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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地榜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的東家 文 / 魚樂

    第二百二十九章新的東家

    吳國城裡,車水馬龍,街道兩旁,叫賣聲,雜吵聲,此起彼伏,只見絡繹不絕的行人中,錦衫青帽才子,折扇輕搖,吟詩作賦,盡顯風流。

    一些千金小姐,羅衫舞動,聽著才子的詩詞,芊芊素手掩面,嬌笑連連。

    這正是吳國,在國泰民安之下,輕武重文。

    李凌兩人走在街道上,目光四顧,彼此神色從容,淡笑掛臉,雖說比不上路旁學子仕人那溫文爾雅,但兩人本踏入仙途,在靈氣熏陶下,也別有一番滋味。

    一時間,路過一些花樓時,引得窗外煙塵女子注意,巧笑不已。

    李建初次見這一幕,臉色突兀變紅,向旁看去,見李凌神色如常,恍若未看到般,又恍若習以為常。

    不多時,兩人走過這條花街後,李凌回首看去,淡淡道:吳國國風,重文輕武,實至名歸!他自認算是閱歷非凡,但以文為重的國家,他也是頭一次見。

    忽然間,李凌目光一閃,前方若有若無的傳來琴聲,似小溪潺潺,又似高山流水,在這喧嘩的街道上,並無格格不入之感,反倒徒增一番趣味。

    「好琴!」

    自從念慈宮第一次感悟琴音後,李凌對那種優美的旋律,也心生好奇之念。

    優美的旋律,平緩時若湖面波光粼粼,讓人心靜,高潮時,若大海波濤洶湧,讓人亢奮,就恍若人的一生,有平靜,有高潮,起伏不定。

    「凡人雖短,但喜怒哀樂俱全,這點與修仙人不同,修仙人,目的只有天道,只會堅持不懈的往前走,但有時,停下來看看,那意境又是不同。」李凌心中暗道,順著琴音緩緩而去。

    身後,李建緊緊尾隨著,但臉上好奇非但不減,反倒更為的濃。

    「天池寶劍,削鐵如泥,只要兩百銀兩,可遇不可得啊。」

    「好劍!」

    「佩劍帶英武,但不失雅興。」

    剛剛走進街道,熱鬧喧嘩聲傳來,李凌一眼看去,整條街道極為熱鬧,兩邊擺賣著各種奇異之物,來來往往的人群,悠閒的評價著。

    顯然,這是一條類似於坊市的擺賣街道。

    而且李凌看的出,流連此處的人,大多是江湖武道高手,想來到此,也為了淘一淘寶。

    「小哥,我看你一表人才,若在配上這紅瑪瑙玉珮,絕對讓你更上一層樓,氣質出眾,引的無數粉蝶糾纏,怎麼樣,這玉牌只需五十銀子。」

    李凌兩人走了十幾米,街旁一中年招呼道。

    「謝謝,我到處看看。」李凌淡淡一笑,婉言拒絕,再次前行,琴音越來越清晰,不多時,李凌在街尾一攤位停下。

    攤位上擺著各種樂器,有葫蘆琴,有竹笛,有二胡等等,五花八門,攤主為一老者,體態壯碩,臉色略顯紅潮,他此時雙眼微閉,膝上盤放著一把紅袖木古箏,但兩隻手卻像翩翩蝴蝶般,輕靈不已。

    優美的旋律,在古箏上傳出。

    李凌也不打擾,靜靜聽著,甚至將雙眼閉上,感悟著那琴音,漸漸進入旋律的境界,隨著高低起伏旋律而走,他心間空明無比。

    他身旁,李建也是聽的津津有味,他見李凌閉眼,心中一想,也是有樣學樣,但是只能聽到那旋律的優美,並不能感悟到琴音的境界。

    琴音境界,看代入,看有感觸發,講究的是機緣,講究的是那心**鳴,顯然,李建的一生,僅是剛剛開頭,論閱歷,他比不上李凌。

    當然最主要,李凌是隨心共鳴,而李建,僅是有樣學樣。

    許久,曲終!

    老者睜開雙眼,看向攤位前兩名青年,微微一怔,淡笑一聲後,他也不打擾,靜候兩人回醒。

    老者知道,旋律只為知音人,若你當它為雅興之物,那它則是為雅興而生,若你當它有生命,那它則猶如活躍精靈。

    半響後,李凌睜開雙眼,看向老者,略一拱手道:「前輩,這琴賣不?」

    「賣!」老者微微點頭,細細看向李凌後,發覺身前青年雙眼極為深邃,根本不像這年齡人該有的,他沉吟片刻後,道:「五十銀兩!」

    這琴為老者無意所得,若論價值,沒有五百銀兩不買,但是老者終止一生花費在旋律琴音上,所以只為有緣人。

    談價錢,只是辱沒了它。

    「呃。」李凌微微一怔,那紅色古箏,他看的出並無靈氣波動,但琴音飽和清脆,年代悠久,應該屬於價值不菲之物,至於五十銀兩,有些便宜了。

    李凌再細細看去,見老者臉掛微笑,他略一沉吟後,大致有所猜,顯然老者將自己當成愛好琴音的同路人。

    想到此,李凌直言道:「前輩,我不會琴!」

    聞言,老者微微一怔,在他想來,能感悟到琴音的,應該對琴的造詣極深,但不會琴

    「你買這琴是為了送人嗎?」老者皺眉問道。

    「不,只是自己喜歡,所以考慮自己學。」李凌的臉色略有誠懇。

    「學古箏,半路出家,很難有高深作為。」老者摸了摸鬍鬚,想了下道:「但天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這裡有一本琴譜,若你真心想學,可一道送你,再加上都城有些琴堂,你可去學習一番。」

    若是常人,老者並不會如此,但身前的青年,神色誠懇,若求知若渴的孩童,而且在青年身上,看不到同齡該有的浮誇,反倒極為沉穩,就恍若經歷一代人生般。

    老者憑著這一生閱歷,他相信,這青年對琴,對旋律,並非一時熱情,而是真心喜歡。

    「謝謝!」李凌也不做作,再次拱手,而後將銀兩送上,在這個過程中,他右手隱晦一拍,淡淡的靈氣灌輸老者身軀,將一些陳年老疾,一一化開。

    雖說不能增加幾百壽齡,但是至少讓老者歸墟前,百病不侵。

    接過古箏後,李凌背著身後,再次拱手後,緩緩離去,他不喜歡差人情,一個古箏,換來幾十壽齡,應該是兩清了。

    兩人走遠後,老者摸了摸後腦,突然間感覺週身輕靈,就連呼吸也是順暢無比,糾纏幾十年的老毛病,似乎消失了。

    這種古怪感覺,讓老者心中極為誘惑,下意識看向前方,然而先前青年身影已消失。

    「是我的錯覺嗎?」

    老者暗道,但搖了搖頭,由始至終,那青年給他的感覺,極為怪異,自己便宜將古箏賣出,但青年並未露出驚喜,就恍若該當如此般。

    這些都被不是青年該擁有的。

    唯有一點,老者清楚,那青年地位不凡,不是達官貴人之子,也是皇親國戚

    都城依舊熱鬧非凡,而在都城以西,靠近太湖之地,反倒極為清冷。

    太湖之上,湖光粼粼,楊柳依依,如一面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輝。

    這裡本為一風光無限之地,然而在三年前,傳出鬧鬼後,這一代就人跡罕見了。

    甚至在太湖邊上,最大一家酒樓——翠微樓,也是面臨倒閉之時。

    這對於都城居民而言,為一大遺憾,畢竟往年的翠微樓,佔據著太湖風光,為吳國最著名的悠閒之地。

    然而這一日,翠微樓迎來了新的東家。

    翠微樓改名為幕雪樓,而且東家揚言,重振太湖之風光,請來著名法師驅邪,已將太湖鬼魂驅除的一乾二淨。

    消息傳遍全城,讓吳國本就優雅如風的官人,蠢蠢欲動,畢竟太湖的風光,確實極為的優美,夕陽之下,酒樓吟詩品酒,這是一極高的享受。

    只是消息雖說傳出,去的人還是寥寥無幾。

    漸漸的,消息傳到了皇城。

    「太師,翠微樓改名幕雪樓,而且謠傳,太湖鬼魂已驅!」

    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一金衣中年半躺床上,雙眼微閉,但在聽到話語後,他臉上微動,淡淡道:「幕雪樓?新東家為何人?」

    下方一青衣男子恭敬拱身,他趕緊道:「幕雪樓新東家為一青年,只知道姓李,而且這段時間,已有人在幕雪樓食宿,但並未其他不良感覺。」

    「是嗎?」

    金衣中年坐了起來,他目光閃爍,暗道:「新東家是青年,這就是說,即便是修仙之人,修為應該也不高。」

    「這太湖女鬼是否被驅除,尚未定論,明日我去看看,你下去吧。」中年人緩緩道,而後再次躺在床上。

    「哪來的傢伙,既然壞我名頭。」

    等到宮殿無人後,金衣中年不滿自語,他入吳國當國師,已有幾個年頭了,當初也曾去過太湖探索,但得出結論。

    太湖之內,有一兇惡女鬼,這女鬼怨念極深,即便他面對,也僅僅是六成自信。

    只是他為人貪生怕死,六成自信,還不如不理會,所以他放出消息,這太湖女鬼,無人可驅除,即便自己也要十年準備。

    然而眼下,這太湖女鬼被驅除,這是當著吳國百姓之面,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要知道,他在吳國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德高望重。

    「僅是青年,至多也是築基期」金衣中年恥笑道,他眼下修為金丹初期,再加上禁術——滅神手,即便同期,他也有自信面對。

    但青年築基,中年人想著好好教訓一番,然後讓青年拜入自己門下,在吳國放出風聲,太湖女鬼,為自己驅除的

    至於青年是否金丹期以上,不是中年沒想過,但可能性極低,畢竟中唐金丹期,已算是領先眾人之上了,元嬰期,在中唐五派尚全時,唯有掌門才是。

    只是一個掌門跑到凡人都城開酒樓,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閒的沒事做?

    所以中年人對自己猜想,極為肯定。

    至於其他地區來的,可能性也低,畢竟中唐長距離傳送陣被破,想要傳送來,唯有一個個傳送陣慢慢穿越,試問,誰有這種閒情?

    「也好,收個門徒,也不用事事親為。」有所決定後,中年人伸出右手,靜靜看去,片刻間,他右手掌上,若游水般的泥土升起,漸漸將手掌覆蓋。

    看著自己右手,中年極為滿意。

    「滅神手,當初從那傢伙探索得知,老子整整吃了百年的土,眼下終於小有所成。」中年人自語道,但同時,心間也升起驚懼。

    他口中的那傢伙,正是李凌,而且也算是他一道成長的,但是成長到這個地步,完全出乎他所料。

    帶著千名元嬰,滅了中唐五派,這是多大的手筆,即便眼下中年面對李凌,他自知,唯有鬼鬼祟祟逃跑。

    「如此威猛,老子很肯定,那傢伙至少吃了兩百年的泥土。」中年人目光閃爍,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若非當年那傢伙,在老子靈草園偷土,害的老子被罵了半年,否則老子今日怕還是築基期,哼哼,機會是自己把握的。」

    「對了,老子還差那傢伙一瓶聚氣丹不過看來這輩子都沒機會還了。」

    拍了拍衣衫,中年站起身子,目露『淫』光,向著自己後宮走去。

    不得不說,凡人壽命雖短,但是卻歡樂無窮,而萬人之上,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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