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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豬哥」部隊


  奔馳兩天兩夜之後。
  部隊已進人仙女山區。
  只見得那山峰似仙女側臥,凹凸現出臉面輪廓及聳尖雙峰,以至於如美人魚般溜進著下半身山脈。
  時值深秋,仙女山添上怪異色彩,當真如美人魚,下半身較平緩處延滿楓林,此時楓葉殷黃遍野,寒風刮來,葉片瀟瀟掀動,直若魚鱗閃閃。
  及至高處雙峰則已堆積白雪,似若掛上胸罩胸脯,配上似黃似褐臉形,倒也讓人想入非非——尤其在眾人為抓老婆心態下,更深深喜愛這山峰。
  有人喝言該改名「美人魚峰」算了!
  有人建議改成「裸女峰」較為貼切。
  「我看是老婆峰吧!」有人這麼說。
  研究結果,還是把裸女、美人魚、老婆兼併,滿足眾人願望。
  「老婆們到底藏在哪裡?」有人猜想。
  「大概在雙峰之間吧!」有人回答:「那裡最隱秘。」
  「你誤會了!」有人捉笑回答:「女人最隱秘部位根本不是那裡!」
  猝然引來一陣斥笑追打,追得他落荒而逃,卻自得笑聲不斷。
  南宮鷹瞧著這些豬哥部隊,只能莫可奈何苦笑,道:「不管她們藏在哪裡,大家請保持肅靜,以精明眼光挑選,別讓老婆溜了!」
  眾人這才不敢胡亂戲言,畢竟嚇走老婆,吃虧總是自己。
  有人道:「總該查出她們藏身何處吧?」
  南宮鷹道:「我已派出秘探,不久即將回報消息,你們先就近休息掩藏,以養精蓄銳,待消息傳來,立即可行動。」
  眾人聞言,四處散去,並找尋有利地點以休息。
  現場只剩南宮劍和石刀、石木兩兄弟,目不轉睛地注視四周狀況。
  南宮鷹發現石刀、石木兩人最近甚少開口,似乎心事重重,石刀天性較為憨厚倒也罷了,但石木平常喜歡戲言幾句,此時怎會沉默下來?莫非也是為了老婆之事心煩?
  南宮鷹越想越有可能,遂走過去,拍拍兩人肩頭:「別忘了,到時捉個老婆回去!」
  石刀聞言羞紅滿臉,直道不可不可,心頭卻怦動亂顫。
  石木則窘笑,欲言又止,只能稍稍點頭表示接受主人意見。窘極心頭,他策馬避閃一旁,不知怎麼,馬匹卻嚇得烯捋捋人立而起,聲長甚尖,嚇得眾人瞅緊目光瞧來。但緊張過後,有人便說連馬匹都猴急受不了,何況是人?
  石木更形困窘,避著眾人躲在一邊。
  南宮鷹只能乾笑,畢竟這是突發事件,又怎能怪他弄出聲音?
  心念未畢,突然楓葉抖晃,驀傳「有人」喝聲,數百名士兵驚心抽緊肌肉,右手抓向布袋;就要搶追出去,以為老婆現形。
  有人更追向那顫抖山坡。卻傳出小孩聲音:「猴急什麼?我只不過滑了一跤,你們就要把我當老婆處理?」
  迫近者雖失望,卻緊逼小鬼:「你是誰?敢闖禁區?」想出手逮人。
  南宮鷹心知是范王到來,立即掠身追前,並喝道:「自己人!」
  追前者怔愕之後始放行。
  范王背著大包東西,大搖大擺晃來:「我是什麼人?我是替你們找老婆的媒婆!」
  將那大包東西丟於地上,擦著汗水,瞄眼南宮鷹,呵呵直笑。
  南宮鷹笑道:「收穫如何?」
  「重死人了!足足有百餘件,花花紅紅,惹眼得很!」范工解著麻袋口,準備現寶。
  南宮鷹笑問道:「你當真下得了手?」
  「有什麼不敢?她們敢脫,我就敢偷!天經地義!」
  「是她們自願脫給你?」南宮鷹忽又想及「愉」,該不是自願的了。
  范王道:「山中有溫泉,那群瘋女人最是喜歡洗溫泉,我只好撿現成便宜,一件一件收集,也好將來賣給大頭兵!」
  布袋打開,艷、紅、青、紫、綠各色肚兜皆有,瞧得那群士兵嘩然,甚而想伸手摸摸以滿足腦中幻想。
  范王立即將布袋口縮緊,弄笑道:「不急不急,等你們逮到老婆時,我便宜賣,否則現在沾手,不怕人家說你們姓變態?」
  那群士兵忽而窘困,范王說的沒錯,一個大男人身藏肚兜,不被指責變態才怪。
  他們收起幻想心思,追求實際,有人追問:「女人藏在何處?」
  「在……」范王伸手指向雙峰之間。
  突然有人嘩然以為猜對了。
  范王卻瞄他們一眼,黠笑不斷:「別急,別急,我的『在』還在拖……」
  手指從雙峰處往後移,口中「在」字念個不停,突然指向楓林區某處:「在那裡!」
  那似乎是極其隱秘部位,指得眾人更形嘩然,弄得范王莫名其妙:「這麼興奮?」他並未悟透整座山勢藏了玄機。
  南宮鷹道:「趁那群女人在洗澡,大家摸去便是!」
  一聲令下,群眾嘩然,紛紛下馬,解袋於手,牽著馬匹,一臉貪婪、緊張、刺激般摸向紅楓林區那頭。
  范王瞄向南宮鷹:「你不抓一個?」
  「抓誰?抓你?」
  說完南宮鷹掠下馬匹,一手扣向范王肩頭,嚇得他尖聲急叫:「不要亂來,我不來這套!」
  「什麼套?」
  「同性戀……」
  「去你的!」南宮鷹猛敲他腦袋,斥笑道:「十一歲不到,毛病特別多!老是想些亂七八糟之事!」
  范工撫頭唉唉痛叫並苦笑:「此時此刻,您的非常舉止,很容易引起誤會!」
  「什麼舉止?」南宮鷹斥道:「我是要抓你到山泉另一頭趕那群女子,免得她們溜光!」
  「呃……早說嘛!讓人引起誤會!」王工乾笑著,還想整理那包肚兜。
  南宮鷹見狀斥笑道:「你累不累!節骨眼兒裡,還有心情扛那玩意兒?」
  「這可是錢啊!」范王一臉正經:「這玩意兒現在正缺貨,將來一件五兩、十兩銀子,準有人搶著要,我豈能把它丟掉?豈非斷自己後路?」
  南宮鷹對這小鬼無處不發財的信念實在沒辦法,只有任其囂張了。瞧他套綁差不多,始運勁掠身而起,繞著山腰,潛向那溫泉另一頭。
  直到范王指出正確位置,南宮鷹始拋他落地,改採一步步探行,讓他嘗嘗發財的痛苦經過。
  范王背著大包東西,雖不甚重,但穿梭於山林險坡之間,倍感疲累,然而他就是一股死勁,硬是不肯丟棄背上值錢貨,倒讓南宮鷹佩服萬分,這種人將來想不發財都難。
  再走三百丈,傳來女人戲水笑聲,南宮鷹更形小心探搜地形,發現左前方築有十數間茅頂本身雅屋,雖是就地取材,卻更顯出大自然風貌。
  雅屋旁堆置不少木材,幾名身著紅色衣衫男子正在劈材,瞧那服裝,南宮鷹心知是紅燈教徒。看來這群女子果然是屬於他們所有。
  范王指向木屋後方那岩層遍處,且冒著白煙地區,低聲道:「人就在那裡!」
  南宮鷹會意,小心繞過木屋,潛向溫泉區,但聞笑聲不斷,潑水戲水大有人在,好不容易摸靠近處,往裡邊礁,只見得十丈溫泉擠滿一大群全身光溜女子,她們或靜默浸身,或相互潑水,或搔癢……甚至有人相互比較身材、胸乳,指指摸摸,弄笑不俗,哪還見女人應有的嬌羞模樣?
  南宮鷹不禁皺眉,這群女子或有姿色不錯者,但平均大都三十上下年齡,早就該結婚,怎會淪落於此?;
  或許是嫁不出去,才淪落大漠找老公吧?
  瞧她們如此大方模樣,不禁讓南宮鷹另有想法——該不會是中原妓女,被請來騷擾我軍的吧?可是,不對啊!若是妓女,又怎甘心嫁到大漠荒原?那跟她們淘金目標不同。
  除非紅燈教出高價……
  想及自己部下可能被妓女拐跑,南宮鷹已是哭笑不得,只好想個理由——妓女從良,有何不可,盡量安慰自己。
  忽然間,有女子起身找向自己衣堆,卻發現肚兜不見。她嗔叫「誰拿錯我的肚兜?」
  沒人回答。她不甘心,翻向它處,照樣找不著。
  范王心知高潮將起,瞄向南宮鷹:「準備趕人吧!」
  兩人這才潛向溫泉上頭山區以隱藏。
  才找及位置,下邊已傳來一陣大亂叫聲,大堆女子正為丟衣爭吵不休。范王卻暗自得意,將來要找回肚兜,得花銀子才行。
  一陣騷動中,有女子已尋至山林,不斷斥罵哪個臭賊這麼變態,敢偷女人東西。
  忽有聲音應來:「是我!」色瞇瞇的士兵早已摸至,見及光溜溜美女,兩眼簡直發燙,丹田熱得幾乎想吞掉這傢伙。
  「你是?」那女子忽見男人,仍未會意,愣在那裡。
  猝又有另一士兵衝越先前那士兵,喝吼著:「你是我的。」提著黑布袋如色狼見獵物撲來。
  那女子頓時明白怎麼回事,嚇得尖聲厲叫救命,色狼來啦,跌跌撞撞仍想逃開。
  「哪裡逃!」士兵猛套她頭。另一士兵又搶過來:「她是我的。」一人抓頭,一人抓腳,扯得女子似被五馬分屍般恐懼尖叫。
  這一叫,所有女子為之驚動,有人趕來瞧探,發現狀況,沒命即逃,後又見及數十、數百甚至數千……幾乎滿山滿坑野男人邪色色衝來。
  這簡直是玩命。女子尖叫:「色狼啊……」「救命啊!」「敵人來啦!」
  「老婆別逃!」「小乖乖不必緊張!」「我抓到了,是個大胸脯啊!」「你就是我老婆,小美人」……一陣原始怪獸追殺獵物行動大展開來,整座山林為之變色,喝聲、尖叫連連,簡直地動山搖,風雲變色,創天下之大奇觀。
  南宮鷹看在眼裡,苦笑在心,這會是自己所擁有的部隊嗎?
  忽見裸女落荒選來,他不知該不該攔,范王乍見,急叫著:「來了!來了!」還是叫不動南宮鷹,情急之下、只好猛衝出來,擋住裸女去路,猛喝:「哪裡逃!」作勢欲撲。
  那裸女先是尖叫,失魂落魄想逃開,突見小鬼,不禁轉懼為怒,斥罵:「小色鬼.你敢打老娘主意?」猛地衝過來.一巴掌就想收拾范王。
  范王一手抓著布袋,勉強只能用另一手抵擋,豈知這三八婆厲害得很,不但摑掌,還補身過來,任由范王逃過此掌,甚至架開,豈知對方如山似地壓下,那一身光溜溜,尤其雙乳下壓,對范王這清純少男簡直威脅無比,根本不敢伸手碰推,硬被壓往地面,情急中自是尖叫非禮。
  顧不得什麼裸女,伸手猛打過去,也不知效果如何?只覺雙手亂砸亂揮,那女子根本不懂武功,方才全憑一股凶勁衝來,此時遭受亂拳攻擊,她避得了一拳,避不了十拳,唉呀聲,竟被打昏,四平八穩壓在范工上頭,胸乳自是軟綿綿印在小男孩胸膛,嚇得范王直叫怎麼辦?
  南宮鷹看在眼裡,笑道:「抓回去當老婆便是!」
  「我不幹!」范工窘紅著臉:「她有騷味!」
  雙手不敢去碰裸女身體,只好猛翻,面身向下,像蛤蟆般跳鑽出來,方始喘息直叫要命。忽又數名女子逃來,他可有了經驗,往後大叫:「來了,來了!快,快!」裝出林中仍藏有無數伏兵狀,嚇得女子們左右逃開。
  然而這群豬哥兵團已然發狂,又怎能讓老婆逃跑?在三人配一人狀況下,戰局尤其激烈,眨眼間,無數人潮湧追過來,硬將脫逃女子抱住,混成一堆爛仗。
  南宮鷹和范工深受騷擾,只能逃退避開,始能落個全身而退。
  激烈爭奪中,百餘位女子似乎已被抓光,然而在粥少僧多之下,未免有人向隅,因而發生爭執,南宮鷹不得不喝令女人在誰布袋即屬誰,若兩者平分,則放開再捉一次,一時氣氛又起,追殺更是激烈。
  然而差了近三分之二女人,南宮鷹不得不安撫,每人都有這是第一批,將來仍有第二批,第三批,直到大家抱滿懷為止。這群豬哥士兵方始安分不少。南宮鷹始噓口氣;否則引起自相殘殺,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正待慶祝大獲全勝之際,石木匆匆從左山區趕退回來,他本是追殺紅燈教徒,然而半途出狀況,只得調頭而退,見及南宮鷹.拱手即道:「似乎有埋伏,左山上蠢蠢欲動!」
  南宮鷹聞言,突然發出獅子吼勁,吼得地動山搖,震住所有失心手下,他急道:「有埋伏,立即收兵,退出山區!」
  一句「有埋伏」喚醒部隊危險意識,他們趕忙扛起戰利品,直衝而下,別得了夫人,賠掉性命才好。
  南宮鷹邊退邊喊:「有老婆者退往第二線,沒老婆者準備作戰!」口哨一吹,青雲寶馬甚快馳來,他跨身上馬,四處游奔以掠陣。
  飛鷹騎士雖沉溺女色之中,但逢此性命攸關,仍打起精神沖退山下,隨即編列隊伍,準備作戰。
  最高興還是抓著老婆者,既可退居第二線,興致所致,還可伸手摸向布袋中裸女吃吃豆腐。這簡直比什麼都夠味。
  南宮鷹無暇理他們,他只管作戰,猛盯山區,並喝令手下退後三百丈,以便有個緩衝區。
  紅燈教徒果然現身,他們並未騎馬,只見得紅衣閃動於楓林、枯乾背後,似若雌伏狐狸游動,漸漸逼來。
  南宮鷹不禁凝起雙掌,準備殲擊敵軍,那群手下更是長槍扣胸,如臨大敵,就連抓有老婆者,照樣以手掩其嘴巴,迫使她們閉嘴。
  現場一片肅殺氣息濃沉。眾人心情更沉。
  敵軍始終穿梭於山林間,不敢攻擊,他們似已發現領軍者竟然是南宮鷹本人。亦或是自恃兵力過少,不敢奮命反撲。
  南宮鷹如戰神般,頓時感覺出對方軍心浮動,猝而冷喝:「有膽出來一決生死!左衛抄左山,右衛封右路,其他跟我來!」
  話方喝完,南宮鷹策馬飛衝向前,那寶馬啼幸幸人立而起,一躥數丈,簡直霸道無比,猛衝向山,引得後路追兵氣勢不凡攻來,一時萬馬奔騰,直搗山區,似欲踏平此山而後始甘心之態。
  那群紅燈教徒乍見此景,未戰先膽寒,哪顧得再擺陣,嘩然一響,拔腿轉身即逃,踩得地面枯葉嗦嗦作響,南宮鷹猛摘樹枝於手,幾節打去,敵軍挨打,更如魔鬼纏身,唉聲尖叫,逃得沒頭役臉。
  南宮鷹率領大軍連奔百丈,突然煞住衝勢,伸手制止手下再進攻,說道:「窮寇莫追!我們只追沒穿衣服的女人!」
  話聲傳開,眾人嘩然,喧天而笑,並不斷鼓躁,氣勢更旺。
  有人吼道:「直搗紅燈教,抓回更多女人!」
  那未抓及女人者自是附和,大有一鼓作氣之態。
  南宮鷹笑道:「不急,不急,先替弟兄辦完喜事再說!否則不憋死他們才怪!」
  群眾一陣鼓躁:「憋死算了!」
  又有人說道:「回去鬧洞房也不錯!」
  另有聲音傳出:「總該驗收品質吧?」
  抓著女人者當然越快結婚越好。霎時吱吱喳喳辯個沒完。但大都幾乎接受先結婚驗明正身再說。
  南宮鷹滿意點頭:「總該讓紅燈教準備更多老婆吧!」伸手一揮:「打道回府!一路上該放鞭炮就放鞭炮!」
  一聲令下,眾人喜氣洋洋大唱凱歌,引馬而退。
  擁有老婆者更是喜上加喜,已不斷討論將如何宴請親友,有的甚至開始和布袋裡頭的未來老婆談情說愛,但大都被潑冷水,他們仍樂此不疲。
  三天後,大軍返往飛鷹堡。
  一時找不了那麼多女性衣衫,有人乾脆讓女人套著布袋,勉強挖它三個洞讓雙手及腦袋穿出外面便是。
  最為奇觀的是,那群士兵深怕老婆跑了,或被偷走,想盡辦法找來鐵銬,銬住雙方手腕,如此一來,任誰也逃不了,偷不走。
  一時「夫妻銬」大為流傳開來。
  時近晚宴,南宮鷹特地抬出每年慶豐年所用的九口大銅鼎給搬出來,放在鋪滿灰褐色花崗岩大廣場,鼎中置有油盆,盆上架著木柴,將其引燃,直若九顆太陽放光,映得飛鷹堡全堡亮如白晝,十里開外皆可瞧及。
  除了銅鼎陣,另有兩排大長桌,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正廳中央,足足可容納數百人人席,桌上擺滿烈酒、烤牛、羊肉,以及鮮果、佳餚。所有佈置在飛鷹堡來說已是最豪華氣派。
  以此之禮來替部下完婚,任誰也無話可說。
  然而如此速戰速決方式,倒引起那些將結婚者恐慌。
  有人道:「我老婆還不肯嫁給我……」
  聲音傳至正中王位的南宮鷹耳中,他突然拿起桌面那用來刀割烤牛羊肉之利刀,猛往桌上砍去,立身而起,一腳踩在豹皮椅上,一副山大王模樣喝道:「哪個不肯嫁的,給我拖上來……」
  從來未出現過的流氓樣,不但引起眾弟子驚心側目.連坐在他身邊的南宮劍、師爺杜九奇,以及左無忌都以為少堡主得了啥失心症,竟然耍起此招?然而他們對南宮鷹甚見信心,也只有問在一旁細心看結果。
  「聽到沒有,給我拖上來……」南宮鷹吊兒郎當刁起牛肉猛往嘴巴丟,瞧那手下不敢上前,手指一句,喝向一旁準備賣肚兜的范王,道:「去把他拖上來!」
  此時此刻唯有范王毫無壓力,聞言叫聲得令,很快追向那名士兵,連把凶勁十足的女人拖拉過來。
  那女子面色蒼白,牙根直咬:「我死也不會嫁給他!」
  范王訕笑:「少嘴硬啦!看你一對兒桃花眼,不嫁老公怎麼活!」
  「你再說,我就死給你看!」那女子想咬舌頭,急得士兵伸手扣住她嘴巴,哀聲乞求不要!
  南宮鷹瞧在眼裡,邪邪一笑:「不急,不急,你不嫁,只要說出理由,我可能會准你保持美麗的單身貴族!」
  瞧她嘴角長硃砂紅痣,不禁想起甘靈仙這傢伙,總是火辣帶騷勁。
  那女子聞言情緒較穩定,斥聲道:「用此卑鄙手法.休想得到我的身體!」
  南宮鷹哦了一聲:「原是守身如玉?好吧,我叫他把夫妻銬解下,重新向你求婚行不行?」「呸!憑他!一臉倒霉樣,當個小兵,想養活我?休想!」
  那士兵低著頭,自覺很沒面子。
  南宮鷹卻笑的更邪:「你誤會啦!他是個可靠、有為的青年,我現在就封他一級護衛,另外再加黃金一百兩、白銀三百兩,足夠讓你爽一年!」
  「什麼?黃金一百兩?」那女子兩眼睜大像蕃茄:「你真的要給他一百兩黃金?」
  「這算什麼!飛鷹堡宮可敵國,只要他表現良好,一年領個一千兩都沒問題!」南宮鷹喝向帳房,將備妥元寶端上來,送給這大頭兵。
  一時群眾騷動,鄧士兵更呆愣當場。
  那女子見及花花元寶,整個人已茫酥酥,突然緊抱士兵,一險無辜道:「我認錯您了,您的確忠實可靠,我願意嫁給您,真是小冤家,您原諒我嗎?」
  「原諒……」士兵靦腆地說。
  「我太幸福了!」那女子竟然流出喜極而泣眼淚。
  范王瞧在眼裡,暗自抽罵:「三八婆,有了銀子,什麼都好!」還是裝出一臉笑臉:「親愛的新婚夫婦,要親熱,到旁邊去,別礙了別人發財機會,例如說,有人還要鬧事領獎金,例如說,我知道爾少了肚兜,特別從中原進口……」
  拖著兩人想移往牆角做生意。
  那女子和士兵千謝萬謝,抓著元寶,歡天喜地退去。
  南宮鷹正滿意自己處理一樁善事,忽見其他夫妻,不管是早已說妥婚嫁,亦或本就有所芥蒂,此時竟然全都大吵特吵起來。
  一時有若潑婦罵街,熱鬧非凡。
  南宮鷹心知她們全是為了銀子,突然大喝:「有問題通通帶上來!」聲音方出,淬見女子們反拖死狗似地將士兵們急步拖來,她們爭先恐後擠撞不停,深怕落於人後,無法領到銀子,那問題可就多了。
  「他太窮!」「他太沒出息!」「他不體貼,我要安全保障!」「他有病!」……一些較正當理由全用上,有的更是離譜,竟然找了「他有口臭!」「他有刀疤要整容!」「我對銀子過敏!」…奇奇怪怪怪理由全用上。
  那似乎已進人胡鬧的拐騙銀子階段,聽得某些人哭笑不得.卻又偷偷竊笑。
  「住嘴!」南宮鷹突然大吼,鎮住所有人,一時廣場鴉雀無聲,他冷目巡視這群貪婪而又帶懼意的瘋女人,逼得她們手足無措.活像被瞧得裸身現眼。
  待煞住所有人之後,南宮鷹始又喝道:「我知道,你們通通有問題!我通通幫你們解決!每人通通去領黃金百兩、白銀三百兩,這樣夠不夠解決你們問題?」
  那群女子們仍雀啞無聲,不知該不該相信。
  南宮鷹猝又吼道:「三分鐘不去領,就砍斷你們腦袋!」
  利刀猛刺,羊頭落地,嚇得女子們尖叫快領快領。
  動作剛起,剁頭威脅已失,男男女女又是一陣騷動.謝聲不斷,急急衝向帳房準備領銀子。
  一時廣場氣氛滾熱,終於有了喜慶氣息。
  當然,南宮鷹並未忘記那些搶不到女人的部下,他宣佈將來照樣給賞銀。
  他甚至宣佈,已往自行脫逃前去結婚者,若在十天之內趕回來,不但既往不咎,還有賞可領。
  此話傳開,又自引起騷動。如此寬大為懷而闊氣手法.足可讓那群士兵有足夠勇氣傳給昔日戰友,以達到重修舊好地步。南宮劍、杜九奇早知此舉在於挽回飛鷹堡人馬,若成功,將可攻破紅燈教所採用之美女陣,若不成,飛鷹堡或而將破產吧?
  然而此時此刻,除了這種方法,似乎已無計可施,他們只有祈求老天,一切發展順利,免於陷入萬劫不復地步。
  當然,在此盛宴最為高興的莫過於范王了。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到處兜售肚兜,竟然大發利市,五兩、十兩,甚至叫價二十兩皆有人買,實是眼光獨到。
  眨眼已賺進三百餘兩,他還在兜售。
  「來啊!這件最棒,繡有嫦娥奔月圖.是嫦娥穿過的.賣你三十兩好了!」
  范工兜售一名臉部稍腫女於。她只瞄肚兜一眼.已驚叫出口:「唉呀,這不是我的嗎?」
  「你的?有沒有搞錯?」范王輕笑:「是有點兒類似.你總不能說繡上嫦娥圖就是你的吧?」
  這理由已不知說服多少女子。然而這娘們兒可瞪大眼睛,一手抓向肚兜左下角,猛往上翻.那裡繡了細紅「小萍」兩字,氣得她七竅生煙:「分明是我的,你還敢賴!」忽而大叫:「小偷在這裡!他就是愉我們肚兜的小賊啊……」
  話聲喊出,眾姑娘怒眼瞪來,就要興師問罪。范王見狀直叫糟,趕忙搶回那件嫦娥肚兜,斥罵道:「不識相,叫你光著屁股過冬天!」
  眼看水果、骨頭全丟過來,他不得不奔縱高牆.逃之天夭。
  那小萍女子逮人不著,使起性於:「我不結婚了,除非你把小鬼抓回來!」指向自己臉面:「看到沒有,這黑印就是他賞我的!」
  無巧不成書,這小萍竟然是在楓林區被范王捧昏那人,她本看在銀於分上睜一眼閉一眼即算了,哪知少堡主突然開恩,後見這渾蛋小子惡行,氣得她非報此仇不可。那士兵當然知道自己抓著她,乃是范王賞賜結果。然而此時百餘對佳人皆沒事.他卻出岔,實叫人難以處理。吶吶說道:「是嗎?……當時那麼亂……」
  「就是他揍的!你不信?那就別結婚!」小萍斥叫:「找不著他,要不回肚兜.你算什麼男子漢!你不行.不會叫你主人想辦法?」
  一群女子跟著起哄,非得逮著范王這混蛋不可。
  南宮鷹見狀,心知不把范王揪出來是不行了。他冷道:「這麼小事也容得你們生這麼大的氣?我叫他出來便是!」
  當下往牆外喝道:「別躲啦.做生意也不探探風險?竟敢拿贓物兜售正主人,十條命也會完蛋!快出來!」
  范王自知躲不掉.先把銀子藏妥,始邪眼邪腦地走進門。娘們一陣起哄要搶回肚兜及銀子.他則冷眼瞄人:「有沒有搞錯?我是替你們收集這玩意兒。別忘了,你們是被追得光屁股四處亂撞,哪還有時間撿拾肚兜?我好意抬起,又扛了幾百里路,賺你們一點兒零頭,又哪會過分?」
  那小萍斥道:「少來.你分明是先偷我肚兜,我想穿時找不到,分明是被你偷走!」
  娘兒們又起哄。
  范王冷斥:「有沒有搞錯!我明知你們會遭伏擊,才決定撿拾它們加以保存,要不然,你們現在拿什麼穿?」
  「不管!你就是愉!」小萍喝道:「你還揍我一拳,這筆帳.非算清不可!」
  氣不過,猛地撲向范王,他想逃,週遭女於又衝過來,如此龐大娘子軍團追捕下,范王簡直招架乏力,又扯又揍,打得范王直叫救命,南宮鷹卻哪能援手,眼睜睜看他被修理。
  范工眼看求救無效,淬然丟出家傳煙霧彈,轟地一響,白煙冒起,他趁機扳倒幾名女子,再胡亂開打之後,終又掠身跳牆逃開,此時說什麼,他也不肯再回到這要命廣場。
  唉唉痛叫中,白煙漸漸散去。那小萍臉上又多塊青紫拳印,她嗔鬧直叫,不把范王交出來,她死都不結婚。
  南宮鷹不禁火大:「把她拉出去斬了!王勤你下次再找一個,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此語一出,嚇得小萍臉面全無白色,急忙解釋:「我只想揍他兩拳而已……」
  「人都溜了,我找誰讓你揍?」南宮鷹斥道:「難道揍我不成?」
  「不敢……」
  「不敢,那就結婚,不要掃了大家興頭!」
  縱是滿心不甘,小萍也不敢發嗔,乖乖點頭。王勤滿臉僵硬肌肉始化開。
  南宮鷹立即指揮男女各自成雙,左手揍酒杯,右手抓羊腿,進行大漠奇異結婚禮俗。邊舞,邊跳,邊啃羊腿,邊喝烈酒。然後敬向主婚人——當然是南宮鷹。
  他卻頭大如米鬥,一人一杯,至少要喝上百餘杯,不脹死才怪.靈機一動,他改為小飲一口,然後雙方將酒噴吐空中,那股英雄吐氣之豪邁霎時顯現出來。
  部下們玩得過癮,乾脆連老婆也吐上幾口,一時嬌笑連連.雙方追追逃達,趣味不禁泛生,哪還管得那夫婦銬仍銬於手中?暫將今夜當風流,先逍遙享受再說。
  鬧至後來,連那些未娶妻者亦感染氣氛而放鬆心情,盡情歡歌,雖有些苦中作樂意味,但微塤之後已管不了那麼多,見著女人即追,倒演變成洞房房之混亂局面。
  還好,他們各自懂禮,並未鬧得太難堪,酒會得以安然進行。
  及至三更天,一時對夫妻方自醉塤塤各自找地方洞房去了。剩下光棍則乾脆酵倒當場不願醒。他們搞不清今夜最痛苦還是最幸運之夜?幸運者—一娶到老婆,痛苦者——從此受老婆控制。
  冷風襲來,唯有閃爍星辰或能解釋一二吧?
  一連三天。
  飛鷹堡儘是陶醉在結婚喜氣洋洋之中。
  而且,另有往昔逃亡者已漸漸返回。他們連同妻子帶來,一臉懺悔地領取獎金。南宮鷹也不願責備,畢竟這些弟兄哪個不曾跟自己出生人死過?能原諒就原諒吧J
  四五天之中,一共回來兩百餘人,領了兩三萬兩黃金,自是落得皆大歡喜。
  然而,漸漸地,後遺症已出現。
  這群女子根本難耐大漠男人生活方式,除了騎射打獵之外,似乎已談不上什麼風雅情調。
  最重要的是,她們似乎已掌握男人口袋元寶,皆準備在掏盡後而開溜。
  她們逃不走,只有吵,吵得丈夫受不了,卻又不知該如何解決。
  有的更糟,夫妻銬剛解下,老婆即已不見,害得他人財兩失,終日唉聲歎氣。
  南宮鷹已坐立難安,照此下去,飛鷹堡准完蛋!
  他頭痛得很,讓對方走人,可能帶走大堆手下,若讓女人留下,恐怕將自找麻煩,如此進退兩難,簡直叫他快發瘋。
  他終日躲在飛天閣上閉門思過。還得借助那奇異神功刺激腦門以回憶美好往事,使自己心情好轉。
  又是一天黃昏將盡,天邊彩霞暈紅遍山頭,紅葉將落盡,下雪日子該來臨了吧。杜九奇、南宮劍默然登上飛天閣。南宮鷹當然知道他倆為何而來。
  他苦笑道:「這群女子根本就是淘金女郎,帶回飛鷹堡,簡直自找麻煩!我的計策顯然出了問題。」
  杜九奇道:「少堡主是否該壯士斷腕?」
  南宮鷹道:「你是說……放棄這些人?」
  杜九奇點頭:「如果手下一時迷惑,救他們還有話說,若他們長久沉迷女色,倒不如讓他們走吧!」
  南宮劍道:「那些未娶老婆者,心靈漸漸不平衡,再熬下去,可能會出大問題,而且,堡內資金漸漸減少,若不再設法開源節流,後果堪慮。」
  「我知道……」南宮鷹頭疼萬分:「我是在想,下達任他們離去命令,飛鷹堡會走多少人?若連一兵一卒都留不住,飛鷹堡不就垮了?」
  杜九奇道:「至少還有獵鷹五十騎,他們一向忠心耿耿!」
  「夠嗎?」南宮鷹顧忌甚多。
  杜九奇道:「困守本堡,足足有餘!」
  「我不在乎本堡!」南宮鷹道:「我只在乎黑油河是否能守得住!」
  杜九奇道:「黑油並不重要。」
  「以前不重要,現在卻是我們命根子!」南宮鷹又道:「將來財源全靠那油河了!」
  南宮劍道:「哥已從中原找到方法?」
  「就是啊!!」南宮鷹道:「我找到煉油郎賈狀元,他能將黑油煉成超級桂花香油,點火不冒黑煙,如果拿到中原賣,必定大發利市,就像丐幫賣監一樣,財源永遠不斷!」
  杜九奇恍然:「如此一來,的確需要一些人手……」
  「至少也要三百名!」南宮鷹道:「除了守住飛鷹堡和黑油河,還得有人負責運油到中原才行。」
  「不知方總管那邊能招集多少人手?」杜九奇自言道。
  南宮鷹道:「那頭大都是鋼城十八村招集而來,雖然有幾人忠心,但在女人誘惑下,難保不出問題!」
  三人同感棘手,如此放收皆不宜狀況之下,實在讓人心思不寧。
  眼看夕陽西沉,天色漸黑,外頭又是一陣嬌女開飯聲,實在刺耳已極。
  南宮鷹心頭直叫:「怎麼辦?」來回踱步,繞著樓閣九口大同鍾打轉,他恨不得以洩情緒。
  他甚至怪自己練那什麼邪功,竟然會克制不住出此抓老婆計策,弄成一團糟。
  「或而乾脆把那些娘子軍抓來操練!」南宮劍道:「讓她們不敢放肆!」
  南宮鷹道:「可行嗎?她們老公會願意?」
  杜九奇道:「不同意也不行!少堡主不能再對他們仁慈,否則將不可收拾!」
  南宮鷹道:「要是他們挨不了,一個個逃亡呢?」
  杜九奇道:「走就走,留下來的才是真正忠心弟兄!」
  南宮劍道:「他們該想到已往飛鷹堡如何照顧他們,就連現在,也仁盡義至;他們若還有知覺,早就該覺醒!」
  曾幾何時,弟弟竟然比哥哥更有魄力。
  南宮鷹終於下定決心:「好吧!就來個壯士斷腕,明天準備抓那群女子出操!」
  「什麼出操?」
  不知何時,范王又偷偷溜進飛天閣,剛好聞及最後一句,他好奇發問。話聲方落突然發現另有人在,他伸伸舌頭,準備開溜:「你們聊吧,我繼續到外面出操!」
  一身緊身夜行黑衣,一副標準茅山秘探打扮,他該忙完某任務才逕自趕來報到。私底下,他對南宮鷹倒有了兄弟哥倆情懷.但有人在,他得尊重些,談話自是彆扭,乾脆開溜。
  南宮鷹忽見他,欣聲一笑:「躲了六七天,逃到哪兒去了?還不快給我報消息!」
  范王知道主人要他留下,無奈轉身:「來了那麼多野女人,我不逃行嗎?」
  順勢向南宮劍、杜九奇拜禮。兩人早知他乃范通兒子,秘探功夫一流,自也欣然含笑對他。
  南宮鷹笑道:「你報仇機會到了!」
  「怎麼?」范王睜大眼珠:「少堡主捨得拿她們開刀了?」
  「不然,飛鷹堡豈非成了妓院?』南宮鷹道。
  「少堡主可說對錯!她們全是妓女沒錯!」范王欣笑:「中原妓女,被一百兩銀子收買到關外.總共有五百名!」拿出一封信箴:「這是我爹打探到的消息,我知道他想傳回.所以親自去一趟北部,半路上就碰著了。」將信交予南宮鷹。
  杜九奇不解:「小兄弟怎知令尊要傳秘令?」
  「心有靈犀一點通啦!」范王頗為得意聳著肩頭:「范家最守信用,知道飛鷹堡有事,不管如何,準備一禮拜傳一次消息,我們堅守原則,時效最重要,縱使最重要消息,超過時效,照樣誤事.所以我才去接老爹消息,並告訴他更努力,飛鷹堡頭大得很!現在師爺該瞭解我們當秘探的專長的吧!」
  杜九奇持著鬍子,含笑道:「小兄弟說的很清楚,老夫已瞭解。」對這精明小孩,多了幾分喜愛。
  南宮鷹瞧著信箴,說道:「少在打屁,信上怎麼寫得亂七八糟?」
  「因為我覺得不夠隱秘,多添了幾個字!」范王自得一笑:「像『妓女』,我把它寫成『妓姑』,加『古』字,保密得多。」
  「保你個頭!」南宮鷹猛敲他腦袋:「信是給我著的,你加個什麼勁?在考我是不是?明明我就只看得懂『妓女』變『妓姑』這兩個字!」
  杜九奇、南宮劍聞得都想笑而掩口直笑。
  范王唉呀一聲,癟笑著臉:「對不起,我想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還不解釋給我聽!」南宮鷹斥道。
  范王哦了一聲,接過信件,說道:「我爹提過幾點.其一已說過,那群女子是中原妓女,有五百名,用來引誘我方的人,然後騙到某處加以控制。這個任務是由朱鋼城這個主八蛋負責指揮!
  「其二是說少堡主以金錢收買妓女之事已傳回紅燈教,他們將以更大利益誘惑妓女叛變。
  「其三我爹提到紅燈教只派出些許散兵,似乎沒有正面跟飛鷹堡作戰之意,原因不明,還在查。就這樣啦,三點夠不夠?」
  南宮鷹冷道:「果真是朱鋼城這傢伙搞的鬼,他竟然出此下流招!實在不要臉!」
  杜九奇道:「信上提到將我軍騙至某處加以控制,怎又讓其他人四處亂竄?」
  南宮劍道:「可能他們採用軟性方式,有的已騙至某地頭,有的卻仍四處流落,不管如何,那也只是少數而已。」
  杜九奇聞言,頻頻點頭,這可能性並不低。
  南宮鷹沉吟著:「對方既然還想以更大利益收買那群女子,咱們似乎該將計就計,把她們放了……,」
  南宮劍道:「如此也好,讓她們能勾引幾人算幾人,到了某種狀況,他們會發現擁有這群女子是堆大麻煩!」
  南宮鷹輕歎:「只可惜不知多少部隊將跟那些女子離去……」
  杜九奇道:「這似乎較無關係,信上不是指出,紅燈教並無大量出兵意思?飛鷹堡暫時可免作戰之苦。」
  南宮鷹道:「話是不錯,但兩軍對戰.瞬息萬變,說不定明天一過,情勢又改觀。」
  杜九奇聞言.心頭亦沉重,這的確是個棘手事。
  南宮鷹深深吸氣,作最後決定.道:「不管如何.明天照樣操練那群女子.好讓飛鷹堡擺脫妓院形象.然後任由士兵選擇,他們要開溜,放人一馬便是:為今之計只好置於死地而後生,只顧護著本堡及黑油河,至於鋼城十八村和三鷹堡,就聽天由命吧!』」
  杜九奇、南宮劍頷首。這雖是萬不得已措施,但有個決定,有了遵循,自能落定,不再茫然不知所措。
  范王忽而說道:「要訓練那群妓女?呵呵!我可有一套!」
  南宮鷹瞄眼:「你拿什麼訓練人家7被人壓著即哇哇叫.十足童子雞一隻!」
  他說及在仙女山一事,范王不禁窘困乾笑:「那不關訓練之事!我在怒馬堂看過操兵,照樣可以應付任何狀況回何況你們現在處境,沒有一個比我更適當訓練他們!」
  「說的也是-…」
  南宮鷹皺眉,此時派任何人,都將讓他十分為難,畢竟訓練兄弟老婆是件吃力不討好之事,這小子為報仇,竟自動請令,倒解決了棘手事。反正本就有意要找那群女子麻煩,還顧忌什麼?他輕笑起來:「好吧!明天就讓你表現表現,可別罩不住向我求救,那多沒面子?」
  范王欣然道:「沒問題!只要少堡主下令,我就能執行到底.准整死她叫」
  南宮鷹道:「千萬別用暴力,小心她們老公反擊!」
  「我自會料理!」范工信心十足:「我看,既然要逼走她們,你的白石居借用一下吧,那裡要比這裡容易逃亡多了!」
  自從阿靈死後,南宮鷹不大願意讓人干擾白石居,但此時情況特殊,他點頭:「隨你,不過,別搞得太糟!」
  「沒問題!」
  范王黠笑不斷,似乎早已打定主意怎麼做。
  事情有了決定,眾人心情較寬.南宮鷹將那張秘箴火化,丟落外頭萬丈深淵,開始談及明天如何發佈命令事宜。直到三更,秘會始散去。
  次日清晨。
  用餐時間仍是一團亂。
  南宮鷹特地安排與眾人共用餐,偌大廣場只聚集百餘名士兵,戰戰兢兢飲用鮮奶、酪餅。至於那群新婚士兵竟然全部缺席。
  南宮鷹冷目盯著一大堆空坐位,眉頭跳動不停,冷道:「這算什麼部隊?娶了老婆就可以睡大頭覺嗎?通知下去,十分鐘之內給我到齊,包括女的!」
  獵鷹五十騎早就授命等候,聞言立即應聲,迅速奔往左右宿舍,不斷喊著起床,少堡主徵召,十分鐘之內到場,房門裡頭總傳來支支吾吾之聲。五十騎瞧他們不在乎,乾脆來個大吼:「誤了事,准砍頭!」
  此語一出,始聽得宿舍乒乓亂響,男女叫囂不斷,剎那間,一群衣衫不整、手忙腳亂士兵拖著更是狼狽且抱怨連連的老婆匆匆趕往廣場。
  南宮鷹冷目瞧著這群懶散士兵,默默地啃食酪餅。「砍什麼頭嘛!覺都沒睡好,砍什麼頭嘛!」
  一群女子不斷抱怨。
  沒人阻止她們抱怨,只有站在最不起眼牆角的范王暗自黠笑:「好日子快過完嘍!」
  他身穿橫練武裝,手持黑色短鞭,嚴然一副大帥的模樣,準備威風凜凜地當他武師重任。
  士兵們自覺不好意思,直哄老婆閉嘴,轉向南宮鷹於笑告罪:「對不起,昨晚睡晚了……」
  似乎任何人都有一套情有可原理由,這哪像個軍隊?
  南宮鷹還是冷目懾人,連喝乳酪動作都緩慢讓人發沉。
  漸漸地,氣氛不由沉重起來,偌大廣場變得鴉雀無聲。眾人似乎都感覺出,將有事發生。
  待氣氛沉得讓人喘不過氣時,南宮鷹始道:「這算是部隊嗎?」
  沒人回答。
  「各位在飛鷹堡也有一段時間,或而根本就生長於此,不管如何,我南宮鷹自認沒有對不起諸位的地方,沒想到紅燈教找來一大堆女子,騷亂你們心靈,我沒話說,因為我沒辦法替你們找老婆,所以我帶你們去搶老婆。結果,老婆有了,還賞你們大堆銀子,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兄弟這份情,然而……」
  他目光盯死這些面有愧疚的手下,沉默數秒之後始說道:「最終結果,諸位都看到了,整座飛鷹堡像菜市場,整日吵吵鬧鬧。軍令無力,舉止放縱,吃個早餐都找不到人,這會是以往飛鷹堡騎士嗎?不用想,大家都知道變了樣!」目光更冷目感傷:「我考慮良久,也許你們身不由己,全是被老婆所迷的結果;、為了挽回你們信心,為了飛鷹堡前程,我必須下一個決斷,就是從今天開始,你們老婆必須操練,這任務即由副護法范王兄弟負責!」伸手一揮,范王威風凜凜走出來,含笑向各位抱拳。
  眾女子乍見范工,驚中帶斥:「這不是那混小子?他敢訓練我們?」
  有人嘩然。「我們不是兵,我根本不想接受訓練!」
  「這分明是在整我們嘛!」
  「可惡!我要抗爭到底!」
  女人們爭吵不休。
  南宮鷹卻冷目盯來:「找他代訓,是因為不讓諸位太過勞累,你們若不接受,就留在這裡照常出操!」聲音更冷:「誰敢抗命,一律重油三十鞭!」
  說完,甩頭而去,大步跨向大廳。
  任誰都感覺出他玩真的。
  一股氣勢壓下來,那群懶散士兵多為自己行為感到愧疚,開始規勸老婆加人訓練行列。她們雖百般不願,但聞及訓練輕鬆,事後還有賞金之下,始勉強同意。
  但最重要理由乃是,她們自認若挨不了,逃之夭夭便是,哪還管他什麼堡主不堡主的。
  此時最得意的人是范王,他舉起乳酷杯,敬向那些娘子軍,笑道:「恭喜諸位得到再生機會!」
  「生你個頭!」有女子斥罵:「敢整老娘,小心我收拾你!」
  范王輕輕笑道:「我哪敢!這計劃只是讓你們暫時分開老公,別老是纏著人家不放,會誤大事的!」
  女子冷笑:「量你也不敢!」一副大欺小模樣。
  范王還是笑臉迎人:「別忘了吃完早餐後,直接向下邊白石居報到,我在那裡恭候大駕!」說完畢恭畢敬行禮,始大大方方走出城堡。
  那群女於已興趣沖沖,不為訓練,而是想整死這小鬼,也好報昔日冤仇。
  她們甚至聯合起來討論,將如何進行報仇工作,倒讓那群士兵落個輕鬆,不必再為勸解大傷腦筋。
  早餐未畢,鶯鶯燕燕娘子軍已經長趨直落白石居。
  那白石居一向清幽怡人,尤其門前廣場,有草原、水池,本是用來操練健馬所築,現在用以訓練娘子軍,那是再好不過。
  范王早凜凜生風等在那裡凋道只有十名守衛,該是防守薄弱,易於脫逃。
  眼看大群女子從石道走下來,范王欣笑直招手:「歡迎光臨美女訓練營!」
  那叫阿桃女子斥笑:「我看是童子雞訓練營吧!」
  阿櫻仙笑:「乾脆找機會奸了他算了,好讓他食髓知味,從此叫我們心肝的!」
  小萍汕笑:「可惜啊,他不知發育成熟沒有?別找個小癟三才好。」
  一陣諧謔貶損之後,她們終於步入訓練區,一副老大姐愛甩不甩模樣,妓女格調盡展無疑。
  范王瞄向眾人:「話說完了沒有?」
  「還多著呢!」阿桃斥笑:「小不點,你拿什麼訓練我們?我這兩顆奶奶這麼一晃,準能夾死你!」
  她抖著大胸脯,當真要央人模樣,笑聲更濾。
  小萍訕笑:「乾脆啊,咱們弄點兒奶養大他,將來當成禁膏享用!」
  「好啊好啊!」
  女子們不斷起哄。
  「敢情不把我這位副護法放在眼裡?」范王冷道。
  「少正經八百,不是說輕鬆訓練!」阿桃斥笑:「你敢動手打我們嗎?敢打,我就告訴我老公!」
  「我當然不敢!」
  范王突然拿出煙霧彈猛炸開來,一時白煙瀰漫,蒙住眾女子,他趁機沖人人群,暗自斥罵:「我不敢打?揍死你們都敢!」
  猛地揮拳爛打,女人失聲驚叫痛叫,范工更是發飆,猛將這群女子往池塘推丟。
  在此秋冬降雪之際,池水何其冰冷,女子們這一下水,頓時沒命尖叫,可惜白煙未散,她們無處可逃,嚇得臉色發白髮青,破口大罵范王這賤男人。
  「再罵?叫你們洗到明天!」
  反正煙霧彈多的是,范王多丟幾顆,這群妖女就得多洗幾分鐘,嚇得她們錚錚扯扯中,再也不敢開口罵這死小鬼,寧可先爬上岸再說。
  范王在耳根清靜之後,始未再拋出煙霧彈,閃至一旁,冷眼欣賞自己傑作。
  待煙霧散去,一群妖女全都衣衫濕透.或掙扎出水池,或伏地打喘,或揪擰衣服……哆嗦打個不停.狼狽模樣叫人慘不忍睹。
  一旁守衛見及這群女子衣衫全粘緊身軀,那聳尖胸脯突顯觸目,甚而帶點兒透明,在那掙扎之中晃顫著,那女性特有迷人風情盡現無疑,瞧得他們猛吞口水,若非這些全是兄弟老婆,他們可能把持不住想衝進裡頭大享艷福,方始甘心。
  范王一臉同情:「唉呀,美姑娘,怎麼那樣不小心?大冷天裡,怎掉人水中?不怕凍死嗎?實在叫人疼心得很!」
  「臭小子,你敢整我們?我跟你沒完!」
  那叫小萍妖女,氣沖沖欺來,就要挨人。
  范王不動,一臉無奈:「大美人怎可誤會?我跟本沒動手啊!是你們自己不小心……」
  「就是你!撕了他!」小萍大聲喝出。
  十餘名較強悍妖女補身過來,就要撕碎范王。
  「唉呀,非禮啊!」
  范王於脆再丟煙霧彈,猛炸開來,裹得十餘人不見蹤影,他邊唉叫邊衝進去,混水摸魚逢人便揍,搞得雙方唉叫連天,不知誰揍誰?
  揍得過癮後,范王始唉唉痛叫逃出煙霧區,雙手撫背,表明此處被揍,卻暗自偷笑,這幾拳打的實在過癮。
  待煙霧散開,十幾妖女臉上全掛綵,光是變成貓熊黑眼眶者即有五人之多。
  小萍尤其慘重,兩顆眼眶全黑,她厲吼:「你敢——」
  想撲前,卻見范王揚起要命煙霧彈,硬是心有餘悸僵在當場發抖:「我要告你!告你虐待我們!我要叫我丈夫宰了你!」
  此語一出,大群妖女同聲厲喝,在視煙霧彈如厲鬼之下,她們決定聯合控告范王虐待,甚至開始尖叫,想吼出城堡那頭老公以教訓這渾小子。
  「給我閉嘴!」
  范王倒也忌諱那些憨兵追來,想喝聲阻止卻不可得,乾脆再丟煙霧彈,喝道:「不閉嘴,通通給我再洗一次澡!」
  他猛撲前,如法炮製,又將所有妖女推丟人池,凍得她們連喊救命機會皆無,拚死命地猛爬上岸,猛搓身軀以御寒。
  范王早忘了南宮鷹交代,別玩得過火.他已經豁了出去,不斷冷笑:「別以為你們多偉大,我早查出你們全是來自中原妓女,受聘於紅燈教,敢來此勾引我軍男人?今天落人我手中忽敢大呼小叫?」突然大喝:「給我聽清楚,飛鷹堡早就溜犯你們宰了;訓練你們,是看你們能不能從良,好當個良家婦女,為期一個月,誰不行,誰就剃光頭到天庭當尼姑!」光聞及妓女身份曝光,眾妖女驚心動魄,復聞及要被砍頭,更嚇得破膽裂心。
  有人驚駭大叫:「我們不是妓女!我們是……」
  「是什麼?」范王斥笑:「是淘金女郎?」突又大喝:「還不給我站好!」
  一聲令下,妖女如見惡魔,紛紛訥僵當場,不敢亂動,就連冷風吹向濕衣出身姛體,冷戰都不敢抽打一記。
  范王這才滿意輕笑:「想整死我?也不去探聽我這賽閻王的外號?沒死,算你們走運,冷不冷啊?」
  「冷……」有人回答,身軀終於打顫。
  「冷你的頭!」范工斥喝:「冷,就給我跑.像馬一樣左三圈右三圈,包準你不冷!」
  妖女們面面相覷,似乎不願動腳。
  「還不快跑!」
  范王猝然丟出一顆煙霧彈,叭地一響,白煙冒出,就快襲捲過來,眾妖女對這玩意兒簡直懼如毒蛇,驚駭中沒命尖叫躲閃,范王再次追趕,終嚇得她們如亂馬狂奔,直衝左邊練馬道,數百丈眨眼沖完。忽見懸崖,妖女們為之尖叫,范王喝斥:「不會轉彎!」
  一顆煙霧彈炸去,逼得妖女們調頭斜奔,直若驚弓之鳥,沒頭亂竄。
  守在一旁護衛但見這群濕衣粘體,幾乎已裸身的女郎東奔西逃,尤其聳尖雙峰顫動醒人,早是瞠眼蹬目,大飽眼福。
  他們終於明白,這小毛頭副護法的確有點門路,能訓得這群妖女如此聽話,實在不簡單。
  一連狂奔十數圈,妖女們已是氣喘如牛,臉色發白,熱汗直冒,哪還記得方才凍冷情景。
  有人已叫苦,想休息。
  范王訕笑:「哪有這麼容易除非你們全部倒下……」
  話未說完,有人立即裝暈倒地。他一倒,後頭妖女有樣學樣全往草地撲倒,剎那間,全部陣亡。
  「這麼靈?」范王皺眉道:「我只說說而已,你們全都照樣?實在聰明……」邪邪笑起:「可是你們也該把話聽完再倒嘛!我的意思是說,除非你們全部倒下陣亡,連灌馬尿都沒知覺!」
  猛地衝回白石居左側一處馬廄,抓出一桶不知是何東西即往回衝。那群妖女當然幻想成馬尿,嚇得連滾帶爬,沒命四處亂竄。
  有人受不了,乾脆衝出守衛範圍,直往山下逃亡。
  「敢逃?三十鞭挨定了!」
  范王立即嘯來馬廄健馬,跨身而上,他土生土長大漠,騎術自是了得,猛地喝如野番,從馬鞍解下繩索,揮出圓圈,像獵野牛般衝殺下來,見人即套。
  那群妖女本就弱不禁風,又處山坡險地,怎能逃走多遠?尚不及百丈用p被追著,且被套住,妖女想掙扎,卻哪堪健馬往回拖奔?在全身貼磨硬巖枯草下,早是傷痕斑斑,痛叫連連。
  「這就是脫逃下場!」
  范王將人拖回,繩索往屋前那棵大松樹枝掛去,直若吊死鬼晃在那裡。一連掛個四五位,妖女們哪還敢再逃脫,紛紛下跪求饒,鼻涕、淚水通通湧來。
  范王冷笑:「哭能成為賢妻良母嗎?」
  「我們一定能辦到!」
  「我再也不敢叫我老公不甩你們了!」
  「我一定每天起來煮飯,照顧我老公!」「副護法給我們機會,我們知錯了……」
  幾乎所有妖女皆是兩眼紅通通,直表示悔過自新,將會全心全意服侍老公。
  「真的這麼真誠?」范王邪邪發笑。
  眾妖女異口同聲表示絕無謊言。
  「若真如此,實在叫人感動,不過……」范王笑的更邪:「要當飛鷹堡媳婦,不但要有三從四德,最重要的是,要有智慧,太笨的人,就要接受訓練廣」
  「我們都很聰明!」百餘名妖女幾乎搶口說出。
  「自己說怎算數,得經過考驗才行!——
  范王邪邪一笑,猛指那叫阿櫻女子:「女人為什麼急著想嫁男人?」
  「呢……我喜歡他……」
  「會嗎?別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我要尋求生活保障……」
  「真像那麼回事!」范王斥笑:「都不對,換其他人說!」
  「為了錢!」有人乾脆這麼說。
  「不堪寂寞!」
  「尋找刺激……」
  一大堆答案紛紛出籠,范王仍猛搖頭:「都不對!找一個正經點兒的行不行?」
  妖女們又猜一大堆,仍被否定。
  「算啦,智商不夠,怎猜得出!」范王訕笑著:「女人想嫁老公,是因為想『開』了!知不知道,虧你們還常常接客咧!」
  妖女們聞言莫名想笑,卻又不敢張聲,這小子不但難纏,而且鬼點子特多。
  「再問你這個呂春桃!」范工瞄向那大奶小阿桃:「你最適合嫁給誰?」
  「我?」呂春桃應聲道:「我現在的老公最適合我……」
  「不對木對,牛頭不對馬嘴!」范王斥笑:「你姓呂,當然最適合嫁聶先生,否則誰哪有這麼多耳朵聽你說話!」
  這簡直是絕配,引得扶女們暗暗想笑。然而想起悲慘處境,還是沒辦法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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