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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零八章 巨變 文 / 幻狐

    第一百零八章巨變

    「你編故事的水平真差勁!」陳力粲然一笑,星辰一樣明亮純淨的眸子在陳子華臉上輕輕一轉,「我之所以放假還呆在華都,是因為有更重的事情要做,畢業之前,暫時是不會回去的,我媽也不希望這個時候看到我。」

    「你不相信我說的這些?」陳子華有些愕然,雖然講的很凌亂,但基本的邏輯還是有的,比如陳力家中一些比較詳盡的東西,假若不是親身經歷,絕對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為什麼她就不相信自己說的是真事兒,是真的從2016年回來的?

    「你以為現在的女生都那麼好騙?哼,一見面就知道我媽的名字,誰知道你是不是還知道更詳細的東西?何況,這些也不能證明你是從2016年回來的,想編科幻故事,還是編得靠譜一點兒吧。」陳力嘻嘻笑了兩聲,「我要去上班了,明天老地方見。」

    陳力在醫大附院實習,今天正好值班,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跟陳子華告辭,「我這些東西先放你車上吧,明天還給我。」將換下來的衣服裝在紙袋子裡面,隨手丟在床上,然後笑嘻嘻的轉身出去了。

    陳子華愕然半晌,隨即頹然的跌倒在床上,方才為了極力證明自己重生前就是陳力,淨撿些前世家裡的事情述說,卻不曾想過,那個時候自己是男的,這個時空的陳力時女的,相應的,家裡很多事情都變得是是而非,大約除了父母沒變之外,其他的都不同了。

    難怪陳力直接就將自己判斷成妄想症,唉,為什麼不說一兩件還沒有發生的,未來的事件?哎喲,真是腦子叫豬給拱了!

    自怨自悔了半晌,陳子華終於放棄了繼續跟陳力解釋的心思,何況,他自己也沒弄明白,到底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平衡時空,還是僅僅因為時空倒流,這些,都還有待於驗證。

    到浴室洗了一把臉,讓自己的大腦清醒清醒,不再糾纏於前世今生的怪圈當中。

    浴室中依然充斥著陳力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淡淡清香,彷彿桂花的甜香一樣,卻又淡了很多,極為幽遠綿長,讓人欲罷不能,總想追尋香氣的來源。

    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視遙控,陳子華隨手換了幾個電視台,既然已經訂下了客房,便多歇會兒,反正暫時也無處可去,來華都之前,還想著去看看蔣雨珊和許若蘭,不料她倆一個回家,一個找地方實習去了。

    正無聊的亂翻時,呼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懶洋洋的掏出來一看,卻是岳父李援朝的電話,當下不敢怠慢,兩忙抓起電話,回了過去。

    「爸,您找我?」電話一通,陳子華便恭謹的問道。

    「嗯,子華,這會兒要沒別的事兒,就到家裡來一趟。」李援朝淡淡的說道,語氣裡絲毫聽不出半點兒情緒波動,也沒有說這個電話究竟要說啥事兒。

    「好,我馬上過來。」陳子華放下電話,卻坐在那裡沉思起來,李援朝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雖然不是第一次,但跟李倩蓉確立關係尤其是領結婚證之後,卻還是第一次,這裡面究竟蘊含著什麼樣的訊息?陳子華開始仔細回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

    開著李倩蓉的越野車,回到李家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了。

    從燕翔賓館出來,先是回了一趟家,把陳力換洗下來的衣服讓黃鸝拿去洗了,自己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這才動身過來,因此耽誤了一會兒工夫。

    書房裡面,李援朝正獨自抱著一本厚厚的線裝書在看,陳子華注意到,那是開國領袖的文集選,他在讀大學的時候,曾經用心的攻讀過,在導師的指點下,對其中不少的充滿哲學智慧的名篇都能背誦如流。

    「來了?坐下吧,」李援朝放下手裡的線裝書,然後從桌上拿起一份報紙,道:「今天的人民日報看了吧,有什麼想法?」

    陳子華心裡一動,每天看新聞,讀報紙,是做官的基本功夫,在藍山的時候從未有過間斷,但到了芝蘭之後,因為地域的限制,不光沒有什麼電視節目可看,報紙還都是晚上那麼一周兩周的,等拿到手的時候,都已經成了「舊聞」了,所以慢慢的也就沒有了看報的習慣,來到華都之後,更是從來都不看報。

    李援朝這麼一問,他自然不能說現在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報紙了,不過大概能猜到報紙上能跟自己有關的,必然是那篇有關蘇俄的論文,因此,笑了笑,淡然道:「爸,今天已經是八月十二日了,您何妨再等幾天?」

    那篇文章裡面雖然沒有說具體的時間,但字裡行間,無不透漏出一個明顯的信號,蘇俄的轟然坍塌,只在須臾之間,或許就是這十天半個月的工夫。

    說著話,陳子華很自然的從李援朝手裡接過了那份當日的人民日報,迅速了瀏覽了一眼,臉上不期然的流露出一絲笑容,卻原來是報紙上已經針對他的那篇論文發表了一片評論員文章,《在改革開放的旗幟下大踏步的前進》,實際上就是有關部門針對他的文章,做出的回應,應該是代表了上層的意志的。

    李援朝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中夾雜著一縷說不出來的意味,心底卻是暗暗的歎了口氣,這個女婿,還是喜歡鋒芒畢露啊。

    自從拿到陳子華的論文之後,他也請教過有關專家,卻得到一致的反對意見,都覺得陳子華的論斷太過匪夷所思,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大白天在做夢,因此,他又從某些特殊渠道對蘇俄的內部情形進行了瞭解。

    雖然陳子華的大部分意見都非常中肯,但斷言蘇聯會在這次改革中倒塌,似乎還是太過武斷,因此,由這個論據支撐的其他觀點,就顯得太過蒼白無力,有故意誇大的嫌疑。

    「首長不是說過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有時候,時間,也能檢驗一些真理。」陳子華已經從心裡感覺到,岳父似乎不支持自己的政治觀點,所以,他覺得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多做多錯,不做不錯,有時候,也是充滿了智慧的。」

    「你呀,還這麼天真。」李援朝淡淡的笑了出來,「即使家族勢力的代表都不說話,別人就會當啥事兒都沒發生?你的文章,實際上已經被人看做是我們李家集團的態度了。」

    陳子華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苦笑起來,想必,自己的身份,在這些大佬眼裡,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雖然自己極力擺出不與李家有太多的牽連,別人卻依然會把他看成是李氏集團中的一員,甚至是一部分力量的代表。

    「按照你媽的意思,老太爺雖然看不上甚至對你這篇文章的觀點持反對意見,卻依然發了話,壓制團體中任何人出頭,不許跟你唱反調,而且以這篇文章中的觀點為基礎,做好了一些準備,你呀,我說什麼好呢,若是僅僅通過特殊渠道上傳下達,便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李援朝心裡實在說不上是個什麼味道,這次妻子的態度讓他都有些莫名其妙,為了通過這次機會爭奪家族的話語權,兩夫妻已經押上了所有籌碼,否則,老太爺也不會同意。

    「放心吧,爸,我不會讓您和媽失望的。」陳子華這時候才知道,韓冰塵默默的為自己做了很多,甚至還做了某些條件交換,否則,自己恐怕不會有這麼逍遙了,政治思想路線的碰撞,從來都是血淋淋的,若非李家這麼個龐然大物站在背後,他說不上能熬過這場風暴,還真不好說,不期然的,對背後暗中出手對付他的人,多了一絲殺機。

    「陳書記,下午您走後,有電話找您,號碼我放茶几上了,」剛進門坐下,黃鸝便慇勤的端了茶水放在茶几上,恭謹的站在旁邊匯報道,「那幾件衣服已經洗好烘乾,熨燙整齊後重新裝好了,就放在您房間的床上。」黃鸝臉紅紅的,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了陳子華一眼。

    「嗯,知道了。」陳子華從茶几上拿過紙條一看,是馮雅君和陳紅梅的電話,心思一轉,大概明白,必然是為了今天報紙上的那篇評論員文章,也不在意,將紙條塞進兜裡,對黃鸝道:「晚上準備的啥飯?有點兒餓了。」從李援朝那裡出來,因為心情不大好,也就沒有吃飯。

    「您稍等,我馬上給您端出來。」黃鸝急急忙忙的鑽進廚房,本來以為陳子華出去會在外面吃飯,所以她自個兒先獨自吃過了,這會兒鍋都洗了,哪來的晚飯?在廚房裡面團團轉了兩圈,看到冰箱裡面的龍鬚面,心思一動,快手快腳的做了一碗擔擔面給端了出來。

    陳子華一看,就知道這是臨時湊活出來的,不過味道還不錯,因為從小生活在山區,他平時原本就不是很講究,能吃到色香味兒俱佳的一碗麵條,已經很滿足了,但又不能因為這件事兒,以後天天這麼搞,那可不行,便道:「以後不回來吃飯的話,我打電話給你。」

    黃鸝臉紅紅的「嗯」了一聲,倒是很有一番別樣的魅力。

    回到房間,陳子華先打開電視,調到國際台看新聞,因為特意在院裡裝了衛星天線的緣故,電視能收到好多外國頻道,甚至包括一些成人台,這可是李倩蓉專門為他裝的天線,幾乎沒有什麼屏蔽信號。

    為了擴充知識面,憑藉著重生後變態的記憶能力,陳子華自修了多門外語,在大學的時候,還尋找各種機會鍛煉語境,所以,看這這些國外電視倒是一點兒也不費勁。

    坐在床上,正打算先給馮雅君回個電話,卻一眼看到床邊疊著的幾件整齊的女孩衣服,恍然想起這是陳力的,下意識的便拿起來看了看,居然發現內褲、文胸都在其中,頓時想起方才黃鸝看自己時的目光,忍不住拍了拍腦門,目光卻忍不住在陳力的內衣上逡巡起來。

    待到將陳力的衣服重新疊整齊包裝好,已經又過去老半天了,將紙袋子隨手放在枕邊,抓起電話,給馮雅君撥了過去。

    「喂,又去哪兒鬼混了?這麼晚才回來?」馮雅君嫵媚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誘惑,讓陳子華一下子就回想起她那副讓人心底癢癢的絕世容姿。

    「你不在身邊,我就是想鬼混,也沒地方去啊,」陳子華隨口調笑,現在跟馮雅君相互**幾乎成了家常便飯,最後每次都弄得心癢難搔,卻又莫可奈何。

    不想今天馮雅君倒是沒有繼續逗弄他,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你那篇文章恐怕是惹麻煩了,這幾天感覺氣氛不對,你看沒看今天的報紙?」

    陳子華有些好奇:「當然看過了,怎麼,你不是在芝蘭嘛,咋又能看到今天的報紙了?」

    馮雅君歎了口氣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今天市委書記管玉和帶著幾名市委幹部來芝蘭了,在縣委禮堂開了幾個小時的會,藉著視察白水河電站的移民搬遷工作,組織學習人民日報上的文章,還指示李明浩,組織宣傳部的力量,集中學習上面的精神,對你的那篇論文進行討論呢。」

    陳子華皺了皺眉頭,道:「縣裡的幹部表現的怎麼樣?」

    馮雅君歎了口氣,「不好說啊,我看楊文生與謝映銘都有些不大穩,白文斌倒是看不出來什麼,基層官員太多,不過最沒有反應的,也是他們,好像對市委書記莫名其妙的組織開會比較反感。」

    陳子華「哧」的一笑,「下面的工程都分段包干了,跟這些基層官員的利益可掛鉤著呢,這種開會學習的事兒,與他們關係不大,自然不會感興趣。」

    「紅梅部長是不是也打電話給你了?」馮雅君笑著道,「應該也是這事兒,今天管書記曾經找她談話,聽說鬧得很不愉快。」

    陳子華「嗯」了一聲,道:「我正準備給她回電話呢,這不,先……呃……」正在說話的陳子華突然被電視畫面中的景象驚呆了,過了足足有兩三分鐘才在馮雅君焦急的的催促聲中低聲道:「蘇聯發生政變了,我正在看新聞,國內可能暫時不會報道,你跟紅梅部長說一聲,明天我再給你們電話。」

    沒有想到,這場政變會比原來的時空提前一個禮拜爆發,陳子華心裡不禁有些懷疑,會不會是因為國內大張旗鼓的爭論引起的連鎖反應?看來,以後這種險還是不要冒為好,免得讓很多事件的軌跡都發生偏轉,那樣的話,自己的優勢可就越來越減弱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陳子華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將這個消息通報給韓冰塵、李援朝還有張教授,因為這是外電的報道,他們不一定恰好在收聽收看,更多的是沒有這樣的便利條件。

    猶豫了幾分鐘之後,陳子華還是拿起話筒,撥通了林安東的電話。

    這次來到華都,他還像往常一樣,在私人住宅拜訪了林安東,先是周慶紅,再是梁小冰嫁給楊建勳,陳子華與林安東之間隱約的便有了一層隔閡,不知道林安東是不是真的沒在意,對陳子華,他依然保持著以往的態度,但陳子華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有了距離。

    比如這次,他把自己寫的文章拿給李援朝看了,張教授是他的研究生導師,自然是要給的,但卻沒有給林安東看,若非署名的文章被省報全文轉載,鬧得天下皆知,林安東還不知道這麼回事兒,為此,還專門打電話問過他。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把這個消息跟林安東說一聲。

    「喂,哪位?」話筒裡傳來的是一個十分好聽的女聲,彷彿幽谷清泉,一下子就能潤到人的心肺裡面,說不出的清爽婉轉,那種難以言喧的韻味兒,讓人回味不已。

    陳子華怔了怔,摸不準是誰接的電話,擔心是不是自己撥錯了,猶豫了一下才問:「是林主任家嗎?我找林主任。」

    「你是誰?」話筒裡又傳來那個直欲讓人渾身都舒爽起來的聲音,陳子華從來沒想過,京味兒的普通話,居然能說得這麼好聽。

    「我是陳子華,林主任以前的秘書。」知道沒有撥錯,陳子華報了身份。

    「小陳吶,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兒?」一陣腳步聲之後,話筒裡面傳來林安東熟悉的聲音,依舊是一副關心備至的語氣。

    陳子華心裡微微有些感動,道:「林主任,我剛看了衛星電視新聞,紅場那邊發生了政變。」

    林安東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紅場?政變?」愣了有兩三秒鐘才微微有些不信的問道:「你是說你的那篇文章,真的應驗了?」

    陳子華「嗯」了一聲,隨即道:「不影響您休息了,我先掛了。」

    林安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又說了句「謝謝」才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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