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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魔子急得大聲怒吼道:「何方老匹夫,居然敢收去本師至寶,快還回來」「」司空湛笑道:「把魚玄機叫出來,自然知道老夫是誰,憑你這種角色,還不配問老夫名號!」
  魔魔子空自跳腳。青蟒蠱姬卻冷笑一聲道:「老匹夫,你有本事把本仙姑的法寶也收了去!」
  彩袖輕揚,飛出一朵彩雲,緩緩地飄了過來,到了他們頂上,突然漲了開來,像是一頂五彩的帳子,把六個人都罩在裡面。
  司空湛雙手再揚,十道勁氣又出,像是十根柱子,將彩雲撐住,但也只能撐到兩丈多高,再也無法擋高了。
  耳邊只聽得余青兒的笑聲道:「這是本仙姑的彩雲瘴,老匹夫,你有本事就衝出來!」
  謝玲與謝瑜都想發出飛劍。
  司空湛忙道:「不可!這是魔教中最毒的一件邪器,系以婦人之穢血摻合桃花毒瘴煉成,為天下至穢之物,專為對付正派修道人之用,你們的飛劍一碰上就失效了!」
  史劍英道:「那該怎麼辦呢?」
  司空湛道:「好在老夫也是旁門出身,不懼污穢,可以撐得住,而且在必要時,也可以拚捨百年修為,用本身精血將它炸毀,只是怕沾在你們身上,毀卻你們的道基!」
  史劍英道:「有這麼嚴重嗎?」
  司空湛道:「你跟龍姑娘倒沒關係,玲、瑜二侄是女子,受損也很輕,只有令師弟是純陽之體,修習的又是玄門正宗,火候又不夠,恐怕難以保全了!」
  玉磬道長忙道:「弟子沒關係,教主不必顧慮了,我們總不能被困在這個地方!」
  龍君兒道:「我用青霜劍去破了它!」
  司空湛道:「青霜劍為太陰至寶,倒是不怕污損,但桃瘴一破,玉罄道長仍是不免受到波及。而且青霜劍出鞘,光沖鬥牛,那兩個老兒立刻會認出,非至必要時,龍姑娘的神劍萬不可離鞘!」
  史劍英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司空湛道:「當初我不知道此妖婦懷有此物,否則分一個人出去,跟她鬧一下,我就可以把本身真氣加強,把毒瘴撐到十丈高低時,以元神遁出帳外,加以收毀了!」
  玉磬道長道:「如果只有弟子一人受損,教主就不必顧忌了!」
  司空湛道:「道長不可如此想,史老弟雖出身全真門下,卻非道門中人,令師全真一脈,全靠道長來繼承,如果道長根基受損,老朽將何以對令師!」
  玉磬道長坦然道:「弟子尚有二位師弟,足可繼承道統!」
  史劍英道:「師弟!不行!本門以序為禪,你是已定的衣缽傳人,即使你功力全失,仍是無法易人的,而本門道統,還要靠你發揚光大的,小兄就是拚將一死,也不能讓你受半點折損。」
  司空湛道:「正是如此說,而且老朽失機在先,你若有所折損,老朽有何面目對令師,還是這樣撐著吧。好在十三奇也會很快來到的,到時由銀鴿兄出手,輕而易舉就可以把問題解決了。這彩雲瘴雖然厲害,但也有個好處,就是對修道人都有妨礙。魚玄機與管玄英行為乖張,卻也是正統修為而成,他們一樣沾不得,只要這兩個傢伙不乘隙偷襲,我這真氣所化光柱,還不怕別人偷進來!」
  史劍英突然道:「老前輩!您說 要有人出去,牽制那妖婦一下,您就可脫困了!」
  司空湛道:「是的!目前那妖婦全力施為,才相持不下, 要使她分點神,我就可以脫困了。把毒瘴撐到十丈高時,你們可以從下面先離開,我行法佈置,把毒瘴送到海中消滅,就不會傷到人了!」
  史劍英笑道:「小侄可以出去!」
  司空湛道:「你如使用紫電劍,當然可以出去,可是此物至穢,神物受污染後,也會減去效力的!」
  史劍英道:「不!我不用劍,我已蒙方九前輩授得地行之術,可以由地下出去!」
  司空湛道:「對啊,方老兒地行之術別樹一格,不受任何法術限制,可是你出去了也沒有用。余青兒最懼忌的是你手中那柄劍,發現你脫困後,一定拚著捨卻此瘴,迎上你的劍來,老朽又無法及時配合,令師弟仍難免受損!」
  史劍英笑笑道:「我不用劍,也有辦法不讓她發覺,老伯請注意著,目前全力施為,等到壓力一輕,迅速施法毀去此一至邪之物!」
  說著口念真訣,身子一縮,腳下現出一條裂縫,人影已在縫中消失了。
  司空湛無法攔阻,只得加強功勁,將彩瘴又撐高了兩三尺。
  外面的余青兒也拚命施為,把彩瘴壓回到原來的高度!
  雙方都在運力對撐!
  餅了片刻,忽而外面傳來一聲悶哼,似發自余青兒之口,跟著司空湛覺得壓力驟輕,連忙全力施為十道氣柱,將彩瘴撐高到十幾丈。
  眾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司空湛叫道:「快離開此地,往右邊挪去!」
  他自己跟著長嘯一聲,將彩瘴抵著,向左方迅速移動,直往海中投去,彩瘴入水即消,直到全部不見了。
  才見史劍英含笑而立,那一批男女妖人,卻溜得一個不見了。
  司空湛吁了一口氣道:「老弟!真有你的,你是怎麼對付那妖婦的?」
  史劍英笑道:「我到她背後,在她背上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掌,震得她口噴鮮血,怪叫而逃!」
  司空湛道:「老弟!你別開玩笑!余青兒是魔教門下高手,即便是全神施為在彩雲瘴上,也不可能讓你摸到她身後而不發覺,何況還有別人在呢?」
  龍君兒笑道:「劍哥一定是到了她的背後,再突然由地下冒出來,驟然施為,那妖婦何從發覺呢?」
  玉磬道長笑道:「我知道了,史師兄是施展莫老前輩的無影身法,潛近她背後的。」
  司空湛也笑道:「那就難怪了,雪山神嫗的潛行術又是一絕,與普通隱身法不同,就是魚玄機那老怪物也無從發覺,更別說那些妖魔小丑了。史老弟,你可真是不得了,一身兼具十三奇之能,又有如許深厚之福緣,難怪這次蕩魔之行,要以你為主了!」
  史劍英謙笑道:「老伯謬讚,小侄萬不敢當,復體重生後,蒙各位前輩關愛,鎊以絕技相授,不過便於行動而已。如以真實積修而言,小侄較之各位前輩還是差多了,即以方才而論,如非老伯道行高深,對那妖婦的彩雲瘴,小侄就無以應付了!」
  司空湛笑道:「老頭子不過恰好左道出身,不懼淫毒而已,那可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可惜的是老弟未曾修習玄門天雷印訣,否則在她背後來上一下,至少可以把那妖婦的三打掉兩 ,毀掉她一半的修為!」
  史劍英笑道:「小侄雖未習得天雷印訣,但用的是正宗先天太乙真氣貫注掌力之中,這一掌又擊在她後心靈台重穴上,至少也夠她半年修持才能復元的!」
  司空湛興奮地道:「地行術加上無影身法,嚇得群魔辟易,現在倒是個絕佳機會,直搗魔宮而去!」
  史劍英道:「是的!小侄想利用這個機會,跟玲、瑜二妹與師弟先到魔宮去搦戰,吸引他們的注意!」
  龍君兒忙道:「那我又幹什麼呢?」
  史劍英笑道:「你跟司空老伯利用這個空檔,到正南方去,把離火主幡所鎮的那條焰龍設法誅絕,破了魔火佈置,我師父他們來時,就省了不少事了!」
  司空湛鼓掌道:「妙!此計大妙!龍姑娘為癸水之體,身懷癸水至寶,正是焰龍的剋星。除了焰龍,無心島上就少了一重防禦,滅卻那老怪物一半的威力,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分頭進行!」
  史劍英道:「君兒!此行你要注意,如非必要,最好不要施展青霜神劍。一定要施展時,就請司空老伯先行法佈置,罩住劍芒,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看見神劍來飽!」
  司空湛笑道:「沒問題,老弟放心好了!老頭子這點經驗還是有的,準保不誤事就是了。」
  說著六人分做兩起。
  史劍英等四人疾向山峰行去,手中紫電神劍出鞘,毫芒四射,使得潛在山林間的那些妖魅邪魑,都忙不迭的躲了起來,方便了司空湛等人的行事。
  來到峰下,但見碧瑤宮高聳峰腰,壁立如刃,卻無路可達。
  謝瑜道:「我們還是得御劍才能上去。」
  史劍英道:「使不得,對方把宮闕建立峰腰而不辟道路,正是想利用魔火為困,我們腳踏實地,合以土製火之機,才沒有引發魔火,只要一騰空離地,魔火立發,反而增加麻煩,而且也妨礙了那一邊的屠龍行動。」
  謝玲道:「那怎麼辦呢,要不就等在這裡,候二妹誅去焰龍,再御劍上去。」
  史劍英笑道:「那怎麼行,我們分兩路行動,就是要使對方無法兼顧,才能達到屠龍的目的,否則那邊一有行動,宮中立生警覺,就不易收功了。」
  玉磬真人想想道:「那只有一個笨辦法,在石壁上鑿一道階梯,一步步地登上去。」
  謝玲道:「那要多少功夫。」
  玉磬道長道:「我們以真力貫注劍上,慢慢挖上去也很快的,泰山玉皇頂上的山路,就是這個方法開出來的。」
  謝玲笑道:「二師兄說話真有意思,既是慢慢挖,又怎麼快得起來?」
  玉磬道長臉上一紅道:「我在泰山修真,有的是閒工夫,因此沒有計較快慢的問題。」
  史劍英道:「師弟的方法是對的,只是這兒到峰腰,少說也有千丈之遙,每梯五尺,交錯而登,要二千級才能到達。時間的快慢不說,人也太累了,等我們到達碧瑤宮前,每個人都累垮了,以真力運劍是最耗神的舉動。」
  玉磬道長道:「師兄有什麼善策呢?」
  史劍英笑道:「有一個最省事的方法,我以地行術潛進山裡,用紫電劍破山壁,開一條迂迴的山道。玲妹可以用冰魄神梭在前開道,推除碎石浮土。這樣可以不動聲息,一口氣直登峰腰,管保還會嚇他們一大跳,還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上來的呢!」
  謝瑜道:「他們又不是瞎子,難道不會看的?」
  史劍英道:「我們開的是一條暗道,距山壁保持一丈多厚,來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上去。」
  說著在山壁上劃了一個丈許高的圓圈道:「我就從這裡進去,為你們搖松土質,斬碎石塊。玲妹緊記著跟在我身後兩丈之處,推動冰魄神梭,擠開土石就行了。以我的劍光為方向,不能把冰魄神梭的威力發揮太足,否則地崩山搖,就失去突襲之意了。」
  把冰魄神梭交給了謝玲,身形一閃,就從圓圈中突了進去,跟著石層紛紛碎落,那是他把紫電神劍的厲芒逼出來的成果。
  謝玲不敢怠慢,忙也運起冰魄神梭,發出丈許直徑的一團光柱,直逼過去。
  兩般神物,交互為用,果然石上開出一個丈來大小的圓洞。
  謝玲及玉磬真人緊隨在後,但見紫光在前,白光在後,辟出的一條山道,圓整如削,斜折而升。
  謝瑜道:「這個方法太省力了,如果在每一座山上都辟上這麼一條路,不知道可以方便多少行人。」
  玉磬真人輕歎道:「師妹以為這很輕鬆嗎?」
  謝瑜道:「史大哥神劍開路,玲姊以冰魄神梭清道,根本就不費什麼精神!」
  玉磬道長道:「玲師妹施冰魄神梭,也許不費什麼力氣,但史師兄以真氣逼住劍氣,發出鋒芒破土碎石,較之御劍拚鬥更耗真力。也只有他兩世修為,得天獨厚,突破第八重天,才有這等功力修為,換了第二個人,恐怕等不到峰腰,就已經筋疲力盡,動彈不得了!」
  謝瑜一怔道:「既是如此耗力,史大哥到了宮前,怎麼還能與人交手呢!」
  玉磬道長道:「史師兄復體重出後,屢膺異遇,不僅得到十三奇各助功力,在海底龍宮寶闕中又得了不少好處。塵世之間,已無與能匹,縱有損耗,略加調息就可以復原了。他內心自有成算,否則絕不會行此不急之務!」
  千丈高峰,為了要使能逐步而登,其工增倍,足足辟出了將近兩千丈、才突然破土而出。
  恰好在碧瑤宮前的廣坪之上,宮而散立很多碧瑤門下,正在四處探索,搜尋敵蹤,沒想到敵人竟然腳下冒了出來!
  一個個大驚失色,亂成一團。
  史劍英仗劍直指,朗聲道:「泰山全真門下史劍英,代家師前來答覆貴宮小西天龍華會之事,有請魚島主賜於一謁!」
  他的態度突然又變得客氣起來了,使得謝玲等人非常奇怪。
  謝玲悄悄地道:「史大哥,跟他們講這些廢話幹嗎?」
  史劍英笑笑道:「魚玄機究竟是一島之主,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禮不可廢!」
  謝玲道:「他可是我們殺死雙親的仇人!」
  史劍英道:「遲早總要解決的,何必操之過急!」
  玉磬道長低聲道:「師妹,史師兄耗力過巨,亟須調息,這只是一個緩兵之計!」
  謝玲不禁一驚!
  史劍英才低聲道:「我是需要喘口氣,那兩個老怪物喜歡擺排場,這一來必要列陣如儀,我也好利用機會調息一下!」
  謝玲道:「師兄何必如此費力呢,利用冰魄神梭,也一樣可以上來的!」
  史劍英苦笑道:「冰魄神梭威力太大,稍有響動,他們已作準備,那有這麼輕易而登!」
  謝玲道:「看來他們也沒什麼準備呀!」
  史劍英道:「不錯:正因為看不出來,才斷定他們必有什麼厲害的埋伏,否則兩個老怪是何等高傲的人,怎會客人直闖宮前的。我們破土而出,對方個個驚惶失措,就知道他們對我們的出現感到很突然,也知道他們在登峰的路上,甚至在空中,必有厲害的佈置!」
  謝玲心中暗服史劍英在臨敵經驗上的確有過人之處,因此低問道:「史大哥!你要調息多久?」
  史劍英道:「如果對方出來時,我不開口,你就先答話,盡量拖延時間,等我調息恢復後,我會接腔的,現在開始,你別跟我說話了!」
  說完做了個輕鬆的姿勢,負手而立,遊目四顧。
  以他從容之狀,誰都看不出他是在運氣調息,謝瑜是早得到玉磬真人的通知,不去打擾他。
  姊妹倆低聲談笑,一付旁若無人之態。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一個相貌奇醜的中年矮子,身著道裝,足登芒鞋,一搖一擺地晃了過來,搖頭擺身地道:「誰是史劍英?」
  謝玲見史劍英沒有作聲,知道調息朱復,乃一瞪眼道:「你這矮鬼是什麼人?來此大呼小叫作甚?」
  矮子臉色一沉,綠豆大的小眼睛溜地一轉道:「碧瑤門下三代弟子朱倫,你這女娃兒緣何出口傷人?」
  謝玲憤然道:「魚玄機好混帳,竟然叫一個三代弟子出來是什麼意思?」
  朱倫哈哈大笑道:「全真教主古月論輩份也比我師祖矮了一大截,史劍英既是他的門人,我師祖命我出來接待,已經是看得起你們了,還待怎地!」
  謝玲道:「叫魚玄機老鬼出來!」
  朱倫沉聲道:「大膽女娃,居然敢出言辱及師祖,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瑜較為狡猾,輕扯了一下乃姊,上前笑道:「這位道友,我們是代表十三奇前來對貴宮小西天龍華會的事作個交代的,因此必須面見魚島主。」
  朱倫道:「跟我說也是一樣。」
  謝瑜笑笑道:「我們還有一點私事,跟魚島主有直接的關係,必須找他面商。」
  朱倫仍是傲然地道:「我是師祖的全權代表,有什麼事跟我說了總能給你們一蚌滿意答覆。」
  謝瑜笑道:「那也行,玲姊,我們就先向這位道友提一提,把東西交給他過目一下,請他帶進去。」
  謝玲不知道她在搗什麼鬼。
  謝瑜已伸出手來低聲道:「把冰魄神梭給我。」
  謝玲這才明白了,取出神梭交給了她。
  謝瑜握在手中,含笑道:「這是一件神物,魚島主是認識的,他見到自然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她用隱晦元功,把梭上的寶光逼住,看去 是一枚晶明的玉梭而已。
  朱倫不知有詐,居然伸出手來道:「交給我,並說出你們的姓名,我替你們轉報。」
  謝瑜把冰梭丟了過去,含笑道:「我叫索命者。」
  朱倫一怔道:「你姓索?名字是怎麼個寫法?」
  謝瑜笑道:「生命之命,之乎也者的者。」
  朱倫把那兩個字念了兩三遍,陡地會過意來,小眼一瞪,正待發話,忽地謝瑜杏臉含煞,口念真言,催發了神梭威力,毫光大盛。
  朱倫猝不及防之下,一條手臂為梭上神芒紋得粉碎,厲嗥聲中,身形往後暴退。
  謝瑜揮梭疾追,眼看就要追上了。
  他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用化血遁法,將另一條左臂卸下迎上神梭,一團血光跟神梭接觸,再度被梭絞碎。
  朱倫才逃得一命,飛快地隱入宮樓中不見了。
  謝瑜則哈哈大笑,收回了神梭。
  沒有多久,一個中年婦人,率著一列少女急急地由內而出,在眾人對面站定道:「剛
  謝瑜一挺身道:「是我!」
  那中年婦人冷冷笑道:「你使用冰魄神梭,可是北海門下?」
  謝瑜道:「不錯,芳駕如何稱呼?」
  中年婦人冷冷地道:「邢瓊芳,乃島主夫人管仙子門下首徒,剛才你傷的是我師侄。」
  謝瑜笑道:「失敬,失敬,只是我有點不懂你們的輩份是怎麼算的,你既是管玄英的門下,怎麼魚玄機又成了你的師侄了。」
  邢瓊芳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謝瑜道:「一點也不胡說,我知道剛才那個活寶叫朱倫,我們是來找魚老怪報仇的,他說他可以全權代表,我才給了他一下。我對付的是魚玄機那老怪,可不是朱倫,你要為此事找過節,也該去找魚玄機,不該來找我。」
  邢瓊芳冷哼一聲,道:「你來找島主報仇,報什麼仇?」
  謝瑜道:「魚老怪自己清楚,如果你連這點過節都不知道,證明你在碧瑤宮中的地位也可憐得很,跟你說也沒有用。」
  邢瓊芳怒道:「無知賤婢,我因為你年紀輕,又是個晚輩,才不屑與你計較,你倒狂起來了。」
  謝瑜也怒道:「誰是你的晚輩,我們要的是魚玄機跟管玄英那一對賊男女的狗命,念你無辜,趕緊給本姑娘滾開,喚那一對賊男女出來,否則連你一併宰了。」
  邢瓊芳臉色一沉,用手輕揮道:「拿下來。」
  她身後的少女共計一十八名,分成兩列,魚貫前行逼近過來。
  謝瑜叫道:「妖婦,我們找的魚老怪夫婦,你別叫不相干的人前來送死。」
  邢瓊芳寒看臉不理。
  謝瑜無可奈何, 得放出飛劍,意圖阻止那些少女前進。但這兩列少女個個舉袖輕搖,居然發出一蓬五色雲氣。
  謝瑜的飛劍只有在雲氣外亂鑽,卻無法突進雲層,彩雲繚繞中,那兩列少女越來越近了。
  謝玲與玉磬真人也忙發出飛劍,三劍交錯,總算將少女們的來勢稍阻,但也不餅慢了一點。
  她們仍然寸寸逼進,距離只丈許了。
  謝瑜一急,正想再發冰魄神梭。
  忽然史劍英開口了道:「不可,這些女孩子都是肉身凡胎,還沒有煉就元神,只仗著一點法術而已。神梭一發,她們必無倖免,師弟用天雷訣印,把她們送回去吧。」
  玉磬道長道:「師兄,小弟的天雷訣印寶力太淺,這些女子的護身彩雲連飛劍都擋不住,天雷印恐怕更不行了。」
  史劍英笑笑道:「不妨,照我的話做好了。」
  玉罄道長連發三雷!
  第一聲輕暴將來勢一阻,第二聲時,彩雲全散,三雷發出,將那列女子一個個都震了回去跌倒在地,鬢亂釵橫,嬌呼不已。
  謝瑜笑道:「二師兄的天雷訣印竟有這麼大的威力,為什麼不早施展呢?」
  玉罄道長詫然低聲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曉得絕不是我的本事,我的天雷訣印不會比我的飛劍更為厲害。」
  語畢見史劍英含笑而立,連忙道:「這一定是師兄在暗中相助之力。」
  史劍英笑笑道:「我不敢居功,一吻降一吻而已。玲妹,兩個老怪物自己拿架子不出來,派出這些門人,竟在試探我們的實力。我們如果不拿點厲害出來,恐怕無法引起老怪物的興趣,那個姓邢的妖女我看了就有氣,卻又不屑一鬥,你拿你的無影掌,好好掌她兩下。」
  謝玲聞言一怔,正在奇怪自己根本不會什麼無影掌。
  但見史劍英朝她擠眼微笑,心中一動,知道史劍英必然另有用意,乃笑著道:「我的無影神掌是為對付老怪物的,對付這種小麼魔太可惜了。」
  史劍英笑道:「沒關係,先試試手也好,打了小的,老的才會出頭,否則一直拖下去不知要混到什麼時候呢?」
  謝玲聞言一笑,暗思無影神掌,必然是掌發於無形,乃舉手虛空一比道:「那我就先掌她的左頰。」
  說也奇怪,她的手才一比,站在遠處的那個中年女子身形一個踉蹌,臉上立刻現出一個掌印,同時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
  史劍英大笑道:「打得好,只是太輕了,下一掌打她的右頰,可得重一點。」
  謝玲只得又舉手一揮,反抽回來,果見對方又著著實實地挨了一掌。
  這一掌更重,直打得她飛跌出去,口中鮮血直噴,兩頰腫起老高,怒叱一聲,正想撲上前來拚命。
  謝玲兩掌奏效,心中踏實,將掌一舉道:「我找的是魚玄機與管玄英,所以才對你掌下留情。如果你再要不知進退的話,我這第三掌出手,可沒有那麼便宜了,不要你的命,至少也打得你元神離竅,多年修為就白練了。」
  妖婦見她說得聲色俱厲,想起先前那兩掌的厲害,不敢再逞強,厲嗥一聲,雙袖連捲,一陣旋風,將倒在地下的十八名少女都捲了起來,飛速地投入宮門後不見了。
  史劍英哈哈大笑道:「碧瑤門下如此窩囊,魚玄機居然還敢妄自稱尊,想成為群仙之宗,真是太可笑了,快去把魚玄機叫出來,否則我們就打進宮去了。」
  爆門外的那些碧瑤門人,見自己這邊兩撥人都吃虧,而且都是島主寵信的高手,他們自忖更不是敵手,慌忙一溜煙似的都躲進去了。
  偌大一片空地上,就剩了他們四個人。謝玲這才低聲問道:「劍哥!罷才是不是你暗中幫了忙?」
  史劍英笑道:「我連手都沒動,怎幫得上忙呢?」
  謝玲愕然道:「那是怎麼回事呢?」
  玉磬道長笑道:「小弟知道了,必然是莫前輩來了,只有她老人家的無影身法,才有如此神通。」
  話才說完,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道:「小道士,老婆子給你掙足了面子,你怎麼掀我的底呢。少開口,老婆子隱在這兒,看看回頭能否給那兩個老怪物一點苦頭吃吃。」
  玉磬道長連忙止口。
  謝玲也聽見了,忙道:「原來是莫前輩在暗中成全,多謝了。」
  暗中的莫無影道:「別行禮,我不想讓人知道我來了,回頭盡避大膽出手,我傍你們撐腰。」
  謝玲喜極而笑道:「家師來了沒有?」
  史劍英道:「來了,十三奇都來了。他們正在幫助司空伯伯與君兒去捕捉焰龍,得手後就會來的。」
  謝玲道:「那焰龍果真如此厲害嗎?」
  史劍英道:「如果僅是誅殺,倒是不費事,可是火鴉前輩認為此類遠古異獸,恐怕是碩果僅存的一頭了,殺死了太可惜。而且它口內所噴的毒火,是一般妖邪的剋星,如能收服,對將來降魔衛道大有裨益。而火鴉前輩也是修習火功的,現在正請十三奇分佈四周,防其逃竄。再由君兒的癸水真體克其火性,設法以元神潛入它骯內,與其內丹互煉為一體,就可以完全控制它了。」
  謝玲道:「現在發動了沒有?」
  史劍英道:「還沒有。焰龍深藏地心火泉之中,魚玄機另設了許多禁制,稍一不慎,為其發覺,引發地心火源,勢必造成一場大劫。這海中百里之內,億萬丈均俱遭荼毒。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要我們在這兒盡量鬧事,把兩個老怪物的注意力引到此地來,他們方可以乘隙得手。」
  謝玲聽說師父等十三奇大援俱至,心中更定,乃笑笑靜候。
  謝瑜卻關心地問道:「大哥,你已調息好了沒有?」
  史劍英道:「差不多了,而且老一輩的都到了,我也不必太耗力,能撐一下行了。」
  暗中響起莫無影的聲音笑道:「小泵娘,你先別關心史大哥,還是為你自己擔點心吧,你師父對你私離北海,膽大妄為之舉很生氣,要好好的處置你呢。」
  謝瑜道:「我乃是為了姊姊生命垂危,才急著出來的。」
  莫無影笑道:「你姊姊受傷時,你師父也在,自然他會處理,要你這個做弟子的瞎忙什麼?你這樣做是怕你師父管不了呢,還是認為你師父對門下不關心?」
  謝瑜急了道:「我怎敢有此心,只是見到師父一去不返,姊姊又日漸垂危,才偷跑了出來。」
  莫無影道:「那也該找你師父去,你一個人就想獨闖無心島,幸而恰好碰上司空教主與史賢侄。否則你一個人帶著重傷的姊姊,上這兒來不是白白的送命?你死不打緊,還連累到你師父丟人,更折損了十三奇的威名。」
  謝瑜低頭道:「弟子知錯了,請前輩在恩師面前,為弟子求求情。」
  莫無影道:「你師父很生氣,本來要將你追回飛劍,逐出門戶,經過司空教主再三苦求之後,才撤消前言。但要罰你在北海靜室中面壁一甲子,善修本門心法,因為你好動,修為不夠,出來容易丟人,等你把修為練成了,才任你活動。」
  謝瑜苦著臉道:「那還不如殺了我的好。」
  莫無影道:「小丫頭怎麼如此不知好歹,你師父雖是罰你,卻也是在成全你。」
  謝瑜噘著嘴道:「莫前輩,您不知道靜室中面壁是什麼滋味,以前我犯了錯也被關過,才三天就差點沒把我逼瘋了,現在要我禁閉六十年之久,那不是要我的命了。」
  莫無影笑道:「北海玄冰靜室是修真最佳之處,一年可抵十年功效,一甲子出來,那還得了。」
  謝瑜道:「我知道,可是那裡四壁漆黑,奇寒澈骨,北海門下,沒有一個人能耐過十天以上的。」
  玉磬道長笑道:「師妹,莫前輩在與你開玩笑,北海玄冰靜室雖然能助長功力,但如無十分深厚的底子,誰也無法在那兒久耽的,令師歐陽島主自己試了一下,也只能最長挨過半年,怎會叫你去苦修一甲子呢?」
  莫無影笑道:「小道士,你倒是怪會疼師妹的,居然敢跟我婆子搗蛋,早知如此,剛
  玉罄道長笑道:「莫前輩,弟子怎麼敢搗您的蛋呢。瑜師妹是個實心的人,您說得這麼逼真,她也當是真的,差點哭出來,要是在這兒哭了起來,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假如不是玉磬道長這樣解釋一下,謝瑜真想放聲大哭了。
  現在雖然聽出莫無影是在騙她,仍是不放心,忙問道:「莫前輩,家師究竟要怎麼罰弟子呢?」
  莫無影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師父精通先天神數,一切早已料中,知道你會偷跑出來,也知道你會遇上司空湛。古月真人也算定了,所以才叫小道士把史劍英帶到海邊,跟你們會合。只是他們都沒算到會有龍宮一番遇合,可見易數也有不到的地方,好了!敝物出來了,你們準備著應付吧!」
  語聲一寂,宮中已傳出一陣樂聲,彩雲靄靄,一個道裝的中年人,身坐雲輦,由兩名少女推著,緩緩而出。
  前面是一對宮裝少女,各持長柄宮扇開道,雲輦兩側,則步行隨著兩列奇裝異服,形貌古怪的男女。
  雲輦到了宮門牌樓下止住,樂聲也慢慢靜止。
  史劍英淡淡地道:「閣下可是碧瑤宮主?」
  輦上的魚玄機一點頭,輕哼一聲道:「不錯,聽說你史劍英是古月的弟子?」
  史劍英道:「不錯,在下正是全真門人。」
  魚玄機道:「你好大的膽子,不但傷了我守島的神鯨,還傷了我的兩個巡山使者與兩個門人。」
  史劍英道:「在下奉師命前來,海底有巨鯨阻路,在下不知道它是貴島所豢,只當是海底妖物,才加以驅除。」
  魚玄機怒道:「胡說,在本島附近,豈容妖物藏身?你這不是明知故犯嗎?」
  史劍英微笑道:「怎麼沒有,在下來到島上之後,還見到兩個萬妖門的餘孽呢。」
  魚玄機道:「他們是本島巡山使者。」
  史劍英道:「久聞島主伉儷修為深遠,已登散仙之境,怎麼會用萬妖門下的妖孽為巡山使者呢?」
  魚玄機怒道:「本仙長仁被萬物,不以異類見棄,這有什麼不對的?你的師長迸月道人跟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自稱十三奇,其中不是也有幾個扁毛畜生在內。」
  史劍英肅然道:「神州五子雖非人類,但持志修為,一心向道,不單修成人體,而且襖,怎能與之相提並論。」
  魚玄機微微一笑,道:「你這小輩,倒是很會說話,這個 我們不抬,我先問你,十三奇可接到我的委任狀了?」
  史劍英道:「接到了。」
  魚玄機道:「他們怎麼個答覆?」
  史劍英笑道:「家師等十三奇對島主創設小西天,再開龍華會的盛舉,異常嚮往。」
  魚玄機笑道:「西天為佛土,龍華會為西王母大聚群仙的盛舉,但也只是個流傳,本師雖已修成仙體,卻從未見過傳說中的仙人。有些民間傳流的仙人,得道尚在本師之後,卻已家傳戶曉,成為龍華會上客,由此可見龍華會之說,只是子虛烏有。但在世人的心目中,卻已根深蒂固。因此本師擬付諸實施,亦為吾輩修道者留一實證,為後世留傳一段佳話。至於小西天與龍華會合辦,則更是溶仙佛兩門為一爐,以示眾教合一。」
  史劍英笑道:「島主這構想實在太妙了,家師等衷心贊成,所以才命在下前來一問究竟。」
  魚玄機道:「那你為什麼一來就傷人行兇?」
  史劍英道:「這可怪不得我,青蟒蠱姬與魔魔子都是昔日萬妖門下漏網餘孽,見面就施毒手,我必須要自衛。」
  魚玄機道:「這也罷了,但我的弟子可不是萬妖門下,你為什麼也對他們出手呢?」
  史劍英道:「我以禮而來,他們不問青紅皂白,一定要把我縛了去見島主,我豈能束手就縛。」
  魚玄機為他的言辭所折,笑笑道:「好,看在你會說話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了,現在你有什麼要問的。」
  史劍英道:「家師等想知道小西天龍華會的性質為何?」
  魚玄機傲然道:「龍華會為群仙之聚,自然是邀請三山五嶽的得道之士以及各教派之宗主共赴盛會,共遴一萬教之宗,統率群仙。」
  史劍英道:「要選誰呢?」
  魚玄機道:「這是我們夫婦發起的,自然是遴選一個修為最深,法力最高的修道人為首。目前看起來,還沒有人比拙荊的道行更深,暫時以拙荊為首,如果有人能勝過拙荊,就以該人為尊。」
  史劍英一笑道:「管仙子成道已近千年,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了,相信大家會同意的。」
  魚玄機得意地道:「碧瑤宮發出了一百多封請柬,沒有一個人敢拒絕,可見大家都很捧場。」
  史劍英笑笑道:「家師等接到的柬帖上,承島主以巡山侍者見委,不知道這個職務有多高?」
  魚玄機道:「不高,南荒蛇丐與青城煉土在本島為魔魔子所困,他只是一名巡山使者,本宮委派職司系以能為而定高下,因此對十三奇也只好委以此任了。」
  史劍英笑道:「公平,公平,但是在下曾經劍敗了貴島兩名巡山侍者,可見我還可以抵任較高一點的職司了。」
  魚玄機道:「這也說得過去,本師可以斟酌一下,不過本宮委派職務,系修為與法力並重,你縱然功力不弱,但修為的年限太淺,恐怕也不能提得太高。」
  史劍英笑道:「這就不公平了,如以修為而言,十三奇中的火鴉、銀鴿二位都是數千生
  魚玄機道:「他們以異類修為成道,雖然時日久遠,但達到通靈的境界,也不餅才兩三百年,成就有限,雖是法力興修為並重,但還是要以法力為主。」
  史劍英笑道:「這才像話,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如果一味」年歲為尊,則世間盡多數萬年的遠古神木,該以它們為萬物之尊了。
  可是事實上修道人以靈氣為首,同樣的一個人,張三修持千載,不如李四十年之功,智愚之分,才是真正的標準。「魚玄機笑道:「你還真會說話,而且說得真有道理,這樣吧,我任命你為總侍者之職。」
  史劍英道:「那又有多高?」
  魚玄機道:「統率本宮所有十三路侍者,地位與宮中的四大總監平行,只在我們夫婦之下。」
  史劍英笑笑道:「剛才管仙子有位門下首徒叫邢瓊芳的,是什麼職分?」
  魚玄機道:「本宮四大總監之一。」
  史劍英道:「這又不公平了。」
  魚玄機怔然道:「小伙子,你別拿蹺,我已經對你十分客氣了,你還想怎麼樣?」
  史劍英道:「島主以重位見畀,在下自是受寵若驚,可是那個邢瓊芳被謝師妹一記無影掌打得吐血而逃,法力相差太遠,要我跟她平行,我實在不甘心。」
  魚玄機怒道:「你想幹什麼才滿意?」
  史劍英笑道:「我們都是十三奇的門下,家師等只能在島主名下任巡山侍者之職,我們當然不敢僭越,可是貴宮的總監也不過如此,怎能叫人心服。」
  魚玄機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史劍英道:「龍華會之組成,我們都認為十分有意義, 是職司之分配,似乎不太公平。家師等既然只配做一個巡山侍者,我們身為弟子的,自然該更低一層才是。但管仙子的首徒不如我們,因徒而知師,所以島主與管仙子似乎也只能當兩名巡山侍者而已。」
  魚玄機怒道:「好一個滑舌的小輩,居然敢跟本師開起玩笑來了。」
  史劍英笑笑道:「島主既然有籌組群仙之會的遠想,當然就該秉公行事,以能力分配職司!斌門下連我們都不如,島主自然該比家師等也差一點,我要求賢伉儷擔任巡山侍者,已經算是對二位客氣了。」
  魚玄機怒極冷笑道:「說得好,只要你們有本事,不妨把這個碧瑤宮主都讓給你們。」
  史劍英笑笑道:「那倒不敢當,十三奇多有修真之所,我們也沒興趣佔人之地,只是貴宮眼高於天,門下竟如此不濟,我們實在缺乏興趣。龍華會還沒開,就鬧得這麼一團糟,分明是一場兒戲,我們可沒精神來參加兒戲。」
  魚玄機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那些老兒們沒膽子前來,才叫幾個門人前來說幾句門面話。」
  史劍英微笑道:「有我們幾個前來已經夠了,何必還要勞動家師們的大駕,即使是交代門面話,我們直闖宮前,連創數人,這門面也交代得過了!」
  魚玄機冷冷地道:「你是代表十三奇的答覆?」
  史劍英從容地道:「可以這麼說,我們已經把貴島的兩名巡山侍者擊敗了,證明家師等的修為高出巡山侍者多多,盛情璧還,我們告辭了。」
  謝瑜忙低聲道:「劍哥,我們這就走了。」
  史劍英也低聲笑道:「本來也可以走了,只是你放心好了,人家不會放我們走的。」
  丙然魚玄機大喝道:「你們這就想走了。」
  史劍英道:「是的,我們已經把十三奇的意思傳到了,也瞭解到貴宮的實力。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魚玄機道:「還有什麼事?」
  史劍英笑笑道:「我們歸告家師等此行結果,通知那些準備赴會的人,勸他們不必浪費時間,虛此一行,東海無心島上所組的龍華會,只是一場胡鬧。」
  魚玄機怒聲咆哮道:「無知小輩,本師是為了輩份所拘,不屑教訓你們而已,無心島豈是任人來去自如之地。」
  史劍英笑道:「來的時候,雖然小有阻礙,但也未能擋得住我們,走的時候,應該不會太困難吧?」
  魚玄機冷笑道:「你們不過是運氣好,偶會五行生剋之道,沒有遭遇到本島魔火大陣,否則早把你們燒成劫灰了,你以為你們真有什麼了不起?」
  史劍英微微一笑道:「什麼魔火大陣我們沒見識過,但貴島一些牛鬼蛇神卻領略過了,就憑這個想留下我們嗎?」
  魚玄機冷冷地道:「好小輩,你有本事不妨走走看, 要你們能下得了這座山峰,就算你們行。」
  史劍英傲然道:「我就走給你看看。」
  他轉身欲行,耳畔傳來莫無影的聲音道:「賢侄,再拖一下,就快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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