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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步云依令來到滕峻的房間,神態与往常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安靜了些,坐在落地窗旁的上沙發上不言不語。
  滕峻換上他慣穿的中式長袍,并倒了一杯酒給武步云,才在他對面坐下,說道:“今天早上我和江澄通過電話,他說他就要查出駱穎芃的來歷了,在這段期間,我要你別接近那個女人。”
  “要是她主動來找我呢?”武步云啜了一口酒,問道。
  “那就躲開她。”那女人是否勾魂使者的身分尚未查明之前,還是別讓她近身比較好。
  “笑話!我又不怕她,干嘛得躲她?”武步云冷冷地抬起頭。
  “我看,你不但不怕她,恐怕還滿喜歡她的。”滕峻淡淡一笑,對武步云与駱穎芃之間不尋常的火花心里有數。武步云這回是動了情了,但就不知道駱穎芃有几分真心?
  “我喜歡她?”武步云本想嗤笑,但旋即一陣暈眩,他連忙穩住,不明白為何自己听見滕峻這么說時會覺得心慌。
  滕峻見他臉色蒼白,立刻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低頭詢問:“怎么了?”
  “沒……沒什么。”頭好痛!一個細小的聲音嗡嗡然地蟄伏在他腦中,揮也揮不去,真吵!
  “你的臉色不對,哪里不舒服嗎?”江澄曾提過步云近來有頭痛的毛病,猜測這和他記憶中斷有關。滕峻有點擔心他是否又要發作了。
  “沒有,只是……”他話沒說完,一抬眼,看見滕峻离他很近,殺机頓時冒上心頭。“我頭有點痛,想喝點水。”他的眼神變得詭异陰沉,輕聲地說。
  “休息一下,我皮箱里有止痛藥,我去拿給你。”滕峻轉身走到柜子旁,打開柜門,彎身取藥。
  武步云慢慢站起來,看見茶几上擱著滕峻的行動電話,順手將它的電源關掉,也低頭切掉自己腰間的電話開關,在這個時候,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扰他們。
  滕峻拿出止痛藥,又倒了杯水,拿到武步云面前,遞給他:“吃吧!你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火麒麟。”
  沉郁的武步云反而讓他失去逗弄的心情,滕峻感到气氛變得沉悶起來。他們之間很少這么正經八百地杵著不吭聲,武步云靜不下來的個性難得這么沉默,他總愛挑釁滕峻高高在上的權威,因此只要他們碰上了,一定是斗嘴斗個不停。可是,今晚的武步云有點不同,滕峻敏銳地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張力正逐漸在他們之間擴大。
  有問題!
  武步云伸手要接杯子,卻故意滑開了手,杯子眼見就要落下,滕峻眼明手快,迅速地撈起,低聲道:“嘿!小心!”
  武步云趁著他低頭接住杯子時,手已從腰后摸出一把短刀,刺向他的胸口。
  “步云!”滕峻瞥見一道冷光襲向自己,快如疾風地轉了一圈,向后躍開,不能置信地大喝一聲。
  武步云要殺他?
  這是怎么回事?
  他的長袍已開了一道口子,差一分就被划開肚皮。要不是方才興起的防衛心態与靈活的身手,他此時已躺下了。
  武步云嘴角冷笑,沒有給滕峻惊愕及喘息的時間,又是一記側踢掃向他的臉頰。
  “步云!你干什么?”滕峻皺眉怒斥,微微晃身,閃過他的攻擊,与他保持距离。
  “殺你。”武步云發現,只有在執行腦中的指令時,他的頭才不會痛。為了解除腦中的痛楚,他不顧一切的揮刀向前。
  “你瘋了!”滕峻不明白武步云怎么會想殺他,一邊閃躲,一邊觀察他的眼神。
  “我沒瘋,我只是得殺了你。”武步云手腳沒有停歇,刀刀致命。
  “為什么?”
  “沒有理由。”因為他也不知道理由。
  “荒唐!”滕峻劍眉一豎,冷峻的臉凝結成霜,他不再逃避,忽然欺近武步云,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個拐扣,想奪取他手里的小刀。
  “你必須死,麒麟王。”武步云沒讓他得逞,急劇擊退了他的手,向后跨步停住,低首側臉,露出冷酷的笑容,眼神沒有半點溫度,那雙明亮的黑瞳,此時看來与野獸無异。
  那是一雙充滿殺气的眼睛!
  “我要死要活全憑自己高興,從沒有人能左右。”滕峻冷冷地說。不過,武步云對他的稱謂點醒了他心中的謎題,武步云從不叫他麒麟王,不是連名帶姓地喊他滕峻,就是直呼他“那小子”,現在會用這种口气稱呼他,表示武步云的意識被人動了手腳。
  是誰?勾魂使者嗎?
  “誰要你來殺我的?”滕峻干脆扯下身上破碎的長衫,僅著一條黑長褲和白上衣,烏亮的長辮盤繞頸項。沒有人知道,他的功夫還是師出名門,單憑步云一個人想撂倒他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如果不想兩改俱傷,他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武步云弄昏,結束鬧劇。
  “我的主人。”武步云一步步接近他,笑容与刀鋒一樣冷。
  “你的主人是誰?”
  “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武步云被這個問題問倒了,一時之間,一個清麗卻模糊的身影攪亂了他的心神,他怔了怔,腳步停頓。
  滕峻見机立刻出手,身影一閃,飛身踢掉他手中的刀,刀子騰空飛起,他伸手接住,以极快的手法架上武步云的脖子。
  “別動!”他想檢查他身上是否有被扎針的痕跡,以現代進步的科技,用細針所穴門控制人心的事時有所聞,他怕武步云是著了敵人的道了。
  武步云低吼一聲,不把那把刀放在眼里,硬是掙扎要脫困,一不留神,刀子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步云!”滕峻沒想到他會變得這么狂猛,深怕傷了他,忙不迭地收手,就在這時,武步云往他身上一沖撞,將他撞向茶几,人与東西倒了一地。
  “有意思,原來你不敢傷我?”武步云用手背擦著傷口,陰狠一笑,似乎發現滕峻的弱點,得意地逼近他。
  “步云!你是祥和會館的人,是火麒麟,快醒來!”沒錯,他是怕傷了武步云,否則又豈需如此迂回地避開他?武步云不是敵人,是朋友,是兄弟,雖然外人以為他們時常斗嘴,脾性不合,但滕峻自知五行麒麟每一個在他心中已有了不小的分量,他不能傷了武步云。
  “呵呵,有趣,原來你很在乎我嘛!”武步云笑得讓人汗毛直立。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這句話在平時他是絕不會說的,但在這非常時刻,他坦承不諱。
  “朋友?好,就看你盡了盡得了朋友的義務。”武步云說著,從腰側拿出一把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冷笑。
  “步云!你想干什么?”滕峻被他的舉動嚇坏了。是哪個該死的人讓他變得死活無忌?
  “看你有沒有能力將我從槍口下救回來,麒麟王,比賽開始了……”他說著真的要扣下扳机。
  “住手!”滕峻哪里還有時間細想,他縱身扑向前,以阻止武步云做傻事,誰知才抓住他的手腕,武步云忽地伸手擋開他,回槍直指著他,毫不猶豫地射出一發子彈。
  “砰!”
  盡管加了消音器,近在咫尺的槍聲還是几乎震裂了滕峻的耳膜,幸好他從小就被訓練得身手敏捷,子彈只從他的右肩擦過,傷到一點皮膚,他往后翻騰,輕盈地閃到房間的一角。
  這家伙真的動手?滕峻實在訝异到了极點。
  武步云被眼前的景象干扰了一下,在他的內心深處,隱隱覺得做了件什么大錯特錯的事,但是四肢与大腦就是不听指揮,兩股洪流在他体內交戰,他的理智迷失在是与非的迷宮里,找不到出口。
  “殺了麒麟王!殺了麒麟王!瓦爾肯……”一個女人的聲音控制著他的靈魂。
  他舉起槍再度對准滕峻,卻遲遲扣不下扳机,顫抖的手仿佛听見他被困的吶喊,阻止了他的殺机。
  滕峻藉著空檔,俐落地揚腿一踢,將兀自發愣的武步云踢向一旁,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一個重拳擊向他的右頰。
  武步云及時回神,連忙閃過一拳,并順勢抬腳踢賂滕峻的腹部。
  你下手可真狠!武步云。滕峻暗暗心惊,不知道武步云的功夫几時變得這么好。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緊張的气氛。
  “誰?”滕峻低喝道。
  “餐點服務。”服務生在門外說道。
  滕峻這才想起他在武步云來之前請柜台送點心上來,思索著該如何打發他。
  “現在不用了,待會儿再送過來。”他不愿讓別人看見武步云行凶。
  “這……”服務生似乎愣在門外。
  武步云并未因服務生的打扰而讓滕峻有喘息的机會,在滕峻說話之際再度出手,這回是開槍射擊,而且毫不留情。
  “砰!砰!”
  連著兩聲槍響,滕峻早已有所准備,閃過后即刻扑向前去將他壓倒,奪下他手里的槍,既而提起他的上衣,怒道:“步云,你到底是怎么了?”
  “滕先生!滕先生,怎么回事?”門外的服務生听見房里辟哩啪啦的撞擊聲,惊駭地猛敲門。
  武步云屢屢不能得手,還被滕峻制在地上,濃眉一皺忽然大喝一聲,以手腳將他踹開,整個人沖向他。
  “步云!”滕峻不能再忍了,一記過肩摔將武步云摔落,不讓他有机會還手,以槍柄擊向他的后腦。
  武步云動作更快,滑溜地滾到門邊,倏地打開了門,撞倒了那位服務生与餐車,朝緊急出口的樓梯奔去。
  “步云!”滕峻緊跟著追出去,深怕他亂闖出了意外。但是當他追到樓梯口時,武步云早就不見人影,連樓梯間也沒半點聲音,他仿佛平空消失了一樣。
  滕峻站在樓梯口微微發怔,他不相信武步云會真的想殺他,一定有人對他做了什么。
  會是幽冥會搞的鬼嗎?
  他得即刻通知江澄,要是不赶快找到武步云,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么事來。此外,他得好好查清楚這些事是不是幽冥會一手策划出來的,還有他們的目的何在?
  他已經好久不曾被激怒了,很好,就把今晚的事當作熱身吧!
  想起武步云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他的眼神就慢慢凝結,一旦查出武步云是他們動的手腳,他會讓幽冥會知道,挑釁祥和會館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江澄坐在電腦前,瞪著螢幕上出現的照片和資料發怔。
  他好不容易解讀了幽冥會的密碼,切入他們的資料庫,終于查出駱松及其手下的基本資料,但這些資料對他并沒有太大的作用,頂多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長相而已。
  駱松,綽號“城隍爺”,是幽冥會的創立者兼首領,七十四歲,曾是中國科學研究机构的主任教授,后因被批斗而入獄五年,出獄后便銷聲匿跡,之后,于上海一帶成立幽冥會,在黑道异軍突起,聲名大噪。
  白擎,綽號“白無常”,三十六歲,曾得過不少中國武術比賽冠軍,是幽冥會的頭號武將。
  黑競,綽號“黑無常”,三十歲,是個電腦天才,幽冥會整個組織系統全是他一手建立,是幽冥會的一流軍師。
  這些資料之外,讓江澄詫异的,便是他又拆解一組密碼后出現的女子資料,她是駱松的孫女駱穎芃。
  這個女人被黑競用不同的密碼保護著,可見她在幽冥會的地位不可輕忽。她會是幽冥會里最神秘的“勾魂使者”嗎?
  她的長相和滕峻從電話中描述的一模一樣,不僅在澳門時就盯上了武步云,之后又在希爾頓飯店帶走她,現在則跟到台灣去了。
  江澄雖然知道她的簡單資料,但是他對幽冥會的企圖仍然一無所知。
  駱穎芃接近武步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些人物就是幽冥會的主要大將?”丁翊看著列印出來的一張資料。
  “是的。”江澄點點頭。
  “駱松是個知識分子,會進入黑道真令人費解。”林劍希也走到丁翊身旁看著他手中的資料。
  “嘿!螢幕上這個女人長得不錯。駱穎芃,是駱松的孫女?”方騰手里拿著一杯咖啡,靠向電腦觀望。
  “她就是這几日來出現在步云身邊的女人?”丁翊放下資料,將椅子拉過來,一手支在桌上托腮沉思。
  “二十六歲,她比步云大一歲哩!不過,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年輕。”林劍希注視著螢幕,漂亮的五官倒映在畫面上。
  “為什么她的資料會出現在幽冥會?難道她也是幽冥會的一員?”方騰覺得納悶,駱松舍得將孫女帶進黑道?
  “這個女人是幽冥會极力保護的人。”江澄向后靠著椅背,雙手環胸。
  “哦?為什么?”其他人同聲問道。
  “她的資料比其他人多了一層防護措施,可見幽冥會對她的重視。”江澄分析著重點。有關駱穎芃的資料費了他好些時日才得到,幽冥會的黑無常黑競果然是電腦高手。
  “因為她是駱松的孫女?”丁翊道。
  “這只是原因之一,我想,她很可能就是幽冥會的勾魂使者。”江澄又按下一個按鍵,但畫面沒有什么變化。
  “勾魂使者是個女人?”林劍希也覺得意外。
  “她?這個看起來柔弱美麗的女人?”方騰才叼進嘴里的煙差點掉到地上。
  “嗯。”江澄知道他好不容易切入的网路正在建立新的鎖碼程式,對方發現他的行跡了。
  “她真的能夠勾魂攝魄?”方騰挑了挑眉問道。
  “黑道上有這樣的傳聞,但從未有人證實,不過,看步云這几日來的怪樣,似乎說明了她是有兩把刷子。”江澄推了推眼鏡,對未能進一步窺探資料一籌莫展。對方有人正在重新建立密碼堵他,如果沒猜錯,黑競就在网路上。
  “她是用什么手法勾走步云的魂魄?”丁翊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大家共同的疑問
  “說到步云前几天的行徑,我們的老婆們還湊在一起討論過呢!”方騰笑著將咖啡杯放在桌上。
  五行麒麟之中,除了武步云之外,在電腦控制中心的這四個都已婚了,丁翊和俞曉淨已有了個三個月大的可愛男寶寶;江澄和方騰的妹妹方茵則還不急,反正方茵還年輕;至于方騰和杜雪揚,可能再几個月就要有個女儿出生了;林劍希和赫連淳淳才新婚不到半年,還在蜜月期,不忙著“做人”。
  平常沒事,這些女人常會聚在一起聊天逛街,感情好得不得了,也幸好有這群姊妹互相作伴,不然,五行麒麟一忙起來根本沒多少時間陪太太。
  “討論什么?”林劍希沒听赫連淳淳提過。
  “雪揚說,那天她們去找過步云,在他家鬧了兩個小時,最后茵茵問清楚步云那兩次莫名其妙的行為与感覺后,說他和被催眠沒什么兩樣。”方騰同情步云,通常,眾女人聚在一起時,他們這票男人是能閃則閃。
  “催眠?”江澄怔住了。
  “茵茵沒對你說嗎?她說步云的奇异行為和電視里演的被催眠的殺手一樣,對于自己做了什么事,甚至殺了人都不記得。”方騰對妹妹的聯想力自歎弗如。
  “催眠!”江澄一掌拍在桌上,倏地站了起來。
  “怎么了?江澄。”丁翊奇道。
  “我怎么沒想到?他們迫近步云是有目的的!”江澄曾經打過電話問董玲,請她敘述步云那天撇下她和一名女子离去時的情形,董玲雖然沒說什么,但她提到,那時的武步云就像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樣,完全失了神。
  難道他們用什么方法催眠了步云?
  “會有什么目的?”林劍希沉吟著。
  “若只是要傷害步云,又何必大費周章?我想,他們一定在進行著什么計划。”江澄一手捏著眉心。換作是他的話,他會如何來對付祥和會館。
  “他們的目標是我們,五行麒麟理所當然成為靶心。”方騰有不祥的預感。
  “嗯,如果是我,我會先拿滕峻開刀,因為他是祥和會館的首領。擒賊先擒王。”江澄推演著腦中的邏輯。
  “但滕峻深居簡出,很難近身,要如何對付他?不如先將他的左右手除去,把五行麒麟解決掉,孤立他。”丁翊立刻接口。這种故事性的推演游戲他們以前常玩。
  “嗯,假設他們接近步云的目的是想對付我們的話,那為何到目前為止沒有動靜?”林劍希敲著后腦問。
  “況且他們想靠步云來完成他們的計划,還得先讓步云听話。”方騰又道。
  “但以步云的身手和靈敏度,并不容易被擺平。”丁翊知道答案呼之欲出了。
  “所以,催眠是個最有效的方法。”江澄說出結論。“這是最有可能的推論,因為步云對失蹤兩段時間的事毫無記憶,這的确是被催眠的征兆。”
  “老天!難道步云真的被控制住了?”方騰抬手將披肩長發往后攏,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既然被稱為勾魂使者,我敢斷定,這個駱穎芃一定懂催眠。”江澄的雙眉已蹙成死結。
  “他們想催眠步云,再利用他來對付我們?”方騰一掌擊在桌上。
  “可是步云平常看起來很正常啊。”林劍希希望大家的擔心是多余的。
  “坏就坏在我們看不出他什么時候會行動。”江澄沉聲道。
  “會不會在等待我們落單的時机?”丁翊忽然道。
  江澄想起現在和武步云單獨在一起的滕峻,心里一凜,不禁大喊:“糟了!”
  順著他的喊聲,丁翊他們面面相覷,同時脫口說道:“滕峻!”
  “步云和滕峻一起到台灣去了,那表示……”江澄的心髒几乎要停擺。
  “幽冥會的目標不是步云,而是麒麟王!”林劍希背脊起了寒意。
  “他們想利用步云殺了滕峻,因為只有五行麒麟才能接近他!”方騰跌坐在椅上。
  四個人都為這個推演的結果惊疑不定,如果事情真如他們所想的,那么,現在最危險的人是滕峻!
  “打個電話給滕峻,問問情形如何。”江澄只好用這個方法才能得知滕峻是否安全。
  “真是太糟糕了!希望步云不會真的被控制住才好。”丁翊猛吸一口煙,焦慮地拔著滕峻的行動電話號碼,但始終拔不通。
  “滕峻的行動電話從未關机的,難道真的出事了?”林劍希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們六神無主時,江澄的電話響了,他迅速地按下擴音的通話按鈕道:“喂,水麒麟。”
  “我是滕峻。”滕峻的聲音听起來還不錯。
  方騰他們都听得見他的聲音,因他的平安而松了一口气。
  “滕峻,你和步云還好嗎?”听見他的聲音,江澄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地。
  “不太好。”
  “怎么?”一听滕峻這么說,他的心又提了上來。
  “步云想殺了我。”
  什么?真被他們料到了?丁翊与林劍希、方騰瞠目對望,還真難想像武步云發狂的模樣。
  “老天!他真的對付你?”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江澄還是惊呼出聲。
  “他有問題,江澄。”
  “他傷了你了?”
  “沒有,我們打了一架,他逃走了,目前不知去向。”
  “逃了?”
  “是的,我怀疑他的意識被人控制了。”
  “我們推斷他是受了催眠,滕峻,有人要利用他殺了你!”江澄著實擔憂不已。
  “下令總動員,派人到台北來盡快找到步云,我要确知他平安。你和劍希也一起過來,我等你們。”
  “是。他現在相當危險,你要小心。”江澄又道。
  “我會的,倒是你們要注意幽冥會的動態,別讓他們有机可乘。”
  “是。”
  結束通話,江澄看著其他三人,他們的心里想的都是同樣的問題,不合已久的武步云和滕峻終于打起來了,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种情形下發生。他們之間的關系會不會因此更加惡劣呢?武步云若是得知自己做了這惊天動地的事后,又會怎么想呢?
  這一次,祥和會館真的是面臨一個大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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