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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被點了穴道的女子怎麼會突然翻身躍起?更令雷天風震驚的是,這兩個「風塵女子」不僅會武功,而且二人一出手他便看出,這兩個女子的身手都具一流!就在雷天風一怔之際,瘦女人的手指已刺中霍沖腦後的「玉枕穴」!雷天風撲向霍沖,胖女人身子一偕,碩大的五尺圓桌競橫飛起來,蓋向雷天風。 雷天風真的急了,不躲不問,飛起右掌擊向罩來的圓桌!「轟!」 一聲巨響,圓桌被震得粉碎,滿屋飛濺著木屑,遍地是碎瓷酒菜。 霍沖和瘦女人卻不見了!雷天風撲向大敞的窗戶,胖女人手持明晃晃的匕首衝了上來。 「去你娘的!」雷天風左手一揚,匕首斜飛出,沒人房梁;胖女人也飛了出去,穿過窗戶摔落在街上,整個半條街頓時變得混亂。 未等雷天風再動,身後的隔牆突然『轟』地一聲倒塌,四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手持短刀補了上來。 雷天風秒起椅子上乎放著的寶劍「銀天玄地」,不及退去包布,一記「橫斷秋水」,血光崩現,四個漢子同時慘叫著倒了下去。 裹劍的衣服飄落在地上,灰色變成了紅色。 又有四個遊客打扮的人衝了上來,可看見雷大風的目光和他手中尚在滴血的寶劍,四人同時收住了腳步。 眼下的雷天風,渾身上下盡透著殺氣,手中的寶劍發出微微的龍吟之聲。 二樓上只剩下五人,雷天風和四個「遊客」。吃飯的人早已逃的精光。 躺下的四人仍在痛苦地呻吟著,站著的四個人開始緩緩退卻。 雷天風的目光落在一個四十多歲的見露深子身上,看得出,此人是四位「遊客」中的首領,因為其他三人的動作始終跟隨著此人。 突然,虯髯漢子腳下一動,撲向二樓左側的一片窗戶,其餘三人幾乎同時掠了起來,朝不同的方向逃竄。 虯髯大漢的動作夠得上快,腳一窩地板,便直飛向一丈多外的窗戶,可他人尚在空中,後脖領子突然被人揪住!大漢毫不遲疑的一分兩手,十指如刀,朝身後疲刺過去,只斷「卡卡」兩聲脆響,大漢的!『個指頭已變成了二十個。他還不死心,凌空身子陡地一挺,左腿向前一擺,右腿借力向後猛踢過去,這是一招「戰山派」的腿功絕技,叫「兔子倒蹬鷹」。只可借,「鷹」沒蹬到,「兔子」雙腿一軟,跪在了地板上。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雙黑色布鞋,隨後是一對青襪,一件藍色的長衫,最後看到的是雷天風那副威武的面孔、那雙懾人的眸子。 虯髯大漢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他似乎已感覺到死亡的降臨。 「你是蝸山派的人?」雷天風問道。 大漢沒有作聲。 「我在問你活!」雷天風沉聲道。 大漢身子一抖,拾首道:「我橫堅已是一死,你……就快點動手吧!」 雷天風伸出右手,將大漢提了起來,拾到一張椅子上放下,又道:「我雷天風與岷山派的人素無來往,更談不上冤仇,為何非殺你不可?」 大漢抬頭看了看對方,目光中充滿了懷疑神色。 雷天風技了一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緩聲道:「我雷天風在江湖上還算是個有名有姓的人,絕不會言而無信。只要你照實說,我會放了你。再說,我知道你是為別人賣命,你的那幾位兄弟,還盼著你回去。」 大漢微微顫抖道:「雷大俠,您的英名,我們『岷山四兄弟』早聽說過,我們既然已經投靠了三哥,有些事便身不由己……唉……」 雷天風道:「你說的三哥,是什麼人?」 大漢道:「三哥武功極高,待我們兄弟不錯,至於三哥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只叫他三哥。」 雷天風眉頭緊鎖,從見大漢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沒有撒謊。 「你可知道,三哥的武功出自何門?」雷天風又問。 大漢遲疑了一下,半晌道:「三哥的武功樣樣都好,但最令我們兄弟折服的,是他的『一指天撣』。」 雷天風心頭一凜,道:「你可知道,你三哥本是個出家之人?」 大漢一愣,茫然地搖搖頭。 「你可知道你大哥和二哥是誰?」 「不,不知道,連見都未曾見過。」 雷天風想了想,道:「剛才那兩個女子是何人,你可知她們為何要向霍衝出手,並劫走霍沖?」 大漢道:「那兩個女人便是『燕山雙嬌』,也是三哥的人。她們倆作的事,全是三哥親口交代的,我們一概不知,也不敢問。」 雷天風點點頭,他聽說過「燕山雙嬌」的名字,姐姐叫林水嬌,妹妹叫林花嬌。這兩個女子原是北京城頗有名氣的妓女。後與鴇兒鬧翻,殺了鴇兒,逃出京城,拜燕山的女盜趙飛花為師。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估算起來,「燕山雙嬌」的年齡當在三十上下。 大漢看了一眼雷天風,道:「雷太快,您的話……問完了麼?」 雷天風道:「還有兩點。第一,你三哥到底手下有多少人?第二,他現在人在何處?」 大漢猶豫片刻,道:「我只知道,三哥的人手很多,也很雜,可三哥有令,我們之間不得相互打聽對方的來歷,我知道的人只有這十幾個,包括這幾個從川中來的。」說著,側目望了望地上躺著的四個人。這四個人已死。 「那麼,三哥住在何處?」 「在望花樓。」 「望花樓?」 「就在城東花市不遠。」 雷天風心想,「燕山雙嬌」劫走霍沖,十有八九是去了望花樓,可眼下自己該怎麼辦?是去望花樓找霍沖,還是去海棠書院…… 正在忖思,樓梯處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隨後有人喊道:「大哥!大哥你在哪兒?」 虯髯大漢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樓梯口。 三個錦衣漢子竄了上來,見大漢和雷天風坐在一起,不由愣住了。 「大哥,你沒事吧?」一個白臉漢子沖坐著的大漢問道。 大漢道:「三弟,我沒事。」長歎一聲,又道:「咱們岷山四兄弟,糊里糊塗跟上了三哥,三哥叫咱們殺誰,咱們就殺誰,誰想今天撞上了雷大俠。雷大俠手下開恩,饒我曾銅詩一條命,我曾某決心已定,從今以後,咱們四兄弟不再跟著三哥干殺人的勾當!」 白臉漢子驚道:「大哥,此事若是讓望花樓的人知道,咱們兄弟豈不……」 曾銅詩道:「反正事情已經出了,怕也沒用!我想好了,咱們今天就離開洛陽回老家去,他們勢力再大,總不能追到岷山吧?」 三個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白臉漢子沖曾銅詩道:「大哥,我們兄弟三人全聽大哥你的!不過,事不宜遲,要走現在就走,否則望花樓的人一來,事情可就麻煩啦!」 曾銅詩點點頭,沖雷天風道:「雷大俠,你看……」 雷天風起身,替他解了穴道,隨後道:「雷天風今日得遇『岷山四兄弟』,不勝榮幸。這位兄弟說的對,事不宜遲,請四位兄弟即刻動身吧。」 曾銅詩起身,沖雷天風深深一揖,道:「雷大俠,今日我四兄弟對不住你,有朝一日大快若用得著我們兄弟,曾某絕無二話!告辭了。」說完,領著其餘三人飛身下樓,沿街朝西奔去。 雷天風撕了一塊桌布,復將寶劍包好,隨後定下樓梯。 一樓也早已人跡空空,酒店掌櫃躲在內屋,掀開門簾的一角,見雷天風出來,苦臉問道:「大……大爺,這樓上……」 雷天風道:「樓上有四個人搗亂,拆了包間的牆。」 「他們……還在上頭?」 「在,可都死了。」 掌櫃的還想再問,可雷天風已然出了酒樓。掌櫃的搖頭歎了一聲,從身後揪出一個小夥計,用手一指樓上:「去,看看去!」 雷天風出了五味樓,沒有去望花樓,而是徑直朝海棠書院走去。 剛剛發生的事,望花樓那邊肯定已經知道,必然早有準備,此時即便自己去望花樓,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海棠書院並不太遠,沒多大一會兒,雷天風便看到了書院的朱漆大門。 門是虛掩著的,走進前院,迎面碰到了楊府在此看院的老家人。一打聽才知道,敢清江月、姣姣和雲婷都出去了。 原來,今天是江月的生日,上午崔四殺和楊思玉來過,非要給江月過生日,三個少女撤不過崔四殺,便一起去了清河坊。 清河坊是楊家的產業,楊思玉自然要做東請客。 雷天風心裡明白,自己的這位師叔一定是肚子熬不住了,剛好有這麼一個機會,還不狠狠敲楊思玉一頓。偏偏楊思玉就願讓他敲,這樣便有機會同江月在一起。楊思玉喜歡江月,雷天風早就知道。可在他看來,倘若楊思玉真心對江月好,那又有什麼不好? 「雷爺,」老家人道:「三位小姐定時再三吩咐,讓雷爺你一回來便去清河坊,說是缺了你不可以的。」 雷天風笑道:「陳小姐的生日,我本應去的。可我實在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會兒。」略停一下,又道:「您老可知道方公子去了哪兒?」 老人道:「方爺剛走,說是出去辦點事兒,去去就來。」 雷天風點點頭,不再多問,轉身走進後院的客房,一頭倒在床上。 眼望著天花板,雷天風開始回憶今天早上發生的一件件事情。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幾天來發生的事情似乎有了些頭緒。 首先他可以肯定,洛陽城內存在一個極為神秘的組織,該組織異常龐大,剛才在五味樓遇上的蝸山四兄弟,在武林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可在這個組織中,至多算個小角色,連頗有名氣的「燕山雙嬌」,都木惜重操舊業,靠出賣色相為主子效力。 昨夜行刺雲婷的那個和尚,無疑就是曾銅詩所說的「三哥」,該組織目前的一切活動,似乎都是由這個「三哥」直接操縱的。 還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即霍沖一定知道有關龍王印的某件重大秘密,不然那個「三哥」也不會花這麼大氣力對付他。 從目前的情況看,霍沖還沒有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三哥」本想利用「燕山雙嬌」套出霍衝口中的秘密,可為什麼當霍沖對我講到宋欽的龍王印時,卻被「燕山雙嬌」制止住?看來只有一種解釋,「燕山雙嬌」知道霍衝要對我講什麼,對她們來說,這是一個絕對不能讓自己知道的秘密!可什麼重大的秘密值得「燕山雙嬌」要冒暴露身份的危險? 他清楚地記得,霍沖當時是說,宋欽手裡的龍王印是…… 是什麼呢?莫非,宋幫主手中的龍王印,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又想到了今天清晨在小黃莊外松林中發生的那場惡鬥,想起了果蘑菇的小姑娘,最後又想起了胡岳那張永澤是微笑的瞼。 說不出為什麼,一想起胡岳的那張臉,雷天風便不舒服,在胡岳的眼睛裡,似乎總帶著一絲輕蔑的嘲弄。不過,不管自己如何厭惡他的那副神情,胡岳的城府之深、為人之圓滑以及其學識之淵博,雷天風不得不說句佩服。 想到了胡岳,瞌睡蟲也爬上了他的眼睛。 漸漸地,他的視線變得朦朧…… 不知是什麼時候,天空下起了綿綿春雨,雨水順著屋簷落下,發出了「嘀嘀嗒嗒」的響聲。 雷天風睜開了眼睛,看看窗外,灰濛濛的天,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他坐在床上估摸了一下,憑自己體力恢復的情況看,至少已睡了一個半時辰。 雷天風走到茶几前倒水,方發現院裡正站著一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少林寺的了空大師,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推門迎上前去。 了空見雷天風出來,會什道:「阿彌陀佛,雷施主歇息可好?」 雷天風歉意道:「大師遠來,可雷天風卻只顧自己睡覺,實在是……」 「雷施主哪裡話?」了空截口道:「既然施主能睡得著,就說明你確實需要休息。否則,憑雷施主的功力,怎麼會不知道院子裡站著個老和尚?」說完,一陣朗笑。 雷天風搖頭一笑,將了空大師讓到屋裡,一邊倒茶一邊問道:「大師何時來的?」 「一個時辰前。」 雷天風心頭一擦:「了空在院子裡已整整站了一個時辰!可自己卻……」 了空接道:「雷施主是不是還想知道,貧俗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雷天風笑了笑,點頭道:「是這樣。」 了空道:「其實這也是巧合。貧僧剛一出來府,便碰上了宋小姐,我說要來找你,她便將貧增領了來。」 雷天風「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他們都回來了?」 了空點點頭:「霍老前輩、楊公子和三位小姐就在前院。 聽說你在休息,他們便沒有過來。」 雷天風沉吟片刻,問道:「我知道,大師此來必有要事,大師請坐下講。」 了空坐下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此來,是受掌門師兄之托,特為向雷施主打聽一件事。」 雷天風道:「但不知大師要打聽什麼事?」 了空道:「聽說這幾日洛陽城裡出現了一位善使『一指天禪』的蒙面人,想必雷施主已知道此事。」 雷天風心頭一震,此事他也正想找了尚大師問個究竟,沒想到了尚且主動過問此事。了空是少缽守戒律院主持,有些事想必也知道底細,趁此機會,不如向他針聽打聽,於是點首道:「大師說的這個人,我不但聽說過,而且還見過!」 了空長眉一揚,道:「雷施主可看清此人的相貌?」 「看清了,是個出家僧人!」 「哦!是個僧人!」 雷天風毫不隱瞞,將昨夜在此發生的事情如實敘述了一遍。 了空默默地聽著,神色凝重,兩隻手不停地捻著胸前的佛珠。 見了空沉默不言,雷天風道:「大師,雷天風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了空道:「施主但講無妨。」 雷天風道:「我曾聽師父他老人家講過,少林寺原先有個僧人,法號『了覺』,乃是大師的同門師弟,年紀在『了』字輩中最小。後來不知因為何故,被當時的掌門逐出少林寺。從此再無音訊。我很想知道,眼下在洛陽出現的這位會使『一指天禪』的人,是不是就是當年的了覺?」 了空凝思片刻,緩緩道:「我少林寺出了了覺這個叛逆,本是件極不光彩的事,本不得外扔。可雷施主既然已插手此事,貧僧就不得不說了。傷說的這個人,正是貧僧當年的同門師弟了覺。不過,他既被師父逐出少林,了覺這個法號便不存在了。」 雷天風道:「可當年的了覺,怎麼練會了早已失傳的『一指天祥』?」 了空道:「其實『一指天禪』從未失傳。」 「哦?難道江湖中所說的是訛傳?」 「不錯。幾十年來,少林寺一直有一條秘規,只有少林派掌門,才有資格修煉『一指天禪』。只因為此功殺性太重一百年前因本派弟子濫用此功,險些給少林寺帶來滅門大揭,因而立下了這個規矩。」 「這麼說了覺是因偷學此功被逐出少林?」 「哼,他不止偷學此功,還從藏經樓將『一指天禪』的武功秘笈盜走!」 雷天風緩緩點了點頭,又道:「可我記得,那天晚上在宋府客廳中有人提及『一指天彈』之事,了尚大師似乎並未感到驚訝,難道大師他……」 了空微笑道:「出家人講的是悟佛明性,而真正能做到『戒』者卻少之又少。能『戒』者方能『定』,能『定』者,方能萬事坦然,以不變應萬變,這與俗家所言的『大智若愚』,確有幾分相符之處。」 雷天風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想:「今天早上在松林中,自己與胡岳爭論兵家之道,後被了尚大師打斷。莫非……這位當世的高僧明明看出什麼,卻不肯當眾點破?」 「雷施主」,了空見他若有所思,問道:「眼下離關林比武之日愈來愈近,中原武林各派開始陸續雲集洛陽,據今日的消息,已然有四十三派的人到了洛陽。照理說,真正有實力問鼎龍王印的門派不會超過十個,可這麼多人參加關林盛會,貧僧以為絕大多數人是為了看看熱鬧。可是……有一件事情貧僧始終不明,還想請教雷施主。」 雷天風道:「大師乃有道高僧,雷天風一介武夫,何敢接受『請教』二字?大師有話請講便是。」 了空微微一笑,道:「雷施主的膽識,在去年紅花谷一戰中貧僧早有領教。眼下的這件事,還望雷施主指點迷津才是。」他稍稍停頓一下,神色凝重地道:「請問雷施主,前幾日在洛陽城北死於『一指天禪』之下的武林三派共二十七人,有無問鼎龍王印的希望?」 雷天風道:「沒有。」 「嗯。那麼『十六白騎』呢?」 「也沒有!」 了空點了點頭,又道:「雷施主的武功,本可問鼎龍王印的,偏偏施主又拒絕了宋幫主的一片真心,棄印不按,此事在中原武林中無人不曉。事情說到這裡,貧僧便遇到了一個百思不解的問題:施主剛才所講的望花樓的人,為什麼要向與龍王印並無直接關係的人下手?」 雷天風想想道:「截殺『十六白騎』,無非是為了削弱朱幫主的力量,在洛陽城北濫殺二十七位武林之土,目的在於混淆眾人的視線,至於他們千方百計欲致我雷天風於死地,是因為我幫助了來幫主,並且要保護『水上飛』霍老三的女兒霍雲婷。」 了空點點頭,道:「望花接的人對霍小姐下手,正說明他們與霍盟主的死有關。可雷施主適才的解釋,仍難令貧僧大明大徹!」 「哦!大師的意思是……」 「如果說雷施主因為幫助家幫主而屢遭截殺暗算,那麼我少林寺此番出頭,替來幫主主持關林比武,豈不也應遭人誅殺?」 雷天風聞之一愣,一時無言以對。 了空單刀直入,又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敝派掌門師兄以為,雷施主之所以屢遭截殺,除因施主武功奇高,對望花樓的人構成極大威脅外,還應該有一個更為主要的原因才是!」 雷天風道:「願聽高見。」 了空道:「雷施主一定知道了什麼!而你現在所作的事情,一定對某些人構成了直接威脅,因此這些人才不惜代價地沖施主下手!」 「好厲害的少林和尚!」雷天風暗自佩服,點頭道: 「大師說的不錯,我目前正在調查殺害『水上飛』霍盟主的,兇手!」 「是望花樓的人?」 「十有八九!」 了空道:「雷施主懷疑望花樓的人殺害了霍盟主,本在情理之中。但施主為何要懷疑來幫主的謀士胡先生?」 雷天風一驚,張了張嘴。他萬沒料到了空大師會看透自己的心思,更沒料到泡會如此直截了當地一語點破。 了空微笑道:「雷施主,請怨貧僧適才魯莽,如果施主覺得此事不便……」 雷天風擺手道:「不、不。大師明察秋毫,一語道破天機,雷天風打心裡佩服。只是,我仍不大明白,大師是如何看出我懷疑到胡先生身上?」 了空道:「俗話說的好:旁觀看清。今日上午在松林之中,雷施主遭『黑風七星』伏擊,險遭不測,若是換了旁人,恐怕絕無僥倖!雖說『黑風七星』已然伏法,但施主心頭疑雲未散,必然心事過重,肝火愈濃,未能『成』而無從『定』,因此與胡先生說話時不免鋒芒太過,被掌門師兄看被。」 雷天風輕歎一聲,道:「當時,我還以為了尚大師不知內情,將我本欲說的話用一句玩笑岔了過去。現在回想起來,大師一定是察覺到我的話有百害而無一利,因此有意將話題扯開,以免我誤事。」 了空點首道:「雷施主悟性極高,看來貧僧用不著再解釋了。」 雷天風道:「大師適才一席話,使天風收益匪淺,今後還望多多聆聽大師教誨。」 「施主過謙了。」了空道:「其實有些事情,你比我們這些和尚看的更深更遠,不然貧僧也不會冒雨前來請教。」 想了想又道:「雷施主懷疑胡先生與『黑風七星』有關,不知是根據直麼?」 雷天風道:「我只能說是憑直覺,因為我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去證明我所懷疑的一切。」 了空沉思片刻,緩緩道:「可據其僧所知,胡先生跟隨來幫主七年,可謂忠心耿耿。以前的舊事不提,就說去年冬天的紅花谷之戰,前些日子在關林與『大模乾屍』的惡鬥以及他設計讓『血蜘蛛』與『大模乾屍』遭迂,可以說沒有一件事情不是為了來幫主著想。倘若胡先生對宋幫主有異心,宋幫主恐怕已沒有今日!雷施主,貧僧所言也許泛泛,不知施主有何高見?」 雷天風道:「大師所言,句句是實。但我以為,胡先生此人,善用欲擒故縱之技,『血蜘蛛』與『大漠乾屍』的交手,便是一例。」 了空眉稍微微一挑,道:「雷施主之言,是說胡先生是另有所圖?」 「也許是的。」 「何謂也許?」 「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 了空道:「雷施主,貧僧有一句話想問問施主。」 「大師請講。」 「施主一生中,對重大事情的判斷可曾有過失誤?」 雷天風一怔,隨即道:「有過。」 了空默默點首。 雷天風又道:「大師此話的意思是……」 「貧僧但願雷施主此番再錯一次。」 「哦!為什麼?」 了空目光一黯,緩緩道:「因為,倘若雷施主的話不幸言中,後果不堪設想!」 ------------------ 幻想時代 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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