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半章,明天發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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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於藥店的事情中,老媽的生日終於大駕光臨了。這個時候,天大的事情也比不過替老媽慶祝,甩開遊戲中的瑣事,我安心地陪著老媽在一起過生日。
生日的白天過得還是蠻平淡的,為了晚上的宴會,大家都在忙著準備,而我則被派去向關係最好的親朋好友做邀請——關係算不上好的,根本也沒資格讓我去邀請,一張請貼足矣。但即便如此,我也差點兒跑斷了腿。畢竟父親能夠創下這麼大的事業,認識的人可真算是多不勝數。
在我使勁拍著自己的腿向老媽抱怨著又酸又痛的時候,夜晚來臨了。
夜色中,無數形色各異的名車相繼開來,漸漸地把個寬大的停車坪擠地滿滿當當,一向清淨的院子也漸漸喧鬧起來。無數我認識的又或者不認識的人從車中鑽了出來,身上批著華麗的衣裳,臉上堆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笑容,向在院落中間等待的父親和老媽祝賀著。而父親和老媽也回以同樣標準的笑容,嘴裡說著熟練的客套話語,根本不管他們經常對我說對面這個人是多麼的令人討厭。
虛偽!
我站在一個角落裡,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幕我雖然經常會見到卻至今都無法習慣的情形,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這也是我死活都不願意答應父親要求的一個重要原因,即使是對對方極度討厭,偏偏還要因為利益向他好言好語地相待,根本就不能表露出自己的真實心意。這樣的虛偽,讓我怎麼能夠接受。
「小亦,是不是覺得很虛偽呢?」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回過頭去,正看到胖子那滿臉的肥肉在燈光下泛著紅光。
「沒錯。」看見他,我心中湧起一陣溫暖,至少,我還是有幾個不需要在他們面前掩飾的朋友的。
「呵呵,虛偽,就是成年人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啊。而真誠,卻幾乎是兒童的專利了。」胖子笑笑把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為了利益,這點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接過他遞來的杯子,我仰頭灌了下去。吐出一口氣,這才道:「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我希望的。人們生活在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應該要比什麼狗屁利益重要得多,譬如感情。」
「呵呵,小亦,這就是你想得太簡單了吧。」胖子笑道。「感情也屬於利益的一種啊。你想要得到感情,有的時候不也需要虛偽那麼一下嗎?比如說……騙騙女孩子,當女孩子問你你她到底漂不漂亮時,即使對面站著一個超級恐龍,你也應該大力稱讚她是多麼得美如天仙吧。」
「切——」我忍不住撇撇嘴。「你這傢伙根本是混淆我的概念,這該算是禮貌吧,哪裡算是虛偽。」
「禮貌嗎?」胖子微微一笑,然後沖正在和父親和老媽寒暄著的人群努努下巴。「那麼,那個算什麼?難道不是所謂的狗屁『禮貌』?嘿嘿,很多時候,這種禮貌不就是虛偽?」
我頓時無語,這個傢伙,雖然說的話聽起來讓我感覺很不對頭,但卻偏偏無法拿什麼話來反駁他。
「而且……虛偽是必須的,你也得用到的,不是嗎?」胖子突然把抱著我的肩膀,讓我轉過身去。
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比胖子的體型還要「豐滿」上幾分的中年人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嘿,小亦,你怎麼躲在這裡啊?你媽過生日,你也該去一起祝賀嘛,呵呵。」
看著這個肥肉亂擺的傢伙,我打心眼裡湧起一股厭惡。這個傢伙是父親公司的僅此於父親的大股東,成天在腦袋裡轉動的念頭,大概就是怎麼把我父親給擠下來,然後自己當上公司的頭吧。而且這傢伙總是表面上擺出一副好人的面孔,背地裡卻是什麼陰著都使得出來,如果不是父親久經商場,再加上小心謹慎,搞不好早就被他得逞了。
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畢竟是來祝賀老媽生日的客人,我怎麼都不能惡言相向。只得勉強笑道:「我比較習慣安靜。再說給我媽祝賀,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到最後,我仍然忍不住小小地刺了他一把。
這傢伙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仍然堆著滿臉專業的笑容道:「呵呵,我們這些外人哪裡比得上你這個親兒子,還是你去給她祝賀會讓她更高興。」他眼睛一轉,看見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胖子,訝道:「咦?這不是老李家的孩子嘛,聽說你現在可是最著名的音樂大師,嗯,小伙子很不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瞧我這記性。」
胖子嘿嘿笑笑:「哪裡,我只是玩鋼琴玩得好一點兒而已,像施叔您這樣的商界的大人物,沒聽過我並不希奇。」
我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直笑。什麼叫只是玩鋼琴玩得好一點兒而已。胖子李的名氣之大,只要是稍微知道鋼琴的人都該聽說過——不,即使是不聽鋼琴演奏的人也該知道。這位施叔居然不知道,說出去一定會被所有的上流社會的人看不起。胖子這麼說,分明是在諷刺這傢伙素養太低。
可是他卻仍然是沒有半點兒反應,也不知道是根本沒聽出胖子的意思,還是城府深得對這個毫不在意。
「呵呵,現在不就是認識了嘛。」說完他也不再理會胖子,轉頭問我:「對了,小亦,你這回給你媽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啊?」
我笑笑道:「秘密,說出來可就不好玩了。」
「哈哈……好,就該是這樣。」他臉上倒沒有絲毫被拒絕的尷尬,這讓我忍不住佩服了起來。「小亦,我這回來除了給你媽慶祝生日來,還給你準備了一樣驚喜。」
「什麼驚……」剛一開口,眼前突然一黑,卻是被一雙柔軟的手給蒙住了眼睛。
「亦哥哥,猜猜我是誰?」一個俏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一聽這個聲音還真是又驚又喜,這麼叫我的,就只有一個人。連忙掰開這雙手,轉過頭去,大聲叫道:「是你啊小蘅,你什麼時候從非洲回來的?」
面前這人赫然就是施叔的女兒,也是我和胖子從小一起玩大的小妹妹——施蘅。對他們全家,我唯一有好感的就是她了。大概是因為從小和我們在一起玩的緣故,她對自己父親的做法一直都很不滿,但她卻是個有孝心的女孩,又不好說自己的父親什麼,只是和我們比較親近,這樣來表示她對此的態度。我和胖子對她這一點非常瞭解,所以和她在一起玩的時候,也從來不涉及到這些事情,這樣反倒使得大家的感情更好了——當然了,是對小妹妹的那種感情,她可比我還小3歲呢。
不過我們小孩子是這麼想,她父親卻不同。他見我們感情好,居然在小蘅滿16歲的時候就提出讓她嫁給我,讓我們兩家結為親家。雖然嘴裡說得是為了以後在公司裡的合作更加完美,但真實的原因恐怕還是和父親拉關係,或者也有麻痺父親思想的原因。
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蘅卻也是不是一個總會受他擺佈的女孩子,她在反對多次無效後,居然一個人報名當了紅十字會去非洲的志願者,讓施叔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亦哥哥,即使是我真地想嫁給你,也是我自己的心意,而絕對不是家裡人的意願。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要由我自己來決定。」這就是我和胖子瞞著她家裡人去送她到飛機場之前她所說的話。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要由我自己來決定。在聽到這句話之前,我一直在到底該不該接替父親的事業之間痛苦地猶豫,待聽到這句話後,才真正地下定了決心。說起來,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說是由她引起。
「小蘅,你不公平啊,回來就只顧著和小亦打招呼,把我丟到一旁,嗚嗚嗚,我好傷心。」胖子在一旁假哭兩聲,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看著小蘅連忙上去抱著胖子的胳膊撒嬌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好了,我們這個三人組終於又聚在一起了。
「巡哥哥,幾年沒見,聽說你都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鋼琴家了,我佩服死了。」小蘅笑呵呵地道。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胖子滿臉的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小蘅,倒是你4年沒見,出落得更加水靈了,這次回來,一定會有無數的提親的人來把你家的門檻都踏爛的,哈哈。」
「哼!巡哥哥就知道取笑我,亦哥哥,幫我教訓他。」小蘅撅著嘴道。
我仔細打量著小蘅,4年沒見,她更高了,也更漂亮了,當然,在非洲待了那麼久,也變黑了些。4年前還停留在臉上的稚氣此刻已經在歲月的蹉跎中消失不見,但對我和胖子的依戀之意卻絲毫未減,確實,這還是我們當初哪個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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