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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滾滾大俠


  晨曦裡,爽風中,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並肩,皆是面沉如水,目視灼精光,一副威不可侵的攝人神態,令人望而生畏。
  在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的背後,緊隨著十幾個面目猙獰,凶神惡霸,太陽穴高鼓,目灼凶光的大漢。令人一望即知,皆是內家修為極高的好手。
  「亡命」仔細打量眾人,忖度眼前形勢,也不免暗自心驚,他心中十分明白,已方在人手上輸給了滾滾大俠,何況乎對方皆是一流高手。
  思緒疾轉,佯笑道:「滾滾大俠與正正道長多禮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二位請回吧。」
  「亡命」竟在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將索命的無常當作是送行的朋友。
  「流氓」,阿飛,亂搞,燕無蹤,等人聞言只俊不住哧哧暗笑,嘲弄與挑釁性的注視著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一行。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聞言臉色皆微微一變,眉毛緊蹙,不屑的冷哼一聲,不言不語。
  「亡命」見二人不語,轉身對阿飛與「燕無蹤」使了個眼色道:「你們先走,兩位前輩既然不捨,我就陪他們聊聊,隨後趕來。」
  阿飛與「燕無蹤」聞言知「亡命」話外之意,忙招呼眾人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準備先行。
  「滾滾大俠」目視著眾人,嘴掛著一抹陰毒的微笑,森然道:「小子,你想在老夫面前耍滑,想溜走。」
  「殺」!
  「滾滾大俠」話音方落,正正道人冷喝一聲,懷裡拂塵一抖,蓄式待備的十幾個大漢,身形陡然暴起,閃電般的撲向流氓,阿飛等人及馬車。
  「亡命」見狀大驚,厲喝一聲「找死」。身形驟旋而起,右手斷惡尺一揮,一式「淒風苦雨」疾阻攻來的十幾個大漢。
  「接招」,同時,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暴喝一聲,身形同時掠起,一左一右,閃電般的攻向亡命。
  「亡命」料不到正正道人與「滾滾大俠」兩俠絕世高手,竟不顧江湖道義與身份,聯手攻向自己,內心劇震,厲喝一聲:「身形疾閃,倏的收招換式,『千刀萬剮』猛施而出。
  兩縷寒光閃過,幾聲慘呼響起,伴隨著血肉橫飛中,「亡命」已然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傷了三個大漢,返身迎向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
  「滾滾大俠」一聞慘呼內心暴驚,厲喝令道:「你們對付其他人,這小子交給我與正正道長。」運起「天衣無縫」,滾滾玄動,閃是電般的拍出五掌。
  正正道長這時冷哼一聲,運足十層內力,右手貫勁一抖,拂疾掃向「亡命」的腹部。
  「亡命」方轉身,己覺洶湧澎湃,洪水猛獸般的內力己驚濤駭浪般的湧臨體,正正道人拂塵破風己至腹前五寸,內心大驚,長嘯一聲,左掌貫勁拍向滾滾大俠,右手斜掃,一式「千倉百孔」疾攻正正道人的上盤前胸。
  蓬蓬!兩聲勁氣碰撞,轟鳴,道上塵埃漫舞,斷草橫飛,樹上枝葉飄損。
  三人己一觸即合,激戰在一起。
  幾聲暴喝冷叱一聲同時響起,流氓,阿飛,胡為,亂搞,燕無蹤,怪怪兒等人已然同時與滾滾大俠的手下交上了手。
  一時眾人混戰,喝聲不絕,冷叱不斷,刀光劍影橫飛,拳掌相間,直打得天昏地暗,風雲失色。
  轉眼間「亡命」己與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交戰了十來個回合,絲毫奈何不了二人,也暗自心驚。
  知遇上了生平敵手,不敢大意,只得抖擻精神,將「地怪」的絕招與「蓋天密學」交替使出,沉著應戰。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聯手攻擊「亡命」一人,更是心驚膽駭,以二人深不可測的內家修為與不可一世,傲世江湖武林的身手,僅能維持一個平和局面,這豈不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亡命」身形如電,招出如風,威勢凜凜,霸道至極,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皆不敢應其鋒,與之硬碰硬,只得採取你攻我守,攻守相應的游鬥戰術。
  「亡命」攻勢雖銳卻是苦不堪言,被滾滾大俠怪異的內力牽制,發揮不了應有的威力,被他二人纏住脫身不得。』
  滾滾大俠更是料不到憑他怪異絕倫,獨一無二的內力竟然困不住「亡命」,不僅封不住他的身形,讓他滾著打,而且連阻住他都極其困難,不禁心中殺機甫盛,運足十二層功力,掌勢連綿不斷的疾拍而出。
  正正道人此時已是面色凝重,運足內勁以塵當劍,施展武當游龍劍法從旁輔攻。
  三位高手拚鬥,快如電花石火,轉眼又是十來個招過去。
  「啊……姑奶奶與你拼了。」
  突然一聲驚呼聲響起,胡辣椒的胸襟己然被一個使刀的大漢挑破,露出了紅紅的峰罩,頓是怒憤交集,野性陡發,鳳眸圓瞪,揮舞著一雙粉拳奮不顧身的擂向對手的前胸。
  「燕無蹤」正在與一個歪鼻子使鉤大漢激戰,略處上風,睹狀大驚,疾呼一聲,辣妹子不可,呼的一掌拍退對手,撲向使刀大漢。
  使刀大漢一刀挑破胡辣椒胸襟,正自得意,猝見她發瘋一般撲向自己,內心冷笑,右手一揮霍的一刀斬向她的柳腰。
  「啊……」胡辣椒驟鋒銳的刀鋒臨體生痛,芳心大駭,驚呼一聲收身暴退。
  使刀大漢猙獰一笑,刀一挑,直破其腹。
  燕無蹤見之花容驟變,厲喝一聲「惡賊你敢」,呼的一掌拍向使刀大漢的肋。
  「啊……」哼,彭!哇吐。
  使刀大漢意料不到「燕無蹤」偷襲,刀鋒方接觸到胡辣椒的衣衫,已被她一掌擊飛慘呼一聲,呼的倒在丈外,吐出一口鮮血。
  胡辣椒卻嚇得花容失色,顫抖不已。
  燕無蹤輕功奇高,身形奇快,一掌解了胡辣椒之危,已覺背後勁風臨體,知是使鉤的漢子攻到,身形側閃,反手一掌拍向對手的腋下。
  使鉤漢子哼一聲,俊的變招換式,雙手一絞。雙手絞向燕無蹤的柳腰。
  「燕無蹤」一側,雙雙激戰在一起。
  此時卻苦了「流氓」與阿飛。
  「流氓」獨戰一使劍,一使三節棍的兩個威猛大漢,已是傷痕纍纍渾身浴血,潰敗不堪,狼狽之極。
  阿飛徒手鬥一個戒刀和尚與臉黃鷹眼的使鞭漢子,已被二人迫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只仗著驚人的輕功與之周旋纏鬥。
  突然,「流氓「閃身不及,被使劍的漢子在後背長長的劃了一道血槽,鮮血如注,疼痛異常,渾身如脫力一般,高手道:「亡命,你奶奶的還不快下手,要老子們全都死在這裡不成。」咬牙苦鬥。
  「亡命」正被「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纏得焦急萬分,聞言大驚,疾掃交戰眾人。
  胡辣椒與胡為兄妹兩人合戰一個位用鐵棍的大漢,堪堪不敗,已是守多攻少。
  除「燕無蹤」與「怪怪兒」,其餘之人皆被對手迫得險象環生,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在對方手裡的危險。
  一眼瞥清場中的局勢,渾身暴厲的嘯一聲,鋼牙一挫,身形陡旋,運足全身功力,手中刀劍尺一掃,「千刀萬剮」,「千倉百孔」兩招同時施出。
  哼!哼!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甫聞喝聲,臉色一變,已見寒光暴射而至,內心大驚,冷哼中全力攻出一招,收招暴退。
  「亡命」一招迫退二人,並不趁勝攻擊,身子疾旋,反身撲向攻向流氓的二人。
  啊,啊。
  兩道寒光閃過,兩聲慘呼響起,兩道血光沖天,圍攻「流氓」的兩人己身手錯位,頭顱落地,頸狂噴鮮血,呼的栽倒在地。
  場中激戰之人全都被「亡命」奇快無匹,霸道之極的攻勢鎮住,紛紛躍在一旁。
  就連「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兩位絕世高手都不禁渾身暗顫,面容驚動。
  他們料不到「亡命」在兩大高手的纏鬥下,竟然還能從容殺人。
  「亡命」一招傷二人,對驚愣的流氓道:「快帶人走。」二人聞言帶傷招呼胡為,亂搞,「燕無蹤」,「怪怪兒」等人上路。
  此時「黃無影」左腿己受傷,走路不便,胡為只得扶著她上車。「地無跡」,美嬌嬌,身上皆受了皮肉之傷。鮮血斑斑,幸好皆不是致命重傷,並無大礙。
  滾滾大俠見狀,神色驟變,知道放他們離去,暗中預選媳婦驗身之事定會漏入江湖之中,與正正道人對望一眼,目中殺氣陡盛,冷喝一聲,「上」。身形陡起,快如鷹隼般的撲向「亡命」。
  同時他受傷的手下得皆厲喝著紛撲向「流氓」阿飛等人。
  「流氓」,阿飛,正在尋馬,猝見眾人撲來,疾運功戒備。
  「亡命」見狀大驚,厲喝一聲,「快走。」
  身形疾閃,避過「滾滾大俠」的攻勢,手中「斷惡尺」疾揮,一式「變化莫側」疾施而出,兩道寒光橫射向撲向「流氓」,阿飛的眾人。
  寒光過處,慘呼暴起,血光乍現,立有數人斷頭歸陰。餘者盡皆膽碎心裂,驚魂出竅,抽身暴退,已是面成土色,渾身顫抖。
  「滾滾大俠」一招落空,已被「亡命」傷了五六個手下,氣得發鬚髮抖,臉色泛白,厲嘶道:「小子,老夫與你拼了。」又欲飛身撲上。
  正正道人忙著拉他的袖襟道:「袁兄冷靜,不可冒失。」
  「亡命」一招震退眾人,凝視著「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聞言冷哼道「牛鼻子說得對,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二位盛情王某己領,請回吧。」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聞言神色一連數變,知道憑自己二人,聯手絕奈何不了「亡命」,內心無可奈何。
  正正道人哀喧了一聲「無量天尊」道:「王施主持技凌人,濫殺無辜,不怕有干天和,遭天懲雷劈。」
  「亡命」聞言冷笑道:「牛鼻子,你少在老子面前假仁假義,假作慈悲,什麼二和地和人和,難道為美女驗身就是道家名正言順,理所當然之事。
  「亡命」此言一出,「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渾身暴震,臉色倏的變成土色,額上冷汗疾冒,涔涔而下。
  正正道人顫顫道:「王施主,不得胡言亂語,危言聳聽,誣蔑老道清譽,有損貧道名聲。」
  幾人對話之時,一陣馬蹄聲響起,「流氓」,阿飛,胡為,亂搞,己然帶傷護眾離去。
  「亡命」聞言哈哈笑道:「牛鼻子,老子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中有數,老子懶得與你爭。」雙手一抱拳:「老子失陪啦。」瀟灑的大步而去。
  滾滾大俠眼睜睜的目視「亡命」一行人離去,雙目噴火,嘴角抽動,卻無可奈何。
  正正道人苦笑著,喧了聲「無量天尊」道:「袁兄,如何是。」
  「滾滾大俠」沉思良久,搖了搖頭,一聲長歎道:「道長,我們只有捨身保名了。」正正道人聞言一震道:「袁兄,有這個必要嗎?」
  「滾滾大俠」點頭,沒有說話,冷冷的走到倖存的五個屬下面前,驟提全身功力,雙掌疾拍出。
  「啊!啊!啊!……你……」,呼!呼!呼!
  五聲慘呼聲幾呼分不出先後的同時響起,倖存五個大漢已狂噴著鮮血飄殞丈外,含恨九泉。
  他們沒有死在「亡命」的「斷惡尺」下,卻喪命在自己主子手裡。
  這是他們意料不到之事,也是他們悲哀的下場。
  正正道人卻以早料到,雙目微閉,合什喃念「無量天尊。」
  「滾滾大俠」閃電般的一掌斃死了五個手下,目中凶光一閃即沒,凝視視著正正道人,苦笑道:「道長不會怪我恨我吧。」
  正正道人搖了搖頭道:「唯有如此才能封住他們的嘴。」
  的確如此,只有死才永遠不會開口,永遠不會漏洩別人的秘密。
  「滾滾大俠」微一笑,點頭道:「道長真是袁某生平知己。
  正正道人不置可否的一笑,二人身形同時掠起。
  官道上又恢復了平靜,唯余——
  殘肢!
  斷臂!
  死屍與鮮血!
  一副慘烈,陰森,恐布的場影。
  空氣裡滲透著濃濃的腥血與死亡的氣息。
  「亡命」提著「斷惡尺」,展開身形,沿著「流氓」一行人前去的方向疾行。
  不一會疾見眾人停在前十來丈遠的地方,內心暗忖:「奶奶的,還不走,停在道上等死不成。」兩個起落,疾馳過去,不禁得得呆了。
  官道正中,赫然盤坐著一個身著大紅袈裟的和尚,擋住了去路。
  「流氓」,阿飛,胡為,亂搞,皆下了馬,「燕無蹤」和「怪怪兒」也下了馬車,皆全神貫注的戒備,注視著攔在道中的和尚。
  和尚雙目微閉,雙掌合什不知是在念佛湧經,還是在懺悔反省,表情莊重肅然。
  ——赫然就是方方大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懷弓蛇影的心態誰都有。「流氓」,阿飛,胡為,亂搞,等人皆見識過方方大師的厲害,忽然見他盤膝坐在道中擋住去路,自是非同小可,一陣驚呼後,全神戒備,以求聯手自保,但卻不敢貿然出手。
  乃自於他們連「亡命」趕到都尚不知。
  「亡命」掃視了一遍眾人專注的神態,競忍不住笑道:「你們是在認真還是被和尚迷住了,勾去了魂。」
  流氓等人聞言一震,旋見是「亡命」,皆長吁了一口氣,放下了心,散氣收功。
  「燕無蹤」,「怪怪兒」一右一左的纏著「亡命」使咳道:「都是你不好,害得我們擔驚受駭。」
  「亡命」微微笑道:「你們擔驚受駭,是不是怕我死在『滾滾大俠』與正正道長的手裡,你們年紀輕輕守活寡。」
  「燕無蹤」與「怪怪兒」聞言花顏漾起紅暈,齊哼道:「呸,我才不擔心呢,你死了我們樂得清靜。」
  「亡命」聞言苦笑道:「唉,老婆盼老公死,真他媽的世間怪事,我找到這的老婆倒霉定了。」
  眾人聞言不禁噗嗤笑出口。
  「亡命」不由氣道:「喂你們笑什麼,見到老子就笑,可是面對和尚不但不笑,反而連哭都哭不出來。」
  「流氓」聞言笑罵道:「娘的,你媽的又不是和尚,我們幹嗎笑不出來,遇到禿驢,老子不想哭。」
  「亡命」唱歎道:「我媽的查和尚就好啦,她就不會生下我。」
  此時馬車上的「黃無影」,「地無跡」,美嬌嬌,胡辣椒一干女眷全都下了車,眾女子聞言格格的笑得花枝亂顫,百花失色。
  胡為卻轉著一雙靈活的眼睛,不停的瞪著盤坐在路中間的方方大師,一點都不沒有笑,陰陰道:「你奶的,幸好有變成驢,能變成驢子自然了會變狗。」
  亂搞拍手道:「只能變成賴皮狗,好狗是不會擋道的。」
  幾人一唱一合,矛頭直指方方大師,眾佳人連連嬌笑,笑得喘不過氣來。
  可是方方大師卻恍若未聞,神情依舊,甚至面容都沒有動一下,仍然一副老僧人入定的樣兒。
  「亡命」納悶道:「奶奶的,是不是在對牛彈琴。」
  阿飛一直注視著方方大師,突然搖頭道:「不是,你們是在放屁,而且入別人的耳連屁都不如。」
  「流氓」聞言怒道:「老子吊你老母的阿飛,你吃裡爬外,是他媽的什麼意思。」
  「亡命」笑道:「沒什麼意思,只不過罵我們全都他媽的有眼無珠是瞎子,竟然出言損一個死人。」
  「亡命」此言一出,除阿飛外其餘之人皆大震,「啊」的驚呼出口,驚疑不信的眼神齊視著方方大師。
  方方大師真的死了。自斷經脈死在官道中間。死時還在念「南無阿彌陀佛」,不知他是在向佛懺悔,也或是向佛乞求解脫。
  眾人目睹方方大師的法體,心中不禁有一種淡淡的悲哀,臉上笑容已失,久久沉默無語。
  良久,「流氓」長舒了一口氣道:「奶奶的,真他媽的是虎死雄風在,害得老子們白擔心了一陣。」
  「怪怪兒」冷哧道:「如果他不死,死的第一個就是你『流氓』。
  「流氓」吃過方方大師的苦頭,聞言咋舌不語。
  「亡命」深思著不解的喃喃自語:「他奶奶的,活得好好的,幹嗎要死,死在這官道上來。
  「燕無蹤」若有地悟道:「可能他是覺得我們發現他們的秘密,已無臉活在世上,所以以死贖罪。」
  亂搞笑道:「可憐的驢子,老婆沒泡到,反送一條命。」
  胡為搖頭道:「和尚泡老婆,只有你亂搞出家了。」
  二人一唱一合,逗得眾臉笑開了花。
  「亡命」走過去仔細查了方方大師的法體,並沒有發現其他傷痕,確認是自斷經脈而死無疑,說道:「奶奶的,畢竟是一代高僧,比正正與『滾滾』強半分。」
  阿飛點頭道:「念在他誠心懺悔的份上,我們將他埋了吧。」
  的確,世上沒有比死更誠心的懺悔。
  「亡命」點點頭,於是「流氓」撥出拚命刀,在官道旁的挖了一個坑,胡為,亂搞幫忙,不一會就將方方大師的法體入土。
  「亡命」抽出「斷惡尺」內的刀劍,斬一棵二尺來大的樹,截下三尺來長的一段,刷刷幾刀削。一塊寸來厚,尺來寬的厚木板車。
  眾人不禁看得莫名其妙,怪怪兒笑道:「鳴哥,你在制洗衣板啊。」
  「亡命」搖了頭道:「我豎不起銅碑,鐵碑,石碑,只好替方方大師做一塊木碑了。」
  眾人聞言笑道:「可惜你不是方方大師的兒子。」
  「亡命」苦著點頭,走到「燕無蹤」面前道:「燕妹,你是女秀才,在上面寫幾個字吧。」
  「燕無蹤」聞言笑道:「無筆墨,我怎麼寫,總不會讓我咬破手頭寫情書吧。」
  「亡命」搖頭道:「不是,不是,以指代筆,貫勁於指在上面一劃就得啦。」
  「怪怪兒」打趣道:「既然這簡單,你的功夫比燕姐高,何不自己劃劃了事,以何別煩燕姐。」
  「亡命」苦笑道:「吃喝嫖賭我倒在行,可是咬文嚼字,我卻一竅不通,叫我在上面寫什麼,總不可撤泡尿畫地圖。」
  眾人聞言捧腹大笑,胡為打趣道:「你的地圖最好畫在床上。」
  「床上畫地圖」,乃是男人的「軍事天才。」
  「燕無蹤」臉一紅似怨似愛的瞪了「亡命」一眼,接過木板,右手食指一倏,默運內勁,刷刷在勾劃,木屑紛飛,瞬間已刻下「少林方方大師之墓」幾個字,停指問「亡命」道:「要不要落款」。
  「落款」,「亡命」不解道:「什麼叫落款?」
  「燕無蹤」食指輕彈「亡命」的鼻尖道:「笨豬,落款就是留名啊。」
  「亡命」連連點頭笑道:「要,要,就寫天下五奇立。」
  「燕無蹤」不解的瞪了他一眼,又在木板上刻下「天下五奇立」五字,遞給了亡命。
  「亡命」將木碑插在方方大師的墓前,說了句:「娘的,你好好安慰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變成枯骨大師,」轉身帶著眾人前行。
  黃昏時分,「亡命」一行己行到一個名曰:「來來來」的古鎮上,投宿在一家名曰:「來來來」的客棧裡。
  眾人酒足飯飽之後,胡為,亂搞,流氓,相繼摟著專用馬仔,回房騎馬尋樂子去了。
  「亡命」已在「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三位嬌妻的簇擁下回房,慰勞「小亡命」。
  阿飛獨自一人坐在餐廳裡,目視遠山如血的殘陽獨自出神。
  思緒馳騁,想起在醉人軒所見的一幕,暗自奇異道:「奶奶的,滾滾定在進行著一不可告人的陰謀,否則他用不著為了挑一個媳婦而如此費事。
  「何況媳婦是他兒子的老婆,只要圓圓看得上,那個深點,淺點又怎樣。腰粗可減肥,峰低可開發,又何苦……」
  意念至此,何飛不覺好奇心大增,距五月初五隻有一天,老子何不折回去看個究竟。
  窗外夜色已四散瀰漫,月星己露臉,黃昏已逝,晚霞已碎。
  阿飛主意一定,並不回房,步出店門,走出小鎮,施展輕功,沿官道直朝藏龍鎮奔去。
  且說「亡命」與「怪怪兒」,「燕無蹤」,胡辣椒,三位嬌妻回到了房間,門上了門,拉上窗,夫妻四人調笑一翻,自是寬衣上床,短兵相見,巫山雲雨,大戰一翻。
  直到夜闌人靜之時,「亡命」始弄得「燕無蹤」嬌軀暴顫,嬌呻著伏在他的懷中,安靜的躺在禍上。
  喘息良久,「燕無蹤」湊在「亡命」的耳邊低聲說:「鳴哥,阿飛好可憐,每當我們夜裡翻雲覆雨之時,他總是一個人獨坐在餐廳裡默然無語。」
  「亡命」調笑道:「你既然可憐他,何不夜裡到他床上安慰他。」
  「鳴哥,你壞。」燕無蹤聞言不依道:「人家是說正經的嘛,你全不正經,老是調戲人家。」
  「亡命」聞言意猶末盡的笑道:「誰說我壞啦。」用手輕抬燕無蹤玉腿,一送而入。
  「燕無蹤」一驚,告饒道:「鳴哥,找怪妹和辣妹子吧,我受不了啦;」
  一直默聽的怪怪兒聞笑道:「吃不了留給我,我才不稀罕哩。」
  「亡命」翻身接著「怪怪兒」道:「真的不稀罕嗎。」身子一側,交差著她的玉腿,強送而進。
  「怪怪兒」笑道:「鳴哥,你對我也要施出霸王硬上弓啊。」雙腿夾著「小亡命」道:「不許動,讓他在裡面睡覺。」
  「亡命」苦笑道:「看來我得再娶幾個預備老婆。」
  一國有預備國,預備糧,體育隊伍有預備隊員,「亡命」卻別具匠心,要娶預備老婆。
  怪怪兒聞言,知道「亡命」意猶未盡,一邊格格笑道:「貪得無厭,阿飛還是老棍一條,你卻有心娶預備老婆,是不是要將天下所有的女人全搶在懷裡,其他男人都作光棍。」一邊扭動臀部。
  「亡命」但覺一種沉醉的爽意一浪一浪的侵襲全身,默默領略,微笑不語。
  「燕無蹤」去輕揉著他的背部道:「如你精力衰退時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一個臨時老公。」
  「亡命」聞言苦笑道:「你們是不是讓我們變成烏龜八王。」
  假寐在怪怪兒身後的胡辣椒突然笑道:「不是,我們只是找一個人幫你的忙,不然你一時忙不過來。」
  幾人邊樂邊取笑,直到雞啼初更,「亡命」使心滿意足,有些疲憊的攬著怪怪兒道:「看來我得想法將阿飛弄個老婆,不然他心中會罵我不夠意思。」
  「怪怪兒」深思道:「這事由我指揮,流氓,胡為,亂搞動手,保證在回谷前一定將此事辦妥。」
  二們商議一定,始擁抱入夢。
  夜幕碎,雄雞高唱,鳥雀欣鳴。
  「亡命」,「流氓」,亂搞,胡為,加了一夜的班,皆從酣夢中醒來,穿衣起床,走出各自的房間,聚在院子裡。
  「亡命」突然瞥見阿飛的房間,門翕著,笑道:「奶奶的阿飛,睡覺總是不關門,難道希望一個女孩半夜穿入他的被窩中強姦他不成。」
  亂搞詭秘一笑道:「你得多多留心,我們三人皆只有一個老婆,每夜抱在懷裡而眠,可你有三個,一個招不到,溜到了阿飛的房裡可慘啦。」
  「流氓」與胡為聞言大笑不己。
  「亡命」卻沉下了臉,凝視著阿飛的房間,劍眉擰成束,深思道:「不對。」
  「流氓」聞言笑道:「什麼不對,是不是有位嫂嫂半夜溜出來尿尿,沒有再回房。」
  「亡命」瞪了「流氓」對胡為道:「你過去看看,阿飛作晚沒有到房睡。」
  胡為見「亡命」一臉凝之色,不解道:「他不到房裡睡,難道到豬圈裡睡不成。」
  「亡命」冷哼一聲道:「給老子正經點,如我料得不錯,他昨夜一定整夜未歸。」
  胡為聞言一震,走過推門一看,房中果然杳無人影,暗驚走到「亡命」身邊道:「果然被你料中了,不知那小子昨夜到那裡去了。」
  「流氓」,亂搞聞言,臉色齊為一變,埋怨道:「奶奶的這阿飛行事越來越鬼,竟連說都不說一聲。」
  「亡命」搖頭道:「他總不可能到你房中,把你從你老婆肚皮上拉下來告訴你吧。」
  「流氓」胡為,亂搞,聞言搖頭苦笑不語。
  「亡命」無可奈何道:「我們找找吧,不知他昨晚在何處去惹禍了。」
  言畢,四人齊出「來來來」客棧,分頭在小鎮上尋找。
  此時,「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黃無影」,「地無跡」,美嬌嬌全被驚動,皆穿衣出房,四處幫著尋找。
  然而,尋找了一整個上午,皆垂頭氣回到了「來來來」客棧,並沒有找到阿飛的蹤影。
  眾人圍坐在來來來客棧的客廳裡,誰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誰都顯得心情沉重,都緘口不言。
  小二已然送上酒菜,擺好了碗筷,可誰都沒有動箸的意思,都顯得有些食慾不振。
  阿飛突然不辭而別,已在眾人心目中壓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令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這是「亡命」,「流氓」,「阿飛」,胡為,亂搞插血結盟以來的第一件怪事,似已預兆著他們五人之間的結義之情已漸漸的有了裂痕。
  有了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縱使在雞城之中,「亡命」雖然行居不定,但只要其他有急事,都有法找到他。
  可今天「亡命」,流氓,胡為,亂搞,已試用了所有的約定的暗號,皆毫無反應。
  「流氓」已氣得漲紅色臉,終於再也沉不住氣,呼的一拳擊在桌上杯盤叮噹碰響,緊握拳頭,臂上四脈賁張,股股凸起,狠聲道:「他奶奶的阿飛,將老子們當成了什麼,竟不辭而別。」
  「燕無蹤」,「怪怪兒」等眾人見過五人內部自個兒生氣,猝見之下也不禁心驚,緘口不語。
  美嬌嬌坐「流氓」的身畔,聞言花容微變,勸道:「浪哥,不生氣嗎,也許阿飛有急事來不及通知你們就去了。」
  聲音柔美動聽,悅耳有如春風吻過池面。
  「流氓」聞言若聞仙音天韻,滿腹怨氣為之一妥。
  亂搞不屑的冷哼道:「他也不把我們當作什麼,只不過將老子們當作重色的烏龜王八與混蛋。」
  「流氓」聞言胸中怒火陡盛,雙眼一番,瞪著亂搞道:「你……你把老子看得一錢不值。」
  亂搞沒有說話,胡為接話道:「不是他,而是阿飛,在阿飛的眼中不僅你一錢不值,還有我,亂搞,『亡命』,可能皆是一錢不值。
  「亡命」沒有說話,獨自斟了一杯酒,握在手裡,停在空中,並沒有酌,而是凝視著杯中的酒,陷入了深思之中,久久不言。
  氣氛顯得憂鬱而沉悶,「怪怪兒」有些忍不住了,傾視著「亡命」道:「鳴哥,難道你們認為阿飛真的離開了『來來來』鎮。」
  「亡命」點了點頭,有些沉重的道:「不僅是離開了『來來來』鎮,也有可能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亡命」此語一出,眾人皆驚,瞪大了眼睛,齊視著他,眼神滿是悄然與涼疑之情。
  阿飛是五人中除亡命為人最好的一個,也是最受人喜歡的一個——特別是受女人喜歡。
  可惜女人喜歡,甚至誰都願和他交朋友,但喜歡不等於愛,愛一個與喜歡一個仍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燕無蹤」有些難過道:「鳴哥,你得想法把他找回來啊,他不僅是你們的爛兄爛弟,也是混混幫空空堂的堂主。」
  「亡命」點了點頭道:「我正在想。」
  「流氓」大道:「想有屁用,你娘的難道坐在這裡想,就能把阿飛想回來。」
  「不能」。「亡命」搖了搖頭道:「可你奶奶的知道老子在想什麼?老子想他去了哪裡,到什麼地方去找他。」
  「流氓」聞言為之語塞,只得氣極的坐在一旁,閉口不言。
  流血砍頭的事「流氓」會不放在心上,他的觀點是:頭斷了碗大的疤,老子死去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可叫他想事情,他卻有些頭大。
  亂搞深思著道:「到底阿飛去了哪裡?」
  「亡命」搖了頭道:「不知道,如是知道老子也會想。」
  亂搞聞言不禁有些火了,雙眼一瞪,霍的站起來,冷哼一聲,就待發著,被「地無跡」強拉坐下。
  女人的心就是比發細,「地無跡」一見「亡命」久久舉杯不飲,就知道他在作一件決定。
  胡為低頭不語,並不表示他內心沒有窩火,可是不但是他的結拜大哥,也是他妹夫,胡辣椒與「黃無影」皆以目暗示他沉住氣,他是無可奈何,心中有火也發不出來。
  「亡命」終於握杯的手一緊,頭一仰,口一張,將杯中之酒一股腦倒入口中,霍的站起了身。
  眾人從未見「亡命」如此激動過,驟見之下無不駭然。
  「亡命」伸手一抹嘴角殘留的酒滴,厲聲道:「流氓」,亂搞,胡為隨你嫂子們回邪谷,我一人去找阿飛。』
  「流氓」,胡為,亂搞聞言臉色猝變,齊聲抗道:「你奶奶的亡命把老子當成什麼,要我們回谷,你娘的一個人去找阿飛,難道老子們就找不到。」
  「亡命」冷哼一聲道:「老子把你們當成笨蛋,混蛋,天下只有第一號大笨蛋與大混蛋才會說出連屁都不如的廢話來。」
  「你……」「流氓」,胡為,亂搞聞言氣得牙齒打顫,額上的青筋暴現,目中怒焰狂灼,齊瞪著『亡命』一時說不出話來。
  「亡命」冷笑道:「我什麼,難道你們碰上滾滾與正正道人人時對付得了,如阿飛落入他們手中,你們自以為有能力將他救出來。」
  「這……」「流氓」,胡為,亂搞聞言,臉色連變,如洩氣的氣球一般,苦笑著搖了搖頭。
  「亡命」沒有再說什麼,坐下吩咐眾人用膳。
  此時誰都沒有心情,草草吃了食物,用膳完畢。「亡命」吩咐了「燕無蹤」與「怪怪兒」幾句,付了賬,為他們備了車馬,送她們起程,始獨騎一匹雪白高頭大馬,直朝藏龍鎮馳去。
  「亡命」早已思索定,阿飛一定是到藏在鎮看「滾滾」選媳婦去了。因為今天是初五,阿飛昨夜趕去,以他的輕功,一夜的時間絕趕得到。
  「亡命」卻十分擔心,看不到「滾滾」選媳婦的盛事,反而會送命。
  所以他只得單騎飛馳趕去。
  現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希望,希望阿飛還沒有到藏龍鎮的滾滾山莊。
  五月初五,天高氣爽,風和日麗。
  滾滾的莊張燈結綵,人山人海。滾滾山莊的大院裡更是一座圓大的涼蓬高搭,美女若雲。
  鵝蛋臉,蘋果臉,瓜子臉,桃花臉,襯著月鳳眼,杏兒眼,秋水眼,風情眼,配著柳葉眉,粉籬眉,春山眉的美女應有盡有,皆有一副體態輕盈,身材窈窕,曲線分明的身段,真是天下美女之薈萃。
  可以說入場參選者,皆是春蘭秋菊,各有善長,難分軒至。
  經過尺量,器測,身高,體重,胸圍,腰細,峰高,府深,皆有詳細記錄的女孩,自然都不會相差甚遠。
  否則早已被萬花樓,醉人軒,忘歸城中夜間進行的預選淘汰出局。
  所以入場的女孩都有一分希望——成為滾滾大俠的兒媳婦,流淚圓圓的老婆。
  她們臉上都帶著笑,也許是她們一生最美麗最迷人的笑。
  笑比哭好,誰都想以笑來阻止一個男人的淚,迷住一個男人的心。女人的淚雖是最能令男人心軟的武器,女人的笑卻也是最能勾男人魂的武器。
  涼蓬的上方搭了一個不高不矮的台,當然不是擂台。台坐滿了「滾滾」特意請來作見證的武林前輩正正道人,神州奇俠,雲裡飛燕等六七個人,以及「滾滾」的親朋好友——郎舅,南宮霸,姐夫神眼通天,以及舅母,姐姐等人。
  此時決選還沒有開始,台上眾人皆指著台下數十女子品頭論足。
  誰的身段佳,誰的氣質好,誰的皮膚白,誰的眼珠亮,誰頭髮柔……。談論口沫橫飛,不亦樂乎。
  如一個人能同時見到天下所有的美女,此等艷福就是皇帝都自遜三分。
  皇帝雖有三宮六院,宮紀才女成群,但絕不全是天下美女之最美。
  卯時正,滾滾的妻子南宮飛含笑走到台上,台下的佳麗皆起身含笑著向她盈盈行禮,就好像媳婦拜見婆母一樣羞澀,矜持,但全都真誠至極。
  南宮飛揮了揮手,示意眾女坐下道:「首先,老身誠感謝眾位姑娘對愚兒的青睞,再次我先向各位姑娘說幾句挑媳婦的規賽。」
  清了清嗓子道:「由於愚兒有怪癖,待會他出來,姑娘們排著一個一個朝面走過,只要他不流淚,拉住了哪位姑娘的手,哪一位姑娘就是我袁家的媳婦。」
  南宮飛話音甫落,台上的人拍手雷動,台下的天生麗質點頭不語。
  顯然誰都贊成這種做法。
  南宮飛滿意一笑,玉掌輕擊三下,滾滾已陪寶貝兒子圓圓從後走上台來。
  圓圓玉面朱唇,目如朗星,丰神奕采,一表人材,絕對全讓任何一位女人見之都會臉紅心動。
  可他上台,目睹台下佳麗群集,雙眸一亮,默默的滾出了晶瑩的眼淚。
  南宮飛見狀,忙一揮手,台下女孩已排隊魚貫而上,一個接一個的朝圓圓的面前含笑走去。
  一個個滿含希望的走在他面前停留片刻,又失望的走下台。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又後繼而上。可圓圓皆視若未見,默默流淚。
  直到最後一個身著大紅裙的女孩走到面前,他突然止住淚拉住了她的手。
  台上見證人大喜,滾滾夫婦臉上樂開了花。齊圍了過去問長問短。
  大紅裙「女孩」突伸手勾住圓圓的頸子,羞澀的說了聲:「圓圓哥,我愛你。」
  圓圓聞言渾身一震,頓覺酥神軟,輕攬她的腰道:「好妹子,你看了我什麼。」
  滾滾大俠夫婦見二人見面竟然說起了甜言蜜語,纏綿悱側的情話來,似早已熱戀到深的情侶一般,皆微笑著默退到一邊,不願破壞二人的情緒。
  大紅裙「女孩」見眾人退去,湊在圓圓耳邊低聲道:「我愛你——懷中的銀子。」
  「啊……」圓圓聞言震身驚得瞪大了眼睛。
  大紅裙「女孩」卻閃右手倏點,閃電般的點了圓圓胸前的玉堂,華宮,璇璣三大要穴。
  此變化遽然而生,眾始料不及,不禁神色陡變,怒視著大紅裙的「女孩」齊聲喝道:「你是誰?」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話方出口,人己同時撲去。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快,大紅裙「女孩」比他們更快,「哈哈」一笑,竟然提著圓圓掠到台下,台下眾女子驚慌四散。
  竟是一個男人的笑聲。
  「滾滾大俠」與正正道人聞聲巨震,齊剎住身形,厲聲道:「朋友揭開廬山真面目吧。」
  原來「滾滾大俠」己從大紅裙「女孩」的笑聲聽出她乃是一個男扮女裝冒牌貨,不敢輕舉妄動,怕他狗急跳牆,傷了圓圓。
  大紅裙女孩哈哈一笑道:「二位怎麼如此健忘,你奶奶的連老朋友都不記得了,左手緩緩舉起,抓下頭上的假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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