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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秦時亂 第37章 決斷 文 / 牧江南

    第37章決斷

    接下來段時間,韓信便有了借口經常去虞府。起初幾天項羽也興致勃勃的跟去,可見兩人只是有板有眼的練習劍舞,並不言笑,漸漸的也覺得無聊。再加上他哪會像韓信這麼閒人一個,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也就不再跟著去了。

    虞妙弋開始不過是找個借口和韓信親近,但礙於項羽在場,不得不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和韓信學習劍舞。卻不料時間一久竟然喜歡上了劍舞,學起來的時候也有模有樣。韓信見她身子本來就很柔弱,學習劍舞也能強筋壯骨,是百利而無一害,便也十分認真的教。

    虞戚最開始有些放心不下,總是叮囑著丫鬟家僕跟隨著多加留意,韓信和虞妙弋在一起的時候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單獨相處。後來聽到稟告,說韓信和虞姬只是規規矩矩的練習劍舞,並沒有做他擔心的什麼逾越之事。這才放心下來,反而有些責怪自己疑心太重了。

    相應的看管也鬆懈了很多,雖然仍有下人在一旁伺候著,可也不會寸步不離了。

    這一日,韓信正陪虞妙弋練習劍舞中最難的一段『鳳舞九天』,這段動作要求舞者對劍道有著很強的靈性。虞妙弋雖然冰雪聰明,一點就透,可畢竟接觸劍術不久,再加上身體本身柔弱。這一段已經苦練了幾天,仍然參悟不了。

    韓信見她額上香汗淋淋,嬌喘吁吁的仍然咬著牙繼續練,不由有些心疼,便遞上濕巾,寬慰她道:「妙弋,劍道這種東西,不是三天兩頭就能參透的,你已經這段時間已經做了很好了呢,不必強求。」

    虞妙弋結果濕巾,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有些懊惱的嘟著嘴巴道;「哼,我就不信,這一段我會學不會。」

    韓信看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便伸手在她鼻上輕輕的刮了一下,笑吟吟的說道;「那我再來演示一下,你可要看清楚了呀。」

    虞妙弋拍手笑道;「好呀好呀,這回我一定學會。」

    因為在一旁伺候的雪燕剛剛找借口故意離開了,所以兩人之間的動作隨心而至,並不拘束。

    韓信拔出了魚腸,挽手幻了朵劍花,這回為了讓虞妙弋看清楚,便加倍的放緩動作。虞妙弋則在一旁瞪大眼睛,只是目不轉睛。忽然似有所悟,舞動手上的輕劍,上前和韓信共舞。

    韓信微微一笑,便調整了身法,配合上虞妙弋的節奏。兩人在花園中猶如神仙眷侶般,翩翩相伴而舞。只見韓信越舞越快,浮光掠影般圍繞著虞妙弋妙曼的身軀,勁風鼓起了虞妙弋身上的白衣,飄飄然便似九天仙女謫落人人間。

    可能是練習了一天的緣故,虞妙弋的身子有些勞累。腳下一滑,身子傾倒,韓信就勢扶住她的身子。

    四目對接,韓信忍不住心口的一陣躁動,將虞妙弋緊緊摟入懷中。虞妙弋身子一震,也伸手緊緊的回報。

    許久,虞妙弋才在韓信耳邊幽幽的說道;「韓哥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我爹爹他會答應嗎?」

    韓信沉默了半響,輕輕扶開虞妙弋的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妙弋,你相信我,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樣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父親很在乎門第之間,像我這樣的落魄布衣,他一定不會答應把你嫁給我的。不過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的出人頭地,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

    「總有一天,我會用萬乘之禮、十里長的車架風風光光的來迎娶你的,你相信我。」

    虞妙弋破涕為笑,嗔道:「還十里長的車架,那得多奢華呀,皇帝娶皇后都用不上這麼大的排場,你想被砍頭呀。」

    韓信嘻嘻一笑:「那得看你捨不得捨得了,要是不想一過我韓家的門就當寡婦,那就老老實實現在就和我私奔。」

    兩人嬉鬧了一會,卻渾然沒注意到遠處樓台上有一道充滿怒火的目光看向他們。

    虞戚強忍住怒意,從二人身上收回目光,冷哼了一聲:「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說,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有了私情。」

    虞子期低著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第一次在鄣縣遇見小妹,就察覺到兩人已經不對。」

    虞戚瞪向兒子的目光中充滿了怒火,「那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虞子期沉默了會,才說道;「我當時聽羽哥的意思很反對和小妹結親,又覺得那韓信是個人才,便也不去干涉了。」

    虞戚斷然揮手道:「絕無可能,就算項羽無意和妙弋結親,我們堂堂虞家,六代高官望族,怎能和一介布衣結親,傳出去豈不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況且,項羽對妙弋的心意,你那天還沒看出來嗎?我告訴你,項公昨日已經旁敲側擊的向我提起,他家項羽對妙弋有意。」

    虞子期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才低頭說道;「可是父親,你也看到了,小妹已經對韓信動了感情。小妹的性子你應該瞭解,她雖然看上去嬌弱,可卻是個烈性子。」

    「我怕逼急了小妹,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與其逼死小妹,還不如成全他們。那韓信,羽哥對他也是極為讚許,我也覺得他是個人物,他日必成大器,不如……」

    『哼』,虞戚一聲冷哼,打斷了虞子期的話,「子期,你自小和項羽相處,怎麼沒學會他的英雄氣概,倒是學會了他的婦人之仁。」

    「我意已決,我的女兒絕對不能嫁給韓信,她只能嫁給項羽這種英雄豪傑。」

    虞子期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虞戚看見自己兒子一副神色黯然的樣子,不由心中一歎,他終歸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道;「子期,像我們這種背負著國仇家恨的家族,是不應該有太多的私人感情,一切都要以家族的利益為首要。別說犧牲掉一段感情,就算犧牲掉性命,也不應該有什麼怨言。」

    「你當初不是一樣,和素顏甚至婚前沒見過一面。我知道你當時心裡一定很不情願,可是現在呢,你們夫妻兩不是一樣恩愛有加。所以就算妙弋她現在不喜歡項羽,以項羽的氣魄,她遲早會傾心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和項家結親,是我虞家百世基業所需。你自小和項羽親近,你覺得項羽此人如何?」

    虞子期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當世人傑,不做二人。」

    「那你覺得他最終會走到哪一步。」

    虞子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一會才說道;「我想羽哥應該會成為大楚復國後的第一人吧。」

    卻不料虞戚緩緩的搖頭,「你錯了,子期。」

    「如果你這麼說項梁的話,我會認為非常對。項梁此人的胸襟抱負,也不過是楚國的令尹而已。可是你們都看錯項羽了,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東西,一種你們都沒有的東西。」

    「那就是**,對疆土權利的**,他絕不會甘於居人臣下。」

    虞戚看著兒子,一字一字緩緩的說道;「項羽他志在天下,小小的楚國,怎會讓他止步。他想要的,是整個江山,他要做的,是秦始皇第二。」

    虞子期滿臉吃驚,心亂如麻。「那父親,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應該聽過一句方言,叫『富顯不過三代』。我虞家自楚悼王以來,歷經八世,經歷了多少榮辱興亡,幾次幾乎族滅。所以為了子孫計,我們虞家必須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而這個人就是項羽,他若登王稱帝,我們虞家就是國戚,百世的榮辱富貴何愁?」

    虞子期深呼一口氣,點了點頭:「父親,我明白你的用心了,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後天,以我的名義,廣邀各家族的頭面人物前來相聚,就說許久不見,應該是時候聚齊一堂,以免生疏。項公那裡,你特意過去送請帖,跟他說明我的意思。」

    虞戚的突然相邀讓大家都有些意外,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項家主導楚地群豪,虞家只是甘心做個配角,這次突然這麼出風頭,不免讓眾人心中猜測是為了何事。

    這次宴席和上次家宴可大不一樣,顯得正式容重許多。湖心島的那個小廳雖然別緻,可卻格局太小容不下那麼多人,這次是換到了虞家的正廳。

    到了臨近晚宴,客人紛紛到來。這次虞戚邀請的不止是各家的執事,還有青年才俊,包括季布、鍾離味、龍且等人,當然還有項羽、韓信。濟濟一堂,熱鬧非常。

    待酒喝正酣,眾人興致正高,虞戚忽然拍掌大聲道;「諸位,諸位,請聽虞某一言。」

    眾人安靜了下來,都笑著將目光轉向虞戚,好奇他想說什麼。

    虞戚呵呵一笑,「大家光喝酒吃肉有什麼意思,前些日子小女妙弋剛剛學會了一曲劍舞,不妨讓她上來給大家獻上一舞,如何。」

    眾人哄笑,大聲喊好。虞戚輕輕拍掌數下,便有數名侍女上前將燈火吹滅,廳堂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又聽見清揚的笙簫聲響起,一名白衣少女伴隨著樂聲慢慢踱入廳中,手中的輕劍緩緩揮舞,伴著流水般洩下的長袖,姍姍起舞,面上帶著一面輕紗,朦朧間讓人心生嚮往。笙簫聲忽揚忽抑,放佛在低聲嗚咽泣訴少女的思念之情,而思念的人兒,卻選在天邊。

    忽然笙簫聲一轉,曲調激烈了起來,少女的身姿也隨著飛快旋轉,手中的寶劍奮力向前,一副不歸之勢。雖然只是女子舞劍,卻讓人放佛感覺到沙場的凜冽之色。笙簫聲又忽的一轉,又回復到起初的溫婉柔和,少女的舞姿也緩緩的慢了下來,長劍朝天一指,樂聲忽停。

    許久安靜,只見輕紗緩緩掉落了下來,露出了少女的絕世容顏。

    「好。」不知道是誰先帶頭鼓掌大聲叫好,整個大廳都沸騰了起來,一片叫好聲,尤其是項羽等年輕人,鼓掌鼓的最是起勁。

    虞戚下座笑呵呵的拉住女兒的手,忽然舉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今天宴請大家來,其實是因為項公和我有一件事情要宣佈。」項梁這時也站了起來,笑吟吟的走了上前,也握住了虞妙弋的手。

    韓信在座上見此情景只覺得心頭一緊,心中已覺得不妙,果然聽見項梁笑著說道:「今日,我項家小兒項羽,將和虞公的千金虞妙弋定下婚約。項虞二家,將永結秦晉之好。」

    在座上的項羽一愣,了一些反悔推掉聯親的話,卻不料到叔父和虞公動作居然如此之快,頓時心花怒放,離座衝上前去,對虞公一拜到地:

    「多謝虞公厚愛,項羽一定竭盡畢生,不會讓小姐受半點委屈。」旁人也跟著起哄,整個大廳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上前向項梁和虞戚道賀。

    虞戚呵呵一笑,正準備答話,卻不了身旁響起虞妙弋有些顫抖的聲音:

    「父親,我不想嫁給項大哥。」

    聲音雖小,可卻如同炸雷般讓身邊的人愣住,剛剛還鬧哄哄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虞戚怒目瞪向虞妙弋:「你說什麼?」

    虞妙弋小臉蒼白,睫毛微微顫抖,可是卻努力的揚起頭:「我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嫁給項大哥。」

    「你……」虞戚被氣得七竅生煙,舉起手指怒目指向女兒,「自古婚禮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說不。「虞妙弋也不言語,只是倔強的搖著頭,眼眶中滿是淚水。虞戚見狀怒火中燒,高高揚起手掌,卻手中一緊,卻是項羽握住了他的手臂。

    「伯父稍安勿躁。」項羽向虞戚告罪道,轉過身子徑直的看向虞妙弋,面色平靜。

    「虞小姐,項某真的如此不堪,入不了小姐您的眼中嗎?」

    虞妙弋緊咬下唇,搖了搖頭。

    「項大哥,你很好。你救過我,還對我如此好,為了我的生日禮物奔波了那麼久,這些我心裡都清楚。」

    「項大哥,我也知道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很多女孩子都想嫁給你這樣的英雄,能到你的厚愛,我真的很榮幸,很榮幸。」

    「只是,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我們一起起誓過,要此生不負的。」

    項羽眼中閃過一絲凌厲,虞妙弋的話讓他的自尊前所未有的受到傷害,他低沉著聲音半吼著問虞妙弋;「那人是誰?」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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