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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金黃色的曙光再次慷慨地灑在中原大地上,給人間以無私地溫暖。 雷天風出洛陽城東門,迎著晨暖,沿洛河而上。往日,雷天風來往洛陽與白馬寺,總是走洛陽正東的言道,可今日卻棄官道不走,而選擇了洛河岸道,這自有他的打算。在宋家花園,他與宋欽的一席談話很可能已被對手偷聽,而且.對手很和能會繼續跟蹤自己,節外生枝。正因如此,雷天風今天選擇了一條連自己都頗為陌生的小路,以避開對手的注意。 曾幾何時,這洛河兩岸懸椿拓架,樓閣林立,南北輝映,漁歌唱晚。而今天,雖說是隋唐遺風猶存,但鼎盛時期的熱鬧景像已如過眼煙雲,蕩然無存。自宋朝以後,這一帶的生意日漸衰落,許多靠水為生的人棄船離水,另謀生計,沿河的斷垣殘壁比比留是,草高水深,相隔幾里方可見到小船人家…… 雷大風步履如飛,轉眼間已出洛陽十里。 風吹草低,側目向河中望去,雷天風看見見時小舟正順水而下,舟上有幾個漁夫模樣的人正手挽魚網,四下張望,伺機下網。 眼前十幾丈處,幾個農夫打扮的人正三三兩兩地蹲在路邊割草,身旁是幾捆紮好的青草。 洛河兩岸,遍地青草,附近的農戶常常清晨來打豬草,這並不奇怪,因此雷天風並未十分注意這些打草人,仍是快步趕路。 這些打草人分為三堆,相距兩三丈遠,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當雷天風走過第一堆人時,正在埋頭打草的老漢抬頭瞥了他一眼,而老漢身旁的一男一女連頭都未抬,專心地捆紮著一堆剛剛割下的青草。 雷天風見老漢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沖老漢微微一笑,快步走了過去。 「喂!」老漢問道:「我說這位大爺,你可是去前面的辛家鎮?」 雷天風停住了腳,回身道:「不,我只是路過辛家鎮……」 「噢,那就算啦。」老漢道。 雷大風微微一笑。剛欲回身繼續趕路,突然感覺背後不對,憑他多年練就的「聞風群位」的耳功,便知身後有人偷襲,而且絕不止一人! 雙足一點,雷天風陡地測飄七尺,驀然回首,只見三條銀鏈破空劃過,剛好擊中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雪天風濃眉一軒,未及開口,又一道很甄帶著厲嘯自左側飛射而來! 雷天風一聲怒吼,身子一抖,竟迎著銀光欺身而上,右掌一拐、一圈! 「去你娘的!」 「啪!」 打草老者手中鋼劍被震飛出去,凌空翻了幾翻,「撲」地一聲沒入鬆軟的土中。 老者手中的鐮刀頃刻間變成了一柄鋼劍,而轉眼之間又是兩手空空。在場的「打草人』:無不為之一愕,驚立在那裡。 雷天風此刻看清,自己的面前一共有七個人,六男一女,除了那位老者目下兩手空空,其餘六人都手握兵刃,三把鐮刀、三輛青鋼劍。 老者嘿嘿一陣冷笑,點首道:「人言雷天風劍術、掌法和輕功在中原武林無人可比,看來此話並非訛傳……」 雷天風淡淡一笑,道:「多謝閣下抬舉!倘若雷某武功稍稍遜色,也許此時便聽不到閣下如此人耳之言!」 說的好!」老者沉聲道:「老夫抬舉你不假,不過,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今天恐怕……」 「哦?就憑你們幾個?」 老者冷笑一聲,搖首道:「閣下的武功,老夫已然額教,敗軍之將,不敢言勇。」 雷天風道:「如此一說,閣下是另有所傳噗?」 老者頻頻點首,用手一指雪天風的身後,朗聲道:「不錯,他們來啦!」 雷天風扭身側目,只見四隻小舟宛若離弦之箭,快捷地向河岸靠攏,每隻小舟上一個漁夫,一個玄衣人。離河岸尚有七八丈之遙,四個玄衣人同時投身掠起,有如四隻顧大的黑雕,展翅凌空。隨著一陣衣苯飄風之聲,四個玄衣人找臂飄落於地,並排站在雷天風面前,相距兩女之遙。 雷天風面色坦然,心中卻是一凜。只憑這四人一記縱躍,便可看出這四人的輕功俱稱一流! 此刻,四人中走出一個身材修長之八,年紀在四十上下。 此人雙手負背,步履瀟灑地向前邁了三步,頭一揚、眉一挑,神色輕微地說道:「你就是雷天風?」 「不錯!你是何人?」雷天風反問道。 玄衣人冷哼一聲,道:「雷天風,我很想告訴你我是何人,這樣你死也死個明白!很可惜,上司有令,我也沒有辦法,看來……哼哼,你也只能做個糊塗鬼啦!」 雷天風冷笑道:「你小子說話很中聽,聽口音,你不像是中原人。」 玄衣人冷冷道:「你不用拿話來套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能死在我們四人手裡,應該知足了。就是今後傳揚出去,江湖上的朗友也決不會說你雪天風無能!怎麼樣,這下你滿意啦?」 「恐怕還不滿意!」 「哦?為什麼?」 雷天風冷笑道:「試問你武功比『血魔』武聖天如何?」 玄衣人聞之一愣,道:「此話何意?」 雷天風道:「雷某既然未死在武聖天的掌下,又怎能甘心躺在你們這些無名鼠輩面前!」 「無名鼠輩!」玄衣人一臉怒容,顯然,他是被雷天風的話所激怒。 雪天風淡然笑道:「你小子在雷某面前縮頭緒腦,連姓名都不敢報,不是無名鼠輩又是什麼?」 「姓雷的,你不用激我!」 「用不著激你,我會讓你說出來!」 玄衣人身後一泣方臉漢子怒不可遏道:「四哥!跟這小子廢什麼話!四哥閃開!今天這個臉,讓小弟露啦!」 這位四哥本想自己露臉,但一想起死在雷天風手下的血魔武聖天,膽氣頓消一半,於是向一旁撤了兩步,道:「也好! 七弟,四哥今天不與你爭功,倘若七弟頂不住,只管喊一聲,我們兄弟三人給你壓陣!」 方臉玄衣人不滿地瞥了四哥一眼,撇嘴不屑道:「四哥放心,恐怕你等不到這一聲!」 雷天風點首道:「不錯,你恐怕沒機會喊這一聲!」 方臉漢子冷冷「哼」了一聲,突然右腿向上一收,一記「金雞獨立」,兩臂「唰」地一展,又是一招「白鶴亮翅」,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兩隻小臂自肘關節處明顯向後彎折,不知內情之人會以為他的兩隻小臂曾被人折斷過。 「哦?原來閣下身帶殘疾?」雷天風笑道。 「少廢話!」方臉漢子目露凶光,狠聲道:「雷天風!你小子招子放亮點兒,仔細看看!這一式叫『寒鴉腿、鴛鴦翅、龍鳳爪』!」 雷天風點首道:「『寒鴉腿』不假,『鴛鴦翅』卻未免牽強,至於這『龍鳳爪』,我看應改三個字。」 「哪三個字?」 「雞爪子。」 「呸!姓雷的,你得胡言!」方臉漢子吼道,兩隻找緊的手微微蟋動了一下,發出一陣『咯咯」的骨節交錯之聲。 雷天風眉頭微皺,打量著眼前仍在「金雞獨立」,亮「寒鴉腿」,展「鴛鴦翅」,舉「龍鳳爪」的方臉漢子,沉聲問道:「你怎麼還不動手?若是有話講,不妨先收起這架式,連香某都替你累得慌。」 方臉漢子猙獰一笑,道:「這個用不著你操心!告訴你雷天風,敝人不出手則罷,一旦出手,你休想躲過!另外我還明著告訴你,敝人出手便是三招,第一招『鴉踩腹節』,第二招『鴛鴦戲坎』,第三招『龍鳳奪珠』!」 「珠」字剛出,方臉漢子身子陡然就地一個旋轉,原本蟋縮的右腿彈射掃出,「嗖」地一聲踢向雷天風的小腿! 好快好狠的一記「鴉踩腹節」! 雷天風早有防備,雙足未動,身子怪異地一屈,剛好避開對方的一擊。 「呼!」 方臉漢予旋即一記欺身,左掌「唰」進一記虛刺,右肩微沉,右臂時關節「突」地撞向對手的「七坎」重穴!這一招稱得上變幻奇快且詭異。 雷天風左腳未動,右腳微滑,身軀略側,剛好能躲開對手的第二擊。 方臉漢子一聲狂嘯,身子一擰,拔起三尺,兩臂一展,同時十指如鉤,「呼」地擊向雷天風肩上兩例,似是走向對手的「肩並」重穴! 雷天風未動。 突然,方臉漢子擊出的雙臂當空一折,以令人不可思議的曲線破空擊出,十指如刀,狂刺對手的雙目! 雷天風猛然拍手,十指屈張,「砰」地一聲,剛好將對方十指當空頂住。 方臉漢子只覺指尖一陣麻痛,不由抖身急返三步,兩跟瞪著對方暗暗吃驚:「打自己藝成出道以來,武林中的高人名士不知會過多少,能躲過自己這『飛天三式』的人不能說沒有,但能在自己的連續三擊下保持雙足不動者,這雷天風卻是第一人!」 正在他驚愕之際,只聽雷天風說道:「禮尚往來。你也接雷某三式!」 「哪三式?」方臉漢子色厲而內懼地道。 雷天風淡然道:「第一式『老鼠打洞』,第二式『惡狗掏心』,第三式『俄虎剔牙』!」 「這……這是什麼招式,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方臉漢子漲紅著臉問道。 「那就讓你開開眼!」雷天風說完,身子突地一動,貼了上去。 「撲!撲!啪!」 旁邊的幾位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方臉漢子的身子山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半空中紅白齊飛,那是他口中的鮮血和滿口的白牙! 兩個玄衣漢子齊飛出去,在半空接住受傷的方臉漢子。仔細一看,除了牙齒被對方一掌震落顯得十分狼狽外,方臉漢子的前胸處被整齊地戳了三個手指洞,三個孔洞下面,是一個紅紅的掌印,彷彿這玄衣是被人有意裁去這巴掌大小的一塊。 雖說如此,方臉漢子似乎傷得並不很重,在那裡手指雷天風吼叫著,不過沒人能聽清他到底說些什麼。 「七弟,你不用喊啦!」一個黃臉玄衣人沉聲道:「剛才姓雷的已然手下留情!」轉身沖為首的玄衣人道:「上頭派我們來不是為了同姓雷的切磋武功!是不是?!」 「六弟,我知道你的意思!」為首玄衣人說著,轉身盯著雷天風,陰聲道:「姓雷的,單打獨鬥,我們兄弟四個認栽。不過,敝人此來是奉命行事,也只能不公了!」 雷天風淡淡一笑,道:「這樣也好,我不必再縮手縮腳。 來昭,雷某接著便是!」 玄衣人點點頭,緩緩道:「既然你這樣講,我們四人願意奉陪。抄傢伙!」 話音剛落,就聽「嗆啷啷」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河岸上頓時寒光四射。 寶在首領兩手套了一對寒鐵虎爪,黃臉漢子右手多了一根葫蘆形狀的鐵律,方臉無牙漢子手持一對雙飛銀就,另外一個瘦小的官衣人則手托一對饅頭大小的花鐵球。 這四樣兵器在江湖上極為罕見,分別是「追魂太歲手」。 「索命葫蘆棒」、「雙耳連環朝」和「狀元梅花球」。一般人不用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雷天風對各種左道旁門的兵器知道的不算少,但這四樣東西卻是頭一遭見到,心頭也不由一凜,暗自提高了警惕。 玄衣首領左手輕輕一擺,其餘三個玄衣人會意,向兩側緩緩移動,對雷天風形成扇面形包圍。 雷天風仕立本動,暗中已將九成真力運至掌心。 驀然,左邊的方臉無牙漢子首先發難,看來他復仇心切,兩支銀朝迎風一展,風馳電掣刺向雷天風! 幾乎與此同時,雷天風腳下突地一動,身子鬼魅般地一閃,似是迎裁而上。 無牙漢子本來就心有餘悸,見對手來勢凶狠,不由腳下稍稍一頓。 就在這一頓之際,雪天風身影一閃,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原先距他一丈六七之外的瘦小玄衣人已然被擊飛出去!玄衣人左半邊臉被擊得粉碎,一聲淒嚎,屍體掉落在三丈之外的草叢之中! 藉著反震之力,雷天風的身子倒飛而起,葫蘆律寒光一聞,「通」地一聲,剛好砸在他始飛之處,好險! 玄在首領見自己的兄弟慘死在對手掌下,一聲暴喝,手中鐵爪狂輪而出,「唰唰唰唰」連出四爪,將雷天風逼得連退四步。 在外人看來,雷天風此刻已落下風,其實不然,雷天風之所以暫不出手,是有意圖一個活口。 突然,雷天風凌空一記「劈空掌」,震遇正前方的玄衣首領,身影一抖,電閃而出,再次撲向使銀前的方勝無牙漢子! 對方以為他還原使出聲東擊西之技,大吼一聲,揮銀戟撲了上來。 「砰!」 一聲悶響,一支很朝沖天飛起,令人震驚的卻是竟有一隻斷臂仍緊緊地抓住凌空翻飛的銀戟! 使銀戟的去衣人狂海著翻倒在血泊之中。 雷天風的肩頭留下了一道三寸血口。 「呼!」 葫蘆棒夾帶著千鈞力道,再一次朝雷天風迎頭蓋下! 側身、沉肩、左掌自脅下電閃擊出! 使葫蘆棒的漢子急忙撒棒撤身。晚啦! 「轟!」 一聲悶響,葫蘆律斜飛出去,玄衣漢子的身軀有如一個碩大的黑色皮囊,凌空翻滾著飛了出去!玄衣人渾身的骨節俱被震碎,未吭一聲,但屍體卻仍在空中翻飛…… 玄衣首領的兩眼圓睜,瞳孔似乎都在擴大,不無驚恐地盯著雷天風。 「姓雷的,你……稱好狠!」玄衣人首領咬牙道。 雷天風側目看了看自己肩頭的傷口,冷笑道:「恐怕是彼此彼此!」 直衣首領環顧四周,沖遠處站立著的七位「打草人」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一起上!」 這七個人相互張望了幾眼,面帶恐懼。誰都看得出,雷天風既然能在轉眼間連斃三位武功一流人物,自己這些小角色上去,純粹是送死!可上命難違,這些人只得手持兵刃,緩緩前這邊靠攏。 雷天風側目瞅了這些人一眼,朗聲道:「諸位,雷某適才出手是出於無奈,我並不想斬盡殺絕。但各位若是再逼我出手,雷某手下絕不放生!」 七人渾身一震,不由停住了腳步。 「別聽他唬!」玄衣首領吼道:「以我八人之力,定能制服此人!哪個若是想跑,回去後我饒不了他!」 雷天風冷笑道:「那是你一廂情願!你認為你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七人之中,不知是誰說道:「我看也是,他十有八九是回不去了。」 話音剛落,已然有一個漢子扔掉手中的鐮刀,悄悄溜進了路旁的草叢中。 這七人中為首的是那位老者,見有人溜掉,急忙喊道:「喂!鄭三,你回來!」 鄭三並未回頭,身影已消失在深草之中。 另外三個漢子相互遞了個眼色,不等老者再開口,同時朝草叢中奔去。 「哎!你們……你們這是……」 老者語猶未了,身旁僅剩的一男一女也身子一低,沒入草叢之中。 老者這下便了眼,回首看看玄衣首領,那意思是店已對此也毫無辦法。 「好你個胡老頭!」玄衣首領眼珠外突,手指老者罵道:「你他娘的是個孬種!連這麼幾個人都管不住!胡老頭,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你這個老匹夫!」 聞聽此話,老者突然把勝一沉,道:「四爺,若是這麼說,胡某就對不住你了,告辭!」 老者說完,雙拳一抱,轉身就走。 「混蛋!你給我回來!」玄衣人怒吼道。 老者似是根本沒有聽見,逕直朝深草叢中走去,轉眼間蹤跡皆無。 玄衣人目送眾人走個精光,突然轉身沖雷天風道:「姓雷的!眼下就剩下你我,你想怎樣?!」 雷天風微微一笑,道:「我並不想太難為你,說,是誰派你來刺殺我?」 玄衣人猙獰一笑,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台訴你!」 「可你別無選擇!」 「有!這就是選擇!」 「呼」地一聲,玄衣人出手如電,兩隻虎爪直刺雷天風小腹。 雷天風身子微側,不等對手力道用足,猛然抬起右手,擊向對手的面門。 玄衣人也絕非弱者,兩臂一記平展,變刺為抓,兩隻鋼爪掛著風聲平掃過來! 「唰!」 雷天風擊向對手面門的右手突然凌空一翻,一記「倒打金技」,只聽「啪」地一聲,玄衣人兩隻手上套的「追魂太歲手」 被擊落在地上。 「說吧!我不會難為你!」雷天風道。 玄衣人兩臂無力地垂在膝前,陰陰一笑,道:「這事對你這麼重要?」 「不錯,是很重要!」 玄衣人微微點首,緩緩道:「好,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呃」 鮮血自口中狂噴而出,玄衣人的身子晃了兩晃,旋即「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原來玄衣人已斷舌自斃。 雷天風濃眉緊鎖,望著立衣人的屍體微微搖了搖頭…… ------------------ 幻想時代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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