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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佛舍利


  鹿野花。
  當年佛祖的講學,修道之地。
  幾千年的風雨洗禮,己不復當年的威嚴華麗,晴空下,一隻美麗異常的蝴蝶,正翩翩起舞,倘佯於這一片廢虛之間。
  忿怒尊者奉拿殺死雷天搶擊法尊,並欲藉此機會,殺死雷天以報私怨。
  他乘人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袈裟,立即凶相畢露,用穿上袈裟後所暴增的法尊威能,對雷天狠施殺招。
  雷天功力已失,那裡是忿怒的對手,不鳳招已被逼於死地,毫無還手之力。
  可憐玄月與班禪二人,直急得冷汗直冒,又無力助戰,奈何只有大聲呼喊雷天的名字,豈不知,這樣的呼喊又有何用處,豈可藉此驚覺雷天?可憑此喚回雷天已失的法尊威能?都不能。人類的許多事情,就是在這樣的明知無益之時做出的。
  雷天已退人絕境,忿怒一招「霹靂轟」傾盡全力,當頭擊下。現在雷天已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死!因為任何人都已救不了他。
  然而,他卻沒有死,是的,是人都救不了他。此刻,救他的是佛,是已逝去千年的佛祖釋迪牟尼,佛的佛力救了他。
  就在忿怒尊者的「霹靂轟」將要擊中雷天之時,忿怒的強勁攻勢忽然停止,巨拳若再前進半寸,觸及雷天,那威猛的戰能作用下,雷天必爆頭慘死……」忿怒沒有那麼做,而是收勢,留勁,後退了一步。
  原來,忿怒一生凶悍,那不過是天尊被追殺逼迫所致,他名號尊者,身上也潛伏著一股佛性,當他穿上袈裟之時,法尊便給予了他威能,這種給予是一個漸迸的過程,當他頃全力欲擊殺雷天之時,這種給予便達到了極端,佛力也亦之達到了頂點。由於這種佛力作用,忿怒殺意全無,靈台空明,一心皈依,已全然達到佛的真正境界。
  是以忿怒在一舉擊殺雷天之時,慾念全無,不進反退,湧道:
  「阿彌陀佛,我為何要殺人!?」
  他雙手合什,長揖到地,續道:
  「我身為聖密宗的忿怒尊者,應該慈悲為懷才對,怎可貪戀紅塵利慾,對施主起殺念?罪過!罪過……」
  他一連聲的「罪過」之時,雷天已翻身立起,只見忿怒又對他道:
  「施主,對不起,我一時興起殺人之念,實是糊塗,罪過,罪過。」
  所有這一切,弄得雷天,玄月等三人如墜雲霧之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玄月畢竟心繫情郎,當即奔近,扶著雷天道。
  「雷天,傷得不輕啊!要不要緊?」
  雷天被忿怒弄和糊里糊塗,鬼門關上給揀回了一條命,主自哺哺自語,百思不解,。又哪裡聽得見玄月的關懷之辭。
  「他怎麼了?……」
  正在雷天百思不解之際,忿怒尊者已動手解下身披的袈裟,雙手奉上道:
  「本座不單險犯殺戒,而且還妄起貪念;實應打落十八層地獄,如今物歸原主,請施主諒!」雷天糊里糊塗,呆呆地看著雙手捧著袈裟的忿怒恭恭敬敬地站於面前,竟不知如何是好,是接?還是不接?
  「管他媽的,取回袈裟要弄r無計可施的雷天,忽然省悟了袈裟的重要性,辟手拿了過來。
  忿怒尊者見已奉還袈裟,誠退地道:
  「現已物歸原主,請施主諒解本座先前的莽撞,本座要回去好好思過,幾位施主請便廣說罷雙手合什而退。
  雷天等人莫名其妙,但袈裟已到手,心想:
  「管這傢伙搗什麼玄虛,我們不是先離開此地要緊,萬一這太空豬又發難,那可真是抵擋不住。」於是三人相攜,匆匆而逃。
  忿怒尊者見眾人已遠去,不但不追,反而合什恭送。
  三人快速離開佛殿大門,玄月疑惑不解,問道:「班撣,忿怒為何會態度大變?」
  經此巨變,玄月已是驚駭異常,一改先進對班禪的傲慢之態,誠執奉抑而問,全然一副少心的心態。
  班禪道:「我也不知道,反走此地不宜久留,走為上策。」
  班禪語音未絕,背後傳來了忿怒的狂吼之聲,憤怒不已。
  他好的雷天,你休想逃掉!!」
  人隨聲到,忿怒已撞破殿門,凌空疾撲而到,三人嚇得魂飛魄散,四下散開走避。
  撞飛的磚塊紛紛落地,「叮噹」不絕,而忿怒則持深厚功力,仍是凌空飛翔,空中轉向,疾追雷天而來。
  雷天見狀,已知無法安全而退,遂大叫道:
  「班禪,玄月,你們拿袈裟先走!必要時,將它毀掉,免得元首得到!」
  當下不退反進,尋思。
  「這傢伙喜怒無常,真奇怪,現在跟他拚上一拚,給班禪。玄月爭取點時間走脫。」
  他雙手握拳,凌空上擊扑來的忿怒。吐氣開聲,全力一拼。
  忿怒來勢如狼似虎,此刻的雷天縱是自之不敵,仍拚死頑抗,以搶延時間讓班撣。玄月二人遠走。
  他雙拳上去,忿怒已抉著飛舞的磚塊,凌空下去,勢道元與倫比。
  「轟」一聲震響,雙方手掌接實,雷天受壓,強大支撐。腳下鋪地的方磚立碎,忿怒全勁而發,周聲電光閃爍,鋒芒立射向雷天。
  雷天被強勁一聲,又遭電碩,週身乏力,痛不欲身,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忿怒見一擊之下,雷天便不支倒地,得意之極「嘿嘿」怪笑道。
  「雷天,你今日非死不可。」
  一步步逼近倒地的霄天,殺機滿面,渾身「咯咯」作響,蓄勁待擊。
  玄月心繫雷天安危,不願拋下雷天逃走,見勢道:
  「呀,雷天快支持不住了,若雷天死了,要這袈裟法尊有什麼用。」
  當即返身撲回,搶救雷天。
  忿怒此刻已撲近雷天,暴喝聲中,雙爪突進,猛抓住雷天的頭顱,欲發勁,扭斷其頸骨,轟碎其頭顱。
  雷天垂死掙扎,雙手用力握住忿怒手腕,死命地橫拖,欲避開其抓拿之勢,怎奈力不從心,不管如何掙扎,也扯不開忿怒強猛有力的雙臂。
  雷天的這一掙扎,也阻了阻忿怒的擊殺之勢,在這稍稍一緩之際,玄月也已奔盡,待得忿怒電芒刺激雷天之時,她也已揮舞著袈裟罩向忿怒,慾障其目。
  忿怒正哈哈狂笑:
  「哈哈哈……看你能挺得多久?聽著你每節骨頭裂斷的聲音,老子才殺得過癮!」
  忿怒緩緩發力,欲慢慢逝磨死雷天,不斷玄月已舞動袈裟撲到。
  「雷天,我來救你。」玄月大叫聲中,後面已傳來班禪的阻截之意,他不欲玄月送死,喊道:
  玄月!別胡來啊。」
  兩人的聲音同時發出之時,玄月已揮舞袈裟,罩在忿怒尊者的當頭,一邊回答班禪道:
  「本公主怎可見死不救?大不了同歸於盡罷了!」
  忿怒實在沒想到玄月身無縛雞之力,竟敢回來搶救雷天,待得聽見班禪和玄月的話語,驚覺閃避,已然不及,被當頭讓袈裟蓋了個嚴實。
  所有的這些對話與玄月揮舞袈裟蓋住忿怒的頭頂,全在同一時間發生,迅捷之及。
  玄月用袈裟罩住忿怒後,立即用一雙嬌嫩的拳頭,痛擊忿怒。玄月全無功力,手也甚是嬌弱,她雖用盡全力,但對忿怒來說,只不過如騷癢一般,自是毫髮無傷。
  忿怒尊者性烈如,如今被袈裟罩頭,面目一黑,自是震怒不已,揮拳反擊,欲斃殺玄月,口裡怒吼連連。
  玄月一個柔弱美麗的少女,體態甚是輕盈,這一點這次正派上用場,救了她一命。
  原來忿怒擊來之拳,勢道威猛,若擊實的話,玄月非死不可。正奈玄月嬌嫩體輕,未被擊中之前,已被忿怒反擊之拳風吹得飄蕩而起,倒飛而出,嘴巴裡由於驚嚇,尖叫不已。
  忿怒視線受陰,不及擊斃雷天,忙揮手拋開雷天,雙手連拉,一把把袈裟從頭下扯下,袈裟製作得很大,忿怒知道這是雷戰和元首所要的寶物,自是不管猛力拉扯,怕扯壞了,所以一下,一下的輕拉,待他拉下罩在頭上的龐大袈裟,已用去一小刻時間了。
  說來也怪:忿怒一手將頭上的袈裟拉下,露出被蒙的頭腦,暴怒氣憤的神色,竟在這短時間內變得平和善良。
  他見到被他工仍跌躺在地的雷天、忙道:
  「哎喲!施主,你怎樣了,」一面說,一面急步上前,欲扶起雷天。
  雷天已被剛才他的恐怖面貌嚇了一跳,想道:
  「這傢伙,又來這一套,避之則吉r趕忙爬起,避開。
  忿怒也看出雷天的避躲之意,忙止步不前,道:
  「對不起,我又錯手將你打傷,罪過!罪過!本座實在太沒人性……」
  他雙手合什,不斷作捐賠禮,口中「罪過」不斷,滿眼誠摯之意,與先前的強橫。凶殘之態相比,讓人看了,令人啼笑皆非。
  雷天茫然不已,道:
  「搶什麼鬼?」
  班禪已上前扶住了受傷之後搖搖欲墜的雷天,道:
  「看他一臉的愧疚,又不像是做戲r他眉頭緊皺,百思不解。
  玄月也趕緊跑了過來,立於一塊。
  只見忿怒連聲的罪過之後,伸手拉下仍披在肩上的袈裟,欲奉還雷天,一面道:
  「我罪孽深重,請幾位施主息怒,這袈裟我這就還給你們。」
  班撣見他欲脫下袈裟,急忙喊道:
  「不,別脫下來。」
  原來他見忿怒每次穿上袈裟就會變得平和善良,害怕他再次脫下後,又會凶性大發。
  這次倒使忿怒驚詫不已,道:
  「物歸原主,是理所當然啊!本座一時貪念,現已番然悔悟,請施主息怒,本座一定面壁十年思過。」
  「不,別脫下來!」班禪仍是強硬地阻止。
  雷天也忽然明白了過來,對班禪道:
  「班禪,難道……」
  班禪不待雷天說下去,便接口道:
  「不錯,這袈裟法尊擁有無上的佛性,加在身上能令人消除戾氣,否則忿怒絕不會變成這樣!」
  玄月聽罷,急道:
  「若取回袈裟,全令他回復本來凶殘之性,那豈不是要永遠留在他身上?」
  雷天接口道:
  「未必,我們可利用袈裟作禁制他的工具,隨我們一起走,以方便行事,待事成之後,再取回不遲。」
  聽了雷天的話,玄月忙讚道:
  「好!妙!」
  三人正在小聲嘀咕,忿憤立於當場,愧疚不已,道:
  「這袈裟乃佛門寶物,本座受之有愧,還是交還施主!」
  「啊,這袈裟較適合你,就穿在你身上吧!千萬別脫下來。」
  玄月少女的小孩心性,急一步跨上,雙手拉開忿怒解袈裟之手,阻止他脫下袈裟。
  「但……」
  忿怒祖阻,又已凶性全除,不再用強,逐不得脫下,左右為難他說,
  雷天忙道:「對,不能脫下,暫時替我們保管,好嗎?」他見忿怒為準,便勸說他。
  班撣搭腔道:「對,尊者的戰能這麼厲害,絕對勝任,一定能好好保管。」
  他頓了頓,又道:
  「而且我們還要去找其餘的法尊,若有尊者同行,成功會更高,這對你更是件無量的功德,請尊者三思。」
  忿怒想了想道:「助人為樂乃我佛快樂之本,好嗎,我們便起程圓此美事吧!」
  說罷,雙手合什,當先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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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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