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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有」的「藝術」


  資本主義世界的文化藝術,腐朽、墮落到什麼地步了呢?近幾年來,人們從西方的一大批充滿兇殺事件的文學作品、戲劇、電影,以及用打滾、胡鬧的法子創作的繪畫和音樂等「抽像派的藝術傑作」中,已經完全可以看出資本主義垂死階段的迴光返照了。然而,我們還不曾理會這種文化藝術的登峰造極的表現。最近,西方世界又出現了「一無所有」的「藝術」,這才真是夠嗆了。
  據西的消息說,最近在漢堡舉行了一次「一無所有」的展覽會,展出的是一些空白的沒有畫過的圖畫紙,雕塑作品也都是一些不盛形的泥團,會上放映的電影也只是牆壁上白色的斑點,展覽會的說明書寫著:這兒是一無所有。那些新藝術家們向觀眾宣稱:「我們顯示一無所有,我們展覽一無所有,而你們來買一無所有。」這個藝術展覽會倒很直截了當地敲起了資本主義藝術的喪鐘。
  舉辦這個展覽會的藝術家們,不管主觀的願望如何,實際上對於資本主義的文化藝術做了無情的揭露。他們比起壟斷資本家僱傭的那一班政治舞台上的小丑們,總算要坦率而勇敢得多了。西德的報紙承認:「我們的藝術家們只是把其他領域的情形,在藝術上做了一定程度的真實反映罷了。新鮮的是在於他們的誠實。一個政治家在顯示一無所有時,看起來他所做的倒像是一種藝術,但是這些藝術家卻明白地說明他們所提供的東西只是一無所有。」
  不過,我卻以為這一班西方的藝術家們還沒有真正做到「一無所有」,還需要「百盡竿頭更進一步」,「無」它一個徹底,才足以充分反映資本主義世界的全部精神面貌。而他們的展覽會仍然展出了一些沒有畫的紙,也仍然展出了沒有塑好的泥團,電影也還有白色的斑點,並且仍然有說明書,上面還寫著「一無所有」等字句,這畢竟還是「有」啊,怎麼能說是「無」呢?由此可見,他們就還是很不徹底!
  再說,他們所謂的「一無所有」,即便真的做到了,那也不過是「有」的另一種形式。正如說「無黨無派」仍然是一種黨派,說「沒有任何政治傾向」也仍然是一種政治傾向一樣。如果把那許多圖畫紙、泥團、斑點、說明書等等,統統收起來,只留下一個空空的展覽廳,也還不能說是真「無」。這樣說來,在西方資本主義世界中生活的那班藝術家們,倒還可以自己安慰自己,聊以解嘲了吧。
  可是,這樣的藝術畢竟是太無聊了,它像是一種惡性的傳染病,迅速地瀰漫了西方世界,成為資本主義總危機發展新階段的不可救藥的痼疾。在這當中,青年人特別容易受到毒害。現在西德的青年中,就有一班人完全中毒了。他們被稱為「失去個性和表情的浮萍一代」,以叫做「被搞垮的一代」,他們苦悶絕望達於極點。這種精神狀態在藝術上必然表現為「一無所有」。
  這種現象無疑地是目前資本主義世界的嚴重病症。因為一種藝術往往是一個社會和一個時代的反映。目前西方流行的藝術表現形式,究竟是反映什麼樣的社會本質和時代內容呢?美國洛杉磯有一個音樂副教授,名叫格爾哈德·阿貝斯海姆,他在答覆西德《文化報》的問題的時候,說過:「我們已經達到了偉大藝術世紀的末端,不僅不會再產生有意義的指明未來的作品,而且看來人類已經失掉了自發地、藝術性地、形象化地表達生活的興趣與需要。」
  這真是資本主義世界的世紀末的悲哀啊!資本主義的末日就要到了。然而,它應該只是少數壟斷資產階級的人們和他們的統治的末日;至於說到人類,決不會像這位副教授所說的那樣,恰恰相反,呻吟於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廣大人民必將得到真正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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