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佑二年(1276),南宋都城臨安,五歲的宋恭帝趙顯(音)在太皇太后謝道清的懷抱中向元軍投降。逃出臨安的趙是和趙昺兄弟則在陸秀夫張世傑文天祥陳宜中陳文龍等的擁佐下,先後為帝,繼續抗元。
之後,趙顯和謝道清在元軍押送下赴大都(北京)獻降,分別被忽必烈封為贏國公和壽春郡夫人。
由於二十一世紀的我附身宋幼主祥興帝趙昺,祥興二年(1279)的崖山之戰後,歷史拐了個彎,大宋沒有覆滅,而是在祥興帝的統帥下重振旗鼓與韃元抗衡。
因此,作為忽必烈的籌碼,趙顯和謝道清受到了不錯的款待。原來歷史上在祥興五年(1282)12月,恭帝又被遷居看管於上都(今內蒙古多倫縣西北石別蘇克),而這回卻被留在大都好生伺候著;原來歷史上謝道清病死於1283年,這回卻由於留在大都得到良好治療,到祥興九年(1286)已經七十七了還活著。
祥興八年(1285)大宋和韃元兩皇簽訂了西湖和約後,忽必烈一回大都就籌劃放趙顯和謝道清回南宋,給我添麻煩,由於天寒地凍拖到祥興九年春末才讓趙顯和謝道清從大都秘密啟程,謝道清在路上又病了一場,一直拖到九月間才到了揚州,倒是正好湊上臘月初四我大婚的日子來噁心我。
元軍送趙顯和謝道清到揚州後,才遣使過江到鎮江府,通知宋庭迎接「太皇太后「和「皇上」。
鎮江府歸屬浙江路管轄,此事太過敏感,當地官員不敢做主,急報臨安浙江路官府,浙江路官府也不敢做主,轉而急報廣州朝廷。
元韃早有預謀,也不管宋庭如何,遣使鎮江府後不數日就吹吹打打,用大船將趙顯和謝道清送過江來。鎮江府拒也不是,迎也不是,只得將二人及隨從安排在官館住下。
隨奉趙顯和謝道清的以賈餘慶為首,他本是南宋右丞相,德佑二年謝道清投降韃元後,派五名重臣以「祈請使」之名目,至忽必烈汗所在之大都獻降。這五名重臣分別是左丞相吳堅,右丞相賈餘慶、樞密使謝堂、參知政事家鉉翁,以及同為參知政事之劉笆。這五人中,以賈餘慶和劉笆最為無恥小人,積極獻媚忽必烈和元庭,而賈餘慶又更甚,因而忽必烈就任賈餘慶為「護皇使」,讓他隨趙顯和謝道清回南宋搗亂。
到了鎮江後,謝道清拖著趙顯和賈餘慶一面召見地方官員拉攏利誘,一面大肆宣揚「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恩德和正統。當地官員多經華夏大學培訓,對祥興帝的忠心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改變,卻也怵於趙顯和謝道清的身份,不知如何應對方為妥當,一時間,坊間謠言四起,人心混亂,對祥興帝心懷不滿的個別官員和一些儒士偷偷接觸賈餘慶等,向謝道清和趙顯表忠心。
「皇上!太皇太后!這幾日鎮江府已有幾名官員表示了對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忠心,至於儒士就更多了,據說還有更多的儒士在趕往此地。」鎮江府官館中,賈餘慶恬著桔皮臉媚笑著說道。
謝道清點了點頭:「昺兒為皇之後,廢儒之獨尊,倡異端雜學和賤工賈商,難怪這麼多儒士都心存怨言啊!」
趙顯一臉疑慮:「太皇太后,昺弟為皇之後,收攏軍民,苦戰數年才有今日,我們也才有機會回歸大宋。如今我們如此行事,未免有忘恩負義之嫌,孫兒還是覺得不妥啊!」十五歲的趙顯本性柔弱怕事,此番能回南宋已是喜出望外,並不願意搞事。
賈餘慶忙道:「皇上親愛兄弟,仁德感天。然廣王(趙昺登基前的封號)本就是皇上北巡後臨時代政的,現下皇上回來了,他自當讓位於皇上,謹守臣德。」
趙顯搖了搖頭:「據聞昺弟崖山落水後身受仙庭太祖親傳,擔負復興大宋重任,我何德何能?去將他取代,此事休得再提。」
謝道清咳嗽一聲:「鬼神之說,怎可全信?縱然昺兒不讓位,顯兒也當為太上皇。如此我等方可參商朝政,指點昺兒,免得他行事太過乖張,寒了天下儒士的心。」
趙顯依舊嘟囔道:「孫兒能回大宋已足心願,望能於山水間描繪丹青,終此一生。」
謝道清喝道:「這些日子白給你講了那麼多,國家大事豈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的?也不想想你的身份!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沿大運河南下臨安,到了臨安才能收聚士子民心,也讓昺兒不能胡亂應付我等。」
賈餘慶道:「太皇太后英明!微臣已經安排妥當,明日一早就登船啟程。」
「幾位不必費心了,是要送你們去臨安。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從門口傳來洪亮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一腳踢開,一名宋軍軍官跨入房間。謝道清等三人定睛一看,只見此人一身宋軍騎兵軍官裝束,身高七尺有餘,國字臉上一雙微突的眼睛冷冷地打量著自己,手裡還捏著一根馬鞭。
隨後,又有幾名宋軍官兵進了房間,將謝道清趙顯賈餘慶三人圍在當中。
趙顯一驚之下說不出話來,謝道清強按驚恐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軍官冷冷一抱拳:「大宋禁軍騎兵師少將師長王恨見過贏國公和壽春郡夫人。」王恨顯是有意稱呼忽必烈封給這兩人的稱號。
賈餘慶算是喘過氣來了:「爾等大膽,竟敢驚動聖駕!」
「啪!」地一聲,馬鞭揮過,賈餘慶臉上重重的一條血痕。
「你個狗漢奸狗奴才!信不信我王恨馬上就宰了你?」
王恨是騎兵師師長,原本在荊湖路整訓,聽說謝太后帶著宋恭帝南下,知道這是忽必烈對付祥興帝的毒招。作為我的騎戰師付,王恨對我十分忠心和愛戴,當下不顧騎兵師師監洪賢的攔阻,帶了一團人馬趕赴鎮江府,要幹掉謝道清和趙顯,為我除去麻煩。
王恨剛進鎮江府,就收到信鴿傳來的我的親筆信,上面只有十幾個字:「師付為朕至親,欲置朕於不孝乎?」
王恨讀信後長歎一聲,收起了殺心,帶人將以賈餘慶為首的一幫隨行拘押,自己和受我派遣趕到鎮江府的國情局局長陳濤源一人在岸一人在船,一起護押著謝道清和趙顯沿大運河南下。
原本我打算將大婚婚禮放在朝廷臨時所在地廣州舉行,謝道清和趙顯這份忽必烈送來的大禮打亂了我的安排。和楊太后等商量了之後,決定把婚禮轉到臨安舉行。於是一干朝中大員重臣又千里迢迢,上車的上車,坐船的坐船,騎馬的騎馬,從廣州趕來臨安。
宋時婚禮禮數繁雜,什麼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等六禮,每一關都有多道程序,移至臨安又增添了許多麻煩。若非楊太后陸秀夫等苦苦相逼,又想到不能委屈了未來的皇后楊倩芸,我早就甩手不幹了。
到了祥興九年(1286)十一月末,總算準備得差不多了,而謝道清和趙顯在王恨和陳濤源的護押下也快到臨安城了。
該如何應對這份大禮呢?朝廷大員們有要將他們軟禁拘留的;有要讓他們別居不問朝政的;有要讓他們參與朝政的;有建議封太上皇的;怕是還有人心裡想要我讓位的,民間也是議論紛紛謠言四起。
我不顧陸秀夫的勸阻,索性讓大宋旬報公開討論此事,反正已經是滿城風雨了,不如以正確的輿論來引導,這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理念啊!在我的授意下,表面上看,大宋旬報上什麼觀點都有,但實際上,導向是悄悄地,也是有效地。那就是說:
一、謝道清和趙顯投降韃元,已經失去了大宋太皇太后和皇上的資格
二、忽必烈放他們回南宋就是來製造麻煩的,是不懷好意的。
三、當今皇上(就是在下啦)太祖神授、英明神武、勤政為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是大宋的救星,更是大宋的希望所在。
經過幾期大宋旬報的鼓噪,大宋境內的混亂思想得到了相當的整治。我也抖擻精神,前往迎接謝道清和趙顯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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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及時更新,在此向各位看官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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