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殘忍
沒有目的的文軒一個人繼續的在這人來人往的大道之上迷茫的走著,他在心中已經把龍飛當做朋友了,不管是他為了國家那種拚命的精神,還是他對人的和善,都吸引了文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已經住進了文軒的心裡。
文軒經過像別人的打聽終於找到了那天的出事地點,現在那裡已經被清理乾淨了,路面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這裡文軒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東西,只是他不死心,他始終認為龍飛沒有死,他想要通過任何的線索找到他。
「小兄弟算個命吧,正所謂人生本天定,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算個命也好知道自己的後半生如何去過。」一個穿著古老破舊的老瞎子此時正拿著一個由竹枝做成的招牌站在文軒的身後,布番上寫著『天算地算人算,算人算地算天』。
「老先生你的口氣實在太大了吧,竟然說自己可以算人算地算天。」文軒禁不住說道。
「哈哈,小兄弟不是我口氣大了,而是天意本來就如此。天可算人,人可算天,這本來就是注定的事情,只有一道地算可以超脫世界,也就給人留了一線生機。」老者不鹹不淡的說道,他的樣子還真的很像老神棍啊,簡直就是上帝化了個妝老度化世人啊。
「老先生是不是說的太玄乎了,就像你只是算命的,你算出來的無非是天為人定下的命運而已,又何言一線生機呢?」
「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遁去其一。任何人都有這一線的生機,只是能夠把握住還有看他自己,別人是幫不了的,也不能幫。就像你一樣,你的路已經注定了,即使是知道了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我的路已經定好了嗎?老者說的很玄乎,可是文軒並不願意去相信,雖然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飛來飛去的高手,他就是其中一員嗎,可是要他相信神仙之說卻是不能的。如果真的有天,那麼為什麼這個社會會變得如此的骯髒呢?
「老先生你是來給我算命的,可是你又說我的路已經注定了,那麼你算不算又有何用呢?」
「非也,非也!路雖然已經注定,可是走路的方式卻有很多種。就像這寬闊的馬路,他本來就在這裡了,可是有的人是坐車走過,有的人是騎車走過,還有就是用腳走過,又怎麼能夠說是相同呢?」
老者的話讓文軒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人生已經有了起點和結尾,可是中間卻有很多的路,要看自己去走哪一條,有的人會開心樂觀的走過,有的人卻是帶著憂傷在上面徘徊,到了終點而不自知。
文軒此時看老者的神情不同了,也許他不知道人的命運,可是憑他的話也足以當一個智者了,人們不常說『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嗎。
「老先生那你就給我算算命吧,其實我還是挺想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如何的的。」文軒此時的話恭敬了很多,對於未來的命運其實每個人都想要知道,因為知道了才會更好的去面對,甚至去改變。
「如此那你就寫下一字吧。」老者說著伸出了自己枯燥的手掌,示意文軒把字寫在他的手中。
測字,文軒只是知道看面相卜吉凶,他自己就會點,沒想到今天遇上了個測字的。不過他也不在意,有時候最不起眼的東西往往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他微微一愣後,就在老者的手上寫下了一個『飛』字。也許是他心中記掛著龍飛,所以不自覺的就寫了出來。
「飛,你希望自己像雄鷹一樣在天空中飛翔,可是也正因為如此你會孤單一生,你的親人朋友會逐漸的離你而去,你會注定孤單一生,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看似耀眼卻只能孤孤單單的掛在那裡,你的命用另一種說法就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怎麼會這樣呢?即使文軒是一個不信命運的人,可是聽到這句話還是臉色煞白。如果自己是天煞孤星,那麼爺爺的死,龍飛的失蹤都是自己害的,只是因為他們認識了自己,所以才會有此劫難。
「小兄弟你不用擔心,我說的天煞孤星和你所知道並不相同,你的天煞孤星意味著你終生孤獨,你身邊的人會逐漸離開你,並不是因為你會客死他們,而是因為你的腳步太快,他們無法跟上。你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孤星,他們認識了你卻也是他們的福分。」
充滿生機的天煞孤星?認識自己反而是福分?文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心中覺得不可思議。
「由於你的成就將會越來越超乎眾人的意料,所以你並不會有真心的朋友,可是他們也因為認識了你而得到你不少的幫助,所以我說這是他們的福分。」
老者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好像他隨時都能夠感受到文軒心中所想一樣,淡淡的說道:「你這次來巴黎是因飛而起,終究也會因飛而結。相見即使緣,這裡有一件禮物就送給你把。」
老者說著拿出了一塊血紅色的玉珮遞給了在天,然後轉身就走了,文軒想要開口說話,或者拉住他,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全身竟然無法動彈。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遇到高人了。
直到老者消失在文軒的眼中,文軒才能夠再次活動自己的身體,他拿著手中的血玉奇怪的打量著,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血紅色的血玉中有一股很奇特的能量,就和當時的冥王玉一樣,只是文軒一開始根本就無法感覺到冥王玉中的能量,可是這次卻清晰的感覺到了。
高高舉起手中的玉珮,文軒通過陽光的照射發現手中的玉珮就像是一個活的生物一樣,他的裡面竟然有像人體內一樣的脈絡,而且裡面似乎還有血在流動,真是不可思議。
「算了不管了,還是要先找到龍飛最要緊。」文軒搖搖頭把玉珮放進了衣兜之中,不過他卻是一點也不知道該怎麼找龍飛。老者剛才說自己因飛而來這裡,也會因飛而結束,文軒根本就理會不了。
文軒想了想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再次一個人在大道上遊蕩了起來,巴黎卻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城市,可是文軒也沒有心情再欣賞,只是沒有目的的瞎晃著。
「喂,小子不想死就別出聲。」文軒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走進了一個胡同,這裡的人並不是很多,他感到一把尖銳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背上,同時一陣嘰嚕咕嚕的鳥語在自己的耳旁響起。他感到自己身後站了兩個人,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不過也知道他們要幹嘛。沒有想到在這個繁華的地段竟然有人敢公然的搶劫。
文軒笑笑也不揭穿他們,隨著他們的腳步,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小房間內,這裡是一個小胡同,兩邊都是一些罕見的破舊房屋。這個陰暗的房屋內有許多破舊的傢俱,擺放的很雜亂。
兩人很暴力把文軒推進了屋子之中,文軒也看清了兩人。這兩個人都是典型的法國人,粗狂的大臉上長滿了昏黃色的大鬍子。兩人都在三十左右,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文軒,手中的利刃明晃晃的讓人感到攝眼。
「小子你是自動把身上的錢交出來,還是要我們動手。」兩人一邊逼近文軒,一邊用法語說道,不過文軒根本就一句都沒有聽到,他只是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碰碰,兩腳文軒閃電般的把兩人踹了出去,由於力道過大兩人砸到牆壁之上使牆壁深深的險了進去,而兩人也是口中吐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文軒的力道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雖然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可是打在普通人身上也足以要了人的性命。兩人都是從小就混社會的人,身體比一般人要強壯很多,不然早就見閻王去了。
文軒此時的心情可謂很糟糕,龍飛不僅沒有找到,自己還被人告知是什麼天煞孤星,注定一生沒有真心朋友。現在竟然又被人搶劫,即使脾氣再好的人,也是要發火的。
呼呼呼,微弱的呼吸聲傳來,文軒皺了皺眉頭,這個房間之中竟然還有第四個人。他朝發聲處看去,那是一個破舊的大床,雖然房間內非常的陰暗,但是根本就無法阻擋文軒的目光。呼吸聲是從床下傳來的,而且在床的邊緣處還有少量的血跡。血跡還沒有乾涸,說明底下的人是受傷不久,而且來到這裡的時間不是很長。
踏踏踏,文軒緩慢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非常的響亮,床下的人似乎感覺到了文軒,本來就輕微的呼吸聲也停止了。不過這瞞不過文軒,他知道自己剛才不會聽錯的。
碰!一個飛退,那張木床被文軒一腳踢飛了起來,落在了一旁的角落散了開來,叮叮噹噹的木屑散了一地。床下的人也露出吃驚的神色,不過在他看清文軒的面貌後就變成了驚喜之色,雖然帶著痛苦。
「龍三!」看著現在的龍三,文軒忍不住驚呼出聲。
床下的人原來卻是受傷逃跑的龍三,當日汽車由於速度太快根本就不可能剎車,所以兩人都同時跳下了車。以二人的能耐那些警察自然不可能抓住兩人,很快兩人就逃出了警察的圍堵,不過卻被那些在暗中的日本忍者堵住。兩人經過大戰,最終龍飛為了讓龍三逃跑被日本忍者抓住,而龍三本來在跳車時就受了重傷,後來大戰更是被斬去了左臂,臉上也被日本忍者的飛鏢傷得面目全非。
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文軒能夠認出他的身影,而且從他身上的氣味也可以知道這是龍三無疑。看著現在的龍三,文軒的腹中竟然有種往上湧的感覺,如果不是運功壓了下去,恐怕就得當場吐出來。
「文……文……文軒……」他現在說話很吃力,雖然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可是他渾身卻蒼白的可怕。而且他的臉上的血水竟然有些范黑,臉上的肉很明顯不是飛鏢削下去的,而是被人用手生生撕下去的。想到這裡,文軒的眼中不禁熱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就要往下掉,這個才十六歲大的小孩子竟然有這樣的毅力,為了驅除毒素竟然會生生的撕下自己臉上的肉。
「你別說了,我先給你療傷,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文軒有些哽咽的說道。
治好?這個樣子又怎麼會治得好呢,即使是爺爺復生也是沒有用的啊。他的左臂已經沒了,雖然以現在的科技接個假肢是可以的,可是對於武林中人來說,那和殘廢了又有什麼區別。而且他的面貌早已經被完全的扯爛了,根本就不可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即使再長出一張新臉也是百中無一的事情啊。
文軒很快拿起龍三殘餘的右手,手指搭在了脈上,他外表的傷看起來雖然嚴重,可是不至於要他的命,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散了,經脈更是被震斷了很多,要想要恢復恐怕只有大羅金仙才能做到了。
文軒努力的使自己清淨下來,他馬上拿出組織裡給他配的通訊器給龍陽發了信息,讓他馬上派人過來。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給龍三治療,這裡不僅沒有藥,而且他自己也沒有帶針,唯一能做的卻是在他的體內度了一道真氣,讓龍三的體內生機旺盛一些。
很快龍陽就帶著兩個成員過來了,他們看到龍三時也是震驚不已,眼中的恨意和殺意沖天。不過他們畢竟不像文軒是第一次見這種事情,很快就鎮靜了下來,幾人把龍三抬上了車,直奔大使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