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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削肉溶骨


  飄渺城少城主蒼龍星君,只見蒼龍年約三十,骨銷精英奇,虎背熊腰,英風凜凜,嬌若游龍,「我出手救了燕九妹,應否告訴『她』呢?」
  「若她知道,可能要求我去救他們,那就麻煩了!」
  「但是她追問起來,我豈非耍撒謊?……若果欺騙她,就顯得不夠誠意了…」
  「若要我向白虎、朱雀要人,那又左右為難……」
  「唉!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麻煩的!」
  「少城主,不好了,姑娘又吐血啊!」
  蒼龍去勢疾如流星飛射,顯得心急如焚。
  一瞬間,已來到自己寢室門外。
  「參見少城主!」
  「噓!輕聲點,別驚動姑娘。」
  「稟告少城主,姑娘剛才劇烈咳嗽,吐了好幾口鮮血。」
  「繡繡,你覺得怎樣了?」
  床上躺著的人,赫然竟是繡繡!
  「哎……我的丹田又痛得很厲害啊……」
  「不用怕,我這功替你好緩痛楚。」
  一股暖和內勁,緩緩透人繡尉丹田重穴,劇痛立刻漸漸減退
  一盞茶時間,痛楚全消;繡尉感到舒暢無比,沉沉睡去。
  「唉……已經試過各種靈藥,但卻一直未見起色……」
  「這兩天都靠我的內勁勉強保住她性命,但傷勢其實持續惡化,真叫我束手無策……」
  話說當日,藥店掌櫃通風報訊,兩名賊人立即飛馬趕至農舍,準備搶掠黃金。
  兩賊心狠手辣,競殺掉老婆孩子滅口,並且發現了繡尉。
  繡尉知來者不善,雖身負重傷,仍拚命摧谷內勁迎敵。
  兩賊武功雖然不高,可惜繡尉內傷極重,功力衰竭,鬥不了幾招。
  狂運內勁之下,舊傷猛地加劇,繡尉終於暈倒。
  兩賊隨即將之擄走,賣到妓院去。
  鎢母待繡尉醒來時,向其查問身世。
  得知繡尉乃西伯候的愛將,來頭不小,鴉母當堂嚇了一跳。
  鴉母不知如何處置繡尉,唯有親自將她送往蒼龍堡,交矛蒼龍堡發語。
  繡尉雖受重劍,面容憔悴,但無損天香國色,反而增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柔弱嬌韻,蒼龍驚為天人。
  繡尉的秀美花容,以及優雅氣,令蒼龍心弦震動,不能自己。
  「我活了三十年,從沒有一個女子能夠叫我抨然心動;我一直期的人應該是她了……」
  蒼龍貴為少城主,一人之下,數十萬人之上,享盡榮華權勢,身邊當然大群美人侍候……
  雖說是美女如雲,但蒼龍卻沒一個能夠看得上眼
  不過,年輕人始終會有生理上的需救,禁不住要隨緣一番
  與之所至,侍女便成為他的愛奴。
  因此,得到臨幸的侍女,反而是僵夢的開始。
  每次完事以後,蒼龍總是一聲不響,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侍女依然失落,毫無男歡女愛的甜蜜感覺。
  蒼龍手一名大夫,會按月替堡內的侍女把脈檢查。
  一旦驗出有孕,侍女的反應竟是不喜反驚……
  因為,蒼龍堡內的侍女,若然有孕,很快便會無緣無故於堡內消失。
  大夫會按月將懷孕侍女的名單,向蒼龍呈報。
  榜上有名者,一律被關進牢中,眾女驚懼萬分……
  「哼!通通都是賤骨頭,怎可有孕?」
  蒼龍竟然親手擊殺那些懷孕的侍女,行為令人髮指!
  「你們這些賤貨,怎配智我生育下一代!」
  「我的後人必定要是人中之龍!」
  「你們這些賤貨,妄想懷有我的骨肉!」
  但自從碰上繡尉,蒼龍卻被她牢牢的吸引住了。
  蒼龍一反常態,對繡尉呵護備至,更親自動手,給她餵藥療傷……
  西伯候聲名顯赫,繡尉乃其手下愛將身份尊貴,這亦是蒼龍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她體內血氣已漸平伏,面色亦恢復紅潤,應該沒事了……」
  「哎……唉……」
  繡尉櫻唇微顫,似乎想要說話……
  粉臉紅唇,嬌艷欲滴,只把蒼龍瞧得心跳加劇,呼吸緊促。
  情不自禁,競欲偷吻繡尉!
  「唉……二公子……」
  「唉……二公子……」
  「他媽的!莫非她已愛上了西伯候之子?!」
  「姬發出身尊貴,難怪能奪得芳心,呼…非殺不可!!」
  「少城主,小姐求見。」
  「妹,找我有什麼事?」
  「大哥,你倒是風流快活啊!可憐我的朱雀宮,變了廢墟,無處容身……」朱雀笑道。
  「哼……活該!你自己招惹的麻煩,關我屁事?!」
  「有什麼事求我,快說!」
  「哼……我這個做妹妹的,不過想借大哥堡內的別院,暫時棲身罷了……」
  「可以!但你的人,絕對不准踏出別院半步。」
  「還有你乾脆宰了小子吧!」董龍心生爐心,殺意頓起,厲聲對朱雀道。
  與白虎劇戰後,姬發悠然轉醒,只覺高床軟是舒服。
  「奇怪?那凶丫頭明明要殺我,忽然又把我奉作上賓,難道是做夢?」
  正欲移動,發覺斷臂已敷上傷藥,包紮妥當,痛楚大減。
  「嗯……我的功力已回復兩、三成!」
  「唏……真不明白小姐的心意,不但不殺那小子,反而替他療傷治理,還要我們在這裡服侍他……」
  「嘻……說不定小姐看上了他……」
  「哈……說得也是,那小於長得蠻英俊的,而且更有一種非凡氣派呢……」
  「÷「那還不止……他的武功、竟能於一、兩天內突飛猛進,肯定是練武的奇才啊!」如此出在拔類萃的人才,也難怪小姐對他心動。」兩侍女在一旁議論道。
  「不過,萬一小姐真的看上那小子,那麼白……」
  「噓,不要亂說,當心你的小命……」
  「又是餵藥的時間了!」
  幸好住嘴快,朱雀正好推門而至。
  姬發急忙閉上眼睛假裝仍示甦醒。
  「繼續裝作昏迷,看你攪什麼花樣!」
  只見朱雀輕輕替姬發把。
  「咦,他的脈搏渾強狀,看來內傷已無大礙。
  診察一輪,朱雀仍不離去,坐於床沿凝視姬發。
  「這凶丫頭還不離去,搞什麼鬼呢?」
  朱雀突然提臂運勁,將勁力集中於右掌之上。
  手一揚,輕按姬發心坎穴,竟是要以內功替他療傷!
  「呀……小姐不殺之恩,在下已很感激。」
  「不敢再勞煩小姐耗費功力。」
  姬發突然拒絕好意,朱雀當然尷尬萬分。
  「哼……小姐這麼待你,你竟然拒絕?簡直是不知好歹的小王八!」
  「對不起!我只是一個賤骨頭,消受不起小姐的好意……」
  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能商借小姐的寒熱池,供療傷之用。」
  「你的傷勢仍未復原,怎受得起寒熱他的煎熬?」
  「也不一定!我倒認為這池水可助我的傷勢加速復原,請小姐讓我試試吧!」
  「哼!忠言逆耳,你們帶他去吧!」
  「要是他熬不住死掉,丟去荒郊餵狗好了!」
  「嘩!一言不合便惡態相向,好難捉摸的脾氣!」姬發大驚。
  「哼!小子,你如此頂撞小姐,起碼抱掉你幾顆大牙!」
  「我勸你以後說話小心點,否則,嘿……」兩飛女也狠狠地對姬發道。
  為了拯救九妹,我必須盡快療治傷勢,恢復功力;寒勢池的煎熬雖是危險,但也要冒險一試。
  姬發對寒熱池特性早有心得,小心翼翼地調息運氣,運用體內的陽勁,反覆抵抗寒池那冰冷刺骨的煎熬和擠壓,反覆運用數遍之後,已感覺得心應手。
  浸了一個時辰之後,再飛身躍進熱池內。
  兩飛女目睹姬發身手嬌捷,心中不禁佩服。
  「哈哈……怪不得小姐對他有相看,這小子果然是個卓越非凡的人才!」
  「唉……要是我能遇上能有他一半條件的男人,我也心滿意足了!」
  姬發的估計正確,乾坤心法和寒熱他的奇效,調整內傷事半功倍。
  「就算恢復功力,我的武功招式亦要有所突破,否則勝不了白虎!」
  朱雀雖然嘴硬,但亦悄悄到來觀察姬療傷的情況。
  「稟告小姐,他在池中練功已經兩、三個小時辰了,看來還挺得住!」
  兩飛女見朱雀對他如此重視,自然加倍慇勤侍候,送上美酒佳餚供其享用。
  「嘻嘻……公子有何吩咐,儘管道來,不用客氣啊!」
  姬發亦老實不客氣,將九妹的藥方寫下囑兩飛女代買。
  服下靈藥,對其內傷的復原,自然大有幫助。
  「如無意外不久便可復原;目前最重要的,倒是如何將我的招式威力增強,殺白虎一個人仰馬翻。
  姬發一邊療傷,一邊竭盡心智,將乾坤七絕的招式反覆思量,構想如何把威力提升。
  光陰似箭,轉眼已七日七夜。
  寒熱池與靈藥之助,姬發內傷已癒,斷臂亦癒合無礙,日夕苦心修煉,功力純暢精進!
  姬發天資聰穎,在短短七天之內,終於想出利用寒熱池的特殊效用,將招式大加變化,威力大幅增強!
  姬發將體內的陽勁收斂起來,散發陰勁的力量,令體外的冰球越結越大,對自己形成一股強大無比的擠壓力。
  當擠壓程度達至極點之時,姬發突地大喝一聲,陽勁暴發。
  強大的擠壓,產生了極大的爆炸力,令乾坤第二絕,逼發出逾倍的力量,將直徑逾丈的冰球爆個粉碎。
  爆炸的威力,匪夷所思,搖天撼地,兩飛女被嚇得瞪目結舌。
  熾熱無比的池水,令姬發渾身經脈沸騰,有脹體欲破之感。
  姬發體內的陽勁,急促遊走全身,轉變為陰盛陽衰之勢,抗衡外來的熾熱壓力。
  寒熱交替沖激,令姬發內勁不斷程遞升再運功一個時辰,勁力已達頂峰,沖天而起。
  強橫無匹的乾坤內勁,猛地同水池轟下,威力磅礡氣勢驚人。
  強猛勁力和狂衝而下,丈厚的池基亦被轟破,震入地底,隆然爆烈。
  震撼力強猛無匹寒熱池宮殿亦被震得搖搖欲墜。
  只見熱池被轟破一個大洞,池水洩向地底寒池亦被波及…姬發一招問,把兩池破壞無遺!
  「啊呀!兩個池都被他轟得完蛋了!」
  朱雀的反應竟是不怒反喜,令人摸不著頭腦。
  「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姬發搞得不好意思。
  「嘻嘻……真了不起,我來帶你去一個更好的練功地方!」
  朱雀見姬發功力大進,喜形於色,對他更是慇勤。
  於雲霧飄渺之間,隱隱看見半山上,現出一個水潭。
  朱雀拉著姬發,亦花了不少時間,才到達這恬靜水譚。
  近看潭水,一片澄清碧綠,但潭邊卻是寸草不生!
  寒池之水,正是引自此潭,但兩地相隔頗遠,寒度已大為下露。
  「此潭名為削肉寒潭……」
  「啊……好奇怪的名字!」
  別小看此潭水之寒度,一旦掉進潭中,全身肌肉馬上僵化,接著脆骨離體,故名削肉寒潭。
  「好極了,寒度越厲害,對我練功的幫助越大。」
  姬發這時才察覺二人原來一直手牽著手,「嘻嘻……不好意思……」
  朱雀並無怒意,反而粉臉緋紅,含羞答答,朱雀的嬌羞神態,見之亦不禁心神一蕩。
  「小姐好意相助,姬發感激不盡,只不明白……原因何在?」
  「自我懂事以來,心目中認為是武功蓋世的,只有三人,就是我爹,大哥和白虎……」
  「但自從遇上你之後,發覺你的武功雖然不及,但進步之神速,簡直匪夷所思……」
  「不禁心生好奇——到底以你目前的進境,會否超越他們三人呢?」
  「所以……很有興趣地幫你一把!」
  「嘻……這可能是原因之一,不過,看來只是借口……」
  姬發對於男女情愛之事已經略有經驗,他感覺到,朱雀似乎喜歡上自己了!
  「以目前情勢而言,我實在很需要她的幫助,否則難以拯救九妹和繡尉……沒辦法,要用『美男計』利用她!」
  「唉!小姐的大恩大德,姬發實在沒齒難忘,只怕無以為報
  待會進入寒潭練功,生死難料……」
  「我有個不情之請,未知小姐可會答應?」
  「你……可否……先閉上眼睛……」
  「晤……這麼多花樣,好了,快說吧!」
  姬發不由分說,將朱雀一擁入懷,強吻下去。
  朱雀一時方寸大亂,想要竭力掙扎,但姬發強而有力的手臂卻把她摟得緊緊的。
  掙扎了一會,終於軟化下來,被吻得嬌喘連連。
  「嗯……想不到你原來這麼壞!」
  「姬發一人寒潭,可能無機會再見小姐死前只望了此心願,請原諒!」
  「姬發能夠一親小姐的香澤,實在是幾生修來的福氣……」
  「那…你要小心保重,熬不住的話,千萬別強啊!」
  話別過後,姬發即時運起乾坤心法的陽勁,準備入潭。
  運勁之下,姬發全身肌肉變得赤紅一片。
  朱雀被姬發突如其來的一負擔,弄得心如鹿撞,芳心大亂;既感溫馨甜,但亦擔憂不已。
  姬發甫入潭中,猛覺奇寒蝕骨,如遭萬刀剮體;這種恐怖感覺,比在寒池之中強烈十倍。
  冰寒的程度,大出姬發意料之外,只冷得牙關打震,臉色大變。
  如朱雀所言,全身肌肉僵化,體外亦已迅速凝結冰球。
  姬發動彈不得,僅靠乾坤陽勁護住心脈與丹田,冰球卻迅速擴大。
  潭面平靜如常,朱雀亦不知姬發已身絕境。
  只見朱雀若有若有所思,臉上的表情,忽喜忽優,更帶半分詭異之色。
  「唉……多想她是徒然,只盼上天保佑,他能活著上來……」
  朱雀凝神沉思,渾不知身後山坡,早已有人在窺伺。
  「哼,這小子未修練過漸天寶鑒,便貿然跳入削肉寒潭中,只有死路一條。」
  蒼龍起自己十五歲之時,修練漸天寶鑒之蒼龍決,稍有所成,父親即命他躍入潭中鍛煉……」
  一躍之下,當時痛不欲生,身上的肌肉,彷彿要脫骨而出
  片刻問,蒼龍已感劇痛難支,幸好城主及時出手,將他連同冰球,一併拉回岸上。
  蒼龍初入寒潭,幾乎小命不何,渾身肌肉血管傷壞近半,足要半月時間,方能恢復正常那次慘痛經歷,至今還猶有餘悸。
  「小子躍下潭中,已有一盞茶時間,如無意外,已經削肉而亡了!」
  一個直徑十餘丈的巨大冰球,突然自潭中光湧冒升,衝出水面……」
  「我的天!姬發他……」
  巨大冰球中,隱約看見姬發小小身影已經僵硬不動。
  「糟糕,我要幫他破冰而出!」
  朱雀飛身運勁,雙掌狂轟冰球。
  但冰球堅硬無比朱雀猛力一擊,亦只能令冰層表面稍微破裂。
  「嘿嘿……想救他?除非我出手吧!不過,就算擊碎冰球,這小子也返魂無術了。」
  姬發慘受奇寒煎熬,渾身麻木僵,但頻死之際,硬陽勁竟全數匯聚於腰帶的紅寶石上,發出耀目豪光。
  姬發突感渾身一暖,身週一尺的堅冰,已然溶化,立刻拚命運勁,雙臂疾揮。
  體內的乾坤陽勁,不斷急升;姬發忙打出乾坤第四絕,發出強大火勁,將堅冰逐層轟碎。
  天道徨的威力遞升至顛峰境界,將十餘丈厚的冰球,擊個破碎;潭面被千萬冰塊轟得波濤洶湧,磅礡澎湃!
  朱雀急忙飛身返回岸上,心中驚喜萬分。
  反之,蒼龍睹狀,只覺驚怒交集,妒恨莫名。
  「嘩!想不到這小子,除了身份尊貴之外,武功進境如此驚人!怪不得繡尉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一日有他存在,我也難望奪得繡尉的芳心,不如趁其力弱,一舉將他擊殺,以絕後患。」
  「但若繡尉得知此事,怨恨於我,豈非弄巧反拙?」
  蒼龍一念及此,殺意頓時消散。
  「只有借刀殺人,方為上策。」
  姬發脫困後飛身上岸,但立刻摔倒地上。
  渾身劇抖,仍被奇寒侵襲得痛苦異常。
  「待我運勁拍入他的心俞穴,助他抵抗奇寒!」
  姬發體的奇寒異常厲害,朱雀出手相助,亦被震得飛退。
  右掌即時凝成冰球,可見奇寒的厲害程度。
  姬發借朱雀一擊之力,加上催運本身體內的陽勁,拚命與奇寒抗衡。
  片刻間,渾身冒出陣陣煙霞水氣。
  「好小子,看來毋需幫助,也能驅逐身中奇寒!」
  姬發一聲長嘯,沖天而起,身上的煙霞已經消失殆盡。
  只見姬發昂首矗立,神元氣足,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哇……你真了不起啊!」
  「嘻,有什麼獎賞?讓我香香好不?」
  「呸!又想討便宜!」
  看見兩人在打情罵俏,蒼龍心裡滿不是味兒!
  「哼!這小子討女人歡心確有一手,連我妹妹如此倔傲的丫頭,也被逗得心花怒放。」
  「從未見過有人的武功進境,神速若此,難道小子真的得天獨厚?!」
  蒼龍心中的妒意越益強烈,恨不到立即把姬發碎屍萬段!
  「我已瞭解寒河的特性,有把握再繼續練功」
  「相對於寒潭來說,是否還有一個熾熱的地方可供我練功?」
  「有!是溶骨火泉!!」
  「又有一個可怕的名字,到底如何厲害,請告訴我!」
  「溶骨火泉比寒潭厲害得多,人畜只要一墜其中,就會立即被火熱的泉水,連肉帶骨溶掉,屍骨無存。」
  「這十多年來,只有我爹、哥哥,還有白虎三人能夠利用火泉練功。」
  「他們能夠承受火泉的極熱,只因修練過一種上古的神功—渾天寶鑒!」
  「渾天寶鑒?我曾聽師伯提及,已失傳千年以上。」
  「相傳渾天寶鑒乃上古時代三皇「伏義女娟、神農之一的女禍氏的武功心法……」
  「我爹能夠建立起飄渺城的基業,正是因為得到這本渾天寶鑒。」
  上古的神話時代,火神祝融與水神共工,為爭天下展開大戰,兩神惡戰了十年!
  水神共工終於不敵,瀕死前撞毀了支撐青天的不周山,天空傾坍,大地破裂,洪水與烈火氾濫天地!人民如螞蟻般一群群死去……
  女禍氏宅心仁慈,不忍看見人民不斷慘死遂毅然擔負起補天救世的重任,在大地挖掘出許多彩色的神奇岩石熔煉成膠狀液體,填補了天空中的破縫。
  女蝸氏花陌年時間,竭盡心力終於補好了青天平息大地災難,但她亦心衰力盡而死去……死後化為山川草原——哺育中華民族繁衍的豐沃土地。
  女禍氏蘊含了青天與大地的精華心得死前著下渾天寶鑒,成為曠古絕今的武學神功!
  「哼!真是女大不中留,竟連漸天寶鑒之事也告訴那小於!」
  「不過,若無漸天寶鑒的心法護體,他要進水,無疑是自身尋死路……」
  「就算他僥倖撿回小命,也會被火泉燙得面目全非,不似人形。」
  「看來,毋須再理會他,等他過得了溶骨火泉再說!?
  「想不到,當年這顆差點把我嗆死的寶石,今日竟成了我的救命奇寶!」
  經過剛才死裡逃生,姬發已懂得將火勁凝聚灌人腰帶的寶石上,產生強大十倍的護身火勁,渾身火烘烘的,說不出的受用。
  姬發將乾坤功不斷反覆鍛煉,更從中悟出更具殺傷力的攻擊方法。
  不知不覺,已是旭日東昇。
  晨光萬丈照耀之下,清嘯聲中,姬發破潭而出。
  「嘩……好漂亮啊!」
  只見朱雀已卸下戎裝,換上一襲經裳,益顯姻娜多姿,清麗動人。
  「啊呀!你在此練了足足四個時辰,累了嗎?」
  「不累,反而更神清所爽:」
  「肚子也該餓了吧?我已準備酒菜,給你享用:」
  朱雀親自侍候,替姬發換上一身華麗的錦緞長袍。
  「哈……我的運氣真好,竟由階下囚變了席上賓,美酒佳餚,大快朵頤!」
  「嘻嘻……看你狼吞虎嚥的樣子,酒菜還夠不夠?」
  「夠了!夠了!我的肚子已脹得站不起來了!」
  「小姐的慇勤禮待,姬發實在不勝感激,只不知九妹的待遇又如何呢?」
  朱雀對一飛女說:「那個九妹的情況,你們打聽到了沒有?」
  「白虎星君對她看來不錯,除了失去自由之外,施藥療傷,飲食無缺。」
  「唉!還有我的朋友白毛虎呢?」姬發忙問。
  「這倒奇怪,我們已經搜遍朱雀宮,都不見他的蹤影,不知溜到哪兒去了!」
  「白毛虎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應該沒問題,不用替他擔憂。」
  姬發休息了幾個時辰之後,轉眼夕陽西下,只見四周群山飄遙,於夕陽的余暈映照之下,金光一片,金光一片,燦然奪目,景色之美,令人心醉神蕩。
  「東望神州,江山如此多嬌……」
  「只可惜紂王無道,橫徵暴斂,荒淫殘虐,可憐黎民百姓們,隱於水深火熱之中,唉……」姬發感慨道。
  「朱雀小姐,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嗯……你喜歡便說吧!」
  「我姓姬名發,乃西伯候的次子……」
  「啊!怪不得他長得氣宇不凡,原來出身如此尊貴,竟是鼎鼎大名的西伯候之子!」
  姬發將自己奉旨上朝交換親兄,途中遇伏,流落此地的過程,一如實相告。
  朱雀聞之,若有所思,沉默了好一會,「我看那紂王是不安好心,既知前路凶險,你別上京吧!」
  「不如你留下來吧!我保證你以後錦衣美食,日子過得快快活活!」
  「不行,若我不奉旨上京,必會累及我爹和宗族,大丈夫不忠不孝,如何處世立身?」
  「唯今之計,只希望能練成絕頂武功,以保性命!」
  「你一定要進入溶骨火泉?」
  「是!」
  「唉……唯有成全你……但必須先在寒潭鍛煉一段日子,才可進入火泉。」
  「事不宜遲,爭取時間練功!」
  上朝歌的期限日漸逼近,故姬發亦急於提升功力。
  日換星移,晃眼又過了七日七夜。
  姬發的功力火速增進,竟熊帶動巨大冰球,破潭而出,衝上三四十丈高,只見姬發拳掌狂轟,冰球立即爆破成萬千碎塊,功力明顯比七日前飛躍大進!
  「嘩……好厲害!」
  「小姐,我有信心進入溶骨火泉了。」
  「恭喜你!我已準備美酒佳看好好賀你一番。」
  「這幾罈女兒紅,是我出生之時配製的……」
  「經過十多年蘊藏,原來是待我出嫁之時用的……」
  「今天,我終於遇上最值得與我分享的人一就是——你!」
  「想不到短短日子內,我已奪得她的芳心……」
  「但……我是否真愛她呢?」
  寒潭四周,景色清幽,如詩如畫,兩人飯後酒談心,甚是舒暢,美酒農情,兩人愈談愈是投契,不自覺地開情痛飲,五大壇上等女兒紅,轉眼被二人喝個清光。
  醉意囂醺醺,樂而忘憂;兩人耳鬃腸磨,纏綿低語,衍生無限情意。
  「晨曦將至,月色轉換,正是火泉熱力最低之時,是進泉的最佳時候。
  朱雀拉著姬發,火速下山,腳下加勁,二人轉瞬來到飄渺城下。
  「穿過這道狹縫,便可到溶骨火泉。」
  狹縫之內,更不斷湧出大量黑色、帶有灰土的氣流。
  「別多問了,這裡是飄渺城禁地,如無我爹之命,任何人也不得內進,我們還是快走吧!」
  「這裡距離溶骨火泉,還有多遠?」
  「差不多半里路吧!」
  「嘩!又熱又混濁,到底裡面是什麼地方?!」
  「嘩!尚差半里已經熱得要命,待會抵達泉邊,那還得了?!」
  縫內通道漆黑一片,姬發邊行邊聽到腳下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
  「難道此地的高熱,競連四周的石頭也熏得脆化?!」
  二人加緊腳步,終於穿越狹縫,來到溶骨頭;只見泉水有如火山熔岩,發出金黃色的光芒,照得洞內如白晝;黑灰的氣流,不斷由泉裡洶湧冒出。
  「你可以看看剛才腳下的是什麼了!」
  姬發低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腳下踏著的並非碎石,而是一推骷髏骨頭。
  「這些都是與飄渺城作對的人,被驅趕人來,所以沿途都有隊熱死,能攝到這兒,已是有相當內功根底。
  「唉!看見這些駭人的境況,我有些後悔把你帶來!」
  「是我自願的,惡果自己承擔!」
  「唉……萬一不幸的話,便不能再見到你……」
  「姬發,請你閉上眼睛!」
  「喂,莫非她要吻我?女兒家總是害羞的!」
  「咦,好像脫衣服的聲音?」
  「你……可以……張開……眼了……」
  姬發張眼一看嚇得呆了,原來朱雀已是一絲不掛。
  姬發心弦劇震,手足無措,火燙的秀美軀體己撲人懷裡。
  「朱雀……你……」
  「姬發……此下火泉,生死難卜,我將自己交給你,最少也可以留下一個溫馨的回憶……」
  軟玉溫香抱滿懷,姬發從未碰上如此強烈的情慾逃逗,登時口於舌燥,渾身發抖,欲焰高張……
  朱雀柔情的嬌聲軟語,加上秀美軀體,令姬發的慾念如山爆發。
  正欲佔有朱雀之際,姬發心底深處,隱隱感到不安,腦海裡想起了師父一憂子的訓導:「大丈夫立身處世,最重要的是奉守道德,此中抱了孝、梯、忠、信、義!」
  「所謂『利慾囂心』,利與欲,最易毀滅一個人的道德操守!」
  「尤其是色慾一關,因為身體的本能關係,一旦美色當前,自然難於抗拒……」
  「但色字頭上一把刀,最易令人走上歪路,沉淪慾海……」
  「淫亂苟合,始亂終棄,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大損道德中的——『義』,切戒、切戒!」姬發當即正色道:「請原諒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姬發能於色慾關頭懸崖勒馬,充分顯示其超凡的道德操守和大智慧。
  朱雀無奈地接受姬發的婉拒,芳心雖感難過,但亦充滿感激。
  姬發改轅易轍,將先天乾坤功的陰勁,貫注於寶石之上……
  寶石再次發奇效,將陰勁的威力十倍……
  一股冰涼寒冽的氣團,厚厚地凝集在姬發體外。
  「我得進入火泉了,如有不測,請你代為轉告我爹吧!」
  「姬發,你會成功的,但要千萬小心,別勉強!」
  「放心吧!我去了!」
  甫入火泉,一陣熾烈無比的勢力,迅速侵蝕姬發,寒冽氣團。
  「不妙!這火泉的奇熱,比我想像中猛烈得多!」
  姬發不斷被流游渦翻滾,扯下火泉深處;每下一層,高熱便更為熾烈,護身的寒勁,終於抵擋不住了。
  「勢力太厲害……我抵擋不了……必須脫離漩渦,否則再被扯下去,便要屍骨無存……」
  姬發拼盡全力,向橫狂衝,終於被他觸及泉壁。
  姬發十指發勁,拚命抓住泉壁,果然擺脫了漩渦的扯引;但無比的高熱,卻已令他有如燻煮熟了一般,奇痛刺骨攻心,非筆墨所能形容。
  朱雀仁立泉邊,神色冷靜,剛才的激情已絲毫無存!
  在無奈的等待中,朱雀思潮起伏……
  近兩年,飄渺城主據的世務,潛心修練渾天寶鑒的最高層次心法。城中事務均交由四大星君分別掌管。
  蒼龍之母因追隨城主十多年,地位權勢均比其他姬妾為高
  但朱雀之母,卻是新寵,由於年輕貌美,善解人意,故最得城主歡心。
  但美麗外表之一,原來極其工於心計,競誣陷蒼龍之母背夫偷漢。
  未詳細查證,便將蒼龍之母一掌擊殺。
  當時年紀尚小的蒼龍,驟失慈母,悲痛莫名,一直懷恨於心。
  其時,城主亦已將白虎收為養子,由於懷疑蒼人一視同仁,甚至傳授武功,亦公平不同。
  蒼龍的天資畢竟較為聰穎,這十多年來,已修練至渾天寶鑒的第六層功力……
  白虎雖然稍遜,但亦已修煉第五層心法。
  「雖然我自十歲已開始修練,但苦練七年,至今亦僅能達至第三層功力……
  「假若由哥哥繼承城主之位,必定對娘親和我不利……最好,當然是由白虎出任……不過,就算我跟白虎聯手,亦未必可與蒼龍匹敵……」
  「但姬發可不同,他身份尊貴,更是練武的曠世奇才,進境神速,絕對有機會與蒼龍爭一日之長短……
  「更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竟能夠坐懷不亂,婉拒的色誘,真是人中之龍……」
  「他的皇者氣派和君子風度,實在是一等一的好夫郎……」
  希望他能夠克服火泉的極熱,安然而回,功力必更大進。
  朱雀本來一心利用姬發對抗蒼龍,但經過連日相對,和折服於他的君子情操,一顆芳心,已不自覺地為姬發所攫。
  姬發強忍著無邊的劇痛,以十指插爪泉壁,逐步攀上。
  十指皮肉逐漸剝落,每爬升一步,均痛得魂飛魄散。
  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斷消磨姬發的求生意志,幾番想要放棄,一死了之。
  幸而在意志崩潰之際,雙親和各紅顏知己的容貌湧現腦海,增強他的求生意志!
  朱雀在泉邊急得團團轉,心裡擔心得要死。
  憑著鋼鐵般的驚人意志,姬發終於攀出火泉,朱雀見姬發爬在泉邊,連忙上前抓住姬發雙手,用力向上一提,誰知手上一滑,竟將姬發摔脫開去。纖纖玉手之上,竟然儘是皮肉的碎屑。
  「姬發!你怎麼了?」朱雀急切地問道。
  只見姬發渾身紅腫起泡,部分地方皮肉脫落,潰爛滲血,形態可怖駭人,慘不忍睹。
  只把朱雀嚇得花容失色,險些嘔吐起來……
  「嗚嗚,怎會這樣的……」朱雀焦急的哭了起來。
  「哎……對不起……我……失敗了……」
  「唉……辜負了……一番……好意……」
  「我……我們……來生……再……見……」姬發說完便暈了過去。
  「嗚……姬發……你……你要振作一點啊!這……這些不過是皮肉之傷而已……」
  「我……會想盡辦法救你……一定救到你!」朱雀見姬發暈過去了,急得六神無主。
  要救姬發,談何容易?!朱雀假裝鎮定,好言安慰垂危的姬發而已……只見她鳳目含淚,淒然抱著姬發離去。
  「啊……太好了!大王終於重拾信心,回復以往般英明神武了。」
  「寡人已飛鷹傳召妖帥及魔帥火速回京……」
  「啟稟大王,大祭司求見!」
  封王心想:「已是一更時份,大祭司定有急事了,快快傳來!」
  「恭喜大王!微臣觀得大象有變,特趕來向大王報喜。」
  「微臣慾望夜觀星象,見紫微帝座星旁兩顆妖星,那代表姬發的一顆,突然變得黯淡無光……」
  「哦……此事何解?莫非姬發遇難?!」
  「依微臣之見,假若姬發遇害身亡,代表他的妖星,亦會隨之隕落。」
  「但以現今情況觀之,妖星不過光華大減,估計只是一時落難,生命垂危而已!」
  只見象徵姬發的妖星大弱;紫微蒂星的光芒如卻相對增強,比象徵元始天魔的妖星更光亮!
  妲妃上前賀道:「恭喜大王,天象顯示,大王氣勢大盛啊!」
  「哈哈哈……寡人乃天命所歸,得天獨厚,兩顆妖星自然難逃劫數!」
  「大王,請恕微臣斗膽再進一言,這兩顆妖星一日未曾隕落,大王一日不可大意!」
  「如今敵勢轉衰,咱們商訂的大計,更應全力進行;可以的話,最好能招集更多的高手助陣,總之,這殲魔大計,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大王,你可還記得,一憂子已為妖帥所擒?」
  「對!一憂子是西伯侯姬昌的師兄,武功定更勝一籌。不過,他未必肯為寡人出力!」
  「這倒不難,只要大貴責成妖帥,不客威逼利誘,總之要一憂子臣服,不就行了?」
  「若能得此高手相助,我方的勝算又高一籌矣!」
  「好!寡人再飛鷹傳召,命妖帥辦妥此事。」
  「大祭司提煉的千魂鎖心釘,現在進度如何呢?」
  「大王放心,尚差一日一夜,便可大功告成。」
  「唉!不過練神釘,要一千童男童女枉死,實在大傷天和,有損聖德……」
  「大祭司有何高見?」
  「希望大王能夠體恤百姓,大襄癢舉,以補償此次陰損!」
  「微臣之見有三:(一)開放國庫,廣派米糧,以賑貧民;(二)減收租稅,斬殺貪官污吏;(三)戒絕淫奢暴政,以仁德為治國之本。」
  「只要大王今後廣施仁政,就可永保國運昌隆,民心歸向,帝位更形鞏固。」
  「事不宜遲,謹請大王馬上施行,以達天聽。」
  紂王沉思了一會,回答道:「好!寡人明日早朝就立刻頒旨,施行德政。」
  大祭司見封王答應,連忙上前謝恩:「聖思浩蕩,此乃萬民之福,微臣先行造退。」說罷退出殿去。
  大祭司一邊走一邊想:「若大王今番真能改過遷善,造福萬民,成為有道明君,上天應會助他一把,保其帝位……」
  「呵……大王一言,大祭司可就肚滿腸肥了!」妲妃在一旁怪聲怪氣地說。
  「何解!」紂王疑惑地問。
  「哼!大祭司子侄滿門,大都在朝中任官,大王肯開國庫,他們還不乘機中飽私囊?」
  「他們在朝中已經官高祿重,統統大富大貴,今次再大撈一筆,還不富可敵國嗎?」
  「妲妃,你不必多言,退下吧!」
  「今次是寡人的生死關頭,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至成功
  「寡人登基十多年,一向稅向荷重,子民都負擔不輕……現在給他們過些好日子,亦未嘗不可……」
  第二天一早,黃榜公告天下,百姓乍聞封王施行德政,人人言論紛紛,難以置信。
  直至官府大開國庫,分派米糧,才敢相信。
  老百姓長期飽受暴政苛虐,一旦苦盡甘來,莫不笑農顏開,稱頌紂王仁德,仿如撥開雲霧見青天。
  但於靈山之上卻籠罩一片愁雲慘霧。
  天壇之下,原來有一秘密通道,通往下面一個大山窟。
  山窟之內,赫然佈滿無數男女小童的屍體,淒慘之象,慘不忍睹。
  在屍如山積的洞窟之中,架起了一座祭壇。
  只見大祭司不斷行法唸咒,提練千魂鎖心釘。
  地上陳屍的千名童男童女,正是為此徵集而來,眾童被困山窟,無水缺糧,慘受飢餓煎熬,懼屈而死,縷縷冤魂,浮游飄蕩,充斥於山窟之內。
  於大祭司不斷唸咒作法之定,所有陰魂,陸續被收納於魂鼎之內。
  大祭司行法一日一夜,終於到了最後關頭。只見他手拿短劍,倒轉過來,對住自己穴猛地一利劍劃過,血栓如箭,直射向招魂鼎上的洞口,鮮血甫入招魂鼎散發出耀目紅光。
  就在功成之際,整座招魂鼎,突然轟隆爆破。
  「成功了!哈哈哈……好一枚千魂鎖心釘。」
  「就算是玉皇大帝,只要被此釘打中心脈,以後都要受老夫禁制,哈哈哈……」大祭司發狂地笑著。
  定邊府是離西峻五百里外的一府官府,受朝庭管轄。
  妖帥等人於定邊府駐紮下來,偵騎四出,搜尋姬發的下落。
  一憂子利用這段時間,加緊運功療傷,已經大致康復。
  這日一憂子運完功來見守在一旁的豬童已睡得跟死豬一樣打著呼暗,心想:「嘿……這頭肥豬的鼾聲好討厭,跟他開個玩笑。」
  只見一隻蒼蠅飛過,一憂子凌空彈旨,把蒼繩激射人豬童口內。
  豬童頓時醒來:「他奶奶的!這瞎蒼怎會跑進我的口中?」
  「牛鼻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非也!非也!只怪你的內功太強,那蒼蠅不過飛近你的嘴邊,就被凌厲的氣勁吸了進去。」一憂子說著,心中卻暗自好笑。
  「哼!老鼠掉下天——自秤自量,哈哈哈……我也知道啊!單看大爺的體形,就應該是天下無敵了!」
  「是嗎?是嗎?我的內功真的這麼高強?!」
  「當然咯,我看你的潛質優厚,不出三年之內,武功肯定比我跟妖帥還要厲害!」
  「吃飯你才是天下無敵,還不快去吃!」說話間蜂魅走了進來。
  豬童傻傻地答道:「對啊!對啊!別又讓他們將酒萊吃光了!」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蜂魅見豬童急走了回頭對一憂子柔聲地道:「一憂道長,我為你了幾道小菜,希望能合你口胃吧!」
  「謝謝!」
  「道長是一等一的人才,若肯為朝廷效力,必定高官厚祿,永世無憂!」
  「唉!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興趣替紂王辦事!」
  「就算你不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的家人著想啊!」
  「貧道子然一身,無牽無掛,妻財子祿,只是過眼雲煙,何足戀慕?」
  「難道你連姬發也不關心嗎?」
  一提到姬發,一優子登時呆住了!
  「這孩子……只好聽天由命了!」
  「我以為你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想不到還人人可以叫你牽掛啊!」
  「唉!做人要做到了無牽掛,隨心所欲,真個比登天更難!」
  蜂魅突然脫下頭盔,一個紅髮披散而下,樣子硬郎秀美,活脫脫是個美人胚子!
  「這些年來,我一直於著自己不願幹的事,整天打打殺殺,我實在厭倦極了!」
  「而且惹得滿身傷患,每逢風雨交加,即覺痛不可擋。」
  「其實我只希望做個平常的女人,相夫教子,過著平淡安穩的生活……」
  一憂子打斷道:「雖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事在人為,你可努力去改變啊!」
  「對呀!事在人為,你亦可改變自己啊!」
  「咱們江湖兒女,說話不用拐彎抹角,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的武功、人格和風度都深感仰慕,我……很喜歡你!」
  「我已下定決心救你出去……」
  「我希望陪你隱居山林,生兒育女,過些清靜的生活。」
  「不成!不成!你的好意,我只有心領了!」
  「我以前曾受女人所害,幾乎陷於萬劫不復,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賤人!」眶的一聲門被打破,破門而入的,赫然是妖帥、妖哥!
  「亞蜂,你好大的膽子,競勾引外人,背叛本帥?!」
  東窗事發,蜂魅駭得魂飛魄散……妖帥一掌按住蜂魅的頭上,蜂魅嚇得連聲求饒。
  「大帥……饒……饒命呀……」
  「既敢背叛,應知後果如何!」
  妖帥五指發勁,蜂魅頭骨啪啪作響,痛得撕心裂肺,厲聲慘叫……
  「手下留人——」一憂子聲到人到,雙掌擊向妖帥,一憂子掌熱難猛,妖帥急忙提爪迎擊。
  妖帥被攻個措手不及,震退了數步。
  琵琶骨的鎖扣,引起攻心劇痛,令一憂子真氣突呈散渙,頹然倒地。
  「嘿嘿……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敢多管閒事?」
  「蜂魅,你怎樣了?」一憂子看著蜂魅,焦急地問,一憂子回過頭來對妖帥道:「妖帥念在她追隨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你放過她吧。」
  「哼……本帥的傢伙,不到你管!」
  「妖帥……就當是在下求你一次……」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一代宗師,也有屈膝求人的一天!」
  「好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但可饒她一命,連人也可以給了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多謝賞面!不過,若是不忠不義、傷天害理的事,貧道絕不會做!」
  「哈哈……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的條件是要你殺一個作惡多端的大魔頭,至於此人是誰,到時自會告訴你!」
  「殺一個大魔頭?」
  一憂子心想:「哼!這班妖魔鬼怪,準是起了內哄,若是殺壞人,我絕不留手!」於是爽快地答道:「好,一言為定!」
  妖帥大喜,帶著妖哥轉身離去。「爹,大王飛鷹傳書,命我們說服一憂子助拳,本來甚是難辦,想不到及時出現如此良機,真是天助我們也!」
  「我們失掉了姬發,正好借此帶罪立功!」
  「立刻命人回覆大王,我們火速趕回京師。」
  一憂子獨自歎氣:「唉!為了一個情字,招惹殺身之禍,何必呢?!」一憂子回過神來,連忙察看蜂魅傷勢,只見她頭骨已被腦部受了極大震盪,也不知能否救活。
  「只好盡人事,聽天由命了!」
  一憂子將內勁緩緩輸入蜂魅腦部,希望將瘀煙血打散,救她——命。
  不期然想起自己年青之時,與表妹青梅竹馬,情根深種,更訂下了婚約之盟……
  表妹與天生刁蠻,一憂子亦對她千依百順。
  後來,一憂子的先天乾坤功進入最後階段,必須潛心修練整整一年。
  逼於無奈,將表妹冷落一旁,卒被一富豪公子乘虛而人,表妹意亂情迷,竟將窮小子的表哥狠狠拋諸腦後。
  一憂子功成出關之日,正是表妹嫁入豪門之時,只落得惆悵心傷!
  但一憂子長得英偉挺拔,武功高強,亦不來不少少女的青睞。
  無奈經過一次重創,一憂子對情愛之事早已看淡,少女們的癡纏,只令他感到不勝其煩。
  為了逃避情愛的煩擾,遂想出運用乾坤功中的變形術,雖然耗費十年功力,但可將自己變成一個矮胖道人。
  變成這個模樣,果然令人一眾駕茸燕燕望而卻步。可以專心練功。
  三十年來,一直心如止水,想不到回復真身,立刻又想上了這段情緣。
  「希望能救回她的性命,好了結這段情債。
  情絲最難纏,一憂子面對傷重的蜂魅,心裡百感交集……
  但另一方面,情絲卻又救了姬發,朱雀小心翼翼替他全身飽妥當,不斷滲出。
  眼見姬發落得如此田地,朱雀心裡懊悔萬分。
  「都是我不好,不該帶他到溶骨火泉,若今次不到把他救活,我真要悔咎一生!」
  這時侍女將藥端了進來,朱雀接過藥來對侍女說:「你出去吧,我來餵他吃藥。」
  「是小姐!」兩名侍女退了出去,卻在外邊悄悄地偷看:「喲……以櫻唇餵藥,好香艷溫馨啊!」
  「我們跟隨小姐多年,從沒見過她對人這麼好,果真是情根深種了……」
  「唉……就算能把他救活,也不知變成什麼模樣,要是變成了醜八怪,小姐怎麼辦啊?!」
  服過靈藥,姬發終於緩緩醒轉。
  「唉……好痛……痛啊……」
  「姬發,你不用怕,我現在便傳你渾天寶劍的首三層心法。」
  「只要你依法修練,便可將體內的火毒和傷痛驅除……」
  「朱雀,我渾身痛水可當,假若修練無效,請你賜我一死,讓我離開這個痛苦深淵。」
  「不,只要你有信心,一定可以成功的!」
  姬發憑著深厚的先天乾坤神功修練渾天寶劍,兩日兩夜後,已融匯貫通了三層心法。
  九鼎之役,姬發重傷垂危,幸得一憂子以千年仙蓮和仙藕救治,體格雖經火泉極熱的熬,仍能保住性命;再練成渾天寶劍第三層,已將體內的熱毒驅趕大半。
  「朱雀,謝謝你!我的痛楚已大為減退了。」
  「嗯!我早知道你必定可以復原的……」
  「我現在就去找尋渾天寶鑒第四、五層心法傳授給你。」說完吻了一下姬發,轉身出來,對侍女說:「快替我準備更衣和快馬!」
  「小姐,你已經兩天兩夜不眠不睡,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你少囉嗦,我要立刻到白虎堂去。」
  這時有一人在屋外偷聽,赫然是白毛虎。
  原來白毛虎逃走之後,一直窺伺著姬發的情況,只是苦無機會跟他接觸。
  「朱雀找白虎幹什麼呢?看來我得抄捷徑去看個究竟。」
  白虎堂。
  白毛虎諳熟地形,果然比朱雀先到一步。
  「哈哈……聽說我朱雀小姐最近蜜運正濃,如膠似漆,怎麼有時間來探望本座?」
  「嘻嘻,你吃醋了嗎?!我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哼!是嗎?」
  「我千萬百計保住他的小命,更助他療傷練功,因為,只有他才能夠與蒼龍匹敵……」
  「就算不能將蒼龍擊倒,也可以逼使他大耗真元,甚至重傷
  「屆時,我再出手將他打成殘廢,城主之位,你就唾手可得了
  「只要你當上城主,我們以後便不須屈居人下!你得瞭解我的一片苦心啊!」
  「但這小子傷得如此厲害,還有希望可以康復嗎?」
  「有機會的,他是個曠世奇才,只要傳授他渾天寶劍四、五層心法,便能如速復原。」
  「哼……只怕到時你已移情別戀,將我拋諸腦後了!」
  「呸!你當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啊……你別生氣,我不過說笑而已!」
  「哼……我們相戀多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竟開這種玩笑?」
  「哈哈……是我不對,就讓我向你賠個不是好了!」
  「豈有此理,原來想利用師父他媽的一對狗男女!?
  「不看了,免得看髒了眼!」
  只見白毛虎跑到另一角落,把牆沿磚石移開,鑽了進去。
  「九妹,有好消息啊!」九妹聽見響聲,一看原來是白毛從牆角鑽了進來,忙說:「你兩天兩夜沒來,把我急死了!」
  「我這兩天一直在觀察師父的情況,他現在……如此這般
  「啊!得想個辦法,幫助姬發快些復原。」
  「這樣吧……你在我以前所處的藥方之中,再加入靈芝、雪蓮、虎骨和千年人參,著他煎服,就可助他拔毒生肌,加快復原。」
  「好!我馬上出發,找個機會告訴他。」說完便從牆角鑽了出去。
  「唉!那裡守衛森嚴,有什麼辦法引開她們?」白毛一路走一路想著。
  「兩飛女知道朱雀對姬發非常緊張,不敢怠慢,寸步不離。」一直守候在房門外,她們倆正談論著小姐與姬發的事,突然跑來一個下傭著急地對她們說:「兩位飛姐,不好了,你們的房間突然冒火呀!」
  「什麼?!慘了,我的心愛寶物,全在房間裡啊!」兩位飛姐連忙跟著下傭跑去救火。
  「嘻嘻……略施小計,就把兩個笨丫頭引開了!」白毛見兩飛姐趕去救火,便大搖大擺地從花園裡走了出來,原來放火之人正是白毛,白毛迅捷地來到房裡,只見師父躺在裡面床上搖喊著:「師父,師父,我是白毛虎,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說話啊!」姬發睜開眼,一看是白毛,心中甚感高興,「你沒事就好了,九妹呢?」姬發急急地問。
  「九妹尚算安全,還特地囑我來告訴你,要在藥方之中加些新藥……」
  「你安心在這裡養傷,我一有機會就來看你。」
  「嗯,你找到繡尉的下落了嗎?」
  「師父傷得只剩下半條人命,還記掛著九妹和繡尉,真是情深義重!」
  「還未有消息,但我會繼續查探的,我要走了!」這時門外傳來聲音:「真是莫名其妙,幸好火勢不大,否則就慘了!」白毛虎連忙溜了出去。
  「唉……這次進入火泉,招來殺身之禍,都怪自己過於冒進,不自量力,以後凡事得三思而後行,好好珍重生命,否則對不起父母和關心自己的人……」姬發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
  在朝歌城內神武堡內,這一個月來,紂王戒絕酒色,潛心苦練九陰易腫大法,進境神速無比,能夠一個月內練至易脈的第八層,可見紂王的天聰和根基的確超凡人聖。
  「來人,將華山派掌門押進來!」
  頃刻,只見華山掌門被鋼枷牢牢鎖著,神情憔悴,由侍衛押進大殿。
  「我王萬歲、萬歲!」
  「開枷!」
  「華山掌門,聞說你的開山掌能開山劈石,威猛絕倫,無堅不摧……」。
  「現在給我一個機會,若你能接過寡人三招,就釋放你和家人。」
  華山掌門一家,無端被紂王扣押起來,正是滿腔怨憤,得此報仇機會,忙催谷起最高功力迎戰。
  「嘿……你就只有這一個機會,必需全力以赴!」
  「全力一擊,就算殺不了這暴君,也要他重傷!」
  華山掌門憤然將畢生功力突聚於一招,狂轟紂王。
  「晤,聽這傢伙的掌勢勁風,功力尚算不錯!」
  「大王小心!」
  眾衛衛乍見掌門的威勢,不禁大驚失色。
  電光火石間,紂王已經出掌擋住華山掌門的兇猛一擊。
  「啊呀!怎麼像擊中棉絮,勁力如泥牛入海……」
  華山掌門感到全身勁力,突如江河缺堤,被封王猛地吸扯而去。
  全身筋肉和氣血,被吸扯得聚於雙臂之上,鼓脹得像兩個大鬥。
  晃眼間,所有血、肉、骨髓,均被紂王吸個清光。
  只把一眾侍衛看得目瞪口呆。
  所有血肉和功力精華,全被紂王吸收消蝕,據為已有。
  「大王……饒命啊……」
  「哼,這麼差的功力,怎配做掌門,更不配向寡人求饒。」
  「哈哈哈,還有三天就可以親手擊殺元始老鬼了,哈哈哈
  皇城內軍機處內,妖帥和魔帥均已趕回京城遏見紂王。「明日午時,就要冊封元始天魔為國師;大典舉行之時,你們替寡人去擊殺這個老鬼!」
  「什麼?!元始天魔!」妖帥感到十分驚呼訝。
  魔帥在一旁心裡也想:「奇怪!大王何要殺師呢?」倆人一驚之後,馬上雙雙跪下接旨:「微臣自當全力以赴,死而後已。」
  「好,屆時擲杯為號,你們率領手下圍剿老鬼。」
  「遵命!微臣先行告退。」二帥匆匆回去各自安排。
  大戰前夕,三人心情特別緊張,齊觀天象。
  只見紫微帝位光亮無比,比元始妖星光亮逾倍,象徵姬發的妖星則更黯淡無光。
  大祭司經過一番觀測對紂王說:「紫微帝星光華大盛,乃大喜之,恭喜多賀!」
  「大王施行德政,澤及萬民……」
  「所以上天亦眷顧大王,明日定可殲滅妖星!」
  妲妃接口過來奉承道:「大王是真命天子,上天當然會保佑啊!」
  「哈哈,妲妃,那個魔君的武功進展如何?」紂王問。
  「啟稟大王,這老骨頭近月來勤奮練功,已達至易脈法的第七層境界了。
  「臣妾準備明早便命令他,在大典中擊殺老魔!」
  「哈哈……寡人一個月之內,已將易脈法練至第八層,魔發君與寡人實在相差太遠了!」
  大祭司見紂王還未交戰已目空一切,連忙提醒紂王:「大王,謙受益,滿招損,不可大意啊!」
  「大祭司,大王乃天命的歸,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唉……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懇請大王慎思老臣之言!」
  「大祭司所言甚是,寡人心中有數。」封王顯得有點不耐煩了,嘴裡打發著大祭司,心裡卻想:「哼!這老匹夫越來越囉嗦,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不宜將他斥責。」
  翌日午時前,文武百官,列隊進入皇城,參加國師大典。
  午時將屆,國師大典快將舉行,紂王雖在文武百官和無數高手拱衛下,仍心情緊張,忐忑不安!
  數百官將,跪拜三呼萬歲,這種君臨天下的無上感覺,比做神仙更有滿足感!
  殿下、魔帥帶著蟲、禽、獸、石、鬼、王后先鋒站在一側,妖帥也帶著妖哥、蜂魅還有一憂子。原來為保蜂魅平安,一憂子唯有穿上官服,暫作朝臣!
  蜂魅得到一憂子的內功治療,傷熱痊癒,一縷芳心已牢纏在他身上。
  午時一到,殿外傳來絲竹琴聲,和飄來陣陣花香!
  八名健女抬著十轎,旁邊兩隊女樂師與散花侍女,浩浩蕩蕩地進入雍和大殿。
  天魔擺出這個勢頭陣仗,那有半分臣子之禮?明顯是不將紂王這天子不放在眼內:
  大祭司見天魔如此霸道心中暗罵:「豈有此理,竟敢目空一切!」
  群臣側目驚訝,這國師究竟是何方神聖,敢竊守紂王天威!
  「好傢伙,不放紂王在眼中!」一憂子在一旁也看得納悶,天魔被抬到殿中時突然飛身一躍而起直奔紂纖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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