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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雷天的心


  恆河。
  正靜靜地臥在山谷間,婉蜒而進。
  山腳下,恆河邊是一片房屋,萬家燈火映著河裡流動的水燈,景色很是狀觀。
  在天虎帝國的統治下,印度教徒仍流傳著傳統的信仰儀式,保留著放水燈這恆古不變的古老風俗。
  每逢水燈節,無數的善田信女們便來到這河邊。為籠罩在夜幕下的恆河水神奉上自己的一點光明,不管這光明多麼微弱,也不管它能力恆河水神送上多遠的一程。這些信男信女都年復一年地默默奉獻,他們為水神奉獻自己的光明:祈求著水神賜給他們一年的風調雨順。
  雷天抵達恆河的這一天,適逢水燈節,天幕剛剛暗下,河邊便一片沸騰。人們拿著自己精製的水燈,來到恆河邊,點燃讓它隨水流去,同時他們也祈求水神祐護他們。他們看著遠去的水燈,為親人許下祝福,為友人立下禱告,懇求上蒼佑護他人的下一年。
  每一個人都異常虔誠,連小孩子都在默默地感受這一神靈,變得安份起來。
  雷天四人跟隨著人群來到了這熱鬧異常的河邊。
  「啊!」
  雷天行走在人群之中,憑著感應和先前嗅到的熟悉香味,已知那美麗異常的少女正孤獨地行走在人群之中,與這熱鬧的氣憤極是不相融。
  人潮之中,雷天再次遇見了樹林中少女。
  這裡玄月趕到雷天身邊,她並沒注意到雷天的神色,說
  「雷天,快,打個位置放水燈!」說著動手拉起雷天就走。
  雷天仍在尋思這那位美麗少女為何如此的憂傷,弄得他心中也異常難受。
  「而且,她還在偷偷欲泣……」
  雷天全部心神全在那美麗女子,又哪裡聽見玄月的話聲。
  他拔步就走,弄得玄月怔怔立於當場。
  在好奇與關懷心裡驅駛下,雷天走到了少女身邊。
  少女也注意到了這一陌生的俊美男子。
  雷天誠懇地拉著美艷女子的手說:
  「小姐,不如意的事很快就會過去,明天更好!」
  「我沒有明天!」少女道,神情很是淒傷,令人心碎。
  玄月大叫道:
  「哼,又是這印度西施。」
  她醋火中燒,雙目噴火,恨不得一口嚥了這印度女子,飛步追了過來,道:
  「雷天,你忘記來這兒的目的了嗎?」
  雷天仍手拉那女子的手,而入呆呆相對,心裡很是沉重,又哪裡聽得進玄月的吼叫。
  玄月怒極,動手就拉雷天,「勾三搭四,像什麼樣子,走吧!雷天?」
  雷天這才注意到玄月,不由為難起來:走?於心不忍;不走?情形尷尬。
  一個語聲傳來:
  「蝴蝶,原來你在這裡。」
  有人在尋找這女子,原來這女子就叫蝴蝶。
  好美的名字。
  一個微胖的印度中年女子走了過來,對蝴蝶道:
  「你跑到這裡來幹嗎?時候已差不多了!」
  蝴蝶見那人走近,天真純淨,輕輕他說:「我可否不做神的女兒!」
  「混帳,」一聲咆哮傳來,是跟在中年女人身後的中年男子,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當神的女兒是無上的光榮,是我們的福份!」
  原來這三人是一家人。
  中年女人也勸道:「蝶兒,神選中了你,是一種緣份!懂得嗎?
  蝴蝶低下頭,柔柔他說:「可是,我從此便一個衣著華麗,神態威嚴的白鬚老者不知何時已圍了過來,接口道:
  「那是另一種生活方式,你的靈魂將在神的保護下,永存不滅,我身為祭司,也感到榮幸!」
  「走吧!」蝴蝶父親見有外人在場忙說,「要準備祭祀了!」說著拉起蝴蝶就走,扔下雷天怔立當場。
  蝴蝶不時回頭望雷天,投以無奈絕望的眼神。
  雷天暗暗地想道:她像是向我求助……,究竟是什麼回事?
  他呆呆而立,對那些印度人的話一點也聽不明白。
  玄月見印度女子已走,很高興,她見雷天仍在發呆,便諷道:
  「還色迷迷的,走吧!」
  雷天晃似未聞。
  玄月急了,雙手抱住雷天手臂,用力拉了起來。
  雷天氣憤地道:
  「別胡鬧!大庭廣眾,別拉拉扯扯。」
  玄月不依不饒,仍使勁拉扯,一面說:
  「你這色鬼,還懂得怕醜嗎?」
  雷天無奈,只得隨玄月走了,四人默默地走到河邊,準備放燈許願。
  特別是玄月,少女的小孩心情,剛才的不快已煙消雲散,只要雷天在她身邊,她便會永遠快樂的。
  雷天手捧水燈,靜立在河邊,注視著手中發著微弱燈光的火燈,玄月一刻也不閒住,雙手撫住雷天的手臂,「嘻嘻」而笑。
  忿怒突然指著遠處的山崖道。
  「你們看,那些神像多秒宏偉!雕刻得真是巧奪天工。」
  原來臨河的一道崖上,鑿了一個大洞;洞內一金頂寺廟,廟門外立著四尊石像羅漢,夜冪下,其它什麼也看不到。
  眾人噴噴稱奇,道:「那可能是保護恆河的神廟。」
  雷天仍是心繫那美艷女子,心緒不寧。道:「我想找個人較少的地方許願!」
  「也好,我陪你去?」玄月正想與雷天獨處,不由附合著叫好。
  班撣卻阻止道:「不,讓雷天一個人去吧!雷天,你許願的時候,一定要誠心誠意!」
  雷天道:「好的!」說罷小心地捧著水燈,向遠處人群稀少處走去。
  這下可氣壞了小公主玄月,只見她翹著嬌小的嘴巴,心裡把班禪罵了個祖宗十八代。無可奈何地看著雷天穿過人群,向遠處走去。
  雷天來到一處懸崖上,崖上正是那河神廟,這裡地勢險要,所以沒有一個人會來到這偏僻。
  他雙手輕輕虔把水燈放進了滔滔的恆河裡,心中祈禱佛祖佑護他早日找到法尊,驅除元首,天尊這些外星人的侵略,保護自己地球母親,給人類一個獨立的世界。
  與此同時,雷天耳尖一抖,他已聽見附近傳來陣陣哭泣之聲,竟異常的熟悉,不由用心聽了起來。
  待他用心地聽,卻絲毫沒聽到什麼,奇道:「歡樂的日子裡,何以有人在哭泣?」
  他運用感應,用心地細察,這裡他也看見了頭頂上方的神廟,哭聲正是從神廟裡傳出,這下雷天越發感到奇了。
  「噹!」一聲驚天動地的銅鑼聲自神廟裡傳出,雷天憑感應知道:那是一身穿黃袈裟的寺僧手握一大褪,敲打一面精緻的青銅大鑼。鑼聲一響,人群更是沸沸揚揚,直向廟正氣河邊湧來,不時聽到人說:
  「快過去,聖女祭河神的儀式快要開始了!」
  「聖女?」雷天急忙拉住一人問道:
  「請問怎樣祭河神?」
  「用聖女來生祭!」
  「生祭!?豈不是將人活生生地害死!?」
  那人全然顧不及雷天的驚詫神情,唯恐落後地墮人流湧向河邊的崖下。
  震聲的鑼聲過後,幾名僧侶從廟內抬出了一張樹籐編織成的大床,床的四周插滿了各種芬芳的鮮花,正中綁住一漂亮的年輕女子,那就是聖女。
  雷天運用感應,竟然發現籐床上的那聖女赫然就是神色哀傷的蝴蝶。
  「是她!?」
  雷天大驚失色,所有的一切,瞬間他全明白了:原來他的哀傷便是如此。
  但見騰床上的聖女,此時已不再吸位,神色也平靜如常,想來她定是覺得生已無望,哭也沒用吧。
  但她的美麗仍是讓人心動神搖。
  僧侶將籐木移至崖邊,立了起來,讓崖下的眾人觀看聖女的絕世容顏,祭司則嘴裡唸唸有詞,朗讀著禱文。
  崖下的人群也不禁為聖女的麗質所傾倒,轟然叫美之聲不絕。
  這期間,祭司已讀完禱文,正在向聖女的身上灑聖水。
  聖水灑向聖女的臉上,這是一張讓天下英雄折倒的美人面容。
  聖水灑向了蝴蝶的乳房,這一雙乳房高聳有力,彈性十足,讓人一見便想起那人類最原始的慾望。
  祭司的一隻手也在這雙乳房旁緩緩灑著聖水,似是不忍挪開。
  雷天在默想:難怪每次見到她,她都黯然神傷,萬念俱灰,原來是被逼成祭品,這真是暴殄天物。」
  「我應不應該救他」雷天在反覆地問著自己,這是否真會觸怒所謂的河神?」
  「懇請河神接收祭品!」
  一聲高喊,聖女連同籐床被推下了恆河,雷天的腦海裡也「嗡」的一聲,模糊一片。
  雷天躊躇之際,籐床已被推落崖下,「噗」的一聲鑽入水中。
  雷天欲救已遲,不免後悔不迭,恨恨地責罵自己。
  片刻之後,籐床浮出水面、飄流在點點燈火的恆河水中。
  蝴蝶手足被綁,動彈不得,循著水流遠遠飄去。
  已暗罵自己錯失機會的雷天,此刻不加思索,已飛身衝向河面。
  他待去勢稍盡,好腳點水燈,借勢再起,幾個起落已躍上了籐床。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直驚得岸人之人目瞪口呆。
  橫躺在籐床上的蝴蝶已萬念俱灰,閉目等死,忽覺籐床一震,已覺有人上來了。睜眼一看,原來就是那個陌生的英峻男子,不由得感激得熱淚盈眶道:「喔,是你?」
  雷天感應到少女的神態,不由心頭大喜,自覺自己當是英雄了得,一言不發,憑著感應很快就解開了少女縛住的手腳。
  蝴蝶見手腳已鬆,坐騰身坐了起來,說道:「謝謝」便把整個身子依靠在雷天的寬大懷裡。
  美人在懷,雷天心蕩神馳。但猛然間已覺床的去速加快,驚道:
  「水流湍急……不對勁!」
  已顧不得溫存,驚出一聲冷汗。
  急流盡處,原來是高達數百尺的瀑布,水流太急,雷天不及讓籐床靠岸,己被水流帶到了崖邊。
  二人驚覺已遲,籐床去勢太快,飛速衝出爆布,被水流激壓撞擊個稀爛。
  雷天在籐床衝出瀑布之前,已抱蝴蝶,躍人水中,隨著水流急速墜下。
  下落之時,雷天用粗壯的雙手,緊緊抱住蝴蝶的柔弱腰肢,拚命催動僅存的威能,護住自己和懷中的蝴蝶,任由水流撞擊。
  在此生死關心,二人也顧不得男女之嫌了,彼此緊緊相向而擁,愈抱愈緊,只恐被水流衝開。
  二人跌下瀑布,雷天正欲游水靠岸,卻發現有一股強大的力道正扯著自發落下的水燈,全湧向同一個方向。
  原來二人已捲人一個游渦之中,身不由已的直往下沉。
  二人只覺天旋地轉,順水而進,竟被扯人一個脫離河水的地方。
  二人躺在一個平坦乾燥之處,仍是緊緊相抱,彼此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許久之後,雷天問懷裡的蝴蝶。
  「哎……這是什麼地方?」
  蝴蝶見雷天問她,支起上身說道:
  「不知道,四周黑漆一片!」
  二人在先前的靜默當中,彼此相擁,相互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倒沒什麼,此刻一說話,打破的靜寂,不覺都感尷尬一場,彼此推開,坐了起來。
  雷天聽蝴蝶說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忙運用感應去視察身周的的一切,發覺已置身於一個水底巖洞之中,由於氣體壓力關係,洞內並沒有水,可見洞口正朝向下方,二人是從腳下的水中浮上來的,由於來勢太快,故被拋上了實地。
  雷天感應一陣,對仍坐在地上的蝴蝶說道:「地上到處是善男信女所放的水燈,它們全似我們一樣,被水流聚集於此,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這裡正是收集天燈的地方?」
  樂土國
  樂土國的上空已全被雷戰所設的天幕封了個嚴嚴實實。一個氣體分子都休想逸出。
  這所謂的「天幕」及用先進科學裝置製造的電子波所織成,這是現代人所無法想像的科技。
  在雷戰的指揮下,一批約二百多人的人群被荷槍實彈的衛丘所驅趕,走進一空擴的大廳,廳內設置了許多監測儀表,廳裡與廳外,只要大門一關,便被嚴密阻截。
  「霸王,押送完最後的這批人;便可開始實驗了。」一個衛兵跑步上前,向雷戰報告。
  雷戰看著這批正緩緩進入大廳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天機準備好一切後,向雷戰報告道:
  「霸王,今次主要是測試究竟需要多少碳彈,才能讓三百萬人處於微氧狀態!」
  「晤,雷戰得意地手撫下巴,問:「這裡有多少只白老鼠?」
  「三千,全是腦域並發低於百分之十五的蠢人!」
  雷戰聽罷,沉聲道:
  「開始試驗!」
  一聲令下,衛兵迅速地關上了廳門,「隆」的一聲巨中央委員,廳門被封了個嚴實。
  廳門一關,大廳內的氣氛馬上變成沉重的氣氛、壓得人群立即騷動不安起來。
  「把我們押到這兒來幹嗎呢?」有人問。
  「這個新霸王,到底在攪什麼花樣?」
  「他們幹嗎要把我們關在這裡?」
  疑問一個一個地從人們的腦海裡鑽出,人群有許多,已似乎預感到不好,紛紛擁向廳門,大喊道:「快放我們出去!」幾個性急地甚致在開始砸門了。
  然而,憑著他們的微弱力量,又豈可打破這厚達幾公尺的鋼門。
  雷戰從銀屏上看到廳內人的一切行動,「哈哈」狂笑而起,道。
  「發射碳彈!」
  大廳的頂部立時打開了一道小窗,幾顆彈頭已塞進廳內。
  「看,是飛彈呀!有人眼尖,已發現。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無數的彈頭已疾射而入,尾部噴著烈焰。
  「我的天,他們要集體屠殺!」
  「出路被堵,今日他們要將我們一鍋熟!」
  「好呀,我不想死……」
  無數的驚叫之聲,人群四處湧動,一部分人便先死在別人的腳下。
  「轟」碳彈炸開,烈焰騰空而起,間雜著支離破碎的肉體。
  碳彈轟炸巨爆,人們爭相走避,無奈廳門被堵,慘號聲此起彼落,場面很是混亂。被炸到的,於一瞬間便灰飛煙滅,倒沒多少痛苦,最慘的是那些倖存者,他們已是呼吸爭急促,嚴重的缺氧,使他們長期處於死亡的陰影之中。
  二氧化碳的激增,令室內的氣溫驟然降低,人們雖處於火光之中,仍是冷得打顫,片刻間,已有許多人被冰化脆裂而死,其狀之慘,目不忍睹。
  地上奔流的鮮血已全部凍結,一片血的冰場。
  雷戰正立於一大屏幕前觀看地前廳內的氣體組成表,室內人的慘死,已激不起他的興致了。他要的是試驗結果。
  「只要碳氣達到百分之七十五或以上,便進入微氧狀態。」
  氣體成份現在是。
  氮:40.42%
  氧:11.23%
  氖:0.81%
  二氧化碳:48.3%
  氫:9%
  「再發射幾顆」
  衛兵應命而射出碳彈,室內的情況更遭了,又有一批人死於這幾顆碳彈。
  氣體成份表隨著碳彈的發射在不斷變換最後定了下來:
  氮:22.55%
  氧:0.5%
  氖:0.76%
  二氧化碳:76.45%
  氫:9.01%
  其它:0. 1%
  看著眼關的圖表,雷戰用力一揮拳,得意地笑道:
  「我們成功了」
  他這句話說出來很是輕易,可知卻有許多人卻為此送了寶貴的生命?
  密室內覆蓋了一層紅艷的薄箱,這暈血液所凝。冰天雪地之中,屍骸枕藉遍地,到處是斷腿,到處是殘肢,猶如人間地獄。
  三千人當中,此時仍有一小部分腦域開發較嵩的未死,但他們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立即死去,因為他們已是生不如死。
  然而他們卻無力自裁。因為寒冷已在他們的身上結上了同類的血液之冰,這冰弄得他們絲毫動彈不得。
  死亡率——百分之七十八。
  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
  而那些屠夫們卻在得意地大笑。
  讓上蒼來懲罰他們吧!
  「好!效果非常好,非常理想。」雷戰對之次屠殺的執行者天機博士讚不絕口。
  「五枚碳彈便能應付三千人,樂土國恐怕只需一千枚便可以達到理想目標的了?」雷戰問。
  「沒問題」天機懇定地道。
  「好,由你全權負責,全力進行微氧狀態計劃!」
  「是!」
  「再,現在就給我聯絡一下跡藍!」
  「是!」
  天機領命而去,可卻久久沒有回來。雷戰急了,來到通訊室,見天機正在全力操作,便問道:
  「為何這麼久都沒有回音?」語氣中甚是不悅。
  天機忙惶恐他說:「經過多方嘗試,均告失敗,確定已失去迎藍。幻法官和虛空三人的信息。」
  「怎麼會這樣?」雷戰沉思了為,「玄虎理論上已失去戰鬥力,我媽鹹能有限,而邪神則已是雙手殘廢,他們三人沒理由會失手!」
  天機博士忐忑他說道:「為安全計,早已擒殺玄虎,我看還得霸王你親自走一趟,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好通知我們,我們馬上接應。
  「我正有此意,好!你坐鎮家中。」雷戰說罷疾步而出。
  身後的腥紅色戰袍被高高揚起,這是一件用人血染成的戰袍。
  雷戰大步而出,一面狂笑不止:
  「讓本親自出馬,把這只喪家之犬,生吞活剝,讓他慢慢蒸發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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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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