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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國舅之死 文 / suphisto

    「皇上小心!」隨著一聲大喝,楊亮節飛身而起,整個身軀擋在了我的面前。

    「噗!噗!噗!」幾聲長箭入身的聲音響起,楊亮節摔倒在我身上,將我砸下馬來,被反應過來的軍兵們圍護在中間,數隊士兵衝向了草叢。

    「舅舅!舅舅!」我跪在地上抱著楊亮節大叫。眼見三支長箭插在楊亮節身上,箭尾還在輕輕顫動。

    楊亮節睜開雙眼:「皇上你沒事吧!」

    「沒事。」我嗚咽道,接著大叫:「軍醫!軍醫快來啊!」

    「沒用了!這箭上有毒,皇上小心。」楊亮節強笑道:「皇上沒事我就放心了。」

    幾名軍醫飛奔上前,手忙腳亂地接過楊亮節。待取出長箭,只見幾處傷口流出黑血。軍醫們將傷藥倒到楊亮節傷口處,卻見傷口周邊的黑斑不斷擴大。楊亮節已經昏迷了過去。

    「一定要救活他!」我聲嘶力竭地喝道。

    幾名軍醫面面相覷了片刻,齊齊跪倒稟告:「皇上,三支箭上皆抹有劇毒,其中一支又正中要害,國舅怕是不行了。我等無能,請皇上責罰。」

    我仰頭向天長嚎,自我穿越附身趙昺後,張五、陸秀夫、楊亮節、王恨四人不但給我極大的助力,還給了我父輩的關懷。張五死於廣州保衛戰,現在楊亮節又在我眼前逝去,怎不叫我心如刀攪!

    也許是我的悲嚎喚醒了楊亮節,他緩緩睜開眼睛:「皇上勿要難過,微臣追隨皇上光復華夏,死而無撼。唯有一事相托,就是我那妹子,往皇上多多關照於她。」

    我淚如雨下,點頭道:「母后就是我的親娘,我一定不會忘了舅舅的囑托!」

    楊亮節露出一絲微笑,永遠閉上了雙眼。

    幾個軍醫再度驗查後跪倒在地:「皇上!國舅去了。」

    我呆跪在楊亮節身邊,任憑淚水在臉上奔流。人都說「失去的才是最珍貴的」,真是一點不錯,平日裡我雖然與楊亮節甚是親近,卻從未像現在這樣的感覺。想起他自我親政後的所行所言;想起他為了支持我實現朝廷官員年輕化,雖比陸秀夫陳宜中年輕,卻以五十不到的年紀主動帶頭要求退仕;想起他對我的愛護保護;想起他奮身而起為我擋住毒箭;想起楊太后為了大宋,十幾年前就失去了大哥楊鎮,現在又失去二哥楊亮節,她若知曉不知該有多麼傷心!我真是悲痛欲絕,深悔平日沒有給楊亮節更多的關愛。

    匆匆趕到的宗渡河稟報:「皇上,剛才有軍士與那伙賊人打了照面,說共有六七個賊人,其中有從會寧逃出的愛新覺羅·布庫裡庸。一定是這個賤種帶著那幾個救他的手下。」

    我立起身來,大聲喝令:「傳令全軍放下一切事務,全力追捕布庫裡庸,快馬信鴿通令前軍後軍包抄搜索,生死不論,決不能讓這個賤種跑了!」.

    「咕咕!咕咕!」山腳草叢裡傳來了野雞的鳴叫。稍頃,一隻腦袋從草叢中探了出來,正是被宋軍瘋狂追擊的布庫裡庸。

    布庫裡庸逃出會寧後,第二天探得宋軍將他全家滅門,激憤無比的布庫裡庸帶著六七個手下發誓定要討還血債。

    宋皇率軍離開會寧城前往五國城,布庫裡庸就一直潛行在側,尋找機會,他的第一目標就是宋皇,由於侍衛團護衛嚴密,一直不得良機。眼見五國城就要到了,布庫裡庸顧不得太多了,冒險潛近路邊,乘我回頭感歎之際,以毒箭襲擊,卻被楊亮節奮身擋住,捨己救了宋皇。

    楊亮節中箭身亡,我悲憤之極,傳令全軍舍下一切不惜代價追捕布庫裡庸。布庫裡庸帶著手下仗著熟悉地形身強體壯,翻山越嶺逃逸,宋軍死死追蹤。由於宋軍多來自外鄉,也不似布庫裡庸等自小與群山為伍,故而損失慘重,有的被布庫裡庸等殺死,更多是落水落崖落坑,或中毒,或被猛獸所傷。前後共有數百人死傷,但祥興帝發了狠心,大軍中止行程不惜代價全麵包剿,靠著獵犬和海東青的引領,死死咬住布庫裡庸等。若不是眾將苦苦哀勸,我差點就親率軍兵入山搜捕。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布庫裡庸亡命途中,數次與追捕的宋軍遭遇,跟著布庫裡庸的手下越來越少,不是被俘就是被殺,最後,只剩又餓又類的布庫裡庸一人亡命鼠串,身上衣褲早被枝條荊棘劃得四面透風,只剩幾根布條掛在腰下。

    清晨,布庫裡庸來到了和手下約好的匯合地附近,裝了數次野雞叫都沒有得到回應,想必幾個手下已經折損殆盡了。

    布庫裡庸正想起身,卻聽見遠處傳來了幾聲犬吠。「不好!宋軍帶著獵犬追上來了。」

    布庫裡庸趕忙起身,半弓著腰跑了起來。

    「前面有人!快追!」身後傳來宋軍的喝叫。布庫裡庸跑得更快了。

    「嘩啦!」一聲巨響,忙中出亂的布庫裡庸掉進了一個獵人為捕獸設置的陷坑;「噗呲」一聲,卻是陷坑裡尖刺刺入布庫裡庸的大腿;隨之的「哎喲!」就是布庫裡庸的慘叫聲了。

    「抓到布庫裡庸這個賤種了!」「抓到了!」「抓到了!」陣陣歡呼聲響起。

    抓到布庫裡庸的這隊宋軍是甄翔親自率領的,甄翔本帶著前軍開路,接到追捕布庫裡庸的軍令後留下小半軍兵沿路紮營策應四方,其餘以連排為單位,組成數十搜尋隊,從北向南搜尋,終於在此遇上了被後面宋軍驅趕過來的布庫裡庸。

    宋軍將士深恨布庫裡庸殺了國舅,害得數百宋軍死傷,因而對布庫裡庸毫不留情,有的拿刀槍在布庫裡庸身上東拉一刀西捅一槍,更多的是拳打腳踢,一個缺德傢伙竟然將布庫裡庸的一顆卵蛋給捅穿了,疼得布庫裡庸昏過去醒過來的,想要咬舌『自殺』卻只咬下舌尖一層皮,完了就被宋軍用塊臭裹腳布給堵住了嘴。

    布庫裡庸幾乎無法行走,宋軍找了兩根粗枝,像綁野豬一般,將布庫裡庸的四肢分別綁了上去,四個宋軍抬著他走。那山路崎嶇,兩根粗枝一會兒湊近,一會兒分開,牽扯得布庫裡庸疼痛難忍,被臭裹腳布堵住的嘴裡不時發出沉悶的哀哼,而每聲哀哼都引來宋軍馬鞭的惠顧.

    從楊亮節屍身旁站了起來,看著被踢跪在眼前的布庫裡庸,迎著他仇恨的目光。我冷冷說道:「布庫裡庸你個賤種,害死國舅,害死大宋軍士。你是罪惡纍纍死有餘辜!」

    嘴裡臭裹腳布已經取出的布庫裡庸身體在宋軍的壓制下不斷戰抖,他大聲喝道:「我不服!既然皇上知道我等並非真的女真人,而過去奪取大宋江山欺壓漢人是真女真人,為何對我等卻比對真的女真人更為殘暴,那生女真熟女真還能作為末族被遷往南方生活,我等卻只能去勞改營勞軍院等!這是為何?」

    我冷笑一聲道:「那生熟真女真人已經遭到報應,數百萬人被蒙古韃子殺得只剩數萬,近乎族滅,已是沒有能力再傷害華夏了。將他們定為末族監管就可以了,不用多長時間他們就會漢化了。」

    我走上前去,揪住布庫裡庸的金錢鼠尾,把頭湊近他耳邊輕聲道:「至於你們這些假女真人,朕不能給你們留下一絲將來傷害華夏的機會。尤其是你,愛新覺羅·布庫裡庸,你的後代將給華夏帶來災難。不過我到了這個世界,就不會讓這悲慘歷史發生,我已經幫你絕後了,你的所有妻兒親眷已經先你一步去了地獄,就等你了。」

    我說完立身退開,揮了下手,甄翔從士兵手中接過一把大刀,舉刀一揮,愛新覺羅·布庫裡庸身首分家,一股血箭從脖腔噴射而出。

    地上一隻腦袋帶著金錢鼠尾滴溜溜地亂轉,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圓睜的雙眼中佈滿了憤怒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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