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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瘋狂跑啊跑


  「快啊,燒他媽的一個痛快!」
  「先燒傷手腳,一拐一拐的奔跑更有趣哩。」
  「哈……我買那個胸脯最大的。」
  「笨頭,負重過量,買平胸的才划算。」
  「我買那個長腿的,跑得一定最快。」
  「他奶奶的,等得太久了,快開始。」
  陣陣喧嘩吵叫,一千多個殺性凶狠的殺人者,紛紛下注,賭哪一個女兒家會跑。
  毫無同情心,只有狠心。卑劣下賤的呼喝,任意恥笑、盡情侮辱,瘋癡的大叫大笑。
  十個可憐少女雙手被鎖著,扣死在一排鐵欄上,只穿上薄薄衣衫,寒冷海風吹來,身體不停顫抖。
  排在中間的珊瑚,在迷糊中被擄了上來,不知就裡便要面對死亡,心底早已怕得要命。
  一個又一個的凶殘殺人者,在身前駐足,小心細看「出賽」的娃兒們,要瞧得清楚,以免下錯注。
  檻尬得要死啊,珊瑚突然感到小腿被重重按了數下,原來一個崩了門牙的殺人者,要檢驗一下她的腿是否紮實,立時把珊瑚嚇得半死,毛骨悚然。對方的手卻也不肯罷休,順勢的向上再摸,任意搓捏,滿足了好一會兒,才大模大樣離去。
  繼績而來的驗視者,都隨便伸出手亂摸亂搓,珊瑚愈是掙扎,對方便愈有興致,只要有反應,便樂得不可開交。
  「別再掙扎了!」身旁那只有獨目的少女好言相勸道:「你再反抗,他們一旦發怒,便可能立刻斬下你的人頭來。」
  話當然有道理,這群來自「天皇帝國」的殘忍、變態戰士,終日以殺人為樂,又有啥會幹不出來?
  獨目少女再道:「我們都是從『五殺野』中捕來的俘虜,在他們眼中,咱們的生命跟豬、牛沒太大分別,只要喜歡,便可隨意淫虐、姦殺,甚至是把屍首吊起來鞭打。」
  珊瑚心裡顫抖,口齒已不大靈活,恐懼無援的淒涼感覺,她四肢也冰冷起來。
  獨目少女道:「咱們十人,一會兒都必須爭先把頭浸入水桶,十人中,就只有一人能生存下去。」
  珊瑚垂頭喪氣道:「那我寧願選擇不跑、不動,任由他們殺我好了!一刀殺我豈不更痛快。」
  觸目少女道:「你錯了,他們對付不聽話、不拚命演好遊戲的人,並不會簡單的送上一刀,了結生命便算。替殺人者們毀滅這些叛徒的,是一群凶獸,把屍首一口一口噬掉的凶獸。」
  一生中最怕就是被痛噬的珊瑚,立時手足無措,她從沒想過,就算要死,對方也不給自己安安樂樂的死去。
  「好了,遊戲開始!」充滿笑容的田中毒老,一聲令下,所有原來圍觀的殺人者,都飛身躍回山上原來位置。
  一些負責「服侍」的殺兵,先替十個參賽者都縛上一條「尾」,從頭頂到腳,再伸延拖地,足有近二十尺長。
  「尾」是由馬尾毛等物紮結而成,為要燃火,事先浸過容易焚燃的液體,以增強遊戲的刺激性。
  準備好了,最後下注。
  在怕得要死的珊瑚另一旁,有一個凶神惡煞的胖少女,手粗、腿粗,一身肥肉,又醜又肥,足有二百多斤重。
  看她賤肉橫生,頸粗眼大,加上那厚唇血盆大嘴,真的比那李厲琤更醜,委實嚇人。
  肥醜女名為大胖,是「獸殺野」最似肥豬的傢伙,生性又惡又霸道,只是在此比賽,只比較速度,對她的考驗最大。
  突然一頭濕盡,原來每個人頭頂都被淋上最濃的火油,只要衝不過去把頭顱塞入水桶內,一會兒頭連五官,便必定被燒個稀巴爛。
  十個人,每個人的手上都鬆脫扣死在鐵欄的鎖,但雙手仍被扣住,面對這面的鐵網,只要一抬起,便要衝出。
  五十丈,時間並不太長,在爭取存活下去的空間裡,必須盡力而為,方可能僥倖逃出。
  「珊瑚,活下去!」從山上大聲疾呼的響亮叫聲,當然是來自朱小小的聲音,他無法下山拯救,只好出言鼓勵。
  頓然,珊瑚的心定了下來,向上狂呼道:「小小,我……一定能努力活下去的!」
  一句祝福的話,就像在淘湧海浪中的一根浮木,險險攀住了,便不肯放手。珊瑚咬緊牙關,好,來吧,我怕你不成!
  點火、燒「尾」、開閘、衝呀!
  十人中,就只有跑得最快的一個能保住性命,生死一線間。
  珊瑚也死命提步,她不想死啊!
  「小心,別仆倒!」身旁的獨目少女勸告,令珊瑚的心一暖,她點了點頭,便繼續拔足。
  點頭的同時,回望身後獨目少女,啊,是什麼?是斗大的拳頭,一拳轟打在珊瑚臉上,把她轟得仆倒地上。
  「哈……笨女人,竟相信我,在陰間再後悔吧!」他媽的獨目少女,一直好言相勸,原來就是要讓珊瑚相信自己,毫不提防下重創,獨目少女自然少了一個勁敵。
  十人中,不是肥大體重,便是腳短身矮,獨目少女早算計過了,只要把珊瑚打倒,自己能最先走完五十丈的機會極高。
  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連最卑鄙的行徑也視為平常。
  「快起來,追上去,別死啊,珊瑚!」在人聲鼎沸中朱小小狂呼得聲嘶力竭,以內力鼓動發出隆然聲響,把珊瑚從迷惘中驚醒過來,好歹也要追上去殺了那獨目女少報仇!
  珊瑚掙扎在地上爬起的同時,眼前又起了極大變化,在不遠處那丑胖少女,左,右一撞,已先後又把兩個少女打倒,只餘下七人在跑,獨目少女果然在最前面。
  衝啊!跑啊,珊瑚在最後,努力的追趕。
  「吠!吠!吠!」一聲教人驚懼駭然的狂犬吠聲,自最前終點處突然傳來,立時嚇得眾少女花容失色。
  五頭噬齒尖銳、巨大如山貓、黑坳黝的野狗,突然被放了出來,從終點處衝出,截擊跑在最前者。
  「哈……凶獸來得好啊,咬呀,咬個痛快!」
  「先噬喉頭,咬胸脯!」
  「咬她們一個腸穿肚爛,血漿滿地。」
  「七天沒吃什麼了,凶獸,盡情飽肚吧!」
  獨目少女走在最前,也就第一個碰上凶獸,她怕得要命,但仍要拼啊,粉拳揮出,啊,被一口咬住了。
  「喀勒勒」的碎骨聲,校場裡的觀眾再掀動起第二波的高潮,繼而是凶獸的爪,揮向獨目少女面龐,那剩下的眼珠也爆破了。
  盲了的少女,遭凶獸亂咬亂噬,死得極慘。或許,應該說是她仍未死去,未百分之百死去前,凶獸先抓破她的肚皮,拉出腸臟,徹底摧毀了她的反抗力量,才再品嚐美食。
  當然,凶獸會先一口咬斷那長長的「尾」,免得「食物」被焚燬。好了,可以享受美食了。
  先噬掉腮子,還有一點掙扎,但已不足以阻礙,兩個腮子的肉較滑,凶獸先作慢慢咀嚼,跟著是脅下、乳房、喉頭……都是較為嫩滑的好肉,都是最美味的。
  包括原來的獨目少女,還有那肥胖的醜少女,合共走得最快的五人,都給凶獸撲倒,按在地上痛噬。
  一頭凶獸,滿足地咬食一個少女,並不表示剩下的還有五人在跑,走在第六、七位的,就在各人身後,兩個嚇得失聲痛哭,雙腿發軟,怎樣也提不起勁再跑。
  左邊的想了一想,一手抓住「尾」,一扯拉便把燃燒著的末端打在頭上,霎時整個頭顱的火油全燒起來。
  慘叫傳來,少女被活生生燒死,整個頭顱變成一塊焦炭,火油的提煉,比一般的菜油更具燃燒性,火燒得好猛好猛。
  右邊的少女也呆住了,別人選擇較痛快的死,她又如何?她的鬥志早崩潰了,跑啊!
  卻不是向前,而是向後,她怕了那些野獸,後頭看來比前方更安全,至少不會被噬咬死吧!
  「嗖」的一箭,穿過少女額頭,當下斃命。原來在起跑點的殺人者,只要看到有人走回來,都慣例的一箭了結她們生命。
  不守遊戲規則的笨女人,死不足惜!
  一陣變化過後,十個競賽的少女,只剩下三人了,珊瑚的取勝機會好大,是三分之一。
  衝啊,沖在別人前頭,衝過凶獸,闔起眼來,不要怕,要保住性命,把頭塞進水桶去。
  剩下的三個少女,都是曾經被撞倒的,現下反成了最具優勢的,急急都彈了起來向終點跑。
  咬緊牙根,珊瑚的後頭愈來愈熱了,肯定的是火快要燒到頭上,已隱隱作痛了。
  當痛楚去到頭上,那一切便完蛋!
  剩下的三個少女,都拚命在跑。為生命而戰,為生存而盡最後的努力,三人竟都非常接近,成一直線的跑。
  好精彩刺激之戰,千餘觀眾如癡如狂,不斷為已投注的一位高聲吶喊支持,緊張得不得了。
  也有些人在拍掌、有些人在揮舞旗子、衣衫,轟動得好震撼,三少女鬥得難分難解,教大家感到興奮刺激。
  叫破喉嚨,聲嘶力竭,瘋狂打氣,一千多個殺人者已完全陷於癡瘋,這「痛快過頭」實在太痛快。
  從老遠的家鄉而來,生在孤島之上,悶得寂寞難耐,「四大罪人」便依不凡聖子之命,設計了這好玩的「痛快過頭」來滿足大家,讓苦悶的殺人者好好發洩。
  這的確是足以令人忘記一切,極度投情痛快的「娛樂」!
  最後十步了!
  珊瑚突然腳下一慢,左右兩旁的少女竟比她快了半步踏前,落後了,還可能再趕上麼?
  腳下慢,但手快!珊瑚突然左右開弓,轟向兩個少女的後頭,把二人重重擊倒暈在地上。
  她,學乖了,要保住性命,便要不擇手段。
  「尾巴」的火愈燒愈上,後頭開始痛了,幸而,那大水桶已在眼前,一個箭步,珊瑚成功了,把頭顱塞進水桶之內。
  好啊,保住性命,勝利了!
  「哇!」一聲令朱小小畢生難忘的淒厲慘絕痛嚎,好像不是人間所有,突然撕破長空,深深的銘記在腦海中。
  慘叫的,是珊瑚。只見她的頭頌被烈火燒焦,毀容倒地,繼而全身著火,燒成焦炭。
  怎麼……怎麼可能如此?
  珊瑚當然再也不能分析原因,只有瘋了似的朱小小,終於明白,原來水桶內的,並不是水,而是「火油」!
  把正燃燒的「尾」與頭兒一同塞入滿是火油的桶內,試想想,後果會是怎樣?
  朱小小沒有再瘋癲似的狂叫,他咬牙切齒,雙目睜大,他一定要好好的記住現場每一個人的面貌,好好的記住這一幕慘況。
  他,一定要為苦慘的珊瑚報仇!
  一定要殺光這些禽獸,每一個死一千次也不足以抵償!
  他媽的賤種該死,該死啊!
  「哈……朱小小兄弟好興奮哩!」
  「這『痛快過頭』的結局太震撼了吧?」
  「呵……我們還要想一個更妥當、更刺激的遊戲來讓朱小小玩哩!」
  「明天,明天包保更精彩!」
  水賀火老、福田漁老及田中毒老都在笑,笑得暢快無比,笑得十足惹人羨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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