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節率軍走了二三個時辰了,陸秀夫他們都去休息了,我睡不著,帶著劉二勇在船上晃來晃去。
等待的滋味實在難受,我向蘇劉義說道:朕要上岸去走走。
蘇劉義大驚失色:皇上萬萬不可,太危險了。等天明張將軍他們回來在說吧!
我說道:此處離府城二十多里,應該安全。蘇將軍就安排我下去吧。
「那我去知會太后和丞相他們。」
他們一知道我還上得了岸?我趕緊說道:不要影響他們休息了,請蘇將軍立刻執行旨意,派幾名士兵跟我下船。將軍自己留在船上保護太后和各位大人。
「是!」蘇劉義無奈地答應到,轉頭說道:「宗渡河,帶一百名士兵保護皇上」。
「屬下領命!」
夜長夢多,陸秀夫他們知道肯定就走不成了,換上短裝,帶著劉二勇,跟著宗渡河的這隊士兵,我們下船上了岸。海南島!我來了!
在小港灣裡晃悠了一陣子,順便也把宗渡河給瞭解了一下,原來他是抗金名將宗澤的後人。
宗澤是北宋著名的抗金民族英雄,公元1126年,宗澤在抗金戰爭前沿的磁州任知府。同年十月,指揮磁州城戰保衛戰,粉碎金兵的攻勢,斬敵數百,繳獲大量戰利品,這是宋軍首次擊敗金兵。次年,宗澤率部隊進京勤王,與金兵連打13仗,屢戰屢勝。接連攻克南華、衛南、韋城。北宋王朝滅亡後,趙構在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即帝位,建立南宋朝廷,改年號建炎,任命宗澤為東京留守兼開封府尹,加職延康殿學士。宗澤到任後,大力改善開封的軍政建設,期間發掘出岳飛、王再興、李貴、丁進、楊進等一批抗金將領。公元1128年1月,伏擊進襲開封的金國大軍,大獲全勝,收復了延津、胙城、河陰等地,一直追到滑州,並搗毀了滑州城西30里的金兵囤積糧草輜重的營寨。宗澤在公元1127年7月至公元1128年5月不到一年的是間裡,接連上了24封《乞迴鑾疏》,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乞迴鑾二十四疏」,要求北伐抗金。宋高宗趙構不但不採納,反而「信而見疑,忠而見謗」派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郭荀為東京副留守,就近監視宗澤,阻止進兵渡河抗金計劃的實施。公元1128年(南宋建炎二年)7月12日,宗澤在彌留之際,念念不忘北伐,最後連呼三聲「渡河!渡河!渡河!」後去世,去時無一語言及家事。「大宋瀕危撐一柱,英雄垂死尚三呼。」是宗澤的一生寫照。
宗渡河是義烏宗塘村的宗澤後人,父親為了讓他牢記先輩遺志,以宗澤臨死的三呼「渡河」取名。
宗渡河說到這裡,淚流滿面:想不到先祖「渡河」北上的遺訓不但沒有實現,反而節節南退,真是愧對先祖,愧對己名啊!
我安慰道:渡河不必傷悲,事在人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將來不但能「渡河」北上,驅除韃虜,而且能直搗黃龍,一雪前恥。
「末將一定追隨皇上,萬死不悔!」
正說話間,一個士兵走近報告:皇上這裡叫白沙口,我們已經到了村南路口,這條路通往府城,張將軍他們就是從這條路過去的。
我說道:那我們也過去看看。
宗渡河道:皇上不可,前方敵情不明,請皇上回船吧!
我堅持道:我們就走幾步,不礙事的。
在我的堅持和宗渡河的不斷勸說中,我們向前走了幾里地,夜深寂靜,忽然從前方隱隱傳來馬蹄聲。
宗渡河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跳起身來對我說道:是韃子!皇上請速速回船!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張將軍他們的宋軍呢?
宗渡河說道:聽聲音有四五十人,而且騎術精湛,我軍沒這麼多騎術好的軍士,剛下船且不熟馬匹,肯定不能騎得這麼快。所以一定是元軍。皇上快走!末將在此阻擋他們。
我看了一眼周邊的軍士,大多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宋軍近年與元軍作戰屢戰屢敗,特別是元軍強悍的騎兵更是宋軍的夢噩,十倍於敵的宋軍步兵往往被元軍騎兵輕易擊敗。現在我們只有百人,對方卻有五十騎,肯定不是對手。
我鎮靜了一下說道:這些元軍肯定是被張將軍打敗逃到這裡的,他們到達海邊就能搶船逃到雷州,這樣我們到達瓊州的消息很快被雷州元軍知曉。如果雷州元軍乘我們立足未穩殺過來,我們就又要漂流海上了。如果我們能截住這些元軍,就可以避免這種後果了。
一席話說得周圍軍士們躍躍欲試,我又說道:大家不要怕,元軍騎兵是比較凶悍,但那是進攻的時候,如今他們是逃跑,沒什麼可怕的!這是張將軍他們讓給我們的功勞啊!
看到大家信心不錯,我吩咐到:先派一個腿快的趕緊回船報告,讓蘇將軍帶人來支援,其他人砍下樹枝擋在路上,然後埋伏在路兩邊,待元軍停下就放箭。
宗渡河道:皇上請回,末將一定會按皇上吩咐辦的。
我笑倒:不用了,給朕找把刀來。趕快行動!
不一會兒,元軍騎兵到了,看見路上的樹枝後,只好停下,幾名元軍下馬去搬開數枝。只聽宗渡河一聲斷喝,宋軍的弓箭飛了出去,元軍當時就倒下了十幾個,剩下的元軍很快下馬一邊放箭一邊向我軍埋伏的地方衝了過來,不多時雙方就絞殺在一起。我被宗渡河安排在後面,想起身衝過去,卻被幾個軍士死死拖住,原來宗渡河早吩咐過他們,無論如何不能讓我加入戰團。
元軍的作戰能力確實強悍,雖然都已經下了馬,但仍然強過宋軍不少,漸漸地宋軍越來越頂不住了,被元軍砍倒了三十多人後,有不少宋軍士兵轉身開始逃跑了,二十多名元軍開始圍攻宗渡河和他身邊的十幾個人。
眼看功虧一簣,不知哪來的力氣,我大喝一聲,掀翻了摁住我的兩個軍士,跳起來衝了過去:「大宋好男兒跟我殺啊!」
逃跑的宋軍軍士們看到我衝了出來,士氣大振,都反身殺了回來。
我衝到前面,看見一名元軍就揮刀劈了過去,那名元軍見我揮刀砍來,抬手揮刀想磕開我的刀,不料想我腳下一滑,摔到在地,正好摔在他身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舉刀向上捅去,只聽一聲慘叫,那個元軍倒在了地上。
「將軍被殺了!」元軍的驚恐叫聲響了起來。「投降不殺!」我乘機叫到,剩下的十來名元軍投降了。
宗渡河跪下說道:多謝皇上救命之恩!若非皇上,我等早已被元軍所敗。其他軍士也紛紛叩謝,那些先前逃跑的更帶羞色。
我強忍第一次殺人後的噁心,安撫道:戰場之上不必多禮,今天參加戰鬥的都是好漢,大家趕快整理戰場吧。
「皇上」,宗渡河來到身邊報告:我們宋軍死二十八人,重傷十二人,輕傷二十五人。今天共打死元軍二十八人,其中韃子十五人,漢軍十三人;俘虜二十人,其中韃子傷兵五人,其他是漢軍。請穩皇上如何處置?
「先就地休息,船上援軍估計很快能到。叫十五個漢軍俘虜去殺掉韃子傷兵,不從者殺!另外審問一下。」
「尊旨!」接著哀鳴慘叫聲不斷傳來。
宗渡河過來報告審問結果,原來被我殺掉的那個元軍恰好是雷州元軍首腦阿里海,是名蒙將。昨天剛到瓊州巡查,帶了二十個蒙軍和三十名漢軍隨行。今晚張世傑攻入府城後,阿里海看不對勁,就帶人逃出,想逃回雷州,結果被我們撞上,阿里海也死在我刀下。
「靠!這運氣還真不錯,頭一刀就滅了個韃子將軍!哈哈哈!看來是把我前世的體能也帶到異世來了。」我正在暗自得意,劉二勇在旁說道:「皇上,好像張將軍劉將軍他們都來了。」
我抬眼一看,可不是,道路兩頭都有火把過來,不一會,張世傑和劉蘇義來到身前,一起跪倒:臣救駕來遲,令皇上蒙險受驚!罪該萬死!
我笑著扶起他們:哈哈哈哈!兩位愛卿言重了!是朕自己決定的如何怪得了別人,倒是朕讓各位擔心了。張將軍,府城情況如何?
「回皇上,已經被我軍完全佔領,元軍不是戰死就是被俘。我們悄悄摸進府城,五百元軍還沒清醒就被消滅了一小半,剩下的後來也被消滅了。只是那阿里海狡猾的很,微臣沒有圍住他,讓他險些傷了皇上。請皇上降罪!
「從今天的作戰確實可以看出我軍有許多弱點,今後必須加強訓練啊!」
「皇上教訓的是!」
「好了,趕快安排把受傷的軍士送到府城去,另外請丞相安排太后她們下船入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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