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的旋轉綵燈,折射著舞池男女的野性和激情,它們像是回轉的跑馬燈,讓此刻伶仃大醉的趙兵又進入了冥思。
在食堂裡,她說她喜歡簡一北,雖然她沒說完可他聽到了。
他心有點堵。
他知道,簡一北也聽出來了。
他們跟著她一路奔馳回家。
靜靜看著她們姐妹情深的狗血爭執,他並不意外,他早猜到是林雯下的藥。
簡一北氣憤打了他,他是該打。
或許那時候,他實話實說他們沒發生關係,也許悲劇就止於這刻。
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她從此和他真的一清二白。
林雯推開簡一北罵他:「你該打的不是他,是她!你對她那麼好,她還想跟我搶金范,根本就是她自己犯賤,她自找的。現在你裝正義個屁,你活該得不到,活該綠帽戴得發亮,活該撿破鞋。」
簡一北打了林雯一個耳光,罵回去「你們那算什麼狗屁友誼?是她跟你搶嗎?她要真想搶,她還傻逼一樣的去疏遠你們。你和金范在一起前,你根本早知道她喜歡他。你現在裝什麼她跟你搶?你委屈?你倒霉?你還有理了?根本是你在跟她搶!你把她當什麼?你只會在你覺得比她優秀比她好的時候搭理她,你只會在你需要而身邊沒人的時候才想起還有她。你有真心把她當朋友過嗎?你主動問過她的心嗎?你只為自以為聰明的揣摩她,嫉妒她。你就活該嫉妒全世界,讓活該所有人都討厭你……」……
看著蕭冷呆滯的目光,趙兵轉身走了,他還是想去買醉。
酒吧裡,他打電話給喬牧,他說,「我瘋了。」
他把一切告訴喬牧。
喬牧問了那自從見過林雯後,一直疑惑在心裡的問題:「你為什麼不喜歡林雯?」
他爛醉如泥卻很有質量的回他:「我為什麼要喜歡她?」
電話那頭笑了:「那你喜歡蕭冷什麼?」
「她一身的壞毛病,我討厭爆了!」他也不曉得他喜歡她什麼。
「老趙,放手吧。那女人就是一匹狼,它們最擅長的是嫉惡如仇,傷害過她的人,永遠都走不進她心裡,你越不放手,她只會咬得你一身傷。」
「喬少,別告訴簡子,我和她那晚什麼都沒發生,我住不到她心裡,也要她一輩子記得我。」
「嗯,我和劉飛兒近期會回國。」
「真本事,短短一個多月就追回來了。」
「一個女人而已,別喝了,早點回去。還有,你或許該實話告訴你妹,她們都一樣,一無所有,或許你妹更慘,連個陪著身邊的都沒有。」
他沒想過告訴林雯,他一直都巴不得她離他遠一點,好不容易他們之間堆起了一道雪牆,他不會再給她任何希望。
這場鬧劇,他只能怪他自己。
酒醉的他想為自己的癡情立一塊碑,就刻錄這一個秘密,紀念他可笑的單戀暗戀。
他沒想過,她又等了他大半夜。
只是這次,她緩和的情緒,眼裡空洞的像瞎子。
她說:「你還能把我當妹妹嗎?」她真的需要被原諒。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是覺得她很煩。
「哥,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是他嗎?他從來就沒讓她喜歡他,沒給過她任何機會。
他冷哼了一道,說:「覺得委屈找你媽哭去,走開。」
他開門進屋。
她看著即將消失在她眼前的他,抓住他的手焦急的說:「哥,告訴我,你原諒我了,我真的要瘋了。」
他一把甩開她只說了一個字:「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