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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喜服 文 / 淺淺的心

    頤和宮。

    翼二走進去,看到軒轅燁已經穿好了喜服,本就風華絕代的主子,因一身正紅的喜服,更映襯出他的極致的魅惑,喜慶的顏色,喜慶的日子,可卻因為昏迷的新娘,還有主子那一頭的白髮,為這婚禮添了太多的痛。

    「主子,王妃的母親接來了。」

    「嗯!讓她進來吧!」

    「是。」

    柳氏跟著翼二來到頤和宮的門口,看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如雪的女兒,又看著那個在詔曰除了皇上最高貴的男人,雖然自己在來的路上,他們都給自己說了,可是當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很痛,也無法相信。

    夏府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門,可是,自己對翼王爺卻一點也不陌生,府裡的丫頭最常議論的就是他,他是詔曰的戰神王爺,他是詔曰最俊美的男人,也是京裡的小姐千金們最想嫁的男人,這個匯聚了京裡所有少女嚮往的男人,現在卻要給自己的女兒成親了。

    看著正在輕柔為女兒擦拭著手臉的男人,看著那個因女兒受傷一夜白頭的男人,柳氏對於女兒受傷,還有她奄奄一息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可是,柳氏無法去責怪他,只感到心痛,為自己的女兒,也為這個對女兒用情至深的翼王。

    柳氏告訴自己不能哭,今天是女兒大婚的日子,絕對不能哭,深吸口氣,柳氏抬腳走了進去,對著軒轅燁輕聲道:「我來吧!」

    「不,已經好了。」軒轅燁抬頭看了一眼柳氏,伸出手,撫著如欣的青絲,柔聲道:「你給欣兒梳頭吧!我聽說,民間的女兒出嫁,一定要至親的人來為她束髮,你來替她梳頭,丫頭一定會喜歡的。」

    「好,我來。」

    柳氏看著軒轅燁把欣兒很是輕柔的抱到軟榻上,讓欣兒靠在那裡,頭髮全部的散落下來。

    柳氏從梳妝台上拿起梳子,撫摸著如欣,烏黑的長髮,梳著,虔誠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說完,柳氏已經滿面都是淚水,看著站在一旁的軒轅燁,擦了一下眼淚,語氣裡帶著一絲哽咽道:「王爺,有些話,民婦不知道講了是不是多餘,可是,民婦還是想對王爺說說。」

    「嗯!」

    「王爺,欣兒她這樣,和要了我的命沒什麼差別,可是,我卻不怪王爺。」

    軒轅燁聽了抬眸看了一眼柳氏。

    柳氏對著軒轅燁輕笑了一下,轉頭看著如欣慈愛道:「欣兒她進京的時候就對我說過,京裡的生活注定沒有民間的生活來的平靜,安穩,可是,欣兒說王爺已經等待了兩年,而人這一輩子沒有多少個兩年,兩年已經夠了,她不想因為膽怯背叛就錯失了一生,欣兒說,她選擇和王爺在一起,肯定會經歷一些磨難,可是她不想後悔,只想守護,欣兒還說,和一個人在一起,不能只想著共享富貴,還要分擔苦難,這樣才能相扶相持的走過一生。」

    「王爺,欣兒她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只要一個人有心,地獄也會是天堂,這一切都是欣兒的選擇,她不會後悔,也不會怪你的,欣兒對我說過很多,而我並不能完全理解,可是,我只知道,只要我女兒選的,我都支持她,她不怪你,我也不會。」

    柳氏的話說完,從袖帶裡拿出兩個香囊,含淚道:「這些本是該欣兒自己繡的,可是,王爺可能不知道,欣兒她對什麼都很通透,很聰明,可卻連最簡單的衣服都不會縫,所以,我這個做娘的,也就越規替她代勞了,希望王爺不要嫌棄,希望欣兒她能度過此劫,王爺和欣兒以後能夠平平順順的。」柳氏把其中的一個繡著並蒂蓮的香囊放到軒轅燁的手裡,一個為如欣掛到了腰間。

    軒轅墨在門外,看著軒轅燁把香囊帶到腰間,本來要踏進去的腳步退了回來,看了看軒轅燁一身正紅的新郎喜服,本來要說的話,一句也沒能說出,轉身離開了。

    劉公公看著軒轅墨離開,眼神微閃,趕緊跟了過去,皇上來頤和宮準備做什麼的,自己當然清楚,可卻沒想到,聽到夏小姐的生母那樣一番話,想來,皇上準備勸翼王等夏小姐好了以後再成親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吧!同樣都是母親,可夏小姐的母親和太后想比較,是何等的諷刺,一個母親,接受女兒的一切,哪怕這個人,是傷害她女兒的孩子,而另一個母親卻摧毀了兒子的一切,包括他孩子愛的人。

    軒轅墨回到御書房,想著柳氏剛說的話,還有齊嬤嬤曾經說過的夏如欣曾經講過的話,心裡無法平靜,燁兒他生在皇家是不幸的,可是他遇到了夏如欣他也是幸運的,那麼,自己這個做皇兄的,是否連燁兒的最後一點幸福,還有他要的也要剝奪了呢?如果這樣自己和太后又有什麼差別,同樣是打著為人好的借口,傷害了他,自己是否連一個民間的婦人都不如,一個說不定會失去女兒的母親,都可以選擇祝福,自己為什麼不能,這是,燁兒的心願不是嗎?

    「劉公公。」

    「老奴在。」

    「宣百官進殿,上朝。」

    「是,皇上。」

    皇家驛館。

    慕容祁看著越四沉聲道:「欣兒在哪裡?」

    「主子,翼王府,夏府我們都探過了,可以確定,夏小姐都不在這兩個地方。」

    「不在?」慕容祁的臉色很難看,厲聲道:「已經兩天了,竟然還沒沒找到?翼王府喜字都已經貼出來了,如果讓翼王娶了欣兒,本宮就是再做什麼也遲了,你不知道嗎?」

    「主子,這裡不是大越,我們的動作不敢太大了,可是,京裡能找的地方,我們都已經秘密的探查過了。根本就沒有夏小姐的蹤跡,就連翼王爺這兩天好像也憑空消失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主子,要說,我們的人沒能觸及到的地方就只有一個,但是那個地方太敏感了,如果一不小心,我們的人被發現了,說不定會引起很大的誤解,那……」

    「你是說皇宮?」

    「是。」

    慕容祁瞇了一下眼睛道:「本宮真是關心則亂,竟然忽視了最關鍵的問題,翼王大婚,曰帝怎麼會不知呢?走,進宮。」

    「主子,這樣好嗎?」

    「本宮進宮拜見曰帝很正常,對翼王大婚表示祝賀更加的平常,沒什麼不好的,走吧!」

    「是,主子。」

    皇宮。

    軒轅墨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百官道:「眾位愛卿,關於江山,關於社稷,眾位愛卿為為詔曰都出了不少的力,都希望我們詔曰越來越好,你們的付出朕都看在眼裡,朕對詔曰和你們的心也是一樣的,朕同樣希望,詔曰的軍隊兵強馬壯,朕的百姓能豐衣足食,而我們詔曰王朝能夠走的更長,更遠。」

    「可是,關於,治國之道,朕最近聽到了一句更能表現朕心的話,朕聽了這句話,深切的體會到,要做一個大國,一個強國,心裡只要有這樣一個信念,就夠了,各位愛卿想聽嗎?」

    「請皇上賜教。」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軒轅墨擲地有聲的說出這句話後,看著下面神色激動的大臣們,威嚴道:「各位愛卿覺得這句話,說的如何?」

    「皇上,老臣覺得這句話,說的好極了,我們一定要把這句話,記在心裡,用它時時的鞭策自己,無論何時都不能弱了我詔曰的國風,也誓要做永遠的強國,絕對不做那種,用和親,賠款,割地,納貢才能維護國體的弱國。」

    「臣等附議。」

    「是嗎?看來各位愛卿和朕想的一樣,那,你們可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

    「還請皇上告知,臣一定向他好好的請教一番。」

    「是呀!皇上,臣也覺得能說出這樣話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這人一定會成為我詔曰的棟樑之才呀!」

    「不錯,臣也是這麼認為的,此人心胸開闊,目光長遠,是一位大賢之人。」

    「其實,說起這個人,各位愛卿應該也都見過,也認識。」軒轅墨看著面露疑惑的大臣,從龍椅上站起來,朗聲道:「她不是別人,就是夏氏,如欣。」

    群臣聽了一震,竟然是她。

    大臣們還沒緩過來,軒轅墨的一句話,又砸來過來,「朕今天也有一個喜事要告訴大家,也告訴天下的人。」

    「今天是我皇弟軒轅燁大婚的日子,而夏氏如欣,從今天開始,就是我詔曰的翼王妃,也是朕的弟媳。」

    「夏氏如欣,聰明睿智,賢良淑德,重情重義,朕特此立為詔曰第一妃,其姓名載入皇家族譜,為我皇家一員,其生母,教女有方,特賜封為五品誥命。」

    軒轅墨的話,傳到大臣們的耳裡,讓他們紛紛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是何等的榮耀呀!他們本以為翼王迎娶夏家小姐,就算是同意了,也是因為翼王的緣故,心裡肯定也不樂意,這樣一個身份低下的人,成為翼王妃的,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皇上他不但同意了,還給了她這麼大的恩寵。

    張丞相在下面聽了軒轅墨的這些話,臉色很不好看,皇上這有恩寵夏如欣,就證明自己女兒的處境很危險。

    「皇上,這樣是不是不妥,畢竟夏小姐的身份……」一位老臣皺眉道。

    「她的身份?她什麼身份,她的庶女身份嗎?」軒轅墨冷笑道:「一個人的身份除了能代表她的出生,還能代表什麼,它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品行嗎?出身好的人朕見過很多,可以說,朕的身邊沒有一個出身不好的,可是,她們做得事,卻沒有如她們的出身一樣,那麼光鮮。」軒轅墨說著眼睛無意的掃過張丞相,冷聲道:「今天是朕皇弟大婚的日子,有些讓朕惱火的事,朕不想提。」

    「朕只希望燁兒能夠幸福,而這天下間的女子,沒有人能比的了夏如欣對燁兒的用心,有這一點就夠了。」

    頤和宮。

    「主子,時辰差不多了。」翼二走進來提醒道。

    「嗯!」軒轅燁看著同樣一身喜服的如欣,起身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往外走去,柳氏跟在旁邊。

    顧太醫看著站在門衛,看著這樣的翼王,還有這樣的大婚,實在是忍不住,疾步走到軒轅燁的跟前,開口道:「王爺,請王爺准許,老臣一起陪同回翼王府,對於王妃的傷,老臣很擅長,老臣有信心醫好王妃。」

    軒轅燁看著自己懷裡的如欣,點了點頭。

    剛走出頤和宮,就看到軒轅墨還有一眾的大臣迎面走了過來。

    軒轅燁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軒轅墨。

    群臣看著都震驚的看著翼王,還有他懷裡的如欣。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大婚呀!翼王的頭髮竟然全白了,還有新娘竟然也是昏迷的,而且還是從頤和宮出來的,這裡不是太后的寢殿嗎?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朝堂的人都是人精,想起以前太后和翼王淡漠的母子關係,還有軒轅墨剛才的話,再看看昏迷的夏小姐,所有的大臣都噓了口氣,看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軒轅墨走到軒轅燁身邊,眼裡都是苦澀,可還是微笑道:「燁兒,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皇兄很高興,也給你準備了禮物。」軒轅墨拿出兩個玉珮,淡笑道:「這是朕和燁兒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而是用我們的誠心,還有努力,才從一個得道。高僧那裡辛苦得來的,民間的人都說,那個高僧很厲害,凡是從他那裡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帶來好運的,燁兒,還記得這個嗎?」

    軒轅燁聽了軒轅墨的話眼神微閃,平靜道:「記得。」

    「朕雖然對這些話從來不說很信,可這次皇兄希望他能靈驗一次,能為燁兒帶來好運,能保佑燁兒,還有欣兒。」軒轅墨把玉珮給軒轅燁帶上,另一個放到如欣的手裡,忍不住有些顫音道:「燁兒,走,皇兄送你出宮。」

    「嗯!」

    翼王府不遠的地方聚集了很多的百姓,看著仍然很平靜的翼王府,議論紛紛。

    「今天真的是翼王爺的大婚嗎?為什麼到了這個時辰了,還有看到翼王從裡面出來?」

    「翼王府就翼王一個主子,如果不是翼王大婚的話,翼王府怎麼會這個裝扮?這外面所貼的,所擺的不都是成婚的時候用的嗎?」

    「也是,可是,為什麼不見翼王呢?就是夏府也完全沒有動靜,甚至連個紅紅的喜字都沒有。」

    「難道說?夏小姐不是從夏府出嫁的?」

    「這不可能吧!如果不是從夏府出嫁,那是從哪裡?」

    「這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幾個人匆匆的跑過來,激動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呀?」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呀!你們還不知道嗎?剛才有一批軍隊,往宮裡那邊去了,聽說呀!翼王爺是從宮裡把夏小姐迎娶回來的,而且,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和大越的太子對上了。」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問那麼多做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的是,快去,走,走。」

    老管家站在門外,聽到他們說的話,眼裡滿是擔憂,可不能再出事了。

    宮外。

    慕容祁雖然看到軒轅燁一頭白髮的時候愣了一下,可是在看到他身上的喜服時,還有那個大的有些過分的喜轎時,眼裡閃過冷意,卻對著軒轅墨彬彬有禮道:「本來今天本宮是想進宮拜見曰帝的,可沒想到,這麼巧合,竟然碰上了翼王的大婚。」

    「慕容太子,今天是朕皇弟的大婚,朕不能相陪了,如果太子真的有什麼要事的話,可以等到,大婚之後,我們再進行商議。」

    「本宮也沒什麼急事,不過,既然碰上了翼王的大婚,本宮倒是有心討一杯翼王的喜酒,不知可不可以?」

    軒轅墨聽了看了一眼,守在喜轎旁邊,面無表情的燁兒,開口道:「當然,太子有此意,朕當然歡迎。」

    「是嗎?」慕容祁笑著看著沉默不語的軒轅燁道:「不過,翼王好像不怎麼歡迎呀!」

    「慕容太子,如果你真的是參加皇弟的大婚的,朕很歡迎,可是,如果你沒有這個心的話,朕也不強求,太子可以先回驛館休息。」聽這慕容太子明顯不善的語氣,軒轅墨的臉沉了下來,冷聲道。

    「曰帝,本宮當然是誠心的。」慕容祁說著走到,軒轅燁的跟前輕聲道:「只是本宮有幾句話,想問翼王。」軒轅燁沒什麼反應的看了一眼慕容祁,沉聲道:「回翼王府。」

    「是,主子。」翼二含著敵意的看了慕容祁一眼。

    「軒轅燁,本宮要見欣兒。」慕容祁在與軒轅燁要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出聲道。

    人們只看到,本來沒有表情的翼王,忽然眼裡閃過殺意,猛地對著大越的太子就是一掌。

    慕容祁雖然反應很快,可還是被軒轅燁的掌風掃到,感到胸口一痛。

    對於軒轅燁的出手,包括軒轅墨在內都愣了一下。

    「太子。」越四還有大越的護衛,快速閃到慕容祁的身邊,越四更是怒目的看著軒轅燁對著他拔出了劍,翼二,翼五,翼六守在軒轅燁的身邊,冷冷的看著慕容祁還有越四他們。

    一時之間氣氛很是緊繃,劍撥弩張。

    「越四,退下。」

    「太子……」

    「退下。」

    「是。」越是雖然退下了,可是卻緊緊的跟著慕容祁,十分防備的看著軒轅燁。

    「軒轅燁,本宮要見欣兒。」

    「欣兒。」兩個字一出讓所有人的臉色都微變。

    「你在找死。」軒轅燁很平靜,可是話裡的殺氣毫不掩飾。

    「為什麼本宮不能見?」慕容祁無視軒轅燁的殺意,瞇著眼睛道:「軒轅燁,欣兒嫁給你真的是自願的嗎?如果是,那麼,為什麼你在大婚前,要把欣兒藏起來,還有,為什麼這麼怕本宮見欣兒,你……」

    慕容祁的話,沒說完就被軒轅燁猛地扣住了脖子。

    群臣看到軒轅燁的舉動,心裡一抖,這大越的太子要是死在詔曰,那,大越肯定是不會善了的,一個不好那就是兵戎相向,生靈塗地呀!想著臉色都有些發白,都把眼光投向了軒轅墨,可是,當看到軒轅墨對著他們時,滿含警告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皇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要他們開口,眾臣的心裡暗急,這怎麼可以呀!這可不是簡單的事,也不是翼王一個人的事,皇上怎麼可以不管呢?

    越四看了大驚,怒道:「翼王,放開我們主子。」

    慕容祁倒是很平靜,甚至還笑了起來道:「軒轅燁這麼生氣?是不是讓本宮都說對了,是你強迫欣兒的,對嗎?呵呵呵呵……」

    「今天是本王大婚的日子,本王不想見血,可,本王卻不介意殺個人。」

    軒轅燁的話,更是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中間的那兩個男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的盯著翼王的手,當看到翼王的手,開始收緊的時候,更是連呼吸都快停掉了。

    而就在這根弦,緊繃的快要斷掉的時候,一個很是虛弱的聲音,從喜轎裡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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