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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復國鐵騎兵


  孤寂能令許多人失落、彷徨,孤立無援的境況並不好受,十兩是害怕孤寂的人,自出娘胎,自出娘胎以來,身邊總有爹長寸斷在旁照顧,他很疼愛自己,就算是那段四處飄泊的流浪日子,因為爹總體貼照顧,仍不感太苦。
  惟爹死後便令十兩變得失落、消沉,失去了鬥志,她好想找個依傍,好想盡快脫離孤寂,這便是她借大太子府三兩金,賣身葬父的原因之一。
  蒼天對她倒也不薄,主人小白是最疼愛自己的人,為他一生為奴為婢,實在榮幸。主人高高在上,是十兩最敬慕者。小白主人的一舉手、一投足、一聲呼喚、一個微笑,都充滿最動人的魅力,教十兩神迷魂蕩,十足受用。
  小白少爺是十兩最愛,但一切的愛意全都深深隱藏起來,不用小白少爺摟抱、呵護,不敢貪求小白少爺挽握玉手,只要能一生一世走在少爺十步以後,能盡心盡力服侍,那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當然,能為小白少爺死,那是絕對甘心,有十足價值。這一步,今天可能成為事實,因為十兩點算過身上創傷,鮮血已停止溢出,但重傷已入骨害及內腑五臟,她不一定可以挺住身子等到「戰才」六太子得勝,再破「劍鞘城」後,最大可能,那時她困在此黑牢中已化為一堆白骨,孤獨步上陰司路。十兩又在惦念伍窮,他的眼神充滿怨憤、內疚,這傻小子也許在自己死後三、數年便會忘掉這段「友誼」吧,他是明天的「定天王」,十兩又豈能高攀?就此死在黑牢內,也委實無奈,她還未完成爹的心願,找回娘哩。究竟親娘長相是否七分與自己相像呢?她的真正身份定是顯赫,否則又怎麼會寧願丟下自己與爹,避免災禍降臨!天下間又有哪個四十來歲娘兒是苦楚不樂纏身的呢?如何能碰得上她?十兩撫摸玉背後針刺下的詩,雖已因長大而模糊,但她卻十分熟悉,喃喃自語:快樂人兒快樂歌,愁苦心頭愁苦楚,快樂分給愁苦我,苦樂望成樂添多,樂苦交織原是錯,苦苦樂樂鑄成耦,苦添苦楚結苦果,苦禍分離恕罪過。每次感懷身世撫詩自語,總教人悲涼淒酸,珠淚漣漣,十兩又在哭,孤寂的哭個不停。遠處長廊的鐵門打開,燭光映照下,看見一個人捧著香飯熱菜進來,來人低下頭首,總是不敢提起。一道沙啞無力的聲音道:「別餓壞了身子!」飯菜從木柵中放在蘆葦上,來人頭兒偏向俯低,刻意避開十兩視線。一身下等兵卒服式的他,看來定是看守黑牢的獄卒或送飯菜的兵丁。「哈……呵……老子早期待含苞待放的處子小婢,今日在大廟已慾念狂張,如今能飽嘗,盡情蹂蹣,當真痛快之極,他媽的定要操個死去活來!」黃袍巨影從鐵門入口而來,正是烈火金剛之一的火熠金剛。一臉淫邪醜惡,十指粗如鐵棒,滿臉亂胡,左頰三道火灼傷疤,牙齒焦黃,口腔腥臭,委實是最討厭的賤相醜人。火熠金剛一伸手便從兵丁腰間奪過鐵匙,開啟了鎖,踏步入牢,提燈映照,細看十兩的花容月貌。
  「呵……真不錯,小娃兒還有大大奶子,傷後一副憂雀神情更是令我淫慾大振,比七天前在城外奸的那對十五、六歲的姊妺花,可有著猶未及的可憐啊「小奴婢,待會兒大爺鐵棒揮動,給我盡情的慘痛呼叫,愈是貨真價實,大爺愈起勁!」火熠金剛也不理什麼,立刻解下褲頭,便要就地正法。十兩大駭,不知如何是好,一陣心酸,竟便欲嚼舌自盡。但一指戳出,火熠金剛霎時便封了十兩右臂「大包穴」、頸下「大椎穴」,頓時動彈不得,半分不能自己。火熠金剛慢慢脫去黃袍上衣道:「小奴婢,本大爺出道以來姦淫無數,十個中總有七、八人要嚼舌自盡,對付此等無聊行徑,大爺法子多的是,有時戳點笑穴氣戶,要你遏受辱邊失笑為我帶來滿足;有時索性奸屍,今天麼,你的一雙大乳實在太誘人,奸一夜半天未免暴殄天物,就來個連奸三天三夜,教你盡識淫歡大法,才折磨殺死!」說罷便下手,火熠金剛毫不憐香惜玉,把十兩身子抬高,雙手以粗繩縳在木柵上端,雙腿屈曲又縛於木柵,人成凌空,香臀高高隆起,正好恰到淫辱位置。「你好大膽!」一聲沙啞,來自仍低下頭首的兵丁。「他媽的小兵丁,活得不耐煩吧!」火熠金剛怒目橫視,這不識好歹的臭兵丁竟敢阻上自己發洩,非殺不可。「放下那姑娘!」兵丁說話不多,但卻十分堅決。他終於抬起頭來望向火熠金剛,即使是老江湖,但在半昏半暗中看到的一張爛臉,也叫人不寒而慄。兵丁的臉龐沒半分完整,歪歪爛爛的好生奇醜,唇厚如血盆,歪鼻下塌,臉上刀疤十七、八道,看得人寒透骨髀,膽顫心驚。難怪他總不願抬頭,免人慌怕。「原來是爛臉丑兵丁,如此貌相,就算是拿著一百兩銀子也買不到風月佳人陪睡啊,呵……」火熠金剛痛快恥笑,毫不顧忌。笑得狂妄之際,咽喉一繁,那醜臉兵丁竟已出招,五指扣喉,吐力一扯便當下抓嘶喉頭,再也笑不出來。火熠金剛武功已非凡,又怎料平常兵丁功力奇高,絕對在自己之上,輕敵大意下竟一招便著了道兒,失去性命。醜臉兵丁從火熠金剛身上摸出一文長管子,將屍首拖出木柵外,開了長管子倒在屍身,再用火褶子點燃烈火,不消一刻,屍身竟化焚成灰,不殘存半點痕跡。再解開十兩穴道,放下了她,又從囗袋裡拿出一些金創藥,留下給十兩治理傷「你……恩公,十兩該如何稱呼才是啊?」十兩對救命之恩大為感動。「只是貧賤下等士卒,爹娘都沒給我留下名字便棄於廟前,姑娘便跟大夥兒一樣,說聲『醜醜『便是。好好調理身子吧,再見!」醜醜看來不大願意多留說話,轉身便離去。在極度孤寂,險受凌辱中得獲救助,十兩不知怎麼,竟對此低賤醜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許十兩一直自視卑賤,對同病相憐的人都特別易生好感。醜醜,一個絕不可愛的名字,已深印在十兩腦海。大開眼界是小白惟一的感受,耶律夢香、將軍、血霸王引著他與伍窮,走遍山間的練兵營。包括利用山洞掩飾作為鑄兵器用的「兵工房」,縫製甲冑、焊接木柄鐵刃或磨利刃囗的「製器房」,儲存兵器、火器、戰車及一切物資的「百竇房」,鑽研兵法、破陣武器、繪製四國四族各地池地圖的「玄機房」。四房外,又有訓練攻城的「急攻營」,訓練守城的「鐵壁營」,訓諫攻陣的「鐵騎營」,訓練守陣的「團守營」,與及訓練弓、箭、擎手的「神射營」。四房五營,清一色全是「武國」失意武者組成,人人摩拳擦掌,鞠躬盡瘁,誰都明明白白這是人生反敗為勝的最後機會,失敗被捨棄的滋味畢竟太難受。「好妹子便是以經營『酒杯欲池』所得的大筆金錢,來作車餉,訓諫四房五營二萬『鐵甲神兵』。養兵千日,無非寄望一天能光復『舞夷族』,當真用心良苦。」小白至此才算真正的瞭解耶律夢香,以出賣美色淫樂掩飾復國大計,比起臥薪嘗膽,實過之而無不及。耶律夢香笑道:「昔年國破家亡,敵人一路借兵,便是「武國』一品天武上將的蕭殺五萬鐵騎兵,殺得我族子弟血流成河,公子如不善忘,當記得初遇於「醉翁樓』夜半,那該死的三大鬍子,當時十兄弟便是服於蕭殺旗下的十先鋒,在他們刀下奪命的我族十兵、族民,該不下三百之數。」小白歎道:「從失敗中吸取教訓,公主便組成「鐵甲神兵』,大大增強殺力,陷陣衝鋒,不懼遠箭近斬,破陣殺敵自是更得心應手。」耶律夢香淡淡道:「只可惜軍餉有限,鑄制鎧甲的花費太高昴,算是二萬兵眾,仍只得一萬人能配上鐵甲,跟我理想中的三十萬『鐵甲神兵』,距遠雪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組成可與四國四族匪敵的大軍。」小白細心察看耶律夢香與將軍設制的鎧甲,絀致中見堅硬卻不粗厚,能保護身體之餘又不致影響揮殺動作,相比一般「武國」鎧甲,勝了何止一籌。「武國」是最注重攻陣殺戰的國家,一直投以最大量國庫金銀髮展軍力,惟製造鐵甲實在花費太龐大,故除皇上親率的三十萬「神武大軍」六旗兵中的「戰兵旗」,全是鐵甲披身,就只餘蕭殺十萬兵中的三萬兵眾同具鐵甲護身,助之攻敵殺戰沙場。的新生命,耶律夢香為小白解釋又解釋,然而經「一線天洞」死局,小白已領悟了其中真義。對沙場爭戰之術,對兵刃之運用,攻城守城之道……一切一切戰場道理、兵法,小白均醉心聽教加以詳間,不需半天,小白非但能掌握其中要點,更每每提出奇怪問題,令將軍也啞囗無言。小白要盡量吸收用兵之法,只因明天「戰才」有兵法大家芳心壓陣,必勝無疑。掌兵符後,他便會陪從六太子親上戰場,攻陣搶奪「劍鞘城」,多領略一點便多一分勝望,直至深宵未停。可憐伍窮只記掛被擄去不知死活的、所愛的十兩,呆呆的全都視而不見,心中忐忑不安,自白虛度時光。明天便是「戰才」之決,不是二太子名天命敗,便是六太子名太宗亡,這夜他倆會安寢麼?答案竟然是--會!二太子名天命讓小黑怖下的殺局奸計未能得逞,就只有憑較次兵法之術的婉兒和芬湘與芳心相抗,小黑相當憂慮,他絕對認為芳心的兵法大大在其它童養媳之上。在「一線天洞」外窺見芳心的頑強眼神,她絕對是不屈不撓的女中豪傑,她只要認定方向,用心用力,勝利絕對不難。要是沒任何測不透的變量,二太子繼承皇位已好夢成空,小黑已盤算好,一旦名太宗與小白出征「劍鞘城」,他便立即到府中「藏書閣」盜盡那些武功秘典,連夜出城,再作圖謀。小黑對二太子的失望,也許不無因由,因為明天已是「戰才」之決,他非但有好夢,而且仍玩樂荒淫,活像事不關己。廂房中俊朗卻笨頭豬腦的名天命,左擁右抱便是明天將為他出戰的婉兒、芬湘,這兩個只懂討好的妞兒,已被公孫莫敵指定許給二太子。故已迫不及待把身體赤裸奉獻,任由不知死活的未來夫君盡情享用。名天命從不害怕或敗或被殺,他為人太簡單、也太笨,他好相信命,神相風不惑批出「天福大運無邊紫龍命」,什麼福星高照、鴻福齊天、大福大運、一世一生!他十足相信,十分受用,因此名天命已認定天意已安排了他是繼任仁君,一切不必強來,順天意而行使是。毋須煩惱擔憂,便該當及時行樂,這方面名天命在努力實踐,他在兩位妞兒暖體香軀取得快樂,但總是有點未滿足,只因為她--芳心。這個雅秀智能的美人兒,總教人念念不忘,一顰一笑、蛇腰擺出誘人春情,幻想壓在她香軀上盡情發洩,徹底玩弄,使她禁不住嬌聲求饒哀慟,凝視她可憐臉容變化萬千的羞態……名天命已把正在舊力摧殘的芬湘,在腦中想像成夢中人芳心,可惜總是沒箇中滋味。或許上天是故意安排芳心留給自己享用,才不致布下殺局仍給她逃脫吧,殺她是逼不得已,要是能奪帝位又從名太宗手中奪來美人,那便最美好不過。可惜!又怎可能天從人願,芬湘不能滿足幻想,便換過婉兒好了,她的胸脯比較大一點,腰枝也纖小一點,來啊,給我盡情淫辱,叫啊,求饒啊!二太子名天命在享盡溫柔,六太子名太宗卻不敢造次,他命人好好照顧慌亂受驚的芳心,又細意怖下守將保護得水洩不通,芳心是他取得皇位之匙,也是他曾發誓的登基後第一份厚禮,必須珍而重之。當然,他會回憶起當天易容神相觸撫狎弄芳心的快感,從頭首到下體,每一寸都給撫摸個徹底。待攻克「劍鞘城」穩奪帝位,他便會依心中承諾,封芳心為皇后,哈……在床上操貴為皇后的芳心,奪其貞操,才是最暢快最痛快的啊!但芳心已住進六太子府,如果今夜……廂房中已休息了半天的芳心又如何?她在回憶與小自於「一線天洞」的愛慾初夜麼?當然,這畢竟是她的人生第一次,她會很惦念小白,但只是單單惦念,絕不留有半分情愛。過去便已過去,明天後,她便是貴為皇后的新真人,貞操的付出是神相批言破劫之惟一法子,就算對像不是小白、是小黑也好、豬狗牛羊也好,只要能保住性命,能讓她安全回來,在明天之戰取勝,芳心便是一國皇后,終吐氣揚眉,心中從前盤算大計,便能一一成功。皇后,芳心定要成為皇后!腦裡不是什麼回憶情慾,而是神相的批言三大劫,第二劫破解了,還有的第一劫難上題:美人如玉劍如蟲,解劫破難下題為:西風如意不如東。還有最後一劫上題:一字記之曰白,殺身禍恨於他有責。解劫下題:一字記之曰白,斷頭大禍救我有法。怎麼總是想不透個中玄機,什麼是西風如意不如東呢?第三劫又是什麼呢?想得輾轉反側,總不能安睡。後悔,內心真有點後悔。芳心好惱恨當天任由那神相風不惑為自己作「福全天陰相」改命轉運,為什麼不豁出去,偏偏不肯身無寸縷。神相早說過,要達至徹底轉運改變天命,肉掌推宮過穴移脈變命是必須直接撫搓赤軀的,為什麼怕一點羞怯仍保留一件薄紗披身呢?當天被撫摸又算得了什麼?大劫來臨,不就是要獻上貞操才能保命麼?肉體貞節便是交換皇后封銜的代價,想通了便該明白其中天命道理。芳心不停在想神相的劫題:美人如玉劍如蟲,西風如意不如東!想!一定要想通想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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