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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心很疼很疼 文 / 誰家公子

    狗腿子不住點頭,可努力回想的時候腦子就發疼了,只隱約憶得一些片段來:「當時不知怎的,那老潑婦和小公子吵了起來,好像罵了一句什麼婊子的,然後小公子就發火了,叫她在罵一句,那潑婦便又罵,然後小公子像是中了魔一樣發狠的打她,打到一半時護院來了,將他打個半死……」

    事情原委便是如此……

    她原本帶著一絲期待的心漸沉下,目光也冷卻:「這就是這件事的整個經過麼?」

    「……」狗腿子又努力回想,誰知怎麼想都想不太明白了,只得不安的朝丫頭和阿牛倆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她,用力點了點頭。

    有什麼,在心頭繃斷。

    硯十三面如一汪冰水,無瀾無波。甚至變得有幾分凌厲了。通身透著讓人感到冰冷的寒氣。

    丫頭和阿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終丫頭輕輕出聲試探性的問著:「花管事,小公子他……」

    「與人爭吵便動手。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縱使說了怎樣令他暴怒的話也不致如此。這一次,我不會幫他。」起身,她便朝門外走,甩起的衣袖帶出一抹決絕和失望。

    阿牛急喊:「阿花,無論如何,他也是顧府的小公子呀!你身為管家,如何能無視這一切呢?」

    丫頭見狀,也在旁附合道:「對呀!花管事,這一次你不論對錯都先救小公子出來吧!牢那種地方不是人呆的!」她一開口,狗腿子也跟著祈求起來,滿屋求聲。

    硯十三背對她們而立,一雙眸似染了霜般寒冷,開口時,語氣涼薄而又堅決:「律法是用來制住人而不是用來放縱人的。今日我若救他出來,他日他又在傷人呢?!」說到這,她一頓,字字清晰:「我說過不管他,便不會管他。」

    「花管事!!!」她們三人同時喊出聲,卻在也喚不回她。

    腳步一步步踏在融雪的地面,裙角盡濕,穿過那一片梅林時有露水落在發上,臉上,可是她卻覺得像下在心裡一樣冷。

    只是因為一個爭執,他便動手。

    她的眼裡從來都容不下暴力二字,更不容許她最親最愛的人去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顧西辭。」走上台階的那一刻,她回眸朝月下閣方向看了一眼,滿目傷色:「你令我,太失望了。」

    煙花鎮,衙門。

    牢房建在衙門後面一排平房中,只是進去之後會發現裡面是接連相聯的牢房,越裡面,越陰森,越裡面,越吵雜。

    最後一排牢房中。昏暗無光,顧西辭坐在發黑的稻草上,雙膝曲起,一手搭在上面,一手則在地上。

    「快點啊!」衙役不耐的聲音響起。

    丫頭不斷殷回笑:「是是是,馬上就好。」說完便朝他呆的牢房快步走來,三步並兩,兩步合一。來到門外後,她壓抑著的嗓子啞聲道:「小公子!我給你帶膏藥來了。」

    他不動。

    「小公子!」丫頭心急如焚,她時間本就不多,何況這次進來不光是送藥,還想問清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急下她伸手用力扯了扯他衣袖,誰知他整個人往地上一倒。透過鐵窗上的光看見他滿臉的血,額上還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丫頭當即嚇得失聲:「小公子!!!」

    牢房不遠處傳來衙役不滿的喝聲:「吵什麼吵!」

    她伸手緊摀住唇,眼淚掉出,努力伸手去推他肩膀,聲音顫抖:「小公子!你醒醒,我是丫頭呀!我來給你帶藥了。」

    良久,他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一雙桃花眼深幽幽的,像在尋找著什麼,發現尋找不到後漸漸黯淡,就這麼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

    「這是藥,這是吃的,這是……」丫頭邊說邊哭,最後強忍住看著他壓低聲音問:「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好不好。狗腿子都記不起來,你……」

    「她是不是不肯來救老子。」他太瞭解她了。她是那樣正直冷靜。而且確實是他先出手傷人。

    丫頭被他問得一愣,張了張嘴,憋出一句:「只要你將實情說出來,花管事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呵呵。」他笑了,原本睜開的眸閉上。像死人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丫頭喊了他那久也沒反應。直到衙役來催她走的時候,才聽到他輕的飄渺的聲音:「別在來了。」

    出了衙門後,丫頭眼眶都紅了。

    站在外面一直等的阿牛扶著走路一跛行的狗腿子著急上前,七嘴八舌開始問了起來:「怎麼樣了?小公子說了沒有?進去這麼久。」

    丫頭本來想說什麼,可是嘴一張,卻哭了:「小公子……他傷的好重……」

    阿牛本欲相問,可是卻餘光卻瞥到正從身後走過來的硯十三,不光是他,丫頭還有狗腿子也全都看到,頓時,心裡又燃起希望,滿含期待的朝她看了過去。

    「不用看。我今天是為狗腿子的事來。」她淡淡一句,打消了他們的念頭。不在看他們臉上不可置信甚至帶著幾分責怪的表情,硯十三徑直走到衙門門口,舉起鼓,便用力敲打起來。

    「咚咚咚……」衙門門開,先是一個衙役,然後四五六,緊接著整個大門開了,她瘦弱卻挺秀的身形走了進去。

    公堂內,縣太爺高高在上,二邊全是衙役,威武嚴肅。

    「大膽花氏,你敲門究竟是有何狀要上告?」縣太爺明顯早上沒睡好,直打哈欠。

    硯十三不卑不亢跪在那兒,明眸清亮,一字一句:「今日來,是為八月字畫鋪一案。」

    站在大堂內圍觀的阿牛,丫頭還有狗腿子三人緊張無比。為她捏了一把汗。根據硯十三所說,縣太爺很快派人將那日所發生的幾個人物都找來。幾個大漢還有中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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