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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34章 兩種劇毒 文 / 吾道不孤

.    看到「天叢雲劍」上纏繞著的蛛絲,衛驚蟄大吃一驚。「這蛛絲……究竟是什麼時候纏上去的?」衛驚蟄揮了揮手中的神劍,想要將這些蛛絲掃掉,可惜這些透明的蛛絲雖然纖細,但柔韌性卻大大出乎了衛驚蟄的意料。衛驚蟄幾次使勁,非但沒有將這些蛛絲清除,反而越纏越緊,漸漸地連揮劍的動作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這些蛛絲一頭纏繞著「天叢雲劍」,另一頭卻連接在人面魔蛛的五對生長著黑色長毛的螯足上。這些醜陋的螯足極富規律地上下蠕動,慢慢收攏著一束束韌性十足的蛛絲。

    隨著人面魔蛛的動作,衛驚蟄整個人被帶得向前打了一個踉蹌,差點從樹上跌下去。

    「這混蛋!」衛驚蟄怒罵一聲,雙手握劍奮力回奪。

    「喀喇喇——」樹枝出了清晰的脆響。雖然衛驚蟄腳下的樹枝相當結實,但漸漸開始出現了斷裂的跡象。而在人面魔蛛那邊,由於十隻螯足將力道分散,所以並沒有出現像衛驚蟄這樣的情況。

    衛驚蟄騰出一隻手,一把抓住身邊的一根樹枝,一邊對鴻鳴豹喊道:「豹兒,快來幫我!」

    「吼——」鴻鳴豹火竄了過來,一把咬住「天叢雲劍」的劍鍔,與衛驚蟄一起將神劍往後回奪。

    人面魔蛛似乎並不著急。它的力量並不猛烈,甚至可以說相當舒緩。它只是固守在遠處的大樹上,一寸一寸地慢慢收攏著螯足尖端連接著的一束束蛛絲。

    穩和慢,這是《器靈秘典》中記載的,關於人面魔蛛的最顯著的特點。

    雖然有了鴻鳴豹的幫助,衛驚蟄向前傾斜的身形終於慢慢穩定了下來,但一人一豹腳下的大樹,已經漸漸被蛛絲拉得傾斜了下來,如果不是這些樹木都是神界中出名堅韌結實的品種,恐怕早已承受不住蛛絲上傳來的力道,被人面魔蛛拉斷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等這棵樹一斷,我們還是會落到這只人面魔蛛的手裡。」衛驚蟄心中焦急。

    雖然「天叢雲劍」的鋒利舉世無雙,但是人面魔蛛的蛛絲根本不與「天叢雲劍」的劍鋒硬碰,只是從旁纏繞牽扯,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柔」的極致。而衛驚蟄無法與神劍的器靈融合,揮不出神劍本身的威力,十分的「剛」,可以說只是揮出了兩三分而已。以十分的柔對三分的剛,柔必克剛。

    「喀嚓——」衛驚蟄腳下的樹枝終於承受不住,轟然中斷。

    一人一豹吊在了空中。衛驚蟄手裡還抓著一根樹枝,鴻鳴豹的嘴裡則咬著「天叢雲劍」的劍鍔。

    遠處,人面魔蛛突然加快了動作,十隻螯足一齊使勁,將衛驚蟄與鴻鳴豹往自己這邊拉來。

    「這下糟了!」衛驚蟄騰空著的雙腳一陣踢踹,以空間佈陣的本事踢出了幾記凌厲的風刃,企圖切斷纏繞在「天叢雲劍」身上的蛛絲,脫離人面魔蛛的掌握。只可惜,本來無往而不利的風系陣法在神位面當中已經失去了效用,那麼凌厲的幾道風刃刮在透明的蛛絲身上,卻連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迅消失在了虛空中。

    「果然還是不行麼?」衛驚蟄手中的樹枝也已經被拉斷,與鴻鳴豹一起懸在空中,被人面魔蛛慢慢地拉扯過去。

    十丈……八丈……

    距離慢慢地近了,衛驚蟄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人面魔蛛肚腹下那幅類似人臉的白**案。

    「豹兒,你先下去。」衛驚蟄命令鴻鳴豹鬆開大嘴,跳落地面。他想等距離再近一些,靠著「天叢雲劍」的鋒利,出其不意地刺殺這只人面魔蛛。

    鴻鳴豹依然緊咬著「天叢雲劍」的劍鍔,一雙猩紅色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衛驚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明顯的擔憂。

    「你先下去。我有辦法!」衛驚蟄重複了一次。鴻鳴豹終於將嘴一鬆,身體矯健地在空中一個翻騰,輕如飛絮地往地面落去。

    就在鴻鳴豹距離地面還有二十來丈的時候,周圍的幾棵大樹突然同時震顫了一下,像是被一股下墜的力道帶得微微向中間傾斜。

    衛驚蟄吃驚地向下打量,現一張透明的大網竟然攔腰截住了鴻鳴豹,將它牢牢地束縛住。

    「吼——」樹木間傳來了鴻鳴豹憤怒、不甘的聲音。

    「豹兒——」衛驚蟄驚叫失聲。他看到鴻鳴豹在那張大網中連連掙扎,卻徒勞地慢慢被不知從何處出現的蛛絲牢牢束縛了起來。

    衛驚蟄開始感受到了人面魔蛛的可怕之處。

    人面魔蛛這種魔獸雖然不是神界當中實力最強的,但是它有著其他魔獸所不具備的耐心與智慧。它冷靜,而且穩如盤古,憑著堅韌的蛛絲,無數年來一直在神界的眾多魔獸中間佔有著一席之地。

    衛驚蟄突然感覺到,自己欺近人面魔蛛,想出其不意地以「天叢雲劍」刺殺它的計劃,多半也是不能成功的了。這只人面魔蛛的智慧,明顯比它那副醜陋的外表要高明得多。

    蛛絲在迅拉近。衛驚蟄距離人面魔蛛那張醜陋的瓣嘴,只有不到四丈的距離了。

    「這只魔蛛,它不吐出蛛絲來纏我,究竟是想幹什麼?」衛驚蟄知道現在脫身還來得及,只要自己鬆開「天叢雲劍」,在落到下面那張大網的時候,抓住中途橫伸出來的樹枝,就能夠逃離人面魔蛛的掌握。人面魔蛛的度並不是魔獸當中最快的,只要自己以地系陣法逃入地下,相信就能夠擺脫這只魔蛛。

    雖然有一套完整的脫身的計劃,但衛驚蟄知道自己並不能這麼做。先不說「天叢雲劍」是屬於非羅神界的太古神器,自己不能輕易讓它流落在這裡,單只是下方被蛛網纏住的鴻鳴豹,自己就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它被人面魔蛛吞噬掉。

    「這畜生……」衛驚蟄盯著越來越近的人面魔蛛,雙手握住了「天叢雲劍」。他打算跟這只人面魔蛛拼了。

    趁著人面魔蛛還在拉攏著蛛絲的當兒,衛驚蟄腳下使勁,奮力向下方踢出了兩道透明的風刃。他想藉著風刃產生出來的那股力道,推著自己向上方飛去,以「天叢雲劍」將那只魔蛛扎個通透。

    「天叢雲劍」長三丈。衛驚蟄距離人面魔蛛四丈不到,挺直的劍鋒,實際上距離人面魔蛛已經不足半尺。

    衛驚蟄滿以為這一下必定能夠幹掉人面魔蛛,哪知道身體突然一麻,腳下的兩道風刃還沒有來得及揮出應有的威力,就已經憑空渙散消失。

    衛驚蟄恐懼地張大了雙眼。他已經看到,那些纏繞在「天叢雲劍」身上的透明蛛絲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變成了綠色。嬌翠欲滴的碧綠,已經通過「天叢雲劍」的劍身,沾染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這是……人面魔蛛的毒液?」衛驚蟄只來得及生出這個念頭,然後就感到頭腦中倏地一空,整個人連意識都被麻痺住,陷入了沒有意識的狀態當中。

    作為叢林中一種特殊的魔獸,人面魔蛛一向中是極令其他魔獸討厭的,這不但因為人面魔蛛醜陋的外表,同時還因為它身上那種十分令人討厭的毒液。那種毒液不但能夠麻痺一切人或魔獸的身體,還且還能夠麻痺它們的意識。可以說,如果沾上了人面魔蛛的劇毒,那就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活死人,或者說是「活死獸」了,除了一些實力異常強大的魔獸以外,一般的神人或者魔獸很難從它的嘴下逃脫。

    在狄波神界的死亡森林中,沒有什麼魔獸願意與人面魔蛛打交道,一些實力強大的、本身並不懼怕人面魔蛛劇毒的魔獸更是見之則殺,將人面魔蛛驅趕得不敢再生活在死亡森林的核心地帶,**遷到了森林的外圍來。

    看到衛驚蟄失去了意識,這只人面魔蛛出了一種得意的「桀桀」聲。它開始吐出一束綠色的蛛絲,將已經失去意識的衛驚蟄纏住,然後又伸出兩隻螯足,將「天叢雲劍」輕輕地拉過一邊。看得出來,這只魔蛛對於太古神器「天叢雲劍」,有著一種潛意識裡的莫名的恐懼。

    「吼——」樹林下方的大網上,鴻鳴豹看到衛驚蟄陷入了危機,不甘地出了一聲悲憤的嘶吼。

    可惜沒有用。人面魔蛛已經伸出前面四隻螯足,將被蛛絲纏繞得嚴嚴實實的衛驚蟄抱了起來,慢慢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人面魔蛛的瓣嘴裡對稱生長著兩隻黑色的毒牙,像是兩把鋒利的小刀。衛驚蟄的腦袋被送到人面魔蛛的嘴裡之後,這兩隻毒牙立刻就扎入了衛驚蟄的腦袋裡。

    人面魔蛛的進食,都是必須先分泌出一種毒液,將嘴裡的獵物慢慢溶解之後,才能夠將其吞噬吸收。

    毒牙扎入到衛驚蟄的腦袋中後,衛驚蟄身體一陣抽搐,條件反射般出了一陣強烈的震顫。

    此時,人面魔蛛詭異地出了一聲「滋」的驚叫,像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迅從嘴裡吐出了衛驚蟄的身體,十隻螯足一齊上下狂舞,將周圍的樹枝壓倒了一大片。無數斷裂脫落的枝葉,撲簌簌地直往下方掉落。

    衛驚蟄被扔到了下方的大網上,生死不知。在大網另一頭的鴻鳴豹奮力掙扎,想挪到衛驚蟄的身邊,可惜努力了半天,卻連半步也無法挪動。那些蛛絲,實在是纏得太緊了。

    「滋——滋——」林葉上方,那只人面魔蛛出了驚恐的叫喚,十隻螯足如同狂風暴雨般上下舞動,像是正遭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一般。那柄「天叢雲劍」本來是被人面魔蛛以蛛絲纏繞在樹枝上的,此時也在人面魔蛛的亂舞中被震盪,無巧不巧地空過了下方蛛絲網的網眼,插在潮濕的地面上。

    一陣瘋狂的亂舞之後,人面魔蛛的動作開始慢了下來,最後,人面魔蛛的五對螯足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僵硬地從大樹上掉落下來,壓破了下方的大網,與鴻鳴豹、衛驚蟄一起掉落在柔軟的地面上。

    「嗚——」鴻鳴豹被人面魔蛛巨大的身體壓著,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聲痛呼。它的身上還緊緊纏繞著那些透明的蛛絲,連掙扎一下也不能夠。

    衛驚蟄也是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他比鴻鳴豹好一些,沒有被人面魔蛛的身體壓著,也沒有撞在「天叢雲劍」的劍鋒上,雖然是正面朝下地跌落,但由於地面上積壓著厚厚的落葉,所以他並沒有受傷。

    衛驚蟄還沒有恢復清醒。他的左右兩邊太陽穴上有兩個手指粗細的小洞,一些墨綠色的液體正從裡面汩汩流出——那是被人面魔蛛的毒牙弄出來的傷口,流出來的墨綠色液體,是沾染了魔蛛劇毒的鮮血。

    鴻鳴豹被人面魔蛛壓得苦不堪言。它搞不懂,為什麼像這樣強大的一隻魔獸竟然會從樹上掉下來,砸到自己,將自己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不過,鴻鳴豹很快就感到自己身上的壓力開始變輕了。它不知道為什麼,人面魔蛛龐大的身軀竟然開始變軟、變輕,最後逐漸溶化,變成了一灘墨綠色的液體。這些墨綠色的液體對於魔蛛的蛛絲似乎有著強烈的腐蝕作用,鴻鳴豹和衛驚蟄身上的珠絲被這些液體浸過,竟也開始融化脫落,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身上的束縛一去,鴻鳴豹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竄到衛驚蟄面前,察看衛驚蟄的傷勢。衛驚蟄還是像死了似的俯臥在地上,雖然被鴻鳴豹用爪子推得翻了個身,仰面朝上,卻還是雙目緊閉,一點醒轉的跡象也沒有。在他的兩邊太陽穴上,那些墨綠色的毒液仍然不絕如縷地慢慢流出。

    鴻鳴豹無計可施,只好趴在衛驚蟄身邊耐心等待。它希望衛驚蟄會盡快醒過來,雖然它並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

    林間的風漸漸大了。

    天空中,歸巢的倦鳥開始出了聒噪的叫鳴。

    鴻鳴豹靜靜地趴在地上,看著人面魔蛛死後化成的那一灘液體完全滲入到地下,也看到衛驚蟄太陽穴中的毒血慢慢停止流淌。

    「嗯……」一聲疲倦的聲音從衛驚蟄的喉嚨間出。鴻鳴豹眼睛一亮,在空間中拖出兩道猩紅色的光芒,俯身察看衛驚蟄的情況。

    「豹兒……我們這是在哪裡?」衛驚蟄睜開了眼睛。他感到自己的腦袋很沉很重,像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了一樣,腦海中殘留著一種渾然摸不著邊際的感覺。

    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很疼,衛驚蟄伸出手去觸摸,摸到了那兩個手指粗細的傷口。

    「我受傷了?」衛驚蟄如中雷殛,呆呆地摸著傷處,開始回憶之前的情況。一道*白色的光芒恍然浮現,那是「巫皇不死身」法訣開始揮作用,在緩慢地恢復著衛驚蟄頭上的傷勢。

    「我中了人面魔蛛的劇毒!」衛驚蟄回想起來了,當時自己想要挺劍前刺,不料蛛毒已經先一步沾上了自己的身體,迅麻痺了自己的身體和意識。至於此後生的情況,衛驚蟄雖然努力回想,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豹兒,魔蛛呢?」衛驚蟄左右望望,只看到插在地面上的「天叢雲劍」,那只成年期的人面魔蛛,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魔蛛放了我們?」衛驚蟄詢問似地望向鴻鳴豹,希望鴻鳴豹能夠為自己解惑。

    鴻鳴豹一臉茫然,伸爪子指了指地下,口中出低沉的嘶吼。它無法清晰地回答衛驚蟄的問題。事實上,連鴻鳴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人面魔蛛會從樹上掉下來,迅死去,化作了一灘墨綠色的液體。在鴻鳴豹的眼中,人面魔蛛雖然不是神界中的頂尖魔獸,但也沒有什麼厲害的天敵,不至於突然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衛驚蟄按照鴻鳴豹的提示,疑惑地在地面上尋找。「這地面上的水是……毒?」衛驚蟄伸手在地面上抓了一把泥土爛葉,現上面沾染著一屋墨綠色的東西。「難道是魔蛛身上的毒?平白無故,它為什麼要弄些毒液在這裡?」

    衛驚蟄百思不解,正打算放棄求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在自己的心臟部位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嗚……」衛驚蟄痛呼一聲,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迅地從他的額頭眉角沁了出來。

    衛驚蟄臉色蒼白。他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很清晰,就像是隨時都會死去一樣的瀕死的感覺。

    「究竟是怎麼回事?」衛驚蟄咬著牙以靈祝返視自身,駭然現在自己身體內部,兩道同色不同質的能量竟然分別佔據了胸骨和脊柱這兩塊地方,隔著自己的心臟遙遙對峙。

    「胸前的這道能量……究竟是什麼東西?」衛驚蟄感到非常吃驚。脊柱上依附著的那一道墨綠色的能量,他知道是來自寂滅砂蠍尾針上的劇毒。至於盤踞在胸骨處的那一道同樣也是墨綠色的能量,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難道這也是一種劇毒?」衛驚蟄好幾次被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折磨得幾欲暈厥。自從飛昇仙界以來,這種刻骨銘心的痛苦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兩道墨綠色的能量隔著心臟,頻頻向對面那道能量起衝擊,想要一舉將對方吞噬、同化。

    在劇烈的疼痛中,衛驚蟄察覺到自己的心臟中頻頻傳來一種強烈的麻痺感覺。麻痺和疼痛,這兩種理論上根本無法並存的感覺,竟然如此清晰地被衛驚蟄的意識捕捉到。

    「這……難道……」衛驚蟄被自己的現嚇了一跳,「難道胸骨上依附著的這道能量……竟然會是人面魔蛛身上的劇毒?」

    衛驚蟄終於弄明白那只人面魔蛛究竟到哪裡去了。「那只人面魔蛛肯定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劇烈的疼痛讓衛驚蟄幾乎無法呼吸的話,他可能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面蘊含著來自寂滅砂蠍尾針上的劇毒,人面魔蛛的毒雖然厲害,可是與寂滅砂蠍的毒比起來還是要稍遜一籌的。那只人面魔蛛敢咬自己,不被毒死才怪!

    此刻,兩種不同的毒素在衛驚蟄的身體裡交鋒,而且是以心臟作為戰場,這種滋味絕不好受。衛驚蟄咬牙強挺。他曾經想試圖以自身的靈魂力量將這兩股不同的能量**下去,可是腦海中空空如也,靈魂力量蹤影全無。

    衛驚蟄痛哼一聲,「媽的,早知道『借神丹』有這種副作用,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吞服了!」

    「借神丹」是一種神奇的藥物,它雖然能夠讓衛驚蟄的實力暫時飆升到五星上部天神的境界,可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衛驚蟄腦海中的靈魂力量必定會蕩然無存,完全無法施展出來。

    正如元力是仙人體內的基本力量一樣,靈魂力量是神人的基本力量,是從仙人的境界修煉成為神人之後,由元力轉化而來的。神人的靈魂力量,比仙人的元力來更加複雜得多,不但各種屬性紛繁駁雜,而且相互之間克制牽掣,衍生出許多不同的妙用。只是,如今的衛驚蟄還不知道自己腦海中那些由「輪迴元力」轉化而成的靈魂力量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妙用,能夠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所以,現在的他還只能默默地忍受兩種毒素激烈交戰給自己帶來的痛苦,根本想不出化解的方法。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

    衛驚蟄額頭上的冷汗漸漸停歇,心臟處傳來的疼痛也比之前明顯減輕了。衛驚蟄返視自身,現自己體內的那兩道能量似乎已經疲憊下來,分別盤踞在自己胸前身後的兩大骨骼之中,偃旗息鼓,沒有再在自己的心臟中鬧騰。

    「呼——」衛驚蟄吐出了一口長氣,擦了擦額頭上殘留的冷汗,搖搖晃晃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我還沒有死……我還活著!」衛驚蟄突然感到慶幸。能夠安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本身就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一年是一年,只要我還活著,就要不斷精進,努力達到修煉的巔峰!」衛驚蟄暫時忘記了自己體內那兩種水火不容的劇毒,收起了地面上插著的「天叢雲劍」,然後帶著鴻鳴豹,迅消失在莽莽叢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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