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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巧脫牢籠


  五天後。
  南宮鷹已被押返洛陽殿那無比嚴密監視的地牢中。
  地牢有若地下練功場,大得可以,卻只關著南宮鷹和范王兩人。
  他們不靠牆也不靠壁,就像坐在大廣場,然後被三層腿粗鐵柵籠罩住,從裡邊可以瞧向四面八方,從外邊也可監視任何一個角度。
  那種挖地道,鋸鐵條之事,在此牢根本不可能發生。
  很明顯,這是水大江特地為南宮鷹所設的牢籠,且只關兩人,其它牢房全部拆掉,可見其慎重性。
  南宮鷹還不止受制於此,四條手鐐腳銬全釘在地下,讓他揪之不動,扯之不斷。
  他要逃,或許真的需要天空突然劈來神奇無比閃電,打穿牢房,又打斷四條鐐銬,否則,他簡直只有化成煙雲消失了。
  范王還好,他只被套上脖子——這要仍該加諸南宮鷹脖頸之鐵銬,臨時多個人,才施捨過來。
  由於只有一條枷鎖,他行動較為自由,無聊之下,只好學狗叫以逍遣自己。
  牢外四個角落各自派出四乞精明守衛,他們得到命令,任何時間都不能四人同時睡覺、吃飯、打瞌睡…,…否則砍頭
  他們硬是小心翼翼監視著這位讓洛陽王甚至天下忌諱的人物。
  「怎麼辦?這種牢房,大概只有我爹突然挖出秘道穿到我腳下,否則怎麼逃?」范王苦笑不已。
  南宮鷹道:「想辦法傳給你老爹消息便是。」
  「怎麼傳?」范王苦笑:「除非能勾弓哪些守衛,或者收買敵人,否則難啊!」突然想到什麼:「我看少堡主再次跟你的前妻復合好了,她該能幫你這個忙。」
  「什麼?你叫我跟那肥豬?」南宮鷹呵呵笑起:「我已經躲她躲了三輩子,你還敢叫我再把她勾引回來?」
  范王帶窘笑道:「為了我們生命和將來前途著想嘛!」
  「那就是說,不必為幸福著想嘍?」
  「也是要,只是……現在生命比較重要。」
  南宮鷹苦笑不已:「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搖頭再歎:「也罷也罷,我認栽便是。」
  范王眼睛一亮:「少堡主答應了?」
  「不答應行嗎?」
  「那……既然下了決心,行動要快。」范王立即喝向那些守衛:「別老乾瞪眼啦,去把胖胖小姐請來,我家公子準備向她獻花。」
  此話說得守衛莫名不解,獻花?哪來的花?一名守衛當真如此發問:「哪來的花?」
  「真是沒情調。」范王斥道:「是心中那朵花,快去請,遲了就獻給你屁股開花。」
  守衛莫名想笑,他們似乎得到命令,只要南宮鷹有任何要求,立即回報,終有一人冷笑聲不斷地前去通知。
  范王立即回頭轉向主人,笑道:「千萬要真情投入,把她當成銀月姑娘就成了。」
  南宮鷹苦笑道:「可能嗎?你叫我把大餅幻想成月亮,我看我得喝上三千斤苦酒不可。」
  范王乾笑:「唉呀!情非得已,忍忍就過去了。」
  南宮鷹苦笑中又想吃酸梅,可是已被搜光,笑意不禁更難忍。
  「這簡直是出賣色相嘛!」南宮鷹道:「我豈非成了午夜牛郎?」
  范王道:「總比成了牛肉乾好。」
  兩人視目,各懷心情為死裡求生,窘苦幹笑不已。
  未多久,沉重腳步聲傳來,范王比南宮鷹更緊張:「來了,來了,記住,把她幻想成銀月姑娘。」
  南宮鷹只能苦笑,他不知自己是否能辦到。
  叭叭數響,讓人想到的只是肉——肥肉。
  水牡丹的確像一朵發腫的紅牡丹,俗得像團快爛掉的高麗茶。
  「誰要找我?」那本是火紅血盆大口,她卻又想裝淑女,露出一副矯柔作態,讓人瞧來噁心。
  南宮鷹幾乎已放棄原先計劃:「我不行了,還是你出馬的好。」兀自謔笑個不停。
  范王捺住笑意:「這麼快就敗兵?」
  「嗯!」
  「生死關頭啊!」
  「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便是。」南宮鷹乾脆頓坐地面,閉目養神,來個眼不見為淨。
  范王還想說服,可是叫了幾聲,水牡丹已像油桶滾來,他不得不接招,暗自苦笑,午夜牛郎卻變成自己?也好,那就試試自己魅力吧!
  「誰在找我?」水牡丹稍帶窘澀,卻極力裝作不在乎,大部分目光盯向南宮鷹,偶而也分點給范王:「剛才誰叫士兵找我?」
  「我啊!」范王極力露出男性溫柔一面,那模樣當真如潘安再世,只差沒拋媚眼而已,哦!想到了,當真連媚眼都拋勾出來。
  「是你?」水牡丹心情稍冷:「找我幹什麼?」
  「大小姐別那麼凶嘛,咱們有話慢慢說……」范王眨著眼,似暗示什麼。
  水牡丹忽而想及,或許是南宮鷹不好意思表白,始要這小鬼代為發言,不禁怦然心動,卻極力鎮定:「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談?」語氣緩和許多。
  「男女之間,還能談什麼?」
  范王凋情語調倒也入木三分,引得南宮鷹竊笑不已。
  他那表情瞧在水牡丹眼中,無異更加認定范王就是代表南宮鷹沒錯,春心不由蕩漾,縱使自己挑了朱銅城,但他和南宮鷹比起來,那可差上十萬八千里。
  何況他曾是遺棄自己之人,若能換回他,無異已挽回顏面,那是她曾經幻想無數次美好的結局啊!
  「是啊!」水牡丹輕盈笑起:「男女之間還能談什麼?」
  范王瞧她媚眼開始傳來,心頭不由疑惑:難道她連我這小牛郎也有興趣?
  「你……你喜歡男人嗎?」
  「那得看樣子。」
  「我是說……像我這樣小一點兒的男人了……」
  南宮鷹聞言暗自抽笑,就快忍不下,只好咬舌,表情為之怪異,水牡丹瞧他反應,更形春心蕩漾。
  她道:「只要幻想你大一點兒就成了。」
  「真的?」
  一隻要你對我好……我不會在乎什麼的……」水牡丹竟也羞窘起來,臉面跟著飛紅。
  「我當然想照顧你!」范王聳聳肩頭,十二歲就有此媚力,實在值得驕傲:「可是你丈夫……」
  「不要理他!」水牡丹道:「為了你,我隨時可以把他休了!」
  「為了我?」范王伸手指向自己,想不清媚力怎這般夠力、終於呵呵笑起:「我到底是哪點迷人?害你對我神魂顛倒?」
  「說不出來……」水牡丹更形窘蕩,羞澀一笑:「是……大概是感覺吧?」
  范王笑不合口:「你不怕人家說你老牛吃嫩草?」
  「怕什麼,越嫩越夠味。」水牡丹笑的更淫媚。
  南宮鷹終於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直豎大拇指:「了不起,有進步,選上他,可比朱銅城強上千百倍,我贊成你們繼續發展,不過,請到旁邊談悄悄話,否則我實在快忍不住為這偉大的愛情大笑三聲啦!」
  水牡丹聞言,臉色頓變:「你說什麼?」
  南宮鷹道:「讓你們更來電,然後最好閃電結婚啊,我可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要你跟他結合,我保證不計前嫌,把你看成正常人。」
  「你……你……」水牡丹氣得滿臉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范王瞄了南宮鷹一眼:「都是你,沒事開什麼口,真是掃帚。」轉向水牡丹,極盡溫柔,哄著說:「不要理他,只要我倆心心結合,不管任何波瀾,也拆不散,咱們到角落如何?我有悄悄話要向你說……」
  「誰跟你心心相印。」水牡丹簡直無法接受范王並未代表南宮鷹一事,自己竟然被耍得真情流露,向十來歲小孩示愛,這無異奇恥大辱。
  嗔怒之下,一掌打得范王倒栽撞退,毗目再瞪南宮鷹,厲吼:「我要挖你心肝,看看你這狼心狗肺到底是何顏色?」
  瞧她如此雷霆大怒,南宮鷹和范王同時怔詫不已,搞不清楚,事情怎會變得如此糟糕?
  南宮鷹道:「你不是跟他?」
  范王一臉不解:「對啊!大小姐不是說我小一點兒沒關係,你會把我幻想成大一些,你不也表示越嫩越夠味嗎?」
  「閉嘴……」哪堪想起向小孩調情語句,氣得全身肥肉亂顫,厲吼著:「你這兩個惡魔,我要殺光你們。」雙掌登時左右開攻,打得牢中兩人如球般跳來滾去。
  守衛見狀,趕忙過來勸攔,要是牢中人活活被劈死,他們豈還能活命?
  水牡丹卻仍發飆,連同守衛一起修理,一時地牢乒乓大響,幾乎地動山搖。
  剎那間引來朱銅城及甘靈仙,直問著怎麼回事?
  忽見水牡丹瘋狂攻擊,朱銅城只得攔身過來急道:「夫人清冷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水牡丹但見朱銅城,一股理虧意念上心頭,然而她豈能說,一掌照樣打得丈夫連連暴退。
  她厲吼著:「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撞開眾人,逃躲去了。
  地牢剎時一片沉靜,眾人目目相望,似想瞭解,卻又各懷心事。
  范王最是淒慘,被打得渾身發疼,眼看暴風雨過去,始敢從南宮鷹背後溜出來,乾窘自嘲直笑:「什麼嘛!第一次淡戀愛就引來山崩地裂……」
  南宮鷹笑道:「這還算你走運,要是她真的看上你,噩運才開始呢!」想及方才種種,他笑聲更開,這千載難逢劇情卻讓他瞧著,實是不虛坐此苦牢。
  「還笑,還笑。」范王斥瞄眼珠:「都是你,沒事閉嘴便是,就算要笑,也得含蓄些,就這麼在一對戀人面前哈哈大笑,什麼愛情也被你笑丟了。」
  南宮鷹困笑:「我是在解救你……」
  「越救越差勁!」范王歎道:「眼看就要勾引成功,哪知你一點兒風情也不懂?不會裝裝樣子?」
  朱銅城在一旁越聽越是羞怒,吼道:「住口,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范王癟笑道:「得罪日子這個無恥小人,准吃不了兜著走,咱們還是想辦法逃走吧。」
  甘靈仙媚笑道:「你們怎麼逃啊,不但地上佈置得有如銅牆鐵壁,連地底都鋪了一尺厚鐵板,有人要挖,也得挖個三年五載才行。」
  南宮鷹好生洩氣:「這麼說,我們真的是逃無去路了?」
  甘靈仙淫淫笑起:「所以我說啊,你還是合作些好,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成為並肩作戰的好夥伴呢!」
  「會嗎?」南宮鷹輕笑:「我供出武功口訣,你們不就把我幹掉了?」
  「怎捨得?」甘靈仙笑得更媚更淫,嘴唇已吻向鐵柵欄似地:「像你這種人才,到哪裡,命都不會太短,你若交出口訣,我保你不死便是。」
  「怎麼保?」「這個嘛……:「甘靈仙浪笑起來,兩眼似要勾人魂:「很簡單啊!只要我選你當我跟班,誰還敢動你?」
  范王但覺這騷女人在挑逗南宮鷹,暗道機會來了,伸手捅向他背腰,直表示這個好這個好,請把握機會。
  南宮鷹當然知道甘靈仙用意,但他更想瞭解她心態,以及其背後一些秘密。
  他笑道:「你們以後要怎麼處置我?要我服下仙泉?」
  「倒不一定要如此。」
  「哦?不怕我反叛?」
  甘靈仙呵呵笑起:「以前可能會逼你喝下仙泉,但後來你說的沒錯,若讓你喝了,你那身武功實在太厲害,到時候,誰還能制住你?所以,沒有必要,還是別讓你喝的好。」
  「你倒是學聰明了?」南宮鷹笑道:「其實有什麼好怕的,你們連被火山活埋都活著回來,這份功力,我甘拜下風。」
  甘靈仙想起那檔事,餘悸猶存,淫慾稍去,白了南宮鷹一眼:「你這死冤家,竟然搞得火山爆發,害我差點沒命,當時我叫你救我,你為何沒救?」
  「有嗎?」南宮鷹的確沒聽到:「當時火山轟聲太響,我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但他感覺得出來。
  「算啦!」甘靈仙再瞄一眼,不想再責罪,媚笑再起:「這樣也好,有個了斷,免得拖泥帶水。」
  「我跟你?」南宮鷹迷惑:「能了斷什麼?」
  「不是跟你!」甘靈仙道:「是跟我那死鬼丈夫刁青洋,他竟然抱著我,不肯讓我走,結果他死了!」
  「喔?」南宮鷹道:「喝了仙泉還會死?」
  「當然會……」甘靈仙忽而覺得說溜嘴,但已經覆水難收,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含情一笑:「好吧,就告訴你這個秘密,以表忠心,經過那火山爆發事件之後,我已明白,長生不老,只是在肉好、身好,全身好好狀況下,或者燒傷後立即處理,若像那火山熔岩烈火,不斷地煎燒烈烤,燒掉外皮,烤焦血肉,化炭成灰時,任什麼靈丹妙藥也沒用。」
  范王追問:「也就是說把你們丟人火爐裡面燒烤,照樣能要你命?」
  甘靈仙媚情一笑:「公子不會對我這麼殘忍吧?」話聲已暗示地回答范王。
  南宮鷹輕笑:「怎會?上次沒烤死你,我已經大徹大悟了。」
  「還說呢!」甘靈仙斥笑:「害我差點回不了中原。」
  「你們又如何躲過這劫?」南宮鷹最是好奇此事。
  「多虧有了洛陽王!」甘靈仙道:「當時的確嚇死我了,眼看岩漿湧來,大家都拚命逃,可是洛陽王就是守著仙泉不放。
  「然而岩漿山崩搗海湧至時,燒得他受不了,他只好往仙泉跳,我是被抓回來丟在仙泉擋那缺口,當然,那是擋不了的。」
  「就在岩漿湧至,洛陽王跳入仙泉之時,我也受不了火熱,往泉底潛去,或許仙泉先冷卻岩漿,或許洛陽王抓來岩塊蓋在上面,就這樣天旋地轉,轟轟隆隆,我終於不省人事。
  「誰知道醒來時,已浮在一塊木板上,見著的只是洛陽王那張大黑臉,才從他口中得知仙島已毀,而自己僥倖活下來。」
  「所以你就嫁給他了?」范王笑道:「以身報恩,實在偉大。」
  甘靈仙斥笑:「小鬼,胡說什麼?」然而,她的確有此意念,當然,最重要還是想找個靠山,偷偷瞄向南宮鷹,他似乎未吃醋或過度反應什麼,她始安心不少。
  南宮鷹趁機追問:「仙泉都已經沉入海底,你們又從何處弄來?」
  「這……」甘靈仙警覺起來,媚邪一笑:「等你當了我的跟班·我再告訴你如何?」
  「你們找到另一口仙泉?」
  「不說!」
  「你們以前剩下的?」
  「不說!」
  「是土著給的?」
  「不,說——」甘靈仙邪媚笑起:「我們別再為此問題爭執不休,那是我的命根,我若隨便告訴你,豈不自斷生路?」
  「你不是要跟我成為好搭檔?」換來南宮壓開始調情。
  甘靈仙為之淫邪笑起:「你當真豁出去?要非禮我了?來呀,我等在這兒呢!」
  忽然抓下肩頭長襟露出香肩,那未穿肚兜的胸脯幾乎快現形,嚇得范王大叫非禮,兩眼卻盯得死死,甘靈仙白他一眼,始扣回衣襟,輕佻笑聲不斷。
  「死小鬼,連水牡丹那胖子都敢勾引,幹嘛看我一點點就大呼小叫!」
  范王一副色瞇瞇道:「你不覺得,我那是很興奮地在叫非禮嗎?」說完,呵呵邪笑不斷。
  「真是小色鬼。」甘靈仙斥笑:「等你毛長齊再說吧!」
  范王被澆的不是滋味,瞄眼道:「就算如此,你也該為以後鋪路子,將來你老了,我正年輕,佔便宜的可是你!」
  「對不起啊!』甘靈仙輕笑:「有了青春之泉,我永遠不會老,所以不必把你侍候得那麼辛苦。」
  「總有意外嘛……」范王莫可奈何地說。
  「少咒我,死心吧!你沒什麼指望了!」甘靈仙斥笑地說。
  范王自嘲一笑:「一天之內失戀兩次,實在人生大悲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南宮鷹道:「應該說,一天之內能談兩次戀愛,實在太幸運、厲害了,活著才真正有意思。」
  「真的嗎?」范王更是癟笑。
  「只有超人才能一天談兩次戀愛。」南宮鷹道:「而且是可遇不可求,你實在讓我羨慕極了。」
  「真的嗎?」范王癟笑不已:「照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漸漸覺得光榮起來。」
  「再接再厲,你會覺得更光榮。」。
  「我試著去做……」
  范王盡量把這種溴事給美化,然後計劃將來是否能破紀錄?若能達到一天十次戀愛,那豈非真的讓人怦然心動。
  甘靈仙瞄向南宮鷹,輕佻笑道:「我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南宮鷹偷偷向她招手,細聲道:「這種事總得在沒人地方再說吧!」示意有守衛,什麼事都甭談。
  甘靈仙聞言呵呵笑得放浪:「有你的,好吧!你既然有心,我就依你!」轉身喝向守衛:「給我出去!」
  一名守衛拱手道:「夫人見諒,王爺交代,任何狀況下,不能離開位置。」
  「我例外!」
  「對不起……」
  「你們敢不聽我的命令嗎?」甘靈仙一臉怒容。
  「呃……屬下立即回稟王爺……立刻回您話……」守衛匆忙就要走。
  「不必了。」甘靈仙怒斥:「我回去再跟這死鬼算帳。」
  「多謝夫人……」守衛如獲重釋,趕忙拜禮謝恩。
  甘靈仙又怎能讓這消息傳回洛陽王耳中,只有暫時壓下,另想其他辦法了。她轉向南宮鷹,甜聲淫媚道:「別急,時間還長得很,我會讓你滿意,希望你是真心的!」
  「我好像別無選擇了吧?」南宮鷹笑的甚無奈。
  「所以我才對你用情啊!日子一久,你會發現我是多麼溫柔的一個女孩,好自為之,我隨時都會過來。」
  招招手,甘靈仙始含情帶媚,春心蕩漾地走人。
  「我等你消息!」為了生命,南宮鷹不得不說出感性、感情豐富的話。
  「一定來!」甘靈仙更加興奮拋香吻,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告別而去。
  「噁心死了!」范王起雞皮疙瘩般抖著:「都七老八還自稱女孩?那我不就變成娃娃了?」
  南宮鷹道:「女人在戀愛時,永遠是十八歲,不叫女孩叫什麼?」
  范王呵呵笑起:「那她是對你在戀愛了?怎麼樣?公子對她可有意思?」
  「有你個頭!」南宮鷹一掌打過去,卻因功力受制,無法快速揪動沉重鐵鏈,已被范王開溜,他不禁呵呵笑起:「都計劃好要勾引救星,還談什麼戀愛?」
  「那你是在勾引她了?」范王邪笑起來:「其實她比水牡丹還有用,少堡主是摸對門了。」
  「廢話少說,替我撞背,我癢得很。」
  「撞背?發癢該用搔的才對啊?」
  「叫你撞,你就撞,毛病那麼多!」南宮鷹聲音轉冷,似乎不再開玩笑。
  范王哦了一聲,暗道:「你的毛病才多。」不敢再多言,一臉莫可奈何地撞了過去。
  南宮鷹待他撞近才細聲道:「至陽穴!」
  范王一愣,但隨即會意,原來主人是要利用自己勁道,希望能撞開受制穴道。
  這一想通,靈心又起,斥道:「叫你洗澡偏不聽,現在長瘡才叫癢,我都已經變成小狗,還要替你搔癢?」
  一臉報複式地撞了過來。
  叭然一響,南宮鷹似有感黨,立即提功,還是差了些,只好再叫癢,范王只好再撞,然而肩頭撞擊面積較廣,效果似乎不好,改為用手肘,撞了幾下再換腳,以免引起守衛起疑。
  叭地一聲,腳勁較猛,果真端開穴道,南宮鷹唉呀一聲,猛叫痛,罵道:「叫你搔癢,你給我用端的,不想活了?」
  范王暗自欣喜,終於有了成果,乾笑道:「有的癢越搔越癢,就像腳疹,只能用打,打痛了就能止癢,你看,現在不是不癢了?」
  南宮鷹作樣斥道:「若還癢,不被你端死才怪。」
  「呵呵……」范王乾笑:「還有其它地方癢的嗎?要我再服務?」
  「免了吧!」
  南宮鷹為免起疑,不敢讓他連續端通穴道,只能斷斷續續覺得時間差不多,始敢喚人再端。
  如此折騰一陣,倒也衝去四處穴道。
  然而,用餐時間已到。
  朱銅城親自送來,將「回」字形鐵柵連開兩座,復又關起來,如此他也在牢中,只不過和南宮鷹之間仍有第三道柵門隔開。
  這已是最佳防逃措施。
  朱銅城很快繞著四方鐵柵打轉,一指指補點南宮鷹身上穴道,那被衝破四穴,竟然再次被封住,他暗自苦歎,前功盡棄。
  朱銅城一臉冷謔笑容,聲音卻是溫和:「吃吧……山珍海味,洛陽王一向對你不錯。」
  南宮鷹看看菜色,京醬燒雞、紅燒溜鱒、素妙三鮮、涼拌板鴨、竹筍雲片湯……的確色香味俱全,叫人食指大動,二話不說,搶食起來。
  范王當真「飯王」,只要見飯,他眼睛即發亮,足足先吞兩碗,肚子實在多了,始注意到菜色,尤其燒雞,誘得他連筷子都懶得用,伸手即撕即啃。
  他那一副野人模樣,倒讓南宮鷹瞧得直皺眉,實在想不通這麼小不點,胃口卻奇大?吃的東西到底到哪兒去了?
  朱銅城靜靜欣賞兩位進食。
  足足熬過一刻鐘,范王始將最後一口湯喝完,將器皿推出去,訕笑道:「打雜的,麻煩你了,晚餐照樣五碗飯,謝謝!」他剔著牙,一副大員外模樣。
  朱桐城並未生氣,只輕輕伸腳,將碗盤撥至一邊,然後輕輕從白袍裡面抽出一條又長又黑東西。
  范王注意到他舉止,在看清那是一條皮鞭之際,驚愕不已:「你想幹什麼?」
  南宮鷹冷目亦瞅來,暗道要糟,準得挨鞭了。
  朱銅城笑容終於轉謔:「吃飽了,也該交作業,口訣寫不出一句,就抽一百鞭,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他全衝著南宮鷹而來。
  笑聲乍起,那鞭直若狠厲毒蛇噬躥過來,叭然一響,已抽中南宮鷹左肩頭,衣裂肉翻,七寸長傷口腥紅紅現在眼前。
  南宮鷹瞪著他,還未發作,范王已不住斥:「你敢動他?我跟你拚了!」雙手打來,脖子卻被鏈住,拖得咋咋響,哪能揍得了人。
  朱銅城冷笑:「憑你也想教訓我?」
  一鞭突然拍去,照打范王左肩,鞭尾卻甩向他背部,叭然一響,照樣打得他唉呀痛叫,跌落地面。
  南宮鷹趕忙攔來,冷斥:「不關他的事,像個男人,找小孩下手,算什麼?」
  「你想當男人,我就讓你當個夠!」
  朱銅城謔笑,連抽十餘鞭,打得南宮鷹眉頭直跳,牙關緊咬,肌肉猛抽,那痛,直如刀割,胸肩手臂已血痕斑斑,他硬是不吭一聲。
  「這只是個開始,將來三餐照打!」朱銅城謔笑更熾:「打得你四肢殘廢,看你還裝什麼狗熊。」
  南宮鷹冷道:「希望你能活那麼久,別中途斷了氣。」
  「還敢咒我?有種!」
  朱銅城猝然發規,長鞭猛抽再抽,鞭鞭直著利刀,打得南宮鷹體無完膚,立身不穩,跌坐於地,連腦袋都低下來,那身體嚴然爬滿絞爛的長粗蜈蚣。
  朱銅城方始哈哈謔笑,抽鞭回收:「有骨氣,不吭一聲,我照三餐打,而且,我還準備大餐,叫你連心都碎掉!」呸了一口唾液:「什麼天下第一公子?我叫你變成天下第一狗熊。」
  又呸一聲,踢翻碗盤,這才連劈兩道鐵門揚長而去。
  南宮鷹終於噓出長氣,將肌肉放鬆,這傢伙的確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這頓大餐不好吃啊!
  范王瞧及那幾乎模糊成一團紅的血肉,冷顫不由灌向胃腸直發寒,讓人想嘔,他急道:「疼不疼?」這怎會不疼?淚水都快流出來。
  南宮鷹道:「還好……」勉強擠出笑容重疊於殷紅傷痕間,更讓人感受那股悲疼。
  「這畜牲,哪天剝了他的皮!」范王喝向守衛:「這不快拿傷藥來?想死不成?光看著那畜牲發瘋,也不會趕來救人?」守衛一時怔愣,不知該不該給解藥?
  「還愣!」范王大吼:「沒看到這是私刑,去叫洛陽王,我要告狀,我準備加人幫派,我要砍下朱八戒腦袋。」
  他怒極而叫,連朱銅城都沾了「朱」字而變成豬八戒。
  守衛議論一下,立即遞來傷藥,范王又逼他們去找水大江:「沒人,甘靈仙也叫來!」
  守衛心想此事若真是朱銅城私下用刑,他們若知情不報,事情准糟。
  便立即派出一名,前去報告消息,免得日後擔待不起。
  范王這才邊罵邊替主人上藥。「一定要整倒朱八戒,否則我死不瞑目!」恨那毒針全被搜走,否則准射得他變瞎眼。
  南宮鷹苦笑:「出去再說吧,這傢伙倒是命長,好幾次都被他走脫,並不好對仲……」
  「現在他死定了!」范王怒道:「他服了毒泉,我們只要斷其供應,他不死都不成。」
  南宮鷹還是苦笑,這些計劃並不適合在地牢發展,否則越想越糟糕。
  范王還是嗅罵不已,他恨死朱銅城,報仇之心永遠不變。
  抹完一瓶金創藥,傷口只敷一半,范王還想要,石梯匆匆趕來黑影,原是甘靈仙去而復返。
  她突見南宮鷹渾身是傷,她疼心不已:「是哪個傢伙幹的?」
  范王道:「還會有誰?你的龜女婿豬八戒。」
  「他敢?」
  「都已經打了,有什麼不敢。」范王恨道:「趕快把他抓來剝皮,我準備投入極樂門,全心全意報此仇。」
  「這王八,實在太可惡,老娘自會找他算帳!」甘靈仙一臉焦切且疼心:「疼不疼?要不要我拿青春仙泉讓你抹?」
  「不必了。」南宮鷹可不想副作用。
  「那……金創藥夠不夠?」甘靈仙直覺不夠,又喝向士兵,拿來三瓶,全丟給范王,柔情似水道:「要不要我幫你敷?」
  然而,說真的,她還沒勇氣進人牢內。
  南宮鷹當然不願:「謝了,你還是去看看那豬八戒,他在耍什麼名堂?我想招出口訣,他還敢打我不成?水大江制不了他?」
  「洛陽王去一個地方,可能要三天才能回來。」甘靈仙道:「他是趁機作亂。」
  南宮鷹懂了,難怪朱銅城敢這麼明目張膽。
  范王急道:「三天之內,你隨時守在這裡,那小子心狠手辣,一定會再來。」
  甘靈仙點頭:「你們放心,我會看好。」轉向守衛:「以後發現朱銅城,立即通知我,而且不准他行刑,聽到沒有?」
  守衛應是,個個暗道僥倖,原來真是私刑,四人被要了一記。
  甘靈仙轉視南宮鷹,柔聲道:「你暫且不必說出口訣,等王爺回來再說不遲。」
  「我會小心應付。」南宮鷹感激地說。
  「那,我去找他算帳了,待會兒見……」
  甘靈仙倒是忠心耿耿模樣,千關懷萬關懷之後,始退出地牢,前去找朱銅城算帳。
  然而朱銅城竟也聞及風聲似地溜得不見人影,甘靈仙找水牡丹要人,照樣沒結果,她只好採守勢,再回地牢日夜不停地餚守。
  她那股辛勤及忠誠,直叫南宮鷹心頭稍帶感動,若照此下去,將來恐怕還真不忍心對她下手。
  一連兩天兩夜,朱銅城毫無消息。
  這段時間,甘靈仙實是鞠躬盡粹,且樂此不疲,忠心之餘,在茫然不知朱銅城將何時回來情況下,她多少會調情於南宮鷹,當然每次也只是言語上交鋒一番而已,南宮鷹終未做正面答覆。
  然而關係漸漸親密之中,甘靈仙已心花怒放,幾乎認定美好日子指日可待。
  為了保持清潔漂亮形象,她是早晚必定前去洗澡,以保持香氣迎人之格調。
  此時傍晚將近,她又得告別情人,前去寬衣洗身。
  就在這空檔期間,那兩大不見的朱銅城突然又溜人地牢,手中仍拿著皮鞭,準備再施酷刑。
  守衛見狀,急忙攔來,一人說道:「少爺不可,夫人有令,不能再動刑。」
  「她又不是洛陽王,憑什麼規定我?」朱銅城冷斥:「你們沒看見她喜歡那小子,她準備偷情,給王爺戴綠帽子,這種人的話,你們也聽?」
  守衛道:「可是王爺也沒交代可用刑……」
  「囚犯囂張,抽他幾鞭,大驚小怪什麼?」
  「少爺……」
  「煩不煩?」
  朱銅城突然連劈數掌,打得四名守衛昏死倒地不起,他始訕笑,直往鐵牢行來,哈哈謔笑不已:「怎麼,兩天不見,傷勢快好了嗎?這樣也好,抽起來更有感覺。」長鞭抽得叭叭響。
  范王臉色頓變:「你這豬八戒還敢回來,我已加入極樂幫,一心一意等著剝你的皮,你死期不遠了。」
  「加人還在裡頭蹲?未免太煞風景了。」朱銅城突然一鞭抽來。
  由於他未進人第二層鐵牢,身在外頭、勉強只能抽至第一層鐵柵欄,叭然一響,又脆又響,嚇得范王倒退數步,但發現鞭長莫及,膽子又大,厲喝:「我就是在這裡守人,等洛陽王回來,你死定了。」
  「恐怕你們已經等不到那時候!」朱銅城哈哈大笑:「我不在乎什麼洛陽王,我只在乎怎麼收拾你,得到你的武功。」他目標已轉向南宮鷹。
  范王怒斥:「你休想,如此敗類也想學絕世秘功間直是在做夢。」
  「不錯,我是在做夢,而且每次都成真。」朱銅城笑得更狂,以乎勝算在握。
  他瞪著南宮鷹,笑聲更厲:「你一定認為不可能是不是?哈哈哈……你知道我這幾天在幹嘛嗎?我是去長安,抓你的漂亮騷女人銀月,怎麼樣?用她來威脅,夠不夠逼你交出口訣?哈哈哈……」聲音簡直狂翻天。
  「銀月?」南宮鷹臉色大變:「你當真把她抓來?」
  「這種話豈能開玩笑?」朱銅城謔笑不已:「你不是說我穿你破鞋子,我就讓你戴綠帽子,嘿嘿!像那種野女人,我早就想要非禮她,聽她那騷勁的叫床聲,誰知道你又把她搶走,我只好把她抓回來當禁臠,準備天天跟她上床,玩死她,哈哈哈……」
  南宮鷹怒斥:「她才不會受你侮辱。」
  范王厲吼:「你這豬八戒,比豬都不如,有膽進來跟我決鬥!」吼了這麼大聲,甘靈仙還未來?
  「多無聊的事。」朱銅城濾斥:「我只想跟銀月在床上決鬥,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南宮鷹斥道:「她不會受你侮厚!」
  「是嗎?越是三貞九烈,我越喜歡!」朱銅城哈哈謔笑:「她不會自己發騷,卻會為你犧牲,你信不信?不信我做給你看,哈哈哈狂笑中,他返往石梯奔去,一閃人一閃出之際,已抓來一位手腳被捆,嘴巴已封之長髮玫瑰衣衫女孩。
  那不是銀月是誰?
  南宮鷹心頭直滴血,這傢伙看來已全無人性,如今自己受困,根本毫無能力換回大局。
  銀月忽見南宮鷹,已睜大眼睛,嗚嗚大叫。
  朱銅城更是大方,抽出腰際寶劍,切斷其手腳繩索,她得以活動,猛地衝往鐵柵門,健美身材在奔馳中雙峰尖顫,更讓朱銅城直了眼珠。
  「公子您怎會在此?」銀月急忙解下嘴巴布條,得以說話,她靠在鐵柵欄外,卻不得其門而人。
  南宮鷹苦笑:「不要管我,找機會快溜,那傢伙不是好人,他想非禮你。」
  銀月焦切道:「可是我怎麼放著你不顧?」
  「我沒關係。」南宮鷹道:「我方法多得很,至少你可以溜出去請救兵。」
  「哦……」銀月一向懂事,當真想開溜前去找救兵。
  然而她一轉身,朱銅城已攔過來,邪謔直笑:「恐怕遠水救不了近火了吧!」
  「你想幹什麼?」
  銀月還想閃,可是朱銅城一鞭抽來,已纏住也纖纖細腰,任她掙扎,還是無法掙脫。
  南宮鷹見狀,不由大吼,鐵鏈扯得咋咋作響,那震聲就快拆去偌大鐵牢似的,讓人觸目驚心。
  「別以為這臭牢固得住我!」
  南宮鷹再抖,簡直快把鐵鏈揪斷,范王更是打鏈子以助聲勢。
  朱銅城一時心急,想扣銀月當人質,然而定神瞧去,卻發叫那只是虛張聲勢,膽子不由再次壯大,更興起一股被耍而想報復心態,冷謔一笑:「瘋猴子再耍也逃不出如來佛手掌心,你認命吧!」
  銀月趁他得意忘形之際,猛張嘴巴,咬向那持鞭手背,痛得他驚叫,甩去長鞭,銀月得以脫困,急忙衝向石梯,就要逃開
  朱銅城哪想到這娘們這麼潑辣.疼痛之餘,歷喝出口:「你走一步,我就殺了他。」
  抽出赤陽寶劍,欺身鐵牢,砍斷鎖鏈,猛地推開柵門後往第二關砍去,照樣劍落鏈斷,他已直衝第三關,嚇得銀月急叫住手,又折回頭想救人。
  南宮鷹急道:「快走,他不敢把我怎麼樣。」
  「是嗎?」
  朱銅城一掌打來,九成功力暴閃,似洪似浪,打得南宮鷹倒摔地面,跌得四腳朝天,鐵鏈咋咋作響,方結疤傷痕又裂出傷口。
  銀月臉色一變又變,再也無法棄愛人於不顧,急叫住手,飛奔衝來,解下手中皮鞭反抽這混蛋男人。
  朱銅城謔笑,頭不轉,眼不看,但聞鞭聲迫近,左手一抄,立即抓住鞭尾,任由銀月抽扭,仍是不動,他淫邪一笑,轉頭過來,瞧瞧這位野性女人此時慌張模樣,倒像一匹受困野馬,讓人恨不得想駕馭征服她。
  「他已經坐牢,你不准再傷他。」銀月一副準備拚命模樣。
  「是嗎?」
  朱銅城猝然抽扯長鞭,銀月一時抗拒無力,唉地一聲硬是被拖數丈,差點撞進牢門,嚇得她趕忙放手。
  南宮鷹急忙叫她快逃,朱銅城卻反抓鞭柄,又自抽向銀月腰身,猛地拖人鐵牢,砰然一響,後腳把鐵門關上,他笑聲更邪惡。「放開我!」銀月不斷掙解長鞭,終於解脫,不顧朱銅城,急忙衝向南宮鷹,隔著鐵門,根本無法交手連心,見及愛人全身是傷,她一臉悲疼:「你還好吧?」
  南宮鷹苦笑:「還好……」此時卻為銀月大傷腦筋。
  朱銅城哈哈濾笑:「他很快就會不好了。」
  長鞭突然抽來,打得南宮鷹胸口從左肩至右胸裂出十餘寸腥紅傷口。
  那血肉翻處,叫人怵目驚心,銀月登時嗔厲衝向朱銅城:「你敢傷他,我跟你拚了!」雙拳搶打過去。
  朱銅城並未阻止,反而哈哈謔笑,銀月拳頭似在挑逗自己,竟然帶著些許刺激快感。
  他突然煞住笑聲,喝斥:「住手!」銀月不聽,他更揮長鞭抽向南宮鷹,叭然一鞭,無效,乾脆連抽四五鞭,打得南宮鷹胸口鮮血淋淋。
  銀月終於忍不住落淚,厲吼:「住手——你這劊子手——」急忙返撲南宮鷹。
  隔著鐵柵,根本摸不著傷口,但見紅肉條條翻紅且爛如絞大蚯蚓,她全身抽搐不已。
  朱銅城謔笑稍歇,換來淫邪冷笑:「不必為他難過,他的命運操在你手中。」
  「你到底想怎麼樣?」銀月怒斥過來。
  朱銅城突又哈哈大笑,兩眼淫色,瞄著這絕世美人,淫意更濃:「像你這麼一位大美人,誰不心動?我要你嫁給我,陪我上床,我就放了他。」
  「你?」銀月臉色頓變:「你以前根本不是這種人,這種無恥之人。」
  「是嗎?時代不同啦!」朱銅城濾笑:「只要能得到你,根本不在乎有恥無恥。」
  「你休想。」
  「是嗎?我不會強迫你,但我會打得你老公四肢殘廢,再挖掉雙眼,然後丟在深山喂野狼。」
  朱銅城狂然大笑,長鞭更往南宮鷹身上抽去,一鞭一血痕,任那南宮鷹硬撐著直叫他忍得住。
  然而那無情尖厲鞭聲就像一把利刀猛刮銀月心頭肉,她怎堪見及愛人被千刀萬刮?被酷刑?被肢解?那簡直比自己受罪還要讓她來得更痛苦難挨。
  她突然尖叫:「住手——我依你就是,你這無恥畜生──-」淚水終又滾滾落下。
  南宮鷹聞言,驚心動魄:「銀月……」
  「不要管我!」銀月泣不成聲,乾脆雙手掩面。
  南宮鷹又能說什麼?此時他跟本無法保護愛人,又還能吭什麼聲,他輕歎,心如刀割,世上還有什麼,比親眼見著愛人被人蹂躝而無力阻止還悲慘?
  任范王不斷叫罵畜牲。
  朱銅城照樣狂笑不已,戰勝地猛抽長鞭,將銀月擲向自己,來個纖腰摟滿懷,銀月體香熏得他忍不住想大大非禮以逞獸性嘴巴努親過來。
  銀月強自鎮定,別過頭,冷道:「我已經答應你,別那麼無恥。」
  「哦,對了,跟美人做愛,還得講究氣氛。」朱銅城眼良看美女在握,軍心篤定,哪還怕她不從,也就不急於一時飢渴,淫邪一笑,盡量裝出風雅:「其實,你只要跟我一陣,你會發現我比他還體貼溫柔。」
  「那是以後的事。」銀月冷道:「你先把人放了,我什二麼都依你。」
  「真的嗎?」朱銅城當然不信,邪邪笑起:「我有一個更好方法,你若有心,先跟我做愛,然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銀月全身抽搐牙關猛咬。
  范壬急道:「不要聽這卑鄙小人的話,他根本不會遵守諾言
  「不必你來教訓我。」銀月突然反喝,范王煞住嘴巴,一臉驚愕,不知該說什麼。南宮鷹只有低頭,甚至閉上眼睛,心頭已在滴血。
  銀月突然橫下心,冷目瞪向朱銅城:「我依你,希望你遵守諾言。」
  「當真?」
  「你愛信不信。」
  「就在這裡。」
  銀月咬著牙:「好!」態度堅決。
  朱銅城突然哈哈大笑,轉向南宮鷹,無盡尖酸侮辱說道:「這就是你所說三貞九烈的女人,她就要跟我,在你面前做愛給你看啊!哈哈哈……」那狂,好像天下全是他一人所有。
  南宮鷹能說什麼?只能閉目禱告,銀月啊,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他暗自運勁衝穴,由於這兩天和甘靈仙糾纏,水大江、朱銅城又不在,沒有再次替他封穴,兩天下來,也已衝破七八處穴道,恢復一成左右功力。
  然而這一成功力卻無法以帶給他任何有利條件,連鐵鏈都扯不斷。
  若能恢復三成……只要三成,或而能突圍而出,然而,三成?談何容易,而且悲劇又迫在眉睫,他急得快發瘋,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朱銅城諷刺南宮鷹,迫不及待想逞獸慾,一手扯下銀月衣襟,露出潔白左肩,以及半截白色肚兜,銀月一抽身軀,終於沒躲,冷目瞪著這位將玷污自己的禽獸,就算被非禮,她也要將人看得清清楚楚。
  朱銅城卻已兩眼發直,口水猛吞,那幻想已久之邪惡淫念霎時全部化開,慾火使他把持不住,就要伸手非禮摸來。
  可惜手一伸,發現還握著赤陽寶劍,趕忙插回腰際,當真就要摸來,銀月咬著牙,看那色魔手掌漸漸逼近,沒有過長指甲,長毛的手背,但傳遞過來那將要敗壞自己名節的邪惡魔念,更如利刀般可怖、可恨。
  然而她卻沒躲,也不能躲,只有待宰,任其蹂躪的分。
  魔手就快抓上香肩,范王又自發飆:「你敢?我就自殺—一」撞不了牆,只好撞向南宮鷹背脊,他仍想爭取時間,看看能否撞通主人穴道,使其功力恢復。
  銀月聞聲稍顫,忽而伸手推開朱銅城魔手,她也想拖延時間,然而朱銅城哈哈冷笑:「別理他,他要是敢自殺,早就行動,何必等到現在?」侵略地又靠摟過來,將銀月摟得更緊,幾乎已達臉面相貼地步。
  銀月橫下心道:「我已經豁出去了,你急什麼?你要我,我脫衣讓你滿足便是。」
  「當真?」朱銅城哈哈暢笑:「有個性,難怪男人為你著迷,你脫,我等著。」
  他這才鬆手,退後一步,想想,仍把長鞭解掉,畢竟銀月武功差勁,而且,不解長鞭,如何解去衣服。
  待長鞭收回,他淫目直瞅大美人,不斷幻想那即將來臨精彩狀況。銀月當真豁開了,輕掠秀髮於後,慢慢解開一寸寸胸襟,那雪白肌膚乍見,簡直讓朱銅城兩眼發直,尤其銀月輕輕呻吟,愛憐式地抹向自己香肩,手指滑動,一寸寸著脫著玫瑰絲綢外衫。
  眼看衣衫已滑落手臂,白肚兜清清楚楚現形,那尖挺胸脯竟然如此扣人心弦地聳出肚兜,隱隱看出,它將是多麼豐滿完美的一對胸乳啊!
  銀月還故意甩動頭髮,胸乳跟著輕顫,無盡誘力四射,朱銅城再也等不及,急欲宣洩慾火,猛撲過來,抱得銀月幾乎不能呼吸。
  銀月悶聲呻吟,落地打滾,直叫壞壞,雙手搶打無效,竟也甘心抱向野男人腰際,一股慾火難熬式地抓緊他,扭緊他,甚至還想以下身頂去。
  如此極盡挑逗舉止耍得朱銅城慾火更熾,淫笑不已:「什麼三貞九烈,全是蕩婦淫娃一個。」
  尤其銀月緊抓自己腰際,往她下體頂去舉止,那無非已是自願獻身,慾火難熬表現。
  一股征服女人快感讓他更形放浪,張口即注女人肩頭親去,恨不得立即咬吞這賤蕩女子。
  南宮鷹早就不敢張口,更不敢幻想眼前狀況,他極力集中想衝破穴道,可是心頭卻亂糟糟,一點兒效果也沒有,甚而跟著後頭范王叫聲完了完了直往下沉。
  銀月的確完了,猛被朱銅城親上一口,甚至肚兜繫帶被咬斷一條,整件肚兜兒就快往下掉。
  就在最危急貞操不保之際,銀月左手猛地一抽,將那赤陽寶劍甩入鐵籠內,大聲大叫:「快抓它!」朱銅城猝覺有變,趕忙想伸手抓回寶劍,銀月豈能讓他得逞,本是抓他腰際靠往下體淫蕩動作。此時卻猛抬右腳撞去,奇準無比撞及奧男人卵蛋,痛得朱銅城尖厲哀叫,有若閹割,哪還顧得搶寶劍。
  銀月猛將他推開,抓著衣衫逃開,沒命叫著快抓寶劍啊,鐵牢四方格局,她得以暫時逃向對面。
  南宮鷹猝聞驚變,方知銀月用心良苦,但見寶劍彈來,猛地伸手抓去,卻仍差七八寸,用腳勾去,還差四五寸,急得他尖聲喝吼,手腳猛伸再伸,肌膚都快被鐵扣擠脫層皮,還是差三寸。
  范王更不必說,人小個子小,根本勾不著。
  銀月見狀更慌,不得不再衝回來,撲倒地面,伸手即往寶劍彈推。
  朱銅城卻已從疼痛中驚心,厲吼賤人,長鞭即抽她背脊,叭然一響,銀月尖叫,仍然不躲,硬將寶劍再推前幾寸。
  朱銅城見狀,當然寶劍重要,長鞭登時抽往牢內.想捲出寶劍,南宮鷹嗔喝,突然甩來散亂頭髮,憑著一成功力以卷擋長鞭,叭然一響,鞭發絞在一處,朱銅城歷喝,抽鞭更急,痛得南宮鷹頭皮欲裂,疼痛萬分。
  銀月趁機又是一腳踹向朱銅城下體,眼看就要得手,朱銅城卻已處於戰備狀態,情急反應,猛擋那腳,怒火高漲厲吼賤人,五指如勾,抓得她大腿裂出五道血痕。
  銀月還在拚命,反身過來,張嘴即往他大腿咬去,這可是來真的,牙齒啃肉,朱銅城尖叫如殺豬,哪還顧得再抽鞭,慌忙鬆手,雙拳猛往銀月打去,狀若瘋子,已失去理性。
  南宮鷹因著頭髮拖鞭之便,方便將赤陽寶劍拖近數寸,抓在手中,雷霆咆哮而起,反手切砍鐵臂粗鐵鏈,鏘然一響,斷成兩截,他厲吼:「朱銅城哪裡逃……」寶劍交左手,如海嘯卷漩渦般,一股勁風掃得四面氣流轟轟,那威勢直若伏龍騰出,即將吞天裂地。
  鏘然一響,右鐵鏈又斷,他反抓長鞭猛抽朱銅城以替銀月解危,一鞭捲來,抽得朱銅城既驚且怕,趕忙放棄銀月,閃逃他處。
  他還心存觀望,是否有反撲機會,然而南宮鷹一劍在手,簡直威風八面,連揮兩劍,猛斷雙腳侄桔,欺衝過來,再砍一劍,鏘然一響,那腿粗鐵柵桿竟然像豆腐,硬被切斷。
  朱銅城觸目驚心,他對自己寶劍特別有信心.乍見此狀,心知大勢已去,趕忙連劈數掌,作干擾性襲擊,連寶劍也不要了,連沖量道鐵門逃向外頭,急吼著:「來人啊,要犯要逃了!」
  可恨方才斷了鐵柵門鎖鏈,此時根本無法扣鎖,不得不衝往出口.將門打開,喝吼武師而衝進來。
  南宮鷹很快砍斷鐵柵門,衝了出來,扶起奄奄一息銀月,直喚著醒醒,醒醒。
  銀月口湧鮮血,欣笑一聲:「死不掉。」暈了過去,南宮鷹更急,連點她數處穴道,扛著就想往外衝。
  范王急叫:「還有我啊!」
  南宮鷹乍聞,方知忘了這隻小狗,趕忙欺近,一劍砍斷狗鏈,范王得已脫困,汪汪喜叫兩聲:「把銀姐交給我,殺他們片甲不留。」
  南宮鷹內力不多,的確需要有人幫忙,始將銀月交予他,大喝一聲·衝往外頭。
  那朱銅城當然不肯打頭陣,喝著手下拚死拚活,他卻躲在後而靜觀其變。
  南宮鷹縱使勇猛奮戰不懈,且藉著寶劍之便,硬是砍殺十數人而不落下風。
  然而此種攻擊,比起他已往橫掃千軍之勢,的確弱得不像話,尤其他肩背、左腿曾在武當大戰時受到重創,雖然強忍下來,但劇烈搏命之下,傷口全部裂開,那股沉痛可比鞭傷更深千百倍,對他攻勢,手腳靈活的確大有影響。
  朱銅城見狀,心生疑慮:「莫非他武功未復?亦或是受傷太深?」
  心想著別讓他唬著了,當下冷喝,凝聚畢生功力凌空撲下,一掌打得南宮鷹倒撞鐵柵門,跌個四腳朝天。
  朱銅城登時哈哈大笑:「原來只是紙老虎,你死期到了。:大搖大擺擋在前頭,再不管對方威脅,極盡貶損譏謔道:「這次,我要讓你死得更慘,讓那賤人變成人盡可夫的妓女!」
  不肯讓南宮鷹有休息機會,猝又欺撲過來,盡全身勁力,打得南宮鷹東躲西彈,狼狽不堪。
  空有一把寶劍,卻近不了對方,如何作戰?
  情急中,南宮鷹只好喝向范王:「快退回裡頭!」硬將范王推回鐵牢,暫時躲避這王八蛋威勢掌勁。
  范王只能苦笑:「又要坐牢了?」
  「不要多說,把銀月放下,我傳你武功。」南宮鷹低聲說。
  「傳我武功?」范王想笑:「來得及嗎?你自己都不夠用……」還是依言將銀月置於最裡層牢房。
  南宮鷹把困鎖自己之鐵鏈砍斷,分別纏於三道鐵門,暫時拖延對方進來。
  然後要范王盤坐地面,暗道:「將我教你的運功心法運行起來,把我一成內力吸去,然後替我解穴。
  「行嗎……」
  「不行也得行。」
  范王莫可奈何,只好照辦,暗暗運行怪異心法,南宮鷹則一手抵住他腦袋,一手抓著寶劍監視朱銅城,免得他突發攻擊。
  朱銅城見人入牢,心頭篤定許多:「我以為你多行,到頭來還不是坐回原地,這趟等於白轉了,快把寶劍交出來,我留你活命便是。」南宮鷹不理他,仍自引導范王運功。
  朱銅城喊了幾句,卻見兩人怪異舉止,其中必有原因,他猜不透正確答案,卻想得出必定跟運功心法有關。
  在得知南宮鷹怪異武功厲害無比之後,他不得不猜想,這可能是奇異武功運行方式的一種。
  又怎能讓他有機會呢?
  當下謔笑:「想臨時抱佛腳,我連佛像都把你搬走。」
  雙掌又自打來,迫得南宮鷹立足不穩,不得不抓扣鐵柵欄以穩身形。
  他不斷叫快,范王只得沒命運功,朱銅城更快,但見三層鐵柵相隔太遠,只好大大方方解往最外層鐵鏈,以能更加逼近。
  就在他解去鐵鏈之時,甘靈仙終於趕來,她本想清理得乾乾淨淨,畫個漂亮臉妝再來,豈知間得牢房乒乓大響,心知有變,眉毛都未畫齊,即已趕來,幸好塗了胭脂,照樣美麗動人。
  突見牢中狀況,尤其是南宮鷹簡直狼狽不堪,她心如刀割,厲喝:「朱銅城你幹什麼?」穿過人群,興師問罪迢來。
  朱銅城一愣,但他似乎不將甘靈仙放在眼裡,愛甩不甩地說:「敵人奪我寶劍,我總得要回來吧?」
  甘靈仙斥道:「你不打他,不惹他,他會奪你寶劍?你分明公報私仇!」
  「那又如何?」
  朱銅城道:「他本就是敵人,宰了他也沒關係。」
  「你敢抗命?」
  甘靈仙斥道:「還不快退出來,王爺交代要好好善待他,你敢抗命?」
  朱銅城突然反喝:「沒看到他在運功?沒看到寶劍在他手中?現在不拿下他,難道要等他功力恢復再來演變一次大災難?」
  甘靈仙怒斥:「你敢吼我!」
  「那又如何?」
  朱銅城冷笑:「你分明看上那小子,想給王爺戴綠帽子,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胡說什麼?我斃了你。」
  甘靈仙心事被說中,雖然怒意,但她最恨還是對方不尊重之鄙視之心——何況那仙泉還是她先發現的啊,在這小子眼裡、自己根本不算什麼,她登時氣不過,猛衝上來,想捆朱銅城巴掌。
  豈知朱銅城當真托大狂妄,反手一掌打得甘靈仙甩跌地面,口角掛血。
  她既驚愕又憤怒:「你敢打我?」連水大江的老婆都如此不濟,毫無地位,她不禁發飆發狂:「把他拿下來,否則我斷你們長生不老泉。」
  小兵當然喝不著那東西,但兩位護法不禁提心吊膽,若被斷泉,哪享受得到長生不老快感,他們不禁猶豫逼往朱銅城,卻下知該不該攻擊。
  忽又有聲音喝來:「不要理她,先把惡徒制住再說。」
  話聲方落。
  一身火紅,肥胖如豬的水牡丹珊珊現形,她瞄著受難南宮鷹,心頭升起說不出之報復快感。
  甘靈仙豈能見她照樣輕視自己,冷喝道:「我是你娘,你敢不聽我的話?」
  「我娘?」水牡丹瞄向這半老徐娘,冷斥道:「我娘早死了。」
  突然一掌打來,甘靈仙呢地問叫,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打暈倒地不起。
  水牡丹瞄向南宮鷹,謔邪直笑:「你不是頂行嗎?現在看我如何收拾你?」靠向朱銅城,愛膩說道:「現在可以安安心心收拾他了。」
  朱銅城一副恩愛地道出謝意,目光轉移鐵籠,登時發掌打向南宮鷹;轟得他暗自叫苦。
  朱銅城動作更快,想衝破第二層關卡。
  南宮鷹更急,吼向范王:「好了沒有……」
  「快啦快啦!至陽接什麼穴?」
  「靈台。」
  「然後呢?」
  「反衝少商脈!」
  「然後呢?」
  「再衝紫宮、天突、反轉少商、衝向天容、直逼王枕,再上來就是百會穴,快啊!」
  「好啦好啦!」
  范王當真照指示,將體內僅有些許勁道衝向腦門。
  南宮鷹果然感覺勁道轉出百會直逼手掌,他大喝:「快反運行,反衝玉枕、天容、少商、天突、紫宮、轉少商脈!」
  他念得甚快,任那范王是否來得及,硬將自身唯有一成功力迫人范王體內。
  范王頓覺大江湧至,全身就快輕浮起來,需知南宮鷹武功純厚,又吸取不少武林高人內力,他的一成,可抵得上范王的六七成,難怪他突然間覺得內力充沛,大有巨浪滔天之勢哩!
  朱銅城但聞對方口訣不斷,更知他們在搶時間,自己豈肯落後,趕忙劈掌打落第二道鐵柵門鏈鎖,直逼第三道。
  南宮鷹卻是拚命守護,雖然功力盡失,但憑他一身強勁肌肉,照樣揮砍寶劍鏘鏘撞響鐵柵,迫得朱銅城解不了第三道門鏈。
  朱銅城氣得直跳腳,一掌打退南宮鷹、范王兩人落地打滾,終於錯手分開,范王卻突然彈地再跳撞鐵柵門,他唉呀一聲,從未見此種局面。
  他這一分神,身形往下墜落,嚇得他趕忙想翻觔斗,每以為必定翻不過,豈知這一用力,竟然連轉三圈,又嚇得他莫名其妙,還來不及找地落腳,已尖叫:
  「我大功告成了!」
  然而尖叫剛出,意識已散,身形下墜,他尖聲唉呀直叫,還想翻觔斗,可是已嫌過慢,叭然摔落地面,以為會痛,唉地半聲卻不痛,他驚喜跳起:「真的大功告成了……」卻找不到南宮鷹好邀功。
  那南宮鷹在被擊退剎那,又為了保護鐵柵門,雖受重擊,卻撐著一口拚勁不放,抓著寶劍猛砍過來,任那朱銅城又劈又打,他就是不肯退讓半步。
  忽聞范王叫聲傳來,他急吼:
  「還不快替我解穴?」
  范王聞言這才想起主人最初計劃,本是將他功力輸給自己,然後再解他穴道。
  此時自己功力在身,那豈非表示主人功力全失?這一瞧去,他就如狂風中之小彎草,不斷為性命而搏鬥,簡直險象環生。
  他正義乍起,吼著我來了,身形一掠,猛衝南宮鷹背面,功力運集手指,急喝:「要解什麼穴?」
  「神封、神闕、巨闕、天池、期門、命門、神道、陽關、血海……」
  南宮鷹一口氣念了十幾處穴道,還好范王最近忙解穴,認了不少位置,聞言之後,手指相準准,立即戳去,勁道過處,叭叭聲響,那有若破竹聲音,的確讓南宮鷹感到體內一股氣流蠢蠢欲動,他欣喜不已,又叫快,范王拚命解穴。
  時間分秒必爭。朱銅城幾掌劈不死人,對手寶劍又難纏,眼看范王這小子勁道十足,分明功力大增,如此解穴下去,那還得了,他不得不喝來水牡丹:「快轟死他們!」
  水牡丹當然發現狀況不妙,家傳功夫彌陀神掌凝足十成功力,隔著三層鐵柵即已劈來,勁風掃處,轟得南宮鷹、范王倒彈數文,撞向內側鐵柵,唉聲痛叫,摔落地面。
  水牡丹的武功果然有幾分火候,她怕丈夫罩不住,急掠進來,喝道:「快解鐵鏈。」雙掌不停打向南宮鷹,迫他無法靠近鐵柵門。
  朱銅城得到助力,得以全力解那鐵鏈,眼看一圈圈鏈子將被解下,南宮鷹焦切萬分,又吼道:「璇璣、天突、肩並、神封穴、快!」
  范王實在無心再鬥水牡丹掌勁,乾脆扣緊南宮鷹腰帶,兩人滾跌一處。
  他不斷解穴,可惜南宮鷹身上傷口太多,有的穴實在不好找,拖延不少時間,南宮鷹乾脆抓著他的手,指向背心位置,喝道:「命門穴在這裡。」
  范王哦了一聲,趕忙用勁點去,手指方落,南宮鷹突然大喝,身若瘋虎暴撲過來,管他什麼掌勁,什麼狂流,猝見他喝如厲鬼撞現,是那樣快速無比反衝鐵柵門,寶劍猛砍,叭叭叭叭,連繼四根腿粗柵鐵。
  朱銅城唉呀一聲,胸口竟然衣衫盡裂,還冒出殷紅血跡,嚇得他面無血色,須知他赤陽寶劍竟然鋒利無比,硬將護身甲切開,還傷了自己,這無異已是在玩命。
  縱使有靈藥助身,他仍無心再戰,驚叫過後,立即甩頭即逃,丟下水牡丹不管,著實無情無義。
  南宮鷹一劍砍斷柵桿,猝又一劍砍斷柵門鏈條,身形衝出,嚇得水牡丹面無血色,尖叫救命想逃。
  南宮鷹恨水牡丹人骨,猛衝上來,不用劍鋒,改用劍柄,狠敲她腦袋,一連三記,敲得她倒栽地面,話都未吭一聲即已暈倒。
  范王趕忙背起銀月姑娘,趁著武功大增之際,神氣地追在南宮鷹後面,猛吼著殺!殺殺殺!若有寶劍在手,他必定殺得比南宮鷹還凶。
  洛陽王手下但見朱銅城已開溜,南宮鷹又如虎人羊群,簡直兇猛無比,他們哪還敢戀戰,兵敗如山倒般急急湧向地道出口,搶如蜂蟻,相互踐踏,哎叫連連。
  南宮鷹不想多傷無辜,攻勢稍歇,這才想到倒地不起的甘靈仙。
  縱使跟她有所過節,但這兩日,她的確照顧自己不少,如此一走了之,若朱銅城回來給她一刀,實是冤枉,遂欺向她,神手打拍她臉頰:「喂,醒醒啊!天亮了!」
  喚了幾下,甘靈仙方自幽幽醒來,直覺地見著南宮鷹,心頭稍安:「你沒事了……」
  「還不曉得,多謝照顧,來日再見。」
  南宮鷹見她醒來,任務已完成,自是不想多呆,趕忙想衝向出口,還是擠滿大堆人,他想,說不定外面還有埋伏,反正有寶劍在手,乾脆自己挖個洞便是,遂猛運真勁,往上衝去,那寶劍猛旋猛鑽,頂石有若豆腐,被切得粉屑紛紛落下,再一用力,竟也刺穿。
  南宮鷹一掌震去,開口立現,他射衝上來,原是一問廂房,並無人把守,他喝著范王,先將銀月抱出,范王則自行以輕功彈出,南宮鷹揮劍砍斷自己手腳鏈以及范王脖子鐐銬。
  三人脫困,趕忙翻上屋頂,在追兵不敢近身之下,三人連掠三落屋頂,翻牆而出,終於逃出要命的洛陽王殿。
  此時洛陽王手下才虛張聲勢,喝喝有聲地想追捕人,然而,又哪能見得效果呢?
  地牢中的甘靈仙卻望著裂洞發呆。
  她似乎除了擁有青春之泉外,已是一無所有,就連最寂苦時候,連一個可訴衷情的人都沒有。
  她不禁流下悲情淚水……
  洛陽殿熱滾滾,她心卻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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