「不錯,我楊世川頭可斷,血可流,也不會認你做師父!」
  此時,站在他身後的呂碧琦,突然接口問道:「老前輩,這個女人是楊世川的什麼人?」
  楊世川接道:「你管她是我什麼人?」
  呂碧琦冷冷一笑,嗲聲道:「楊世川,你凶什麼?我又不是跟你說話!」
  陰魔冷冷笑道:「這個女人是楊世川的妻子,可是這女人不愛楊世川,她愛紀石生,就是這位閣下!」
  話落,一指華服少年紀石生。
  呂碧琦哦了一聲,她苦笑了一下,黛眉微微一螫,淡淡道:「原來如此!」
  楊世川喝道:「陰魔,你放不放她?」
  「不放……」
  放字尚未出口,楊世川大喝一聲,一掌已經擊出,攻向陰魔。
  楊世川出手奇快,其出手之勢,不但令陰魔吃驚,即是隱入林內的那個神秘女人,也嚇了一跳!
  再說楊世川一掌攻出,乍聞陰魔大喝一道:「楊世川,你不要她的命了!」
  ——喝話聲中,身影一彈,輕飄飄地躍退一丈,避過了楊世川這猝然一擊!
  當下冷冷喝道:「楊世川,如果你敢再冒然出手,我便要她的命!」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話落,扣在顏玉琴穴上的手,加了三成功力,但聽顏玉琴一聲悶哼,粉腮一白,額角汗如豆大!
  楊世川心痛如絞。喝道:「陰魔,你好毒辣……」
  陰魔得意一笑,道:「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便放手……」
  這當兒,呂碧琦突然走到陰魔面前,說道:「老前輩,您說要幫我一個忙的嗎?」
  陰魔怔了半晌,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忙要我幫?」
  呂碧琦撒嬌道:「看您肯不肯幫我呀!」
  「我答應你當然要做到。」
  「真的?」
  「當然真的。」
  呂碧琦嗲聲道:「老前輩,我真的太感激您了!」
  陰魔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要我幫什麼忙?」
  呂碧琦道:「剛才您不是問我被誰打傷嗎?」
  「是呀!」
  「就是楊世川打我的,您能替我現在殺死他嗎?」
  陰魔道:「可以……可是……」
  他望了手裡的顏玉琴一眼,呂碧琦忙道:「把她交給我,去殺了他。」
  陰魔沉思半晌,道:「好!」
  一投手,把顏玉琴遞給呂碧琦——
  就在陰魔把顏玉琴遞給呂碧椅之際,楊世川大喝一聲,彈身撲向呂碧琦,喝道:「呂碧琦,把顏玉琴放下——」一掌劈去。
  他猝然出手,不但出乎陰魔意料之外,一經發覺,楊世川的掌力,已經劈向了呂碧琦!
  出手之快,匪夷所思,但日碧琦已經防到楊世川這一著.就在楊世川一出手之際,她一挫腰,縱身而退,喝道:「楊世川,如果你再出手,我就要她的命!」
  楊世川果然停了下來,陰魔在楊世川身子一停之際,暴喝一聲,道:「雜種,我就斃了你——」
  挾以喝話聲中,一連三掌,猛攻楊世川。
  陰魔發動攻勢何等之快,他認為在三拿出手,便能把揚世川毀在掌下。但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陰魔吃驚之間,楊世川冷冷一喝,出手一招「閻王登堂」,反擊而至!
  一場龍爭虎鬥,打得日月無光!
  楊世川的武功,不但出乎了陰魔的意料之外,也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於是,他想到了「閻羅神君」最後給他喝下的那杯酒!
  陰魔的武功,以陰功為主,可是對楊世川似乎毫無作用,他不怕陰寒毒功,他的猜想不錯,「閻羅神君」那最後一杯酒,的確有異想不到的功力……
  再說呂碧琦接過了顏玉琴,冷冷一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顏玉琴明眸一睜,望了嬌艷如花的呂碧琦一眼,應道:「顏玉琴!」
  「楊世川是你的什麼人?」
  顏玉琴被問得怔了一愕,半晌才道:「我的丈夫!」
  呂碧琦臉色一變,脫口道:「你的丈夫?」
  「是的,他是我的丈夫。」
  「那麼,你為什麼不愛他?」
  顏玉琴苦笑了一下,反問道:「姑娘是誰?」
  呂碧琦冷冷道:「你管我是誰?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問的活,我即刻要你的命。」
  「你與楊世川有仇?」
  「不錯?我與他有仇!」
  「什麼仇?」
  「生死之仇!」
  顏玉琴歎了一口氣,道:「於是,你拿我當人質讓他就範?」
  「正是。」顏玉琴歎了一口氣,道:「他是個好人!」
  「好人?」
  「是的,他是一個好人,心地善良的人,我們雖訪結為夫妻,可是,在二年中……」
  「兩年中怎麼啦?」
  「我們有夫妻之名,但無夫妻之實!」
  呂碧琦驚道:「你們……」
  「我們雖認同臥一床兩年,然而,楊世川並沒有奪去我的貞操!」
  「為什麼?」
  「我不肯……」「可是,他愛你。」
  顏玉琴苦苦笑了一下,幽幽歎道:「你不知道的。」
  「但我想知道。」
  顏玉琴黯然淚下,道:「楊世川是一個好人,你不會瞭解的,當年——我還沒有嫁給楊世川之前,我與紀石生彼此相愛,後來,我父親把我強迫嫁給楊世川……」
  「我知道了,紀石生是你初戀的人?」
  「是的,他是我初戀的人,除了他之外,我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包括楊世川,我不能把一顆心,去愛兩個人。」
  呂碧琦粉腮,掠過了一種黯然之色,道:「聽說,你在廢寺之中,等紀石生等了兩年?」
  「是的,我愛他,期待他。」
  「楊世川原諒你!」
  「是的,他原諒我。」
  呂碧琦冷冷道:「可是,我不原諒你!」
  「為什麼?」
  呂碧琦粉腮猝然一變,道:「我恨你。」
  「……」顏玉琴睜大眼睛,駭然望著呂碧琦!
  呂碧琦冷笑道:「你奪取了楊世川生命中的全部感情,我恨你……」說到這裡,她心裡一酸,忍不住幾乎黯然淚下。
  顏玉琴目睹此情,心裡恍然大悟,道:「你愛他?」
  「是的,我愛他,可是,他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他把生命中的全部感情,赤裸裸地獻給了你。」
  顏玉琴歎道:「我瞭解……不過感情是時間培養出來的,假如你真心愛他,你會得到他的。」
  「得到他?」呂碧琦冷冷笑道:「在一個人的生命過程中,你應該是驕傲的,你得了他……」
  呂碧琦話猶未落,突然,一聲暴喝之聲,破空傳至,轉身望去,但見兩條人影,打得難分難解!
  呂碧琦把眼光落在顏玉琴的臉上,道:「我本想殺你,現在我一改初衷,我要救你。」
  「救我?為什麼?」
  呂碧琦苦笑了一下,說道:「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我瞭解你,要讓你幸福……」
  呂碧琦一語甫落,突然把顏玉琴提在手中,緩緩向場中走去,口裡喝道:「老前輩,住手——」
  正在與楊世川動手的陰魔,被呂碧琦這一喝,突然住手,呂碧琦就在陰魔返身之際,突然喝道:「楊世川,接住顏玉琴的身子。」
  喝話聲中,把顏玉琴的身子,脫手擲給楊世川。
  呂碧琦會把顏玉琴的身子擲還給楊世川,大出陰魔意料之外,一經發覺,楊世川已經接住顏玉琴的身子。
  陰魔氣得怪吼一聲,一掌劈向呂碧琦,道:「想不到你吃裡扒外,我就先斃了你——」
  陰魔出手突然,呂碧琦在毫無防備之下,怎能閃過陰魔挾著雷霆萬鈞的一擊?(只有傻瓜才在這種時候不防備,又一個超高智商的笨蛋……ocr者話)
  危機一瞬——
  突然間,一條黃衣人影,挾著電光石火之勢,在陰魔的掌力擊向呂碧琦之際,把呂碧琦的身子帶開。
  在場之人,無不怔了一怔,舉目望去,但那個帶開呂碧琦的黃衣人,正是那個神秘的長髮女人。
  陰魔一擊未中,怪吼一聲,撲向那神秘的長髮女人,一掌劈去。
  陰魔甫自出手,俏叫化冷冷一笑,道:「俺來接你幾掌!」
  出手一掌,硬封來勢。
  陰魔已經領教過俏叫化的武功,他練就一身掌力難傷的絕世功力,使陰魔不敢冒然一接,當下冷冷一笑,收掌縱退,陰惻惻一笑,道:「總有一天,你們這些人會全部死在我的手裡。」
  話落,身影一劃,飄然而逝!
  楊世川接過顏玉琴的身子,舉目一瞧,但見她雙目緊閉,臉色微顯蒼白,楊世川心裡一痛,把顏玉琴輕輕放在地上,伸手拍了幾下她的「返魂穴」!
  突然,在楊世川身影市出之際,那長髮女人冷冷喝道:「你不要她的命了?」
  長髮女人這突然一喝,不但駭了一跳,就是其餘之人,也悚然動容!
  楊世川收住拍出指修,退了一步,冷冷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對方冷冷笑道:「你不會知道吧,呂碧琦在投給你的時候,已經點了她的重穴?」
  這一句話說得楊世川臉色大變,問道:「這話當真?」
  「如果你不相信,儘管出手拍他「返魂穴』就是了。」
  楊世川氣得肝膽皆裂,咬牙道:「呂碧琦,你好辣!」
  呂碧琦冷冷笑了一笑,道:「我恨她!」
  楊世川臉帶殺機,緩緩向呂碧琦走了過去,道:「她跟你何仇!」
  呂碧琦淒婉一笑,道:「我恨她奪取了你生命中的全部感情……」
  「她奪取了我的感情,與你何干?」
  「因為我愛你」
  楊世川喝道:「誰希軍你這賤女人的愛情!」
  那長髮女人冷冷道:「楊世川,他並不賤,她的過錯,由你一手造成,你不該負點責任嗎?」
  「我有什麼責任?」
  「你沒有責任?呂碧琦是不是幫過你的忙?」
  「我感激她!」
  「她是否救過你的命?在『天星谷』飛燕幫的高手之中?」
  「不錯!」
  「你楊世川給她什麼?」
  這一句話問得怔了一怔,半晌答不出話來!
  長髮女人冷冷道:「誠如呂碧琦所說,當一個人獻給你一生幸福的貞操時,你不覺得可貴嗎?」
  楊世川冷冷道:「可是,她也不應該出手如此心黑手辣!」
  「是的,」長髮女人冷冷向呂碧琦道:「縱然他不愛你,你也不應該自甘下賤!」
  「我恨他!」
  「因為他不愛你?」
  「是的。」
  長髮女人黯然長歎,道:「情海春夢,人為了愛與被愛,而豁出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她像自語,也像對呂碧琦說話,接著又道:「楊世川,把顏玉琴擲給我?」
  楊世川駭然問道:「你要救他?」
  「我不救她,你能救她?」
  楊世川只得把顏玉琴身子,脫手擲給佇立三丈外的長髮女人。
  長髮女人接過顏玉琴的身子之後,俏叫化不由奇怪問道:「這個女人怎麼這般奇怪,始終無法看到她的面目?」
  楊世川道:「是的,她不讓別人看到她的面目,當初我為了好奇看了她的面目,而害得追風俠受她指使。」
  這當兒,長髮女人已在替顏玉琴療傷。
  ——這個長髮披肩的女人,的確神秘難測,她好像與楊世川敵對,又好像處處在幫他,她是誰?無人知道。
  再說呂碧琦在楊世川與俏叫化說話聲中,移動了蹣跚的腳步,緩緩向前走去……
  她的腳步一起,楊世川冷冷一笑,突然截住去路,喝道:「呂碧琦,你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呂碧琦日含淚光,注視了楊世川片刻,道:「難道你又想殺我?」
  「我恨不得吃了你,呂碧琦,你害人不淺,留你為害江湖何用?」
  呂碧琦苦笑了一下,道:「出手呀!」
  「你認為我不敢?」
  「你敢的。」
  楊世川咬牙道:「呂碧琦,現在我要接你的,不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而是為了顏玉琴,你不應該對她下辣手!」
  「我說過,我恨她。」
  「恨她?……」楊世川冷冷一笑,道:「我也恨你——」楊世川終於再度出手,擊向了呂碧琦。
  ——一真是一對冤家,呂碧琦與楊世川,不是像當年的宋青山與天仙魔女一樣?很好的一對?為什麼不能平安相處?
  楊世川不愛呂碧琦嗎?
  不,他愛她,如果他不愛她,就不會管她了,可是這份愛意,楊世川茫然不覺罷了!
  他以為他把生命中的全部感情,給了顏玉琴,再沒有感情,獻給一個人,可是,事實不然!他依舊還有一份真正的感情,這份感情,在冥冥中他獻給了呂碧琦。
  可是,他不承認!
  也為了這一點「不知」的愛,他要管呂碧琦所為,因為他愛她!
  呂碧琦不會瞭解到,「管」與「愛」,是分不開的,楊世川假如不愛她,為什麼要管她呢?
  當下楊世川一掌劈出,呂碧琦一挫腰,飄身而退,楊世川在呂碧奇一掌攻出之際,第二掌又告攻到。
  楊世川現在出手,比跟陰魔交手時,出手更快,這「閻王三思」的招式,果然有異想不到的妙用。
  呂碧琦雖然身負天魔經的絕世武功,可是比楊世川所學,差得太遠了。
  砰的一聲,她又栽倒下去一一
  楊世川望也不望她一眼,轉身向紀石生立身處走了過來,道:「紀兄台……」他心裡一酸,不知所語!
  紀石生苦笑了一下,道:「楊世川,你不必說了,往後,我會忠心愛她,再也不給她難過……可是……」
  楊世川苦笑道:「我嗎?紀兄台,我已經說過,當我看到你們幸福時,我會快樂的,你原諒她,我已經滿足了。」
  「我感激你待我的一切!」
  楊世川拍拍紀石生的肩膀,苦笑道:「我們都愛她,應該給她幸福,你說是不?」
  「對的,我們都愛,都願意給她幸福,此生此世,紀石生不會忘記你的大德!」
  楊世川道:「顏玉琴愛的是你。」
  「但你給她太多!」
  楊世川苦笑一下,啟齒又止,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必多說了,我寄望你給她幸福,等會替我問侯她……從此,我們是一對朋友。
  他笑了笑,向俏叫化道:「張兄台,我們走吧!」
  話落,彈身向前奔去,俏叫化望了躺在地上的呂碧琦嬌軀一眼,有些不忍地皺了皺眉頭,不覺喃喃道:「貌賽挑花心似蠍……唉!女人!」
  他一點雙足,向楊世川背後追去。
  這時,為「七彩鐵券」而賭命的武林高手,已近如火如荼的狀態。
  但見紅衣女崔妙妙與周綠水,已經分出勝負,周綠水在二十招內,打中了崔妙妙一掌,使地喪失搶奪資格。
  周綠水冷冷一笑,朗聲道:「還有什麼人上場賜教?」
  周綠水一語甫落,索魂嫦娥臉色一變,冷笑聲中,正待舉步進入場中,追風俠突然拉住索魂嫦娥身子,說道:「周教主,使不得……」
  索魂嫦娥被追風快這一拉,「陰風隊」隊主林炎平一欺身,進入場中,冷冷笑道:「閣下武功。果然令人一新耳目,林某不才,倒想領教閣下幾招絕學,請不吝賜教。並祈手下留情!」
  周綠水傲然一笑,道:「好極好極,請出手!」
  林炎平淡淡一笑,道:「我年紀比你大,禮應讓你!」
  周綠水冷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接掌
  「不說周綠水與林炎平交手,回筆敘及——
  楊世川這時,已經到了場中,目光過處,冷冷一笑,緩步走到追風俠身側。
  索魂嫦娥臉帶殺機,望著追風俠,道:「老前輩,你知道我……」
  追風俠苦笑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當年,你愛宋青山,可是,你並沒有得到他,你寄望你的兒子安慰你的破碎之心,可是你失望了。
  索魂嫦娥咬牙道:「如果我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捏死他!」
  「可是,你不能夠,你愛他,到底為什麼?他會恨你?」
  「因為,他以為他是宋青山所生。」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真正原因?」
  「老前輩,你知道我不能夠的,我怎麼能把我自己的過去,告訴我的兒子?」
  「是的,你不能,可是,他誤會你是一個下賤女人。」
  索魂嫦娥苦笑道:「老前輩,請問您,宋青山真的死了?」
  追風俠反問道:「你不懷念這個人?」
  「是的,我懷念這個我生命中初戀的情人,想不到前日一別,竟成永訣……」言畢淚珠雙流。
  追風俠歎道:「不必難過,宋青山的生命中沒有忘記你……」
  追風俠話猶未盡,站在一側的沈春昌,突然數步上前,向追風快使問道:「老前輩,宋青山當真死了?」
  追風俠拉了搖頭,道:「沒有死。」
  追風俠此語一出,不但令沈春昌吃了一驚,即是索魂嫦娥臉色也為之一變,不約而同問道:「真的?」「是的,他還沒有死。」
  沈春昌問道:「他在何處?」
  「他叫我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
  這時,楊世川已有所悟,走向索魂嫦娥,問道:「老前輩是地陰教教教主?」
  索魂嫦娥望了楊世川一眼,應道:「正是,有什麼事?」
  楊世川道:「我師父命我問你一件事。」
  索魂嫦娥怔了一怔問道:「你師父?」
  「是的,我師父叫我問你一件事,當初你回到地陰教時,是否發現「扁頭老怪」的屍體?」
  「師父是……」
  「宋青山。」
  「你師傅是宋青山?」
  「正是。」
  索魂嫦娥不由多望了楊世川兩眼,心裡暗道:「有其師必有其徒,這娃兒與宋青山當年倒有幾分相似?
  心念中,她喝然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師父則問我?」
  「是的!」
  「他問這個幹什麼?」
  「為要證明一個人的身份。」
  索魂嫦娥沉思半晌,說道:「我當時回地陰教時,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
  「這麼說來,他是沒有死了?」
  死沒有死我不太清楚!」
  楊世川劍屆一皺,沉思片刻,自語道:「不錯,他沒有死……」
  「什麼?扁頭老怪沒有死?」
  「是的,他沒有死,這個出現的陰魔,必就是當年的扁頭老怪
  楊世川這一番話,說得索魂嫦娥腦海裡似有所悟,暗道:「莫非地陰教所聽到那聲音,就是扁頭老怪?……周綠水就是拜在他的門下……不錯,除了他之外,地陰教內,誰敢告訴周綠水我的過去?
  話猶未落,突然,悶哼之聲,破空傳來,舉目望去,但見林炎平被周綠水一掌打退數步。
  周綠水的武功確實驚人,他在一出手之下便技壓兩雄。
  林炎平身為陰風隊隊主,其武功江湖難見,竟會敗在周綠水的手裡,怎不令人吃驚。
  林炎平強顏一笑,道:「閣下武功,出人意料,林某能與閣下交手,雖敗猶榮,老夫就此告辭了。」
  話落,縱身一躍,向山下竄去!
  林炎平一走,索魂嫦娥移動了一下腳步,進入場中,說道:「周綠水,我就接你幾招絕學好了。」
  這情形看得群雄臉大變,如果周綠水敢跟索魂嫦娥交手,第一個出手的可能就是楊世川。
  周綠水淡淡一笑,道:「追風俠,這辦法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
  周綠水冷冷一笑,道:「人身並非鐵鑄,豈能承受這車輪戰的辦法?」
  周綠水這一句話不無道理,人非鐵鑄之身,豈能隨得起群雄一個接一個的車輪戰?
  追風俠眉鋒一鎖,道:「閣下這句話有道理,那麼,在場連我在內,還有四個人,分兩隊交手,勝者與勝者再交手!」
  周綠水冷冷一笑道:「這辦法公平。」
  追風俠眼光一掃,說道:「由我與周教上交手,楊世川與沈副教主交手。」
  此語一出,令在場之人,皺了一皺眉頭!
  周綠水說道:「好極好極,就這樣辦!」
  追風俠望了索魂嫦娥一眼,道:「事到如今,我們也只好這樣辦了。」
  索魂嫦娥苦笑了一下,道:「老前輩,我棄權,您算贏了。」
  楊世川走到沈春昌面前,拱手一禮,問道:「老前輩是我師父的表哥?」
  「正是」
  楊世川歉然道:「老前輩,我應該向您抱歉,我師父曾命令我把七彩鐵券取回,可是,我因為與人賭招輸了,對方命令我在三天之內,取到七彩鐵券交給她,所以不得不向您得罪了。」
  沈春昌淡淡一笑,道:「沒有關係,江湖人物,講究一言九鼎,出手吧。」
  「還是由老前輩先出手。」
  沈春晶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得罪了。」
  話落,一掌劈去。
  不說沈春昌與楊世川在交手,回筆敘及索魂嫦娥在楊世川與沈春昌交手之際,怒視了周綠水一眼,臉色一變緩緩向周綠水走了過去
  周綠水冷冷一笑,動也不動!
  索魂嫦娥走到周綠水的身前,冷冷問道:「周綠水,我問你。」
  「有什麼事?」
  索魂嫦娥充滿著憤怒的臉上,也泛起了黯然之色,喝道:「你當真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
  「你不配當我母親!」
  「索魂嫦娥銀牙一咬,道:「好!好!我問你一件事!」
  「你師父是誰?」
  「不說!」
  索魂嫦娥道:「他告訴你,我的經過?」
  「不錯!」
  「好……」索魂嫦娥冷冷一笑,道:「我不除你,終有人會殺你……」活落,走到追風俠的身側!
  楊世川與沈春易打了四個時辰下來,依舊不分勝負!
  沈春昌身負「七彩鐵券」武功,可是楊世川練就「閻王三思」體力驚人,越打掌力越猛,毫無後力不繼之狀!
  這體力超越武學常軌,沈春昌打得汗流浹背,而楊世川神態自若,毫不不吃力。
  而且他的掌勢,越來越為神奧,比原先更為驚人,好像他的掌勢變化,永無止境!
  夕陽西墮,一天過去了,旭陽東昇,美勢的陽光,又照暖了大地……
  楊世川與沈春自打了一夜,依舊不分勝負!
  可是,沈春昌臉色大白,額角汗如雨下……被楊世川連綿不絕的掌勢,迫得毫無還手之力。
  再過半個時辰,沈春昌必定要傷在楊世川之手……
  突然——
  楊世川隊喝一道:「老前輩,承讓承讓——」縱身飛退!
  在場之人,不由吃了一驚,舉目望去,但見沈春昌的胸前衣襟,被楊世川劃破了一寸來長的裂口!
  可以看得出來,如非楊世川手下留情。沈春昌可能喪命在楊川之手。
  沈春昌臉上一紅,道:「閣下手下留情,沈春昌十分感激!
  「老前輩不必客氣,晚輩僥倖取勝。」
  沈春昌苦笑道:「我有件事想托你轉告你師父。」
  「晚輩當替您辦到。」
  「告訴他,有事要沈春昌效勞,請來找我。」
  「好的。」
  「那麼,我就走了。」
  話落,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就在沈春昌走後,一條人影,挾著海燕掠波之勢飄人了場中,喝道:「什麼人打傷了呂碧琦!」
  聲似焦雷,出其不意之下,不由齊都嚇了一跳,循聲望去,一個五十開外,眉清目秀的老者,背著受傷的呂碧琦仁立當前。
  但見此人語落之後,臉帶殺機!
  追風俠臉色微然一變,數步向前,問道:「閣下何方高人了?」對方眼光落在追風俠的臉上,道:「誰打傷呂碧琦?」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是我打傷的,你要怎麼樣?」
  老者聞言,眼睛驟視精光,臉色突抹殺機,一個箭步,斯到了楊世川的面前,喝道:「你傷了呂碧琦?」
  楊世川傲然一笑,道:「不錯,我傷了她,這樣算是很便宜的了。」
  對方縱聲一笑,道:「好極好極,閣下既然打傷呂碧琦,就不把我目健偉放在眼內,呂某倒想領教閣下幾招絕學。」
  追風俠舉步向前,望了呂使偉一眼,說道:「這位女娃兒是閣下千金?」
  「不錯。」
  「天仙魔女是你的妻子?」
  這一句話問得國健偉臉色為之一變,反問道:「你是誰?」
  「陳三泰!」
  呂健偉吃了一驚,不期然地把眼光,落在追風俠的臉上,駭然而道:「老前輩就是追風俠?」
  追風俠微微一笑,道:「老前輩這三個字我可擔不起,我正是追風俠。」
  呂健偉冷冷一笑,望著楊世川,道:「請問閣下,我小女與你有什麼仇,而你把她打得如此重傷?」
  追風俠接道:「她是該打。」
  「什麼!?」呂健偉臉色駭然大變,道:「陳大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追風使冷冷一笑,道:「什麼意思?你身為人父,卻縱女兒為非作歹,我叫楊世川打死她,然後再找你妻子天仙魔女呢!」
  「找我妻子?」
  「不錯,打死她再向你妻子做交代。」
  呂健偉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妻子不是天仙魔女!」
  「什麼?」追風俠與楊世川同時吃了一驚,不約而同應了一句,追風俠駭然問道:「你的妻子不是天仙魔女?」
  「不錯!」
  追風俠愕了半晌,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呂碧琦的母親,竟不是天仙魔女。
  追風俠的腦海,迅然地掠過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問道:「那麼你的妻子是邱雯?」
  「正是。
  追風俠暗道一道:「原來如此,她竟是邱雯所生,怪不得我誤會她是天仙魔女……」
  心念中問道:「請問呂兄台,你可知道,邱女士當初與我們交往甚佳?」
  「我們常提起。」
  那麼,你縱女為非作歹,應負什麼責任?」
  呂健偉一收原先來勢凶凶之態,問道:「陳大俠這句話頗令呂某費解!」
  「你可知道你女兒幾乎翻覆了武林天下?」
  「這話怎麼說?」
  追風俠冷冷笑道:「呂兄台,你女兒在江湖上枉殺無辜……」
  「她殺人?」
  「豈只殺人,其不但存心毒辣,比起當年的天仙魔女,就是心裡狹窄,也勝過當年的天仙魔女,她出現江湖,已經殺了十多人。」
  呂健偉臉色為之一變,慄聲道:「她在江湖上殺了十多人?……這是真的?」
  「不錯,而且她所殺的均是年輕高手,她用美色,引誘他們,然後下手,其手法和當年的天仙魔女一模一樣……」
  「此語當真?」
  追風使冷冷笑道:「老夫行將就木,何必多打狂語?不信你可以問問她。」
  呂健偉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追風俠又道:「呂兄台,這件事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你沒有見過她殺人。」
  呂健偉問道:「那麼,呂碧琦與這位閣下有什麼關係?」
  追風俠冷冷道:「關係大了,這位閣下是你的女婿!」
  「什麼?」呂健偉吃了一驚,吶吶道:「這位閣下與呂碧琦已經
  「不錯不錯,你女兒引誘他成了好事!」
  呂健偉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當下臉色陡然一變,冷冷道:「如果陳大俠所說屬實,我便斃了她!」
  一語甫落,臉上突現殺機,當下掏出一顆丹藥,納入呂碧琦的口中,然後運氣替她療傷。
  這時,楊世川已經走到追風俠的身側,數雙眼睛全部聚在呂健偉與呂碧琦的身上。
  追風俠心裡暗道:「想不到邱雯當年與宋青山一別之後,已經嫁人……」我們誤會昌碧琦就是天仙魔女的女兒……這麼說來……天仙魔女可能未嫁……」
  追風俠心念之中,呂碧琦已經轉醒,睜眼一看她父親佇立當前,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呂健偉臉帶殺機,問道:「小琦,我問你,你做了什麼事?」
  呂碧琦從地上一躍而起,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呂碧琦叫了一聲「爹!」忍不住珠淚滾滾而落。
  周綠水突然冷冷一聲道:「老前輩,你不能光聽一面之詞,而把罪加在你女兒的身上。」
  呂健偉轉身問道:「閣下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周綠水冷冷道:「事情不是非常明顯嗎?如果呂碧琦不受人欺負,她會平白殺人?」
  「誰欺負她?」
  「這位楊世川。」
  周綠水這番話說得在場之人,臉色同時一變,楊世川一個箭步,欺到周綠水的面前,喝道:「我幾時欺負她?」
  周綠水毫不動容,淡淡笑道:「閣下想打架,待會再幹不退。」
  周綠水這無關痛癢的一句話,的確令楊世川怒火衝冠,這時只見紀石生與顏玉琴也到了場中,顏玉琴突然叫道:「楊哥哥,不必理他。」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好極好極,等會兒再干?」
  話落,退回與顏玉琴紀石生並肩而立!
  呂健偉怒視者呂碧琦,冷冷說道:「你是不是殺了十多人?」
  「是的……」她自然垂下頭去。
  呂健偉臉上抹過一片殺機,道:「為什麼?」
  「我恨男人!」
  「為什麼原因恨男人!」
  「爹……我不會說……」未語淚下,帶雨梨花之容,見之令人砰然心動……
  呂健偉氣極而笑,道:「憑你殺了這十幾個人的罪行。已死罪難饒,我再問你,你與這位楊少快是不是發生了夫妻之實?」
  呂碧琦粉腮為之一變,眼睛防得像鋼鈴一般,注視著她父親,駭然不知所答!
  呂健偉目田凶光,喝道:「你說呀!」
  「爹…」
  呂健偉喝道:「你說不說,如果你不說,我就斃了你!」
  在極度驚恐之後,使呂碧琦變成了泰然,她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是的,我們發生了肉體關係。」
  呂健偉氣得縱聲一笑,其聲悲憤難聞,可以聽得出來,這狂然的笑,是充滿了多麼濃厚的殺機。
  顏玉琴突然叫道:「楊哥哥……」
  「什麼?」
  「救呂碧琦,你不能讓他死在他父親之手,她愛你,給她一次機會……」
  楊世川駭然望著顏玉琴,然後,他輕輕地搖了頭,道:「不,我不救她……」
  楊世川話猶未落,呂健偉偽笑聲歎然而止,憤然道:「想不到我竟養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婢。我不斃你,留你給我丟臉?」
  呂健偉話猶未落,突然接道:「老前輩,呂碧琦是本洞主屬下堂主,如果你不經過本人同意。我就不容你殺她!」
  目健偉的眼光,落在周綠水的身上,冷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能阻止我?」
  呂碧琦也說道:「周洞主,我的事你不必管。」
  呂碧琦突然一句話,說得周綠水愕了半晌,當下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話落,退開一側。
  呂健偉怒視著呂碧琦,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呂碧琦緩緩閉上了眼睛,兩顆豆大的淚水,卻在她閉上眼睛之後,滾下粉腮……傲然一笑,道:「沒有!」
  「既然沒有,我就斃了你——」
  「你」字市自出口,一掌向呂碧琦當頭劈下——
  呂碧琦動也不動——
  目健偉真的存心毀去呂碧琦,在呂健偉掌勢一舉之際,駭聞顏玉琴大叫一道:「楊哥哥——」
  顏玉琴話猶未落,乍聞一聲冷冷吼道:「住手——」
  聲音驟起,使目健偉心一震,不期然地把擊出的掌勢收了回來!
  循聲望去,發話之人,並不是楊世川,而是三丈之外,所佇立的一個長髮披肩的神秘女人!
  呂健偉喝道:「你是誰?」
  這神秘的長髮女人突然出現,使追風俠輿楊世川同時吃了一驚!
  但聽那神秘的長髮女人冷冷一笑,道:「你管我是誰,告訴你不管呂碧琦是不是你的女兒,不准你殺她!」
  「你阻擋得了?」
  長髮女人冷冷一笑道:「如果不信,你不妨試試!」
  呂健偉冷冷一笑,道:「好極好極,我就斃了她,看你是否阻擋得了?」
  一語未畢,舉掌劈去——
  呂健偉出手之快,令人咋舌,但,就在呂健偉一掌甫出,同時,黃衣人影旋處,叭叭兩聲清脆之聲響起,呂健偉乍覺臉上一陣火辣,眼前金星直冒,退了兩步。
  長髮女人身手之快,令人咋舌,她不但在這極快的一瞬,帶開了呂碧琦,也打了呂健偉兩記耳刮子。
  ——她依舊佇立三丈之外,面向蒼林,冷冷道:「呂健偉,這是略施薄懲,如果你再不分好歹,枉自出手,我就要你的命!」
  這一句話說得陰冷之至,使人聽來,不寒而慄!
  呂健偉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怒道:「你要怎麼樣?」
  長髮女人冷冷道:「我要救的人,就不容你動她。」
  她語鋒略為一頓,又道:「追風俠,五天期限,僅剩一日不到,如果你不把七彩鐵券搶到,我就要你的命!」
  追風俠打了一個冷戰,望著輿楊世川道:「我們三人只好動手了。」
  楊世川輿周綠水同時點了點頭,緩緩走向場中!
  呂健偉摸了摸火辣的雙頰,怔立當場,望著長髮女人,一語不發……
  再說楊世川與周綠水走向場中之際,索魂嫦娥突然走到楊世川的身側,語帶殺機,低聲道:「楊少俠,替我殺他,以免為害江湖!」
  楊世川駭然望著她,苦笑地搖了搖頭道:「我不能殺他,他是我師父千金的愛人,否則我早斃了她!」語畢。走近場中。
  索魂嫦娥怔了半晌,喃喃自語:「他師父千金的愛人……」
  周綠水的武功,本來就不是楊世川之敵,三十招過後,被楊世川川打中一掌,口吐鮮血!
  楊世川收手之下,突然,傳來紫衣少婦王芳黛的聲音,傳自背後,道:「楊世川,你的三天期限,也剩兩天,如果你搶不到七彩鐵券,你就實行諾言,連掌自絕!」
  轉臉望去,紫衣少婦王芳黛口泛冷然的笑容,站立不動!
  楊世川冷冷一笑,收回眼光,望著追風俠,道:「老前輩,我們只好動手了……」
  「好!」
  追風俠無可奈何地應了一句,步入場中。
  這兩個人因為受人控制。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要展開一場血戰
  追風快一代奇人,平時甚少動手,不過其武功之高,江湖黑白兩道聞之喪膽!
  不過,追風俠心裡有效,楊世川那超越武學常軌的招式,不是自己所能比擬!
  雖楊世川想勝自己,起碼在三百招之後,可是,到時自己必定身疲力盡,說不一定會喪命楊世川之手。
  想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向楊世川道:「我們動手吧!」
  「老前輩先出手!」
  追風俠苦笑地點了一下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得罪了!」
  語猶未落,一掌劈去。
  追風俠的身手,果然令人驚眼,其出手之快,真可說是電光石火!
  楊世川淡淡一笑,身影旋處,出手反擊一掌。
  眨眼間五十招已過,只打得塵土飛揚,日月無光。這場打鬥,的確武林罕見!
  百招過後,已過中午!
  在場之人,被這一場罕見打鬥所吸引,眼光全部注視在他們兩個身上……
  三百招後,日薄西山……」
  追風俠汗流浹背,臉色蒼白,而楊世川卻顯得毫不吃力,其出手之勢,越來越急,直做狂風暴雨,萬馬奔騰!
  追風俠已知再不出三十招,必定要傷在楊世川之手、突然!
  楊世川低喝道:「老前輩,搶功之掌,越快越好!」
  追風快吃了一驚,當下精神一振,呼呼擊出三掌。
  這三掌挾追風俠全身功力所發,其勢快辣,楊世川閃過兩掌,在第三拿出手之後——
  砰的一聲——楊世川的身子,飛瀉而出——
  追風俠怔了一怔,脫口叫道:「楊世川——」
  楊世川強按心頭血氣,站了起來,苦笑道:「謝謝您手下留情!」
  追風俠心頭大慟,兩顆眼淚,驟滾下蒼白臉頰,楊世川竟挨他一掌。保持了他一世英名,這怎不令追風俠感激而泣?
  追風俠慌忙掏出一顆「元生丹」,脫手搓給楊世川,道:「吃了這藥。」
  楊世川伸手接過丹藥,納入口中,運氣療傷……
  追風快走向元拙大師,心裡感激楊世川,就不是筆墨所能形容,如非楊世川讓他一掌,他一世英名,便付諸水流。
  元拙大師把「七彩鐵券」交給追風俠,道:「陳大俠賭招既勝,七彩鐵券,就交給您,九大門派弟子也要走了。」
  追風俠接過七彩鐵券,全身起了一陣顫抖,這時九大門派之人,已縱身向大洪山下飛身奔去。
  追風快取過「七彩鐵券」回到原先之處,這當兒,紫衣少婦王芳黛冷冷笑道:「楊世川,你連掌自絕!」
  紫衣少婦此語一出,使在場之人,臉色為之一變,楊世川臉色突泛殺機,迫在紫衣少婦王芳黛臉上,曬然道:「你憑什麼叫我連掌自絕?」
  「這是你的諾言。」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可是,你不要忘記三天限期,還有一天!」
  紫衣少婦王芳黛被問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好,我再等你一天!」
  這時,追風俠已把「七彩鐵券」,投手擲給了長髮女人,楊世川臉色為之一變,一幌身,欺到那神秘女人背後,道:「請問你輿追風俠的五天之約,是否滿了?」
  「滿了!」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你拿好「七彩鐵券」,我要出手搶了?」
  對方一陣冷笑,道:「楊世川,我問你,你要把呂碧琦怎麼了?」
  楊世川被問得怔了半晌,說道:「你管得著?」
  「管不著?」對方陰森森地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敢說一句你不理她,我就要你的命!」
  「你辦不到!」
  「你說說看!」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我不理她——」
  「她」字甫自出口,一聲叱喝之聲響起,那長髮女人的身影,像閃電般地射出,一掌劈向楊世川。
  楊世川暗地一駭,陡然一撤身,那長髮女人的一掌竟告遞空!
  ——出手之快,簡直令人無法看清,楊世川身法之奧妙,比長髮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閃過一掌之際,左掌一招「閻王展旗」,猝然劈山——
  這身法的確出乎了那長髮女人的意料之外——眼看長髮女人已經難逃一掌之危——
  突然,那長髮女人竟在楊世川的掌力如濤之中,欺身而上,反擊一掌,其身法之奧妙,匪夷所思!
  楊世川暗地大駭,對方竟能掌影如幻中,欺身而上,她到底用了什麼身法?
  在長髮女人欺身而上之際,追風快見狀,臉色大變,陡然喝道:「你們先住手。」
  聲似焦雷,震得在場之人,耳朵嗡嗡作響,楊世川心裡一驚,收掌而退!
  追風俠望著長髮女人的背影,冷冷笑道:「幾十年後,想不到姑娘這招「附風隨影」,就練到這麼驚人的地步,看來令人折服。」
  對方冷冷一笑,也不回答追風俠所語。
  追風俠臉泛溫意,道:「姑娘為什麼不以面目示人?」
  「你管不著!」
  追風俠冷冷笑道:「我以為你是誰,天仙魔女,你的身法騙得別人,可騙不了我這老頭子!」
  追風俠此語一出,滿場皆驚,不約而同地把眼光,掃向那長髮女人,心裡同忖:「她會是天仙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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