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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改革政制 文 / suphisto

    府城州府大堂邊上的一個房間,一張長條桌放在正中,我坐在面南的一頭,左邊坐著陸秀夫、楊亮節、童輝、劉承恩和其他幾個文官;右邊是張世傑、蘇劉義、杜滸、方興、方川德等幾名軍官。這樣的議事方式是我和群臣多方爭論和討價還價的結果,開始我想把長條議事桌直接擱到大堂上,但陸秀夫張世傑他們死活不讓,最後的妥協是大堂上行君臣大禮,然後到議事廳坐下議事。

    我向杜滸問道:杜司農傷勢尚未全好,又一路勞頓昨夜才到,是否先去歇息?

    杜滸起身在椅旁跪下:皇上微臣沒事。

    我說道:杜司農快起來。今天議事之前朕先宣佈幾條「不跪」,就是從現在起,在四種情況下廢止下跪,一是軍中不跪改用軍禮;二是船上不跪;三是議事不跪;四是緊急不跪。望各位愛卿謹記。

    眾人一起起身鞠躬:「尊旨!」

    張世傑問道:皇上這軍禮是怎樣的禮節?

    我站起來舉手行了個軍禮,就是這樣,下級見到上級必須立正敬禮,上級也須回禮。

    楊亮節說道:這也太簡單了吧?軍中將士間也就罷了,皇上萬金之軀,難道軍士也就這樣行禮?

    抬手止住了其他人的勸阻:大宋軍隊需要的是血勇剛強能征善戰之士,何須拘泥禮節,而且將士們往往甲冑在身,下跪太不方便,就這麼定了吧!

    「尊旨!」

    大家坐下後我說道:諸位愛卿,經過我們半個多月來的努力,終於獲得了瓊州這塊寶貴的根據地,而且爭取到了幾個月的發展時間,這是大家團結奮戰的結果,朕希望諸位保持這種精神,不要再犯過去朝廷的錯誤。朕知道個別人之間過去相互之間有些誤解和爭端,朕希望從今以後大家以復興華夏為己任,不要再計較個人得失和長短。我們漢人自己不團結又如何能抗擊強大的敵人呢?內訌是我們的大忌啊!

    半晌張世傑起身說道:皇上教訓的極是,過去微臣和文丞相他們是有些隔閡,如今想來十分慚愧!皇上請放心,微臣在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楊亮節也站了起來:臣倚皇親之身,過去多有跋扈,今幸得皇上警醒,今後定當謹守本分,不再令皇上分心。

    陸秀夫說道:過去主君年幼,太后識短,朝中大臣各有主張,相互不服,確實嚴重影響朝廷團結,微臣也萬分慚愧。今皇上睿智英明,得太祖真傳而親政,我等皆以皇上為主心骨,改弦更張,同心抗韃,再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我說道:這樣就好。朕醜話說在前頭,國難當頭,誰要是貪圖私利,或拉幫結派,或驕奢跋扈,不論是高官還是皇親,朕必當嚴懲!

    眾人一起站起:皇上放心!臣等定不負皇上所願!

    我說道:各位愛卿能如此朕就放心了,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努力奮鬥,定能驅除韃虜,青史留名。大家都坐下吧。軍制改革已經開始,下面大家議一下如何改革政制吧!

    陸秀夫說:大宋政制歷經數百年,機構繁雜,冗官甚多,值此危機關頭,確實需要重新整理。為方便皇上重整政制,臣願辭去丞相一職,聽憑皇上安排。

    我說道:陸愛卿如此識大體顧大局朕心甚慰,朕意取消之前的所有機構官職,設立六部,即戶部主管戶籍、土地、稅務的政令以及貢賦、征役等事;禮部掌管禮樂、祭祀、朝會、宴享、外交、學校、科舉等;吏部主管官員的培養、考核、陞遷、調撥等;兵部掌管軍事;刑部主管全國刑法、獄訟、奏讞、赦宥、敘復等事;工部主管城郭、宮室、舟車、器械、錢幣、糧草、河渠等。各部設部長一人,副部長酌情設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謹尊皇上旨意!」

    「目前我們人才匱乏,朕想請陸愛卿兼任禮部、吏部、刑部三部部長,楊愛卿兼任戶部和工部兩部部長,待有合適人才再行分擔。張愛卿任兵部部長,軍銜為少將;蘇愛卿任兵部副部長,軍銜為準將。各位看是否合適?」

    陸秀夫道:臣兼職甚多,恐有負皇上所托。

    我說道:這是臨時的安排,將來有合適人選可再行分擔。

    楊亮節說道:皇上還有地方管理也須重整,現在我朝有路、州、府、軍、監、縣等諸多設置,不知皇上打算如何改制?

    「朕想設立三級政區管理,朝廷以下為路,個別重要都市單列稱都與路同級;路以下為郡,單列城市為府與郡同級;郡以下為縣,單列城市為市與縣同級。首官分稱知路、知都、知郡、知府、知縣、知市。各級政府分設司、處、科對應六部。比如現瓊州就是瓊州郡,知郡以下可有副知郡以及戶處、禮處、吏處、兵處、刑處、工處等六處。縣級只設戶兵刑工四科,禮吏合併於戶。郡縣級別官吏可以一官多兼,以免人浮於事。縣以下則設鄉村兩級,朝庭不派官員,由地方百姓推舉鄉長和村長。」

    楊亮節問道:這些日子不斷有以前的官吏或皇親彙集瓊州,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排他們。

    我說道:四條原則,一是過往不計,以前的職位一律作廢。二是唯才是舉,不管是皇親還是高官,按才錄用,各位的部門中可選用有能力的充實,但不得徇私舞弊或照顧身份。三是軍隊優先,優選四五十名四十歲以下的,身體好願意到軍中去的文職人員進行半個月左右的強化培訓,派到軍中擔任各級監軍。四是不養閒人。

    陸秀夫道:只怕如此會另一些人有不滿。

    我憤然道:國難當頭,華夏江山面臨傾覆,我們哪有餘力供養冗員,朕不想因照顧少數人而影響朝廷效率。

    楊亮節又問:皇上那官員品級是否也要改變?

    我說道:設立正副一至九品。陸愛卿為副一品,張愛卿為正二品,楊愛卿為副二品,蘇愛卿為副三品,還有任童輝為副四品廣南西路知路,任張五為副四品廣南東路知路。

    陸秀夫楊亮節張世傑蘇劉義童輝等起身致謝。

    「官俸由陸楊二卿商量拿個方案出來,身兼文職品級和軍銜的可擇高施行。

    「尊旨!」

    我又說道:依我們來瓊州時在海上的計議,占城和大流求我們也要早做安排,進則可為瓊州兩翼,退則可為再生基地。

    陸秀夫道:陳宜中和鄭虎臣在占城,派去占城聯絡的船隻應該已經到達,過幾日該有消息傳來。

    我說道:那就請陸愛卿負責,朕估計占城國主不敢與我們結盟,就讓他們在占城設法建立基地,以待後用。

    楊亮節問:那大流求怎麼辦?

    我說:大流求自漢朝起即為我華夏國土,可將大流求改稱台灣郡,隸屬福建路。宋軍有些歲數偏大或負傷不便繼續留在軍中的軍士,朕意從瓊州派一名知郡帶這些軍士以及數名官吏前往台灣開拓。只是這人選不好定奪啊!

    只見一名文官站起鞠躬:皇上,臣黃宗亮本是福建漳州人,曾經數次到過大流求,對台灣風土略有所知,臣願前往台灣,為皇上分憂!

    我問道:你到台灣後,準備如何行事!

    黃宗亮答道:台灣現有人口四五十萬,其中漢人有近十萬,以福建路過去的為主;其他均為當地土著夷民,土著夷民又分平浦族和高山族,各有許多不同部落。漢人多住在海邊和一些平坦區域以打魚和耕種為生,土著平浦族多靠海或平原居住,與漢人通往甚多,高山族則多依山而居。臣若過去,一則要教化民眾歸附皇上和大宋,二則逐步建立各級官府,三則發展軍力,以澎湖為基地,爭取收復福建。

    我說道:卿言甚好,只是第三條目前還太早,應改成發展軍力,綏靖地方,然此條要慎重,對土著夷民要以安撫同化為主,不可輕動刀兵。另外朕給卿加上一條,就是發展生產,特別是糧食,為我軍提供糧草。還有若元軍不來搗亂,則不必主動招挑。

    黃宗亮道:皇上英明!臣受教!

    「很好!朕就任命黃宗亮為正六品台灣知郡,籌備數日後起程。卿等不可過於心急,當以台南為落腳點,建立根基,逐步向北擴展。」

    「謝皇上!臣領旨!」

    童輝起身說道:皇上,近日許多大宋軍民得知皇上消息後前來瓊州,帶來一些問題。比如糧食、住房、地方秩序,還有臣擔心有元軍奸細混雜其中。

    楊亮節說道:我們已在瓊州全境採購糧食,對岸雷州的糧食也在不斷運來,這個問題暫時應該不大。但皇上若要建立三萬多人的禁軍部隊,加上不斷前來的軍民,二三個月後可能會短缺。希望外出安南占城呂宋購糧的船只能有收穫。住房方面按照皇上的吩咐,安排元軍俘虜在搭建,但還趕不上來人的速度。關於地方秩序元軍奸細兩個方面,臣愚鈍還沒有做過相應安排。

    我對楊亮節說道:糧食的來源多通過海上,就交由蘇愛卿和童輝愛卿負責,瓊州天氣溫暖,住房不是什麼大事,就讓近日來瓊的人自己修建,也免的有些人無事生非,此事也由童愛卿負責即可。地方秩序需要加強,現在的衙役改稱警察,並予以適當擴充,負責地方治安。元軍奸細問題童愛卿提的非常好!朕意成立安全局,由劉承恩擔任副四品局長,負責查訪奸細,保證內部安全。

    劉承恩道:奴婢領旨謝恩!

    我說道:劉愛卿已受朝廷官職,就不在宦官之列了,今後不可自稱奴婢,稱臣即可。

    感激不已的劉承恩涕道:奴婢、、不,微臣謝皇上厚恩!

    我又對劉承恩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須由卿家處理,現在瓊州有近千名太監宮女,內廷根本用不了這麼多。朕已經和母后商量過,內廷一共留下20名宮女和20名小太監伺候我倆和父皇留下的幾位嬪妃,其餘皆須另行安排。

    劉承恩問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安排他們呢?」

    「多出來的太監可以有三條路,一是願意冒風險的,就派他們偷偷潛回原籍,為我們打探消息,可以給他們多發些盤纏經費。二是留在瓊州自食其力,三是隨船前往台灣或占城。這三條路可讓他們自選。」

    我又接著說道:多出來的宮女首先滿足軍宣隊以及軍隊醫療救護的需要,只要是大腳身體好的,願意到軍宣隊或醫療隊去的全部收下;其次是在崖山失去妻兒的文臣和軍官可各選一名為妾;其餘的可自願配婚年齡較大的軍士或平民;當然願意自食其力或有人收留的也聽從其願。

    「微臣領旨!」

    我把頭轉向了楊亮節:愛卿可把手中瑣事盡量交與他人或下屬,盡快趕去儋州石碌主事。

    楊亮節說道:微臣當盡快起程,只是不知去儋州石碌所主何事?

    「呵呵!幸虧本人前世有一老鄉在海南鋼鐵公司當合同工。」一邊想著我一邊說:「朕曾聽言石碌有銅鐵礦,愛卿可速招工匠和礦工前往開礦冶煉銅鐵,對了先把那四五百名韃子俘虜拉去挖礦。」

    我接著說道:朕估計元軍給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我軍除了要強化將士之外,最重要的是保證和優化我們的軍械供應。而冶煉出優質鋼鐵就是最關鍵的一環啊!望愛卿勿讓朕失望啊!

    「臣定竭盡所能,不負皇上所托!」

    童輝說道:儋州黎民為多,微臣可派二名通譯跟隨楊大人。

    我臨機一動:童愛卿在瓊州多年,與黎民部落多有來往,朕想請在瓊州的所有黎民部落首領四月初一在府城相聚,童愛卿可否安排?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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