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委員長也不富裕呀
「老鄭，下一步怎麼辦，只要敵人不是太多的話，我保證你指哪裡就打哪裡！」張大福營長看著裝備一新的紅軍游擊隊戰士，躊躇滿志地問道。
「老張，這一次咱們什麼地方也不打。」鄭平和掂了掂手裡的美制m1911a1軍用手槍，笑著回答。
「什麼，不打？……這，放著這麼好的武器裝備不打，那什麼時候打？」張大福愣了。
「是的，張營長。」王小二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們先遣隊這次來有重要的任務，中央要求我們盡快與項英、陳毅等留守中央分局首長取得聯繫。所以，丈還是留著以後再打吧，呵呵！」
「行！」張大福營長還挺乾脆。「這件事情你們說了算，反正上級早就有交代，讓我配合老鄭的行動。不過，這要是路上碰到的，打不打可就是我說了算了，這總行了吧？」
「你個張大福，沒有仗打回憋死你呀，哈哈！」鄭平和大笑。
「還別說，這些年這仗打得都習慣了，沒打仗的日子還真難受呢。」張大福營長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就是，雖說是敵人的大部隊經常追著我們滿山跑，可我們營長什麼時候手癢癢了，冷不丁就狠狠地給敵人來一下，叫他不死也得脫層皮！」站在旁邊的一個戰士插嘴說。
「沒你事，多嘴，哈哈！」張大福營長瞪了那個戰士一眼，自個兒笑了起來。
「老張，你現在有沒有中央分局首長們的消息呀？」鄭平和跟著笑了。
「哪有呀！」張大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過，他們應該還在油山、梅嶺一帶活動，那裡打游擊的環境非常好，群眾基礎也很好，我想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就好，這樣找起來就比較容易了。」鄭平和高興地點點頭。
「張營長，在找到中央分局首長們之前，為了便於活動，我們需要在湘粵邊游擊區建立一個前進基地，你們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熟悉，看看什麼地方合適一些？」王小二問道。
「什麼基地？」張大福營長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
「前進基地。」王小二答到。「噢，就跟你們打游擊時候建立的相對固定的營地類似的基地，即用於部隊的駐紮，彈藥的貯存，也是攻擊和防守的前出陣地。這種前進基地要有適合的環境，既隱蔽又便於出擊。」
「呵呵，明白了！」張大福營長點頭笑了。「行，這個包在我的身上，我和老鄭當年曾經在那裡打過游擊。」
「那咱們就出發吧？」鄭平和對王小二、張大福說道。
「好，咱們這就出發，天黑之前趕到第一個點，我請游擊隊的同志們吃大餐！」王小二揮了揮手。
「什麼大餐？」張大福營長看了看王小二。
「甭問，到了地頭包管你和同志吃個夠就是了，哈哈！」鄭平和伸手拍了拍張大福營長的肩膀。「走吧？」
中心：上海龍華監獄、漕河涇監獄關押的被俘人員確認完畢，上海情報站。
中心：南京老虎橋監獄、中央軍人監獄關押的被俘人員確認完畢，南京情報站。
中心：北平草嵐子監獄關押的被俘人員確認完畢，北平情報站。
紅狐：請告知你處天氣狀況如何，中心。
中心：華北、華東近日晴好，明日起三天內有大霧，紅狐。
上海、北平、南京、一號、二號、三號：華北、華東地區明日起三天內有霧，中心。
「戎瑞先生什麼時候到南京來，時間確認了沒有？」
「是的，局長，已經確認了。」機要秘書點了點頭。「明天下午三點半，戎瑞先生乘坐中國航空公司的班機飛抵南京，到時候，孔部長和軍委會的代表會到機場接機，另外還有英美兩國大使館的官員也會一同前往。」
「嗯，現在他是大人物啦，呵呵！」戴笠忽然覺得有種好笑的感覺。
「是的，局長，這個規格對於一個商人來說已經夠高了。」機要秘書說。
「胡說，你別忘了戎瑞先生還是蔣委員長親自任命的軍委會特命督察員！」戴笠瞥了機要秘書一眼。「齊五，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行政秘書，而是機要秘書。機要秘書，你懂嗎，嗯？雖說我們是同學，可我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不是讓你跟其他人一樣溜鬚拍馬的。我需要的是我們這一行的幹材，而你就是，你卻把精力放在討好我的心思上，這很好不好，齊五，你讓我失望了！」
「我……」
「你不用解釋，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你天生就是干特工的料，呵呵！」戴笠滿意地看著毛人鳳額頭的冷汗。「我之所以要敲打敲打你，你心裡面應該是很明白的。不要否認，儘管我並沒有說出來，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否則你也就不是干咱們這一行的材料了。」
「是！」
「委員長已經正式批准了我們軍委會調查統計局的編制，但為了保密的需要，並不在政府編制序列。呵呵，這也沒什麼，反正咱們軍統和中統一樣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委員長和軍委會已經正式確認了我們軍事統計局的作用。並且，今後還要加強這方面的力量，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機會呀。齊五，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斯人準備好否？」
「一切唯局長是從！」毛人鳳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在我們軍統局內部，很多同志都稱你為『笑面虎』，呵呵！」戴笠端起辦公桌上的白開水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可你在我的面前從來都不笑，你說說看，這是為什麼呀？」
「我的使命就是為局長分憂，沒有可以笑的時候。」毛人鳳一挺胸膛說道。「在同事面前笑，那是因為團結同志的需要。」
戴笠笑了，他記得在這個同學兼下屬的鑒定檔案上有這麼一句話，堅定的三民主義者，意志堅定，對黨的敵人有刻骨的仇恨且毫不留情，團結同志，無不良嗜好。如果最高當局文戴笠，軍統局裡面有沒有『共產』黨的間諜分子，他一定會說毛人鳳肯定不是。讓戴笠感到好笑的是，其實毛人鳳跟『共產』黨既無大仇也根本無恨，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齊五，以後機要室就交給你了，你是我唯一放心的人。」戴笠輕輕地放下水杯，這個動作像極了最高當局。
「是！」雖然升了官，但毛人鳳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
「我希望你能把最緊要的核心部門變成我們軍委會調查統計局內部最純淨的部門，你明白嗎？」戴笠微微一笑。
「明白，我一定盡力！」毛人鳳點了一下頭。
「你打算從哪裡開始著手？」
「局長，我認為應當先從人員著手，將所有有疑點的人全部調出機要室。」毛人鳳想也不想就答道。
「噢，你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嗎？」戴笠換了一個姿勢，示意自己的老同學坐下來說話。
「局長，從表面上看，換人是大忌。」毛人鳳微微一欠身，算是謝過了戴笠，便應命坐在了戴笠的對面。「但是，我認為換人就好比換血，可以潔淨身體，注入新鮮的成分，而我們現在就具備了這方面的基礎條件。至於撤換下來的人可以充實到各個地方的工作站去，加強工作站的力量，同時也給可靠的同志一個晉陞的機會。」
「你是說要選拔特工訓練班的畢業生？」戴笠微微點了點頭。
「是的，局長。」毛人鳳點頭說。「這一期訓練班的新人，都是經過嚴格程序篩選的優秀人才，而且出身來歷十分可靠。其實，換血也是對原機要室人員的一種甄別途徑。我們可以看看換人之後又沒有出現同樣的洩密事件，這樣就可以找出原來的人當中哪些是可靠的哪些有不可靠。」
「我明白了，很好，你是要乘機將機要室血液過濾一下，呵呵，你的方案我批准了。下個月的畢業典禮，你跟我一起去好了，這一期的特工訓練班畢業生，你的機要室可以優先挑人。」戴笠滿意地笑了起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個老同學和江山同鄉。
「謝局長。」
「明天下午，你就代表我去一趟機場吧，怎麼說我們還是欠了人家一個情面的。」戴笠揮了揮手。
「是！」毛人鳳愣了一下，點頭說。
「日本那邊的事情已經在安排了嗎？」戴笠換了一個話題。
「是的，一部分是通過偽滿洲的途徑，另一部分則經德國、意大利等與日本關係密切的西方國家進入日本。」毛人鳳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夾，抬頭說道。「海外處的人很有工作效率。」
「嗯，我知道了。」戴笠歎了一口氣。「他們這些派到日本本土的同志，不知道將來能有多少活下來呀。」
「局長，殺身就難免成仁，只要他們中間能夠活下來哪怕只有一個，就意味著我們的成功！」毛人鳳合上了文件夾，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的是的，我知道。」戴笠揮了揮手。「這是國戰，不像跟『共產』黨鬥，他們就算沒有能夠活下來，也是祖宗的光榮，子孫後輩的榮耀。我知道……我知道，不說這個了，說起來令人傷感，呵呵。」
「是的，既令人傷感又令人熱血沸騰！」毛人鳳的嘴角動了一下。
「說說各地的動靜吧，有什麼令人感興趣的事情呀？」戴笠擺擺手，笑著指了指毛人鳳手裡的文件夾。
「是的，有一些令人感興趣的事情，但今天的通報上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毛人鳳點了點頭，再次翻開了文件夾。「昨天，上海市警察局長受到了一封勒索信，要求他一周內交付十根黃魚，否則就將他的醜事抖露出來，讓他名聲掃地……」
「敲詐？敲詐上海警察局長？……呵呵，有意思！」戴笠愣了一下，隨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這還真是奇事，他有什麼把柄落到別人手裡嗎，敲詐的人是誰查出來沒有？」
「還沒有，局長。」毛人鳳面色平靜地說。「其實，這個上海警察局長也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無非瞞著老婆偷偷納了幾房漂亮小妾，跟人合夥炒黃金等等。事情雖然沒什麼，問題是敲詐的人夠大膽，竟敢把屎拉到上海警察局長的頭上了。」
「嗯，的確夠大膽的。現在的上海人果然是膽大包天了，呵呵！」
「局長，您判斷是上海人幹的嗎？」
「嗯？……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有意思，而已，呵呵，不要那麼敏感嘛！」戴笠笑了笑說。「還有什麼？」
「南京憲兵隊的公共浴室被小偷光顧，上百套軍服被盜，剛剛下操正在淋浴的一百多名憲兵只好裹著毛巾回營房。」毛人鳳拿著文件夾念著裡面的通報內容。「後來在浴室一百多米外的臭水溝裡面發現了被盜的軍服，裡面的錢全部被盜，軍服被泡在爛泥裡面不能穿了。」
「呵呵，怎麼都是些瞎扯蛋的事情……好好，你繼續，還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呀？」戴笠的肩膀抽動了幾下，朝毛人鳳揮揮手。「這幾天是你作為我機要秘書的最後幾班崗了，你繼續。」
「是！」毛人鳳的眼睛裡面露出了一絲笑意，神色卻沒有變化。「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利夫特上尉被英國領事館勒令回國述職，噢，就是批准逮捕戎瑞先生的那位英國上尉警官。」
「噢，這很正常。」戴笠點頭說。
「是的，很正常，英國領事館大概是想息事寧人，不想讓戎瑞這個億萬富豪不高興。對了，戎瑞先生與英國政府的關係已經有眉目了。我們駐英國的大使館已經查明，戎瑞先生的克林福蘭投資集團在英國布里斯托爾投資興建了英國最大的彈藥工廠，專門製造各種型號的炮彈、槍彈和炸藥。據駐英大使館稱，布里斯托爾彈藥工廠已經動工，預計兩年後正式開始生產。據說這個彈藥工廠的生產能力是英國最大的，在歐洲可以派到第四位，怪不得英國政府和駐華領事館對戎瑞先生如此重視。」
「大手筆呀，這個戎瑞做生意是個天才。」戴笠瞇了瞇眼睛說。「現在無論是在東方還是歐洲，形勢都不太平，戰爭的陰雲密佈，一旦打起來，呵呵，戎瑞又要發大財了。齊五，與戎瑞先生的接觸要慎重，要知道委員長和軍委會現在很看重這個億萬富豪，軍委會近三分之一的對外軍購都掌握在這個人的手裡面。不可怠慢了，知道嗎？」
「知道了！」
「據說戎瑞先生和陳誠還有些來往，有沒有這方面的情報？」戴笠又端起桌上的水杯。
「還沒有，這可能關係到陳誠的土木系高層人員，我們的人一時還插不上手。」毛人鳳搖了搖頭。「局長，既然戎瑞先生在各方面都符合我們的需要，我們軍統何不……」
「住嘴！」戴笠手中的水杯抖動了一下。「齊五，你要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要做就要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否則就絕不參與進去。」
「對不起，局長。」
「不過，你的意見也並非完全沒有建設性，我們軍統也是該到了建立自己的經濟事業的時候了。」戴笠揮了揮手，示意毛人鳳不必惶恐於自己的訓斥。「今後我們軍統還要不斷地擴大，這就需要大量的經費，而且大量的特勤人員也需要大筆的安家費，你知道這些經費時間不得光的。再說，委員長的口袋也不富裕呀，他也掏不出那麼多經費來的。」
「是！」毛人鳳的心裡面暗笑了一聲。
「這個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經濟的事情不是你所擅長的領域。」戴笠跳了一下眉角。
「是，局長。」
上海《新聞報》記者報道，昨天晚上，真茹區江橋發生特大血案，三十三人伏屍神秘宅屋。據江橋宅屋周圍村民介紹，該宅屋自年初以來，夜間頻頻發生鬼魅事件，原看守該宅屋的老人也神秘失蹤，無人知其下落。據瞭解，喪命的三十三人中，有七人系中槍身亡，十二人在睡夢中被割喉，其餘人員全部因利箭穿胸而亡。關於兇犯身份，現場辦案警員，尚不能確定，現場並未留下任何線索，可能系武裝劫匪或黑幫所為。
目前，真茹警察局已經全面介入該血案。真茹警察局長對本報記者表示，目前警局尚未有該案的有力線索。警局將全力偵緝此案，力求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將兇犯緝拿歸案，還上海以安寧的治安環境。本報記者認為，至此上海局勢變幻莫測，中日兩國頻頻發生摩擦之極，上海市民極其期待警方能維持本市的治安環境，以免市民因劫匪、刑犯之犯罪行為而更加深不安與苦難。江橋特大血案的發生不禁使人懷疑上海警方維持治安的能力，市政府應當責令限期破案並追究相關警員的行政責任。
又訊，據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上海警局人士透露，日前，上海警察局局長居然接獲敲詐勒索信，敲詐勒索巨額黃金。嗚呼！試問，上海堂堂之警察局長尚且被敲詐勒索，上海市民又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