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平津鏖戰（二）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天空滿佈著硝煙，泥土地上流淌著溪流般的血水，就連空氣中也充斥著肅殺的氣氛。鄭三炮靜靜地躺在屍首堆裡面一動不動，一雙圓睜的怒眼直勾勾地仰望著天空，手中還握著那桿伴隨了他好幾年的舊漢陽造。鄭三炮死了，他的身體被鬼子的刺刀捅成了馬蜂窩。冥冥之中，鄭三炮一點都不覺得吃虧，命喪在他手中的好幾個小鬼子已經替他墊了背，這筆帳不虧，值！所以他的嘴角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鄭三炮去往天國的時候並不寂寞，和他一起殺鬼子的弟兄們跟著他一起上路。鄭三炮和他的弟兄們身上還披著戰火的硝煙，天國的路上他們的隊伍望都望不到邊。路上，那兩個學生兵兄弟纏著他問，天國有鬼子嗎，如果有那咱們就把狗日的揪下來。
莫日根掏出匕首，在自己的狙擊步槍上刻下了第七條刻痕，就在剛才他又擊斃了一個鬼子少尉。莫日根的槍法很好，在整個紅箭大隊裡面至今還沒有人能夠超過他，這讓他很自豪。因為自豪，莫日根對獵殺的對象也很挑剔，除非必要，他決不會向少尉以下軍銜的小鬼子下手。這幾天以來，在他的獵物當中最高軍銜是一個大佐，當時莫日根從狙擊瞄準鏡裡面看見他的腦袋冒起一片血花的時候，心中甭提有多麼愜意了。
莫日根把自己的吉利服稍稍整理了一下，這東西看起來不咋樣，可實在是一件寶貝物事。如果目標不注意，加上周圍環境合適的話，就算是接近到二三十米左右也很難發現他。這時候若是有人發現了莫日根的狙擊陣地，肯定會以為那只是一堆荒草叢中的枯草葉子而已。莫日根的潛伏位置選擇在一個村子外草垛子邊上二十米處的荒草叢中，身後就是一個小樹林子，小樹林子的後面是一條三四米寬的水溝。按照狙擊手訓練手冊的說法，這是一個極為理想的狙擊陣地。這個狙擊陣地莫日根也是三天前無意中發現的，從那時起他就悄悄地潛伏了下來。作為狙擊手，他並沒有帶觀察手，這是整個紅箭大隊狙擊小組絕無僅有的一個。倒不是觀察手不好，而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天生獵手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就像草原上覓食的孤狼一樣。自從迷上了狙擊，莫日根甚至放棄了到額奇納騎兵連的想法。莫日根現在為自己當初的這個決定暗暗得意，狙擊這個活可比在草原上打獵享受多了。對，對莫日根來說狙擊就是一種享受，特別是他的獵物都是小鬼子。到現在為止，莫日根總共才消耗了七顆子彈，一點沒有浪費。
m1903a4型春田式狙擊步槍就是好使，這可是延安兵工廠在美國造m1903a1型春田式步槍的基礎上自行研製生產的，就連美**隊也還沒有呢。在50到200米的距離之內，憑藉著這種專業狙擊步槍，莫日根有絕對的把握不失手。即使目標距離在200到300米之間的時候，莫日根也有八成的把握。不過莫日根沒有頭腦發熱，他的獵物始終掌握在180米左右的距離上，這樣既保證了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也很好地給保留了自己撤退的時間。狙擊手的第一要務是什麼，對於這個問題，莫日根對教官的解釋深以為然，那就是首先保存自己。所以他放過了曾經從他眼前經過的好幾個小鬼子尉官，如果獵物是中佐、大佐的話，莫日根還會忍一忍，但要是將官的話，他就實在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出手了。
自打蘆溝橋事變爆發之後，第二特遣隊除了留守的特勤隊之外，特戰隊的所有隊員都已經全體投入了戰場，不過，特戰隊的重點作戰區域並不在北平以南地區。按照特戰司令部制定的作戰部署，在北平以南戰鬥最激烈的地區只投入了特戰隊的六個狙擊小組，而其他兵力都放到了北平以北昌平、順義、懷柔和密雲一帶，因為那裡是鬼子主力兵團的集結地域。莫日根就是放在南面的六個狙擊小組之一，當然了他這個小組只有他一人。
小村的遠處就是激戰之中的南苑兵營，那是29軍在北平南方的大本營。如果說宛平城是北平南方大門的鎖，盧溝橋是開鎖的鑰匙，那麼南苑就是這扇大門的門樞。所以，盧溝橋失守後29軍並不十分驚慌，依然有何基灃旅反擊的後手。因為即便丟了宛平，只要南苑這個門樞還在，29軍依然有可能看住自己的南大門，也就是說，依然有和日軍繼續周旋的本錢。但一旦丟了南苑，整個大門就會轟然倒下，日軍在北平東南西南的部隊打成一片，北平便成為日軍的囊中之物了。堅守南苑陣地的29軍果然是好樣的，不愧是在長城外打過鬼子的隊伍，他們硬是在陣地上堅守了兩天。不過看樣子，鬼子有增兵了，莫日根雖然還無法搞清楚敵人的部隊規模，但估計起碼在一兩萬人以上，他不禁替南苑的29軍暗暗擔心。
「轟轟！」鬼子的炮兵陣地又開始射擊了。
鬼子的炮聲剛剛響起，莫日根的眼睛忽然一亮，一輛運送炮彈的載重卡車進入了他的視線。幹掉它，莫日根的腦海裡克衫過這樣的念頭。按照狙擊手訓練手冊規定的目標順序，運送彈藥的載重卡車被列在了高級軍官、無線電員之後，是第三位的獵物。莫日根慢慢地把自己的眼睛走在狙擊瞄準鏡上，他的目標不是卡車司機，而是卡車的油箱，這在狙擊手訓練手冊上寫得清清楚楚。在300米內的距離上，m1903a4狙擊步槍的7.62mm子彈可以輕易地打穿載重卡車的油箱，當然，坦克油箱又另當別論了。
藉著鬼子炮聲的掩護，莫日根在鬼子載重卡車稍稍減緩速度的一剎那射出了子彈。在莫日根的狙擊瞄準鏡裡，只見鬼子的卡車油箱忽然爆炸了開去，整輛運送炮彈的載重卡車就像崴了腳一般猛地向左一歪。卡車上的炮彈箱頓時滾落了下來，大部分的炮彈箱落入了路旁乾枯的小河床裡面，卡車也燃燒了起來。坐在載重卡車上押車的兩個鬼子士兵猝不及防之下馬上就被壓在了炮彈箱子下面，一個鬼子當場就喪了命，另一個鬼子大概是被壓住了大腿，伸出一隻手驚恐地嚎叫著。一個鬼子軍曹模樣的人慌慌張張地從破碎的駕駛室車窗爬了出來，在一邊驚慌失措地爬上大路，一邊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來。附近的鬼子一時之間不明所以，還以為出了車禍翻車了，紛紛朝載重卡車跑了過去。看到這一幕，莫日根樂了，這不是找死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猛地一聲巨響，載重卡車上的炮彈箱爆炸了。巨大的爆炸衝擊波把小河床上的炮彈箱接二連三地拋到了半空之中，然後轟然炸開。有的炮彈被拋射到了幾十米開外，正好落在趕來想要搶救載重卡車的鬼子當中，一下子就把鬼子炸得鬼哭狼嚎起來。於是乎，拋射到半空的就不止炮彈箱了，多了許多半截子的鬼子屍體。那個鬼子軍曹倒是運氣好的很，這小子被衝擊波推倒在地後居然一點事情也沒有。或許他這會兒正在祈禱感謝他們的天照大神呢。可惜現在不是在晚上，否則這一幕情景一定比上次延安焰火晚會還要精彩十萬倍。
與載重卡車周圍唉聲歎氣的鬼子相比，莫日根的表情可就精彩多了。莫日根數了數，幹掉一輛鬼子的載重卡車外加車上的三個小鬼子，引爆的炮彈還炸死炸傷了周圍十幾個自己找死的小鬼子，載重卡車上的炮彈估摸著怎麼也有二十來箱。長生天保佑，這一槍還真是發大了，哈哈！莫日根得意地掏出匕首，在自己的狙擊步槍槍柄上刻下了特殊的印記。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遠處爆炸燃燒的載重卡車還冒著零星的火光。莫日根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片牛肉乾和一小撮醃菜，這就是他的晚餐了。這種牛肉乾是延安基地特製的，教官說這一片就能定一頓飯。開始的時候，莫日根怎麼也不相信，開什麼玩笑，這小小的一片算一頓飯。不過經過幾次實戰演練之後，莫日根相信了，就可惜味道實在不怎麼樣，根本就比不上巴雅爾那傢伙的手藝，簡直可以用相差十萬八千里來形容了。要不是醃菜還有一點味道，莫日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吃得下，唉，平時舒服慣了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呵呵！
晚上八點整，前出至高麗營的日軍獨立步兵11旅團長鈴木重康少將的司令部突然遭到城外迫擊炮的猛烈轟擊，司令部所在大院遭到巨大破壞，死傷官兵十幾名、車輛兩台、電台一部。鈴木重康少將暴跳如雷，立刻派出一個搜索中隊的兵力追擊向北轉移之敵。
晚上八點十分，位於密雲的日軍獨立混成第1旅團長酒井鎬次少將的司令部駐地再次遭到迫擊炮轟擊，旅團參謀長負傷，三名作戰參謀當場殞命，另有多人重傷。儘管遭到了猛烈的襲擊，但訓練有素的日軍還是很快判斷出襲擊的敵人迫擊炮陣地就在密雲城外，旅團司令部配屬的警衛中隊不到五分鐘就向城外撲去。
「鬼子出來了，估計兵力約兩個小隊多一點，大約七八十人！」負責監視密雲的偵察員立刻通過步話機向金剛報告了敵人的動向。
「反應很快嘛，呵呵！」金剛點了點頭。「命令迫擊炮繼續誘敵，待敵人進入預定區域後三發急速射擊，給小鬼子一點厲害瞧瞧，發射完畢後立刻向預定地點轉移。」
「明白！」
「命令一隊按預定作戰方案執行，實施牽牛戰術！」金剛再次下達了命令。
「是！」
金剛舉起了望遠鏡，順義南城門口的鬼子蜂擁而出，這應該是一支負責警衛的輕裝部隊。這次襲擊是第二特遣隊精心策劃的行動，高麗營和密雲這邊幾乎同時行動，給了鬼子一個猝手不及的打擊。金剛和屠俊傑的參謀組預見到了鬼子的快速反應和反撲，而鬼子的反撲也被金剛和屠俊傑算計了作戰方案之內。現在就看第一小隊的伏擊效果如何了，如果成功的話，將極大地觸動鬼子指揮官，從而誘使他們誤判特遣隊為國民黨軍隊的大股部隊。從而調動北平以北地區的鬼子部隊，延緩他們的推進速度，減輕29軍正面的壓力。
29軍這段時間的抵抗不可謂不激烈，只可惜他們的高層並沒有切切實實地做好迎戰的準備，一味地幻想著什麼和平。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在鬼子的猝然發動之下如此被動。金剛實在有些想不通，29軍的宋哲元怎麼能相信日本人的和平誠意，前些天還居然真的停戰了，給了鬼子充分的調動部隊的時間。好在上級對29軍的動向有了充分的判斷，否則特遣隊的行動勢必要受到極大的制約，一個不好就要被鬼子包餃子了。
順義城外的大道上，鬼子的士兵在一個大尉軍官的帶領下直撲不遠處的小山頭，山頭上中國人的迫擊炮還在友一聲沒一響地向城內發射著炮彈。鬼子兵不知道，這正是特遣隊事先策劃好的方案，就是要把鬼子城內的部隊誘使出來，這裡已經為他們設計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陷阱。就在鬼子軍官按照日本陸軍操典整隊想要向山頭包抄的時候，距離鬼子一百米開外，特遣隊第一小隊的隊員們正張網以待。鬼子的動作果然像上級估計的那樣快，要不然特遣隊準得吃虧。
帶隊的鬼子大尉向小山頭的方向指了指，正要下達給攻擊命令，只聽得一陣呼嘯聲響起，天空中的迫擊炮彈迎頭而下。迫擊炮的射擊諸元顯然是事先設計好的，要不然怎麼也得試射一下的。經驗豐富的鬼子大尉猛地身體一哆嗦，完了，這是個圈套！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好沒等他的驚叫出口，迫擊炮已經在七八十個多個鬼子中間炸開了花。這一下子，當場就有幾十人的傷亡，鬼子大尉只覺得腦子裡面嗡的一下，兩眼直冒金星。
「快快，向山頭衝鋒！」鬼子大尉顧不得抹掉飛濺到自己臉上的碎肉和塵土，立刻就下達了最正確的命令，呆在原地無疑就是等死。
鬼子大尉的命令剛剛發出，又是一陣迫擊炮彈落下，十來個原本臥倒在地的鬼子士兵剛剛爬起來就被迫擊炮彈炸得飛了起來。鬼子大尉的臉都綠了，如果不能拿下中國人的迫擊炮陣地，就算是有命回去，不僅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旅團長也肯定要自己刨腹謝罪不可。
「快起來，笨蛋！」鬼子大尉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一把扯起身邊鬼子士兵。「衝鋒，向山頭衝鋒，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裡！無線電員，快向旅團司令部請求作戰指導，我們被伏擊了，快呀！」
被迫擊炮彈打得暈頭轉向的鬼子士兵們終於醒悟了過來，滿身塵土和滿臉是血的鬼子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鬼子大尉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鬼子士兵的動作也不可謂不靈敏，可惜陷阱就是陷阱，鬼子們的一切反應都在特遣隊的計算當中。要的就是鬼子集隊向山頭發起衝鋒的那一刻，一身吶喊之下，第一特戰小隊的武器齊聲開火。剛剛揮舞起指揮刀的鬼子大尉頓時被機槍子彈打成了馬蜂窩，被他拉扯起來的鬼子士兵更慘，一顆腦袋被打飛了半邊。正在向上級報告受到伏擊的鬼子無線電員剛剛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被第三輪迫擊炮彈炸成了血淋淋的碎肉渣。
自從長城抗戰被29軍的大刀隊夜襲以後，鬼子士兵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倒霉的時候。哭爹喊娘沒用，天照大神不知道是不是上廁所撒尿去了，居然也沒有照顧他們。從第一輪迫擊炮彈落下開始，到最後一個鬼子閉上狗眼，僅僅不到五分鐘，一百多人的鬼子中隊就這麼完了。眼前的事實，說起來誰也不相信，就連第一特戰小隊的特戰隊員們也難以抑制自己臉上的狂喜。其實也是有心算無心，伏擊地點選擇得當。再加上鬼子的警衛中隊動作太快，來不及帶上迫擊炮、重機槍等火力壓制武器，輕機槍和擲彈筒也在跑擊炮彈的轟擊之下灰飛煙滅，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當然，特戰小隊的超強火力配置也是重要原因，三十來人就有四挺輕機槍、五桿湯姆遜衝鋒鎗和五桿八一式半自動步槍，還有60mm迫擊炮的火力支援。否則在正常情況下，特戰小隊與鬼子的警衛中隊對陣也只能採取且戰且走的策略，即使鬼子的警衛中隊只是輕裝而已。
「五分鐘清場，動作都給我快點，一個個連下巴都找不見了！」儘管第一特戰小隊的小隊長王福生虎著臉大聲地指揮著隊員們，他自己臉上的笑意人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仗打得就是爽，不僅把小鬼子全包了餃子，特戰小隊連個蹭破皮的都沒有。
「好勒，放心隊長，哈哈！」隊員們一個個眉開眼笑。
「隊長，這兒還有個活的！」有隊員忽然大聲地叫了起來。
「嚷嚷幹什麼，宰咯，留著也是累贅！」王福生揮了揮手。
王福生的話音剛落，那邊特戰隊員的雙手一擰，卡嚓一聲就扭斷了小鬼子的脖子。那位特戰隊員這才高聲應了聲是，順便一腳把鬼子的屍首踢倒了路邊的溝裡面，惹來了王福生小隊長一副齜眉瞪眼的臉孔。倒不是特遣隊故意殺戮俘虜，這是特戰隊的戰場紀律，像這種敵後作戰行動，根本就沒法子帶俘虜，為了保密的需要只能如此。
所謂的清場，並非是像大戰結束之後的打掃戰場。特戰隊員們只是把鬼子的屍體清點了一下統計戰果，然後把鬼子軍官軍服上的軍銜領章撕了下來，當然鬼子軍官的牛皮挎包和指揮刀是要帶走的。沒有損壞的槍支彈藥也都要帶走，等轉移到安全地域之後便就地掩埋，做上標記和記錄以便日後提取。另外，為了給鬼子製造麻煩，還要設下詭雷。
「走！」王福生一看差不多了，便向隊員們一揮手命令轉移。
王福生小隊轉移後不久，鬼子的大批增援部隊就到了。滿地的屍首讓領隊增援的鬼子中佐軍官大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們接到增援請求到抵達這裡前後不過十幾分鐘，兩個小隊的兵力就全完了，這由不得鬼子少佐和在場的不目瞪口呆。
「小心！」
「轟！……轟轟！」
兩個鬼子想要抬起戰死的鬼子大尉軍官屍體，沒想到屍體下面壓了兩顆手榴彈，一下子就把他們炸倒在地上，連帶著周圍的好幾個鬼子都負了傷。爆炸聲一起，訓練有素的鬼子士兵立刻就散了開去，離得近的也趕緊趴在了地上。
「八嘎？！」鬼子中佐明白那是中國人設下的詭雷。
「轟！」好像是在跟鬼子中佐作對似的，他的罵聲剛出口，另一顆詭雷也被觸發了，又有一個鬼子倒在血泊之中。
「八嘎！」鬼子中佐咬了咬牙。「向旅團司令部發報，酒井閣下，我部已經趕到，中山村大尉及其所部七十五名帝國士兵已經全部為帝國盡忠。卑職估計應當是大股支那穿插部隊所為，其意圖應當牽制我軍的行動。我部擬繼續追擊，爭取盡快消滅之，妥否請示下。」
「哈依！」
「安排一個小隊收斂戰死的士兵。」鬼子中佐歎了口氣，向部下揮了揮手。
「中佐閣下，酒井司令官的回電！」一個鬼子少尉報告說。
「念！」
「高麗營步兵第1旅團部遭到支那軍隊襲擊，現支那軍隊已向東北方向退卻，令你部立刻實施追擊，配合第1旅團追擊部隊消滅卑鄙的支那偷襲部隊，另派中島中隊為你部後援，旅團司令官酒井鎬次少將。」鬼子少尉念到。
「追擊，一定要把這些支那人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