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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8章 文 / 石劍

    第48章

    他沒想到馬蘭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認他這個親爹,而且還在殘酷的特殊環境下,面對的是馬彪的逼迫與報復。

    他愧疚的是,他從來沒有撫養過馬蘭一天。

    甚至,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馬蘭是他的親生女兒。

    凌雄喉嚨被塞入雞骨頭已久,且喉嚨已發炎重傷。

    此時,他說話甚為艱難,有話難言,有苦難訴,傷痛無限,就更別提給馬蘭予以補償了。

    「嗚嗚……蘭兒,對不起!三哥傷害你了!對不起!你打死我吧!嗚!我真是畜生!」凌南天手腳被綁,雖坐床沿,卻是動彈不得,此時也被馬蘭感動。

    他哭喪著臉,向馬蘭認錯道歉。

    「嗚……三哥……嗚!不怪你……我們都是無辜的、被騙的……是馬彪那畜生……」馬蘭心疼如絞,但卻驀然回頭,泣聲勸慰凌南天,淚如雨下。

    「娘的,死賤人,老子養了你二十年,你一下子就認凌雄老賊為爹。老子的麵條米飯魚肉餵狗了?啪啪!」馬彪見狀,吃醋了,更恨馬蘭。

    他驀然出手,附身過去,一把抓住馬蘭的頭髮,怒罵兩句,甩手就給她兩記耳光。

    「哎呀……嗚!馬彪,你這個死畜生,我與你有什麼怨仇?你要恨我,要不想養我,那你就在我小時候把我掐死算了,你何必要等到現在來如此害我身敗名裂?你不是人,你沒有人性!你不配當我的爹!我跟你拼了。」馬蘭慘叫一聲,兩腮紅腫,雖然頭髮仍被抓著,但是,她仍是堅強地、悲憤地血淚控訴馬彪。

    她言罷,驀然握拳,拼全身力氣,雙拳由下而上,分別擂向馬彪的腹部與褲檔。

    馬彪做夢也沒有想到馬蘭會如此罵他的,而且馬蘭句句是道理,或多或少勾起了他的心思。

    他腦際間忽然掠過了他二十年來一直疼愛馬蘭的情景。

    父女相依為命的日子,馬蘭的獷野古怪也給了他很多快樂。以前,無論他在軍中有多麼苦悶,只要回到家中,小馬蘭的蹦蹦跳跳、投抱入懷、摟著他的脖子、親得他滿臉口水,又或是領著一幫小孩子,在家裡捉弄他。

    那時,他常為小馬蘭的古靈精怪笑出眼淚來。

    可是,今天,他卻為一己私仇,傷害了馬蘭,傷得她渾身是血,揪碎了她的心。

    「砰……光……啊呀……」馬彪猝不及防,腹部中了一拳,褲檔也中了一拳,慘叫一聲,本能地抬腳蹬去,一腳狠蹬在馬蘭的胸膛上。

    他身子後退了一步,雙手鬆開了馬蘭的頭髮,坐倒在地上。他腹部所中的那一拳倒不算什麼,因為馬彪高大威猛,體格強壯,又是軍人。

    他腹部受小女子一拳,便如跟小孩玩泥巴似的,但是,他褲檔中了一拳,卻是要命的。

    「噢……哦……」霎時間,他便冷汗直冒,臉色發青,張大嘴巴,嗷嗷叫起來,卻又吐字不清。

    他不僅兩隻蛋疼痛欲裂,而且疼得他全身發麻,腦袋空蕩蕩的。

    他一手捂著褲檔,一手撐撐地,想坐起身來,卻又是渾身無力,他揚手指指馬蘭,想罵想喊,終是發不出聲。

    「砰……卡嚓……啊呀……光……」馬蘭胸膛挨了馬彪一腳,慘叫一聲,仰天而倒,鮮血狂噴,血雨濺起又倒灑。

    她胸腔骨裂,折斷的胸骨或凹下去或凸出來,身體變形,後腦又重重地磕在地上,登時洞穿漿濺。

    「馬……彪,你這……死……畜生,你養我……二十年,卻又辱我……也等於……辱你自己……,我……我……我做鬼……也饒……不了……你……」馬蘭氣息奄奄,卻雙掌頑強反撐地板,緩緩坐起。

    她拚命最後一點力氣,強忍著全身的巨疼,揚手指指馬彪,斷斷續續地斥責馬彪。

    「光……啊呀……」她罵罷馬彪,悲憤難平,身子又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驀然側頭,拼盡全力,身子側縱,一頭撞向牆壁,再次血漿激濺。

    她身子緩緩從牆壁上滑坐下來,雙目卻依然是憤然怒瞪著馬彪,死不瞑目。

    她本是粗獷倔強之人,性子豪氣,不甘受此屈辱,也不想明天光著身子被馬彪押到市政中心廣場,任由新聞記者拍照,便以死反抗,就此慘逝。

    馬彪打馬蘭也好。

    馬蘭打馬彪也罷。

    都是瞬間的事情。

    「團長……來人,把這死賤人給老子捆起來……」胡三迪這回學機靈了,看到馬彪挨了馬蘭一腳,便趕緊去扶馬彪,同時喝令呆若木雞的那些警衛員捆綁馬蘭。

    可是,瞬息之間,馬蘭卻不甘被辱,撞壁自盡。

    所有的警衛人員都傻眼了,呆住了!

    「蘭兒……嗚嗚……」

    凌南天也是沒有想到馬蘭的性格會如此倔強的,更沒想到馬蘭會與馬彪拚命,且會於隨後撞壁自殺的。

    他陡見馬蘭濺血,不由泣聲而呼,甚是淒愴,心頭悲哀之極。

    「蘭兒……蘭兒……嗚嗚……」

    凌雄忽然間也是一聲慘呼,也濺血一口,驀然拼盡全力,雙手撐在擔架上,躍身而起,凌空雙手掐向馬彪的脖子。

    「蘭兒……嗚嗚……」馬彪本是因為自己的兩隻蛋被馬蘭一拳擊中,破苞欲裂而出。

    但是,他陡見馬蘭自殺並慘叫一聲,又似乎忘了渾身的疼痛,便一掌撥開胡三迪,淒愴而呼。

    他之前一腳將馬蘭蹬成重傷,也是因為自己在遭到襲擊之後的一種本能反擊,待看到馬蘭被自己一腳踹得胸腔變形,慘不忍睹,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馬蘭是他親手撫養大的,而且,他撫養了馬蘭二十年。

    此時,他又忽見凌雄撲來,便本能撐掌移身,以避開凌雄憤怒且拼盡全力的一擊。

    「老匹夫,找死?」胡三迪急急上前護主,喝了一句,驀地一拳由下而上擂向凌雄腹部,右腿膝蓋上頂。

    「砰……光……啊呀……砰……」

    凌雄慘叫一聲,腹部中了胡三迪致命一拳,褲檔也被馬彪膝蓋頂中,登即凌空跌翻於地,仰天濺血。

    「馬彪……你如此辱我……我做鬼也饒不了你……總有一天,你會惡有惡報……」凌雄倒跌於地,雙撐掌於地,艱難地起身,睜著雙目,怒視著馬彪。

    他揚手指了指馬彪,斷斷續續吐字,悲憤控訴馬彪,含恨斥責馬彪。

    他言罷,便因雙手無力再支撐身體,雙臂一軟,身子又仰天而倒。

    他本來就是全身重傷、命在旦夕之人,此時再遭重擊,便兩腿蹬了幾下,就此慘亡。

    只是,他雙目兀是圓瞪,死不瞑目。

    一代梟雄,受辱而死,豈能閉目?

    這一來,室內所有人又怔怔地望著地板上死翹翹的凌雄。在此之前,凌雄是他們的主子,是古城最高領導,是古城的土皇帝,而今竟然如此慘死,而且是受巨辱而死。

    那些警衛員心裡都直冒寒氣,個個倒吸涼氣,全是雙腿發軟,冷汗直冒。

    他們均是暗道:凌家被馬彪害得家破人亡了。呆會,馬彪與胡三迪會不會殺人滅口,把俺們也做掉啊!

    這兩個畜生太狠毒了!

    怕!

    俺們好怕啊!

    「娘的,凌雄死了,蘭兒死了,明天,老子咋召開新聞發佈會?咋再辱凌家一次?」馬彪瞬間也被眼前的慘象驚呆了,喃喃自語。

    他在胡三迪的攙扶下,強撐著站起身來。

    他似乎忘了身體的疼,感覺自己要在新聞媒體面前再辱凌家一次的計劃流產了,要向全世界公佈凌南天與馬蘭親兄妹洞房的羞事也破產了。

    他心有不甘啊!

    「爹……爹……嗚……爹……對不起!孩兒沒用!嗚……爹,孩兒沒用,不能保護你……嗚!」凌南天淒淚嘩嘩而流,悲愴而哭,泣聲大喊。

    他心頭被陣陣驚濤駭浪的巨疼襲擊得幾欲眼前發黑。

    「馬彪,你這奸賊,少爺跟你拼了。」淚眼朦朧之中,凌南天又看到了凌雄吐在地上的雞骨頭,驀然又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父親的傷,很有可能便是馬彪造成的,自己的兩位兄長久不見人影,也很有可能已遭到馬彪的毒手。

    說凌霸天與凌向天率部去攻打周口,恐怕也是馬彪殺人滅口的借口。

    他稍一回神,便怒吼一聲,憤怒又取代了膽怯、懦弱、悲痛,身子往前一傾,「撲通」一聲,摔下床榻,雙膝一頂地板,身子彈起,一頭撞向馬彪。

    「你自尋死路,休怪馬某不留情!哼!斃了他!」馬彪眼望凌南天一頭撞來,陰森森地吼了一聲,下令警衛人員開槍擊斃凌南天。

    所有警衛人員皆是一驚,霎時間舉槍,手指全扣向板機。

    「砰……達達達達……」

    就在凌南天命在旦夕之時,幾乎同時,房間的窗戶被一件重物擊開了。

    有一人端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槍口瞄準於凌南天躍身之胯下,憤怒的子彈,噴射著火焰,對著那些欲向凌南天開槍的警衛員的腹部,便一陣狠掃。

    「啊啊啊啊……」那些準備向凌南天開槍的警衛員,瞬間慘叫而倒,個個腹部穿孔,撲在地上。

    血水激濺,滿室殷紅,在紅燭的映耀下,極其晃眼。

    凌南天雙膝頂向馬彪,也頂了個空,跪在一名慘死的警衛員的背部上。

    「馮毅?怎麼還活著?來人哪,殺馮毅……他在窗口外,圍住這死老鬼。」馬彪本是在胡三迪的攙扶下,側閃以避凌南天頂來的雙膝。

    所以,他和胡三迪都沒有中彈,聞槍聲響起,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口。

    但見單手握槍掃射他的親信警衛的,正是他今晚在逼凌南天成婚之前下令要殺的馮毅。

    可是,沒想到馮毅不僅沒有死,而且還端著一挺輕機槍來救凌南天。

    他驚詫一聲,急急抱著胡三迪,側身而倒,又大呼小叫,招呼房門外的警衛員進來壘戰馮毅,又傳令警衛員圍向此房的窗口外,包圍馮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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