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渡河奪取大名府後手裡只有六千不到的騎軍,加上軍情局埋下和發展的幾十個暗樁,卻得用來守城、看俘、還有綏靖城中,忙得他腳不沾地,比奪城前一日三百里的強行軍還要累。幸虧那大名府元軍本就貪弱,又多在除夕喝酒初一無力,才讓宋軍輕易得手,那被俘元軍只被喂個小半飽,也鬧不出什麼事來。城中百姓除了少數人對大漢宋軍打回北方比較興奮外,大多麻木地繼續生活,既不樂也不鬧。
讓宗渡河大傷腦筋的是,除了那數十暗樁,大名府百姓對宋軍的到來不用說是簞食壺漿了,就是真誠笑臉都沒有,雖說宋軍對百姓秋毫無犯,可除了個別人,沒什麼人主動出來幫宋軍做事。大名府知府余嘉元乃為韃元「名儒」,號稱德識雙磬,在當地還頗有「民望」。自從四五年前余嘉元被大漢奸劉秉忠薦為大名府知府後,大搞孔儒奴化教育,削弱漢人反抗意志,深得韃庭賞識,忽必烈曾親賜一匾,上書「名教大儒」。
民政軍都要操心,卻無人可用,可把宗渡河給累壞了,好不容易熬到正月初四,近衛師師監楚天舒帶著二萬多步軍趕到了大名府,宗渡河將一幹事務扔給楚天舒,自己躺倒便睡.
楚天舒以先趕到的步軍替換騎軍守衛城牆巡防城中,令邊軍201師的騎兵出城向東歸建迎接為近衛師運送軍需軍械的201師,並傳令201師分出一個旅做大聲勢佯攻距大名府最近的東平城,牽制元軍為大名府的宋軍佈置防務爭取時間。
大年初五中午,一場別開生面的審判在城中軍校場進行,宋軍挨家挨戶地「請」來了數千百姓,包括幾乎所有「讀書人」,觀看這次審判。
被審判的就是在大名府頗具「民望」的韃元知府余嘉元,台上的他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昂首向天,擺出一副為韃元盡節忠臣的模樣。
近衛師副師監屠鴻岡琅聲念讀了一份罪書,歷數了韃元的殘暴,余嘉元的無恥,以及宋軍弔民伐罪恢復華夏的決心和行動,號召大名府百姓起來揭露韃元和余嘉元罪惡,支持宋軍北伐。
聽完罪書後,余嘉元冷冷一笑道:「如今天下太平,正是百姓安居樂業之時,爾等南朝,不思與民養生,反而無故興兵,挑起刀兵犯我大元,實乃窮兵黷武,禍害百姓啊!」
屠鴻岡道:「你看下面漢人百姓大多面帶菜色,這就是你這漢奸嘴裡的安居樂業?韃元入侵華夏,屠我數千萬同胞你不說,卻把我等恢復華夏之師稱作窮兵黷武禍害百姓。你身為漢人,卻投靠奪我漢家河山的韃子去做漢奸,為虎作倀欺壓百姓,真是無恥到家了。」
余嘉元道:「我身為大元科舉所取之士,食的是大元的俸祿,做的是大元的官員,有何不可。」
楚天舒哼道:「真是大言不慚!那韃子將漢人列為三四等人,百般欺壓,你又不是不知。你身為漢人,為虎作倀,幫著韃子二韃子欺辱漢人,不是漢奸是什麼?像你這樣的為韃子效力的讀書人就是無恥賤儒奸儒!」
余嘉元道:「我為官就是為了百姓,行得正站得直,問心無愧!」
屠鴻岡罵道:「為了百姓?為了讓我漢人甘心為韃奴才對!」
楚天舒手指余嘉元:「你敢說你沒有做過虧心事嗎?」
余嘉元道:「當然!」
楚天舒轉身面向下面的百姓道:「大宋已經開始北伐,不用多時定會驅除韃虜恢復華夏,大家有什麼冤屈儘管訴說,我們為你做主!」
那余嘉元在大名府為官多年,不但積威甚重,也假仁假義地積攢了些「民望」,所以半晌無人出來響應。
屠鴻岡伸手拔出佩劍:「難道大名府沒有漢人了嗎?」
話音未落,一名男子側身穿過人群,走了出來。只見他身材瘦削腰背微僂,身上一件袍子已是千滄百孔,一邊衣袖空蕩飄飄,顯是缺了一條胳膊。
那男子走上台來,指著余嘉元問道:「余嘉元!你還認得俺嗎?」
余嘉元驚道:「你不是劉五嗎,你怎麼還活著?」
劉五冷笑道:「不揭開余老爺你的畫皮俺死不瞑目!」說完轉過身來向著下面的百姓。
「鄉親們!俺叫劉五,本是余嘉元家中奴僕,三年前他家小姐不慎掉入後院荷花塘,險些淹死,俺跳下水去將她救將上來。這余老賊卻說男女受授不親,說俺壞了小姐貞潔,不但不賞俺,還將俺的那條拉小姐出水的胳膊砍下,趕出余府。」劉五說完,撩起空蕩的衣袖,露出斷臂:「後來余老賊要將女兒送給韃子為妾,為了維護女兒『貞潔』,還派人來殺我,若非我躲得快,早就被他害了!」
余嘉元辯解道:「女子失節事大失命事小,你救她一命確害她失節,自然該懲。」
楚天舒喝道:「無恥!你後來將那女兒送給韃子做小,以求換得陞官發財,這才是失節!你先將女兒救命恩人砍去胳膊,再派人謀害,就是不仁不德,忘恩負義畜生不如!」
此時又一人走上台來,卻是余嘉元的二管家,他侃侃而談,將余嘉元為了陞官發財,將自己的屁股送給韃子二韃子上官,才當上知府的往事娓娓道來,百姓們聽得津津有味,余嘉元怒氣勃發,連著吐了二口鮮血。
「我余嘉元求仁得仁,但求一死!只可惜初一那日池水太淺,要不本官早已盡節!」說完余嘉元臉上擺出了一臉正氣。
「哈哈哈哈!」楚天舒放聲長笑:「你還有臉說,你家中那池子邊上就是深塘荷花塘,你要盡節幹嘛不跳那深塘,反去那水深剛剛過膝的淺池去嬉水。哈哈哈哈!」
台下也有些百姓笑出了聲,余嘉元則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好。
楚天舒冷笑道:「爾等賤儒最在乎的是名聲,今日就叫你名聲掃地!」說完一揮手,幾名宋軍上前,將余嘉元吊在台前一根柱子上,再將余嘉元的下身衣物剝個乾淨,寒風中余嘉元的小鳥哆嗦著。余嘉元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卻只見前面百姓在宋軍安排下,排著隊參觀自己赤裸的下半shen。旁邊二個宋軍還不時扒轉一下余嘉元的身體,以便大家能前後都看全了。
百姓們指指點點,議論著余嘉元怎麼用屁股伺候韃子二韃子。余嘉元悲憤交加,又大吐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老楚,可真有你的,從那兒弄來劉五和這個管家?這下可好了,余嘉元這個名教大儒可算是臭大了。不過他們說的可都是真的?」一直在旁觀看的宗渡河道。
楚天舒道:「劉五的事情是軍情局埋下的暗樁薛平告訴我的,那是真的。至於這個管家,他和余嘉元的小妾勾搭上了,想讓我們放過他倆,自然就得聽我們安排,昨晚他為此可排練了一個多時辰哪!」
宗渡河輕皺了下眉頭,楚天舒道:「宗師長是否覺得如此無中生有毀人名節有些過了?」
宗渡河道:「沒有,皇上說過,只要為了驅除韃虜恢復華夏,可以不擇手段。只是覺得如此行事將來若是百姓知道,只怕反而不服我們。」
楚天舒道:「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這些無恥賤儒是狗韃子的幫兇,為了讓這些無恥賤儒名聲掃地,就得不擇手段!」
宗渡河點點頭,楚天舒向前一步大聲道:「今日公審大會到此結束,明日城中幾處大場還有公審大會,各家青壯男人皆得參加觀看,不得缺席。」
屠鴻岡大聲喝道:「明日節目比今日更精彩,只有男人才能看得,別來晚了!」說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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