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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蠻荒中土 第七十章無情,自省 文 / 心冰

    大漢的死似乎刺激到了其它人,青年書生離他不遠,親眼看見他的慘狀後,臉色刷地一下變得煞白,伸入到乾坤袋中的手也僵住了,一時間竟似抽不出來。

    「啊!」這時候忽然一個尖叫聲傳來,老李與年幼女子同時一愣。

    女子愣住是因為尖叫聲傳自身後,老李則先是吃驚,然後失笑。

    原來,聲音的主人竟然是那個之前振振有辭的青年書生,不知道是受驚過度還是怎麼地,他忽然發出怪聲,然後將同伴丟下不顧,掉頭就跑。

    「你跑得了嗎?」老李冷笑,「翻——天——印」

    書生的動作頓住,週遭的靈氣好像被什麼力量驅使著,不停地擠壓著他,像鐐銬一樣將他的身子緊緊地固定住。

    翻天之下,定結空間,豈能逃脫?若是他的實力強勁,只要能將靈氣鐐銬掙斷,即可逃走。但老李剛剛突破,修為正在巔峰,豈是他一小人所能掙脫。

    若是做不到,那天印之下,再無可逃之處了!

    他明顯沒有這個本事,一掙之下臉上現出了絕望之色,抬天望著當頭罩下的翻天印,狀若瘋狂地哭叫了起來。

    隨著翻天印的罩下,他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了。

    轟

    只剩下一個大坑。書生已經化成齏粉了

    若不是書生跑得太快,老李本不會這麼早殺他的。

    自大漢死後,他的動作就很僵硬,臉更是煞白,顯然被驚嚇住了。

    這樣也好,老李也能放心地讓他多活一會,先專心對付他人。不想他如此不經事,竟然想逃跑,那就無法了。

    今日既已出手,就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活著離開。

    時至今日,尤其是之前自己最大的秘密面臨洩露的危險,接連的刺激讓老李的心腸愈發地硬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在他的手上化做了一片血霧,心中卻竟然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其實心硬的又豈止是他一人。

    書生先前便能棄夥伴於敵手;

    那個年輕女子,眼見書生死得如此之慘,不僅沒有悲憤動容,反而面露快意,同時目視身後,好像在尋找退路一般。

    老李一見之下,心中登時一動。

    左手猛然一扯,在罡氣拽動之下,大漢的屍體登時被拽飛了起來,直接拋向了年輕女子。

    同時控制大漢體內的罡氣爆炸,大漢又是剛死不久,渾身的血液當即如噴泉一般,化作血霧,對著女子迎面噴灑而出。

    漫天皆是血液噴濺,大漢的屍體也顯得支離破碎,彷彿拼湊起來的布偶一般,看上去淒慘無比。

    血雨、內臟灑滿在面前,只有一顆頭顱完好,滴溜溜地轉到了少女的身前。

    「啊!」,少女一聲慘叫,以袖子掩面,忙不迭地連退數步。

    老李眼中精光一閃,手隨心動,瞬間抹過少女的脖子。

    少女,身死!

    接連的殺戮,讓他整個都顯得有些麻木了,如此一個青澀的女子,因未夠冷酷而死在他手中,卻不能換得他哪怕一丁點的憐惜。

    五人,皆死。

    敵人滅盡,他的臉上卻沒有喜意,

    在腦海中,之前的一戰不停地回放著,老李以從未有過的端正態度自省了起來。

    一場群戰,貌似自己以一敵眾,其實,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好在這次的敵人只是五個煉氣期的普通修士,他才能在事後有個自省的機會。

    若是發現他秘密的是碧靈兒、夏綰兒級別的高手怎麼辦?

    還能這麼輕鬆滅口嗎?

    這還是在中心禁地中,來來去去的都是些煉氣期的小修士,要是到了外界,碰上一兩個結丹甚至元嬰的前輩高手,那更是不用說了,自保尚且不足,談何滅口。

    謹慎!

    自己終究是不夠謹慎,在進洞之前沒有足夠小心防備,其後滅口過程中又疏忽大意,險些讓人跑了。

    修仙之路,的確步步艱險,處處含危啊!

    漫漫長生路,不過才起步,這個小山谷中,巨大的錯誤,不算太強的敵手,讓老李看清了自己,認明了道路。

    需知,我輩漫步其間,除了實力、信念、機緣外,還要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大謹慎。

    深深地回望了一眼,老李大踏步走出了這個小山谷,飛速遠去。

    一場戰鬥,不僅在小山谷裡,留下了一片焦土、五條性命,更留下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絲浮躁。

    帶走的,卻是一顆不固執、不偏僻、不急躁、不驕矜、不依外物的道心。

    細雨連忙,下了一整日。

    漸漸淅瀝,似要停歇的時候,卻忽然轉大。

    無盡的烏雲彷彿憑空生成,轉瞬間遍佈蒼穹,黑壓壓的似凝實,沉甸甸如千鈞,重重地蓋在所有生靈的頭頂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沉重的壓力下,呼吸好似都困難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天地間,一聲轟鳴響徹。

    彷彿所有的積鬱盡數宣洩,剎那間,暴雨如幕,割裂天地。

    天雷陣陣,電光竄動,銀蛇亂舞,慕容茫茫一片,炸響聲不絕。

    隨著時間的流逝,山澗成激流,瀑布如銀河,織成了一幕厚厚的亮慕容色水簾。

    瀑布的外面,不足二十丈的距離,一大片簡陋的窩棚搭蓋,東倒西歪,七零八落,在風雨中,愈發的搖搖欲墜。

    電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支撐著這些窩棚的竹竿,三長兩短,左粗右細,哪怕是一個普通的農夫,也不至於搭成這副模樣。

    它們也的確不是農夫所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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