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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婷講出自己便是「水上飛」霍老三的女兒,使雷天風大吃一驚。雖說他早已猜出雲婷與霍老三有某種聯繫,但他絕想不到二人之間是父女關係,因為江湖上誰不知道,霍老三一生無兒無女,死時連老婆都沒有。 見雷天風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霍雲停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霍老三一生未娶,怎麼會來的女兒!」 雷天風點頭道:「我不否認這一點。不過……如果這裡有什麼不便啟齒的原因,雷天風也自知不該多問。」 「沒什麼。」霍雲坤面色更加冰冷,眼睛盯著雷天風,道:「事實上我是野種!我……」 「不不,你不必說了。」雷天風擺擺手,他不願讓霍雲婷用自己的口講出這種事,這太難為一個姑娘家了。 霍雲婷道:「看來,你比傳說中的雷天風要好。」 「哦?」雷天風笑道:「傳說中的如何,本人又是如何?」 霍雲淳微微一笑,道:「傳說中的雷天風,是個身高過丈,滿臉大胡老子的男人。」 雷天風道:「身高過丈言過其實。」用手摸了摸臉上的絡腮鬍子,道:「鬍子倒是長了一些,還有什麼?」 霍雲婷微笑道:「看來你很想知道自己在外人眼裡的形象。」 「知道總比不知道好。」 「好,那我就告訴你。」雲停想了想道:「雷天風是『四方居士』陳子彈的唯一弟子,武功奇高,紅花谷一戰,他殺死了血魔武聖天,從而被人稱為『中原武林第一傑』。此人性格孤僻,為人冷酷,卻是『四指白衣』方純白的摯友。」 雷天風聽到這裡,微微笑了笑。 霍雲停接道:「雪天風生性情傲,極少接近女色,一生只有兩個女友,一個是『白風幫』幫主宋欽的女兒宋姣姣,另一個貝是『四方居士』陳子樺的遺女陳江月……」 雷天風默默聽著,時而頻頻點頭,時預微微搖首,待雲婷講完,道:「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 霍雲婷道:「傳說的東西,未必都是事實,傳說你冷酷,我看並非如此,不然來技姣和陳江月怎麼會對你好?」 「你見過她們倆?」雪天風問道。 「沒有。」雲好搖搖頭,道:「連你我也是剛剛認識,怎麼會見過她們?」 雷天風笑了笑,見氣氛已然緩和多了,將話鋒一轉,道:「我聽說你爹有位堂弟,叫霍展,莫非就是……」 「你不要瞎猜了。」雲婷的臉色又變得冰冷,道:「霍展十七年前就死了,他叫霍沖,霍展與他是兄弟倆兒。」 「噢……」雪天風道:「霍沖既然是你二叔,可他怎麼如此對待你?」 雲婷咬了咬牙關,道:「我姐臨死前,將我托給了此人。他這人喜怒無常,說打人就打人!若不是我娘臨死前囑咐我,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早就教訓他了!」 雷天風不解道:「你娘去世時你也不小啦,為何非跟著他?」 雲婷較歎一聲,道:「若不是為了給爹報仇,我早離開他啦!我娘說,要想給你爹報仇,一定要跟著你二叔,只有他才能幫你找到殺害你爹的兇手。」 雷天風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你二叔明明知道宋幫主不是殺害你爹的兇手,他如此作法,莫非有什麼其他目的!」 雲婷搖頭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他只是告訴我,宋欽是殺害我爹的兇手,就這樣,我才去了宋府。」 雷天風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霍小姐,這兩天,洛陽一帶發生了幾樁事,都與龍王印有關。我想,你也許已經聽說了 「不,你說的什麼事我並不知道。」雲婷搖頭截口道:「也許他知道,但他什麼事情都不會告訴我。昨天夜裡,我還是頭一回進洛陽城,沒想到第一回動手就碰到了你。」 露天風道:「除了我和宋幫主,我想昨天夜裡你還碰到了另外幾個人。」 霍雲停一怔,道:「我昨夜確實碰到了三個人,你怎麼會知道?」 雷天風笑道:「我還知道這三人中有一位蒙面人,武功很高,當時正與另外兩個人交手,對不對?」 霍雲停一雙美麗的睜乾瞪得大大的,半晌道:「這麼說……你當時看見了?」 「沒有。」 「沒有?那一定是三人中的誰告訴了你!」 雷天風點點頭,道:「告訴我的人正是與蒙面人交手的其中一位,不過他並不認識你,而你的出觀,卻無形中使他們倆兒擺脫了困境。」 霍雲婷思索片刻,有些不懈地自語道:「當時我從那路過,見三個人正在負架,三人的武功都很好……我並不認識這三個人,也無意介抵誰知,那蒙面之人看到我過來,卻突然住了手……」 「他好像認識你?」雷天風問道。 「認識我?」 「啊,不然那蒙面人怎麼會住手溜走?再說,當時蒙面人已然佔了上風,怎麼會見了一位素不相識的姑娘便突然溜之大吉?」 霍雲婷那長而美麗的睫毛眨動了兩下,覺得雷大風的話有些道理,付思片刻,仍舊搖搖頭,道:「不會呀……我認識的人並不多,那蒙面的武功在武林中已不多見,我敢肯定,在我認識的人中絕沒有此人!」 「哦……」雷天風想了想,突然抬首,上下仔細地打量著雲婷。 霍雲婷凝脂般的臉頰泛出了一層胭脂之色,囁嚅道:「你幹嗎這麼看人?」 霍天風「嗯」了一聲,方覺自己有些失態,微微一笑,道:「霍小姐,我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雲婷道:「莫非這事情出在我身上,還是我的臉上?」 「這可說不準。」 「說不准?」 「嗯。霍小姐,你的相貌,應該酷似一個人才對。」 霍雲婷半帶驚奇地道:「怎麼,你莫非見過我娘不成?」 更天風道:「沒有,我從未見過你母親,甚至不知道她老人家是誰。」 霍雲婷遲疑一下,恍然悟道:「你是說,那蒙面人一定見過我娘,才會……」 「一點兒不錯。」雷天風道:「哪蒙面人並不認識你,為何會無故住手溜走?顯然,他一定是從你的相貌認出你是誰!十七年前被人殺害的七十二路水寨總盟主竟會還有一個女兒,對於有心算計龍王印的人來說,無疑是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不過我還想再問一遍,你與你母親確實相像?」 霍雲婷點點頭,道:「凡認識我的人都說,雲停生得與柳青青一般無二,就像是……」 「柳青青!」雷天風驚道:「你母親便是人稱『塞上神女』的柳青青?」 雲好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那就難怪了……」 「什麼難怪?」 「你母親是『大悲庵』『如夢神尼』的弟子:你的一身武功,應該也是『如夢神尼』所傳!」 霍雲婷默默點首,臉上漸漸浮出一絲淒涼之色,喃喃道:「我爹為了我娘,終生未娶。十七年前,我娘背著師父,偷偷生下了我。就在我出生的第三天,我爹就被人殺害,我娘便帶著我回了『大悲庵』。 為這事,我娘被師父責罵了一頓;滿月後又罰她面壁三個月。只是為了我,娘才偷生活了下來。我被寄養在陽近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家,娘時常來偷著看我。後來,師父她老人家的氣總算是消了。在我七歲那年,『如夢神尼』正式收我為俗家弟子……現在想起來,我娘為了我,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我現在還忘不了她臨去之前望著我的情景……」 說到這裡,雲婷便嚥住了,好半晌才繼續道:「娘告訴我,眼下咱們只剩下你二叔霍沖這麼一個親人,若是霍展還活著,我說什麼也不能將你交給你二叔。」 雷天風道:「霍小姐,你二叔這個人心術不正,在龍王印這件事情上;他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打算!」 雲婷扭過頭去,用手帕抹去含在眼角上的淚水,回首看著雷天風,目光深沉,道:「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是個人人敬慕的男子漢。我二叔心術不正,他是想掌我來利用你。我知道他是枉費心機,可就我雲停自己,我寧願跟著你!我是個世人不恥的野種,是尼姑的私生子,因此就是做你的粗使丫環我也願意,只要你能替我爹討還公道,讓我根能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下……」 雲婷再也說不下去,嚶嚶地捂面嗚咽起來。 知道了霍雲序的身世,雷天風心中也替她難過,不過,他畢竟不是那種多情善感的公子哥。 「霍小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雷天風望了望東方天際雲層中徐徐升起的紅日,道:「你是個好姑娘,和宋姣姣、陳江月一樣!你不必輕看自己,人生在這個世上,本應具有同樣的價值,尼姑的女兒又怎麼樣?也是人!」 雲婷止住了淚水,抬首凝視著雷天風;像是在看一尊神像。 「至於我雷天風,既然身在江湖,對霍前輩的慘死不會無動於衷!」 話到這裡,雷天風的眉梢微微挑動了一下,彷彿從初升的紅日中發現了什麼,喃喃自語道:「我總有一種感覺……朦朦朧朧的感覺……殺害『水上飛』霍前輩的兇手,就在洛陽……我見過他……」 霍雲婷心頭一震,道:「怎麼,你知道誰是兇手?!」 雷天風回首,見雲婷目光焦急地望著自己,道:「我只是有這樣一種感覺,不過,我相信這種感覺……」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不,現下發生的事太多,我還找不出頭緒。」眉頭微低又道:「霍小姐,我還要告訴你,你目前已被人認出,今後的處境恐怕會很危險。」 霍雲婷道:「你是說,兇手知道我是『水上飛』的女兒,會向我下手?」 雪天風點點頭,道:「也許兇手懷疑你知道些什麼,會殺人滅口。即使不是這樣,兇手也會向你下手,以斬草除根!」 霍雲婷想了想,突然道:「如果我跟著你,便不會再有危險,對嗎?」 雷天風道:「你是說跟我去宋府?」 「去哪兒我不在乎,只要是跟著你。再說,我也可以見到你的兩位女友。」 「不行,你恐怕不能去宋府。」 霍雲停先是一愣,隨後冷笑道:「我就知道,我不配與宋姣姣和陳江月在一起!」 雷天風道:「你不要想歪了,之所以我不贊成你去宋府,是因為你在那裡,處境有可能更加危險!」 霍雲婷道:「是因為我得罪了宋欽?」 「不,宋幫主絕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 「那是為了什麼?」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你怕我知道?」 「也不是,因為我還持不准,只能說是一種感覺。」 「你好像是憑感覺做事的?」 「在沒有充分的事實與證據之前,每個人都不得不憑自己的感覺去判斷事物。」 霍雲婷不再多說,默默地看著雷天風,好像在問:「那我該怎麼辦?」 付思片刻,雷天風道:「這樣吧,你先在這裡等一兩天,等我回去想想辦法,再來這接你……」 語猶未了,不遠處傳來霍沖的奸笑聲:「看來雷大俠是要金屋藏嬌哇,嘿嘿……」 雷天風望了一眼沖這邊走來的霍沖,淡然一笑道:「看來你耳朵挺靈!」 霍沖樂道:「在雷大俠面前霍某不敢托大。不過,雷大俠要來接雲婷下山,霍某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嘻嘻……」 雷天風道:「你知道也好,兩日後我來接雲婷,你要好生待她!」 「好說,好說!嘿嘿……」霍沖的兩眼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山溪、桃林。 這裡是一座幽靜的山助,小溪順著山坳的走向蜿蜒流過,在多右的緩衝地帶形成了一潭潭大小不士、深淺各異的溪澗。 沿山溪兩側的山坡上,栽滿了桃樹,蜿蜒十里,因此人們稱此地為「桃花溝」。 山裡的氣候比平原要晚半個節氣。洛陽的桃花已過鼎盛,面這裡的桃花卻是蓓蕾初放,整個山谷盡染成粉紅色,微風中蕩溢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頭上是藍天白雲和給予人溫暖的朝陽,腳下是散發著芬芳的綠色沃土,周圍是給人以希望和美,好的新花。無論是誰,只要置身此地,都可以領略到大自然所賦有的無限魅力,一種對人類的無私奉獻。 山坳的一角,有一塊五丈見方的溪潭,潭水丈深,潭底的花石清晰可見。 潭邊一塊大石頭上,正盤腿坐著一位老翁,老人眉發皆白,連垂至胸前的五給長鬚都不例外,面龐清瘦,但皺紋不深,一雙炯炯有神的睜於正盯著潭中的游魚。 突然,魚線一動,老翁手一揚,一條兩寸來長的小青魚落在他的手中。老翁哈哈一笑,從魚鉤上將小青魚摘下,又放回到水中。 似乎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老翁輕輕搖動著手中的魚桿,悠悠唱道: 適與野情愜,千山高復低。 好峰隨處改,幽徑獨行迷。 霜落熊升樹,林空鹿飲溪。 人家在何處?雲外一聲雞。 離老翁垂釣的潭漠不到一里,此刻有七個人,正散坐在一片桃林之中。 這七人皆是身穿黑衣,神色陰鬱,與周圍春陽美景似乎極不諧調。 一位頭大如斗,相貌古怪的中年漢子環視了一眼四周,沖身邊的一位五句老者道:「我說大哥,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有點像咱們在祁連山的桃花寨!」 老者鷹目一閃,輕輕「嗯」了一聲,道:「你說對了,這裡本是桃花溝,確實很像咱們的桃花寨!」 另一位身材微胖,留著兩撇髭鬚的老者側目瞥了一眼大頭漢子,補充道:「五弟,雖說『桃花溝』與『桃花寨』只差一字,可畢竟不是『桃花寨』!」環視了一下四周,又道:「對我們七人來說,這也許不是什麼吉祥之地!」 大頭漢子撇嘴一笑,道:「二哥何必如此擔心!這中原雖說不是咱『黑風七星』的地盤,不過我也看出來了,以我七人之力,目下在中原何懼任何人!」 這七個人正是來自祁連山的黑道七魔,人稱「黑風七星」。剛才說話的這位大頭漢子乃七人中的老五,綽號「黑熊星」,名叫田寶煙。在七人中,老大是「黑虎屋」郎克山,就是那位鷹目老者;老二「黑豹星」單寬,即那位微胖老者;老三「黑狼星」陶深仁;老四「黑狐星」胡響;老六「黑狗星」苟安;老七「黑貓星」童達。 在「黑風七星」中,當屬老大郎克山的武功最高,老五田寶煙次之,但最有心計者,應該算是老二單寬。 聽老五田寶煙口吐狂言,單寬冷冷「哼」了一聲,道:「老五,別忘了,自打來到中原,咱們兄弟七人還尚未碰到一個正點子!」 「正點子?」田寶煙冷笑道:「宋欽的『十六白騎』成振半個河南,難道還算不上是正點子?!」 單寬道:「『十六白騎』只是『白風幫』六十四分堂中的一支,不用說整個中原武林,就是在白風幫中,也至多算得上是個小角色!如果五弟以為殺了『十六白騎』便可縱橫中原,那我們『黑風七星』大禍臨頭的日子,恐怕……」 「恐怕什麼?」 「想拍就為期不遠啦!」 「哼!二哥此話,簡直是長他人志氣!」 「哦?願聽五弟高見!」 田寶煙道:「五十年來,縱觀武林黑白兩道,白道之中,武功高不過『四方居上』陳子樺,而黑道之中,無人敢望『血魔』武聖天其項背!如今這二人皆已成為古人,我『黑風七星』又何懼之有?!」 單寬不屬地搖搖頭,道:「五弟可記得,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田寶煙道:「宋欽目前尚可依靠的主要人物,自稱是『中原武林第一來』的雷天風!」 「不錯!」單寬點點頭,又道:「五弟可還記得,武聖天是死在了何人之手?!」 田寶煙一愣。 「嘿嘿……」單寬一陣冷笑,道:「雷天風既然連黑道中被五弟視為至尊的武聖天都殺了,難道就殺不得與『血魔』名頭相去甚遠的『黑風七星』?!」 田寶煙心頭一震,不過嘴不服軟,道:「雷天風能殺武聖天,一來靠的是他師叔崔四殺一分相助,二來嗎……靠的是他走運!」 單寬道:「如果我等擇一黃道吉日,五弟以為以我七人聯字,便殺得了『血魔』!」 田寶煙還想開口,話被大哥耶克山接了過去:「二弟、五弟,你們都不用說了!雖說二弟的話不無道理,但五弟的話也不全錯。雷天風既然人稱『中原武林第—傑』,當然不能是虛傳,這小子手底下肯定有兩下子!不過以我們七人合力,實力不應在武聖天之下,否則這『黑風七星』之名豈不成了紙糊的!」 老七童達皺眉道:「大哥,聽旗夫說,賀六子他們四個,全都栽在姓香的手裡,這可是真的?」 郎克山道:「是真的。賀老六帶著三個弟兄和手下的七人,在洛陽城東洛河畔截住了雷天風,結果雷天風殺了賀家四兄弟,放走了另外七人。」 童達道:「但不知旗主如何處置這七個孬種?」 「殺啦,全殺啦!」 「我看該殺,臨陣棄主,這種人留不得!」 郎克山陰陰一笑,道:「倒不是因為這個。現下用人之際。旗主並不捨得殺手下的人。」 童達一怔,道:「那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怕他們壞了大事!」 「壞了大事?」 「嗯。倘若讓雷天風再碰上他們,他們定會說出旗主,這豈不壞了大事!」 童達不滿道:「見鬼!我們『黑風七星』立不更名,坐不改姓!怎麼這回來到中原,和他娘的做賊一般,連個姓名都不能報!真他姐的叫人窩火!」 郎克山聞聽此話,立刻沉了臉,道:「這是旗主立的規矩,不必多問!」 「他奶奶的熊!」罵人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臉上有三道四寸長的刀疤,黑中透紅,此人便是「黑風七星」中的老三,「黑狼星」陶深仁。他狠狠朝地上咋了一口,道:「我們七兄弟在祁連混得好好的,為何來這兒受那小子的窩囊氣!」 郎克山知道這位三弟性子渾,微微一笑,道:「三弟怎麼忘了?若不是旗主前年出手相助,咱們豈不早已成了官兵的刀下之鬼!既然咱們七人歸順了人家,也只能聽人差遣。再說,這次事成之後,好處大家人人有份!三弟不是喜歡中原的妞兒嗎?這好辦,到對大哥替你張羅他十個八個,管保三弟的勁兒有處使!」 田寶煙好笑道:「三哥七天沒沾娘們兒,是不是有點兒火大沒處洩?嘻嘻……」 陶深仁瞪了他一眼,罵道:「你他奶奶少廢話!」轉首沖郎克山道:「我就是不服這個理兒!他姓白的身為一旗之主,好事全他奶奶是他一人的,玩命的差使全是咱們兄弟的!他姓白的不是會什麼『一指天禪』嗎,他怎麼不去找雷天風拚個高低?」 單寬冷冷一笑,回頭看著大哥郎克山,陰陰道:「大哥,我看白旗主……」 「二弟,你想說什麼?」 「我是說,白旗主做事,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吧?」 老六苟安半晌沒言語,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了看單寬,問道:「二哥,你是說,白旗主身後還有另一個人……」 郎克山咳嗽了一聲,沉聲道:「不要胡猜啦!我們『黑風七星』的主人就是白旗主!老六的話若是傳到旗主的耳朵裡,大家都沒好!」 這時,單寬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豎耳靜聽片刻,道:「前面好像有人說話!」 郎克山道:「不是說話,而是在念詩。」 田寶煙斜眼看著陶深仁,壞笑道:「怕不是個漂亮妞兒吧?」 「是他奶奶的你妹子!」陶深仁罵道。 郎克山瞪了二人一眼,道:「走,去看看!」 ------------------ 幻想時代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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