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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難以消受


  項少龍此時真覺有點頭大如斗,心裡甚是凌亂如麻,又覺著有點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惱恨。是氣惱虞姬向桓楚挑使自己和桓楚之間的矛盾麼?她可還只是個小孩子,不懂事,無論她做錯了什麼,自己也只得原諒她。
  桓楚呢?他偷襲烏家牧場,殺了烏家許多的兄弟,又用毒箭射傷自己……還有……還有就是他也喜歡上了鳳菲。
  自己對桓楚的痛恨自是有的,但是,是不是還有點惱恨和嫉妒他喜歡上鳳菲呢?這個……若說沒有,那自是謊言。
  但是……但是自己對桓楚的氣憤,感覺似乎只是淡淡的,甚至於……似乎有點欣賞他。
  項少龍心情只覺著沉沉的,但又似有股莫名的激動和興奮。
  是不是因為見著了闊了別多年的鳳菲和小屏兒呢?
  似乎不是!
  那是不是因為見著了桓楚和虞姬呢?還有,想到自己的義子項羽?
  項少龍只覺心裡怦怦的跳著。
  他感覺自己義子就是西楚霸王項羽的意識,似乎愈來愈深了。
  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多種衝動的想法呢?難道自己真的是又想去這滾滾紅塵中拼一回搏一回嗎?創造歷史的轟轟烈烈的動人滋味是多麼的激動人心啊!
  難道自己是耐不住生活的平靜呢?
  但是……這與世無爭的草原生活卻是自己當年日思夜想的生活啊!藍天白雲,草原馬群,嬌妻愛子,親人朋友,歡聲笑語。多麼醉人的世外桃源的生活畫面。
  項少龍覺著此時心裡的矛盾,正讓他想站在這世界上的一至高點,大聲的吶喊一陣,以發洩心中的悶鬱。
  都是這該死的桓楚打破了自己平靜的生活。
  項少龍心裡不禁望著桓楚暗暗的咒罵著。
  「項……項公子,你起來了!小姐等著你一起去用早膳呢!」一聲清脆而溫柔的聲音自項少龍右側響起,打斷了他的神思。
  項少龍回神過來,收回目光循聲望去,卻見小屏兒拉端著一個銅盆向自己廂房走來,臉上掛著一抹羞紅的微笑。
  這小妮子倒是挺體貼的呢!自起剛一推門出來,就為自己端來漱洗用水,想是她早就躲在一旁注意自己動靜了。
  想起自己該對她好點,心下赫然,俊臉一紅,嘿嘿一笑道:「我……嘿!
  昨晚太睡得死了……你和鳳姑娘還沒用過早膳嗎?」
  小屏兒這時已到了項少龍身邊,望著他的尷尬模樣,「撲哧」一笑的赫然道:「風小姐有許多的話要跟你相敘呢!沒有你在她身邊,她……她吃不下飯呢!」
  項少龍聽得心下怪怪然的,與小屏兒一起返回廂房,隨手把門關下,突的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小屏兒是不是也是沒有我在身邊就吃不下飯呢?」
  小屏兒聽了,粉臉通紅,但卻並沒有發怒,嗔了項少龍一眼後,反是垂下嬌首小語道:「人家還不只吃不下飯呢!昨晚我也是一夜沒得睡著,翻來覆去的。我………儘是想著你呢!」
  小屏兒的話說到後面已是弱不成聲,但項少龍卻還是聽得個清清楚楚,心神一蕩,禁不住從背後抱住她的纖腰,柔聲道:「小屏兒願意和我一起去草原生活嗎?」
  小屏兒聽得嬌軀一陣劇震,手裡銅盆差點脫手掉地,還虧項少龍幫她接住。
  啊!我沒有聽錯吧!項公子……不!少龍的話意是願意接納我了!
  小屏兒語音激動意亂情迷的道:「項……少龍公子,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項少龍認真的點頭道:「屏兒,我當然是真心的!你……對我如此癡心一片,我若有負於你,實乃是沒有心肝之人了。待會兒,我去跟桓楚和鳳菲姑娘辭別,你就和我一起去草原,好嗎?屏兒!」
  小屏兒迷醉的點了點頭,但旋即又搖了搖頭幽幽道:「小姐可也對你一片癡情呢!難道你不帶她一起去草原嗎?小姐……這些年來,她真的過得很苦的,我很少見著她的笑容,只有與虞姬和我談起你時,我才會見著她的歡顏。」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你知道嗎?小姐昨晚自你離去後,在房裡坐哭了一夜。她……她認為是你看不起她已經嫁人且有了孩子,所以傷心欲絕呢!我看,如果你真……捨棄下小姐的話,她說不定會……會……會做什麼傻事呢!少龍啊!你就救救她好嗎?」
  小屏兒這時己把銅盆放在了房裡右側的洗臉架上,扭轉過身來,一臉悲苦的望著項少龍。
  項少龍聽得她此番話,心裡只覺酸酸甜甜的,一種激動的異樣情緒在胸懷澎湃著。鳳菲對自己竟是如此用情之深,自己如若辜負了她,那可真是有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味道了!
  但是桓楚呢?他也似喜歡鳳菲啊!如果自己對他說要把她也帶去草原的話,桓楚一定會恨自己翻臉,說不定會因新仇舊恨怒火中燒,把自己給殺了,那可說不定……鳳菲和屏兒都會為自己殉情,甚至會引起烏家軍與大江幫的一場誓死火並。
  這……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若是自己稍稍沒有處理好自己與風菲桓楚三人的關係,事情或許是弄之不可收拾的慘局。
  說起自己現在與桓楚的表面和局,可全是由鳳菲在牽連著,若是一旦撕破了這層臉面,那……後果可能會發展之不堪設想的混亂。
  項少龍只覺自己的整個心神都在緊張的收縮,不禁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去。
  唉!女人啊!你們到底是奉了一個怎樣的使命面臨於這個世界的呢?
  項少龍漱洗完畢後心情沉重的隨著小屏兒準備去風菲廂房裡用早膳。
  桓楚和虞姬這時己從園中亭子裡走了出來,見著項少龍和小屏兒二人,虞姬滿面狡話帶著興奮的連蹦亂跳的跑到小屏兒跟前嬌聲道:「屏姨,我們去捉迷藏好不好?」
  小屏兒對這小妮子的頑皮似乎又愛又氣,嗔怒而柔聲道:「我要帶你項伯伯去你娘那裡呢,下午再陪你玩好嗎?」
  項少龍卻是知道這人小鬼大的小丫頭的心計,是想支開小屏兒,讓桓楚和自己單獨相處,隨後桓楚便提出向自己挑戰的話來。
  唉,你這小丫頭,只知道按自己的心性行事,又怎知道我和你桓伯伯之間的矛盾呢?項少龍苦笑著瞪了虞姬一眼,卻卻見她卻向自己做了個鬼臉,隨後又去糾纏起小屏兒來。
  桓楚這時也走到了項少龍身側,打了個哈哈,目中卻是顯出明顯的敵意道:「項兄可真是獲美人心呢!鳳姑娘竟然非要等著你一起才肯用早膳。嘿嘿,我……面子可也真不及項兄一半大呢!」
  項少龍也只得虛與委蛇的乾笑道:「哪裡哪裡!鳳姑娘對我只是心存當年的感激罷了,桓兄卻是她的救命恩人,我看鳳姑娘對你才甚俱情意呢!我嘛,與她分離這麼多年了,心裡除了與她有著久別相逢的喜悅外,真的是別無他情可言了,桓兄倒是對我多心了。」
  桓楚聽他此說,心裡似是釋然了些敵意,面色緩和了些道:「不過鳳姑娘對項兄也確有情意呢!項兄倒是準備如何應付她呢?」
  項少龍聽他的話鋒如此尖銳,心下甚是氣惱,但還是強忍住怒意微笑著道:「這個……在下自會知曉如何避重就近的了,桓兄只要再下點功夫,努力的去追,又何愁鳳姑娘不垂青於你呢?我嘛,桓兄就放心好了。」
  小屏兒見二人唇舌相戰,桓楚似是為著鳳菲小姐而故意刁難項少龍,心下有氣,不禁對這桓楚增了幾分厭惡之感,但見項少龍步步忍讓委曲求全,知道他此時形勢所迫,不禁又急又恨,但自己卻也是無能為力的幫不上忙。
  桓楚見項少龍在自己面前,如此卑聲下氣的居然述說他不會去冒犯鳳菲,心下大是高興,哈哈一陣大笑道:「項兄可真是個聰明人!好!我服了項兄這種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性格。不過,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我們就來個比武奪美,誰勝了,鳳菲就歸誰,對方絕不可以有任何怨言。再就是無論誰勝誰敗,我想請項兄屈任我大江幫副幫主一職,像項兄這等人才,老死於安逸的生活,不是太可惜了嗎?現今天下百姓,被秦王政的暴政攪得民不聊生,大家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像我們這等熱血漢子,自是應當蓄勢待機,舉兵反秦,為天下蒼天解脫苦難。」
  說到這裡,桓楚神情激動起來,走上前握住項少龍的雙手接著道:「項兄,我把我心底最坦誠的話都向你說出來了,希望你能如我所願,站出來與我並肩作戰,那麼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頓了頓,忽地目中又厲芒一閃道:「我知道項兄以前是贏政身邊的大紅人,但是他掌權之後連你也想殺對不對?嘿!希望項兄能慎重考慮我方纔所說的話了。當然,我也不會逼迫項兄要現在就答應下來。好,三天後,待項兄傷勢基本好全,我們比武之後,你再給我個答覆,這三天裡我們是友非敵,三天過後,是敵是友,那可就全由項兄定奪了。」
  項少龍想不到這桓楚突地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心神一震,愣了愣道:「桓兄………原來是個胸懷大志的人,在下先前倒是……多有失敬了。不過,現在正是大秦的頂盛時期,如若冒然起事,定是敗局,俗話說『欲速則不達』,桓兄此舉可是得考慮成熟。我看大秦的這種氣勢持續十年左右,除非……秦始皇仙逝了,看有沒有機會……」
  桓楚仰天一陣長笑道:「欲成大事者,都必得先謀定而後動。項兄也看出了強秦必亡,這個大勢所趨,那麼我們再等個十來年的再起事也算不遲,只要能推翻暴秦,我桓楚願意犧牲一切。好,看來項兄已有誠意,那麼今晚我就邀項兄喝個幾杯如何?」
  小屏兒見二人剛才還是針鋒相對,這刻卻又像是一對志同道合的朋友般,不禁對男人的心思大是不解。
  唉,人們都只是說女人的心情瞬息萬變,看來男人也是如此嘛。
  項少龍見桓楚決心如此之大,不禁心下對他的敬服又多了一層,亦也受了他情緒的感染,朗聲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氣的打攪桓兄了。」
  二人一齊哈哈大笑,只弄得小屏兒和虞姬二人一臉的驚詫莫名。
  唉,這是一種什麼類型的男人呢?─會讓女人為之心動的男人!
  項少龍隨著小屏兒去了鳳菲廂房,虞姬也悶悶不樂的跟了來。
  鳳菲正坐在餐桌旁低垂著頭,一臉的淒苦之色,俏婢雙兒就靜站在風菲身側。見著項少龍等進來,鳳菲抬頭望著他們淺淺一笑,站起身來輕笑道:「少龍,昨晚還睡得好吧!啊,點心都涼了,大家將就著吃點吧!」
  項少龍看得出鳳菲笑容背後的落寞,知道她已聽到了自己剛才和桓楚的談話,心下愧然,莞爾道:「都是我貪睡害的呢!嘿!你們可以不必等我先行用膳的嘛!現在」……唉,我真是……這個……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鳳菲看著項少龍說話結結巴巴的尷尬模樣,不禁「撲哧」一笑道:「我也剛睡醒不久呢,也沒什麼……嗅,還是坐下來開飯吧!都站著幹嘛呢?肚子倒是……」她的話剛說到這裡,項少龍的肚子卻倒真的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鳳菲,小屏兒,虞姬,雙兒四人聽了都不禁嬌笑出聲來。
  虞姬更是捧腹大笑的脆聲道:「項伯伯……你……娘剛說到肚子餓了,你肚子倒就真……」
  項少龍俊臉通紅,走到桌前拿著雙筷夾了一塊糕點送到嘴裡,一陣大嚼後掩飾道:「嘿!這個……己快有一天多未進食了,肚子倒也確是餓極了嘛!這個……有什麼好笑的呢?來來,大家都快坐了開飯吧!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鳳菲等人止了笑聲,四人圍坐桌旁,氣氛一時活躍得很。
  小屏兒嬌笑道:「項公子這大個人,自是禁受不住餓了……一天多未吃東西,任誰也受不了的呢!」
  鳳菲則是抿嘴忍笑道:「好了,大家別只光顧著說話了,快用早膳吧!」
  四人有笑有說的在歡快中用過飯後,鳳菲忽面色黯然的道:「少龍!鳳菲但願此身今後只屬你有,任何他人我也不會……對你有絲毫變心的,你若……你若不要鳳菲……那我只好……」
  項少龍聽得心神候地一緊,頓即收斂笑容,道:「菲兒,不要說什麼傻話了。你放心吧,三天後我若贏不了桓楚,當如此筷。」
  說完自桌上拿起一根筷子,大拇指猛地一按,筷子受力齊中而斷。
  鳳菲小屏兒二人臉上同時色變。
  鳳菲悲苦的淒聲道:「少龍,你……你這卻是說的什麼話嘛!你若是有了什麼意外,我……我也定是不會獨活了!」
  項少龍這刻真的是深切的感受到這風姿照人的美女對自己的真情實意來,心中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朗聲笑道:「菲兒,你放心吧,你這未來的夫君還沒有對你一親芳澤,他是捨不得死的呢!哈!難道你對我沒有信心嗎?」
  鳳菲淒顏一展,臉上湧起兩片紅霞,嬌羞的咳了項少龍一眼,心下喜極,但卻還是憂心仲仲的道:「不過,桓楚的武功卻敢是不弱呢!他的一手霸王槍法使得出神入化,我親眼看到他坐下的四大護法秦嘉、景駒、英布、吳丙四人合力鬥他,也不是他敵手。少龍啊,妾身很是為你擔心呢!」
  項少龍候聽風菲說出秦嘉、景駒四人名字,甚覺耳熟,旋即讓起他們似乎也是史記上記載得有的人物,心神一震。對了,這英布,吳丙不是也是項羽身邊的人嗎?這……這……歷史真的是要迫自己「重出江湖」嗎?
  項少龍只覺自己身心又陷入一種惶惶不安的境地中去。
  這……自己來到這個古代的使命難道就是創造歷史麼?
  但是戰爭的殘酷,政治場上的黑暗確是讓自己心恢意冷了嗎?
  項少龍整個人又給呆住了。
  鳳菲卻是以為項少龍也是在擔心與桓楚一戰的勝敗,突地又黯然一笑道:「當然了,妾身對你是充滿絕對的信心的,想當年你連齊國盛名卓著的『劍聖』曹秋道也敢接戰,自是不會怕得桓楚的了。這一戰我對你自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是我只怕桓楚到時會出爾反爾罷了。」
  項少龍這時又被鳳菲的話驚覺過來,聞言心下也是一震。
  若這桓楚真會如此作來的話,那自己無論勝敗,都是難以功成自退的了,倒也確是不可不防他使這一手。但看桓楚方才與自己說的一昔話,顯得慷慨激昂,想來應該不會如此卑鄙的吧。
  心下想來,項少龍稍稍釋然的一笑道:「這個我想不必如此擔心的了,他若真要對付我,早就會出手了。我現在是如砧之肉,他大可以強行迫你與他歡好,但他沒有如此作來,我看他倒是不會耍如此小人行徑的。何況我現在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烏家軍也讓他心懷顧忌,他要殺我,自得考慮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嘿!目前我最要緊的就是盡快養好傷勢,蓄力一戰,贏得我的美人歸懷。」
  說完作勢欲抱住鳳菲。
  鳳菲聽得一陣赫然嬌笑嗔怒,那楚楚動人的惹火風情,只弄得項少龍看了一陣意亂情迷。
  項少龍正在房中與小屏兒說笑嬉鬧時,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來請項少龍前去赴晚宴。項少龍記起早間桓楚說要請自己去喝酒的話來,放開了正在懷裡撒嬌的小屏兒,隨勢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蛋狎笑道:「我的好屏兒,今晚就以我夫人的身份陪我出席晚宴如何?」
  小屏兒喜中帶怒的暗擰了一下項少龍的大腿,嗔道:「誰是你夫人啊?你還沒有正式娶人家過門呢!」
  項少龍心中一樂,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那我今晚就娶了我的親親小屏兒吧,睡在我床上,等著為夫回來與親熱好嗎?」
  小屏兒嬌軀一扭,滿面羞紅,但卻還是默然點頭。
  項少龍看著她不勝嬌羞的媚,忍不住抱起她一陣狂吻,良久才放開了她,輕點一下她小巧的鼻樑,笑道:「好,為夫現在離開我的娘子一會了,不知娘子可批准否?」
  小屏嬌笑嗔怒道:「去去去,誰稀罕你這大色鬼陪我來著了?我啊,找小姐聊天去了。對了,可不許喝得酪熏大醉,否則……否則人家今晚就不陪你了。」
  項少龍心神一蕩,正想與這俏妮子即刻共效于飛,但門外又傳來了那漢子的催叫聲,無奈之下,只得壓下慾火,出了廂房,隨那漢子去了客廳。
  廳中這時己坐了四五十人,都是介乎二三十歲的健壯漢子,人聲吵雜,氣氛熾熱非常。桓楚見項少龍進得廳來,忙站起迎上,拉過項少龍的手,相挽入席,邊走邊哈哈大笑道:「項兄可真是難以相請啊,大家都等了你差不多都快半個時辰了。來來來,先罰你喝它三杯,以作懲罰。」
  項少龍嘿嘿一笑道:「這個……小弟倒是不善飲酒呢,醉了會失態,讓人家見笑的。」
  桓楚連連說道:「嘿!項兄這是什麼話來著了?本幫今天有喜事,這裡所有的兄弟今晚都要喝個不醉不歸!」
  桓楚的話剛剛說完,頓時有人哄然叫好。
  項少龍再也不好意思出言推辭,待坐定後只得自斟三杯,在眾人哄笑中喝了下去。唉,今晚要真喝醉了,與小屏兒的好事可能就中泡湯哆!
  項少龍正這樣怪怪的想著,桓楚拍掌叫好道:「痛快!項兄果然豪爽!」
  頓了頓突地又站起身來,大聲道:「兄弟們,今晚我有一樁重大事情要向大家宣佈,就是我準備為我們大江幫設立一名副幫主。這位項少龍兄弟乃是我物設的首選候備人。嘿!項兄弟可是當年秦始皇身邊的大紅人,憑其卓絕的武功機智,當年可是威名遠震六國的人物,一套百戰刀法更是所向無敵。」
  這時席中有兩人悶哼了一聲,似是大是不服桓楚所講之話,其餘之人卻是突地默默不語起來,都是面露詫色的望向項少龍。
  秦始皇身邊的大紅人?卻為何自己隱居在這塞外牧原裡呢?不過席中兩人間哼在眾人沉寂中態過刺耳,桓楚望了項少龍一眼,見他俊臉微紅,當下也面露不悅之色的又乾笑一聲道:「當然啦,幫中若有不服項兄的人,皆可報名向項兄弟挑戰,勝者則取而代之,榮任副幫主之職,敗得亦視其武功高低,也各有其賞。但是幫中少說也有兄弟四千吧,若一個一個的比試下來,自是大費工夫。所以不如自堂主級以上的兄弟都可報名參選副幫主,亦可從中選出幾位武功高強的代理人來向項兄弟挑戰,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桓楚即是如此說來,眾人自是沒有什麼議論,席間頓時又熱鬧哄哄起來,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的高談闊論起由誰人出來應選副幫主來。
  這時桓楚身側方才對項少龍冷哼不服的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同時站起身來,目光均都狠狠的盯了項少龍一眼後,又朝桓楚望去,拱手道:「桓幫主,卑職斗膽向項兄討教一二。」
  桓楚對此二人似是不俱好感,微微領首,淡淡道:「好,現在有秦嘉和景駒二位護法報名了,其它兄弟還有沒有人出來向項兄弟挑戰的。」
  見眾人沉默無語,桓楚接著道:「既然沒有了,那麼此事就此定下來,明日正午時分正式在後山校場比武較技,定奪本幫副幫主人選,同時舉行任職儀式,希望諸位兄弟到時臨場觀。好了,現在再沒有其它的事情了,大家放開心懷盡情的喝酒吧,今晚我們可說好了是大家不醉不歸的。」
  說到這裡,舉杯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項少龍微笑著道:「來!項兄,我先敬你一杯,預祝你明日旗開得勝!」
  項少龍正暗自打量著對自己席虎視耽耽的秦嘉、景駒二人。
  卻見秦嘉身材高挺瘦削,兩鬢太陽穴高鼓,眼神若電,年紀在二十四五之間,算不上英俊,卻是氣度非凡,而最令人印象深刻處,是他一身黃色勁裝,鼻鉤如鷹,予人一種陰鴛冷酷的感覺,一雙陰冷的目光正也狠瞪著自己。
  不過景駒更是奪人眼目,一身雪白的武士服裝束,頭上髮鬢以紅巾綁紮,身材卻是比秦嘉還要略高少許,模樣頗為斯文秀氣,一對眼半開半闔的望著項少龍,瞪大時精光閃閃,閉上時陰森難測。
  這時突聽得桓楚向自己敬酒,回神過來苦笑道:「桓兄這卻是給我難題做呢!」
  桓楚笑著沉聲道:「人生有一種挑戰感不也是更刺激更精彩嗎?在我心目中,以項兄之能,任我們大江幫副幫主還似委屈你了呢!」
  項少龍作誠惶誠恐狀道:「這個怎敢?只是怕剛入幫,就位居─人之下萬人之上,幫眾難以敬服,日後為幫主效力時,可是大多不便。」
  桓楚哈哈大笑道:「項兄到時以武勝之,幫眾誰敢不服?咱們這些市井草莽之輩,就是只懂以武服人,這個項兄就放心吧!」
  二人這一說一和,似乎項少龍是穩操勝券,根本沒把秦嘉、景駒二人放在眼裡,只把二人氣得額上青勁突起,眼中厲芒直閃,似欲即刻與項少龍打上一場。
  桓楚看著二人憤怒模樣,肚中暗笑,故意舉杯向二人敬酒道:「二位護法,勇氣可嘉,竟然敢向當年有『刀帝』之稱的項兄挑戰。好!我敬你們二人一杯,希望你們明天也有出色的表現。」
  秦嘉和景駒二人雖知桓楚是在故意嘲笑他們,但他是幫主,倒也不敢發作,強作歡顏道:「幫主看得起我們二人,也是我們的榮興,來,我一杯算是我們敬幫主了,祝你得到一個好賢助!」
  桓楚倒也老大不客氣的接受了,哈哈笑道:「項兄弟以後是我們自己人呢!大家和氣和氣,別都大眼瞪小眼的了,讓人看著覺得你們三人像是仇人似的。來來,我來做個和事佬,咱們四個共同干一懷。」
  有了桓楚發話,秦嘉、景駒二人尷尬一笑,無奈的舉杯向項少龍示以一禮,苦著臉把手中之酒一飲而盡,但即刻又都不語。
  項少龍見此二人如此的心胸狹窄;搖頭苦笑,心想難怪他們日後難以成就什麼大器的了。
  宴畢人散時,項少龍已是喝得頭重腳輕,走起路來跌跌蹌蹌了。桓楚說扶他回房休息,項少龍記起或許在房中等著自己的小屏兒,頓然含糊拒絕。
  嘿!我……我還有美女在房中待著我回去幹好事呢!你跟了去不把小屏兒嚇跑才怪。項少龍在迷糊中怪怪的想著,辭過桓楚,就步腹踉蹌的向自己廂房走去。不多時也給他走回到了廂房門口,卻見小屏兒突地開了房門,見著項少龍的狼狽模樣,又氣又急,一把把扶過,惱怒道:「你……我不是告誡過你不要喝這麼多酒嗎?瞧你現在這副死相……哎,你幹什麼呀?現在這個樣子還想使壞?哼,人家今晚起先對你說過的嘛!喝醉了就別想碰人家。」
  項少龍靠在小屏兒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肌膚上,只覺渾身一股熱力藉著酒勢直往上湧,一雙怪手禁不住在她身上大肆揉捏,同時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嘿嘿,我的小屏兒很怪的呢!聽見夫君的腳步聲就出來迎接我了!今晚……我一定要好好的疼受一下我的小屏兒。嗨!我沒喝醉呢!只是喝多了!不過這樣讓我更興奮。」
  項少龍邊說著邊把充滿酒氣的嘴往小屏兒的俏臉吻去,同時雙手緊緊抱住她的纖腰。
  小屏兒「嚶嚀」一聲咳怒的想掙扎開來,但嬌軀在項少龍怪手的侵襲下只覺渾軟無力,不禁又羞又急,喘著粗氣媚態橫生的低聲道:「你……你對人家溫柔點嘛!我……你還是第一個接近我的男人呢!這個……我聽別人說……會很疼痛的………」說到這裡已經是聲音低得語不成聲了。
  項少龍聽得心神一蕩,慾火頓熾,邪笑道:「嘿!我的小屏兒對男女之事似乎還挺有經驗的呢!今晚為夫倒是要向你學幾招來。」
  小屏兒聽了氣急的脫口道:「人家還是初次呢!哪裡會有什麼經驗可言嘛?
  你!怨枉人家呢!不信,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項少龍聽得心中大樂,狎笑道:「原來我的小屏兒也很放浪的了,那平時的正經模樣是佯裝出來的哆!嘿,不過為夫就喜歡你這種媚態。」
  小屏兒此時已是羞得把嬌首深埋在項少龍胸前,嬌嗔道:「我看呀,天下間所有的女人只要跟了你這個大色鬼在一起,貞女也會變成蕩婦。」
  項少龍知道愈是撤賴,愈是易挑起小屏兒的情慾,佯裝大訝道:「噢?是嗎?那我要是專門去勾引別家漂亮的小媳婦來開他一家大妓院的話,嘿嘿!肯定會發財的呢!」邊說著邊把小屏兒攔腰抱了起來往榻上走去。
  小屏兒心下又驚又喜,不勝嬌羞的嗔怒道:「你……你胡說些什麼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項少龍把小屏兒的嬌軀輕放在榻上,俯下身子,邊輕吻她的臉邊輕輕聲笑道:「這個吐不出象牙可沒關係呢!只要吐得出能讓我的小屏兒欲死欲仙的熱情就行了。」說完就痛吻起她艷紅如櫻的熱唇來。
  小屏兒兩手緊抓著他的衣襟,劇烈顫抖和急喘著,一對秀眸闔了起來,但卻沒有掙扎或反對的表示,不過耳根卻是紅透了,芳心像個火爐般,溶進了項少龍的攻擊中。
  項少龍的手由她的衣襟滑了進去,開始不規矩的游移起來,那堅鋌而又富有彈性的胸部在他怪手的揉捏之下,急劇的起伏著。
  強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小屏兒不禁呻吟出聲來,她如水蛇般的嬌軀在項少龍的體下劇烈的扭動著,熱情如火的逢迎起這個自己已經對他傾心多年的男人。
  項少龍慾火狂燒,一邊吻她,一邊為她寬衣,不大一會兒,小屏兒就玉體橫陣的展現在項少龍的眼前了。
  小屏兒羞不可仰地翻轉過身體伏在榻上,側起俏臉含情脈脈地含笑偷瞧著項少龍。
  項少龍解衣坐到榻上,露出精壯完美,筆挺偉岸的強健之軀,溫柔地把小屏兒翻身過來。
  小屏兒雙眸緊閉,頰生桃紅,雙手緊抱住胸部,水蛇般的嬌軀不斷扭動,媚態動人至極點。
  項少龍看得雙目冒火,俯下身去在小屏兒渾身上下狂吻起來。
  二人愛意欲潮頓刻如烈火噴燒,肢體實時交合纏綿起來,一時房內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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