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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電機計劃 第二百三十二章 閻羅雙嬌 文 / 塵緣如風

    第二百三十二章閻羅雙嬌

    在延安,文化補習學校是個毫不起眼的單位,招收的對象也僅僅是全國各地來的進步學生。當然,這只是表面上,實際上這所以文化補習學校為掩護的情報學校還招收來自部隊的軍人。在特勤局內部,情報學校有自己的單位代號,不過大家最喜歡稱其為「澡堂」。至於為什麼這麼稱呼誰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這麼叫,既好記又容易保密。所以,在情報學校就讀過的情報員,也被特勤局情報處稱為進過澡堂子的人。

    由於剛剛創辦不久,延安的「澡堂」各方面硬件條件都還很缺乏。除了特勤局自己開掘的窯洞之外,用於訓練的武器彈藥倒不怎麼缺乏,其他的就基本上沒有了。在師資方面,特勤局根據戎瑞局長的指示和總軍事情報部的大力幫助,倒也像模像樣地有了七八個專業教師。限於條件,「澡堂」還沒有開設情報理論課,但教材據說已經在編製當中了。

    已經開設的課程第一門就是政治思想課,這是情報工作必不可少的,教授的老師就是特勤局政治處的人,常雲飛身兼了特勤局政治處主任和情報學校政治思想教研室主任兩個職務。對於常雲飛這個老搭檔,戎瑞還是非常看重的,主要是看中了他獨特的政治思想工作方法。常雲飛在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時候,全然沒有照本宣科的做法,而是採用談心和集體討論相結合的方式。情報部門的政治思想教育與一般軍政部門的自然是有所不同的,畢竟兩者的工作環境有著很大的不同,在這方面常雲飛非常富有經驗。為什麼而戰,為誰而戰,這兩個問題是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的重中之重。按照常雲飛的說法,解決了這兩個問題,我們的學員就會成為不可戰勝的勇士。體能訓練是「澡堂」開設的第二門課程,跑步、游泳、翻越障礙、樓房與山體攀登等等都有所涉及。學員們為了給自己加強體能訓練量,平時都會在腿肚子上綁上沙袋,吃飯睡覺都不解下來。第三門課程就是武器的使用與格鬥,這可不僅僅是手槍步槍的射擊訓練那麼簡單,還包括弓弩、匕首和一切可以被用來攻擊或自衛的工具。徒手格鬥訓練是必不可少的,按戎瑞局長的話說,人們的雙手就是最基本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第四門課程,也就是專業技術課。專業技術課程就不是每個學員都參加的了,無法通過第二、三門課程的人是沒有資格參加的,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已經被淘汰了。專業技術課程分為三類,無線電發報與監聽專業、情報收集與滲透專業、外勤行動專業。嚴寒和羅瀟雨就是外勤行動專業的學員,這個專業是專門為培養外勤行動情報員而設置的。外勤行動情報員的工作並非在於收集情報,而是負責定點清除或抓捕敵方特工,摧毀敵方情報窩點,為己方情報員掃清工作障礙,懲處叛徒等等。

    本來,嚴寒和羅瀟雨在「澡堂」要學習至少一年半的時間,但因為國內局勢和對敵工作的需要,作為優秀學員的他們被提前投入了實戰。兩人沒有辜負特勤局情報處領導們的期望,幾個月來的工作成果相當不錯,不僅出色地完成了上級交付的任務,還是自己快速成長了起來。兩人的代號非常有意思,嚴寒的代號是

    「閻王」,而嬌滴滴的羅瀟雨則是「羅剎」,他們的雙人小組就叫做「閻羅」。

    別看羅瀟雨長得像個大門不出的嬌小姐,這位「羅漢」姑娘可不簡單,否則情報處長黃宜川也不會一眼就看中了她。羅瀟雨出生醫學世家,她父親是湖南相當有名的老中醫,家學淵源的羅瀟雨離開家鄉到北平求學之前就已經在瀏陽當地小有名氣了。羅瀟雨的特點就是非常善於動腦筋,任何事情到了她的手裡,至少都能捉摸出好幾種解決的方法。

    與羅瀟雨搭檔的嚴寒則不同,從小練就的一身武藝讓七八個彪形大漢都無法近身,一手飛鏢技術連黃宜川都甚為讚歎。本來,嚴寒喜歡羅瀟雨的事情,羅瀟雨的父親也是知道的,他也不是什麼老頑固,倒不會嫌棄嚴寒家貧。可這老頭子就有一個條件,嚴寒必須拿到大學的文憑,這可要了嚴寒的命了。別看嚴寒表面上看起來也是斯斯文文的,像個大城市裡的學子,可他根本就只上過三五年的私塾,因為家裡實在沒辦法讓他念什麼書了。所以,向心上人家提親的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倒是羅瀟雨有想法,她向自己的父親提出要到沿海大城市去求學,讓嚴寒也跟著去。她的理由很簡單,嚴寒不是有一身武藝嗎,可以保護自己呀。再說了,只要她老爹肯出錢資助,讓嚴寒也正好多學學文化。也不知道羅瀟雨怎麼跟她父親說的,反正老爺子笑瞇瞇同意了。

    這次清除「金雕」的任務本來是安排給其他清道夫小組的,可沒想到長沙軍統的防備非常嚴密,之前的兩個清道夫小組都沒能成功地避開軍統特工的注意。情報處果斷地把「閻羅」小組派了出去,果然,湖南人的身份和兩人騙死人的外表瞞過了虎視眈眈的軍統特工。

    化妝是「澡堂」一位江湖前輩教授的,還有一些經驗則是從戎瑞局長編製的一本小冊子上學到的。至於那位江湖前輩是怎麼找來的,「澡堂」的領導們都是三誡其口,閉口不談。化妝成父女兩個是「羅漢」羅瀟雨的主意,本來嚴寒的意思是裝扮成情侶上車的,但羅瀟雨剛一瞪眼他就同意了。對於羅瀟雨的意見,嚴寒早已經習慣了言聽計從,自然不會反對。羅瀟雨不僅把自己兩人化妝成父女倆,還使了一套計中計。等上車被周圍的人注意到後,在火車的廁所裡面再次化妝為一對老年夫婦,等完成任務轉移的時候,再轉換回父女倆。儘管在廁所裡面化妝絕不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但事實也說明,羅瀟雨的主意是絕對正確的,否則他們很可能就會暴露在軍統特工的嚴密搜查之下。

    清除「金雕」所使用的藥水是特勤局情報處秘密配置的,只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交到執行人的手裡面。這種原名叫化屍水的藥水實在是太霸道了,在延安進行試驗的時候,一隻三歲大的黃狗在半分鐘內就化成了一灘灘黃色的清水。化屍水是丁艼教給戎瑞配置的,現在它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涼茶,但絕對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涼茶。

    「喂,你們這裡要招人嗎?」嚴寒在電話亭往《芝加哥觀察家週刊》駐華記者站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的,我們這裡正好需要有經驗的記者,你有什麼特長嗎?」接電話人,是小麥克維爾的報道助理文芯芯。

    「噢,要招記者呀,可我沒這經驗呀。」嚴寒知道找對人了。「不過,小姐,我雖然沒有當記者的經驗,可我的消息絕對很靈通的,你們要不要啊?」

    「對不起,先生,我們只招收記者的。不過,你要是有什麼好的新聞線索,也可以隨時提供給我們,我們會付給你滿意的酬勞,你看怎麼樣?」文芯芯在電話裡面回答說。

    「嗯,那也好,能問一下你們能給多少報酬嗎?」嚴寒反問道。

    「一般的新聞線索每件給七塊錢,如果是特別重要消息可以加到每件三十塊錢,足夠你在美麗島酒吧美美地吃喝一頓了。」文芯芯說。

    「那太好了!」嚴寒高興地說。「那我怎麼找你們呢?」

    「你可以撥打這個電話,或者直接到我們〈芝加哥觀察家週刊〉記者站找我,我姓文,你可以叫我文小姐。」

    「那好,就這麼定了,文小姐。」

    「好,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嚴,嚴寒。」

    「那就等著嚴先生能給我們提供好的新聞線索了。」

    「沒問題,再見!」

    「再見!」

    晚上七點三十分,美麗島酒吧,這就是嚴寒、羅瀟雨和上海情報戰的街頭時間及地點,接頭人叫文小姐,是個女的。按照上級原定的聯絡方法,嚴寒與特勤局情報處上海情報站的文芯芯順利取得了聯繫。他們還不知道,根據上級的命令,在上海出現的一號目標將要由他們負責定點清除,而上海情報站的任務就是為他們提供情報支持。

    文芯芯的報社工作總的來說並不是很忙,小麥克維爾是個很會安排時間的人。他並沒有像一般的報社那樣滿世界找新聞,而緊緊地遵守著《芝加哥觀察家週刊》給自己的任務,觀察中國,報道中國。這一段時期以來,整個駐華記者站的中心任務就是對中日緊張局勢的報道。小麥克維爾選定報道的視角非常獨特,就是從人入手,上海的中國平民、官員和軍人,在上海生活的外國商人、外交人員和駐軍,甚至連新聞界的同行都成了他採訪的對象。

    儘管並非出生在一個貴族或者富貴的家庭,但小麥克維爾憑藉著在新聞學院養成的良好,使得他的行為習慣甚至比真正的貴族還要嚴謹。或許是因為有著愛爾蘭血統的關係,八點鐘到咖啡館喝上午茶,成了小麥克維爾每天必定的習慣節目。跟在小麥克維爾的身邊工作,文芯芯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典型的小資產階級嬌小姐了。倒不是文芯芯不習慣喝茶,她對煮著喝的英國紅茶也沒有什麼反感,而是喝多了實在有點受不了。當她惹不住把這個感覺告訴小麥克維爾的時候,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從此,小麥克維爾再也沒有強求文芯芯跟著自己一同喝早茶,換成了晚餐後在辦公室或者小咖啡館的咖啡。

    自從上海情報站開展工作以來,主要的任務是密切注意日本人在上海的動態。另外還有一個特殊的任務,上級要求上海情報站摸清上海的每一條街道和巷弄,偵查每一座重要建築的位置和內部結構,每一個重要單位所在地和周圍的環境,特別是對日本人在上海的駐軍指揮機關、軍營、碼頭、彈藥庫以及大型商社都要搞清楚。任務不是很難,但卻多而繁雜。好在小麥克維爾原本就有針對上海民生及日軍情況的報道計劃,正好可以一舉兩得,畢竟記者的身份是一個很好的掩護。這個任務不需要文芯芯去執行,站長陶知非帶著自己的報道助理親自去辦了。文芯芯在特勤局上海情報站的角色相當於秘密聯絡員,而且一般的聯絡任務也不會交給她去執行。在她看來陶知非這也是考慮到她剛剛參加情報工作,還沒有多少經驗。其實,陶知非雖然也有這樣的考慮,但主要卻是出於情報處的安排,因為戎瑞局長和黃宜川處長對她有更重要的考慮。

    不久前,上級佈置了新的任務,密切監視中統上海工作區直屬調查員李士群的動向,「較量」行動需要清除掉的九個叛徒當中,頭一個就是李士群。說起這個李士群,文芯芯並不熟悉,但特勤局上海情報站站長陶知非卻是非常清楚的,陶知非甚至在七年前曾經遠遠地見過李士群一面。當時李士群和他的妻子葉吉卿還是我地下黨的成員,但一九三二年的時候,他們雙雙被中統特工抓捕,他們受不了特務的酷刑,很快就自首叛變了革命。叛變後的李士群夫婦從一對革命夫妻搖身一變成了中統的特務,由於特務工作得力,李士群還被委任為中統上海工作區的直屬調查員。李士群逐步高昇的背後,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地下黨員的血債。

    對於這樣一個投敵賣身的叛徒,地下黨組織自然沒有忘記他,也多次組織對這個叛徒的暗殺行動,但都因為李士群的狡猾而失之交臂。這次上級的任務下達之後,陶知非非常高興,終於有了這個叛徒的確實消息。上海情報站的秘密情報員在軍統上海情報站門口蹲守了一周之後有了回報,李士群的身影果然進入了監視人員的視線。李士群這個人大約有三十多歲,一張生意人的臉讓人很難聯想到他是個『共產』黨的叛徒、中統的特務。上級提供的背景資料表明,李士群有著精明的頭腦,如果不是因為叛變,他是很有發展前途的地下黨員。多年的地下黨和特務雙重工作經歷,使得李士群變得更加狡猾。李士群很清楚,作為『共產』黨的叛徒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所以,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多年來他一直都很謹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能活到今天。

    「文,晚上一起吃飯好嗎?」小麥克維爾忽然從門口探進頭來。

    「呃!」正在思考的文芯芯被小麥克維爾嚇了一跳。

    「我是說,咱們一起吃晚飯好嗎?」小麥克維爾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打攪了文芯芯的思考。

    「真是對不起,麥克維爾先生。」文芯芯抱歉地對小麥克維爾笑了笑。「今天晚上,我正好有個約會,明天怎麼樣?」

    「那太遺憾了!」小麥克維爾聳了聳肩膀。「很抱歉,剛才是不是打攪你了,文。」

    「沒什麼,麥克維爾先生。」文芯芯笑著搖搖頭。「我剛才正在想最近搜集到的日軍在上海的一些異常動靜,我覺得這裡面有著極不尋常的意味。麥克維爾先生,說實話,我很為我的國家擔心。」

    「文,你是一個優秀的人才。」小麥克維爾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文芯芯辦公桌的前面。「你對新聞事件的看法是非常獨特的,這是成為一名優秀新聞記者所必須具備的能力。」

    「謝謝!」文芯芯為小麥克維爾泡了一杯咖啡。

    「文,這不是誇獎,而是事實。」小麥克維爾謝過了文芯芯。「你說得沒錯,你的祖國現在的確面臨著極大的戰爭風險。這種戰爭氣息甚至在空氣裡面都能夠聞得出來,要知道日本帝國並沒有隱藏他們的野心,最近一段時期以來日軍在上海周邊海域舉行的海軍軍事演習,還有日軍海軍陸戰隊在日本租界舉行的一系列巷戰攻防演練,都說明了他們正在做開戰的準備。」

    文芯芯沒有說話,這些情況她也非常清楚,上海情報站每隔一周都會向情報處發一份相關的情報,情報的匯總工作就是她負責的。

    「如果戰爭不可避免的話,那它就變得不再可怕了,因為怕是沒有用的。可是,文,問題在於你的祖國與日本帝國之間的軍事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更為可怕的是,中國在國防建設和戰爭準備方面顯然還沒有進入正規的軌道。如果再不改變現狀,那麼至少在戰爭的初期,中國是會遭受巨大損失的。唯一還可以安慰的是,古老的中國實在太大了,人口也實在太多了。日本帝國雖然實力強大,但未必就能一口吞得下。」

    「這是您的分析嗎,麥克維爾先生?」

    「不,這是今天美國駐上海總領事先生在招待駐滬美國頭面人物午餐會上的講話。」小麥克維爾擺了擺手,笑著說。

    「總領事先生在公開場合做這樣的講話,是不是代表了美國政府的某些看法呢?」文芯芯問道。

    「應該是這樣,總領事先生剛剛從國內述職回來,你的看法多半是真的。」小麥克維爾讚賞地點點頭。「這種看法在美國國內軍政兩界很有市場,因為自從鴉片戰爭以來,龐大的中國從來也不是哪一個列強國家能夠獨享的。而且,中國乃至遠東巨大的經濟、軍事戰略利益,也決定了列強國家絕不會允許日本人獨享這款擁有著巨大誘惑力的大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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