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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俠蹤驚鴻


  張心寶溫柔體帖征服了泰如惠及轉芳貴,已然汗流浹背,獨自來到澡堂。
  浴池寬敞舒適,石雕盤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龍口汩汩流出溫泉,水氣氤氳充盈室內,迷迷濛濛似蒸氣溫熱。
  頭靠池邊,四肢敞開,飄浮溫泉之中稍做恬逸,悠然自得。
  朦朦朧朧之間,忽聞總管張貴來報,得知林花城所做所為,十分關切,先遣回總管後離池,婢女服侍穿衣,一襲嶄新便服,瀟灑飄逸推門而出。
  施展輕功如流星追月,俄傾之間已到。
  張心寶初次來到艷名四播、名聞遐邇煙花聖地「瀚香院」,遠眺近觀,俯瞰屋宇嵯峨,簷角交錯,還以為到了「頤和園」。
  勘察地形,探過仁壽殿、德和園、無量意軒、寫秋軒、排雲殿、佛香閣、香巖宗印之閣、多寶塔、長生院、到了「後湖」、蘇州河再返回聽館,順著長廊步行。
  長廊沿昆明湖岸邊建築,雕樑畫棟美不勝收,仿西湖沿道遍植揚柳,隨風依依,是前清慈禧太后最喜歡散步的地方。
  張心寶隱藏「聽鵬館」,斜靠瓦脊,輕鬆蹺起二郎腿,拿瓶「百花黃金釀」淺嘗,一邊欣賞湖面風光,望見林花城在大龍頭意氣風發神態,不覺莞爾一笑,不知要搞些什麼名堂?
  「石舫」內,花月嬤嬤點數著石桌上五份木質匣箱內黃澄澄金錠,比較「摘紅費」份量。
  靚女荊南紅雙手捧起五份填寫詩詞的硬紙帖,二星熾似電,挑出其中兩張,剩餘退回。
  忽聞花月嬤嬤「哎喲!」驚叫,回眸探看,只見她興奮得老臉通紅,顫抖手裡緊握著一張硬帖。
  「花月嬤嬤!發現何事?從不見您如此激動?」
  花月嬤嬤連忙遞上那張硬帖,喜形於色阿諛道:
  「荊姑娘大喜!以後過著奴僕服伺、前呼後擁,嬪妃身份的日子,可別忘了老身好處?」
  荊南紅看著硬帖,那行小字下的題款人名時,怦然心動,雙頰酡紅,明眸神采熠熠,昂其蝶首,瞧著前方大龍舟,船頭上迎風飄逸,瀟灑俊挺的林花城正對著自己作揖示好。
  驀然地「嚶」的一聲,心頭如小鹿亂撞,輕抬纖纖玉手撫頰,燒燙惱人,嬌羞得俯首不敢正視,心頭猶然怦怦狂跳。
  「題款人名」竟有如此魅力?
  是荊南紅錯把馮京當馬涼?一廂情願,款款情深?
  她明眸竟然迸出了一線不易察的綠芒螢光?
  花月嬤嬤連忙舉起銅捶。
  「噹!噹!當!」連續三響。
  湖面、岸邊人人聞得鑼響,停止喧嘩,迫不及待引頸傾聽宣佈結果,一時間全場寂靜。
  那些楊柳枝撐聲悉卒,及湖風瑟瑟獵響,像是爭相報捷。
  花月嬤嬤聲音興奮高亢道:
  「各位爺們!今晚入圍者有兩位貴客,其餘原封退回,因兩人一時瑜亮,得由荊南紅本人決定!吟唱所填詩詞,分享大家,再進行第二場武試!」
  荊南紅拿著硬帖,靈眸凝視輕唱道:
  群芳過後西湖好。
  狼籍殘紅,飛絮濛濛。
  笙歌散盡遊人去,始覺春空!
  垂下簾攏,雙燕歸來細雨中。
  春的繁華,春的生命旋律,固然能令人喜,同時也令人悲。即使春光爛漫之際,已然覺悟到春光不久,繁華轉眼即逝,更何況笙歌過後將散,遊人去後寂寞淒涼心情,更何以堪擊。
  「獨自尋芳,滿目悲涼,縱有笙歌亦斷腸!」正是年華容易即凋零,春色只宜長恨少。
  神女生涯本是一場春夢,太淒涼悲涼。
  在場文人薈萃,雖都知道詩詞是歐陽修老年愛隱穎州西湖,曾在此地作官。
  此詞作於六十四、五歲,不久去世,詞中傷感的情調很濃。
  全場掌聲稀稀落落,因場面如此盛況空前,竟題此詞,未免太煞風景!把妓女生涯說得太露骨了。
  「此詞作者厲恆行公子,賞黃金百兩!」
  瞬間,掌聲再度響起,轟沖雲霄,皆是些趨炎附勢之徒捧場,令有識之士嗤之以鼻。
  可見「利康錢莊」在此勢力雄厚。
  厲恆行在船頭拱手回禮,態度輕浮,自命不凡狀,所有熟識皆知,此詩詞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筆,詩句雖然帶有譏諷當前之情景,但憑他油頭粉面,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之浪蕩子,那能寫得出來,幕後莫非有高人指點?
  荊南紅再度舉另一帖吟唱,歌聲喜悅婉柔道:
  鬧紅一舸,記來時賞興,鴛鴦為侶。
  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風賞無數。
  翠葉吹涼,玉容銷灑,更灑菰蒲雨。
  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詞。
  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
  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風南浦。
  高柳垂陰,老魚吹浪,留我花間住。
  田田多少,幾回沙際歸路。
  詩詞吟畢,滿場掌聲如雷回應,久久不歇。
  瞻仰之間,從右側大龍船疾飛出六條人影,輕功不弱,如蜻蜓點水,點踩著小舟幾個起落,紛紛躥上「石舫」船頂。
  六位服裝怪異男士,人人全身粉紅骸綠,五色雜陳裝扮,個個年輕輕輕。
  其中一位穿著羊皮襖短掛著趨前一步作揭聳聲道:
  「我們「獵魔七賢」實在不願唐突佳人及掃各位爺的興!「處子摘紅」大會,以摘紅費多寡來選擇對象,論文章論才華,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我們不服!」
  事出突兀,全場喧嘩咒罵,乳臭未乾小子們也不等結局宣佈再來,打斷了好戲連連。
  岸邊有人喊道:「混蛋!你們以為這裡是學堂啊?搞清楚,這裡是青樓妓院,大爺有錢就可以買春!」
  獵魔七賢中,一位不修邊幅青年,雙眼寒芒一閃,起腳踢出邋遢芒鞋,疾若掣電,不偏不依打得岸邊說話文人灰頭土臉。
  「好臭!呸!呸!」竟然呸出了兩顆門牙,血流涔涔,巧柔陰勁震攝全場。
  另一位表情滑稽青年,雙手鼓掌嘻笑時,來個鷂子翻身中,射出二道極細微銀芒,準確無比擊中那個單掌掩捂著嘴裡,血流不止的傢伙雙膝,使他忍不住向前俯衝。
  「噗通!」掉落湖中。
  「四哥出手就是「摘紅」?小弟叫他下湖水洗洗那張臭嘴,太便宜他了!」
  另一位手搖綾扇青年,跨步出來,阻止嬉戲道:
  「五弟、六弟不可胡鬧!剛才荊南紅姑娘吟唱的宋詞姜石曰「念奴嬌」首句:「鬧紅一舸,記來時賞興,鴛鴦為侶。」這「鬧」字用得極好,以聲音的鬧形容顏色,其紅艷和眾多囂張,表顯鮮明影像。
  「石舫」四周栽滿綠荷與風動非目映,更突兀「鬧」,再說艦女芳名有個「紅」字,更是應了人、影而面面俱到,不知出自哪位才子巧思?在下自歎不如!」
  另一青年提著釣桿,搖頭聳肩道:
  「三哥才高八斗怎能輕易服輸?南宋王安石的「三十六阪春水,白頭想見江南」寫盡了江南春水的柔美,因此一提起三十六阪就聯想到江南的春水碧波。「水佩風裳無數」這句更妙,此時水聲佩響,風動衣飄,牽動伊人的影像,深深盤據心坎裡。
  唉!多少春水錚琮,多少清風吹拂,都聯想成伊人的環珮和衣裳。不知哪位才子題詩,在下甘拜下風!」
  那兩人無理取鬧而動手打人,本引起了全場人士的不滿,騷動叫囂之時,聽聞了這兩位對詞句的賞析,精癖絕倫,轉而鼓掌叫好,也改變了對獵魔七賢的印象,到底是讀書人,敬佩有學問之士。
  但是,更想知道雀屏中選的另位不世才子,到底是誰?
  「花魁」拓跋神艷現身船頭,對著林花城的三層大龍船襝襟萬福道:
  「這句「嫣然」的姿態寫得出神極了。承上面「翠葉吹涼」而來,涼風拂過荷花搖動如美人婿然一笑,叫人心動。
  荷香有種冷而清冽的韻味,冷香化入詩魂,若有若無的飄上來,使我們宛如看見它裊裊再升之態。
  且想起了紅樓夢寫黛玉與湘雲的月夜聯詩,黛玉一句「冷月葬詩魂」頓成絕響,再也聯不下去!」
  精妙譬喻,又是轟然掌響,婉柔輕脆如鶯似燕欣啼,比吟唱者更為動聽,引起了注意。
  「哇!是「花魁」拓跋神艷!」有人驚叫出聲。
  「清秀脫俗!太漂亮了……」
  小舟上的男人爭先恐後一睹「花魁」風采,使舟身搖晃,一個不穩當,竟然有人「嘍通!」落水。
  拓跋神艷再度襝衽回禮,風飄衣裳,玉珮當鏘脆響,風姿搖曳,如瓊瑤仙子絳駕而來,真是艷冠群雌,撩動男人心扉。
  她旁邊出現了一位美少年,搖晃手中檀香扇,瀟灑俊逸,與她十分相配,但有點粉味,此刻拱手作揖道:
  「神艷姑娘就似林黛玉嬌柔體貼,善解人意,並且才華出眾,不愧「花魁」之譽。
  小生認為「日暮,青蓋亭亭,情人不見,爭忍凌波去。」句句是含情盼望,款款情深。
  諒必前方船上那位才子,定是至情至聖,文采風流之士,小生代替厲恆行承認認輸!」掌聲又起,歷歷不絕,想不到厲家自動認輸,顯示君子風範。
  拓拔神艷嫣然道:
  「花月嬤嬤!可以宣佈勝方大名,公佈大眾。經此大會後,此人可算是十年寒窗無人識,一舉成名天下知!」
  「且慢!」獵魔七賢老二山敢當粗聲喝道: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太文皺皺酸死人了,但老三向天秀,也題詞出摘紅,為什麼沒有中選,是不是瞧不起「獵魔七賢」?連才高八斗的老三都落選,誰還有那份能耐!不算!不算!」
  全場文人雅士,已在抿嘴竊笑,怎麼出來個老粗擾場,連自家兄弟的老三都已承認拜服,還不服氣的嚷嚷叫囂,豈不是無理取鬧,叫人氣結。
  拓跋神艷明眸冷艷,寒聲道。
  「哼!山敢當,就憑你們六個人也敢在「瀚香院」胡鬧,叫你們老大出來說句話,「獵魔七賢」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
  「阿彌陀佛!」
  佛門獅子吼,震得在場人土耳聲隆隆!湖面舟身搖晃,湖水起了陣陣漣漪,好深厚的內力。
  「佛香閣」頂樓,居勢最高,瞰俯全景。
  閨房內,拓跋仙艷蹙眉獨坐,凝視桌上那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雙眸空靈深遂,幽然若失,鬱鬱寡歡,楚楚孤寂神韻,令人心兒滴破。
  電月嬤嬤肅穆身旁,不知多久。
  雙足已經僵麻,輕輕挪動足踝,正色道:
  「小姐!「排雲殿」三樓那位公子,確實是「神鑒王」陽間的好友,有「寶通」號張總管陪同前來,更加確定!又說要替曾曉玲贖身,不知道您出價多少?」
  拓跋仙艷答非所問,幽幽歎道:
  「電月燎燎!「神鑒王」是否看不起我們青樓女子?」
  「不會的!依老身聽聞這位「神鑒王」的傳說,加以判斷,應該是世間偉男子,思想卓越不入凡俗。」
  「但願如此!還真希望他是個平常人。」
  電月嬤嬤抿嘴笑,老臉皺紋如蜓蚓驟顯,寫盡了人間風霜歲月,表顯忠心耿耿,從一終老之痕跡。
  「小姐!他若是「平常人」閒逛妓院,您會為他朝思暮想?」
  拓拔仙艷嫣然雙頰緋紅,佯嗔道:
  「小姐!老嬤嬤看著您長大,怎會不知道您的心事?別老是關在練功房,或者閏房內,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會悶出病來,應該主動積極爭取本身幸福!」
  「老嬤嬤!我不會作做!」
  「唉!當初就反對您練就「玄冥九幽大法」整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大美人,變成冷若冰霜?倒希望您是個「平常人」!」
  「篤!篤篤!」敲門聲。
  「進來!」電月嬤嬤喊道。
  房門甫開,雪月嬤嬤疾走得滿頭大汗,不忘行禮道:
  「稟小姐!今晚「處子摘紅」大會挑中的兩張詩帖,老奴連忙送來,請小姐過目!」
  電月姥姥不以為然道:
  雪月妹!跟往常一樣,還有什麼看頭?見你急得冒汗,我還以為天要塌下來了!」
  「不!電月姐,此屆「處子摘紅」大大不同往昔,要不然我也不會吃飽撐著沒事做!」
  拓拔仙艷意興闌珊,舉詞帖,媚眼淡瞄了一下。
  驟然頓然,明眸迸出了異彩,再回眸低思,明眸異彩消失轉為寒芒熠熠。
  輕哼冷然道:
  「竟然膽敢冒名頂替,壞了「瀚香院」行規!」重重摔落地面。
  電月嬤嬤訝異,小姐怎會如此生氣,撿起地上的詞帖一看,豁然大喜,笑吟吟的處之泰然,老謀深算。
  似胸有成竹道:
  「小姐別動氣!這是天賜良緣!有了這張詞帖為證,就是告到森羅閻王老子面前也不會輸,況且非逼得他本人現身不可!我們鮮卑族拓跋氏,在魏晉南北朝動盪的十六國時代,併吞夏、北燕、北涼等國,統一北方結束長期混亂,與南朝的宋對峙,大名鼎鼎的「北魏皇朝」,豈容他人小覷?」
  拓跋仙艷明眸再亮異采,杏靨綻放,會心嫣然霍立起身,柳腰微擺,一個縱身從頂樓門外跳躍空中,翩翩鳳舞,幾個迴旋,疾射消失,但話聲仍然流轉閨房內。
  「我去看看!跟著來……」
  張心寶在「聽鵬館」屋脊,迎風獨飲,悠然自得,欣賞大家對詞句的賞析,觸景生情,想起了留滯古朝曾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劉小倩,不由得輕吟道:
  金劍已沉埋,壯氣蒿來!
  晚涼天淨月華開。
  想得玉樓搖殿影,
  空照秦淮。
  衣衫凌空飄動聲傳來,緩緩如絮,輕輕降落心寶身後。
  一聲冷哼,寒若冰霜女子脆聲道:
  「哼!獨臥高樓,俯瞰全景非奸即盜,「瀚香院」豈是容宵小偷窺之地!」
  張心寶頭也不回,淡然自若,輕笑出聲道:
  「姑娘於空中盤旋了三圈,體態搖曳生姿,似仙子乘鳳下凡,好高絕的輕功身法。不管你是誰,不能禁止醉客抱月,思念故人情愁吧!」
  拓跋仙艷怔了一下,這男子背影散出一般無法形容的氣度風範,生平少見,一改冷漠,如沐春風嫣然道:
  「見閣下談吐不凡,又能聽風辨位,諒必非泛泛輩,奴家收回剛才對您的不敬。公子!為何而來?」
  「姑娘!在下為友而來,適逢吟唱詞句,陶醉其中」
  「公子剛才輕唱中,像是經過極端的沉痛、悲憤之後,反而完全平靜而呈現一片澄澈。但是別有一種淒清而冷寂的感受?可見您有情感波的而感良深!」
  拓跋仙艷說畢,在陰暗中,望著他的背影竟然會心神不安?
  驀地,雙頰緋紅蹙眉暗道:
  「今晚怎麼會這樣?竟然對一個陌生男子說那麼多話,玄冥神功竟然蠢蠢欲動?」
  張心寶肩頭微震了一下,仍然沒有回頭,但呵呵地笑了起來。
  「想不紂「瀚香院」有如此奇才異女,從別人吟叫唱中,即能瞭解其心意?所謂「相逢何必會相識」。當敬您浮一大白!」
  才話畢,手中那壺「百花黃金釀」隨意激出水酒,遙指一點,水酒形成透明盈滿似酒杯,輕飄飄如長了眼睛一般,停在拓跋仙艷面前。
  「好個「以意御氣,用氣幻形。」沒想到公子的武功已臻登峰造極化境,奴家敬領美酒,但願與君共享,並請教尊姓大名?」
  拓跋仙艷明眸異采大熾,輕抬蔥白如玉劍指,斜駢劃出,一道寒冽極陰裡氣,破空滋滋!竟把盈滿酒杯一分為二,半杯水酒凝聚成形,飛向張心寶處,佇立空中。
  張心寶聽見劍罡指勁,驚訝弱質女子竟然能劃開自己包圍水酒的無形罡氣?
  驀地,情懶隨意,起身回轉。
  飛鳳驚龍!絕艷!驚彥!雙雙眼神交集,如陽電、陰極相吸,久久無法自拔,如墜入虛空無涯,時光停流,一切寂滅。
  雖只有一剎那,足以教人樓骨銘心。
  驟間,傳來破空獅子吼!一聲「阿彌陀佛」來的不是時候!
  「波!波!」兩人面前水酒被吼勁衝擊,散灑開來,濺得頭臉皆是,愣然驚醒,各自雙頰葷紅。
  「您是……!」「您是……!」異口同聲。
  張心寶連忙躬身作揭遮窘!拓跋仙艷借襝衽而螓首低俯,遮蓋滿臉霞紅回禮!
  「公子!「石肪」事態可能緊急?奴家先行告退,有緣再會!」
  離去嫣然回眸一笑百媚生,張心寶看傻直了眼!
  喃喃自語道:
  「不知她鄉何處?不知芳名如何稱呼?」
  拉回思緒,遙望靚女纖纖身形直奔「石舫」,隨後縱身,快似浮光掠影往林花城大龍船疾去。
  「善哉!善哉!老納「了然」,身犯重戒,沉淪地獄,經地藏王菩薩慈悲渡化,托付獵「陰魔行動」自顧滯留冥間,應緣深眾,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十丈之遙傳音入密,句句清晰,猶在耳際。
  躍出一個和尚,只見僧袍寬袖翻了幾翻,似大鵬展翅疾飛而來,踩著湖面,腳不沾水,幾個起落,驟降「石舫」上頭,好高絕的凌波虛渡身法。
  六位怪傑齊齊蕭穆作揖道:
  「參見師尊!」
  了然大師輕揮袍袖示意後,合十正色道:
  「拓跋神艷女施主,老納有禮!這六位小兄弟視老納為師,老納待他們為友,是師?是友?存乎一心,並沱沱,赤裸裸的如來本性才是眾生的導師!因為「陰魔」生性極淫,常借身青樓害命,所以老納才走這一趟!」
  拓跋神艷冷然道:
  「了然大師講經論道請到別處!「瀚香院」哪來的「陰魔」作亂?別危言聳聽。平常敬重您是位回頭是岸的前輩,沒想到竟然教出六個會鬧場的好徒兒,今晚若不給個交待,要你們來得去不得!」
  了然大師淡淡道:「情關難破!佛曾說過:「世間情慾難破,如果再有像情慾一樣者,就沒有出家人了。」老三向天秀迷戀荊南紅姑娘,也是個業緣,剛才已在文才上認輸,還有一場武鬥,老納認為應順其自然,誰勝誰負,一會便知,對他也算是一種歷練!」
  「哼!很好,只要不干擾大會進行,本姑娘不再追究!」
  眼眸流轉全場又道:「花月嬤嬤!請說出那位才子大名!」
  話聲一落,滿場再揚起掌聲,迫不及待想知道是誰?後頭還有一場精彩絕倫的武鬥。
  花月嬤嬤精神一振,高亢音揚唱道:
  「雀屏中選者!是全冥界傳奇人物「神鑒王」又是「寶通殿」張閻王!」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個個心頭震撼,更興奮得情緒莫名,潛龍俠蹤總算今晚能一睹廬山真面目。
  就是驚鴻一瞥,也足為後人誇躍。
  轟動掌聲俄經傾爆起,久久不衰。
  眾目睽睽引頸觀盼那條三層高大龍船,更有伴客的青樓女子於小舟上霍立起身,跳腳躡足觀望,一個不小心「噗通!」就落入水中。
  拓拔神艷及美少年雙雙明眸迸出異采,遙望前方龍船,心靈震盪不下他人,皆欲盼望穿越陰陽兩界、傳說奇俠「神鑒王」張心寶。
  話說總管張貴被張心寶遣回,沿途馬不停蹄趕到「瀚香院」,急忙找來小舟划向湖面龍船擱淺處,縱上龍船,擦乾額頭汗水。
  朝林花城哈腰作禮道:
  「稟公子爺!不辱使命,話已傳到!」
  「張總管!你帶寶哥來了嘛?」
  「稟公子爺!奴才先來回報,其他一概不知!
  「哦!我寶哥一定會來。你就陪著曾曉玲及常若宣聊聊,我與荊北紫到二樓船艙談點事!」
  「奴才遵命!」
  林花城擁著荊北紫柔若無骨的小蠻腰,步下二樓船艙主臥房內。
  那支不老實擁腰的手,早已沿路滑撫她高翹彈性特佳的臀部,欲迎若拒的扭擺,就是不給他滑進股溝之間,探尋那片芳澤敏感之地。
  如隔靴搔癢,總不過癮。
  荊北紫知趣,也不閒著。伸出纖纖玉手滑進他的褲襠裡,豐厚手掌膩滑柔軟,尋著了龍根寶貝,又撫摩、又搓揉。
  片刻間,那條睡龍驚蟄,昂然抬頭,精神抖擻,顫顫欲動。
  林花城經此撩撥,已然血脈賁張,色心大作,剛踩進臥房,便迫不及待如剝嫩筍般,一層官裝滑落地面,驟顯半兜玉鐙裡湘薄紗羅裙。
  雪白肌膚賽膠月,緊身兜內雙峰挺,欲撐破彈出狀,下身緊貼兜片兒,包裹妙處,豁然凸脈凹谷盡呈眼簾。
  他雙指一翦粉頸蝴蝶結,那層緊身肚兜及薄紗湘裙蹦落地面。
  眼前荊北紫的「嚶!」的一聲,雙頰燒紅,環抱雙峰,修長雙膝緊夾那處萋萋芳草妙地,妖繞做作,伏蜷貼上林花城,似一頭自動上門,待宰的雪白小綿羊。
  正中下懷,怎忍將她推開,急急忙忙卸掉上衣,將拉下褲頭,為那根昂然龍樣寶貝撐著,一個踉蹌滑膛,雙雙滾上了牙床,真是巧得成書。
  他那顆大鼻頭,竟然栽進她那雙膝盡頭,萋萋芳草遍野,尋尋覓覓不易的桃源谷內,濕漉漉、黏答答,軟綿綿還帶熱呼呼的!
  桃源春色盡呈眼簾,「咕嚕!」吞口唾液,如若寶驚喜道:
  「乖個隆咚!怎麼與一般女子不一樣?」
  「公子爺!羞死奴家了……還好意思品頭論足……」
  「哇塞!兩道山脈深墜似火雞鼻頭,垂吊甩擺,可以塞進我的鼻孔!內壁層層似螺旋,泛泛春水泌泌流,稀有寶貝無處尋!」
  「公子爺!練就「色藝」十八招,可得花費苦心,包君滿意!」
  荊北紫話畢,挺起光滑平坦小蠻腰,倒身拱起四肢,軀體十分柔軟,似練瑜伽,螓首竟然延伸彎曲,到修長玉腿跨下,如鱗蛇出洞,雙手伏地固定,私定豁然乍開,遍覽無遺。
  林花城怦然心動,淫視眈眈,初次遇見這種柔配合度,今晚沒有自來,沾沾自喜,趨前舉握緊挺龍杵寶貝,欣然戳進桃源谷內,雙手抱著面前粉臂,剛好站姿抽動。
  底下荊北紫,順手抱那兩顆搖晃如蛋大圓滿皺皮子孫袋,明眸閃爍喜悅,迸出了陣陣綠芒……
  他操作得如醉如癡,飄然欲仙,嘴巴張得大開,哼呵不停。
  全身毛細孔乍開,竄出了熠熠紅芒,但從寶貝龍杵處,點點滴滴,如蠶食鯨吞般被那桃源妙處納入,感覺不對時,己欲罷不能,被吸黏著了。
  正處於緊要關頭,破空響起佛門獅子吼!
  「阿彌陀佛!」
  船身搖晃,雙雙一個顫抖分離!
  林花城趁勢擺脫元陽流失,魂消魄散之危境,跌落床下,望著床上蠕動不休,吸陽茁壯變化的荊北紫,驚叫出聲!
  眾目睽睽盼望前方那條三層樓高大龍船上,「神鑒王」現身。
  驀地,從二樓船艙傳來一聲高亢嘹亮,淒厲男子叫感。
  「妖怪!救命啊……」
  瞬間驚變,滿場詫異!
  「神鑒王」的座船,哪個妖怪如此大膽,竟然太歲頭上動土,豈不是壽星爺爺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一道人影,金光熠熠環繞成罩,從「聽鵬館」疾飛而至,剎那間,佇立於大龍船頂,巨大旗桿上金雞獨立,迎風飄逸,衣襟獵獵作響。
  忽聞救命聲,緊急一個倒栽蔥,雙掌朝下,疾速俯衝,雙掌直拍交錯,迸出渾厚掌勁,威猛無儔,有雷霆萬鈞之勢,霹靂神龍之姿,拖曳出萬丈金芒轟向船頂,震驚全場。
  「轟隆!」石破天驚,爆開頂層高樓,木屑粉末紛飛漫揚,煙霧瀰漫,威力好不驚人!
  氣勁爆起中,幾條人影奔離現場,匆忙失色。只聞一聲龍吟虎嘯,在二樓船艙傳出道:
  「大膽妖孽!休得猖狂,莫傷人命!」
  「轟隆!轟隆!噗碰!噗碰」
  整條大龍船從中間崩裂兩節,在二樓船艙隱約望見兩條身影交相對掌,迸出了火爆氣勁,蘊勁回力,旋撞船身,兩節龍船爆響連連、粉碎片片,木屑著火,紛紛疾落湖面,形成一片火海,蔚為壯觀。
  惡鬥慘烈,兩旁水路小舟乘坐人員,紛紛棄舟潛入湖中,各自逃生,免遭無妄之災。
  驟間,一支龐然大物衝霄而起,身高一丈二,頭長雙角,唇齒創耳如蛇,胸前雙峰挺拔,黑毛萎妻滿全身,纖腰如蟒,臀部有條分叉蛇尾,是個妖怪。
  其肩膀竟長有蝙蝠翼,各長八尺,凌空虛招,立半空中,血盆大口,溢出大量鮮血,汩汩不止,可見受傷不輕。
  蝙蝠魔人口出人言,睜眼碌碌,驚恐顫慄道:
  「你……你究竟是誰?打得「靈體幻變」魔功盡失,現出原形!」
  那金光熠熠圓罩身影.左手攬抱一個暈厥之人,驟降另一支大龍船,放於船頂甲飯,正氣凜然,朝空中冷哼道:
  「在下「神鑒王」張心寶!妖魔竟敢擾亂冥界,誅魔除妖人人有責,死不足惜!」
  俠蹤即現,全場鼓掌嘩然,蝙蝠魔人見情況不妙,展翼急拍想要竄逃。
  此刻,「獵魔人」了然和尚一振雙袖沖天而去。「花魁」拓跋神艷及美妙少年同時騰空撲去,張心空趁機雙膝跌坐,雙掌運功治療面前不省人事的林花城。
  蝙蝠魔人余留一口真氣往「石舫」方向飛奔而去,沒想到空中一道寒冽罡氣,化做一支展翅藍鳳凰迎頭撲來,撞個正著。
  「妹妹快救我!嗷!哇……」
  蝙蝠妖怪全身驟間寒凍如冰,僵硬空中。
  了然和尚雙掌拍出罡氣迎風驟然膨脹,兩道掌印,狀似五指山,破空撞至,有泰山壓頂之勢。
  拓跋神艷指罡化氣凝型,遇見瞬間幻成一柄巨劍,寒光浸奔騰而來。
  美少年手中檀香扇,拂出一道罡氣形成一朵綻開蓮花,旋轉花瓣如刃,大如盤月,五彩繽紛,璀旬燦爛,嗡然呼號,去勢洶洶似要絞碎一切。
  個個較勁使出全力,一時空中繽紛燦爛!三道罡氣把蝙蝠妖怪轟得粉碎,蒸發成氣體消失。
  瞬息之間,「石舫」內荊南紅悲淒哨嘯,如狼哀鳴,雙掌撐天,迸出兇猛無儔罡氣爆開「石舫」。
  罡氣如排川倒海,滾滾澎湃,所到之處碎石化為粉末,首當其衝的六位「獵魔七賢」猝不及防,彈飛五丈之遙,個個口吐鮮血,掉落湖面。
  花月嬤嬤在「石舫」內,當場血肉模糊,濺飛四散,氣勁狂爆方圓三丈,所向披靡,遇著非死即傷。
  湖面水浪激卷掀高數尺,唏哩嘩啦如大雨滂沱落湖後,滿目瘡痍,處處浮屍,未死者遍湖哀嚎,慘不忍睹。
  「還我姐姐命來!要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方洩我心頭之恨!」
  荊南紅「靈體幻變」現出蝙蝠魔人,憤恨仰天長嘯,展開八尺蝠翼,衝向岸上,岸邊群眾恐慌四處流竄,本是一場風流韻事,變成了阿修羅屠宰場。
  了然大師見狀慈悲心切,顧不得落湖徒兒們的生死,從空中連振袈裟衣袖,似蒼鷹掠物,疾俯而下,雙掌交錯頻頻,拍出如掌形罡氣。
  驟現漫天神掌,變幻莫測,籠罩方圓三丈,疾風擎電,衝向蝙蝠魔人,威勢驚天動地。
  蝙蝠魔人挺身振開雙翼,散出熠熠螢芒,形成光罩體,齜牙裂嘴,涎沫濕泛泛滴落,面對滿天神掌,不顧一屑,竟然硬擋。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掌掌到肉。
  「蹬!蹬!蹬蹬蹬蹬!」了然大師震得連退五步,步步襲碎地面鋪地漢玉石磚。
  臉色驚愕,才瞭解「神鑒王」張心寶,剛才掌傷魔人吐血,功深蓋世!
  「了然大師!先救你的寶貝徒兒,這裡由我們來!」
  拓跋仙艷似飛鳳翱翔上空,控制蝙蝠魔人展翼逃離去路。
  拓跋神艷及美少年左、右包抄,雷、電、風、雪四個嬤嬤咬牙切齒,恨透了魔人殺死花月嬤嬤手法殘酷,不留全屍,在前後圍堵著。
  十丈外圍有見義勇為的冥界武林人士重重包圍,滴水不露,黑、白兩無常及陰兵鬼將赫然在內。
  拓跋仙艷冷然道:
  「你們魔類如何闖進冥界?目的何在?到底有多少同類?從實招來!」
  蝙蝠魔人聳聲狂笑:
  「哈!哈!哈!拓跋院主!何時成了冥差走狗?竟然問起案來!我們魔類無孔不入,無所不在,就讓人猜個夠。
  今晚我們姐妹在此壯烈成仁,同類會替我們報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魔界定律。
  隱藏暗處,伺機而動,會讓你們寢食難安,惡夢連連!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哈!哈!哈!」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魔人「靈體幻變」魔功厲害,又是如此頑冥不化;睚齜必報,悍不畏死。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玩奸使詐卻是教人整日提心吊膽,防不勝防!
  本來風平浪靜,陰律森嚴之冥界,從此多事難安,不知道冥界主宰「地藏王菩薩」知道否?
  拓跋神艷恨恨道:
  「姐姐!別理這類畜牲,在此危言聳聽,大放厥詞,不怕閃了舌頭!魔類入侵,冥界安危人人有責。殺了一個少一個,快替花月嬤嬤報仇!」
  話畢,搶先動手,掀起腰藏軟劍,如龍似蛇直捲而去!四位嬤嬤也撤出暗藏兵器:如意鐮爪、十節鋼鞭、流星銅錘、柳葉飛刀齊齊配合出手,又狠、又疾彈指即到,恨不得將魔人碎屍萬段。
  蝙蝠魔人其張魔爪衛敵,左挪右閃,竟然以一敵五,招招搶攻,式式狠毒,仗著一身硬氣功,毫不防範空門,凶暴無比,置於死地於後生的打法,居然平分秋色。
  拓跋仙艷於上空掠陣道:
  「大家小心!以守為攻,妹妹神艷!使出劍罡,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魔人潛逃!」
  回眸一盼,張心寶正在替林花城療傷,剛巧住望著她掠陣的翩翩風采,雙眼交加,心中一甜,雙頰頓起紅暈,趕緊收心凝神。
  朝那位掠陣的美少年道:「公子!看你嬌態女扮男裝,不知如何稱呼?」美少年甩落巾,黑髮流瀑灑肩,好子個美人胎,雙頰飛紅靦腆道:
  「仙艷姐姐好眼力!奴家「利康錢莊」厲盈盈有禮!今晚偕劣弟厲恆行前來奪標,沒想到癡迷對象竟是魔人幻變,可真是一場血淋淋的教訓,要不然娶她「它」回家,錢莊危矣!」好個標緻妹妹!除掉蝙魔蝠魔人後,我們再敘敘!」
  這邊酣戰交纏,人影幢幢,已分不出敵我。
  四種兵器加身,竟然如中皮革,無法傷到蝙蝠魔人分毫,四位嬤嬤反而被逼得險象環生。
  拓跋神艷心焦如焚,不暇思索,嬌喝一聲道:
  「各位嬤嬤快撤離!我要使用劍罡克敵!」
  林花城抬頭醒來,眼簾睜開,看著張心寶就在面前。
  劈頭第一句話就問:
  「寶哥!怎麼陰間女子,一興奮就會現出原形,媽呀!真嚇死人嘛!莫非大嫂們都是如此!」
  張心寶實在啼笑皆非,橫眉瞪眼的的甩了他一巴掌道:
  「混球一個!你不死已屬萬幸,說什麼跟什麼來著?又是偷香竊玉?那個荊北紫是蝙蝠魔人化身,現已殲除。你看!她妹妹荊南紅已經變身魔人,正在岸邊惡鬥死拚!」
  林花城挺起上身,望著岸上蝙蝠魔人,那付醜陋高大模樣,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又羞又窘哪有面子見人,「咚!」的一聲,乾脆假裝暈了過去。
  心中暗道:
  「操他媽的祖宗十八代!這麼倒霉,到陰間第一次真槍實彈的幹,就碰上了這回事!還把她的「火雞垂鼻」當寶?衰死了!」
  「嘻……嘻……嘻!沒有關係,回府還有吟風弄月兩個妞……」
  張心寶搖頭歎息,不理會他,一個縱身飛離船身,往岸上掠去。
  林花城瞇眼偷瞄左右,見張心寶離開,一個面身伏在船頭甲板上,雙手拍地,滿臉緊張興奮道:
  「哇唾!乖個隆咚!滿天兵器、拳腿功夫,實陣戰況媲美武俠小說,真過癮!……錯了……打歪了……不對……應該踢右腳……他媽的!竟然砍不死?……早知道,帶枝散彈鎗轟死你!」
  總管張貴與曾曉玲側身一旁,見他瘋瘋顛顛自言自語,而且手舞足蹈,自得其樂,皆報嘴竊笑不已。
  拓跋神艷神腰縱起,雙手持劍,勁貫劍身,迸出劍芒霍霍,爆長五尺,寒光森森空氣瑟殺凝結。
  劍罡熠熠生輝,奪人雙目,勢不可擋的直衝蝙蝠魔人。
  蝙蝠魔人銅鈴雙眼為之一悚,運起綠螢魔功如罩護體,箕張雙爪如鋼,迎著直來劍罡撲了上去。
  「碰!噗!嘶!哧!哧……」
  劍氣銳利破蝙蝠魔人綠芒護罩,劍罡旋轉如盤月,劃過蟒腰,斬成兩斷。
  蝙蝠魔人被腰斬的上半身,竟然展開八尺長翼衝霄想逃,被凌空掠陣的拓跋仙艷,劍指斜劃,迸出指罡斬斷那顆銅鈴大眼,苞開裂嘴的醜陋頭顱。
  驟然間,那顆離頸頭顱,睚齜欲裂,死不瞑目,竟然從裂嘴內噴出一股蒙濃艷紅毒霧,拓跋仙艷猝不及防,揮袖拍甩頭顱己來不及。
  一陣昏眩,筋骨酥軟,從空中掉了下來,剛好張心寶掠至,攬抱滿懷免墜地面,發覺拓跋仙艷全身發燙,泛出紅暈,起了抽搐。
  這邊,被拓跋神艷斬殺蝙蝠魔人的下半身,雙腳粗壯如象腿,腳掌三指似鋼爪,並且有噗,臀部股溝尾端有根分叉三尺長倒鉤劍尾。
  下身竟然狂奔而來,跳躍跋踢,快如閃電,嚇得她花容失色。
  魔人怎會死而不僵,於容發之間,舉劍直劃,從中劈開二半,沒想到卻疏忽那根三尺長劍尾,蹦彈刺出,經她輕身一挪閃避,還是劃破小腿。
  「嚶!唉……」一陣輕吟呼叫。
  拓跋神艷搖搖晃晃,中毒昏眩倒地,片刻間全身泛出紅暈,起了抽搐。
  厲盈盈見狀駭然,手中絞扇急忙散展,如利刃來回橫切那段襲擊拓跋神艷的分叉劍尾,斷成數節,但劍尾端有一小孔,竟然噴出一縷細煙,輕聞入鼻腥臭,一陣頭暈目眩,骨軟筋酥,癱瘓倒地。
  彈指間,也是全身發燙,泛起紅暈,起了抽搐。
  變生肘腋,實是始料未及,四位老嬤嬤見狀手忙腳亂,扶起兩人,皆渾身發燙,玉頰似紅雲馬上離開現場,呼叫丫環快請「判死神醫」,直往「佛香閣」疾奔消逝。
  張心寶凌空攝物,掀舉那顆蝙蝠魔人頭顱,運動「神識大挪移」神功,流入腦海搜取情報,過濾淫穢不堪之重重幕幕,還是面紅耳赤、口乾舌燥。
  攝畢,手掌迸出天心五雷掌之一的「火雷形罡氣」氣化頭顱,煙消形滅,再連拍數掌一同氣化魔屍,雄腰一彈,抱著拓跋仙艷朝的「佛香閣」,疾若流星,閃電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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