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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征戰情場


  大門在我身後關上。
  門旁左右壁上兩排油燈的照耀下,屠姣姣寬敞的寢室沐浴在柔和的金黃光色裡。
  房心放了一張華麗的大床,四周的佈置清雅調和,小擺設佈滿台頭几上,還放滿了兩個特製的高櫃。
  與門相對是一排八個打開了的大窗和另一扇門,外面是一個寧靜的後花園,被高牆團團圍著,在月照下隱見栽滿鮮花綠草。
  院心還有座精緻的小亭,人造溪水繞流其旁,傳來淙淙水響。
  左右兩邊牆壁一面掛著屠姣姣騎馬持劍的肖像畫,另一邊陳列著十多種不同的兵器,使人感到它的女主人文武兼資。
  美若天仙的屠姣姣一身雪白柔軟的長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冷冷看著我。
  我不用探測她的心靈,已知她誓死抗拒的決心。
  她不但為了自己,也為了整個紅魔國的福祉。
  若讓我這「陰風」取狂雨的地位而代之,紅魔國就會進入恐懼黑暗的世紀。
  紅魔人的妻子和女兒將會受辱。
  若我不能消除她這恐懼,就算是狂雨不助她,我怕亦很難在她、心甘情願下得到她。
  人的意志是非常強大的力量。
  我的心靈往四方延伸,立即找到狂雨正盤膝坐在隔鄰的小室裡,閉目冥思,進入了離魂出窺的境界。
  心靈再往屠姣姣伸展過去,剛想進入她的神經,一股潮水般的靈力反湧過來,把我驅離她的身體。
  我大吃一驚,喑明不妙,想不到信心被我打擊得七零八落的狂雨,仍有如此頑強的反擊力量。
  至此才知他能高踞巫神之首,確有真實的本領。
  我連試幾次,都不得要領,心中一陣焦躁。
  屠姣姣秀目亮了起來,冷然道:「法師不是怕了吧!為何站在那裡動也不動?」我振起精神,緩步來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隔著几子往她望去。
  她無懼地回視我,眼神清澈堅定。
  這美女的意志和心靈力量要比屠夫人強勝百倍。
  而且屠夫人敗於事起突然,猝不及防,屠姣姣卻是蓄勢以待。
  屠姣姣一陣嬌笑道:「若陰風法師立即承認失敗,我可連夜把你們送走,絕不留難,可是你將永遠不可踏足大洋洲半步。」
  我感到完全無法進入她的心靈內。
  與狂雨的心靈結合後的屠姣姣,已提升轉化至另一比之兩人裡任何一人更高更強的層次,就像一座全然無法攻入的城堡那樣。
  我泛起了會失敗的無奈感覺。
  屠姣姣眼中閃過厭惡的神色,不屑道:「我真不明白秀麗法師她們為何會對你投懷送抱,只要我想到你面具後的可怕模樣,即要作嘔。」
  雖明知她針對的是陰風而不是我蘭特,我仍有受辱的感覺,微怒道:「你想否知道她們為何對我如此死心塌地呢?」屠姣姣皎若天上明月的美眸閉起嘲弄的神色,噘噘可愛的小嘴巴道:「你想自誇床笫之術嗎?可惜我並不像她們這些淫娃蕩婦,對閣下的專長沒有一點興趣。只有真正的愛才可以使我動心,沒有愛的肉慾只是禽獸的行為。」
  我大感氣結,伸手欲要往她俏臉摸去。
  屠姣姣玉容一寒,喝道:「若你動手動腳,便算因你用暴力而輸了,你想勝這一仗,唯一的方法就是使我投懷送抱,捨此再無他途。」
  我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你這小妮子如此厲害。」
  屠姣姣沉聲道:「只要想到你命人當著你面前強姦雪芝,便令人聞之發指,你休想我會讓你沾一根指頭,你也不想想若你的女兒給人這樣凌辱,自己會有什麼感受?」我一籌莫展道:「但你有沒有想過雪芝當時是多麼的快樂嗎?」屠姣姣瞪著我狠狠道:「這是你最討厭的地方,不知用了什麼妖術,令雪芝還像暗暗歡喜似的,哼!這一套休想用在我身上。」
  我搖頭苦笑,手肘枕在我們間的高几上,托著下巴,定睛對她加以端詳,歎道;「原來我只是想勝過狂雨,才要得到你,但現在我已愛上了你,決定把你徹底征服,要你以後乖乖地跟著我,聽我的話,本人歡喜什麼時候把你脫光,就什麼時候把你脫個清光,什麼時候要和你上床,便什麼時候上床。」
  屠屠姣氣得臉色發青,咬著下□怒道:「現在就算你立即認輸,我也會求師傅不再饒你。」
  我皂眼光落到她急劇起伏的胸脯處,道:「姣姣確是天生麗質,無論一怒一笑,都是那麼動人,若我不能看到你在床上欲仙欲死的表情,會是畢生憾事。」
  屠屠姣忽地平靜下來,淡淡道:「你想激怒我嗎?休想得逞。你既滿口髒話,本公主再沒有和你說話的興趣,就在此和你坐到天明,看著你失敗的痛苦表情。」
  唉!
  難道如此功虧一簣嗎?
  我的心焦躁起來。
  忙提醒自己最緊要保持冷靜。
  現在離天明最多不過三小時,這是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時間。
  屠姣姣別過臉去,一言不發,打實主意不再和我說話。
  她側臉的輪廓真美!
  我坐回椅裡,伸直雙腳,舒服地挨在椅背上,忽地心中一動,精神延伸,到了鄰房狂雨的體內,鑽進他的神經裡去。
  內裡虛蕩蕩的,就像一個虛殼,使我漫無目標,若像把手伸進一個空盒子裡,什麼也找不著。
  看來連巫帝送進狂雨心靈的邪力亦隨著狂雨靈智去了,半點沒留下來。
  這時我才真的感到絕望。
  我唯一取勝的希望,就是把狂雨的精神和屠姣姣的精神分開來,那時只是對付屠姣姣一個,要有把握多了。
  所以才想在狂雨身上施手腳,豈知卻有無處著力之歎。
  有什麼方法可令狂雨自動由屠姣姣身上抽身退走呢?
  我忽地靈機一觸,想到一個險著。
  我問屠姣姣道:「喂!屠姣姣!」
  屠姣姣俏臉泛起厭惡不屑之色,嬌哼一聲,懶得往我望來。
  我伸手將臉具揭下道;「你看我是誰?」屠姣姣愕然望來,一看下俏臉一變道:「你弄什麼妖法!」
  就在此時,我感到狂雨出了竅的精神迅速退走。
  因為他知道了我是誰,所以退回體內,準備立即領人過來把我揭破和殺死。
  我狂壓下心中的喜意,在他神經內靜待著他的歸來。
  狂雨返至。
  就在那霎間,我以全心全靈的力量,依著巫神書的教導,癱瘓了他的神經。
  鄰房的狂雨猝不及防下,一聲慘叫,昏了過去。
  成功了。
  若我不移開對他神經的禁制,他絕不會復甦過來。
  當然更不能出竅來助屠姣姣了。
  我張開眼來,神光湛然迎上屠姣姣驚疑不定的目光。
  我向她微笑道:「這並不是妖法,而是我真正的臉貌,你不信可探手過來摸摸。」
  屠姣姣跳了起來,往大門奔去。
  我若讓她這樣走脫,真是以後再無面目回去見帝國和淨土的一眾兄弟和愛人了。
  一個箭步標前,攔腰把她摟著。
  她不知由那裡拔了把金光閃閃的匕首出來,往我臉門插來。
  我側臉避過,一手劈掉她的匕首,乘勢抱著她躍了起來,一齊往大床落去,把她壓個正著,同時四肢纏緊她的四肢。
  她張口要叫,卻給我的嘴封個正著。
  掙扎了一會,她力竭下靜了下來。
  我離開她的香□,離開了些許,讓雙方可以互相對視著。
  屠姣姣喘息著道:「你是大劍師蘭特,你逃不了的,除非立即把我殺了。」
  我柔聲道:「殺了你我更逃不掉吧?」她不屈地冷哼一聲,一副你知道就好了的氣人樣兒。不過明顯地再不怕我,也沒有了厭惡不屑的神態。
  我看得又恨又愛,微笑道:「你現在明白為何你們四大美人有三個向我投降吧!因為我並不是陰風。」
  屠姣姣冷冷道:「她們都是巫國的叛徒。」
  我回敬道;「背叛了誰?」屠姣姣道:「背叛了巫帝!」
  我柔聲道:「巫帝是什麼東西?」屠姣姣剛想回答,張開了口,竟發不出聲音來。
  我歎道:「你們可能做奴隸太久了,久得忘記了這問題,你們算什麼東西?只要巫帝一個命令,以萬計的黑叉人便去侵略別人的國家,殺害無辜的人,你們只是劊子手的刀,沒有一點自主的能力。」
  屠姣姣反駁道:「你們帝國好得了多少,不是在自相殘殺嗎?現在輪到你們來侵略我們了。」
  我誠摯地道:「你錯了,帝國的殘酷戰爭是巫帝一手造成的,現在帝國回復了和平,所有人都相親相愛,我今次來並不是想侵略你們,而是想把和平帶給你們,否則我絕不需扮陰風,只要盡率帝國和淨土的精銳,加上黑叉人,陰風族和小風後的軍隊,你以為紅魔人能撐得多少天呢?論法力狂雨亦及不上我,否則他現在就不需在鄰室昏迷了過去。」
  屠姣姣大驚失色,顫聲道:「師傅昏迷了!」
  這小妮子算狡猾的了,故意和我胡扯一番,原來只是希望狂雨通知其他人來救她。
  我其實可以把愛意送進她體內,刺激起她的情慾,不過這實在不夠光明正大,我要贏得她口服心服,不讓她事後有反悔的意念。
  她的眼珠在轉動著,籌謀脫身之計。
  這真是個主觀倔強的女孩子,好處是若能把她說服,她將不會改變。
  我沉吟片響,道:「這樣吧!我問你幾條問題,只要你坦誠回答我後,蘭特立即放你走。」
  屠姣姣一呆道:「你不怕我喚人把你們殺掉嗎?」我微笑道:「若我是那麼容易被人殺掉,現在就不能把你壓在床上,聽我的說話。又假設你們真能殺死我,三大洲就會進入永遠的戰爭狀態裡,直至某一方被徹底消滅。」
  屠姣姣眼中露出驚懼的神色,顯是想到事情的嚴重性,點頭道:「好!你問吧!」
  我道:「假若告訴你巫帝不但不是人類,還是一種想毀滅人類的可怕精神生物,你定會說我胡謅來騙你,是嗎?」屠姣姣道:「而特原來是這樣囉嗦長氣,既明知我不會相信,為何還說出來?」我苦笑道:「因為若說服不了你,我真的仍會守諾放你出去,所以說話才有點拖泥帶水,因為我太厭倦血流成河的場面了。」
  屠姣姣冷然道:「快說出你的問題吧!」
  我道:「但我要你是發自真心說出來的,而不是敷衍我,否則諾言無效。」
  屠姣姣不耐煩地道:「快說吧!」
  她語氣神態雖不善,我卻感到她的身體鬆軟了,沒有先前的緊張和僵硬,伏在她身上確是曼妙無匹的享受。
  我道:「告訴我,十大巫神裡有多少個是好人?」屠姣姣愕然道:「我師傅對我們算不錯了。」
  我道;「他算是好人嗎?」屠姣姣歎了一口氣道:「在巫國裡,誰不是你爭我奪,爾虞我詐。」
  我道:「那陰風算是好人嗎?」屠姣姣冷笑道:「當然不是好人,還是變態的色魔,可是蘭特你比他好得多少?否則雪芝不會被你手下強暴了。」
  我微笑道:「若她不來惹我,我絕不會如此待她,而且她根本是準備獻出肉體,使我沒有別的選擇,請勿忘記我是在扮演陰風這角色。」
  屠姣姣不屑道:「狡辯!」
  我歎了一口氣道:「無論如何,錯不在我,是誰培養了十大巫神出來?是誰在背後支持他們作惡?告訴我!」
  屠姣姣沉默片響,無奈道:「是巫帝!」
  我冷靜地道:「坦白告訴我,有巫帝和巫神的一天,你們可否為自己的命運作主。」
  屠姣姣俏目泛起茫然之色,好一會才低聲應道:「不!」
  我輕吻了她的嘴□,撐起身體,走到窗前,望往院外高牆上的明月,背著她道:「你若認為應與我為敵的話,可以離開了。」
  屠姣姣起床的聲音響起,接著腳步聲往房門走過去,然後是打開門的聲音。
  門外立時響起柳客和機鋒驚喜的叫聲。
  「砰!」
  門關了起來。
  回頭看去,屠姣姣真的這樣就離開了。
  我竟然失敗了。
  一股強烈憤怒從心中湧起,我回轉身來,望向天上明月,好吧!既然命運如此,我就把紅魔國覆滅。
  我們中究竟有多少人能逃離此地呢?
  門響。
  我待要回身大殺一輪。
  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接著是屠姣姣的聲音道:「你真的不怕我會出賣你嗎?為何不屑轉頭過來?」我壓下心中的狂喜,淡淡道:「就算你出賣我也沒有法子,蘭特豈是不守諾言的人。」
  屠姣姣來到我身後,輕歎道;「你知否背叛巫帝的後果多麼可怕,假設你殺不了他,我們便完了。」
  我轉過身來,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微笑道:「你們不用負任何責任,除了狂雨外,誰知我是蘭特?」忽然間想起了連麗君,心中立時多了一條刺。
  屠姣姣任我托著她的下巴,目光深注著我道:「你有把握殺死巫帝嗎?」我苦笑道:「我除了盡力而為外,還有別的選擇嗎?」我放下托著她下巴的手,把面具重新戴上,然後溫柔地拉起她的手,往室門走去。
  屠姣姣一手反拉著我,咬著下□垂頭道:「你不是要佔有我嗎?」說完耳根粉頸全紅透了。
  我愕然道:「我這樣拖著你的手走出去,誰也應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屠姣姣低聲道:「他們會檢查床褥的,若發現沒有處子落紅,會生出懷疑的心。」
  我哂道:「誰立下規定這事定要在床上干的,告訴他們我在後院佔有了你,到他們發現有問題時,我早到了巫宮去。」
  屠姣姣氣道:「可是我剛才出房時,衣衫半點縐紋都沒有,現在這麼快再出去,身上的衣服又完好無缺,連頭髮也沒有半絲散了下來,誰都知道你不是姦淫的陰風了。」
  我大感快意,舒盡早先的憋氯,故意道:「這個容易,我們再談一會,然後你自己把秀髮弄亂,將衣服弄縐,不就成了嗎?」屠姣姣這時亦知道我在作弄她,大發嬌嗔道:「我不會自己動手的,要就你來負責吧!」
  我開懷大笑,伸出手去,在她頭上亂摸一通,拔掉她的髮飾,不一會她柔軟烏亮,略帶棕紅的長髮垂在雙肩處,在白袍的襯托下,美至使我目瞪口呆。
  她俏立著任我施為,一對秀目射出又恨又愛的神色,跺足道:「你這人真小氣,還記得你剛才說過要我乖乖地跟著你,要把我脫個清光抱著我睡覺,告訴姣姣,那是否只是騙我的甜言蜜語。」
  我奇道:「你當時不是告訴我休要妄想嗎?」屠姣姣大怒,一拳當肩打了過來。
  我裝作受了重傷般,跌坐後面的大椅裡。
  屠姣姣撲了過來,坐入我懷裡,摟著我的脖子道:「我們紅魔人最重名節,只要我們那樣踏出門去,整個巫國都知道姣姣的貞節敗在你手上,你教我還可以嫁另一個男人嗎?這是解釋不來的事呀!」
  到了今時今日,我蘭特早受慣了女性的恩寵,本人並非來者不拒,而是拒絕不了,且比起戰恨往日的三十多個妻子,我蘭特只是小巫見大巫吧了。
  聽說一些有權勢的土豪族長,妻子數目達百人之眾,那當然是太過分了,一個人怎能應付這麼多女人,對雙方面都只會是苦事。
  我歎了一口氣道:「門外不正有兩個愛你的男人在苦候著你嗎?」屠姣姣道:「若姣姣真的愛他們,現在早不是處子之身,沒有女人可抵受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挑情和引誘的。」
  我微笑道:「你是跟定我的了?」屠姣姣眉頭不皺昂然道:「當然!否則巫國四美缺了其一,你不感到是遺憾嗎?」我抱著她站了起來,往大床走過去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免得你的族人要費神到後院去亂搜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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