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純屬犯賤……」
蕭古城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個耳光,或者乾脆那鬼途將自己的兩隻狗爪子齊根砍掉。
——牆洞裡沒有金銀財寶,更沒有毒蛇猛獸,但那裡面的東西,卻讓他這輩子也甭想忘掉。
老蕭發誓此生再也不碰蜜汁火腿,連想都不敢再去想了。
剛剛辭別活幹屍木乃伊老大爺不久,屍蠟老大娘又呈現在蕭古城的面前了。
與活幹屍大爺不同,從外觀上看,牆洞裡的屍蠟徹徹底底是具失去了生命的軀體,一動不動的蜷縮在牆洞之中。厚厚的衣飾被棕色的脂蠟完全浸透,早已分不清先前的顏色,屍蠟的腦袋低垂,深棕色的長髮肆意散開,完全遮住了面部細節(也幸虧如此,否則老蕭非吐出來不可……)
「您……您說的東西就是它嗎?」蕭古城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聲音簡直是在呻吟。
「不要胡說,這個是我的本體,怎麼能說是東西呢?!」威廉姆斯女士對老蕭的話有些不滿,「要送你的東西在我左腰部的皮質口袋裡。」
「你的本體……」老蕭早猜到她會這麼說,可在這位女士公佈答案之前,他自己無法主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畢竟女性在老蕭心目中的印象都是不錯的,跟一個女性活屍蠟談笑風生,從情理上,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認同。
「有什麼奇怪嗎?」威廉姆斯女士有些詫異,「你既然能平安的來到東區,肯定遇到過西區卡雷斯那個死鬼吧。他沒給你說過競技場裡面的情況嗎?這裡勉強稱為活物的除了乾屍就是屍蠟,風系是我主要屬性,變成這個樣子並不稀奇呀?!」
我沒覺得稀奇,只是不願接受您這副尊容罷了……老蕭鬱悶地想,但沒說出來。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麼好的運氣和條件,費茨。你身體裡沒有那勒斯家族那種獨有的韻味,能安然無恙地闖過競技場的元素激發和食靈怪的精神擾動,只有一種可能——你是個遭受過靈魂轉移法術的全屬性體質幸運兒,怎麼樣?威廉姆斯說的對不對?!」
說實話,當初的木乃伊老大爺佔了老蕭不少便宜,他當初還不具備強大精神力之時曾被食靈怪襲擊過,那位大爺趁老蕭還神志不清的時候將他週身上下翻了個遍,蕭古城口袋裡的學生證、丹雪成員卡、劍法卷軸等等物品被人家看了個通透,木乃伊如數家珍地說出蕭古城底細的時候,著實把他忽悠住了。可這位衛士長就不同了,只是與老蕭在精神層面衝突了片刻,就挖出這麼多秘密來,從這點上來看,木乃伊就遠不如她了。
「呵呵,我算什麼幸運兒,如果不是卡雷斯前輩幫忙,在下恐怕早已經迷失在迴廊裡面了。」蕭古城嘿嘿笑著,目光竭力避開威廉姆斯的真身——這種感覺真是怪極了,明明知道說話的就是這具屍蠟,可自己偏偏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
「以你這個年齡,能有如此謙卑的心胸,費茨,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威廉姆斯一本正經地說,「所以我才要把那件東西交給你。我估計,即使你暫時奈何不了『邪神』,假以時日,他絕對不再是你的對手。」
我「謙卑」?!第一次聽人這麼誇我呢。老蕭心裡樂得直抽抽,嘴裡卻道,「前輩,您儘管放心,就算一會兒我鬥不過那個『邪神』,費茨以傭兵和家族的名譽發誓,遲早會再入競技場瞭解他,為您出氣,否則你盡可以去霍拉德學院找我,費茨在騎士系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學生,很好找。」
「我對誓言不敢興趣,但我保證你會按我的話去做的,費茨。」威廉姆斯笑呵呵地說,「只要你遇到『邪神』,用不著我再催你,你也會想盡方法要了結他的。」
「為什麼?!」老蕭一怔。
「『邪神』很強大,可還是有許多人冒死去挑戰他,據我說知,十幾年中挑戰『邪神』的獵食者就超過二十名以上……這裡面也包括我在內,知道為什麼嗎?」威廉姆斯欲擒故縱地說。
「不知道,您繼續。」老蕭興趣來了。
「咯咯……傻小子,這秘密卡雷斯是無法告訴你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衛士長的聲音裡帶著自豪,「別看我是女子,但比起許多以男子漢自詡的傭兵要強得多。費茨,威廉姆斯是為數不多能從『邪神』手底下逃脫的獵食者之一。『邪神』的秘密,這個世上除了我,大概沒第二個人可以告訴你了。」
說到這兒,威廉姆斯一字一頓地道:「其實『邪神』並不是人,而是被某種東西所驅使的屍體。」
「又是屍體……」蕭古城快崩潰了,在競技場溜躂了不到二個時辰,各式各樣的屍體快見遍了。
「前輩說的屍體可跟我的模樣大不一樣哦。」威廉姆斯吃吃笑道,「有的屍體花容月貌、傾國傾城,恐怕你們霍拉德的校花都無法與之媲美呢。」
「老大,打住打住!俺不是變態,再美它也是屍體!」老蕭正要反駁,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急急問道,「前輩,您、您說『有的屍體』,莫非『邪神』不止一個嗎?!」
「可以說是一個,也可以說是好多個。」威廉姆斯說,「因為操控『邪神』的那個東西一次只能駕馭一具屍體。」
「那不結了,嚇我一跳,俺以為我將得面對屍體群呢。」蕭古城抹了一把冷汗,接著問道,「前輩,您說『邪神』吸引你們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呢?」
「操控屍體的只是某種神秘的力量,或者是某種強大的神識,而讓獵食者們覬覦的,卻是他操控的屍體。」威廉姆斯解釋道,「你知道那些屍體是什麼來歷嗎?」
「我對屍體不感興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老蕭快暴走了,他現在對「屍體」兩字特別過敏。
「如果屍體上攜帶著神兵、神器呢?!」威廉姆斯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它們可都是已故那勒斯家族的風雲人物,王國最最顯赫的貴族。依照那勒斯家族的殯葬習慣,某人去世之後,死者生前最喜歡的物品肯定會陪死者入葬的。」
「日。」老蕭徹底懵了,「難道地下競技場竟是那勒斯家族的墳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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