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節
直至出了驪洲城,馬車伕大喊道:「駕!小姐出城了!」
她緩緩把車簾放下來,清唱道:
心留淚流雨流,
花開誰堪收,
歡亦換愁不愁,
捧靴笑我,
愛一生怕不夠,
再舞誰看,
徒生些怨尤,
再若得見,
恨不得一夜白頭。
雨似瓢潑,柳河山久佇立唐門,眼前一切勾起他與綠袖離別,誰說少年不知愁滋味,他這時心中積鬱難忍,柳河山暗想我要能會吟詩該多好,寫些語句,直抒胸臆或可解此抑鬱。
馬車早看不到蹤跡,孤若眉不知何時替他與心之撐起傘。蕭心之緩緩吟道:「葉滴雨,柳籠煙,眉猶清新,心皆不見,山不老,孤淚難。」
聽著蕭心之吟句,柳河山覺得恰是自己心中所想,更徒生悲傷,眼淚幾乎奪眶欲出,這些天在驪洲遇見故友,人多熱鬧,難免玩的興奮,等葉花淚離開驪洲,才想起太純真人交代的要事,不待雨歇,他執意要出門趕往南詔,孤若眉只得依從,回房收拾兩人的行李包袱,蕭心之一旁勸阻,直至雨勢停歇。
鍾柏桐勸解一番,見柳河山不聽,遂道:「我區區青樓弱女子,也羨慕起你們來,行走江湖,快意恩仇,說走就走,說歇就歇的。」
說完去廊外看雨勢。
他們在屋內都不防備,洪面鷹犬突然掙脫赤金鏈繩直撲出來,雙掌運力打中鍾柏桐,嬌嫩如花只知道迎來送往的青樓女子,哪抵的過殺人如麻俞明的雙掌,鍾柏桐口吐鮮血,一頭撲在廊柱上,順勢跌坐下來,嘴唇青紫哆嗦,轉身抬手指著洪面鷹犬道:「你你憑什麼襲擊我?」
洪面鷹犬見鍾柏桐奄奄一息哈哈笑道:「葉姑娘休怪老夫,你爹讓老夫飽受這麼多苦頭,我就殺死你,看他心痛不心痛。」
不待說完,猛撲過去在她胸前斜補了一掌,鍾柏桐悶哼一聲,臉色慘白載在一旁。
蕭心之大怒,跨廊趕來扶起鍾柏桐,她氣息奄奄已昏厥,眾人一道把俞明圍起來,柳河山道:「他神色凶悍,魔功初成,不敢大意。」
洪面鷹犬對簫父大喊:「你們仗勢欺人!」
簫父見他咆哮發狂猶如狂犬,不敢輕易近前,喊道:「心之,小心應付了。」
洪面鷹犬被赤金鏈繩鎖住數日,接連遭毒蠱蟲兒咬了數天,精神錯亂,心思早已接近崩潰。在廊下蹦跳數遭忽道:「簫老兒,你可是找的《九陰真經》上卷?哈哈哈我已經刻在肚皮上。」
說著上身衣衫如裂,層層破碎,露出娟秀小楷,整整齊齊展示在胸腹間。
簫父見狀,驚訝地嚥下口水道:「你快些還與我派!」
洪面鷹犬見簫父吞嚥口水的樣兒,反而覺得好笑,縱身躍起捅破廊頂,大叫:「不還!」
在雨中狂嘯著跑去了。簫父知道《九陰真經》上卷下落,怕再出意外,示意眾人不要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