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鳴哨收兵」,看到樹高林密,不適合凱達獸穿行,嘯天很滿足的見好就收。
遠古條件不成熟,還沒奢侈到敲銅鑼收兵的階段。所以在收兵時,為把命令傳到戰場沒個角落,嘯天專門把木條製成的哨子編入軍隊。戰時每個隊長都配備一個,憑借聲音長短在戰場上傳達命令。
隨著刺耳哨音響起,奔襲中的羽林衛開始放緩速度,慢慢在密林前收住腳步。
「還有好多牛腿跑林子裡去了,咋不追呢」?屠猛憨聲憨氣的抱怨,要不是知道嘯天軍法嚴明,這個小子老早就衝進去了。
「老大,怎麼不追了」?濃眉等人也正殺得興起,看到還跑掉不少人,很是不甘心地跟猛子一起嘟囔。
「就他娘的知道惦記牛腿,你們都是抱著飯桶長大的啊」?嘯天收回還在滴血的戰刀,對幾個傢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現在屬於非常時期,嘯天不捨得這支隊伍禁受傷筋動骨的損失。因此寧可放棄擴大戰果的機會,他也要把損失減少到最低。
「夜黑林密,敵人容易在黑暗中反撲,這些當初都教過你們,怎麼打起仗來都丟腦後去了?趕快回去清點戰果,誰要是還敢戀戰,我扣他一頭牛」!
「不追了還不成麼」,看老大臉又黑下來,濃眉幾個隊長立刻變得比貓還老實。每個人好不容易才混幾條牛腿解饞,要不小心被老大收回去多冤啊。
「那就快點過去!別他娘的木樁子一樣立在這」!
血戰過後,整塊戰場上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百頭野牛除了少數幾頭還傷重躺在地上悲鳴,其餘的此役已都歿於敵陣之中。不過它們好歹幫助有山奠定了勝利基礎,並把自己隊伍傷亡減少到最低。對於這些無辜生靈,嘯天內心多少有些愧疚。
「穆康,送那些重傷野牛上路吧,記得下手利索點,別讓它們太痛苦」,嘯天指著和敵人屍體疊加在一起的野牛道。
「遵命」,對於族長命令,表情比狙擊手還酷的穆康很少會問為什麼。
天幕裡兩輪影色暗淡的彎月,終於也從重重阻隔探出頭來。隨著幾陣急促的牛鳴,戰場再次恢復平靜。
「族長,這次的戰果統計出來了」,看到族長正在挨個探視傷員,山虎趕緊跑過去。
「族長,咱們最後斃敵412人,俘虜85人,能有命跑進林子的不到500。對方輜重糧草已經都被我們運進部落,估計夠千多人吃一個月的」,難得見到這麼大勝利,平時挺穩重的山虎,此刻連珠炮一樣把戰果抖了出來。
「喘口氣再說……」,嘯天怕把這小子憋壞,趕緊擺手讓他放慢語速。這次戰果大體在他預料之中,因為己方人數上的劣勢,想要一口吃掉有陳根本不現實。不過聽到這些數字,嘯天還是很滿足的。
「有陳想要恢復元氣,估計要有一陣子了」,嘯天估算過陳氏部落兵力不會超過三千,這次少說也算斷掉他們一支胳膊。
「族長下面還有呢……」,把氣喘勻後,山虎漲紅著臉接著道:「戰場上我們還揀獲金屬短劍231把,現在已經都被集中到一起了」。山虎心思一向細密,因此嘯天才放心的讓他擔當起善後職責。
「不錯,這回羽林衛以亡不過三十人代價,就換回這麼大勝利,確實值得慶祝」,要不是周圍人多,嘯天真想放聲吼兩嗓子。
同以前鬧不同,這次對手可以說已經距離真正意義上的軍隊不遠,更何況事先嘯天根本不知道他們居然還有金屬武器。要不是臨時想出了火牛之計,己方傷亡肯定遠遠不止這些。
「老大!老大!你看我逮住誰了」,嘯天興奮勁還沒過,頓古這小子泥候一樣跑了過來。在他身後碳頭和小狼王一左一右,也是跑得歡實。
「你什麼時候跑出來的,不是讓你跟猴子呆一起麼」?對於頓古,嘯天可是一直當寶貝樣看護著。部落裡各種馴養獸類可還指望他呢,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嘯天根本不曉得從哪再劃拉一個會懂獸語的人。
「猴子,別躲啦,我就知道是你攛掇的」,火冒三仗的嘯天在後面趕來的血狼群中,一眼看到猴子的身影。
「老大,您聽我解釋……」,猴子一付欠揍的表情從後面扭捏過來,「族長,您看我們抓到誰啦」?說完他讓出身子,狼群中立刻露出一個肥碩傢伙的身影。
「斬敵三千,不如擒賊之酋。記得下不為例,這次就先算了,回去記得跟山虎報帳,每人可以領三頭牛做獎勵」,嘯天表情來個一百八十度地轉折。
「哇,這胖子真值錢」!聽到兩人可以總共領六頭牛,猴子和頓古立刻呆立當場。
「老大,俺想再加碗麵條……」,見過大場面的猴子很快就恢復過來,立刻厚著臉皮往上加條件。
「等回去再說,這次繳獲不少敵方麥谷,夠你們吃的」。
原來嘯天收兵後,分散出去的血狼並沒有完全收回來。犯起性子,不少血狼都跟進林子繼續追殺逃兵。該著陳凡倒霉,護著他逃跑的衛隊,大部分都成為羽林衛帳上牛腿。
沒掛掉的人,多數也失散在密林中。所以目標相對明顯的陳凡,很快成為狼群目標被死死拖在後面。搏殺幾條血狼後,陳凡終於倒地不支,被隨後趕來的頓古揀個便宜。
「陳凡,你小子也有今天啊」?認清被公狼們拖在地上的人影,嘯天感覺像吃了順氣丸一樣,全身那叫一個舒暢,「我說少族長,咱倆可真有緣分,這才分開幾天啊,就又見到你了」,看到陳凡身上不下二十處血狼牙印,嘯天很解氣地嘲弄道。
「嘯天,你小子快把我放了,不然當心有陳部落動怒,興大軍蕩平你們有山」,雖說成為俘虜,胖子卻依然硬氣,挺著脖子在那大呼小叫。
「這時候還嘴硬」!嘯天趕過去就是一頓猛踹,直到把對方踢得沒有聲音了才收住腳。「把他捆結實點,等回部落後再好好收拾」。
看到有山戰士們跟修羅戰將一樣從戰場中走來,奔牛部落的人沸騰了。有陳人可有一千多人啊,自己部落五百多名戰士拼到最後也沒討到任何好處,可有山才兩百的隊伍就把對方擊潰了,這是什麼樣的反差。
「嗷!嗷!……!」遠古人沒有豐富的歡迎詞彙,忘我呼喊就是最真摯的心聲,部落中所有男女老少都用發自內心的熱情來迎接凱旋的勇士。
老族長牛彝顧不得自己依然被綁成木乃伊形狀,帶著同樣全身繃帶的兒子親自跑到寨門外迎接嘯天等人。
「都給我把篝火點起來,今兒是部落驅除強敵的好日子,讓我們用最豐盛的食物感謝這些勇士」!
歡呼聲中,十數堆篝火在牛老吩咐下點燃起來,上面架著的是一頭頭被刷好鹽水的野牛。未婚女孩子們自發地圍成一圈,在歡快曲調中為凱旋勇士舞起動人的祝福舞。隨著舞蹈進入**,女孩子們動作便得越發火熱,在「嘿!嘿!……「的嬌吼聲中,雪白**不時在舞動中交叉換位,踩出不同節奏的鼓點。
「腿好白啊……」,濃眉不時把眼神瞄向春光外洩的女孩子。
「嗯!就是,就是,你看那個長腿的還沖俺笑呢」,猛子咧開大嘴不停對著女孩子們傻笑。
「把你那哈喇子收一收,怎麼看女孩子你還流口水」?濃眉發覺自己肩膀有點濕,扭頭才發現又是猛子再作怪。
「千萬別說我認識你」!濃眉說完轉身就擠到隊伍前面,選個最好角度看跳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