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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亮節道:我離開瓊州時皇上已經策劃好了我軍的行動,下一步我建議由陳吊眼率一萬五千義軍急奔廣南東路的潮州,那兒的元軍只有二千多人,我還會派黎德率船配合你,拿下潮州後就整肅周邊地區。
陳吊眼起身應道:大人請放心,末將一定盡快拿下潮州。
楊亮節轉向許夫人:許夫人傷勢如何?
許夫人說道:沒事,請楊大人吩咐吧!
好!清許夫人也率一萬五千人前往漳州,消滅那兒的二千元軍。我們抓獲的林純子已經表示願意幫我們說服漳州元軍投降,許夫人可帶他前去。方川德也會帶戰船協助你。拿下漳州後,許夫人可留少量人員駐守,大軍和戰船繼續向西前往潮州與陳吊眼回合,而後轉道向北向韶州(今廣東韶關)進發,韶州元軍實力不弱,皇上要二位千萬小心,時機不成熟不要急於攻打。
陳吊眼和許夫人齊聲應道:尊令!
楊亮節接著說道:我和蘇劉義留在泉州,一面整頓四方恢復經濟,聯絡閩北黃華義軍,一面整擴宋軍,建造戰船。蘇劉義日後也會率新戰船前往潮州匯合方川德和黎德,準備消滅瓊州蒙元水軍。
蘇劉義說道:有陣子沒沈洋的消息了,不知他和蒙元水軍周旋的如何?.
清晨,寧靜的海面上一支四五十條船隻組成的船隊在行進。南海艦隊四分艦隊少校都統沈洋站在船樓上,看著一望無垠的大海,身旁是副都統田守德和監軍黃北望。
田守德一面眺望前方,一面嘟囔道:都轉悠了好幾天了,怎麼還沒見泉州過來的元軍蹤跡?
黃北望說道:田副都統不必著急,你想一想,皇上親政後特別重視情報,建立了國情局和兵部軍情司,陳濤源和周海生兩位還真干的很好,我們得到的元軍情報是又多又准,這次也相信不會錯。
沈洋歎了一聲說道:回想皇上親政前我們的仗打得實在窩囊,往往是元軍到跟前了才倉促應戰,然後敗退南逃,下次還是如此,一直跑到崖山又結成個只能守不能攻的船陣,等著元軍來打,指揮太差了。
看到沈洋扯到張世傑的指揮能力上了,黃北望忙岔開話題:這次從泉州過來的消息是十來天前蒙將阿兀率三萬人馬攜大批糧草共三百多條船隻已經從泉州出發。我想他們怕我們宋軍襲擊,所以肯定聚在一起行動,所以走的慢。但估計這一二天該碰上了。
田守德道:咱們只有四十幾條船,對方是我們的十倍。士兵我們也只有二千多人,對方三萬多人。
沈洋笑道:皇上「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游擊戰決在海上也一樣用。咱們船速快,撈一下是一下,撈不著就跑他娘的。看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
田守德道:都統說的是,我們這些天用這招少說也幹掉了一百多艘元軍船隻啊。
黃北望說道:昨天我查閱了航海日誌,自胺尾灣海戰後,我們護送繳獲的元軍補給船隊到占城,然後返回瓊州展開海上游擊巡獵,對元軍進行零敲碎打,前後共擊毀或繳獲元軍船隻一百二十六條,其中最大的一次是夜襲馬梟港,將元軍留在那裡的四十多條戰船一舉全殲,不過那次也是我們損失最大的一次,有十二條船被毀,岸上配合我們摧毀回回跑的步軍兄弟也死了不少。
沈洋道:那一仗確實激烈,我們損失不小,不過戰果也非常大,不單是滅了敵人四十幾條船,而且使元軍剩下的近三百條船全部龜縮在白沙口,沒有百條船隻一起就不敢出動,瓊州海域成為我大宋海軍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田守德道:雖然我們不斷有損失,但現在的實力還是強於過去。
黃北望應道:是啊!我們離開胺尾灣時只有二十來條船近二千人,到占城後改裝了二十幾條元軍補給船,把大部分船工都補充進來。後來巡獵過程中又不斷有損失,但也不斷有繳獲,還有投降過來的元軍加入我軍。所以船隻數量反而多了一倍,人員也多了近千人。
田守德道:海上游擊戰真好,零敲碎打把元軍越打越少,我軍越打越多。
沈洋道:呵呵!元軍多來自北方,在海上和我們這些以海為家的相比差的太遠。
黃北望道:我們也要注意船隊的控制,特別要注意對從元軍投降過來的士兵的教育。
沈洋道:黃監軍在士兵中搞的「憶苦思恨」和「華夷之辨」教育很有效果啊!
黃北望道:這全是皇上的英明啊!皇上的許多奇思妙想真非凡人所能啊!
沈洋道:就像這航海日誌,看似小事,作用可還真不小。
說話間,前方一艘宋軍斥候快船飛速駛來,三人都停止了說話,轉而等待斥候的報告。
不一會兒,斥候上船報告:報都統,前方元軍大隊船隊正在向西南瓊州方向駛進。共有三百多條船隻。
「果然來了!好!傳令各船,跟隨本都統以燕型船陣接近敵船。」
兩支船隊越來越近了,幾十條元軍戰船出來迎戰,在損失了幾條戰船後,元軍又出動了大批戰船加入戰鬥,宋軍也開始有船隻損失了。很快宋軍轉頭退出戰團,利用船速衝進元軍船隊,敲掉了兩條補給船。
吃了一虧的元軍船隊不再理會宋軍的挑逗,二百多條戰船把一百多條運兵船和補給船圍在當中,沈洋和田守德帶著宋軍船隊分兩路衝擊挑逗元軍,都被元軍擊退,只好跟著元軍船隊不緊不慢地向瓊州駛進。
不知不覺寧靜的海面上突然起了波瀾,身後東邊的太陽依舊耀眼,而前面大海的西邊烏雲正在聚攏。
主將船上黃北望擔心地看著前方:沈都統,風暴將近,我們趕快靠岸避風吧!
看著前面匆忙轉向北移的元軍船隊,沈洋咬著嘴唇說道:已經來不及了,不如借此機會攻擊元軍。傳令各船,風暴起後殺入元軍船隊各自為戰,重點是敵方的運兵船和補給船。而後到文昌清瀾港匯合。
風暴終於迎上了一前一後兩支船隊,天幕不斷變換著顏色,渾濁的海水波濤洶湧,悶雷紫電巨浪交織成一幅末日畫卷,海昏天暗,暴雨傾盆。
元軍船隊早就收下了風帆,不顧陣形地向北逃去,船速較慢的運兵船和補給船被拉在了後面;宋軍戰船則利用最後的機會,鼓足風帆追了上來,咬住了元軍的運兵船和補給船。
「落帆!攻擊!」沈洋指揮著自己的戰船,這也是眼下他能指揮到的唯一一條戰船了。
海浪越來越高,天色越來越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海面上惟有震撼的雷聲和恐怖的嘯聲,間或傳來淒厲的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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