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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居安思危的「平民生涯」 第八十九章 真相 文 / 迦樓羅王

    林悅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洛迦,你瘋了!」她尖叫,「姑姑和姑夫怎麼可能是賣國賊,你不要瞎說!」

    何立康卻是面如死灰,他的喉腔「咯咯」地動著,「洛迦,你說什麼賣國賊……」他嘶啞無力地問。

    這時,門「碰」地一聲又開了,蘇綺詩和老顧竄了上來。她本來在下面等得就心驚,這時驚雷陣陣,更引發了她對洛迦安危的恐懼,於是就不顧禮節地衝了上來。

    這時她聽到何立康的問話,知道講到了正題,就把隨身帶來的資料遞給洛迦,洛迦一甩手扔給何立康道:「敢做就不要不敢承認,你自己看吧。你們何家做的好事,還有你老婆的神秘掉包,哈,你以為你們做的事真是天衣無縫嗎?真是笑話!」

    何立康瞪大眼睛驚懼地看著洛迦,手伸到半空中,卻顫巍巍地怎麼也不敢去接那份資料,林悅言看著他這個樣子,本來不可戰勝的信念終於動搖了,然而她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這份資料遞給何立康,口中還是連連說著:「姑夫,你別怕,你告訴他們胡說,你怎麼可能是賣國賊。」

    可能是林悅言的話鼓舞了何立康,他終於接過了資料,用一種詫異的卻又奇怪的悲哀表情翻看了起來。那裡面就是蘇綺詩的手下在中東調查出的一些林葉怡行為神情詭異,最後發現她已掉包的事情,還有方秀清若干年前也對她懷疑的報告,以及中東經濟侵略sh時候何家一些明顯有問題的表現。其實證據嚴格來說也不是很充分,但是何立康這種如此明顯的做賊心虛的表現,卻讓洛迦他們心裡又多了一點底。林悅言見天太灰暗怕何立康看不清楚,就開了個壁燈。那昏黃的燈光打下來,映得何立康本來美玉般丰神俊朗的臉變得一片蠟黃,然而洛迦覺得那種外來的顏色卻似也只是他內心枯槁的一種反映,他曾經明亮的眼睛現在只剩下一種蕭索的灰色,眼窩都好像深陷了下去,鬢角的白髮也在一瞬間彷彿變得更白了。洛迦無聲地歎了口氣,其實內心深處他對那個高貴優雅卻又銳氣如虹的何立康是很欣賞的,那是一種擁有同樣風雅氣質的天生貴族之間的惺惺相惜,儘管是他揭發了何立康,但他也覺得很矛盾,又有點不希望他出什麼事,但是現在他卻親眼目睹了這麼一個睿智憂鬱,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神秘的男人彷彿一棵千年寒松被砍斷了根一般,失去了靈性,變成了一個驚惶的,為自己的罪行而深恐不安的可憐人,他雖然對他的罪深深鄙視,但也為此由衷地感到遺憾,他想:何立康,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自己,你又何必再試圖逃脫罪名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想必大家和洛迦都是一個想法,蘇綺詩也和洛迦一樣的一付表情看著何立康,連林悅言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怕從何立康口中最後聽到「是」的答案。但是,事實證明,和歷史長河中的無數次事例一樣,人不是神,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一定就能猜到真正的答案。

    接下來發生的事任誰都猜不到,何立康一頁頁地翻著資料,忽然越翻越快,神情也從懼怕變得憤怒,他咬牙看著這份資料,眼睛裡噴得出火來,然後伸手就把這份資料拎到半空中,一下撕得粉碎。那雪花般的碎片紛紛揚揚,撒遍整間書房,何立康拳頭緊握,手指「卡卡」作響,額頭上的青筋暴了出來,他大吼道:「都是胡說,葉怡怎麼可能是叛國賊,你們都冤枉她,她決不可能做這種事,這資料上根本就每一個字都是在亂說,簡直一派胡言。」

    洛迦和蘇綺詩都對何立康這個變化有點接受不了,面面相覷之後,洛迦冷哼一聲道:「何立康,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幹出這種蠢事。你別以為你撕了資料就沒事了,這只是一份備案。現在證據確鑿,林葉怡不是間諜的話這資料上這些事你怎麼解釋?你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你們夫妻就準備蹲大牢吧,至於你老婆,你別以為她能逃得了。」

    何立康忽然靜下來,「十年了……」他喃喃道,他的聲音又似穿越了時空,在過去和現在之間空洞地響著。他的神情也好像又陷入了回憶裡,忽而溫柔的笑,忽而卻又好像有著徹底的痛。然後他蒼涼地大笑起來,他的雙手振臂指著天,一個閃電劈下來,他狂笑的身影在身後被昏黃燈光浸潤的牆壁上扭曲地閃動,就像被綢黃的絲布禁錮住不斷掙扎的靈魂一般,他不可遏制地狂笑著,滾滾熱淚卻從他冰雪般的臉上流了下來,他聲音低沉地輕聲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著:「十年了,葉怡,已經過去十年了,現在居然有人說你賣國,你覺得可笑嗎?哈哈,也好,就乘這個幫你澄清的機會,讓我解脫吧,我已經瞞了十年了,我也很累了,我犯下的罪我自己贖,就讓我在地獄陪你一起沉淪吧。」

    他忽然抬起頭,詭異地笑起來,那種妖異的感覺,震悚著每一個人的心,雷聲陣陣,閃電帶著陰影一道道打下來,何立康的臉在明滅的光亮中像幻影一樣不真實,他嘴角扭曲地笑著,聲音卻好像很愉快似的,他歡快地笑著,聲音和雷聲一起振動:「你們說葉怡賣國嗎?這絕對不可能,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她已經死了,哈哈,她早就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十年了!!」

    「轟」,又一道雷光打下來,全世界都一片蒼白。

    「啊∼∼∼∼∼∼∼」林悅言捂著耳朵放聲尖叫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慘白著臉,一邊哭一邊用驚惶的,近乎哀求的語氣對何立康說著:「姑父,你胡說的對不對?我姑姑不是還好端端地在中東嗎?姑父,你是在開玩笑吧?你說話呀,我求你了!」

    「言言,姑父對不起你。」何立康溫和地看著林悅言,然而在淡淡的笑意下是深切的悲哀。「但是我沒有說謊,你姑姑真的已經死了,現在在中東那個是假的。而且,雖然她的死不是我動的手,但卻也與我親自下手沒什麼區別,可以說,我就是殺死你姑姑的……兇手。」

    晴天霹靂再次打下,大雨「嘩嘩」地下著,天地間一片灰蒙。連洛迦他們都被何立康說的話無比地震撼了,誰也不敢想像他說的是不是事實,大腦想思考,但整個思維卻處在一片真空狀態,怎麼也轉動不過來。林悅言再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的瞳孔漸漸放大,然後雙目一閉,一下子昏死過去。

    蘇綺詩此刻離她最近,這時她連忙跨前一步把林悅言接住,讓全身癱軟的她伏在自己懷裡。何立康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後他馬上就視線下移,又憐愛地望著林悅言,臉上滿是遺憾,歎道:「言言向來是我最喜歡的孩子,但是可惜啊,言言,請原諒姑父,以後再也無法照顧你了。」

    洛迦努力維持心神的鎮定,但牙關還是不受控制地「剋剋」抖著,事情真是太詭異了,簡直讓人無法接受。他用帶點顫抖的聲音問:「何……何叔叔,請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好好解釋一下行嗎?」

    何立康仰天長歎一聲,一瞬間彷彿老了二十年,他遲疑了一會,終於拿出一把精美的鑰匙,移到書桌旁,打開了底下最小的一個抽屜,從裡面緩緩地拿出一本封面上已經蒙了一層灰,但是卻仍不失淡雅的日記本。何立康拿著這本筆記本,手顫抖著,顯示出他心情的激動,但他的眼神卻很溫柔,像在看著情人一般,他伸出手,慢慢地,輕柔地將封面上的灰撣掉,然後,拿著這本日記本,看著洛迦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它遞給了洛迦。

    洛迦拿著這本日記本,呼吸也在這一刻暫停了,除去了灰塵的日記本封面上有一個長髮披肩的素描女子,在滿天枯黃的落葉下她神情平和地咬著一支筆手托著下巴沉思,幾乎不用思索地,下意識的,洛迦就知道了,原先用這本筆記本記錄心情的人正是林葉怡。

    洛迦幾乎是用著朝聖的心態翻開了這本日記本,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在得知林葉怡死訊之後,他的心反而奇跡般的平靜了,甚至還帶了隱隱的喜悅,從最開始到現在所有人說的林葉怡種種的,這樣那樣的好都在這一時刻湧上心頭,這時他才發現原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在蘇綺詩和林悅言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不知不覺的林葉怡在他的心中也有了一個美好的印象,一方面是對她是否間諜身份的懷疑,另一方面卻是對這個清雅淡薄的女子由衷的欣賞,現在聽到了她早在十年前就已死亡的消息,洛迦居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覺得這才是最好的結果,起碼這樣她身上間諜的嫌疑就能完全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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