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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電機計劃 第一百六十六章 狼蹤四起 文 / 塵緣如風

    第一百六十六章狼蹤四起

    在機槍猛烈的掃射當中,剛剛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或者從車上跳下來的國民黨中央軍士兵紛紛栽倒在地上。這個情景,如果讓戎瑞來形容的話,他一定會說就像聯合收割機割稻子一樣。從四面八方射來的機槍彈狠狠地撕開了國民黨軍士兵的身體,一個還滿臉稚氣士兵的胳膊被機槍射中之後,半隻胳膊竟然被機槍彈撕了下來,隨著慣性拋向了半空。另一個年紀較大士兵的腦袋被削去了大半邊,如同被一腳踩癟的西瓜一樣,各種各樣的顏色飛濺了開去,在泥地上形成了好幾瓣恐怖的花瓣。

    突如其來的機槍掃射很快就奪去幾乎三分之一國民黨軍官兵的性命,剩下驚魂未定的人只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一條腿,拚命地躲到了汽車、岩石、溝渠或者其他可以躲藏的東西後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反應快的士兵還能開上幾槍,可惜都是漫無目標地胡亂射擊,他們反應得快,死得也快,因為總有那麼幾顆子彈會找上這些反應快的人。也許是運氣好,先前車上的那個小排長竟然躲過了奪命的機槍子彈,但他煞白臉上的驚恐卻表露無遺,握槍的右手在不停地顫抖著。如果這時候是在拍電影,導演和攝影師一定會給他一個特寫鏡頭,可惜並不是。一分鐘之後,一個從某個隱蔽處射出的子彈恰好鑽進了他張大的嘴巴裡面,把他釘在了汽車的輪胎上,這輩子他算是再沒有機會拍那個特寫鏡頭了。

    「轟!……轟轟!……」

    伴隨著一陣連續的巨響,位於車隊後部的一輛卡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然後在爆炸聲中騰空而起,又狠狠地摔在了公路上。卡車的爆炸波及了附近的剛剛驚魂出竅的國民黨軍士兵,一些人頓時淹沒在了爆炸形成烈焰之中。那些想逃出爆炸波範圍的士兵,很快就被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撂倒在當場。原來,這輛上裝載的全是炮彈,車上的油箱被機槍掃中之後的爆炸殉爆了車上的炮彈。這還沒完呢,一顆尚未殉爆的炮彈被爆炸波激發了出來,剛巧射進了前面的一輛彈藥車。這下可就熱鬧了,爆炸的彈藥車再一次表演了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空中特技。只見彈藥車騰空而起,前滾翻,緊接著轉身一周半,然後以一個不太雅觀的灌籃姿勢直接扣在了七八個國民黨官兵的腦袋上。

    接下來的結局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所有的敵軍官兵就如同秋天成熟的麥穗一般全部被收割一空,而伏擊的各個紅箭大隊特戰小組只付出了一人輕傷的代價,這還是被流彈擊中了胳膊。這一次伏擊戰鬥收穫頗大,第二特戰隊的五個特戰小組在中隊長潘耀華的帶領下一舉殲滅了整整一個連隊規模的中央軍輜重補給車隊。除了被引爆和地雷炸炸壞的之外,他們繳獲了三輛完好無損的軍車以及車上滿載的軍火彈藥。

    「隊長,快來!……發了!……這下咱們發達了,哈哈!……」正在檢查繳獲車輛的隊員忽然高聲叫了起來。

    「什麼事,嚷嚷什麼?」正在佈置戰場警戒的潘耀華扭頭看去。

    「你快來看看,這車上全是銀元吶!」

    「什麼?!……真的?!……」潘耀華一愣,隨即大喜起來。特勤局是幹什麼,作為中層部隊主官的潘耀華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按照戎瑞局長在中層幹部會議上說的那樣,特勤局當前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撈錢,千方百計地為紅軍部隊壯大實力服務。雖然戎瑞局長並沒有把撈錢的指標下達到各個部門,但各個部門的主官心裡面都明白,只要在經濟上有所斬獲那就是大功一件,戰功反而在其次。

    潘耀華心中大喜,三步兩步就跑到那輛軍車旁邊,一蹭身就跳上了軍車。軍車上並沒有像剛才那個戰士說的那樣有滿車的大洋,只有五個裝滿白花花大洋的大木箱子,但看樣子足足有近十萬的光景。

    「隊長,你看這個!」負責打掃戰場的一個特戰小組長把一份文件遞給了潘耀華。

    「呵呵!……」潘耀華一看手中的文件就樂了。「沒想到咱們誤打誤撞把龜兒子的軍餉給劫了,哈哈!……好了,同志們!各小組趕快打掃戰場,十分鐘後撤離。老規矩,繳獲武器彈藥和物資於一公里外就地掩埋!」

    潘耀華在潼關附近撈了條大魚,高雙喜的第一特戰隊也沒閒著,他們的目標是四處亂竄尋找特戰隊的國民黨中央軍加強營。這幾天以來,高雙喜排出的三個特戰小組牽著敵人的鼻子四處轉悠。三個特戰小組也不是什麼好茬,瞅準機會時不時地在他們的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雖說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失,但也把敵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拚命地銜著特戰小組有意無意留下的蹤跡追擊起來,原本好好的戰鬥陣形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的。

    高雙喜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只要敵人不能保持有效的追擊隊形,特戰隊的機會就來了。高雙喜的戰鬥策略很簡單,特戰隊不是野戰部隊,不可能跟敵人死掐,狠狠地來上一架,那是不明智的,如果採用這種策略的話,估計高雙喜的隊長也就當到頭了。狼群戰術,這是從延安基地出發之前,特戰司令部明確制定的戰鬥策略。狼群在自然界中是最可怕的,有經驗的獵人寧可隻身對上一隻兇猛的吊筋大老虎,也不願意遇上一群狼。高雙喜的第一特戰隊就是這樣做的,他們的特戰小組看上去是四散分開毫不關聯的,實際上卻是隱隱地形成了一個可伸可縮的包圍圈,把國民黨中央軍的一個加強營攏在了這個圈子裡面。一旦敵人的優勢兵力衝上來,特戰隊就狠狠地給他們當頭一棒,然後遠遠地吊著他們等待下一個機會。但要是敵人的小股部隊前出或者脫離大隊的話,那他們必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狼群」吞噬得無影無蹤。

    還不僅僅如此,各個特戰小組充分發揮了靈活迅速的戰術特點,除了相互之間的配合作戰之外,重點突出了斬首戰術。敵人的指揮官,不管他是營連長,或者是小班排長,只要一露頭,不知從哪裡就會鑽出一顆子彈來給他致命的一擊。不到半天工夫,這個中央軍的加強營已經損失了將近一半的連排長。一些腦筋機靈一點的,悄悄地換上了士兵的服裝,扛起了士兵專用的步槍。指揮官遭受巨大生命威脅的情況下,能保持有效指揮的敵人搜索部隊已經沒有幾個了。按照高雙喜第一特戰隊的某位特戰小組長的說法,想找特戰隊的茬門都沒有,還不定是誰找誰呢。

    「轟!……轟轟!……」又是幾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那是特戰隊員們在敵人追擊路線上設下的詭雷,估計又得有一些倒霉的中央軍官兵見閻王訴苦去了。經過這幾天的較量,國民黨中央軍也學乖了,再也沒敢分出排規模以下的搜索部隊。但這並不意味著就平安無事了,在山道上、草叢裡,或者田間地頭,行進的中央軍部隊不時地會絆上特戰隊員們設下的詭雷,頭頂上逮不定就會落下大塊大塊的山石。

    國民黨中央軍加強營的營長連哭的心情都有了,這他媽的打的都是什麼仗呀,連敵人的鬼影子都沒有見著,自己就已經損失了整整一個連還要多的部隊。指揮軍官的損失更慘,大部分的軍官都挨過槍子,不是死就是傷,連自己的副營長都躺在擔架上直哼哼。這幾天,加強營營長的心一直都很冷,就是那種冷颼颼的感覺,不是冬天的寒風吹的,而是被對方凶狠的戰術鬧的。對方也沒有放過自己手下的通信兵,已經連續派出了三個通信兵向上峰請求撤退,到現在都杳無音信,估計是被對方悄無聲息地幹掉了。各個連隊之間的相互聯繫已經斷了整整一天了,他的心也已經沉到不能再沉的地步。不光是軍官和通信兵,所有的機槍手和僅有的幾個醫護兵都已經躺在了冷冰冰的野地裡面。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在他的營指揮部外面,他正在氣急敗壞地訓斥手下的一個連長的時候,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兩顆子彈啪地射了過來,在他的額頭流下了一道血槽。就在他冷汗直冒的時候,離他不過三尺的那個腦門中彈的連長當場就飛濺了他一身的腦漿,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這位姓林的營長不是沒想過撤退,可在沒有得到上峰首肯的情況,他是決計不敢的。臨陣脫逃,這個罪名任哪一個軍官都擔待不起,那可是要槍斃的大罪。遠方又傳來好幾聲爆炸聲和槍響,聽聲音離這兒並不遠。林營長沒指望那是自己的手下在追剿敵人,這幾天已經給了深刻的教訓,只要沒有子彈往自己的腦殼上鑽那就阿彌陀佛了。那邊的槍聲和爆炸聲出奇地沒有停歇下來,約摸過了十分鐘之後,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林營長望了望遠處戰鬥的方向,正要考慮是不是應該派人去瞭解一下情況,因為那個方向正好是他手下一個連的運動路線。吃了大虧之後,林營長再也沒有剛出發時候的那種驕傲了,經過幾個心腹手下的商量,他命令另外兩個單獨搜索的連隊向自己靠攏,畢竟人多力量大,也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負責傳達命令的一些機靈士兵派出去了,沒辦法專職的通信兵都沒有了。如果順利的話,手下的兩個已經被折磨得殘缺不全的連隊應該正在向自己的營部方向靠攏,估計剛才發生戰鬥的地方應該就是手下的三連,也許他們已經把那些該死的不明武裝給擊退了吧。林營長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既可笑又無奈,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原本應該是自己追剿對方的,怎麼聽起來倒像是自己的部隊被追剿一樣。

    上峰給他的命令中,除了追剿者或不明身份的敵人之外,更要搞清楚對方的身份。林營長對當初自告奮勇接下這個任務懊悔不已,自己不應該聽信上峰的鬼話,什麼小股匪徒。這都已經好幾天了,對方什麼身份,他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他也不清楚。別說抓個俘虜,就是對方的影子,他也沒見著。噢,不對,影子倒是看見了,只是在望遠鏡中遠遠地看見在遠處的山頭上有五六個人影在飛快地運動著,一轉眼就不見蹤跡。雖說什麼都不清楚,但有一點林營長是十分清楚的,這伙敵人的人數雖然不多,但火力卻遠遠高於自己的部隊,因為每一次遭到阻擊或者襲擊的時候,時間不長,自己部隊的損失卻大得很。這些小股的不明武裝竟然還裝備了湯姆遜衝鋒鎗,林營長有時候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閻老西的衛隊了,據說在國內只有他們才會大規模地裝備這種武器。林營長也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紅軍,但他很懷疑這種猜測的正確性,因為他是跟紅軍打過交道的。在江西圍剿紅軍的時候,林營長還是個連長,他見識過紅軍作戰的勇敢,但他從沒有見識過裝備精良的紅軍隊伍。那時候,只有中央軍把紅軍打得滿地找牙得份,哪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呀。

    雖不敢違抗軍令就此撤兵,但林營長還是把自己的部隊一點一點地朝著團部的方向運動著,希望借此獲得援兵的支持。林營長把自己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可惡的敵人,如果通信兵能夠及時與上峰取得聯繫的話,害怕了對方不成。如果能夠脫離苦海,林營長一定會直接向軍政部報告這次作戰的情況,最重要的就是請求上峰務必盡快把電台配屬到營一級。上個月遇見在南京軍政部任參謀的一個老鄉,他剛好來靈寶公幹,他說國府已經向外國採購了一批電台,估計明年年初就會全面配屬到中央軍營一級的部隊。也不是說營一級的部隊就沒有電台,前幾年整編的幾個部隊就早已經配屬完畢了。也有一些部隊,長官捨得自己掏腰包搞到了一些電台,可除此之外,其他的就別想了。

    「長官!……長官!……」幾聲倉皇交集的聲音在營指揮部外叫喊起來。

    「狗日的,死了老娘還是怎麼地?」林營長被打斷了思路,懊惱地站了起來走出指揮部。

    只見三五個衣衫襤褸的士兵倉皇地朝指揮部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哭喊著。領頭的那一個挎著駁殼槍的傢伙,林營長認出那是三連的連長。而另外幾個,正是派出去聯絡三連的士兵。林營長的心一下子就堵在了胸口,臉上的汗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長官!……完了!……」三連長還沒跑到林營長跟前就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快說,混蛋!……」也顧不得長官的架子了,林營長三步兩步就躥到了三連長的跟前,一把把他揪了起來。

    「嗚嗚!……長官,完了!……三連全完了!」三連長哭喪的臉比死了爹娘更難看,他的臉上還佈滿了血污和泥垢,被一些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的東西攪和之後,簡直跟剛剛從臭烘烘豬圈裡拱出來的一樣。

    「什麼?!……上百人槍,你……你竟然給我丟光了?!……你他媽的還敢有臉回來,我斃了你!」林營長氣得狠狠地把三連長扔在了地上,一把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槍。

    「嗚嗚!……長官,我的連昨天就只剩下三十來個人了,剛剛全完了……嗚嗚!……」三連長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用手捶打著泥地。

    原來,三連由於與營主力拉開了距離,被高雙喜的第一特戰隊列為了重點打擊的對象。六個特戰小組輪番撕咬著三連,上百人的一個國民黨中央軍連隊就這麼生生地被扯成了碎片,如果不是林營長派出去的士兵遇上了三連長和他的手下潰兵,估計他是很難逃得了性命的。他那些張惶失措的士兵在逃跑的路上早就失散了,估計現在已經被特戰隊員們收拾得乾乾淨淨了。

    「警戒!……快警戒!……」

    林營長心底一涼,這幾個該死的笨蛋把敵人引過來了。能當上營長畢竟不是靠溜鬚拍馬得來的,收拾完三連的敵人,估計是把目標轉向了自己的營部,他能不驚慌嗎。如果在三天之前,林營長一定會給三連長大大地嘉獎,可現在呢,他的營部和手下的一連並不比昨天的三連好上多少。再多的隊伍也經不起那些無影無蹤的狼群一口一口地撕扯呀,好好的隊伍現在也只剩下一半了,其中還有很多是斷胳膊斷腿的傷兵。

    「啪啪!……嗒嗒!……嗒嗒嗒!……」

    「轟!……轟轟!……」

    果然,林營長的判斷完全正確,還沒等他的話喊完,高雙喜的第一特戰隊就動手了。1901式半自動步槍清脆的槍聲,湯姆遜衝鋒鎗歡快的射擊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從四面八方響徹了起來。第一時間臥倒在地上林營長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回真的全完了。

    「報告,前線戰報!」

    「念!」軍政部長何應欽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這幾天與第一夫人和那幫軍政要員們的爭吵實在是太累了。

    「昨日,我部搜剿不明武裝的一個加強營全軍覆沒,所部官兵全部壯烈殉國……昨日,前往潼關的輜重車隊在距離潼關十公里處遭到伏擊,我軍官兵全部壯烈殉國……今日凌晨,進駐潼關的部隊遭到外圍襲擊,造成局部損失……今日凌晨,洛陽飛機場遭到不明武裝襲擊,損失戰鬥轟炸機十架,機場設施遭到重大毀損,警衛部隊人員損失……」

    「什麼?!」何應欽就像是被一根縫衣針狠狠地紮了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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