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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黃轉綠無定期,世事返復君所知。 初春後之黃山雲外峰,雖然恢復了一片綠翠蒼松景致,依然春寒料峭,朔風獵獵從澗谷中呼號不停; 張盼灣獨處澗谷外頭,一丈之處已被岩石封閉,內心裡夜間夢魂,牽腸掛肚暗戀的「桃花浪子」秦子亥,聽說已然葬身亂石之中。 一雙白皙纖纖玉手,十指鮮血並流,以磨指之痕,欲止內心喪失至愛之痛,親手立了個岩石碑,用匕首一橫一劃的緩慢雕琢寫道: 桃花浪子秦子亥之墓 張盼灣泣題 題字完畢,悲從中來,忍不住抱著墓碑,放聲大哭,泣聲驚動百鳥悲啼,好似傷感傷心人悲淒哀鳴。 半柱香時間已過。 驀地,一陣衣衫破交聲,從崖頂傳至,驚醒了哀慟的張盼灣十分訝異,荒山野嶺之地,竟然有人施展輕功攀登山壁?顯示了來人武功不凡。 張盼灣好奇心大熾,一擺柳腰掠身追去。 盞茶時間過後,另一條倩影,狂奔而至,看見了新立的墓碑,啕然大哭,抿咬嘴唇,一跺腳,翻入了澗道而隱。 蒙面男子,竄進了封閉的荒蕪密林澗谷內,大約飛奔數十里路,到了一處蔓籐漫淹如瀑的一片山壁,撥開蔓籐,竟然有個丈高洞口,一閃而入,蔓籐自動掩蓋不露痕跡,似乎十分熟悉路徑。 尾隨相距三丈遠的張盼灣看得十分真確,料不到遍尋百丈澗谷方圓已有數日,皆徒勞無功,竟有如此隱密洞天,內心狂熱地燃起了一絲希望,心愛的「桃花浪子」秦子亥可能沒死。 毫不猶豫地依樣而人。 蜿蜒曲折的洞內,蒙面人點燃了火摺子照明,相當仔細的地毯式搜尋,好像在找什麼貴重寶物? 到了一處三丈高方圓洞內,真料不到竟有洞中之洞的玄機。 蒙面人倏地發現藻茵滿地的右側一丈處,一點銀芒閃爍,高興的輕呼一聲,掠身而去,雙手迅急挖取了一隻「銀色懷表」,興奮地雀躍翻個觔斗,鴿子翻身般離開了當場,尋原路而出。 奔出洞口的蒙面人借陽光光線,小心翼翼仔細擦拭銀色懷表污垢之際,一聲「悉卒!」踩碎枯葉如破鏡清脆,瞬間進出氣波感應了一丈外密林內有個人。 俯仰之間,襲來一股十分強大腦波氣動,如濤伯岸,一波更勝一波似浪濤洶湧而至,並且蘊藏至大至柔之陰勁,卻覬覦自己的來龍去脈。 瞿然一驚!柔勁竟然翻掀自己的蒙面巾,飄然飛逝! 「是淮?」 竟然是這「燎心大法」第七層「心燦凝陽」神功.怎恁地卻是同宗武學,功深純熟!比自己高出了一層! 操!究竟是誰?不啻退上了長輩?主子卻沒有告訴狗奴才呀? 張盼灣料不到螳螂捕蟬,而黃雀在後,竟然出現一位窈窕倩女?隱藏密林中當然看得一目瞭然。 兩個女子看見這位蒙面子從蔓籐洞中出來,狀似興奮,正在擦拭一件銀光熠熠圓形的小東西。 雙雙同時心頭狂顫! 這件圓形銀質小東西,不就是「桃花浪子」秦子亥胸前的配飾? 張盼灣怎按捺得住,正打算出手一探這位蒙面人虛實之時,另一位妖艷倩女已率先出手了。 觀其出招發的氣波,感應到竟是與「桃花浪子」秦子亥同如一軌,他到底是何來歷?武功詭異不凡。 蒙面男子露出了真面目,是位中年玉面白留沒有鬍鬚之人,那位妖艷情女居然驚訝叫了一聲,聲中充滿十分興奮語調,有如闊別多日老友般。 「死王操!這些口子死去廠那裡?有好多的話想問你!」 「唉!這個嘛?居然跑來了一個『陰陽法王』關沛雁?真叫人心有所戀!那個嘛?另一位林中女子是誰?」 張盼灣因一時情急被發現了隱藏處,又見其兩人認識,恐失先機,再也按捺不住,掠身而出。 「陰陽法王」關沛雁看見張盼灣從林內而至,十分訝異道:「怎麼太監出門!竟然攜美而行?」 太監總管王操一股無奈忖道:「操!女人胸大就是呆頭呆腦?」 張盼灣雙頰緋紅,禮貌性地襝衽一福,不亢不卑道:「原來是名聞邯鄲之『陰陽神教』關法王座前!張盼灣有理了。這位武功高強的太監,不知是那個皇朝出來的,你手小那個圓形銀質飾件,是否能借我一瞧?」 這一連疊問,使得兩人一愕!身份不就全暴露了? 「陰陽法王」關沛雁若有所思,猛地一叫道:「張盼灣』是否名震天下的『笑傲新月劍』?更是『神鑒奇俠』之女兒?」 「正是在下張盼灣!」 關沛雁震驚莫名地傻了眼,竟然撞上了當代年輕同輩的使劍第一高手? 太監總管王操見了功高超越自己的關沛雁這幅失魂震驚模樣,也十分訝異,自己未曾闖蕩江湖,誰又是誰?老奸狐疑,腦門靈光一閃而過。 但卻是板板條條正經八百忙問道:「關法王:這個嘛?『笑做新月劍』張盼灣姑娘,是否武功十分厲害?」 「嗯!很厲害,假如你我能夠聯合起來,鹿死誰手尚是未知數!」 太監總管王操雙眼一抹狡黠,心裡打算擺她一道,以求脫困.突然間雙膝下跪,哀聲苦求道:「張大女俠!這個嘛?奴才是奉了關法王之命,才幫她殺死這條銀質圓形小東西的主人。皆是由愛生恨而起,屍體就埋在那個密洞裡,那個嘛?事因她想要這條破爛銀表做紀念,又怕其陰魂不散纏著她,所以強行欲要奴才來取,卻又不放心跟來……」 話沒說完,卻引起了軒然大波,是會叫人喪命的! 關沛雁已然叱喝道:「狗奴才!儘是胡說八道之辭……」 張盼灣渾身激動不能自己了,跪地求饒的太監怎會說假,除非不要命了? 不待關沛雁解釋清楚,凝聚了父傳至大剛「阿彌金剛神功」,一指點倒了全然無防範,滿臉驚訝的關沛雁。 淒然一聲風鳴長嘯,縱身再度竄進密洞中,留下了抿嘴吃笑老奸巨猾之太監總管王操,得意洋洋的一個縱身掠起。 臨去前去了一串話,猶在空中盤繞。 「關法王!這個嘛?實在對不起。那個嘛?張姑娘找不到屍體,當然不可能殺你嘍!」 堂堂一位「陰陽神教」關法王,竟然被一個太監狗奴才戲耍,傳出江湖怎麼做人?怒得氣鬱悶結,當場昏厥不省人事。 太監總管府,地下密室中。 身殘魂鎖的張心寶聽完了太監總管這段妙智脫離兩位女人之糾纏盤問,綻開了許久未有的笑容。 太監總管玉操面露猶豫神色道:「主子!這個嘛?你要真試一下?不後悔?」 「嗚!嗯!」張心寶表示了肯定語氣: 指了一指沙盤上寫滿了如何操作「銀色懷表」的方法,揮手表示欲要他按步就班去作。 太監總管王操把銀表小心翼冀地放置左掌心,伸出了右手掌,邊看沙盤上寫的操作步驟,輕輕地敲上去。 銀表蓋瞬間打開,緩慢突升起了一座小環星。 太空天座星象立體圖驟現!非常精緻細膩可愛,六道超薄細金環,交叉運作,令人注目生輝。 令太監總管王操瞪目結舌! 這又是什麼鬼玩意兒?這般可愛,幹什麼用?主子竟然沒說?真是學究天人!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感覺。 太監總管王操拉一拉喉嚨,輕咳兩聲,順順氣叫道:「變體魔人!」 「張心寶!」 「巫依婷!」 語音方歇。 奇跡!異變! 左掌中銀表之交叉簿細之金環旋轉疾速,爆出一道銀芒閃亮耀眼,擴散至五尺範圍,翻騰滾滾如浪,使人覺得炙熱,強芒再爆,使人睜不開眼了。 剎那間時空頓然,一切原滅。 從身殘魂鎖「桃花浪子」秦子亥肉身,頂門百會穴、眉心攢竹穴、喉嚨天突穴,前胸膻中穴、丹田氣梅穴、腳底誦泉穴,燥出了黑黝黝一道濃烈黑煙,就是無量無邊的「變體魔人」共有七股,被這團銀芒攝受而隱。 再從頂門竄出一道金芒及赤芒,是張心寶偕巫依婷的魂魄,雙雙為此股旋動銀芒攝了進去。 「咻!」地一響,十分脆耳。 銀芒僧銀表收縮似芝麻丁點兒小,憑空驟間消失。 這一切的事故,只在彈指之間發生與完成。 太監總管王操愕傻猛盯著左拿,竟然空空如也,當然不會切道個中玄機奧妙。 乍然看見床榻上殘廢的秦子亥肉身,七大穴道處再度爆出了血拄,噴灑如雨,四面擴散,鮮血淋漓驚心懍目,一翻兩瞪眼,氣絕身亡。 變生肘腋,太離奇了! 嚇得太監總管王操心驚膽顫!主子怎會瞬間暴斃?豈不是被自己害死了?這怎麼可能? 片刻後,撫屍慟哭,已然泣不成聲。 頓飯時間,太監總管王操收起悲傷,儼然一挺胸膛,咬牙切齒懣憤道:「主子未完成的心願。這個嘛?就由奴才來頂。」 一下子又如洩了氣的皮球般,搔額撫腮,彎腰駝背道:「這個嘛?下一下怎麼做?真是心亂如麻!那個嘛?主子真的死絕了。」 剎那間,若有所悟,脫門道:「操,這個世間,不就是老子最大嘍?這個嘛?歷史上不知道有沒有太監當皇帝的?那個嘛?搜刮這麼多的黃金,怎麼用才好?真是叫人傷透腦筋!」 正在憨頭憨腦之際。 「啟稟大內王總管,皇上宣您晉見啦!」 小太監於地面嚷嚷找不到人,聲音從密室風孔傳了進來,太監總管王操端正帽沿,匆匆從密道而去。 澳洲黃金海岸「比弄娃」區,一棟依河畔建築佔地約五百坪別墅客廳內。 張心寶身心俱顯退化,老態龍鍾,奄奄一息的躺在牛皮大沙發上。 林花城偕老婆顏怡媚雙雙愁眉不展,又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經醫生檢查,張心寶的一切機能,有如九十歲老太爺般,真叫人一籌莫展,不勝欷噓。 林花城急得快掉下了眼淚,苦瓜臉道:「寶哥!大嫂東方芙蓉幾天前一直喃咕,說要藉著盜回來的那卷『魔界寶典』去找您,實在不理解在說些什麼來著?」 顏怡媚無厘頭地搶說道:「剛好她躺下,您就回魂,早一步就好了!」 林花城泱泱然不快道:「怡媚別插嘴!萬虎『九龍金尊杯』之事,警方已經結束了。破案獎金五十萬元澳幣就等寶哥回來領取,豈料這身老頭子怎能認出誰又是誰嘛?現在大嫂東方芙蓉又闖進時空而去,並無交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話聲甫落。 一陣旋風乍起,酒櫃上的酒杯及高級美酒,如被人淅瀝嘩啦的摔碎滿地,從前方的桌椅一直瞅翻到了面前茶几上的水果盤、茶杯、柳橙汁、水壺等,又是一片凌亂不堪2 大白天的,竟然有鬼?豈不太歲頭上動土! 林花城及顏怡媚好像已經習慣了,立即三緘其口不再亂說話。 張心寶說話力不從心,喘息緩慢道:「別再……鬧了!你這個老太婆,跟年輕人耍什麼脾氣……還捻酸吃醋的……不像話……快想一想?到底錯在哪裡』」 空中飄出了巫依婷老嫗沙啞的聲音,恨恨地道:「張郎!您這麼花心?現在看你如何神氣?不是「永垂不朽」嘍?」 「說什麼跟什麼來著?簡直……不可理喻!」 巫依婷吵鬧道:「我要回去!悶死人了!」 張心寶不理睬她,繼續問道:「花城老弟,你有沒有……聽說東方芙蓉……要去那個時空!」 林花城苦笑道:「寶哥!我怎麼知道?」 張心寶斷然道:「依婷!別吵了,只有你我合力兩種神魔融魂,迸出殘功,拚命一博,試試可否重回古朝了。」 「張郎!是否那些『變體魔人』傷害到我們?」 「決不可能!穿越時空經過極光之地,『變體魔人』已經死絕了!」 「喔!究竟哪椿事?使我們老而不死?數天前人家那麼年輕漂亮,你那麼英俊瀟灑,這種突變,我會發瘋!」 張心寶沉思不語,不如老僧入定,片刻間附掌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體弱氣虛,差點就回不了氣而哽噎氣絕。 「啪!啪!」林花城忙著將張心寶拍背順氣,真如侍候老太爺般。 「張郎!有話慢慢說!」 張心寶雙眼睿智,神采奕奕道:「是的!一定是送小夫人三寸精靈曉仙霓,那件霓裳所惹的禍!」 巫依婷一聽有了答案,竟然又是跟女人有所關連,抿咬嘴唇不滿,但是事態有了轉機,悶不作聲道:「這又跟一件霓裳羽衣何干?」 相處了這段時間,張心寶豈會不知她的心眼在那裡? 「可以告訴你真相,但是要發誓不殺跟我有關的女人。」 「好啦!發誓就發誓,只要能恢復年輕漂亮,回到古朝,人家都答應您!」 「我現在想起來了,當年我從『銀色懷表」捏出一點,變幻一件羽衣給三寸精靈曉仙霓,助其遮陽光而重見天日。難怪我們乘坐穿越時它的『鳳凰神儀』,少了鳳冠,冠者是精血集中之處,可能是這種原因,促使我們衰老而不死吧?」 「張郎!現在應該怎麼辦?那件羽衣又要不回來!」 張心寶眨眨雙眼狡黠道:「所以說需要我倆合力進出殘功!乘坐『鳳凰神儀』再回古朝。」 張心寶打開了「銀色懷表」,食指輕敲了下,巫依婷之靈魂鑽進了張心寶身體,從其眉心射出一道極光,如探照燈般掃瞄東方芙蓉前幾天經過的地方,歷歷在目,緩緩跟蹤過去殘影,走到了臥房。 張心寶已然知曉東方英鎊攜帶「已」字蛇形之「魔界寶典」穿越時空而去的朝代、當然瞞著巫依婷,手指再敲表盤,瞬間銀芒大熾,包含了兩人魂魄,再度投入了時光隧道。 氣凝眉心,八封顯像,正是覬覦天機之神通念力極招——神鑒顯像。 歷代傳說高人如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風及明朝劉伯溫之流,皆是從「神鑒顯像」此門而入。 三天後傍晚。 林花城偕老婆顏怡媚雙雙依偎著,看著床上漸漸恢復了原來青春面貌的張心寶,呼吸均勻,睡得就如嬰兒般。心中甚感欣慰,知道穿越時空一切平安。 祝福寶哥!到達想去的地方,心想事成。 (全書完,請續看《聖劍至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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