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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好……」 「你答了二十回好了,我要的是答案。」 「這一刀……破了!」 「破了?破了什麼?」 「是『破相』。」 「那是福還是禍?」 「福是折福,禍是橫禍。」 「折福、橫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五官臉容刀破相,折福橫禍是一雙,原來天定變惆悵,柳暗花明壽歲長。」 「神相,你是說……我伍窮被小白一刀破相,反而因此死不了,改易了面相,擺脫了天意?」 「破相根本就是天意!」 「哈……天還是助我伍窮,是天意要我雄霸天下。」 「別開心得太早!」 「什麼意思?」 「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橫禍。」 「說下去。」 「破相刀痕始於眉,『藏精於骨,現精於眉』,精乃人之精華,精華破斷是始,強勢中斷難維持。」 「朕的威霸氣勢,將因為這一刀而中斷。」 「非也,沒有這麼簡單。」 「還有含意?」 「伍窮大皇的江山必定不保!」 「什麼?你……說什麼?」 「江山不保,皇位危途,這就是答案。」 「神相,你說我會被滅,再不能貴為皇帝?」 「以江山換性命,這就是天意。」 「哈……這就是天意!」 「刀疤破眉尾,留有命轉機。」 「什麼轉機?」 「轉機當然又是在刀疤破相之內。」 「如何能知?」 「刀疤始於眉,卻是止於唇。」 「又有什麼玄機?」 「唇為口城廓,上唇又名『金覆』,下唇又名『金載』,上下唇覆載均勻,色紅且潤良緣份,轉機止於唇,得失必須盡!」 「良緣,就是指朕與十兩。」 「嗯,大皇與十兩的緣份必須去盡,配合刀疤之勢,劫難便有轉機,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何謂緣份必須盡?」 「你必須作個最後抉擇,這段姻緣,盡處不是結合就是分離,結合,你必須令十兩回心轉意,再當大皇的夫人。否則,你必須斬斷情絲,盡者,一刀斬殺情人!」 「殺……十兩?」 「對,一刀了結,絕不容情。」 「絕……不……容情?」 「大皇,你必須當機立斷,而且在下手之前,先要把皇位禪讓,不能保住江山,直至解決了那段姻緣為止。」 「禪讓……哈……把皇位交給別人。」 「對,事不宜遲,由那人擋住災難,過後大皇再重掌帝位。面相既定,不能有違。」 伍窮撫摸那道淒厲的疤痕,把他的完整臉龐一分為二的劍傷,心中憤恨難耐,扼腕切齒。 這一刀的仇,小白必須抵償,非但要殺小白,還要親手毀了他的七座城,把小白登基為皇的美夢徹底粉碎。 當前急務,是先調理好傷勢,再領兵往「模糊城」聯合其它勢力攻殺,絕不能錯過。 伍窮淡淡道:「朕的傷勢只需三天便能調息好轉,下令開去,三天後即拔營離去,攻『模糊城』。」 「遵旨!」神相道。 伍窮突捉住風不惑的手,十分懇切道:「風神相,你知朕為何要從『劍京城』把你請回來助陣,擔當國師嗎?」 神相笑道:「有本神相的玄學解惑,當然有助大皇分析形勢,決定如何部署進退。」 伍窮搖頭表示非也,才慢慢道:「這只是次要,重要的是風神相本來就是我『天法國』中人,『天法國』勞苦、奮勇的人無數,有天賦才能者卻是寥寥可數。」 風不惑臉上一紅道:「對啊,我風不惑半生為他人籌謀,在名利堆中打滾,倒好應該幹點出色的驚天動地事來。」 伍窮當然看得出來,風不惑拚死賭命,天意安排下把妻子李厲琤「贏」了回來,整個人變得極為積極。 他好想當個大丈夫,顯些威風出來,從前的怯懦都拋諸腦後,他需要挑戰,無懼風雨,活像脫胎換骨般充滿勁力。 「有你當國師,『天法國』定然國力大盛,絕不再給『武國』、『皇國』、『神國』等比下來啊!」伍窮神采奕奕,無比振奮,對「天法國」的未來有著更遠大理想。 神相細聲道:「多謝大皇賞識,良駒終遇伯樂,定是我風不惑在娘子護蔭下之福份。只是,大皇卻好像已不再把十兩姑娘的事放在心裡,她……可能對大皇影響深遠啊!」 伍窮堆起已久違的笑容,淡淡道:「我自有良策應付,神相,先回去吧,你的惡娘子變得溫純,可別反過來又要她憂心。」 風不惑別過伍窮便走出大營,只見他想著想著,慢步四處觀看「天法國」軍營。雙眉一蹙,臉上閃過一道豪情狂意,那是從前未曾有過的傲霸神色。 從平凡的玄門師聖,突然變成一國國帥,又得伍窮寵信有嘉,風不惑更藉天力勝了不可能的一仗,他真的有點飄飄然。 風不惑伸出五指擺在眼前,指掌對著千百個軍營,腦裡不斷在轉,風不惑啊,你真的好了不起,「天法國」的兵力、前程都掌握在你手中,原來權力慾望是如此令入迷醉、振奮。 從前只是扭轉一個人的命運,當上國帥,千千萬萬人的命運、安危,全握在自己手中,這種快感實在無以復加。 太美妙了! 風不惑陶醉在美妙的感受裡,如沐春風,哈……好,今天就去「月杏樓」找來最紅的姑娘,嫖個不亦樂乎,姑娘啊姑娘,我來嘍! 風不惑唯一沒變的,可能就是跟從前一樣的貪色,李厲琤已懾服在夫威之下,他當然可以嫖個痛快,盡情放縱色慾。 在酒香縱慾之中,他的腦袋似乎特別靈光,也許會為大皇想出一些對「天法國」大有進益的好計策來哩! 腦子不停在轉,心房不停亂跳,風不惑想到的瘋狂「妙著」實在了不起,他忍不住要把「妙著」完成。 伍窮大皇,你一定會很欣賞風某的「妙著」啊! 遠在另一方的「模糊城」,是小白七城最重要的樞紐,這數天來,確是有點不大尋常。 「東門在昨天下午,有三隊鹽商自千里外而來,合共二百餘眾,帶來的貨足以堆滿三間大貨倉。」 「嗯,繼續下去吧。」 「東門於三天前正午,由二十八名押運的鑣師,押著四大箱據說是珠竇的東西,說是過路的。」 「嗯,他們都沒攜兵器?」 「大概都收藏起來。」 「嗯,西門又如何?」 「三天來共有十二批神秘的商旅,總數也不下於七百人,有的好胖,有的好瘦削。」 「瘦的共佔多少?」 「這個……」 「快去再探!」 「是,公主!」 臥在床上已大腹便便的夢香公主,取代了小白的統領位置,正為多天以來闖城的陌生人大感疑惑。 「三天以來,合起來應該已潛入約二千敵人,依你們明查暗訪而來的情況分析,敵人是來自『天法國』、『神國』及『皇國』,相信數天內便會有所行動。」 耶律夢香雖臥床難動身,但憑著朱家八兄弟「八神」提供所述,已清楚掌握局勢變化。 朱小不慌張問道:「西南方發現有二十萬大軍集結,敵人是要來一次裡應外合的進攻了吧?」 「二十萬兵來攻『模糊城』,小不,你不覺得可笑麼?」 「嗯,但……公主,探子再也查探不到其它啊!」 「內裡必定有詐。」 連日來,夢香公主發現有敵人混入商旅中入侵「模糊城」,已命「八神」探查一切,只是對敵方用兵之法的巧妙,每一著都教公主難以猜出其中部署,智謀才略上一直壓住公主。 公主當然也感應到,一個從來沒遭遇過的兵法大家,將在「模糊城」與她一決雌雄。 「傳令下去,嚴密監視那二千偽裝潛入的敵人,但切忌打草驚蛇,要探悉敵人詭計才能順利將之剷除。」 「八神」接過命令,便相繼而去,朱小小留在公主身旁守護,笑夢兒依然只低下頭來沉思,不言不語,努力的去「留意」一切發展。 還有那個笑莫問呢?糟糕! 「糟糕,真糟糕,又給那七色臭蟲溜走了,這花園引來的蟲兒愈來愈少,但品種卻是愈來愈罕有珍貴!」別人在埋首努力苦思危機形勢,那笑莫問卻只是蹦蹦跳跳,不羈貪玩,樂此不疲。 沒有人去阻止、勉強他什麼,還是好天真的九歲小孩,夢香看得出,這孩子有他很獨立的思想,讓他自由發展好了。 比小白更具權謀機智,武學天份舉世無雙的笑莫問,需要的只是提供他健康成長的環境,任由他去發揮。 笑莫問是天生的瘋狂領袖,他喜歡幹什麼,就由他自我隨己意去做便是,跟小白一個模樣,只要有一天他想通了,便會努力爭取他該擁有的一切,發揮潛能。 不鳴則矣,一鳴驚人,便是笑莫問! 端著安胎藥穿過花園而來的公主三婢僕之一的嫣唇,捧著火燙的藥煲而來,腳下一絆,險些兒跌倒。 細看整個花園,都密密麻麻的佈滿卵石,左一堆、右一排、前一列、後一行,縱橫交錯,放得滿園都是,教人寸步難移。 原來笑莫問為了玩弄一大堆七色蟲兒,不停在四周擺石攔路,前、後、左、右放得滿滿。 嫣唇正要開口大罵之際,突然愣住了,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只見眼前多了一條大頭丑極的三色毛蟲,甚是奇醜可怖。 「哇」的一聲驚叫,藥煲脫手,慌惶得有點過分。 原來女娃兒平生最是怕蟲,尤以怪蟲為甚,好捉弄人的笑莫問看準機會,便把好姑姑嚇得半死。 良藥倒了豈不可惜,笑莫問大懶蟲回身輕托,險險接住藥煲,手掌雖小,但托得卻甚是穩當。 「哼!大懶蟲,你小心姑姑又來打你屁股。」胡亂踢散亂糟糟的卵石,便走去公主房裡。 朱小小把一切看在眼裡,只搖頭歎息,大懶蟲總是貪玩怠懶,儘管天生如何才幹卓越,也不一定有大成就啊! ------------------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KUO 掃瞄, 雨思 校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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