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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深山遇襲


  夜色愈來愈濃,稍稍的風吹草動都認人覺著膽顫心驚的。
  山野裡的殺機是更深更重了。
  項思龍眉頭緊鎖,感覺心中沉重如鉛。
  這次遇上的敵人大可怕了,竟然讓人難以找一絲的頭緒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曹參忽然道:「項兄弟,我有個提議,就是我們現在化整為零,兵分多路,如此一來敵入就不知追哪裡一隊才好,我們逃起來也靈活多了。」項思龍靜默起來,咀嚼起他的說話。
  這樣一來,眾人勢力分散,更給了敵人可乘之機,或許會被方各個擊破。
  但是敵人的目標似乎是主要在自己和劉邦身上。如果是溫雄派的人,曹參就大有機會逃出。
  那麼自己把呂姿、呂雉她們交給曹參,自己也就少了後顧之憂,可以盡力與敵人一拼了。
  並且敵方的人數似乎也並不多,否則早會對自己一行發動攻勢了,這樣他們若要分頭追擊自己等,勢力也會分散博弱起來,勝算也就不會太大。那麼自己一行分散開來後,敵方定會派主力追蹤自己,曹參、呂姿他們也就可有驚無險的安然逃離這充滿凶險之地了。
  想到這裡,項思龍斷然道:
  「好!我們就這麼辦!曹兄你帶上八十名兵士拆返出山,我帶上其它的人繼續往山腹前行。
  對了,呂姿、呂雉她們就交給你了。」
  曹參明白項思龍此捨身救已引開敵人的意識,大急道:
  「這怎麼行呢?我是誓必跟著項兄弟共同抗敵的!叫我一個人去逃生,我怎麼也不會幹!」
  項思龍目光灼灼逼逼的盯著曹參,一字一字的道:
  「曹兄也不想我們全軍覆沒,怨死在這山野吧。要知道,我們現在已形成了進退兩難之勢,唯有此法,我們才或有可能逃生。」
  說到這裡又緩和語氣道:
  「曹兄,你放心吧,我項思龍絕對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曹參知道項思龍意念己決,自己無論再說什麼也不可能使他改變主意,當下緊咬了一下嘴唇,道:
  「那項兄可就請多多保重了:「
  項思龍沉重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卻見呂姿就站在自己身側,聽到他們的話,這時已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撲到項思龍身上緊抱著他,賴死不肯離開項思龍。
  項思龍只得收拾心神對她一陣好哄,才使她滿面慘苦的隨著曹參快快去了。
  項思龍間復了冷靜和敏銳,威嚴的橫掃了一下眼前的四十多個兵士,沉聲道:「各位兄弟,我想大家都明白我們現在面臨著的險境,對方是一夥神秘莫測的強敵,我們只有誓死與他們一拼,或許還可能殺出─條生路。僥倖敵人不再來犯的心理是不應有的,懼怕逃跑的行為更是不智,敵人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這裡每一個人,所以我希望大家在這危機四伏的境況裡都能沉著下來,團結一致的去與敵人相抗。我們的隊伍絕不可以混亂,否則大家都要葬身在這荒山野嶺之中。」
  項思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鼓舞士兵們的士氣,激發他的鬥志,所以說出了此番要使士兵們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理的話來。
  眾兵士沉默的聽完項思龍的訓話後,果然臉上又都恢復了堅毅的鬥氣來,他們從項思龍的話裡已經知道此刻自己等已被逼上梁山,想逃都逃不了了,現在唯有與敵人拚死一戰,才或可有得一線生機。
  項思龍哀歎的再次看了一眼這隊不知能有幾人可逃得生還的秦兵,心中忽的湧起一種怪怪的感覺來。
  在這個尚還是弱肉強食的時代裡,武力和強權自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好的辦法。但是在這個爭權奪利的時代裡,卻又有多少人的生命,被利用來建立王者的武力和強權呢?
  這就是戰爭的罪惡啊!生命在這個時代裡竟是如此的不被重視!但是人人的生命對自己來說都是可貴的啊!否則人類怎麼會有恐懼死亡的心理呢?難怪詩人拜倫說:「我寧可孤立,也不願把自己的自由同王權交換。」
  唉!這句話說得多麼的深刻啊!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找著了父親……
  項思龍正這樣心潮起伏的胡亂想著,忽聞正北面三四百米遠的山頭上傳來大白小白尖厲的叫聲,心中一驚,知道它們此刻已經發現了敵蹤,且與敵人打鬥了起來。忙帶領眾兵士往發聲處趕去。
  眾人凝神戒備,小心翼翼的往北面山頭行走去。項思龍走在最前頭,已拔出了尋龍劍,一雙銳敏的雙目向四周搜尋著敵蹤。
  大白小白髮出的尖叫聲愈來愈近。
  眾人的心神也愈來愈是緊張。
  項思龍早叫眾武士滅去了火把,這時視線朦朧一片。
  倏的聽得一陣「哩哩」箭響聲,項思龍心下大驚,知道敵人己發現他們逼近過來,發出冷箭來阻止他們前進,忙展開「破箭式」隔開了射來的厲箭,但還是有兩名秦兵被箭中。慘叫出聲。
  看來敵我雙方的正面交鋒就要開始了。
  項思龍下令眾人全力行進,不一會就隱約見到大白小白正與敵方二人搏鬥著。
  敵方似知道行藏已露,也不想再裝神弄鬼,肆無顧忌的點著了火把。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燈火映照下,項思龍看清了敵人正站在一處空曠地上,也只有五六十人之數,不知旁邊樹從之中隱伏有人沒有。
  再舉目往敵眾望去,項思龍只覺其中一人讓入覺著特別醒目。卻見他魁武英偉的站在眾敵之前,劍眉斜飛,虎目閃閃生光,面如刀削,鼻樑高挺,滿面冷竣,年紀在四十五左右,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殺氣來。讓人覺著他身上蘊藏著─股巨大的爆發力量。
  看來此人定是眾敵之首了,看他身上隱隱發出的氣勢,武功一定高強,且力大無窮,自己可得小心點應付。
  項思龍暗暗收斂心神,甚是想不透這幫人為什麼要追殺自己等人。
  那中年老者此時也正細細的打量著項思龍,覺著他的身形甚是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像是誰來。
  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各自皆是心驚。
  項思龍覺著這中年老者的目光,似初識管中邪時看他的目光……樣,像要把他溶化了似的,讓人不敢逼視。
  中年老者卻是覺著這目光更是熟悉,像是自己非常親切的一個朋友的目光一樣深邃,讓人覺著他深不可測。
  二人你盯著我,我看著你,互視了好一會才把目光移開。
  項思龍此時往戰場望去,卻見大白正對付著一個三十左右的粗眉漢子,似是沒盡全力,游刃有餘,見著項思龍,發出歡快的尖叫。小白境況卻是不大好,手臂已然受傷見血。
  它的對手是一個身手非常靈活的中年漢子,任是小白怎樣快捷的撲擊,均都被對方避過,這時見著項思龍,甚覺在主人面前失臉,連連厲叫,一雙巨掌上下翻動,身體縱躍,快若閃電,眾人只見著─團白光轉來轉去。
  中年老者看得暗暗心驚,知道己方之人都將要敗下陣來,忙喝道:
  「趙大,四弟,快退回來,你們也不是它們之敵。」
  項思龍聽到這話知道二白方纔已勝過一場,心下高興,忙也喚回它們。
  場中搏鬥的兩人、二猿似是皆都沒有盡興,但聽得命令,皆都停下,退回自己陣營。心下甚是有氣。
  那身手靈巧漢子衝著中年老者氣呼呼的道:
  「二哥,再過一會兒,我就可打敗那孽蓄了,你幹嘛叫我退回來呢?」
  那叫趙大的倒是靜站在一旁,垂頭喪氣恨恨的瞪著大白。
  中年老者沒有回答他的話,逕直走上前來幾步,冷冷的盯著項思龍道:
  「想不到閣下竟還有如此身手的兩個好幫手,那自身功夫自是更是高強了。只是憑你這樣的條件,幹嘛要去助那個流浪漢劉邦呢?我看你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自立起事。」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
  「閣下如果願意歸順我等,自會予你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美女黃金任君拿取,閣下意下如何?」
  項思龍沉默了一陣,心念一動,自己何不借此機會探聽一下他們的來歷呢?
  想到這裡,沉吟一番,裝作被誘惑的樣子道:
  「這位兄台開出的條件確是讓人心動,但是吳廣也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我沒有應允,因為我看出他乃一介草莽之輩,成不了什麼大業。現可不,他果也被他屬下殺了。兄台若是想收買我,自是得說出讓我心悅誠服的條件來,比如可以說兄台的後台是誰,若是陳勝或項梁,我或可考慮考慮。」
  中年老者聽他這話,暗暗佩服他的才智,但是三弟項少龍曾咐囑過他絕對不可說出自己來歷,否則軍令處置。要不然倒真會說了出來,但是他始終想不明白項少龍為何叫他帶上荊俊、趙大烏果等大舉作勢來刺殺劉邦。
  劉邦現在還只是一個小角色啊,他們也只是到了這沛縣才聽說起劉邦來,倒是項思龍的傳說讓他們更是注意些。
  再次盯了項思龍好一陣,中年老者才緩緩道:
  「這個恕我不可說出,因為我方將軍曾吩咐過我等不可說出他的來歷。」
  項思龍心下甚是失望,又激將的淡淡道:
  「那麼閣下等或許也只是藉藉無名之輩了,則也請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老者心頭火氣大發,冷笑一聲道道:
  「但總比那縮頭藏尾的劉邦勢力強大得多吧,閣下想必知道'良禽擇良木而棲'這個道理,你跟著一個不學無術的無賴之徒又有什麼前途可言呢?我看你在他身上只是枉費工夫而己。」項思龍對他的這番話不置可否的冷笑一陣。
  自己心知肚明劉邦將來是一統天下的漢高祖,無論你們這些人是何方神聖,如若路劉邦作對,到頭來定是有苫頭吃,我跟著劉邦才是明智之舉呢。這些天機,你們知道個什麼來看?只是看到劉邦暫時的軟弱而己。
  項思龍心下想來當下冷冷的道:
  「人各有志,閣下何必強人所難呢?我看閣下是要擒殺我和劉邦吧,但我著實想不通我們跟你根本就不相識,閣下為什麼要刺殺我們?」
  老者見項思龍把話已挑明,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冷聲道: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然閣下不聽我之良言相勸,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就以武功來見個高下吧。」
  說罷,在腰間拔出一把通體黝黑的木劍,全神貫注的盯著項思龍,目無表情,一雙巨目射出森森寒光,緩緩道:
  「閣下請拔劍吧!」
  項思龍在對方拔劍的一刻,頓覺一股殺氣迫體而來,忙也屏息靜氣,拔出尋龍劍,橫胸作勢。
  驀的只聽得對方暴喝一聲,閃電衝前,木劍彈上半空,迅急砸掃,發出破空的呼嘯聲,其勢威不可擋。
  項思龍不進反退,施出了「雲龍八式」中的"旋風式」,尋龍劍吞吐不定,快若電閃,大開大合,劍氣如山,凌厲威猛的迎擊過去。
  「噹」的一聲,響徹山野,兩人均退兩步,劍鋒相對而立。
  項思龍覺著對方臂力之大遠超自己的想像,剛才兩人硬架一劍,手中尋龍劍差點被對方給震脫,虎口現在亦也是劇痛不己。
  看來只有避重就虛,以劍法快捷跟對方周旋了,但是對方的劍勢守立得似乎無懈可擊,且攻中有守,守中兼攻,倒確是自己自田橫、陳平以來所遇到的又一劍道高手,但是對方的劍法卻比他們兩人更具穩重。
  中年老者亦也是暗暗心驚,想不到項思龍的劍法競如此的凌厲快捷,且劍招中含蘊著無窮的變化。方才自己若不是中途改施墨氏補遺的三大殺招之一的「以守為攻」,或許真是難以招架了。
  兩人凌厲的眼神緊鎖交擊著,彼此都含蓄著下一招的凌匹的攻勢。
  倏地兩人同時冷喝一聲,劍勢隨著身形大起,眾人卻見兩團劍光凌空而起,很快交合。
  「噹噹噹」劍來劍往,響聲不絕。
  項思龍己連續旋展出了「雲龍八式」中的前五式,兩人招招強封硬架,使得項思龍被對方沉重的木劍震退出了有五六步之遠,才強行穩住身形,手臂上和背脊上卻已有著幾處劍傷冒出血來。
  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仗著臂力過人逼退了項思龍快捷凌厲無比的劍招,但是自己卻也連施墨氏三大殺招,招險險逼退對方,且身上也已被對方快捷劍鋒劃破了十多處。
  兩人都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
  彼此都暗暗佩服對方。
  局勢又僵了起來,各自都不敢冒進劍。
  全場亦也一片肅然,都緊張的靜待著這兩大頂尖高手的第二輪交鋒,倒似忘了你我的敵對之勢。
  火光把二人的臉上都映照得威嚴神聖冷漠無比。
  再次橫劍挺立,穩如山嶽的項思龍,長嘯一聲,側聲進步,旋展開「雲龍八式」裡最具殺傷力的「天殺式」和「坎坤式」,尋龍劍閃電般擊向中年老者。
  場中頓時驚呼四起。
  中年老者亦也大吃一驚,想不到對方還有著如此匹厲的劍招攻來,臨急之下倏刻想起二弟項少龍傳給他的百戰刀法,以劍作刀,身體有如虎豹,彈躍快速,劍勢更是氣勢大盛,招招無一不是以命搏命,狠辣之極。
  這一出手,兩人劍勢均是強猛無比,招招殺著,有若風雷並發。
  殺那間,兩劍又是交擊了十多回,「噗噗」之聲,使人聽得心弦震撼,狂跳不止。
  兩人愈打愈快,也愈打愈心驚,均感對方劍法神秘莫測,威猛絕倫,都己到了劍道大成之境。
  「噗」的一聲清響,兩人都無功而退,雙目驚駭的望著對方。
  又成遙對之局。
  全靜靜至落針可聞。
  只聽到兩人均都難以忍藏的劇烈喘息聲。
  項思龍胸前被對方木劍深刺了─記,鮮血「咕咕」直流。
  中年老者左手被項思龍尋龍劍猛砍兩劍,幾欲斷裂,胸前亦也是冒出血來。
  兩人均都面色蒼白,目中陰冷的盯著對方。
  中年老者忽的又深切的感覺項思龍的目光是非常的熟悉。
  對方,像三弟項少龍的目光!連身形也像他!難道……難道他與三弟有什麼關係?
  中年老者覺得心猛的突劇跳起來,竟愣愣的看著項思龍,連身上所受的重作也暫刻忘卻了疼痛。
  三弟在他心目中一直都像是一個霧般的迷,對於他的出身來歷,沒有人知道。對於他的絕世才智,卻沒有人不敬佩。
  連不可一世的秦始皇都是他三弟一手所諦造出來的,在三弟周圍眾人的心目中,三弟是一個神聖不可捉摸的人物。
  但是現在眼前的項思龍的那種目光,那份氣勢,都讓他感覺像極了項少龍。
  難道他也是一個像三弟一樣可以話造歷史,覆手為雲,翻手為雨的人?
  中年老者的心如濤般的澎湃著,心頭只覺一股涼氣直往上湧,精神逐漸渙散下來,口中喃喃的對正欲衝出與項思龍拚命的荊俊、烏果等道:
  「不可作也……」話沒說完,只覺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項思龍也只覺體力漸漸不支起來,意識逐漸模糊,耳際只聽得大白小白的尖叫聲,隨後就不知所以了。
  項思龍悠悠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呂姿望著自己的一雙淚汪汪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和曹參在一起的嗎?怎麼……
  項思龍只覺心頭一震,掙扎著坐起來,但覺胸口傷口一陣劇痛,又躺倒在了榻上,呻吟出聲來。
  呂姿見了又驚又喜,大急道道:
  「龍哥,你醒了?不要亂動嘛!瞧你……」,說著用一塊絲巾輕輕擦著項思龍額上痛出來的冷汗。
  項思龍過了好一陣才緩痛過來,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呂姿,脆弱的道:
  「姿兒,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也在這兒?」
  這時只聽得門口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
  「項兄弟,你沒事了?真嚇了我們一大跳!噢,這裡是呂府啊!我們又回到沛縣來了。」
  原來曹參他們一行與項思龍分開後,一路上風平浪靜的退出了芒碭山,連一個伏敵也沒遇上,曹參愈想愈覺得不對勁兒。
  難道敵人全都追蹤項思龍去了?如若這樣,那他現在豈不是危險得很?
  想到這裡心中大驚,忙率領人馬掉轉過頭來,再次往芒碭山迅速行去。半路上遇到了身負重傷的項思龍被大白小白抱著,也正往回趕走,於是……
  項思龍聽了,緩過一口氣來,問道:
  「管公怎麼樣?他沒事吧?」
  這時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大笑道:
  「我沒事!我的好女婿,你應該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才對。」
  說到這裡管中邪已站到了項思龍榻前,他身邊還站著笑意盈盈的蕭何。
  項思龍心裡覺著大是奇怪,那縣令溫雄怎麼會忽發善心放了岳父管中邪呢?
  心下正這樣想著,蕭何己用一種敬服的語氣道:
  「還不是項少俠的神威!竟征服了那滿肚壞心水的王翔,是他叫溫雄放過呂公的。」
  項思龍聽了只覺心裡有著一種怪怪的感覺,一種更沉更深的危機感向他襲來。
  王翔難道與那中年老者是一夥的?那麼沛縣城裡定有他們的許多暗伏,劉邦要來攻打沛城更是難上加難了。看那老者的姿態,背後定有強大的實力。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們竟然要與現在還是藉藉無名的劉邦爭沛城,且還要刺殺劉邦呢?
  項思龍模模糊糊的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心中卻是沉重異常。
  管中邪這時道:
  「思龍,你現在好好養傷吧,你已經滅了那幫神秘人物頭領的銳氣,看情形,他們在近段時間不會對我們發動什麼攻勢了。劉邦那邊我親自去了那裡,叫他們作好了嚴密的防守,我也已帶了一百多個我府裡的家丁,和蕭先生、曹參等人推薦來的壯丁到峪裡交與劉邦訓練,那小子也正不錯,把你教給他的那一套全都活學活用到實際上來了。
  嘿,現在的黃桑峪雖只有二三百人,但即便是二三千的兵馬放去也攻不破他們的防守啦。」歡欣之色溢於言表。
  項思龍聽了心中也是大慰。
  劉邦果然沒有辜負他的希望,其聰明和智確也是超人一等。
  自己一定要幫助他成就萬世流芳的事業!
  管中邪接著道:
  「思龍,大家都是在等著你把傷養好後,起來主持大局呢。」
  項思龍受寵若驚道:
  「岳父,這話怎麼說呢?我比起你和蕭先生等人的資歷可就差得遠了。」
  蕭何哈哈笑道:
  「目睹你絕世劍法的眾兵士,都說要跟定了你呢!思龍,你現在是眾望所歸,我們既然決定謀反,核心力量就是你了。我看你一定可以諦造歷史的。」
  項思龍覺著自己肩上的擔候的更重起來,歸望所歸!諦造歷史!多麼艱巨的使命!
  但一個人只要轟轟烈烈的在這世上活過,也就不枉為來到這世上一遭了。
  項思龍只覺呼吸急促起來,痛體發脹,又昏了過去。
  項思龍的傷勢經過十多天的休養,基本上康復過來了。
  這兩天來,項思龍的心情總是被著一種異樣的情緒激動著。
  劉邦已經手不血刃的拿下他的故鄉豐邑,他的人馬已經發展到了一千五六百人,現在他己駐軍豐邑鎮城,正式舉起反秦義旗,日夜操練兵馬,且深獲豐邑老百姓們的敬愛。
  劉公和美蠶娘他們現在定是高興得很吧?項思龍心下暗自微笑,覺著渾身的舒暢。
  至於溫雄和王翔這些天也沒有來找他們的什麼麻煩。不過,項思龍心裡對那王翔可時刻警惕著,他覺得一種「山雨欲來」前的沉悶。
  他媽的,管他們玩什麼把戲呢?劉邦可是殺不死的,他們可都是白費心機。要不然歷史也就不會這麼寫了。
  項思龍亂七八糟的思想安心了些,伴著呂姿在管府的園子裡漫步而行。
  呂姿溫柔得像只可愛的小貓,深偎著項思龍。
  項思龍幾次遇險受傷的死裡逃生,使她心裡不安起來,她深深的害怕失去項思龍,所以盡展女性的溫柔,讓他能在繁雜的事務中閒暇來時,從自己身上多獲一份女人的樂趣。
  這刻,呂姿輕咬著項思龍的耳垂,吐氣如蘭,目含春情的看著項思龍。
  項思龍覺著自己男性生理上的反應在呂姿的挑逗之下,頓時雄起來,端起她柔嫩的臉蛋,在那櫻桃小口上痛吻起來。
  呂姿竟也不避諱,就這樣與項思龍在園子裡的亭子裡與他唇舌纏起來。
  項思龍的「魔爪」竟然不自覺的摸上了她結實修長的大腿。
  呂姿「嚶嚀」的呻吟一聲,嬌軀劇震,本能地伸手按住項思龍正欲繼續伸入的大手,試圖阻止他的「放肆。」
  她象徵式的掙扎兩下,反更增項思龍燃起來的慾火,開始時他還只是一時衝動,現在卻是慾火熊燒,欲罷不能。
  兩人的呼吸立時濃濁起來。
  項思龍的手盡力的衝破阻力滑向她那三角地帶,只覺手指盡濕。
  呂姿則是「啊!」的一聲叫出聲來,強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放棄了任何的抵抗,伸手緊緊的抱住項思龍的虎脊,任他在自己身上作「惡作劇。」
  就在兩人濃情似火的箭弦時刻,忽聽得不遠處傳來幾聲咳嗽之聲。
  兩人嚇了一大跳,忙分了開來,都臉頰通紅的向發聲處望去。
  卻見管中邪正似笑非笑看著他倆。
  呂姿立時大窘,低頭飛快離去。
  項思龍紅著臉低頭走到管中邪跟前,吶吶道:
  「岳父……有什麼事嗎?」
  管中邪哈哈一笑後臉色又陰了下來,沉聲道:
  「王翔來到了府裡,說是找你有什麼話談。」項思龍心下一緊,覺著甚是意外。
  他來找自己有得何事呢?
  項思龍隨著管中邪去客廳見王翔。
  兩人走進廳門,卻見王翔正坐立不安的在廳裡跟來跟去。
  項思龍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不知王先生找在下有何要事相商呢?」
  王翔站定,沒有回答,目光銳利的狠盯著項思龍,似搖頭又點頭的沉默了好一陣,才緩緩道:
  「項少俠可以與我借一步說話嗎?」
  管中邪聽得心頭火起,知他話意是嫌自己礙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方才退出廳去。
  項思龍心裡想著,你他媽的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壞了老子的好事,當真是令人著惱。哼,倒不知你此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王翔這時平靜了情緒道:
  「不知道項少俠是哪裡人氏?可否說與王某知曉?當然,我知道項少俠與我有著許多的嫌隙,但是我們此刻我希望不要談著那些事情。」
  項思龍心念電轉,難道他們那方的人有人把我當作了項少龍的兒子?難道他們中有人與自己父親也是熟悉的?
  項思龍想到這裡大感奇怪,自己的容貌已經毀了啊!認識自己父親的人也不應該會有這等想法。
  這樣想來,項思龍又覺意興索然,他到底在搞什麼玄虛呢?對了,自己何不如此這般的試探他一下來著?
  原來項思龍忽然想到了美蠶娘與父親初次相遇的桑林村。
  沉吟了一番後項思龍才淡談的道:
  「閣下問這事何來著?是不是想與我相什麼親啊?嘿嘿,若真是這樣,我倒是多多益善的。」
  頓了頓又道:
  「我原是桑林村人,後搬到了這沛縣。現在閣下知道了就該滿意了吧。」
  項思龍說完這話後就一直看著對方的臉色,卻見王翔聽了毫不驚異,只是略略沉思,臉上木然。項思龍大感失望,徹底的知道對方與自己父親項少龍毫無關係,當下又冷冷的道:
  「好了,閣下還有什麼問題沒有?若是沒有,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請便吧。」
  王翔聽他對自己下逐客令,不怒反笑道:
  「項兄弟何必如此火光呢?我還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幫劉邦這個無賴人物?」
  項思龍冷笑道:
  「那我也請問閣下一句,你們為什麼要刺殺劉邦?」
  王翔心裡一震,這一點他和滕翼等都追問過項少龍,但是項少龍拒而不答,只是密令他們來刺殺劉邦,且要他們絕對不可洩露己方的行藏和底細,這下聽得項思龍如此問來也不知怎麼回答,不由得心頭大燥的冷聲道:
  「項少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何必說話挑刺兒呢?」
  項思龍心中升起莫名的業火來,哈哈大笑道:
  「閣下說出這等話來是什麼意思?天下間可沒有只許你問我,不許我問你的道理。」
  王翔厲喝道:
  「項思龍,你最好是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哼,我們對你可是夠容忍的了,若不是二哥下令不准我們傷你,你這十多天來可以安心的養傷來著嗎?」
  項思龍聽了大怒,暴喝道:
  「你這是威脅我嗎?哼,你以為在下是那麼膽小的人嗎?告訴你,無論你們是什麼來頭的人物,我項思龍也不會懼怕的!」
  王翔聽了也是一陣大笑的沉聲道:
  「好!夠氣魄!項少俠既然如此說來,那在下就告辭了。」
  管中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陰冷的道:
  「你以為我呂府是什麼地方?任得閣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王翔目中厲芒一閃,不肖道:
  「難道呂先生想把我王某留下來嗎?」
  管中邪大喝道:
  「正是!」
  拔劍正欲衝上前去與王翔撕殺,項思龍喊住了他道:
  「岳父,咱們不可如此為難他,否則會叫人說我們以眾欺寡。現在我放他出去,待得日後彼此明刀明槍的跟他們分個高下。」
  王翔聽了大喝一聲道:
  「好!項少俠果然令人欽佩,我王某今日敢獨身來呂府,就是想斗膽試一試項少俠的豪氣。好,王某沒有看錯人,今日蒙得項少俠不為難王某,就此謝過。」說完衝著項思龍深深一揖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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