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匹夫之怒
「芊芊，回到我身邊吧。」朱八用手捧著秀髮，湊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重新開始。」
我瞇著眼睛，看些一切的發生，想從他們的對話中瞭解更多。劉芊芊眼神變得迷茫，眼淚奪眶而出，搖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
眼神一變，朱八指著我，沉聲道：「因為他嗎？」
「不是，」劉芊芊哭道，「因為你。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只是把我當作一件工具。需要我時，就在乎我，一旦不需要時，就一腳把我踢開。我早已經看透你，像我這樣的女孩兒，你不知道騙了多少。」
朱八沉默了，拋開手中的青絲，歎道：「你為什麼就不能信任我呢？」
「你一直都是在騙我。在學校時，你說自己是學生，沒有女朋友，熱愛小動物，所以我才願意和你接近。可是這一切都是借口。你是個騙子。我離開學校後，你又騙我借高利貸，害我父母一直擔心，可是你在幹什麼？照樣每天花天酒地……」
「芊芊，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意思，」朱八道，「高凌風誤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這麼當真。」
「玩笑？」劉芊芊怒道，「你為什麼不拿自己開玩笑，我只是希望你那時候可以幫助我，想不到因為你的玩笑，我全家擔心受怕一個月。你知道這一個月來，我媽瘦了多少，我爸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更加虛弱。因為你的玩笑，我家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芊芊，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吩咐過要高凌風好好招待你，沒想到這個混蛋辦事不利，待會兒我馬上收拾他。」朱八皺眉道。
「你沒有必要假仁假義，如果你關心我的話，隨便一個電話，就知道我的狀況。可是你連一個電話都不打。」劉芊芊搖搖頭，「你敢發誓，對你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
「不是，你聽我說，」朱八解釋道，「最近我真的很忙，很多事情離不開我。」
「忙到在金花池裡面左擁右抱？」劉芊芊冷笑道。
「這個，」朱八語氣明顯一滯，含糊道，「那是工作嘛。」
「你不要再狡辯了，」劉芊芊的情緒忽然恢復平靜，「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冷冷的聲音在周圍迴盪，鏗鏘有力，堅定決絕，使得朱八的臉色終於陰沉。
「芊芊，」朱八冷冷道，「你再說一次！」
「我現在已經開始討厭你了，」劉芊芊淡淡道，「這樣夠清楚了嗎？」
「哈哈……」朱八仰天狂笑，「很好，很少有女人敢對我這樣說話。我很看好你，做我的姨太太。」
「姨太太？」劉芊芊低頭道，「原來如此，你玩過那麼多女人，就是為了要別人做你的姨太太。」
「怎麼，這樣有錯嗎？」朱八冷笑，「你和我在一起時，不就是坦途我的錢財，不用那麼冠冕堂皇的說我薄情寡義，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朱八，我現在真的覺得，你是個混蛋！」劉芊芊笑了，聲音有些淒涼，「我曾經居然喜歡上一個混蛋……」
「你現在也還在喜歡，」朱八道，抓起劉芊芊的手，深情說道，「芊芊，我們和好吧。剛才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好不好？」
劉芊芊用力甩開被抓住的手，怒道：「放開，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覺得很噁心。」
朱八強自微笑，搖搖頭：「芊芊，這兩個月來，你真的變了。沒有以前那麼溫柔，那麼善解人意，我眼裡那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子不見了。」
「只是我不再像以前那麼愚蠢而已。當初我就應該聽雨落的話，不該給你機會！你根本就是一個強盜，不停欺騙女孩子的感情。」劉芊芊冷冷盯著朱八。
我好笑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劉芊芊和朱八那麼熟悉，熟悉到我都覺得自己替她出頭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劉芊芊曾經愛過朱八，她的眼神，臉色，預言，都有我以前的影子，那種因愛成恨的痛苦，在眼睛裡面完全可以讀出來。
我當初覺得，像芊芊這種絕色女孩兒，怎麼會沒有人追，原來不僅很多人，而且有一個黑道大佬。朱八，hj市最有實力的黑道人物之一，跺跺腳整個城市都要地震，他一出面，任何人都不敢招惹劉芊芊。這也是沒有人願意幫助劉芊芊還高利貸的原因。
「芊芊，你真的長大了。」朱八笑了，「你開始有點瞭解我的性格。不過你越是瞭解我，我對你越有興趣。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希望別人得到你。」
朱八目光轉向我，冷冷道：「我們剛才的對話，你聽見了？」
「差不多。」
「那還不快滾。」朱八說道，「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朱八，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連蕭飛都不放過？」劉芊芊驚怒道。
「我不是叫他滾嗎？」朱八回到椅子上，淡淡道，「要不是你在，我立馬就把他殺了。」
「你講不講理，」劉芊芊急道，「難道你眼裡就沒有一點良知。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你錯了，」朱八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動手。我的手上已經不再有血腥。真正的黑道的高境界，不是靠打殺可以達到的。」
「無恥，」劉芊芊道，「你手上沒有血腥？你的手下不知道沾染多少人的鮮血！」
「芊芊，我們先不要爭吵，」朱八擺擺手，「等我打發你面前這個熱心腸的小子再說。」
朱八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剛要說話，原本一直安靜的張小凡突然起身，護在朱八周圍。朱八動作剛好慢上一怕，站在原地不動，望著張小凡。
「離這個人遠些，我沒有把握對付他！「張小凡臉色凝重道，同時眼睛閃過淡淡的興奮。
朱八臉色忍不住微變，後退半步，但想到以自己堂堂天馬幫主的身份，竟然被張小凡的一句話下注，臉色忍不住陰沉，但不敢繼續上前。
「蕭飛，我要向你挑戰！」張小凡眼神熾熱道。
朱八瞇著眼睛，立馬後退到張小凡身後，同時手往懷裡伸去。我搖搖頭，淡淡道：「我對你沒有什麼興趣。」
「可是我對你有興趣！」張小凡興奮道，「自從光明體育館的交手，我一直在想找機會。今天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你不怕死嗎？」我看著張小凡，皺眉道。
「你有本事，就把我的命拿走。」張小凡嚇到，同時擺好打鬥的架勢。
朱八的防備，張小凡的狂熱，劉芊芊低著頭，擺弄著裙角。遠處的朱八手下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好奇看向這邊。在我沒有攻擊意圖的時候，朱八不可能立馬叫人保護他。只不過張小凡的一句話，讓他心中生出極大的戒備。
「芊芊！」我突然道，「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劉芊芊抬起頭，哭紅的眼睛，已經不再有眼淚，有的只是淡淡的憂傷和解脫。
「你和朱八現在的關係是什麼？」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劉芊芊果斷說道。
「你的問題需要我插手嗎？」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我願意！」
「我現在帶你走，你願意嗎？」
「願意。」
我深吸一口氣，歎道：「看來又有得忙了！」
轉向朱八，我平靜道：「你是不是打算，不讓我安然離開？」
「你怎麼知道？」朱八冷笑。
「你在下面埋伏了幾十個人，白癡都可以看得出。」我淡淡道。
「什麼，朱八，你從開始就打算不讓我們安全離去？」劉芊芊怒道。
「閉嘴。」朱八繼續後退，「要不是我對你有點感情，我早就把你們殺了，根本不會見你們。你現在可以離去，他們不會阻攔。」
「你果然是一個無恥之徒。」劉芊芊道，「對付一個人平常人，居然準備幾十個打手。」
「他可不是普通人，」朱八冷笑，「在光明體育館時，這人能夠帶著一個人衝出十幾個人的圍攻，後來一掌把小凡擊退，可見其是個練家子。就算沒有你的事情，我也要找他，破壞我的好事，這筆賬我都要算在他頭上。」
「你剛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我詫異道。
「差不多。」朱八說道，「不過我對芊芊的感情是真的。」
「閉嘴，」劉芊芊怒道，「我的名字從你嘴裡面說出來，我感到非常骯髒。」
「芊芊，你現在馬上離開，以免等一下傷了你。」朱八就要去拉劉芊芊。
劉芊芊狠狠躲過朱八的拉扯，擋在我面前：「要殺，就連我一起，反正我不會走開。」
朱八臉色微變，這時，從電梯口湧出幾十人，把我們團團圍住，手上拿著鐵器，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著寒光。
沒有朱八的命令，對方不敢動手。朱八臉色猶豫，因為劉芊芊的阻擋。
「芊芊，你這是何苦呢？」朱八苦笑道，「你知道我不忍心傷害你的。」
劉芊芊還要說話，被我拉到身後，淡淡一笑，我對朱八說道：「我一直都想和平解決問題。但是聽你的意思，就算沒有劉芊芊的事情，你也不會放過我。」
「你知道就好。」朱八冷笑，「放芊芊離開，不要用她做擋箭牌。」
「那是你才會做的事情。」我輕聲道，「我練武小有所成之後，最大的改變就是無所畏懼，別說是你，就算其他大佬，我依舊不放在眼裡。匹夫一怒，血流成河。今天，就讓我稱稱你朱八的斤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