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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4章 慈悲 文 / 蕭舒

    平慕禪皺眉,道!「府裡沒人受傷嗎。」

    梅若蘭淡淡道:「傷了幾個人,還好,傷而不亡,但如此下去,下一次不知會如何了。」

    「王家的人不管了?」李慕禪皺眉問。

    梅若蘭搖搖頭,淡淡道:「他們剛走,赫連世家的人就出來了,王家五公子也是忙人。總不能一直住著。」

    李慕禪歎了口氣,無奈道:「如此看來。只能一勞永逸解決了?」

    梅若蘭搖頭:」不必如此激烈,師父派幾位師兄師姐,一塊兒去拜訪赫連世家,好好談一談。」

    李慕禪笑了起來,道:「果然是大派風範,戚懾一下?」

    梅若蘭點頭:「是,師父說,妄動干戈不吉,還是先禮後兵為好?」

    李慕禪笑道:「師伯是個溫和的,這倒也沒錯,只不知赫連世家的後台是哪一派?」

    梅若蘭蹙眉,道:「聽師父說,好像是長白夕派。」

    「咱們與長白夕派關係如何?」李慕禪問。

    梅若蘭搖頭:」好像是仇家,北長白,南滄海,在武林中並列。長白夕派對咱們一直是不服氣的。」

    「那這次可不妙。」李慕禪若有所思。

    梅若蘭走到花圃前,孵下來把一株牡丹扶起來,道:「趙師兄。徐師姐,鐘師姐,有這三人在,足矣。」

    李慕禪問:小姐,我沒見親眼見過不知這三位師兄師姐的武功如何?」

    「高深莫,勝我十倍!」梅若蘭道。

    李慕禪笑道:「果真如此厲害?」

    梅若蘭站起來,拍拍手,歎道:「不進滄海夕派,不知武功之深,你進了內門就知道了。」

    李慕禪打量她一眼,笑道:「我看小姐你功力精進,脫胎換骨。可知滄海心法之奧妙。」

    梅若蘭輕輕一笑,點點頭。道:「是啊,滄海神功委實奇異,一旦入了門,進境是極快的。」

    李慕禪點點頭,他在近處看到了諸嫡傳弟子,皆有一身深不可測的內力。遠勝自己。偏偏這般年輕,顯然是心法之妙。

    他搖頭歎息一聲,自己想進內門,還得一陣子,一年半載難免的,若不能悟透大明王經,只能等著進內門,然後修煉滄海神功了。

    若是悟透了大明王經,則可充分利用這一段時日,好好潛心修煉,否則,無異於浪費時間。

    中了寂滅鎖元術,內力無法報運,不能修習內北心法,只能練外功,對於修煉金剛不壞神功的他而言,無異於閒玩兒,浪費時間。

    他在想著,實在不行,只能破開寂滅鎖元術,愉愉的練功了。

    不過,真要破開寂滅鎖元術,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立戚,使旁人敬而遠之,不敢向自己伸手,否則。一旦動手。必會露餡。

    第二件事是躲開師姐溫吟月。她內力深不可測,一旦近身,定能發覺自己的異狀,知曉破開了寂滅鎖元術。

    他思維如電,勝常人四倍,片刻之間已浮想聯翩。

    梅若蘭道:「湛然,你跟我一起下山吧?」

    李慕禪笑了笑:小姐,你是內門弟子。可以下山歷練,我一個外門弟子,是不准下山的。

    「我可以求師父幫忙。」梅若蘭道。

    李慕禪笑著搖頭:「派規所限,師伯不會鬆口的。」

    梅若蘭擺擺手,道:「這你別管了,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李慕禪笑道:「自然答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油嘴滑舌!」梅若蘭抿嘴輕笑,斜他一眼,哼道:「你這一陣子一直跟小圓輕雲在一塊兒吧?」

    李慕禪點頭:「嗯,每天早晨一塊兒吃飯。」

    「還好。」梅若蘭點點頭,道:「我在閉關的時候,一直擔心,小圓與輕雲頭一次離家,怕她們會想家出關後發現,兩個小丫頭不但沒想家,反而容光煥發,比在府裡還要好!」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道:小圓是個活潑外向的性子,跟誰都處得來。況且,外門女子很悠閒,她如魚得水嘍。」

    「可不是!」梅若蘭輕笑著搖頭。

    「這次不帶她們一起?」李慕禪問。

    梅若蘭擺擺手:「不了。她們正在打根基,不能耽擱」你嘛,我覺得呆在外門就是純粒浪費時間,不如下山歷練一番!」

    她蹙眉道:「掌門師叔不知是怎麼樣的。豈能任由你白白耽擁?」

    李慕禪笑了笑,沒有多說。

    大明王經的事,師父已經吩咐了要保密,他自然不會多嘴,況且,能不能練成,他實在沒了信心。

    慈悲心,慈悲心,佛家弟子莫不熟悉,但說與做永遠是兩回事。能明白,但做不到,自己修行還是不夠呀,」

    他搖搖頭,想得慈悲心,靠自己領悟,怕是不成,還需得精研佛法,佛法之中,有一門觀法,叫慈悲觀。

    他聽說過。卻沒見過,也沒得授業恩師法性大師的傳授。

    不過,既有這門修煉法門,則有了鑰匙,便有解決之法,下山之後,可以去雪印神尼那裡請教。

    想到這裡,他忽然生出下山之道:「好啊,我也想下山走一走,就煩勞小姐求情了!」

    「我也只能試試看,畢竟派規不可違。」梅若蘭淡淡道。

    她是梅府下一代的主人。府規森嚴,賞罪皆出自她手,她最明白規矩之重要,輕易不可破例。

    李慕禪忽然想到,進府這麼久,卻一次沒見過家主,聽說在閉關練功,也不知修煉的是什麼絕世武功,忽然生出好奇。

    梅若蘭又說了幾句,離開了,李慕禪送她出門後,心便有些浮躁,很盼望下山,回家看看。

    還好,他出過一次鏢,兩次遠門,所以略微習慣了離家,否則,早就恨不得肝桔雙翼,飛回家裡了。

    他忽然框門出去。徑直往無極殿而去。

    無極殿外台階上站著四人兩青衫男子。兩黑衫女子。相對而立,一動不動如雕像,唯有獵獵衣袂飄動。

    見他靠近,想要登階,四人忽然跨前一步,一下擠住了台階中間,無法通行

    李慕禪合什一禮:「在下湛然,有事請見掌門。」

    一個青年約二十來歲,雙眼湛湛如寒星。緊盯著李慕禪,微笑道:」原來是湛然師弟,請稍候。」

    他頗是和氣,對李慕禪點點頭,轉身登上台階,往無極殿而去。

    另三人暗自詫異,這高師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從來不正眼瞧人,這會兒竟和顏悅色,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

    不過,湛然,湛然,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忽然想了起來,原來是外門湛然!

    三人的目光在李慕禪臉上轉來轉去,似乎看一個奇怪的動物,李慕禪微笑相對,他心通發動,知道他們是好奇。

    數百年來第一人,這個名頭可不是虛的。李慕禪越發感覺到自己風頭出得有點兒大了。

    一個少女溉聲道:「湛然師弟,你一天一關,直入第三關,可是真的?」

    她身材苗條,相貌平常,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但聲音清溉動聽。聽著很愉快輕鬆,生出親近之感。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是。師姐。」

    「你怎會這般厲害?」少女接著問。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取巧罷了,我是有橫練功夫護身,當不得真。」

    「哦原來如此。」少女恍然大悟。

    她脆聲道:「有橫練功夫,在外門很佔便宜的,那個橫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李縱橫不也是練橫功夫的嘛!」

    她又嘻嘻笑道:「湛然師弟,你跟李縱橫哪一個更厲害?」

    李慕禪笑道:「平手吧。」

    「嘻嘻,謙虛!」李縱橫肯定打不過你,不然也不會這麼老實!」少女溉聲嬌笑,頗是得意的看著他。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沒多說。算是默隊。

    先前的青年冉來,抱拳道:「湛然師弟。掌門師伯有請!」

    「有勞高師兄。」李慕禪合什一禮。

    姓高的青年擺擺手,朗聲笑道:「應該的,不必言謝,快去吧!」

    他神情親切,宛如多年的老熟人。

    另三人退後一步,將台階的中間讓出來。以便李慕禪通過。

    月才的少女壓低聲音,脆聲道:「湛然。掌門脾氣不好,可要小心喲!」

    李慕禪笑著點頭:「是。」

    罷,又衝三人一合禮,緩步上台階,很快進了無極殿。

    無極殿中,高大的白亞雕像下,竹照師太正坐在蒲團上,明眸似閨非閨,眼縫裡流光溢彩,宛如寶珠發光。

    大殿內空蕩蕩的,空曠異常,沒有別的擺設,竹照師太本就苗條的嬌軀在白亞雕像下,更顯嬌小玲斃,盈盈一掬。

    「見過師父!」李慕禪踏進大殿,合什行禮。

    竹照師太睜開明眸,光彩流蕩,整個大殿似乎明亮了幾分。

    她輕輕一笑,容光如雪,大殿又亮了幾分,李慕禪竟有目眩之感,暗自驚異師父之厲害。

    他忽然生出錯覺,好像面對著一朵白亞蓮花,聖潔而無暇。

    竹照師太輕頜首:「坐吧。」

    李慕禪應了一聲,走上前。拯了一下蒲團,坐到她對面,僅有四五步之隔,呼吸可聞。

    竹照師太輕斜他一眼,笑道:「你這小和尚,膽子倒大!」

    她見過的男子,無不為其容光所懾,即便再優秀的男子,也會變得束手束腳,無法自若,與她所修的心法有關。

    這個弟子倒好,卻是大咧咧的坐到自己對面。

    李慕禪呵呵笑道:「在師父跟前,有什麼膽大膽小」怎麼不見師姐呢?」

    在他印象中,溫吟月一直跟在師父跟前。幾乎寸步不離,好像是她的尾巴一樣,今天卻不見了。算是奇怪。

    竹照師太抿嘴輕笑,白他一眼:「她正閉關練功,妙蓮經到了關鍵時候。因為主持小比,已經耽擱幾天了。」

    李慕禪一想,就明白了。笑道:「是我耽擱了師姐。」

    竹照師太笑道:「你知道就好,這丫頭面冷心熱,日後相處久了你就明白。」

    李慕禪苦笑著點頭,面冷心熱。不然不然,師姐是面冷心冷啊。

    竹照師太見他如此,似能看透他心思,輕笑道:「她如今對你還有偏見,不必急,慢慢來。」

    李慕禪大是好奇,忙問:「師父,師姐對有我什麼偏見?」

    對竹照師太,他好像上世就隊識一般,一見了面,就透出親切之感,好像本就是自己的師父。

    竹照師太抿嘴輕笑,搖搖頭:「這不能告訴你,待你大明王經練成了,再跟你細說。

    她笑容藏著古怪,像是惡作劇的小女孩。

    李慕禪無奈點頭:「是,那就算啦師父,我想下山看看。」

    「下山?」竹照師太一怔,搖搖頭:「不成的,外門弟子不准下山,除非被逐出師父。」

    李慕禪道:「我想去拜訪一個高僧,學慈悲觀法,用來修煉大明王經。」

    「慈悲觀法?」竹照師太沉吟,笑道:「慈悲觀法嘛,我倒略通一二。」

    李慕禪忽然想起來,師父也是女尼呀,但常常忽略了,她妙目流轉,嫵媚嬌艷,顛倒眾生,很難與女尼想在一起。

    李慕禪問:「師父的慈悲觀法可大成?」

    「我沒修煉過,僅是略通而已。」竹照師太搖頭。

    李慕禪精神一振,忙道:「我想拜會映月庵的雪印神尼。」

    竹照師太橫他一眼,填道:「好哇,是不是嫌為師的佛法不精?!」

    李慕禪呵呵笑道:「師父比雪卑神尼的佛法更精?」

    「臭小子,跟師父沒大沒小的!」竹照師太忽然一柿衣袖,倏一下掠過,李慕禪翻了個跟頭。

    李慕禪翻身坐回蒲團,呵呵笑了兩聲,臉露無奈。

    她是師父,總不能還手吧,況且,還不過。

    竹照師太見他無奈神情,抿嘴嬌笑起來。待笑夠了,擺擺小手道:「好吧。你先回豐,我想想看!」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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